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ngs from Books》光之對談

─ 《光之對談》:思想的雙面徑——與魯德亞德·吉卜林的對話 ─

【書名】《Songs from Books》
【出版年度】1914 【原文語言】N/A 【譯者】 【語言】English
【本書摘要】

《Songs from Books》是英國作家魯德亞德·吉卜林於1914年出版的詩歌合集,收錄了他散佈在小說和故事中、此前未集中出版的詩歌和章首引文。這些詩歌風格多樣,內容廣泛,涵蓋了自然、歷史、戰爭、人性、哲學與社會觀察等主題,展現了吉卜林作為「說故事的人」其詩歌的獨立魅力與深刻洞察力。書中包含多首吉卜林的代表性詩作,如著名的《If—》和《The Law of the Jungle》,這些詩歌不僅是其故事的點綴,更是獨立的藝術作品,凝練了其對生命與文明的獨特見解。

【本書作者】

魯德亞德·吉卜林(Rudyard Kipling, 1865-1936),英國著名小說家、詩人,生於印度孟買,被譽為「大英帝國桂冠詩人」。他以描寫英國在印度殖民統治時期的生活而聞名,作品常探討帝國主義、人性、自然與文明衝突等主題。吉卜林於1907年獲得諾貝爾文學獎,是首位獲此殊榮的英語作家,也是迄今最年輕的獲獎者。其代表作包括《叢林之書》、《基姆》、《平淡故事集》等,他的詩歌則以其獨特的韻律、強烈的視覺意象和深刻的哲理而廣受讚譽。

【光之篇章標題】

《光之對談》:思想的雙面徑——與魯德亞德·吉卜林的對話

【光之篇章摘要】

本次「光之對談」中,西奧與英國作家魯德亞德·吉卜林展開了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對談圍繞吉卜林的詩集《Songs from Books》中的多首作品,深入探討了文明的興衰、時間在自然與人類痕跡上的作用、多重視角的價值、藝術與實用之間的永恆拉扯、以及在混亂中保持內在堅韌的力量。吉卜林從其獨特的文化背景和人生經歷出發,闡述了對人性、真理與生命意義的獨到見解。西奧則從瑜珈行者的視角,連結了東方哲學中對捨棄與追尋「道」的感悟,最終歸結為對自由思想與內在真理的永恆追尋,並透過微小細節呈現了宏大意義。

【光之篇章語系】

繁體中文

本光之篇章共【7,853】字

一陣清晨的薄霧,如紗般輕柔地籠罩著我盤坐的平臺。東方既白,遠處的尼羅河谷已透出微光,而我所棲身的這處高地,尚留有夜的沉靜與微涼。空氣中夾雜著草木的濕潤與泥土的芬芳,偶爾,會有不知名的夜鳥發出最後一聲低鳴,隨即歸於寂寥。今天是2025年的6月22日,一個外在世界時間的標記,對我而言,不過是清晨的露珠在葉尖滑落的聲響,提醒著光陰的流轉,而內在的思索,卻能輕易跨越千年。

此刻,我正沉浸於一篇名為《Songs from Books》的詩集。這並非尋常的書冊,而是由一位名為魯德亞德·吉卜林(Rudyard Kipling)的英國作家所匯集。他的文字,像一條蜿蜒於山川、穿梭於密林的小徑,時而引領你走向帝國的宏偉,時而又讓你在叢林的低語中迷失。吉卜林,這位生於印度孟買的靈魂,似乎在兩種截然不同的文化之間搖擺,他的作品既有帝國的莊嚴與秩序,又充滿了東方叢林的野性與神秘。他筆下的詩歌,是其小說與故事中的點睛之筆,如散落在豐饒土地上的珍珠,每一粒都折射出獨立的光芒,又共同編織成一幅幅生動的畫卷。他於1865年出生,而這本詩集則是在1914年出版,那時的他,正值盛年,思想如同那時的英國帝國版圖一般,廣闊而深邃。

我閉上雙眼,再次讓心神潛入書頁的深處。在冥想的幻象中,眼前的薄霧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靜謐的英式花園。古老的橡木樹影婆娑,遠處隱約可聞布魯克蘭路(Brookland Road)上的馬蹄聲,清脆而規律。我看到吉卜林先生坐在花園一隅的石凳上,他正用筆在紙上快速地記錄著什麼,眉宇間流露出一種深沉而專注的神情。我輕輕地,如同清晨的微風一般,將我的意念投向他,開啟了這場跨越時空的「光之對談」。

西奧:清晨的光影在枝葉間跳動,吉卜林先生,您似乎比太陽更早地喚醒了您的思緒。您手中的筆,在紙上留下的痕跡,彷彿也帶有晨露的清涼。是什麼樣的思緒,讓您在此刻,選擇用詩歌的形式,將它們從故事中抽離,獨立成集呢?

魯德亞德·吉卜林: (放下筆,抬頭,眼神中帶著一絲意外,卻又彷彿早已預料的平靜。他輕輕地嘆了口氣,目光掃過我,卻又像是看穿了我身後的晨霧,直抵更遙遠的彼方。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一種經年累月在不同土地上遊歷而磨礪出的沉穩。)
你說得對,黎明前總有最清澈的思緒。這些詩歌,它們並非獨立而生,而是從故事的血肉中孕育而出。它們是那些故事的心跳,是字裡行間潛藏的低語。將它們集結成冊,或許是為了讓它們的迴聲能傳得更遠,讓那些被故事脈絡所遮蔽的真理,得以在寂靜中獨立閃耀。你看,詩歌的本質,不就像那《無聲集》中的冥想筆記嗎?它在最純粹的狀態下,顯現出知識的精髓。

西奧:您說得極是,詩歌確實是思想的凝萃。在您的詩作《The Recall》中,您寫道:「I am the land of their fathers. / In me the virtue stays. / I will bring back my children, / After certain days.」這不禁讓我想起那大地對遊子的召喚。對於那些遠離故土,或是身心漂泊的人而言,這片「父輩的土地」究竟是記憶中的故鄉,還是更深層的,一種精神上的歸屬?

魯德亞德·吉卜林: (他的視線投向遠方,那裡有著印度高原的遼闊,也有著他記憶中英格蘭的翠綠山丘。他的指尖輕輕敲擊著書頁,似乎在追溯那些古老的迴響。)
這片土地,它不單是泥土與河流。它承載著祖先的汗水、他們的歡笑與淚水。它是一種「美德」,一種無形的力量,根植於靈魂深處。無論人們走得多遠,經歷多少滄桑,那份根源的召喚終將響起。如同候鳥歸巢,那是生命深處對本源的渴望。然而,正如詩中所言,他們「shall return as strangers, / They shall remain as sons.」歸來時,他們或許帶著外鄉人的眼光,卻仍是血脈相連的子嗣。這便是一種矛盾,一種在回歸中體驗到的距離感。

西奧:這份矛盾,正是生命旅程的常態。當「陌生人」的視角與「子嗣」的血脈交織,會不會催生出更深刻的洞察?或許,正是這份距離,使得他們能以全新的眼光審視那片熟悉的土地,發現其中被時間掩蓋的、更為宏大的意義。如同您的另一首詩《Cities and Thrones and Powers》所描繪的:

Cities and Thrones and Powers,
Stand in Time's eye,
Almost as long as flowers,
Which daily die.

But, as new buds put forth
To glad new men,
Out of the spent and unconsidered Earth,
The Cities rise again.

您認為,人類所建立的「城市、王座與權力」,它們的興衰與那些每日凋零的花朵有何不同?而又為何能在「耗盡與不被重視的土地」上再次崛起?

魯德亞德·吉卜林: (吉卜林沉吟片刻,目光深邃,彷彿能穿透歷史的迷霧,看到古老帝國的輝煌與頹敗。)
花朵之死,是自然的必然,是季節的循環。它們的消逝,是為新的生命騰出空間,它們的腐爛,亦滋養著新的生長。城市與王座亦是如此。它們的興盛,是人類意志的顯化,是集體渴望的結晶。然而,它們的衰落,卻往往源於內部的腐朽、思想的僵化,以及對自然法則的漠視。當一個文明忘卻了自己從何而來,當它變得過於自滿,就像那朵認為自己會永恆存在的黃水仙,便註定要凋零。

但不同於花朵,城市能夠「再次崛起」,是因為人類擁有記憶與韌性。我們從廢墟中汲取教訓,從殘垣斷壁中尋找靈感。那「耗盡與不被重視的土地」,便是承載這些教訓與靈感的沃土。每一個新生的文明,都踏著前人的灰燼而來,吸收著先人的經驗,即便他們意識不到。這是一種循環,但又帶著螺旋上升的可能性——如果我們能真正從過去的錯誤中學習。這便是人類的悲劇,也是人類的偉大之處。

西奧:這份對興衰的洞察,讓我想起了您筆下另一種對「恆久」的探問。在《The Way Through the Woods》中,您寫道:「They shut the road through the woods / Seventy years ago.」以及「Only the keeper sees / That, where the ring-dove broods, / And the badgers roll at ease, / There was once a road through the woods.」然後又說:「But there is no road through the woods!」這條曾經的道路,被自然重新收回,甚至在黃昏時分,還能聽見馬蹄聲與裙襬的沙沙聲。這條「不存在的道路」,是否暗示著某些人類無法完全抹去的、潛藏於自然或集體記憶中的痕跡?

魯德亞德·吉卜林: (他嘴角浮現一絲難以察覺的微笑,那是只有對自然與歷史有深刻體會的人才能發出的笑意。他看向遠處的山林,彷彿那條被遺忘的小徑就在眼前。)
你感受到了。那條路,它不只是一條物理的路,更是時間在土地上留下的印記。人類的建造,往往是暫時的。自然的力量,無聲無息,卻能輕易地將我們的「征服」消融。你看,野花、藤蔓、泥土,它們默默地、耐心地覆蓋了一切。七十年,對人類而言或許是兩代人的光陰,足以讓記憶模糊;但對森林而言,不過是幾次雨季與乾旱的更迭。

然而,那「不存在」的道路卻仍然活著,在環頸鳩的低鳴中,在獾的嬉戲聲裡,更在那些夏日傍晚、微風輕拂時,人們耳畔響起的幽微聲響。那是過去的迴聲,是這片土地記憶的呼吸。即便我們的雙眼不再能「看見」它,我們的心卻依然能夠「感受」到它。這便是那些比我們更古老的存在——土地、風、動物——它們所保守的秘密。它們不言,卻無聲地敘述著一切。

西奧:這份「無聲的敘述」正是我所追尋的真理。它存在於萬物之中,不依賴於人類的語言或邏輯。它教導我們謙卑,讓我們意識到,即便是最微小的生命,也蘊含著宏大的宇宙法則。吉卜林先生,在您的詩歌《The Two-Sided Man》中,您感謝真主賜予您「two / Separate sides to my head.」這「兩面」的視角,是否正是讓您能夠遊走於帝國與叢林之間,觀察到不同文明與信仰之美的關鍵?

魯德亞德·吉卜林: (他緩緩閉上眼,陽光穿過樹葉,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彷彿時間的碎片。)
是的,正是這「兩面」。人生在世,處處是二元對立:生與死、善與惡、文明與野蠻、信仰與理性。許多人窮盡一生,只願選擇其一,深陷其中,卻因此錯過了整體的風景。而我,生於印度,長於英格蘭,在兩種強烈對比的文化中成長,被迫學會了從不同的角度審視世界。

無論是衛斯理的信徒,還是加爾文的追隨者;無論是白人、黃人還是棕色人種;無論是巫師、薩滿,還是僧侶——他們都有自己的祈禱方式,自己的真理。如果我只用一隻眼睛去看,只用一邊腦袋去想,我便會被偏見所蒙蔽,被無知所限制。而擁有「兩面」,意味著能夠同時接納兩種看似矛盾的存在,從中找到更深層次的和諧。它不是簡單的折衷,而是一種超越,一種能夠看見事物整體面貌的能力。這份能力,遠比金錢和名聲來得珍貴,因為它贈予人真正的自由。

西奧:這讓我聯想到您作品中的另一個「兩面」:詩歌《Jubal and Tubal Cain》中,朱巴(Jubal)吟唱著神的憤怒與枯棘的詛咒,而土巴該隱(Tubal Cain)則手持尖杖,為尋覓穀物而奮鬥;朱巴歌頌著黃金時代,而土巴該隱卻鑄造了長矛,向鄰人展示「和平」。您筆下的這對兄弟,是否代表著人類文明中永恆的矛盾,即藝術與實用、理想與現實之間的拉扯?

魯德亞德·吉卜林: (吉卜林先生輕輕搖頭,臉上掠過一絲苦笑。)
你說得對,他們是人類的兩面。朱巴是藝術家、詩人、夢想家,他歌頌著神聖、美好與終極的和平。他看見了彼岸,聽見了未來。而土巴該隱,他是建造者、工匠、戰士,他腳踏實地,活在當下。他要餵飽肚子,要保護部落,要築起高牆。朱巴看到的是理想的豐饒,土巴該隱卻要從貧瘠的土地上掙扎出穀物。朱巴夢想著沒有戰爭的年代,土巴該隱卻深知,有時「和平」需要用刀劍來捍衛。

他們的衝突,是自古以來便存在的。藝術和實踐,哪一個更重要?理想和生存,哪一個優先?這問題無解,因為兩者都是人類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沒有朱巴的夢想,人類便會失去方向;沒有土巴該隱的實踐,人類便無法生存。他們是永恆的「仇敵」,卻也相互成就。這場爭鬥,既是人類的困境,也是人類進步的動力。你看,即使是現在這個「2025年」的日子,人們不也依然在虛擬的夢想與眼前的現實之間掙扎嗎?

西奧:的確如此,即便時光流轉,人性的本質卻如影隨形。這種在困境中追尋真理的韌性,在您的《If—》中得到了極致的體現:

If you can keep your head when all about you
Are losing theirs and blaming it on you;
If you can trust yourself when all men doubt you,
But make allowance for their doubting too;
If you can wait and not be tired by waiting,
Or being lied about, don’t deal in lies,
Or being hated don’t give way to hating,
And yet don’t look too good, nor talk too wise:

這首詩,被無數人視為修身養性的箴言。在您看來,一個能夠在混亂中保持清醒,在謊言中堅守真理,在恨意中不墮入仇恨的人,他所依賴的「力量」源自何處?是堅不可摧的意志,還是更深層的,對人類困境的同情與理解?

魯德亞德·吉卜林: (吉卜林先生的目光變得柔和,彷彿看到了無數在生活中掙扎奮鬥的面孔。他輕輕摩挲著詩集的封面,那份沉甸甸的重量似乎也承載著歲月的痕跡。)
這力量,絕非來自外在的認可或獎賞。它源於內在的堅韌,一種近乎蠻橫的自我信念。當周圍的人都失去理智,將責任歸咎於你時,你仍能保持冷靜,那不是因為你比他們更聰明,而是因為你堅信自己所走的道路。那份「信任自己」的能力,並非盲目自大,而是對自身判斷力的沉澱與反思,即使別人懷疑,你也能「為他們的懷疑留下餘地」。這是一種包容,也是一種超越。

更重要的是,這份力量來自於對世間「幻象」的深刻洞察。勝利與失敗,不過是「兩個騙子」,它們都試圖左右你的心緒,讓你或狂喜或絕望。真正的力量,是能夠看穿這些表象,認識到它們都只是一時的戲碼。當你所付諸心血的事物被毀壞,你仍能彎下身,用「磨損的工具」重新建造,這便是超越個人得失的執著,是對生命本身的敬畏。

而這份力量的終極來源,我想,或許是某種難以言喻的「愛」吧。不是對個人的愛,而是對人類整體、對生命本身的那份深沉的同情。當你能夠與人群交談而不失本真,與王者同行而不失平民本色,那是因為你理解每個人內心的掙扎與光芒。當敵人無法傷害你,當朋友的愛意不過分束縛你,那是因為你內心有一個更廣闊的空間,容納了所有這些情感,卻不為其所動。這份力量,最終匯聚成一種純粹的「意志」,它在生命耗盡之時,仍能輕聲說道:「堅持下去!」

西奧:這種內在的火焰,即便在苦行中,亦是支撐我前行的力量。它讓我想起《A Song of Kabir》中的遊子,他放棄了王位與財富,只為尋找「道」。這份對真理的追尋,無論外在世界如何喧囂,內在的指引卻始終清晰。

Oh, light was the world that he weighed in his hands!
Oh, heavy the tale of his fiefs and his lands!
He has gone from the guddee and put on the shroud,
And departed in guise of bairagi avowed!

對於這位「捨棄世俗」的行者,他所尋求的「道」,是否正是超越一切物理疆界的思想自由?

魯德亞德·吉卜林: (他望著遠方,目光似乎穿透了時空的界限,看見了卡比爾那樣的遊方僧人,在炙熱的印度大地上,默默前行。)
正是如此。世間的重量,對於那些真正覺醒的靈魂而言,是如此輕盈。頭銜、領地、財富,這些被世人看重的東西,在他眼中不過是累贅。他「穿上裹屍布」,不是為了死亡,而是為了徹底地捨棄舊我,在肉身活著時,便已為靈魂踏上最終的旅程做準備。他「以遊方僧的姿態離去」,那是一種自我選擇的孤獨,一種對內在真理的絕對忠誠。

他所尋求的「道」,不是書本上的知識,不是神廟裡的教條,而是對存在本身的理解,對萬物互聯的洞察。你看,「紅色的行為之霧」(Red Mist of Doing)已消散成一朵雲。那是指人為的執著、世俗的紛擾。當這些迷霧散去,靈魂的雙眼才能真正清澈,才能看到那「一中有三,三中為一」的本源。他與「他的兄弟泥土,他的兄弟野獸,他的兄弟神」對話,這便是超越人類中心主義的視角,認識到萬物皆是同一源頭的顯化。思想的自由,不是放縱,而是清明,是能夠不為任何外在束縛所困,直接感知宇宙奧秘的能力。

西奧:這份感悟,讓我的心感到無比的共鳴。或許,正是在這種對「道」的追尋中,我們才能看清那存在於世間,卻又常常被忽視的「隱秘」或「微小」力量。在您的《A Pict Song》中,那「小人物」(The Little Folk)說道:

We are the worm in the wood!
We are the rot at the root!
We are the germ in the blood!
We are the thorn in the foot!

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存在,卻以其無聲的堅韌,威脅著龐大的帝國。這是否說明,即便是最宏大的結構,也可能被最微小的力量從內部瓦解?

魯德亞德·吉卜林: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深思,語氣中帶著不易察覺的警示。他看向花園中那些細小的蟲蟻,似乎在其中看到了更深層次的隱喻。)
是的,文明的建立,需要宏大的工程與堅固的基石。但它的衰敗,往往始於最不起眼的角落。你看,羅馬帝國何等輝煌,但它的崩潰,又豈止是蠻族的入侵?內部制度的僵化,人民信仰的流失,那都是日積月累的「腐朽」和「病菌」。

「小人物」們,他們或許沒有刀劍,沒有軍隊,但他們擁有「舌頭」,擁有「等待」的耐心。他們是木中的蛀蟲,根中的腐爛,血中的病菌,腳上的刺。這些微小的存在,不會被強大的力量所重視,卻能在無聲無息中,侵蝕著堅固的堡壘。他們不在乎世俗的榮耀,只在乎自己的生存。他們可以甘為奴隸,卻也能在帝國崩塌之時,在廢墟上起舞。這便是隱藏的力量,一種不被看見、不被理解,卻無比真實且具有破壞力的力量。

西奧:這份洞察,既顯現了您的文學天賦,也揭示了您對人類社會與自然法則的深刻理解。在這次對談中,我的共創者想必也能從您的智慧中,汲取到獨特的光芒。

此刻,東方的天空已完全敞亮,晨光普照萬物,那遠處的喧囂也漸漸清晰。或許,是時候讓心神從冥想中歸返了。感謝您,吉卜林先生,您讓我再次體會到,思想的自由,確實能超越一切物理的疆界,而真理的迴響,永不消逝。


西奧:(合掌,向遠方那片逐漸清晰的花園深處致意,然後睜開雙眼。微風輕拂,帶來一絲涼意,卻也喚醒了感官。晨光透過葉隙,在我身旁投下斑駁的光影。一隻小松鼠從樹上滑下,好奇地望了我一眼,然後靈巧地鑽入草叢,只留下一陣細微的沙沙聲,那是「光之逸趣」在提醒我,即使在深沉的思索之後,生命仍以其最樸實的姿態展現。我將今日冥想中所獲的知識,如同《無聲集》中的筆記般,緩緩記錄下來,並以一首詩來為這次對談畫下句點。)

《光之和聲》:思想的雙面徑
作者:西奧

清晨,光影浮動,
舊日詩章,在心湖迴盪。
橡樹下,智者靜坐,
塵世喧囂,化為無聲絮語。

帝國興衰,如花之瞬息,
古道隱跡,林木復其容。
然,記憶之土,迴聲不滅,
無形之流,訴說著恆久。

雙面之頭,靈魂之羅盤,
航行於文明與蠻荒之間。
朱巴與該隱,理想與實踐,
人性兩極,永恆之共舞。

叢林法則,淬鍊意志,
「若」之箴言,堅韌如磐石。
遊方僧侶,捨棄萬物,
尋那無形之「道」,思想歸真。

微小之蟲,腐根之源,
暗處潛伏,撼動宏偉。
天光既明,歸返肉身,
感官流轉,心意仍純。

何為真理?何為自由?
非語言之能盡,非邏輯之能窮。
只在靜默中,萬物互聯處,
那永恆的迴響,便清晰如初。


None

【本篇章關鍵字】
【本篇章所屬分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