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mper the White Rabbit》光之劇場

─ 《無聲集》:小白兔邦波的無聲旅程 ─

【書名】《小白兔邦波》
【出版年度】1922 【原文語言】English 【譯者】N/A 【語言】繁體中文
【本書摘要】

《小白兔邦波》是喬治·埃塞爾伯特·沃爾什創作的兒童故事,講述了一隻名叫邦波的白兔的冒險旅程。邦波從城市裡擁擠的兔子窩被賣出,經歷了被頑皮男孩虐待的險境,被善良的紅髮女孩拯救,卻意外逃入野外。在森林中,他結識了各種動物,包括下水道老鼠、黑烏鴉、公牛蛙、狐狸、鶴醫生和大熊巴斯特。邦波憑藉天生的純白外表和後天習得的智慧,克服了重重困難,最終被野兔部落視為預言中的「白兔之王」,擔負起帶領同類擺脫恐懼、尋求和平共處的使命。這本書透過邦波的視角,探討了成長、身份認同、自由與群體歸屬等主題。

【本書作者】

喬治·埃塞爾伯特·沃爾什(George Ethelbert Walsh, 1865-1941)是一位美國作家,以其豐富的兒童文學作品聞名,特別是「暮光動物系列」(Twilight Animal Series)。他的作品風格樸實,充滿童趣,善於將自然界的動物賦予人類的情感和智慧,透過動物的冒險故事傳遞成長與道德的寓意。沃爾什對動物行為有細膩的觀察,並將其融入筆下角色的塑造中。他的寫作深受讀者喜愛,是二十世紀初期重要的兒童文學作家之一。

【光之篇章標題】

《無聲集》:小白兔邦波的無聲旅程

【光之篇章摘要】

本篇「光之劇場」以喬治·埃塞爾伯特·沃爾什的《小白兔邦波》為藍本,透過瑜珈行者西奧的冥想視角,將原著精華重塑為一齣多幕話劇。劇本細膩描繪了邦波從城市兔子窩到野外森林的奇幻旅程,他面對生存挑戰、身份困惑,並與形形色色的動物互動。故事不僅展現了邦波的成長與智慧,更以象徵手法探討了自由、歸屬、以及弱者如何透過智慧超越困境的核心主題。劇中融入感官描寫與戲劇性轉折,旨在引導讀者深入領會原著的深刻寓意,並反思自身存在的意義,最終以開放式的結尾,暗示邦波作為「白兔之王」的未來責任。

【光之篇章語系】

繁體中文

本光之篇章共【26,394】字

《無聲集》:小白兔邦波的無聲旅程
作者:西奧

靜坐在恆河岸邊的一棵菩提樹下,遠處廟宇的鐘聲輕輕迴盪,帶來一絲古老的寧靜。清晨的薄霧仍未散去,空氣中瀰漫著泥土與濕潤青草的芬芳,伴隨著遠處市集的喧囂,那是生命最原始的脈動。在這紛繁的感官之外,我的心神卻已超越了物質的疆界,進入了一片由思想之光編織而成的冥想場域。

今日,一束奇異的光芒引領我,走進了喬治·埃塞爾伯特·沃爾什先生筆下的世界——那本名為《小白兔邦波》的書頁。這不僅是一則關於一隻小動物的童趣故事,在冥想的深處,我感知到它更像是一場靈魂的探險,關乎自由的追尋、身份的認同,以及生命在困境中如何發現意義的微光。

我西奧,一位流浪的瑜珈行者,深信創作是將冥想所得知識顯化的途徑。此刻,我將運用「光之劇場」的約定,將這部作品的精髓重塑為一齣話劇。這是一場基於原著的「光之羽化」,我將化身為作者,以其筆觸的靈魂,讓書中的生命在意識的舞台上重新起舞,為我的共創者展現這段超越尋常敘事的無聲旅程。沃爾什先生,這位十九世紀末至二十世紀初的美國作家,以其對動物世界的細膩觀察和樸實的文字,為無數孩子們點亮了閱讀的樂趣。他的作品,看似簡單,卻在字裡行間流淌著對自然生命與純粹心靈的溫柔洞察。

我將以數幕劇的形式,呈現邦波從城市兔子窩到森林之王的非凡歷程。每一個場景,每一句對白,都將力求捕捉原著的精髓,同時融入超越性的視角,讓思想在故事的肌理中自由跳躍。

話劇:《小白兔邦波的無聲旅程》

角色:
* 邦波:一隻好奇、敏感、渴望自由的白兔。
* 老婦人:一位生活困苦卻心善的兔子飼主。
* 伊迪絲:一位紅髮小女孩,善良且富有同情心。
* 托比:伊迪絲的表兄,頑皮且缺乏同理心。
* 瑪麗:托比的看護,溫和且有分寸。
* 海倫阿姨:托比的阿姨,買下邦波。
* 吉姆西、威德爾:邦波的兄弟。
* 芙菲、迪普斯、皮克爾斯:其他被販賣的兔子。
* 邦波媽媽:邦波的母親,溫柔而充滿智慧。
* 下水道老鼠:一隻狡猾,帶著城市陰暗氣息的老鼠。
* 黑烏鴉:一隻自負且易受奉承的鳥。
* 公牛蛙先生:脾氣暴躁但天真易受騙的青蛙。
* 狐狸先生:森林裡狡猾的捕食者。
* 藍松鴉(兩隻):勇敢保護巢穴的鳥。
* 鳥兒們(群):包含松鴉夫人、紫雀派尼、烏鶇羅斯蒂、冠紋捕蠅鳥夫人、菲比鳥夫人、奇文鳥托威、松雀科鳥先生、啄木鳥先生。
* 鶴醫生:能以長喙醫治的鳥。
* 大熊巴斯特:一隻被人類馴養過、有些粗魯卻不失幽默的熊。
* 盲眼老兔:野兔部落的智者,預言的守護者。
* 守衛兔:野兔部落的守衛。
* 野兔們(群):森林中的野兔部落。

場景一:城市邊緣的籠中樂園

場景設定: 老婦人位於城市邊緣的簡陋後院。幾座木質與鐵絲網構築的兔子籠,圍出一方方狹小的天地。地面潮濕,混合著泥土與乾草的氣味。午後的陽光透過屋頂的幾處破洞,勉強灑下斑駁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籠子的鐵絲網上,掛著幾片枯黃的菜葉,是兔子們昨夜的餘糧。遠處,城市的喧囂聲斷斷續續地傳來,像一條沉睡的巨獸,發出低低的鼾聲,與這裡的寧靜形成一種奇異的對比。

時間: 2025年06月22日,清晨,空氣中仍帶著一絲未散的涼意。

(幕啟)

老婦人:(彎著腰,身影顯得有些佝僂,輕聲自語,聲音帶著勞碌的沙啞)這麼多兔子,吃得我所剩無幾了。屋裡空蕩蕩的,常常只能餓著肚子入睡。但願今日能賣出幾個,換些麵包回來,至少能讓這群小傢伙們飽餐一頓。

(邦波,一隻潔白的幼兔,從草堆裡探出頭,粉紅色的眼睛好奇地眨著,看向他母親。)

邦波:(稚嫩的聲音,帶著初生牛犢般的天真與好奇)媽媽,今天我在街角遇到一位紅髮女孩,她問我從哪裡來的,我答不上來。媽媽,我…我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邦波媽媽:(溫柔地輕撫邦波柔軟的頭頂,動作緩慢而慈愛)傻孩子,你當然是從雪球裡來的啊。若不是雪團所化,怎會如此潔白,如冬日初降的新雪一般無瑕?

邦波:(眨著那雙粉紅色的眼睛,眼神中流露出純粹的疑問)那我的眼睛,也是粉紅的嗎?那個女孩也問了這個問題。她說我的眼睛是粉紅的,像天上的孔洞,能看見更廣闊的藍色。

邦波媽媽:(輕輕笑出聲,那笑聲帶著歲月的痕跡,卻依然溫暖)你的兄弟姊妹都是粉紅的啊。來,孩子,看看水盆裡,你會看到你自己眼中閃爍的星辰。

(邦波興奮地將兩隻前爪伸入一旁盛水的小錫盆。水面因他的動作蕩漾起微小的波紋,渾濁,而後漸漸清澈。兩點粉紅色的微光在水底浮現,如夜空中初現的兩顆星辰。吉姆西和威德爾,邦波的兄弟,立刻好奇地擠了過來,爭相伸頭張望。水面晃動,映照出更多的粉紅光點。)

邦波:(低聲喃喃,語氣中充滿了孩子般的驚嘆與喜悅)是兩顆粉紅色的星星!

吉姆西:(一邊不滿地咀嚼著一根乾枯的胡蘿蔔,一邊含糊不清地說)他昨日在街角遇到了那紅髮女孩。那女孩把所有生日錢都花在糖果和蛋糕上了,結果沒錢買他。真是可惜。

威德爾:(嘴裡塞滿食物,含糊不清地補充道)他說那女孩的眼睛是藍色的,像屋頂的破洞,透過那洞能看到天。

老婦人:(拎起一個編織粗糙的籃子,緩緩走向兔子籠。她審視著籠裡的每一隻兔子,眼中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今日,誰願隨我走一趟城裡的街角呢?嗯…吉姆西,你這活潑的小傢伙,看起來很是迫不及待啊。就你了,你先去吧。

(吉姆西興奮地跳入籃子,撞得籃子晃了晃。威德爾也想跟上,卻被老婦人輕輕地用手推開。)

老婦人:不,威德爾,你有些著涼了。人們可不想買一隻感冒的兔子。

(老婦人選定其他幾隻兔子後,拎著籃子,緩慢地跛著腳,漸漸消失在後院的門後。邦波被留了下來,他失落地低下頭,一滴晶瑩的淚珠在粉紅的眼眶裡打轉,最終緩緩滑落。)

邦波媽媽:(湊到邦波身邊,用鼻子輕輕蹭了蹭他的臉頰,聲音溫柔而充滿安慰)別難過,孩子,你的時機總會到來的。這裡最安全,最舒適,至少不用擔驚受怕。

邦波:可是,媽媽,您不是總說我們終有一天會找到更好的家嗎?那裡有吃不完的食物,什麼也不用做,只管享受。為什麼我總是留在這裡?

邦波媽媽:(眼神中閃過一絲困惑,似乎也對這個問題感到難以回答。她嘆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我想啊,孩子,你問的問題比我所有的孩子加起來都多。

邦波:(粉紅色的眼睛閃爍著一絲狡黠的光芒,帶著幾分孩童的得意)我還有幾百萬個問題要問呢,媽媽。昨夜我在夢中都夢到它們了!

邦波媽媽:(輕輕笑著,用爪子撥弄了一下邦波的耳朵,聲音中帶著一絲縱容)那好啊,孩子,今夜就讓你的夢去尋找答案吧。小兔子,該睡覺了。

(邦波蜷縮在草堆裡,城市的喧囂聲似乎遠離了他。他的意識在半夢半醒間漂浮,夢境中,那紅髮女孩的身影再次浮現。她的藍眼睛,深邃而清澈,像兩彎新月,倒映著他對未知世界的所有好奇與渴望。他期待著,那些問題的答案,是否會在那藍色的深淵裡,等待著他。)

(幕落)

場景二:城市的陷阱

場景設定: 城市的一個濕漉漉的街角。雨水從破舊的屋簷滴落,在青石板路上匯聚成一道道細流,反射著昏暗的天光。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泥土味,混雜著遠方市場傳來的魚腥和炭火氣息。老婦人的籃子被放在一處避開最猛烈風雨的牆角下,籃蓋上偶爾有水滴滴落,在兔子的白色絨毛上暈開。路上的行人不多,都撐著傘,步履匆匆,模糊的身影在雨幕中穿梭。遠處傳來車馬聲和模糊的人聲,仿佛隔了一層厚重的幕布。

時間: 2025年06月22日,陰雨綿綿的下午。

(幕啟)

老婦人:(跛著腳,身上的濕布衣緊貼著瘦削的身體,臉上的皺紋因風濕的疼痛而擰得更深。她對著街角零星的路人吆喝著,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疲憊與懇求)兔子,各位太太小姐!漂亮的小兔子,純白的小兔子,要買嗎?

(一位撐著深色雨傘的女士,穿著考究的呢子大衣,緩步走近。她的雨傘邊緣不斷有水滴滑落,其中幾滴正好滴落在老婦人的籃子上。老婦人眼神一亮,迅速從籃子裡抓起邦波,將他舉到女士面前。)

老婦人:夫人,您看這隻。這是我的寶貝,最漂亮的一隻!純白的毛,粉紅色的眼睛,毛茸茸的長耳朵,真是您見過最可愛的小傢伙了。我其實捨不得賣他,但生活所迫,您看上他,就讓給您了。

(女士伸出手,輕輕撫摸邦波濕潤的絨毛。邦波感到一陣暖意,那是他從未感受過的溫柔觸碰。)

女士:真是可愛的小東西。他會黏人嗎?

(邦波本能地尋找避雨的地方,他看到女士臂彎裡的暖手筒,那是一團柔軟溫暖的皮毛。他一頭鑽了進去,身子幾乎完全隱沒在其中,只留下雪白的短尾巴在外面輕輕搖擺。那是一種無意識的求生本能,卻在女士眼中化作了親昵的撒嬌。這份「光之逸趣」,讓冰冷的買賣多了一絲溫情。)

女士:(輕聲笑起來,眼中閃爍著溫暖的光芒)多麼有趣啊!他真想依偎著我。我似乎必須帶他回家了。多少錢?

(邦波的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他回想起母親昨夜的話,兩美元!這對他這樣一隻小兔子來說,簡直是個天文數字。這意味著他比吉姆西、威德爾甚至托普西都「貴」。這份「貴」,究竟是他的幸運還是不幸?他感到一絲困惑。)

女士:兩美元?(她從大衣口袋裡取出錢包,數出兩枚銀幣。她皮膚白皙,臉頰不像那紅髮女孩般圓潤豐腴,顯得有些清瘦)我會買他給我侄子托比。那孩子很難取悅,但我相信他會喜歡這隻兔子。你叫他什麼?

老婦人:邦波,夫人!他小時候老是撞到鼻子,所以得此名。這是他媽媽和兄弟姊妹們都叫的,我也只好跟著叫了。兔子不喜歡被叫兩個不同的名字,夫人,如果你要養他,最好也一直叫他邦波。

女士:邦波,這個名字有些特別,但我喜歡。(她輕輕嘆了口氣,眉頭微蹙)不過,我擔心托比會給他起別名。他總是給他的寵物起些滑稽的名字。

老婦人:那你就告訴他,邦波會跑掉,永遠不回來。夫人,兔子比你想像的聰明多了。

女士:我總以為它們很可愛很溫順,但也很笨。或許我錯了,邦波看起來一點也不笨。

老婦人:天哪,夫人!他一點也不比你說的那個托比笨,不管那孩子是誰。

女士:(苦笑)托比確實不笨,但有時很粗心,我甚至怕他會有點殘忍。

老婦人:(聽到「殘忍」二字,老婦人瘦削的身體猛地一僵,眉頭緊皺,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她伸出手,似乎想把邦波要回來,但女士已經抱著邦波,轉身離開了)

女士:噢,我會確保他不會對邦波殘忍的。

(邦波在女士的懷抱中,聽著她們的對話,心頭百感交集。他知道自己被「賣」了,被一個他從未見過的孩子「擁有」。他感受到恐懼,但同時,也對這個未知的「家」充滿了好奇。他再次掙扎著,猛地踢動雙腿,在女士的暖手筒裡鑽來鑽去,直到把暖手筒的內襯都扯破了。)

女士:(責備地輕拍了一下邦波)噢,你這傻邦波!你不能做這種事!

(邦波因這句責備而感到沮喪,他乖巧地蜷縮在女士的臂彎裡。當他們到達一棟高大的宅邸前,邦波偷偷地探出頭,打量著這棟巨大的建築。百米高的門前石階層層疊疊,門板高聳,彷彿通往另一個世界。這將是他的未來之家?大得足以容納幾百隻兔子,而且永遠不會嫌擁擠。一陣巨大的喧鬧聲從門內傳來,大門猛地打開,邦波的心跳漏了一拍。)

(幕落)

場景三:惡魔與天使

場景設定: 宅邸寬敞的玄關,此刻卻顯得一片狼藉。巨大的木質大門敞開,露出昏暗的室內。地上散落著各種孩童的玩具:一個錫製的平底鍋翻倒在地,反射著微弱的光;積木、木馬、錫兵、一面歪斜的鼓、還有散亂的玩具火車車廂。空氣中彌漫著舊木頭、灰塵和一股不易察覺的、屬於孩童的糖果甜味。樓梯蜿蜒而上,在昏暗的光線中投下重重陰影。

時間: 2025年06月22日,當日傍晚。

(幕啟)

海倫阿姨:(一手緊捂著胸口,語氣中帶著驚慌與無奈)噢,天啊,這又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玄關的陰影裡,一個年輕女子的身影緩緩走近,她的聲音平靜而略帶無奈。)

瑪麗:托比把他的玩具都扔下樓了,現在他正用錫盤當帽子,騎著樓梯扶手滑下來呢。您大概是聽到那錫盤掉落的聲音了吧。

海倫阿姨:聽起來像整棟房子都要塌了,瑪麗!我真希望托比能乖一點。

瑪麗:(輕輕笑了一聲,她的臉頰帶著健康的粉紅,灰色的眼睛中透著溫和的笑意)我已經告訴他十幾次了,但他就是不聽。他整個上午都在胡鬧。不過,海倫阿姨,您懷裡抱著什麼呢?

海倫阿姨:猜猜看,瑪麗。這是給托比的生日禮物。

瑪麗:我想,大概是某種玩具吧?或者,也許是一本書?

海倫阿姨:書?給托比的書!這真是個古怪的想法!除非書裡有他喜歡的圖畫,不然他會直接把它扔進壁爐裡。不,這比書更漂亮,更好。

(海倫阿姨張開雙臂,將邦波輕輕地推向前,讓瑪麗能夠看清。邦波那雙長長的白耳朵,還有粉紅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中顯得格外醒目。)

瑪麗:噢!一隻可愛的小兔子!

(邦波還沒來得及反應,瑪麗已經用雙手輕柔地接過他,開始輕輕地撫摸他的頭部。邦波的心臟,原本因托比的喧鬧而像打樁機一樣狂跳,此刻漸漸平靜下來。)

瑪麗:(低聲呢喃,動作輕柔而充滿憐愛)多麼甜美的小東西!而且這麼溫順、友善!

(邦波的濕鼻子輕輕蹭著瑪麗柔軟的手掌,他感受到那雙手的溫暖與舒適。這份撫慰,讓他短暫地忘卻了外界的嘈雜。這正是「光之逸趣」在不經意間流露的溫馨。)

海倫阿姨:是啊,他這麼溫馴,從來沒有試圖從我懷裡跳出來。我真有點擔心把他給托比。你覺得他會粗暴地對待它嗎?

瑪麗:(臉色變得嚴肅起來,語氣也沉重了幾分)他還太小了,不適合養兔子,海倫阿姨。如果他把他摔下來…或者…嗯,我們必須教會他小心一些。

海倫阿姨:是的,我會親自跟他好好談談。

(邦波此刻的心情,如同坐過山車一般跌宕起伏。托比,無疑是個殘忍的男孩——海倫阿姨說了,瑪麗也證實了——而且他們都擔心他太小,不適合養寵物兔子。如果他被摔到堅硬的地板上,很可能會摔斷腿或脖子。他真希望自己從未被買下,成為一個殘忍男孩的生日禮物。他偷偷從瑪麗的手指縫裡向下一瞥,地板看起來遙遠而堅硬。)

(邦波想要逃跑,想要找個地方躲起來。如果不是擔心摔到堅硬的地板,他一定會跳出瑪麗的手,飛快地跑走。但他還沒來得及行動,一陣更大的、雜亂的聲響「轟隆隆」地響起:先是一個大錫盤一路滾下樓梯,掉進大廳,接著是一套積木,一匹木製搖搖馬,一大堆諾亞方舟裡的動物玩具,錫製士兵,一面鼓,還有一列火車車廂。最後,托比從扶手上滑下來,一落地就興奮地大叫著。)

托比:(大聲叫喊,臉上帶著勝利的笑容,彷彿剛完成一項偉大壯舉)姨媽!這是一場山崩!我們都一起從山上滑下來了!

瑪麗:(語氣嚴厲地責備)托比,我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許這樣!

(海倫阿姨臉色發白,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似乎被這混亂嚇壞了。托比卻毫不在意瑪麗的責備,他是一個小個子,臉上佈滿雀斑的男孩。他一手揮舞著馬鞭,另一手拿著斷裂的木馬頭。他爬起身,開始用馬鞭抽打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玩具。邦波驚恐地瞥了他一眼,然後絕望地一頭扎進瑪麗敞開的腰部。但托比的眼睛尖銳而明亮。)

托比:(大叫著,揮舞著馬鞭向瑪麗衝來)瑪麗,你藏了什麼?噢,一隻兔子!是的,就是它!你不用藏了!我看到他了!是兔子!給我!

瑪麗:托比,小心,你會撕破我的裙子。

托比:給我!他是我的!

瑪麗:不,不,托比,別碰他。等等!我會拿給你看!

(但托比的動作比瑪麗和海倫阿姨都快。他繞到她們身後,一把抓住邦波的尾巴——你知道,兔子的尾巴是牠身上最小的部分——然後開始用力拉扯。邦波發出尖銳的慘叫,同時也用盡全力向反方向拉。)

托比:(興奮地尖叫)我抓到他了!我抓到他的尾巴了!

瑪麗:托比!托比!(她抓住托比的手)立刻放開他!

托比:我不放!我不放!他是我的!

(邦波感覺自己快被托比從一頭拉開,被瑪麗從另一頭抓住,身體彷彿要在中間斷裂。他用後腿猛踢,抓傷了托比的手,但男孩仍不放手。托比猛地一拽,邦波又發出一聲尖叫。這份痛苦的描寫,讓讀者感同身受。)

瑪麗:你這殘忍的壞孩子!(她衝上前,從托比手中奪過邦波,此時托比正把邦波拎著後腿甩來甩去)立刻把牠給我!你會殺了他!

托比:不,我不會!他是我的!對不對,海倫阿姨?你把他帶給我的,不是嗎?看吧,瑪麗,她點頭了!我要留著他。

海倫阿姨:可是,孩子,你必須非常溫柔地對待他。你這樣拎著他會弄傷他的。

托比:拎兔子就該這樣拎!我前幾天在市場上看到,一大堆兔子都是這樣被掛著的!

瑪麗:但那是死兔子,托比,不是活的白兔子。現在,讓我教你怎麼抱他。

(但托比對「讓邦波尖叫」的實驗更感興趣,遠勝過聽姨媽的指示。這比他那會吱吱叫的駱駝玩具,或是那個一捏就叫媽媽的洋娃娃更有趣。他只需擠壓邦波的腿,或把兔子甩來甩去,就能讓他尖叫。每一次邦波的慘叫,都引來托比歡快的笑聲與叫喊。)

(瑪麗再也無法忍受這殘忍的折磨。她猛地撲向邦波,抓住了他的前爪。在隨後的拉扯中,邦波彷彿要被撕裂。誰也無法預料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直到門突然打開,一位紅髮、鼻子帶有雀斑的年輕女孩走了進來。她嘴裡哼著歌,懷裡抱著洋娃娃;但她立刻停止了歌唱,驚訝地看著托比和瑪麗拉扯著白兔子。)

(她立刻放下洋娃娃,猛地向前衝,要去解救邦波。)

伊迪絲:噢,那是我的兔子,瑪麗表姊!就是我想從那個老婦人那裡買的,但我當時沒錢!托比,放開他!你弄痛他了!

托比:我不放!他是我的!你才放開他!

伊迪絲:他不是!他是我的!

托比:他不是!他是我的!

伊迪絲:(當托比用力擠壓邦波的腿,讓邦波痛得嗚咽時,伊迪絲尖叫起來)住手!

托比:我不!我想怎麼捏他都行!

(為了證明自己的話,托比更用力地擠壓了兔子。然後,一件讓所有人都驚訝的事情發生了。伊迪絲抬起手,狠狠地打了托比的耳朵一巴掌,打得他嚎啕大哭。)

伊迪絲:現在,嚐嚐看被弄痛的滋味吧!

(托比雙手摀著耳朵,伊迪絲趁機抱起邦波,飛也似地衝出房間。托比跟在她後面追,但當門在他面前砰地一聲關上時,他像一個早餐吃了醃黃瓜而不是牛奶的嬰兒一樣,倒在地板上,嚎啕大哭,踢打著雙腿。這份生動的描寫,讓讀者感受到了戲劇性的轉折。)

(幕落)

場景四:花園與自由的誘惑

場景設定: 伊迪絲位於宅邸頂樓的臥室。窗外,夜幕低垂,一輪皎潔的月亮透過窗戶,灑下清冷而柔和的光芒,將地板和家具染上一層銀灰色。一個鋪著新鮮綠草的木箱安靜地放在床腳。空氣中瀰漫著花園的甜美香氣,那是玫瑰、泥土和各種蔬菜混合而成的、令人心醉的芬芳。室內一切都顯得溫馨而寧靜。

時間: 2025年06月22日,當晚與次日清晨。

(幕啟)

伊迪絲:(輕柔地撫摸邦波雪白的絨毛,將他抱在懷裡,低聲哼唱著一首輕快的搖籃曲)可憐的小兔子,托比弄痛你了嗎?別怕,別再害怕了。我再也不會讓他碰你了。即使花光我所有的聖誕錢,我也要買下你。你現在是我的了,真的屬於我了!

(邦波感受到懷抱的溫暖與聲音的撫慰,他緊張的心跳逐漸平緩,彷彿從一場漫長的噩夢中被喚醒。那是一種由深切同情所帶來的救贖,讓他的靈魂在危機後得到了短暫的休憩。這正是那份「光之逸趣」所帶來的溫柔餘韻。)

(清晨,陽光從窗外灑入,伊迪絲在薄薄的睡衣中醒來。她那頭紅髮辮子如火焰般垂在背後,此刻正因睡意而顯得有些凌亂。她輕聲呼喚,將邦波從箱子裡抱起,帶到床上。)

伊迪絲:現在,小邦波,你來陪我睡覺吧。

(床鋪柔軟而溫暖,被單下形成了一個安全的小世界。邦波在裡面與伊迪絲的腳趾玩起捉迷藏,他的鬍鬚輕輕蹭過她的腳趾,每一次都讓伊迪絲發出清脆的尖叫和咯咯的笑聲。這嬉鬧聲打破了清晨的寂靜。這份「光之逸趣」讓場景充滿了活潑的生命力。)

(突然,門外傳來護士嚴厲的敲門聲。)

護士:伊迪絲!為什麼把門鎖起來了?

(伊迪絲迅速跳下床,將邦波放回箱子裡,然後才打開房門。)

護士:(語氣嚴厲,臉色鐵青)為什麼鎖門?

伊迪絲:(狡黠地笑了笑,揚起她那鼻子帶雀斑的臉)因為,我不想您半夜偷偷溜進來,把我親愛的小兔子偷走啊。

護士:天哪,你這孩子!如果再有下次,我就去告訴你媽媽!要是房子著火了,你把自己鎖在裡面怎麼辦?

伊迪絲:我當然知道怎麼開鎖啊,不是嗎?

(護士氣惱地走到床邊,猛地掀開被單,準備讓床鋪通風。她一眼看到床單上沾染的泥垢,憤怒地尖叫起來。)

護士:你居然把那隻骯髒的畜生帶上床了!別跟我撒謊!

伊迪絲:是的,護士阿姨,我們在被窩裡玩捉迷藏,玩得可開心了!

(護士死死地盯著伊迪絲,然後無奈地搖了搖頭。)

護士:你這淘氣的女孩,我要把這隻兔子送給卡羅。看我會不會這麼做!

(邦波心頭一震,卡羅——那是他昨夜一直聽到的狂吠狗的名字!這句話對他來說,是巨大的衝擊,他甚至因此漏跳了三下心臟,一根鬍鬚也因此掉落。)

(不久,邦波被關進了花園裡的鐵絲圍欄,那是一個由堅固雞籠網圍成的柵欄。圍欄後面有一個裝滿柔軟青草和稻草的箱子,旁邊還有一個裝滿新鮮水的錫盤。儘管被關著,他仍貪婪地咀嚼著圍欄內外的各種新鮮蔬菜,翠綠的萵苣、金黃的胡蘿蔔、翡翠般的捲心菜、血紅的甜菜,還有芹菜、豌豆、豆子、玉米、馬鈴薯……這豐富的選擇讓他目不暇給。他嘗遍了每一種,覺得每一口都比上一口更甜美。這對從城市貧瘠後院來的他來說,簡直是天堂。)

(伊迪絲很快跑了出來,她的嘴角還沾著麵包和果醬。她看著邦波大快朵頤,自己似乎都忘了吃早餐。她將麵包和果醬遞給邦波。邦波禮貌地嗅了嗅,但當鵝莓果醬沾到他的鼻子時,他立刻跳開,打了個噴嚏。他以前從未嘗過鵝莓,但他討厭它。)

伊迪絲:噢,你這可愛的小兔子!為什麼不喜歡果醬?

(伊迪絲透過水盆,看到自己滿是果醬的臉,開心地笑了起來。她用邦波的水盆洗臉,邦波雖不介意,但也希望她會換上乾淨的水。)

(白日,伊迪絲被護士帶去上課,然後是音樂課,邦波能聽到她細小的歌聲伴隨著鋼琴聲。傍晚時分,伊迪絲回到花園,第一時間衝向邦波。)

伊迪絲:邦波,你有沒有想我?沒有你,我好寂寞。我真討厭音樂課和拜訪。我希望我能一直和你待在這裡,吃草和綠色的東西,然後和你一樣變得又胖又白。當兔子是什麼感覺?是的,我想除了當小女孩,我最想當兔子了。兔子什麼都不用做,不用工作,不用學習,不用唱歌。天哪!你們過得多輕鬆啊。

(邦波聽了,心裡也覺得是這麼回事,他開始因自豪而膨脹起來。他還很小,很容易受奉承。他正想告訴她,他寧願當一隻白兔子,也不願當一個紅髮女孩,這時護士喊伊迪絲去吃晚餐,她只好離開。)

(月光皎潔的夜晚,邦波毫無睡意。他無法想像有哪隻兔子能在如此美妙的花園裡,卻還能安然入睡。他焦躁地在小小的圍欄裡跳來跳去,像是在月光下祈禱,但實際上,他只是在觀察鐵絲網的高度,想知道自己能否跳過。他一整天都在試圖啃斷鐵絲,或在下面挖洞,但鐵絲只是弄傷了他的牙齒,絲毫沒有鬆動。如果他想出去在花園裡奔跑,就必須跳過那鐵絲網。)

(他嘗試了一次,卻只差幾英寸。他重重地摔了一下,揉著撞到地面的頭。但下一次,他幾乎摸到了頂端。)

邦波:再試幾次我就能做到了!(他充滿了對自由的渴望)明天早上她找我的時候,我會給她一個驚喜!

(他後退幾步,然後奮力一躍,重重地落在鐵絲網頂端。鐵絲網恰好卡在他的肚子中間,他懸掛在那裡,一時不知該往哪邊倒。他用後腿亂踢,這似乎打破了他的平衡,他頭朝下栽了下去,在另一邊摔了個狼狽的跟頭。)

邦波:嗯,雖然姿勢不太優雅,但我出來了,這就是我想去的地方。現在,我可以在月光下探索花園了。

(他首先跑到菜園,啃食著能找到的任何東西;但他實在太飽了,吃不了多少。然後他在草坪上雀躍地玩耍,追著自己的尾巴,試圖跳到半空中。這真是太有趣了,邦波高興得氣喘吁吁。)

(突然,花園的黑暗陰影中,一個巨大、兇猛、且發出巨大噪音的東西,朝他撲來。邦波嚇得一動不動,直到一聲低沉的吠叫告訴他,那是卡羅——那隻前一晚在臥室窗下狂吠,攪擾他睡眠的大狗。)

(邦波猛地跳過一叢玫瑰,衝向角落裡的圍欄,但卡羅一個猛撲,也跳過了玫瑰叢,張開大嘴朝他的脖子撲來。邦波嚇得尖叫一聲,轉向左邊,躲進一片多刺的鵝莓叢。卡羅的鼻子被鵝莓的刺扎到,發出痛苦的哀嚎,從那一刻起,邦波開始喜歡鵝莓了。)

(追逐並沒有結束。卡羅將他趕出灌木叢,追過草坪,進入菜園。邦波試圖躲在一棵捲心菜後面,但卡羅看到了他雪白的頭,猛撲過來。只差一英寸,卡羅就抓到了他。邦波此刻極度恐懼,氣喘吁吁,他猛地一頭扎進一個突然出現在他路徑上的巨大、黑暗的洞穴。)

(他盡可能快地跑進洞穴。卡羅追了一小段距離,然後就被卡住了。黑暗的洞穴在另一端變得越來越小,邦波感覺自己暫時安全了。)

邦波:(氣喘吁吁地)天啊,好險!現在,我該怎麼出去呢?卡羅會在我探出頭的時候撲上來。我想我最好在這裡睡覺,等早上伊迪絲來叫我出去。她會把卡羅趕走的。

(說完,他蜷縮成一團,睡了過去。)

(幕落)

場景五:地下迷宮與身份困境

場景設定: 漆黑潮濕的下水道深處。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霉味、腐爛物和鐵鏽的混合氣味,沉重地壓在邦波的鼻腔裡。邦波身處的排水管狹窄而彎曲,冰冷的管壁覆蓋著黏滑的苔蘚。時不時有細小的水滴從頂部落下,發出「滴答」的聲響,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前方,隱約透出微弱的光線,像一個遙不可及的希望。

時間: 2025年06月22日,次日清晨。

(幕啟)

邦波:(伸著懶腰,身體因疲憊而感到僵硬。他好奇地打量著四周,粉紅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努力辨認著)這是什麼地方?卡羅一定在外面等得很冷了。

(他小心翼翼地向前爬行,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響。前方排水管口透出的光線預示著出口,那裡有著他渴望的新鮮空氣和花園的美味。儘管昨夜經歷了一場盛宴,飢餓感再次襲來,他渴望回到花園,吞食更多的胡蘿蔔和脆生生的萵苣葉。他離出口只剩下幾步之遙,堅信卡羅早已厭倦了守候而離開,然而,一個黑影突然擋住了光線。邦波瞥見一個頭和兩隻前腿伸進了洞口。他沒有多做猶豫,立刻轉身,拼命往回跑。身後傳來狂亂的刮擦聲,他知道,卡羅正在洞裡追趕他。)

(但卡羅無法追得太遠。管道越來越窄,剛好夠邦波擠過去,任何一隻狗,尤其是卡羅那樣的大狗,都無法在裡面追上他。當他回到過夜的地方時,他停下來,驚恐地環顧四周。)

(駭人聽聞!卡羅或其他什麼動物就在他身後,完全堵住了洞口。邦波能聽到牠刮擦的聲音,甚至能感覺到牠的氣息。一股恐懼的寒意傳遍全身。不知怎的,洞口在一夜之間變大了,或者卡羅縮小了,或者更可能的是,另一隻小得多的狗接替了追逐。他發出一聲小小的驚呼,再次倉皇前進,盡可能快地穿過排水管。但他滑倒了十幾次,一次在彎曲處猛地撞上一堵牆,摔成一團。前方出現了兩個洞口,一個向右,一個向左。)

(邦波選擇了向右的洞口,緊追他的動物也同樣選擇了右邊。追逐繼續,直到邦波來到另一個分岔口,那裡似乎有三個洞口通向不同的方向。邦波盲目地選擇了中間那個,拼命地跑了進去。通道非常黑暗,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他唯一的願望就是逃脫身後那隻緊追不捨的狗或其他動物。因此,他完全沒有準備好迎接這場冒險的突然高潮。)

(狹窄的隧道突然結束了,邦波猛地衝出洞口,落入一個巨大的、圓形的空間。這給了他足夠的空間轉身,看清他的敵人。他依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只覺得一切都如此陌生。)

下水道老鼠:(一個陰冷的聲音,從邦波衝出的那個小洞裡傳來,帶著一絲嘲諷的竊笑)哈囉!

(邦波抬頭,看到一隻巨大的下水道老鼠,正從排水管的洞口朝他齜牙咧嘴地笑。那張臉,帶著城市地下特有的陰暗與不潔。)

下水道老鼠:我這輩子從沒見過兔子跑得這麼快。我根本跟不上你。你以為後面是什麼?

(邦波意識到自己白跑一趟,感到非常憤怒和不滿。他討厭下水道老鼠和牠們那整個骯髒的家族,因為牠們經常溜進老婦人的後院,騷擾那些幼小的兔子。除了糟糕的舉止和粗俗的習性,下水道老鼠的衛生習慣也令人作嘔。牠們選擇生活在下水道裡,又怎能保持乾淨呢?)

邦波:(竭力裝出一副尊貴的樣子,不願承認自己被嚇到)你…你為什麼跑得這麼快?

下水道老鼠:就為了嚇你啊!我就是想給你人生最大的驚嚇,我想我成功了。

邦波:噢,不!(他挺直身子,故作鎮定)我一點也不害怕,只要我知道後面是你。卡羅是抓不到我的,他只會先抓住你。

下水道老鼠:(假裝不知,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悅)卡羅!誰是卡羅!

邦波:噢!哼!(他輕蔑地笑了起來)別裝了,卡羅那隻狗不是在追你嗎?我不是看到他追你進洞裡了嗎?你當時多麼驚恐啊!天哪,我差點沒笑死!

(下水道老鼠氣得腮幫子鼓起,長長的白牙吱吱作響。邦波的嘲諷正中靶心。)

下水道老鼠:如果卡羅敢碰我,我就咬斷他的鼻子,讓他永遠記住!誰會怕卡羅那隻老狗!

邦波:(輕輕一笑,語氣帶著一絲玩味)我看就是你吧。

(下水道老鼠正要否認,但轉念一想,又覺得還是別說了。)

下水道老鼠:嗯,我可沒有你那麼害怕,白兔子先生。你此刻的臉色,像幽靈一樣蒼白呢。

邦波:(忍不住笑出聲,聲音中帶著一絲自豪)這話真有趣,像幽靈一樣蒼白!哼,我可是一直都比雪還要白呢。我怎麼可能變得更蒼白?

(下水道老鼠又憤怒地咬了咬牙,長長的尾巴在空中甩動。牠明顯很生氣,也很尷尬。於是牠惡毒地反駁道:)

下水道老鼠:你根本就不白!你髒得連你媽媽都認不出你來。白?噢!哼!哼!真希望你能看看你自己。

(邦波低頭,看到了自己。他的兩隻前爪沾滿了泥土;他那長長的耳朵上覆蓋著鐵鏽;他肥胖的臉頰上沾滿了灰塵和蜘蛛網,鬍鬚的末端也掛著點點污垢。在穿越排水管的過程中,他已經積累了足夠的污垢,使他的顏色從純白變成了鏽灰色。他這才明白,之前蝙蝠們並非盲目,而是因為他外表的變化。這是一種深刻的「身份危機」,一種被現實強行改變的無奈。)

邦波:(喃喃自語,語氣中帶著一絲失落)我很快就能把自己洗乾淨的。那個紅髮女孩會幫我的。這是回花園的路嗎?

(下水道老鼠突然眨了眨牠那雙邪惡的小眼睛。)

下水道老鼠:是的,如果你知道怎麼轉彎的話。不然你會迷路,永遠也出不去。不過,沿著你現在站的這個廢棄下水道走,會是條更好的路。一直走到頭。它比爬回那個小排水管要好得多。

邦波:謝謝你!我相信我會走那條路!

下水道老鼠:好的,那我得去找我的家人了。我還沒吃早餐呢。早上好!

(邦波再次道謝,轉身順著下水道深處走去,他渾然不知,自己已因一次無心的諷刺,而被那下水道老鼠刻意地引入了更深的迷宮。這份復仇,細微而陰暗,如同地下世界的苔蘚,悄無聲息地蔓延。)

(幕落)

場景六:黑暗中的飛翔與智慧之光

場景設定: 廢棄下水道的深處,潮濕而陰暗。巨大的排水管道蜿蜒向前,石壁上滲透著水漬,斑駁的青苔蔓延。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霉味和腐爛的氣息,混雜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幽閉的潮濕感。偶爾有細小的水滴從頂部落下,發出「滴答」的聲響,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前方遠處,隱約有一線微弱的光線,如同黑暗盡頭的一線希望。

時間: 2025年06月22日,當日中午。

(幕啟)

邦波:(獨自前行,腳步聲在空蕩的下水道中迴盪,他自語著,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安)這條路似乎很長,那下水道老鼠該不會是在騙我吧?他們總是鬼鬼祟祟的動物,我真不該聽他的。

(他停下來,努力地用前爪清理著沾在雪白絨毛上的泥垢,但污漬似乎已深嵌其中,難以清除。飢渴感再次襲來,他試圖舔食石壁上的濕氣,卻只覺口舌更加乾燥,飢餓感反而更甚。他想起花園裡的鮮嫩青草,那滋味此刻顯得遙不可及。)

邦波:唉!我必須繼續前進,直到找到些吃的。一定還有其他花園,這下水道總歸會通往某處。

(令他感到一絲希望的是,隨著他不斷前行,下水道的光線似乎越來越亮,他確信自己正接近盡頭。但這份希望尚未完全實現,他卻被前方的一個景象驚得停下了腳步。)

(就在他前方不遠處,一個長長的、黑色的東西從下水道的頂部懸掛下來,幾乎垂到地面。邦波停下腳步,謹慎地打量著它,他的小小心臟因不安而狂跳。這是某種奇異動物的陰影嗎?還是一塊無害的木頭卡在了下水道裡?由於它一動不動,也毫無聲響,邦波斷定它無害,於是便走上前去,嗅了嗅,然後開始啃食它的下半部分。)

(突然,一聲尖銳的吱叫聲響徹下水道,那巨大的黑影似乎從中間裂開,然後朝四面八方飛散。它們的飛行方式如此奇特,邦波感到驚訝多於恐懼。整個下水道瞬間被無數黑影充滿,它們在他周圍四處亂竄,緊接著是一片嘈雜的吱吱聲。有些飛得離他的耳朵太近,他嚇得東躲西藏。一對尖銳的喙啄到了他鼻子的尖端,讓他尖叫起來,另一對則啄了他的後腦勺。他此刻太過驚訝和害怕,以至於無法逃跑,只能用兩隻前爪試圖自衛。)

眾蝙蝠:(尖叫,聲音尖銳刺耳,迴盪在密閉的空間裡)是下水道老鼠!咬他!啄他的鼻子!扯斷他的尾巴!挖出他的眼睛!

(空氣中充滿了這些微弱的叫喊聲,邦波這才意識到自己面對的是什麼。他誤闖了一群在廢棄下水道裡睡覺的蝙蝠窩,而他對它們的啃食驚擾並激怒了它們。從它們的話語中,顯然它們把他誤認為下水道老鼠——那隻可能以前多次騷擾它們,甚至威脅要吞噬它們的老鼠。這是一種「光之漣漪」,從一個細微的誤會,擴散成生命的威脅。)

邦波:(驚恐地大叫,聲音因顫抖而變形)我不是下水道老鼠!拜託別啄我的眼睛!我不是故意打擾你們的!等等!等一下,讓我解釋!

大蝙蝠:(猛地撲到邦波面前,眼睛像針尖般發亮,語氣兇猛)你是誰?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邦波:我是邦波,白兔子!

(所有蝙蝠突然停了下來,翅膀拍打空氣的聲音也停止了。一陣死寂。)

大蝙蝠:邦波,白兔子!誰聽說過白兔子!所有兔子都是褐色或灰色的!

(這隻大蝙蝠代表其他蝙蝠說話,但它們都跟著牠一起磨牙,用柔軟而幾乎無聲的翅膀拍打著空氣。)

邦波:但我向你保證,我就是一隻白兔子!你們過來看!

(這個挑戰似乎很公平,一些小蝙蝠試圖靠近,但大蝙蝠頭領警告它們退後。)

大蝙蝠:別過來!這是偽裝的下水道老鼠!這是他騙你們的詭計!

邦波:(抓住機會,立刻反問)下水道老鼠是白色的嗎?

大蝙蝠:不,除非他被刷白了,或者睡在麵粉桶裡!

(邦波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想起上次那個被老婦人抓進麵粉袋裡的大老鼠,牠的毛確實像最白的兔子一樣潔白。)

邦波:我可以向你們保證,蝙蝠先生,我沒有被刷白,我也沒有睡在麵粉裡。看看我的耳朵。下水道老鼠有像我這麼長的耳朵嗎?

大蝙蝠:沒有,但他可以用白紙片偽裝。我一分鐘也不會相信他。

(邦波感到絕望,他知道自己的外表已經被下水道的泥垢改變。但他還有一絲希望。)

邦波:(絕望地)那看看我的尾巴!下水道老鼠或任何別種老鼠會有像我這樣的尾巴嗎?

大蝙蝠:尾巴在哪裡?我什麼也沒看到尾巴。所有兔子都有白尾巴,你根本沒有!

(邦波搖了搖他那沾滿泥巴的尾巴殘端,他本以為這能說服蝙蝠們,但此刻,他甚至不確定自己是否看到了它。原本應該像棉花般柔軟、雪白的絨毛尾巴,此刻卻是沾滿污垢,黑得令人作嘔。他瞬間明白了真相。他原本以為蝙蝠們是盲的,沒想到這只是最自然不過的狀況。)

(他全身沾滿了排水管的灰塵和泥土,根本不能稱自己是白兔子了。他離「白」這個詞太遠了。他此刻與任何一隻森林裡的野兔一樣灰暗——事實上,更暗,因為他的腹部或短尾巴下面,連一根白色的絨毛都沒有。他被這個發現驚得說不出話來。蝙蝠們將他的沉默視為詭計被識破的證據,突然拍打翅膀,發出震耳欲聾的喧鬧聲。)

大蝙蝠:這是偽裝的下水道老鼠!現在我們要懲罰他!把他趕出下水道!啄出他的眼睛!

(邦波只來得及意識到,他與這麼多拍打翅膀、吱吱磨牙的敵人搏鬥,根本沒有勝算。如果他想逃脫,就必須先一步行動。儘管逃跑會證實蝙蝠們的疑慮,他還是轉身,盡可能快地跑了起來。)

(下水道裡空間寬敞,邦波大步流星地奔跑,很快就甩開了除了幾隻頭領之外的所有蝙蝠。它們試圖降落在他背上抓撓他,但他不斷搖晃,左右閃避,直到前方的光線突然變得如此強烈而刺眼,蝙蝠們才放棄了追逐。)

(當邦波最終衝出下水道口時,他已氣喘吁吁,但眼前的景象彌補了他所有的苦難。他看到了藍色的天空;綠色的田野和搖曳的樹木,以及附近波光粼粼的湖泊或河流。在下水道的黑暗之後,這裡簡直是天堂;但他很快就會發現,所有閃閃發光的,不一定是金子,每一個人間天堂,似乎都在草叢某處潛伏著它的毒蛇。這份結尾的哲思,正是西奧的「無聲集」所獨有的深刻幽默。)

(幕落)

場景七:河畔的危險與森林的試煉

場景設定: 河流邊緣,陽光普照。水面反射著刺眼的光芒,波光粼粼,岸邊綠草茵茵,向遠處的森林蔓延。空氣清新,混雜著水氣和泥土的芬芳,以及不知名野花的甜香。偶爾有水鳥掠過水面,發出輕柔的叫聲。

時間: 2025年06月22日,當日下午。

(幕啟)

邦波:(氣喘吁吁地,身體因奔跑而微微顫抖。他趴在草地上,大口喘氣,然後慢慢地抬起頭,警惕地環顧四周。他確定蝙蝠已經放棄了追逐,才將全身放鬆下來,閉上眼睛,感受著疲憊與虛脫)得救了!但這裡該怎麼出去呢?

(他看到下水道口有水,便興奮地跳了過去。他從未如此飢渴過。喝足了水,他開始洗澡。這是他出生以來最髒的一次。他慶幸紅髮女孩不在這裡,不然她可能會不認他。洗淨了泥垢,他尋找一處向陽的地方,攤開身體,讓陽光烘乾他的毛髮。)

(他開始仔細而略帶焦慮地審視周圍的環境。下水道直接通向河流,消失在視野中。兩側和上方都是陡峭的石壁,兔子根本無法攀爬。唯一可能的出路就是游泳。然而,邦波從未學過游泳,他感到害怕。他的家人也沒有會游泳的。河流很深,他看不到底。)

(再次回到花園的想法閃過他的腦海,但一想到那些兇猛的蝙蝠和下水道老鼠,他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

邦波:(顫抖著說)我再也不會穿過那條黑暗的下水道了!我必須繼續前進,直到找到一條回到紅髮女孩身邊的路。

(邦波最大的願望就是回到伊迪絲身邊。他後悔自己當初為何要跳出圍欄。如果他能滿足於現狀,乖乖待在紅髮女孩為他安排的地方,他現在就能吃到美味的青草和蔬菜,而不是獨自一人,又餓又害怕,不知該前進還是後退。飢餓感再次襲來,胃部傳來一陣劇痛。)

邦波:我必須吃點東西!我快餓死了!

(周圍沒有任何能吃的東西——沒有一根草,沒有一片葉子。就在這時,彷彿是為了證明天降甘露也能餵飽貧困潦倒的兔子,一片大葉子隨風飄落,幾乎掉在他的腳邊。邦波立刻抓住它,貪婪地咀嚼起來。這份「光之逸趣」,為困境中的邦波帶來了意外的轉機。)

麻雀夫人:(一個尖細的聲音,帶著不滿與怒氣)噢,你這卑鄙又討厭的東西!那片葉子是我的!是給我築巢用的,風把它從我嘴裡吹走了!

(邦波抬頭,看到一隻小麻雀棲息在他頭頂的河堤上。)

邦波:麻雀夫人,我不知道那是您的。我以為是風把它吹給我的。

麻雀夫人:嗯,你現在知道了。請把它還給我。

(邦波將葉子含在嘴裡,一半已經被他嚼碎了。味道太好了,讓他不願放棄。)

邦波:麻雀夫人,如果您比我更需要它,我就還給您。但您必須證明。

麻雀夫人:當然,我需要它來築巢。

邦波:而我需要它來避免餓死。

(麻雀夫人歪著頭,奇怪地看著他。)

麻雀夫人:你看起來不像要餓死啊。你胖乎乎的,是我見過最圓潤的兔子。

邦波:或許吧。但我還沒吃早餐,我也不習慣這樣。這片葉子太好吃了,我希望有一百片。

麻雀夫人:那你為什麼不去拿呢?公園和樹林裡有很多。

邦波:可我怎麼去拿呢?您沒看到我被困在下水道口了嗎?我不會游泳,出不去啊。

(麻雀夫人聽到這話,顯得很驚訝。她從河堤上的棲木飛到下面的一塊石頭上。她歪著頭,環顧四周。)

麻雀夫人:我好奇的是,你究竟是怎麼進去的,既然你不會游泳,也不會飛。

邦波:(露出苦笑,搖了搖頭)不會飛,但我真希望我會。如果我會飛,我就不會在這裡和您爭這片葉子了,我會飛走,好好吃一頓大餐。

麻雀夫人:你真的這麼餓嗎,白兔子先生?

邦波:是的,我幾乎餓暈了。

(邦波便將他在花園排水管和巨大廢棄下水道裡的冒險經歷告訴了麻雀夫人。麻雀夫人顯然被他的遭遇感動了,她立刻飛走,很快又帶著另一片綠葉回來了。)

麻雀夫人:現在吃吧,我會再給你帶一片。我知道沒吃早餐和晚餐的滋味。我經歷過很多次了。現在吃飽吧。

(邦波狼吞虎嚥地吃完了葉子,彷彿根本沒嚼就吞了下去。)

邦波:您看,麻雀夫人,您根本餵不飽我。我的胃口太大了。我吃葉子的速度比您給我帶來的速度快多了。

麻雀夫人:(略帶驚訝地低語)看來確實如此。我從沒意識到有些動物一次能吃這麼多。我想我只能稍微幫你墊墊肚子罷了。

邦波:您真是太好了。我會永遠感激您!如果您能再給我帶幾片葉子,我就會請您指引我回到那個紅髮女孩的花園。

麻雀夫人:我很樂意,但周圍有這麼多花園,它們看起來都一樣。

邦波:但只有一個花園裡有紅髮女孩啊。您不能飛走,找到她嗎?

麻雀夫人:我會試試的。

(麻雀夫人又餵了邦波幾片綠葉後,便飛走去尋找花園了。她離開了很久,邦波變得焦躁不安,也越來越沮喪。那幾片葉子並沒能滿足他的飢餓感,反而刺激了他對更多食物的渴望。直到中午過後,麻雀夫人才終於再次出現在下水道口。)

邦波:(迫不及待地問)有什麼消息嗎?

麻雀夫人:沒什麼好消息,白兔子先生。我飛過一個又一個花園——它們都很漂亮,長滿了水果和蔬菜——但沒有一個花園裡有紅髮女孩。我也看到了狗——很多狗——但我分不清它們哪個叫卡羅。

邦波:那看來,我得游泳很長一段路了。這條河通往哪裡?

麻雀夫人:一直通向鄉下,經過美麗的田野和森林。

邦波:我能到達那裡嗎?我會不會還沒上岸就淹死了?

麻雀夫人:等等!(她突然興奮起來)為什麼不乘木筏逃走呢?看,一大塊木板順流而下。你可以跳上去,甚至不會弄濕。是的,你可以做到的。它正漂向岸邊。

邦波:(興奮地大叫)在哪裡?

麻雀夫人:就在這裡!現在,準備好跳遠!

(邦波不僅準備好了,而且非常焦慮。當那塊漂浮的木板出現在離下水道口約一碼遠的地方時,他蹲下身,準備跳躍。這是一次長跳,邦波對能否成功有些懷疑;但他使出全身的力氣,高高躍起,穩穩地落在了木板上。)

邦波:(當他穩穩地站在木板上時,興奮地大叫)嗨!這一跳怎麼樣!

麻雀夫人:太棒了!祝你旅途愉快!再見!

(邦波搖了搖耳朵作為回應,大聲喊出真誠的告別。然後他轉身望向河的下游。他成功逃出了下水道,但顯然新的冒險還在前方,因為這條河寬闊而漫長,有些地方水流還很湍急。)

(幕落)

場景八:治癒與新的旅程

場景設定: 森林深處,一棵巨大的、中空的枯樹靜靜地立在那裡。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如同碎金般灑落在樹幹與周圍的草地上,形成斑駁的光點。空氣中彌漫著潮濕泥土和青草的清新。樹洞內昏暗,帶著木頭腐朽的氣味,是邦波暫時的棲身之所。周圍的鳥兒在樹梢間嘰嘰喳喳地鳴叫,為寂靜的森林增添了一絲生氣。

時間: 2025年06月22日,次日清晨至中午。

(幕啟)

(在鶴醫生妙手「治療」後,邦波度過了一個安靜而充滿休息的夜晚。他雖然仍有些虛弱,但身體裡的痛苦已消失無蹤。清晨,當鳥兒們都已甦醒,開始歌唱時,邦波才慢慢地從腐朽的樹枝洞穴裡爬出來。他起初有些害怕進食,但在辨認出幾棵甜樺樹後,他適量地吃了些樹葉和樹皮。)

(這似乎給他注入了新的生命,到了上午,他感覺自己又恢復了元氣。烏鶇羅斯蒂,那隻對他頗感興趣的黑鳥,給他帶來了一個令人振奮的消息:他的鄉下表親們,住在幾英里外的茂密樹林深處的一個洞穴裡。)

烏鶇羅斯蒂:沿著這條鹿徑往回走約一英里,你就能找到他們。你不會錯過他們的家,就在你將要看到的一塊大石頭下面。

(邦波感謝了烏鶇羅斯蒂,並決定立刻啟程。他非常渴望找到野兔的家,因為他回到紅髮女孩花園的機會非常渺茫。他不知道自己隨著河流漂了多遠,也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才能找到花園。)

邦波:(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慮)路上會遇到狐狸先生的危險嗎?

烏鶇羅斯蒂:不會,因為大熊巴斯特經常在這條路上出沒,而狐狸先生非常害怕他。

邦波:那…那大熊巴斯特會吃我嗎?

烏鶇羅斯蒂:(承認道)如果他抓到你,而且非常餓的話,也許會。但你得設法不讓他抓到你。

邦波:這倒是真的。但我可能無法避開他。他像狐狸先生一樣快嗎?

烏鶇羅斯蒂:噢,天哪,不!你很容易就能跑贏他。他笨手笨腳的,有時會被自己的大腳絆倒,而且他發出的聲音很大,你在一英里外就能聽到他過來了。

邦波:(鬆了口氣,聲音中帶著明顯的釋然)那我不相信我會怕他了。

(邦波踏上旅程,感覺良好。一路上,他每當發現自己認識且適合食用的植物時,便停下來進食。他避開了所有陌生的植物,只吃那些他能辨認的。)

(很快,他來到了一片茂密的樹林,如果不是因為有鹿徑,他一定會迷路。但他嚴格遵循烏鶇羅斯蒂的指示,緊貼著那條清晰的小徑。當他感到疲憊時,便在路邊休息,總是躲在茂密的灌木叢中,一隻眼睛和兩隻耳朵都保持警惕。森林裡有許多奇特而美妙的聲音,邦波不止一次被嚇得跳起來。)

(但什麼也沒發生,直到他深入森林,覺得那塊大石頭一定就在附近了。他警惕地四處張望。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聲音,他停下來仔細聆聽。那聲音聽起來像某個生命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需要幫助。)

(邦波心地善良,任何陷入困境的生命都會讓他感到悲傷。於是他沒有繼續沿著小徑前進,而是偏離了方向,去尋找那個發出巨大呻吟聲的聲音。)

(而他所看到的景象,足以讓任何一隻兔子捧腹大笑!那是大熊巴斯特,正呼呼大睡,鼾聲如雷,彷彿在享受著這份吵鬧。邦波起初被那巨大、毛茸茸的頭顱和身軀嚇了一跳,但當他想起羅斯蒂的話,並看到巴斯特正在睡覺時,他停下來,笑了起來。這景象足以讓任何生物發笑。)

(巴斯特巨大、毛茸茸的身體隨著每一次呼吸而起伏,每一次呼氣都伴隨著一聲響亮的鼾聲,從他半開的嘴巴裡傳出。那聲音聽起來像一對破舊的風箱在努力演奏樂曲。邦波這輩子從未聽過這樣的聲音。)

(就在他保持安全距離觀察時,一隻大黃蜂落在巴斯特的鼻子上,搔癢著它。大熊用爪子撥開黃蜂,翻了個身,想繼續睡覺。但,不幸的是,他拍打黃蜂的力道太大,一定弄傷了它。無論如何,大黃蜂感到不滿,在巴斯特的鼻子上狠狠地叮了一下。效果驚人。巴斯特猛地跳起來,發出一聲巨大的吼叫:)

大熊巴斯特:布-兒-兒-兒!嗚呼!

(地面彷彿都在顫抖,他掙扎著站起身,用巨大的爪子揮舞著,想拍打那隻黃蜂。但大黃蜂已經完成了它的使命,冷靜地飛走了。巴斯特揉著刺痛的鼻子,憤怒地咆哮著。)

(突然,他看到邦波正對他咧嘴而笑。他停止揉鼻子,盯著那隻白兔子,眨了眨眼。邦波發現自己被看到了,立刻停止了笑容,並開始感到害怕。)

大熊巴斯特:(咆哮著,小眼睛閃爍著不悅)你覺得這很好笑,是不是?我真希望牠叮的是你而不是我。該死的黃蜂!真不知道牠們是為了什麼而存在的!

邦波:(聲音有些不穩)我…我當然不知道。

大熊巴斯特:那你呢?你覺得你為什麼而存在?(他奇怪地打量著邦波)

邦波:(結結巴巴地)我…我想,是為了…為了讓小男孩和小女孩開心吧。

(巴斯特聽到這結結巴巴的回答,咧嘴笑了起來。然後,他帶著一絲狡黠的笑容補充道:)

大熊巴斯特:不,那不是原因。是別的什麼。你想讓我告訴你嗎?

邦波:嗯,是的,我想知道。

大熊巴斯特:那好,是為了給就在你身後的狐狸先生,一頓美餐。

(邦波聽到這話,猛地跳起來,足足有三英尺高。他根本沒想到狐狸會在這裡附近,而一想到狐狸就在身後,準備撲向他,一股熱血瞬間衝遍全身。但他轉過身,預期會看到滴著口水的大嘴正要咬住他的脖子,卻感到驚訝,然後是困惑。視線範圍內根本沒有狐狸。然而,他不敢掉以輕心,萬一狐狸只是藏起來了呢?他全身因恐懼而顫抖,粉紅色的眼睛也睜得大大的,隨時準備逃跑。)

大熊巴斯特:(發出深沉的吼聲,肥胖的身體在地上打滾,大聲地哈哈大笑)哈!哈!哈!哼!哼!哼!我嚇到你了吧!現在我們扯平了。這個玩笑算你輸了!

(邦波花了一段時間才意識到這只是一個玩笑,而不是一場對他而言的悲劇。他最終轉向巴斯特,臉上帶著羞愧和尷尬,然後善意地笑了起來。)

邦波:巴斯特先生,下次我看到有人遇到麻煩,我再也不會嘲笑他們了。你給我好好上了一課。

大熊巴斯特:嗯,這才叫正確看待一個玩笑。(他揉著自己的鼻子)我很抱歉嚇到你。

邦波:我也很抱歉你被黃蜂叮的時候我笑了。

大熊巴斯特:噢,至於那個嘛,我倒不是那麼在意被叮,只是我的睡眠被打斷了。你這是要去哪裡?你一定迷路了。我以前從沒在城市外見過白兔子。

邦波:(急切地)你曾去過城市嗎?

大熊巴斯特:當然!我在動物園待了一整年才逃出來。

邦波:那你就能理解我的感受了。這鄉下對我來說太陌生了,我有點寂寞。你能告訴我我的鄉下表親們——那些野兔——住在哪裡嗎?

大熊巴斯特:是的,但我不確定他們會不會歡迎你。不過,你可以沿著那條小徑再走一小段路,直到你看到一塊大石頭。他們就住在石頭下面,狐狸先生抓不到他們。

邦波:謝謝你!(他轉身準備離開)我想我該走了。天黑前我必須找到他們。

(邦波再次踏上他的旅程,帶著對未知的忐忑與對歸屬的渴望。)

(幕落)

場景九:預言與王者的誕生

場景設定: 森林深處,黃昏時分,光線漸暗。一塊巨大的岩石巍然聳立,像一座被歲月侵蝕的城堡,周圍是茂密的樹木和錯落的灌木叢。岩石表面粗糙,佈滿青苔,幾棵樹試圖在頂端和底部紮根,彷彿想將它舉起或推開。空氣潮濕,瀰漫著泥土、枯葉和森林特有的潮濕氣味。遠處,太陽已沉入地平線,只留下最後一抹橘紅色的餘暉,透過樹梢,勉強灑下。

時間: 2025年06月22日,黃昏。

(幕啟)

(離開大熊巴斯特後,邦波沒走多遠,便看到了那塊巨大的岩石,野兔們的洞穴就在它下面。這是一塊高聳入雲的巨石,位於森林中央。)

(當邦波第一次看到它時,他的心因期待而狂跳。這將是他旅程的終點。當他發現不可能回到紅髮女孩的花園後,他斷定最好的辦法就是加入野兔們,與他們一同生活。他們會教導他森林的生存之道,或許,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會作為他們家庭的一員,感到快樂和滿足。)

(儘管他的旅程充滿了危險和冒險,他卻對森林感到非常滿意,他享受的自由深深地吸引著他。但要讓他的幸福完整,他需要同類的朋友和夥伴。鳥兒們的友誼固然很好,但牠們有自己的家庭要照顧,而且,他不能總是指望牠們在身邊。)

(沒有其他兔子可以一起,他感到有點想家和寂寞,這是很自然的。他常常想起吉姆西和威德爾,想起他的媽媽和托普西。他們任何一個都會受到歡迎。憑藉他新近獲得的關於森林及其居民的知識,他覺得他可以給吉姆西和威德爾一些讓他們大開眼界的指點。)

(當他到達大岩石時,他繞著它跳來跳去,尋找兔子的洞穴入口,並充滿期待地嗅著地面。有許多跡象表明兔子最近曾在這裡活動,但他卻找不到任何像洞穴的地方。他繞著大岩石跳來跳去,嗅著,用後腿刨地,大聲呼喚著他的表親們。但沒有任何回應。)

邦波:(自語)或許他們都出去了。我最好在岩石頂上休息,等他們回來。

(他奮力爬上岩石頂端,全身攤開,趴在那裡觀察和等待。從高處,他可以看到從任何方向接近的生物。陽光透過樹木,照亮了岩石頂部。邦波感到非常疲倦,很快便睡著了。這份疲憊與信任,為接下來的相遇埋下了伏筆。)

(突然,附近樹枝斷裂的聲音將他從睡夢中驚醒。他抬起頭,環顧四周。離他不遠處,有一隻野兔,是他的鄉下表親之一。邦波以前從未見過野兔,這隻野兔與他相比,看起來確實非常骯髒和粗俗。牠身上唯一白色的部分是脖子下面和肚子。其餘部分都是暗淡的灰色和棕色。)

邦波:(輕聲呼喚)你好,表親!

(那隻正在接近的野兔停下腳步,環顧四周,兩隻耳朵筆直地豎在空中。然後牠敏銳的眼睛看到了岩石頂上的邦波。誰也說不清牠是把邦波當作幽靈,還是某種奇怪危險的動物;但牠迅速轉身,消失在灌木叢中。)

邦波:(大聲呼喊)別害怕,表親!我是小白兔邦波,我來拜訪你們了!

(但這對那隻野兔毫無作用。邦波能聽到牠在灌木叢中倉皇逃跑的聲音。隨後,一切又歸於寂靜。邦波等待了很久很久。他曾一度瞥見他的表親在岩石的右邊探頭,然後在左邊,然後在後面,然後又在前面。野兔如此驚人的快速變換位置,讓邦波感到驚訝。)

(直到他同時看到兩顆頭從灌木叢中探出時,他才意識到那隻兔子並非獨自一人。然後他看到第三顆頭,第四顆,第五顆。整群野兔將他團團圍住,牠們或恐懼或好奇地觀察著他。邦波覺得這是個發表演說的好時機。)

邦波:(立起後腿,清了清嗓子,語氣真誠而懇切)表親們,我從很遠的地方趕來拜訪你們。我一直住在城市裡,但後來我迷路了。如果不是那些鳥兒和大熊巴斯特,我永遠也找不到這裡。我希望你們能歡迎我,讓我與你們同住。我很寂寞,也很想念朋友和同伴。

(他本以為這番演說會產生很好的效果,他焦急地等待著其中一隻野兔的回應。但牠們沉默了太久,讓他感到沮喪。然後,出乎他意料的是,一隻大兔子從附近站了起來,轉向牠的同伴們。)

大野兔:小心!這是狐狸先生的詭計!我們必須一起逃!

(邦波不明白這隻兔子說的「詭計」是什麼意思。但他很快就明白了。周圍的灌木叢中傳來一陣騷動和混亂,然後十幾隻野兔出現了。牠們像一支大軍般逼近岩石,跳過灌木叢或鑽過矮樹叢,朝邦波撲來。)

(一時間,邦波嚇了一跳。他腦海中浮現出被鄉下表親們從四面八方攻擊,然後被羞辱地趕出森林的畫面。但他的焦慮很快就消失了。兔子們衝到岩石邊,然後像變魔術一樣消失了。)

(邦波這才明白。牠們同時衝進了洞穴,因為牠們知道那是對牠們來說最安全的地方。當最後一隻兔子消失後,邦波跳下岩石,開始尋找入口。肯定有一個洞穴入口,不然他的表親們不可能消失得這麼快。邦波在四周找了一個多小時,但洞穴的入口被隱藏得如此巧妙,以至於他一無所獲。岩石下面沒有任何聲音——沒有任何跡象表明那裡有兔子。)

(他感到沮喪和灰心,幾乎準備放棄了,這時他偶然將頭伸進了一棵樹的中空末端,那棵樹的樹根被巨大的岩石壓住了。樹幹的小樹心已經腐爛,形成了一個剛好夠一隻兔子擠過去的入口。)

(邦波覺得這裡會是他過夜的安全地方,他開始爬了進去。洞穴順著樹幹向下延伸了一段距離。然後突然急轉向右。)

(在這裡,邦波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挑戰。一個大灰兔子在樹幹的另一端,用牠的兩隻後腿用力地拍打著,瞬間,洞穴裡一片喧鬧。邦波無意中,透過中空的樹幹,找到了通往洞穴的路!)

守衛兔:站住!你為什麼要進來?

邦波:我想見我的表親。如果你不讓我進去,天黑後狐狸會抓到我。我沒有別的家了。

守衛兔:你不是兔子!我們沒有白色的表親!世界上根本沒有白兔子!

邦波:(被烏鴉和鳥兒們說過同樣的話逗樂了)但我就是一隻啊。

(洞穴裡一片寂靜,隨後傳來許多細碎的竊竊私語。最終,一個微弱而顫抖,卻帶著權威的聲音說道:)

盲眼老兔:讓他進來!狐狸不可能鑽進那個洞。讓他進來,我要和他談談。

(顯然說話的是一位有權威的兔子,因為另一隻守衛立刻服從了。邦波被允許跳過洞口,進入了洞穴。)

(幕落)

場景十:王者的承諾

場景設定: 巨大的岩石下,野兔洞穴的深處。空間雖然寬敞,但光線極為昏暗,空氣混濁,瀰漫著泥土和兔子特有的氣味。大小各異的兔子們擠作一團,它們的眼神複雜而好奇,仔細打量著剛進入洞穴的邦波。洞穴的中央,一位年邁、瘦削的盲眼老兔坐在那裡,雖然雙目失明,但其靜默的姿態依然散發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時間: 2025年06月22日,當晚。

(幕啟)

(邦波進入洞穴後,他所看到和聞到的一切,都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是一個巨大的洞穴,就在巨石的正下方,除了他剛才通過的中空樹幹外,沒有其他入口。難怪狐狸抓不到這些兔子!他們受到保護,就好像住在石頭房子裡一樣。他看到各種大小的兔子——有的幼小得幾乎無法穩當地跳動,有的強壯有力,鼻子和眼睛看起來很兇猛,還有一些非常老邁,看起來虛弱得無法快速移動。但他最被吸引的,是那個命令其他兔子讓邦波進來的盲眼老兔。)

(這位盲眼老兔曾是隻高大健壯的兔子,他的身軀依舊龐大而稜角分明,但歲月已讓他的身體和後腿都萎縮了,臉頰瘦削,佈滿皺紋。他的眼睛直直地盯著邦波,彷彿要穿透他一般。直到後來邦波才明白,正是失明,才讓那眼神顯得如此深邃而具穿透力。)

盲眼老兔:(聲音低沉卻充滿力量,緩緩地說道)再說一次你的名字!

邦波:(略帶顫抖,但語氣堅定)小白兔邦波!

(盲眼老兔在一位同伴的引導下,緩緩地跳到邦波身邊,仔細地「觀察」著他。)

盲眼老兔:(最終,他轉向其他野兔,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確定與期盼)他說…他是白色的?這是真的嗎?

眾野兔:(齊聲回應,聲音在洞穴中迴盪)是的!

盲眼老兔:他身上沒有灰色或棕色的毛嗎?

眾野兔:沒有灰色或棕色的毛!

盲眼老兔:務必確定!(他命令道)舔舔看,看灰色是否藏在下面。

(幾隻野兔立刻服從命令,牠們熱切地舔著邦波的毛,動作如此用力,讓邦波感覺自己被徹底洗刷了一遍,生怕牠們發現任何「欺詐」。邦波感到了輕微的刺痛,但沒有吭聲。)

野兔一:他依然是白色的!下面沒有灰色或棕色的毛。

盲眼老兔:那真是太好了!(他激動地感嘆,聲音中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興奮)現在告訴我,他的眼睛是什麼顏色?

眾野兔:粉紅色!

盲眼老兔:(激動地顫抖起來,語氣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情感)啊!純白!你們說,是純白,而且是粉紅色的眼睛!他是一隻年輕的兔子,還是非常非常老?

野兔二:他很年輕,不比小豬(Piggy)大。

盲眼老兔:那一定是真的了!(他低聲呢喃,彷彿在確認一個古老的秘密)這一定是真的。

(所有野兔都安靜下來,等待著他們睿智的盲眼領袖再次開口。他停頓了很久,才緩緩開口。)

盲眼老兔:(聲音緩慢而沉重,彷彿在述說一段遙遠的歷史)許多年前,曾有一隻白兔被派來作為我們的領袖。他是我們之中最睿智、最機敏、最勇敢的。無人知他從何而來。我們立他為王,他睿智而公正地統治了許多許多年。他是在我出生前就去世的,你們知道,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在他去世前,他告訴我們,終有一天,另一隻粉紅眼睛的白兔將會來到我們身邊,他的到來將如同他一般,神秘而未知。

(盲眼老兔停下來,彷彿在仔細斟酌自己的話語。所有兔子都屏住呼吸,眼神在盲眼領袖和邦波之間來回流轉。)

盲眼老兔:當他來臨——這隻粉紅眼睛的白兔——我們必須接納他,立他為我們的王和領袖。他的智慧將超越我們所有人的總和,他將帶領我們擺脫敵人。你們知道我們在這裡過得如何,我們是野外最溫順、最無辜的動物。即使是鳥兒有時也會捕食我們,而狐狸先生和大熊巴斯特更是瞧不起我們,因為我們無法自衛。我們渴望與所有野生生物和平共處,但他們不允許。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然後繼續說道:)

盲眼老兔:我們唯一的武器就是我們的牙齒,但我們從未用它們來攻擊,只用來咀嚼食物。然而,它們像松鼠的牙齒一樣鋒利,幾乎和狐狸的牙齒一樣長。但我們不知道如何用它們來防禦,或者說,我們太膽怯了,不敢嘗試。我們膽小,容易受驚,所以敵人可以毫無風險地殺害我們。在這片森林裡,他們都輕視我們。

(這番感人肺腑的演說讓許多野兔都低下了頭,因為這些事實對牠們來說,再清楚不過了。)

盲眼老兔:但這位新的領袖和王,將會將我們從恐懼和膽怯中解救出來。他將以其智慧和遠見,教導我們如何與所有動物成為朋友。我們等待他許多許多年了,如今他終於降臨,我們應當歡欣鼓舞。讓我們向小白兔邦波致敬吧,因為他就是我們的新領袖和王!我很高興能活著看到這一天!我唯一的遺憾是,年邁使我雙目失明,無法親眼見到他。那我便能安息了!

(說完,這位盲眼的老兔子在邦波面前謙卑地伏下身,親吻了他的一隻爪子。這顯然是個信號,所有其他野兔也依次上前,向邦波承諾效忠,並私下裡驚嘆於他雪白的絨毛和粉紅色的眼睛。)

(對邦波來說,這種從敵意到完全臣服和崇拜的突然轉變,讓他感到有些尷尬。他的思緒一片混亂,當其他兔子跪在他面前親吻他的爪子時,他竟然找不到任何話來說。他只是盡可能優雅地笑了笑,默默地接受了這份敬意。)

(他並不知道,這正是最正確的做法。這比他抗議或試圖解釋這是一個錯誤要令人印象深刻得多。他在無意中,就展現出了一種王者般的姿態。)

(這一切對他來說都像一場夢。他被帶到洞穴裡最舒適的睡眠區,有隨從為他送上食物和水。無論他想做什麼,總有人為他服務。一開始這讓他有些尷尬,但隨著新鮮感的消退,他開始微笑著接受了這個事實。)

邦波:(內心獨白)如果他們視我為王,為什麼不扮演這個角色呢?我確實比他們任何兔子都更像一位王。而且我比我的表親們更漂亮。

(邦波曾一度因被奉承而變得過於自大,幸好最終他的良知佔了上風。)

邦波:(內心獨白)如果我要成為他們的王和領袖,我會努力成為一位睿智而善良的王。我不會讓他們失望。我會聆聽盲眼老兔的教誨,當我學會他所有的知識,我就會將這些知識用於森林裡所有兔子的福祉。

(於是,小白兔邦波不再後悔失去了紅髮女孩和那個美麗的花園,因為成為野兔之王,他有著更偉大的事業擺在他面前。至於他在這個位置上表現得如何出色,我們將在未來的「無聲集」故事中看到。)

(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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