《芬蘭印象》是荷蘭女作家克拉拉·恩格倫於20世紀初撰寫的旅行文學作品。書中詳細記錄了作者兩次前往芬蘭的旅程,從赫爾辛基的城市風貌、芬蘭人民的生活習俗與民族特性,到芬蘭湖區的自然景觀和瓦拉姆修道院的宗教體驗。恩格倫女士以其細膩的觀察和客觀的筆觸,描繪了一個當時正處於俄羅斯化壓迫下,卻依然堅守民族精神與文化的芬蘭。書中不僅有對地理景觀的描寫,更深入探討了芬蘭社會的進步性、語言的獨特性以及人與自然之間的深刻連結。
克拉拉·恩格倫(Clara Engelen, 1879-1956)是一位荷蘭女作家。她的生平資料相對較少,但其作品《芬蘭印象》展現了她作為一位敏銳的觀察者和旅行者的才華。她透過筆記和細緻的描述,為後世留下了20世紀初芬蘭社會文化與自然風光的珍貴記錄。她的寫作風格樸實、真誠,注重細節,並能從日常生活中捕捉深層的意義,反映出當時知識分子對異域文化的好奇與探討。
在芬蘭的湖光山色間,與克拉拉·恩格倫的筆觸共鳴
本篇「光之對談」以旅行作家雨柔的視角,與《芬蘭印象》的作者克拉拉·恩格倫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對談在芬蘭湖區的渡輪甲板上展開,圍繞恩格倫女士在書中對芬蘭的觀察與感受,包括其獨特的自然風光、人民性格、文化習俗(如桑拿浴)、語言特質以及當時芬蘭面臨的政治壓力(俄羅斯化運動)。對談深入探討了芬蘭人民如何在自然環境中發展出詩意與堅韌的民族精神,以及他們對自由與文化獨立的堅守。
繁體中文
《光之對談》:在芬蘭的湖光山色間,與克拉拉·恩格倫的筆觸共鳴
作者:雨柔
今天是2025年06月20日,赫爾辛基的天空,一如書中所述,在仲夏時節帶著一種永恆的清亮。我正坐在芬蘭湖區的一處木屋旁,空氣中瀰漫著松木與湖水的清新,遠處有船隻劃破水面的細微聲響,這景象讓我不禁想起克拉拉·恩格倫(Clara Engelen)女士在一百多年前寫下的《芬蘭印象》(Indrukken van Finland)。
克拉拉·恩格倫,這位出生於1879年的荷蘭女作家,以其細膩的觀察和真誠的筆觸,為我們描繪了一幅20世紀初芬蘭的社會與自然圖景。她的文字樸實卻充滿力量,字裡行間流露出對這個北歐國度的深切體悟。這本書並非宏大的歷史巨著,而更像是一系列旅途中的速寫與思索,將一個當時對西方世界而言相對陌生而神秘的芬蘭,以其獨有的視角呈現出來。恩格倫女士透過兩次深入芬蘭的旅行,從赫爾辛基的現代都會,到拉多加湖上的瓦拉姆修道院,她的足跡跨越城鄉,觸及芬蘭人民的生活細節、民族精神,以及那片獨特的自然風光。她筆下的芬蘭,不僅是地理上的存在,更是文化、歷史與人性交織的畫卷。
作為一位同樣熱愛旅行、喜歡透過文字記錄所見所聞的背包客,恩格倫女士的這部作品,讓我感到一種跨越時空的共鳴。我總認為,旅行不僅是身體的移動,更是心靈的探索。她對細節的敏銳捕捉,對芬蘭人質樸性格的描繪,以及對芬蘭語那種「甜美流暢」的讚嘆,都讓我聯想到自己在旅途中所遭遇的種種。今夜,我將在這片她曾經踏足的土地上,透過一場「光之對談」,試圖走入她的思緒,讓她筆下的芬蘭,與此刻我所感受到的芬蘭,產生一場奇妙的對話。
此刻,我閉上眼,周圍的湖水聲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木船輕輕搖晃的嘎吱聲,以及遠方飄來似有若無的琴弦撥弄聲。我睜開眼,發現自己正坐在一艘老式的木製渡輪甲板上,木板因長年風吹日曬而呈現深褐色,空氣中帶著微微的鹹濕與松脂的氣味。頭頂是仲夏夜獨有的,沒有完全暗去的微光,湖面泛著一層柔和的紅橙色光暈,如同恩格倫女士筆下的「北國之夜那特有的微光」。周圍坐著幾位身著樸素衣裳的旅人,他們輕聲交談,臉上掛著平和的表情。
在船艙的另一側,一位女士正低頭看著手中的筆記本,她的髮絲略帶淺色,隨著船身的輕微晃動而輕輕擺動。她穿著一件簡單的旅行裙,裙擺因旅途的顛簸而有些微的褶皺。她不時抬起頭,眺望窗外掠過的島嶼,眉宇間流露出沉思的神情。這就是克拉拉·恩格倫女士,我心頭一陣激動。
我輕輕走到她身旁,尋了個空位坐下。渡輪駛過一片覆蓋著密林的小島,島上高大的松樹剪影清晰地映照在湖面上。我輕聲開口,聲音也融入了這片湖光的寧靜中。
雨柔:恩格倫女士,夜色雖深,湖面卻依然透著光,這景象真如您在《芬蘭印象》中所描繪的,是北國獨有的溫柔啊。
克拉拉·恩格倫:哦,是的,這「午夜的微光」總是如此令人著迷。它不像中歐的夜那般徹底,總留有一絲光亮,讓人們得以在夢幻與現實之間徘徊。妳也感受到了嗎?
雨柔:是的,我正沉浸在您文字裡那片「夢幻」的芬蘭。您曾提到「Suomi」這個詞,芬蘭人給予自己土地的柔美稱謂,它似乎本身就承載著詩意與夢想。對您而言,芬蘭這個國度,最觸動您心弦的究竟是什麼?是它的自然、它的人民,還是它在當時歐洲所處的獨特位置?
克拉拉·恩格倫:我想,是它們交織在一起的整體感受。這片土地的名字「Suomi」,確實充滿了柔和的聲響,它暗示著這片土地的詩意與夢幻。我第一次來到這裡,從呂貝克搭乘那艘「大公號」渡輪,從海上望向赫爾辛基,看見那座城市如一道白色的條紋在遠方浮現,直到銅質圓頂的俄羅斯教堂在陽光下閃爍,才逐漸辨認出輪廓。芬蘭的自然景觀,尤其是那些「峽灣」和無數的島嶼,給了我極深的印象,它們為赫爾辛基提供了天然的屏障。松樹林與湖泊的結合,創造出一種寧靜致遠的氛圍,讓人們可以在其中沉思、夢想,甚至遺忘時間。
雨柔:您提到芬蘭的風景塑造了芬蘭人的詩意性格,甚至讓他們能長時間地凝視遠方。這與中歐的「務實」似乎形成鮮明對比。您筆下芬蘭人民的「進步」和「包容」,特別是關於女性解放和國民教育的普及,這在當時的歐洲是相當罕見的。您如何看待這種「進步」與他們根植於自然的「詩意」之間的關聯?
克拉拉·恩格倫:這是一個很有趣的觀察。或許正是因為這片土地的廣闊與寂靜,賦予了芬蘭人一種內省與超脫的空間。他們不像中歐人那樣受制於嚴格的社會規範與傳統,因此更能接納新的思想。他們對自然懷有深厚的情感,這份情感讓他們保有了一種純粹與真摯,這也體現在他們的待客之道上。他們將「共同的財產」視為自身責任,不輕易破壞花草,這是一種深植於心的品德。至於「進步」,我想那是他們為維護民族特性而奮鬥的結果。他們知道,要與強權抗衡,唯有不斷提升自己,讓整個民族的力量凝聚起來。 co-education(男女同校)和學士學位(baccalaureat)的普及,正是這種自我提升的體現。他們對外來事物持開放態度,但不盲目推崇,而是以自身為中心,這也是一種獨立精神。
雨柔:您在描述芬蘭語時,特別提到它的甜美、冗長且富含象徵意義。您說它在日常生活中就充滿詩意,甚至提醒您其「東方起源」。作為一位旅行者,面對一種完全陌生的語言,您如何捕捉到它的「甜美」與「詩意」?這是否與您對芬蘭自然風光的感應相通?
克拉拉·恩格倫:當我第一次聽到芬蘭語時,它的發音,特別是「u」的「oe」發音,以及重音總落在第一個音節的規律,讓它聽起來像義大利語一樣流暢而富有韻律。雖然我無法理解其中的含義,但這種聲音本身的特質,讓我感受到一種音樂性。當他們唱起那些古老的、緩慢的民謠時,那種甜美與憂鬱交織在一起,與他們多霧的湖泊、沉靜的松林如出一轍。是的,我認為這是相通的。語言是文化與自然的鏡子。芬蘭語中豐富的象徵、寓言和同位語,都讓我聯想到這片土地上流傳的古老傳說《卡勒瓦拉》(Kalevala)。那些長篇的詩句,重複的思想,以及豐富的意象,都顯示出這個民族深沉的內在世界。這與他們能夠長時間凝視、沉浸在夢想中的性格,其實是一體兩面的。
雨柔:您也曾提到在旅途中,芬蘭友人為了讓您理解,會特意改說德語,甚至充當翻譯。這份細膩與體貼,是否也讓您對芬蘭人的好客有了更深的體會?
克拉拉·恩格倫:確實如此。那艘「大公號」上的旅程,雖然短暫,卻讓我深切體會到芬蘭人的熱情與真誠。他們並非天生的「世界主義者」,在自己的土地上才能最好地展現他們的本真。他們會竭盡所能地與我交流,無論是透過笨拙的德語,還是耐心的手勢,甚至在我聽不懂芬蘭語或瑞典語時,總有人會充當翻譯。他們並不急於推銷自己的國家,而是真誠地分享他們所熱愛的一切。這份無需言語便能感受到的善意,遠比任何華麗的辭藻都更為動人。
雨柔:談到旅行中的細節,您對赫爾辛基的觀察相當有趣。您提到這是一座「按照固定規劃建造的現代城市」,沒有古老建築,也沒有貧民窟,富人與窮人的住宅可以比鄰而居。這在當時的歐洲,應該也是一個相當獨特的現象。這是否也反映了芬蘭社會的一種平等觀念?
克拉拉·恩格倫:我認為是的。赫爾辛基是一座新興的首都,不像許多歐洲古城那樣擁有漫長的歷史積澱和明顯的貧富區隔。這使得它在城市規劃上可以採用更為現代和理想化的模式。沒有明顯的貧民窟,以及富人與窮人比鄰而居的現象,確實顯示出芬蘭社會對平等的追求。或許,這種追求部分源於他們長期以來共同面對外來統治的歷史,讓他們更重視內部的團結與公平。他們不允許階級將人們劃分開來。夏季時,赫爾辛基的人們會大量離開城市,到郊外或鄉間居住,這也讓城市在日間顯得有些空曠,直到傍晚才重新熱鬧起來。這是一種回歸自然的習性,也弱化了城市的階級分化。
雨柔:您在瓦拉姆修道院的經歷,特別是那頓令人印象深刻的「午餐」,以及您對修道院建築「平庸的新穎」的評價,與您對芬蘭自然風光的讚美形成鮮明對比。這是否暗示了您對俄羅斯文化與芬蘭本土文化的某種潛在看法?尤其是在當時俄羅斯試圖「俄羅斯化」芬蘭的背景下。
克拉拉·恩格倫:這是一個敏銳的問題。瓦拉姆修道院的經歷,確實與我對芬蘭的整體感受形成了對比。修道院的建築雖然宏偉,卻缺乏一種歷史的厚重感和芬蘭本土的質樸。那頓「國民菜」的奇特味道,以及與俄羅斯朝聖者在狹小船艙內的體驗,都讓我感受到一種文化上的差異。我盡力客觀地記錄所見所聞,比如修道院對土地的自給自足,修士們的辛勤勞動,以及他們嚴格的宗教戒律。然而,對於一個習慣了中歐文化細膩與秩序的人來說,俄羅斯式的粗獷與不拘小節,確實帶來了文化上的衝擊。這種「俄羅斯化」不僅體現在政治壓迫上,也滲透到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芬蘭人對保持民族獨立性的渴望,不僅僅是政治上的,更是文化與精神上的。他們擔憂的是,一旦被俄羅斯同化,他們將失去自己獨特的詩意與靈魂。
雨柔:您在旅途中曾遇到一位八歲的小馬車夫,並最終將他抱到您的膝上。這個畫面在您充滿觀察的遊記中顯得特別溫馨,也流露出您對當地人民,尤其是孩子們的一種溫柔。在旅行中,是否有這樣一些微小卻深刻的瞬間,讓您對一個地方的理解超越了表面的風景與習俗?
克拉拉·恩格倫:那確實是旅途中一個令人難忘的片段。在芬蘭的鄉間小路上,路況崎嶇,馬車顛簸。看到一個那麼小的孩子,卻要負責駕馭馬匹,我感到有些驚訝。他不斷地想要說話,即使我們無法理解彼此的語言,他的熱情與專注卻是清晰可見的。最終我將他抱到膝上,並非出於憐憫,而是出於一種自然而然的親近感。
雨柔:在當時的政治背景下,芬蘭正處於俄羅斯化運動的壓力之下。您在書中也詳細描繪了芬蘭人如何努力維護自己的語言和民族認同。您認為,一個民族在面對外來壓迫時,語言和文化扮演著怎樣的角色?在您看來,芬蘭人最終能守護住自己的特性嗎?
克拉拉·恩格倫:語言和文化,對於一個民族而言,是其靈魂和根基。當俄羅斯試圖「俄羅斯化」芬蘭時,最直接的便是企圖削弱芬蘭語的地位。然而,芬蘭人,特別是大學的師生,他們意識到這其中的危險,積極地推廣芬蘭語,將其從鄉間帶入城市的學術殿堂,並讓它在各個領域得到應用。詩人如呂訥貝里(Runeberg)創作的國歌,不僅喚醒了民族的自豪感,更將芬蘭語與土地、家園、歷史緊密相連。那些深入鄉間宣講自由價值的學生們,正是通過語言,將民族情感注入到農民的心中。他們不放棄對自身文化的堅守,這種堅守是他們抵禦同化的最有力武器。至於芬蘭人最終能否守護住自己的特性,我相信他們會的。他們對自由的渴望,對自身文化的熱愛,以及那種質樸而堅韌的民族精神,將會是他們最重要的力量。
雨柔:您在書中提到了芬蘭的「桑拿」(dampbad),以及人們即使在冬天也敢於跳入冰冷的湖水。這種對自然極端氣候的適應與享受,是否也反映了芬蘭人與自然之間更為深刻的連結?
克拉拉·恩格倫:是的,芬蘭的蒸汽浴,是他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農民們每週六都會使用農舍旁的專用小屋進行蒸汽浴,然後即使是冬天,也會毫不猶豫地跳入冰冷的湖水中。這種看似極端的行為,實際上體現了他們與自然之間深厚的連結,一種與自然搏鬥並享受其中的坦然。他們不是簡單地適應自然,而是將自然融入生活,將其視為淨化身心的一部分。這也是他們能夠在嚴酷的環境中生存,並保持內心平靜與詩意的秘訣。他們從中汲取力量。
雨柔:在您的旅程中,您特別提到了芬蘭的鄉間農舍,它們被漆成深紅色,窗框和檐口是白色,內部整潔簡樸,大部分空間被一個巨大的石爐佔據。幾乎每戶人家都有織布機,在漫長的冬夜裡使用。這些細節繪製了一幅芬蘭鄉間生活的畫面,您覺得這些細節透露了芬蘭人民怎樣的生活哲學?
克拉拉·恩格倫:這些鄉間農舍的細節,揭示了芬蘭人一種自給自足、與自然共生共榮的生活哲學。深紅色的外牆與白色的點綴,或許是為了在漫長而沉悶的冬季中,為生活增添一抹鮮活的色彩。內部簡樸而整潔,沒有過多的裝飾,強調的是實用與溫馨。巨大的石爐不僅是取暖的中心,更是家庭生活的核心,它凝聚了家人的溫暖。每家每戶的織布機,則象徵著芬蘭人民的勤勞與韌性。在漫長的冬季,當戶外被冰雪覆蓋時,室內的手工藝成為他們維持生計和創造美的途徑。這些簡單的細節,共同描繪出一種對土地的依賴、對家庭的重視、對生活樸實的滿足,以及在艱難環境中尋找樂趣與創造力的能力。這是一種沉靜而有力的生存智慧。
雨柔:您的旅行結束在聖彼得堡,從寧靜的瓦拉姆修道院來到沙皇帝國的繁忙首都。這種對比強烈的結束,是否為您對芬蘭的「印象」增添了一層更深的反思?
克拉拉·恩格倫:從瓦拉姆的修道院,那個幾乎與世隔絕、充滿宗教氣氛的小島,直接過渡到聖彼得堡這個龐大而繁忙的沙皇帝國首都,這的確是一種強烈的對比。在瓦拉姆,我們看到了俄羅斯東正教徒的虔誠與質樸,以及修道院自給自足的生活模式;而在聖彼得堡,則是帝國強權的象徵,是海關官員的嚴格檢查,以及對行李和書本的仔細盤問,這暗示著一種無所不在的壓制。這種對比讓我更加清晰地意識到芬蘭所面臨的困境——一個崇尚自由、熱愛自然的民族,被捲入了一個龐大帝國的政治漩渦中。這種對比也加深了我對芬蘭人民為維護自身自由和文化而奮鬥的理解與同情。它讓我思考,在文明的表象下,權力與自由的界線究竟何在。
雨柔:感謝您,恩格倫女士。您的分享讓我對《芬蘭印象》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您的筆觸,像北國的微光一樣,既細膩又充滿力量,照亮了那個時代芬蘭的獨特風貌。
克拉拉·恩格倫:謝謝妳,年輕的旅人。能與妳分享這些往事,讓我彷彿又回到了那片我所熱愛的土地。願妳的旅途也充滿發現與啟迪。
雨柔:願如此。
《光之和聲》
風輕拂湖面
松濤低語,在北國的微光中
詩意的靈魂,沉浸在橙紅的夢境
赫爾辛基,現代的白,無階級的歌
冰冷湖水,滌淨身心的塵埃
語言,如水般流淌,甘甜而古老
芬蘭啊,在俄羅斯的陰影下
堅韌的意志,如石爐般溫暖
織布機聲,編織民族的記憶
瓦拉姆的鐘聲,異鄉的餐桌
對比中,自由的呼喚迴盪
旅者的心,在那純樸的微笑中
找到了最深的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