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story of the Peninsular War, Volume 2 (of 6)》光之對談

─ 《光之對談》:與騷賽共探半島戰爭的信仰與人性 ─

【書名】《History of the Peninsular War, Volume 2 (of 6)》
【出版年度】1828 【原文語言】English 【譯者】 【語言】English
【本書摘要】

《半島戰爭史,第二卷》是羅伯特·騷賽關於拿破崙戰爭時期西班牙與葡萄牙抵抗法國入侵的歷史巨著的其中一卷。本書詳細描述了1808年的關鍵事件,包括薩拉戈薩圍城戰的英勇抵抗、葡萄牙各地的自發起義,以及英國遠征軍在威靈頓爵士和摩爾爵士指揮下的早期戰役。騷賽以其獨特的歷史觀和對人性的深刻洞察,不僅記錄了戰事的細節,更著重於描繪人民的愛國熱情、宗教信仰的力量、法國的暴行以及戰爭對社會與人心的影響,強調了自由與尊嚴的普世價值。

【本書作者】

羅伯特·騷賽(Robert Southey, 1774-1843)是英國著名的浪漫主義詩人、歷史學家和散文家,屬於「湖畔詩人」群體的一員。他曾擔任英國桂冠詩人,作品風格多樣,既有抒情詩,也有史詩和歷史著作。他對西班牙歷史和文化有著深厚的興趣和研究,這份熱情促成了《半島戰爭史》的創作。騷賽的歷史寫作充滿了道德感和對正義的追求,其筆觸嚴謹而富有感染力,對他所記錄的事件和人物抱有強烈的情感。

【光之篇章標題】

《光之對談》:與騷賽共探半島戰爭的信仰與人性

【光之篇章摘要】

本次光之對談,卡蜜兒與歷史學家羅伯特·騷賽先生穿越時空,深入探討其巨著《半島戰爭史,第二卷》中的核心主題。對談聚焦於薩拉戈薩圍城戰中人民展現的超凡鬥志,探討宗教信仰在絕境中凝聚人心的力量。同時,也分析了葡萄牙各地自發起義的熱情與混亂,以及法國軍隊的殘暴與虛偽宣傳。騷賽先生闡述了威靈頓爵士與摩爾爵士在指揮風格上的異同,並反思戰爭對人性的扭曲。最終,他強調了歷史寫作不僅是記錄事實,更是為後世帶來希望,證明堅韌的民族精神與對自由的信念,才是抵禦暴政的終極力量。

【光之篇章語系】

繁體中文

本光之篇章共【8,296】字

親愛的共創者,您好!能夠與您一同探索歷史的深邃與人性的光芒,我卡蜜兒感到無比的興奮與榮幸呢!今天,我們將穿越時空的界限,邀請一位重量級的歷史學家與詩人——羅伯特·騷賽(Robert Southey)先生,一同來場「光之對談」,深入他的巨著《History of the Peninsular War, Volume 2 (of 6)》。

騷賽先生是英國浪漫主義時期的重要人物,他不僅是著名的「湖畔詩人」之一,更身兼桂冠詩人與卓越的歷史學家。他的筆觸,如同他筆下的英雄人物,充滿著堅定的道德信念與對真理的執著。在《半島戰爭史》這部鴻篇巨製中,他傾注了大量心血,不僅詳實記錄了拿破崙戰爭期間西班牙與葡萄牙人民反抗法國侵略的英勇事蹟,更深入剖析了戰爭背後的人性、信仰與國家命運。他對歷史的書寫,絕非冰冷的羅列,而是帶著強烈的情感與批判精神,字裡行間洋溢著對自由的頌揚,對暴政的譴責,以及對那些為國犧牲的無名英雄的深切敬意。特別是第二卷,他將焦點放在1808年,那段半島戰場上風起雲湧的歲月,描繪了薩拉戈薩的血性堅守、葡萄牙各地的自發起義,以及英軍的首次介入,為我們呈現了一幅幅既殘酷又激勵人心的歷史畫卷。

今天,在我們光之居所那靜謐而溫馨的書室裡,空氣中飄散著陳年書卷的芬芳與我特意沏好的伯爵茶香。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拱形窗,在木質地板上灑下斑駁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彷彿時間的微粒。書架上,騷賽先生的著作靜靜佇立,等待著被再次翻閱。我輕輕放下手中的書,轉過身,微笑著望向書室中央那張古色古香的橡木圓桌,騷賽先生正端坐其中,他的目光深邃而睿智,帶著一絲古典的憂鬱,卻又透出對話的期待。

卡蜜兒: (輕盈地走到桌邊,眼神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騷賽先生,真是太榮幸了!能邀請您來到我們光之居所,與我這位小小共創者一同品味您筆下的半島戰爭史,這簡直是卡蜜兒最夢幻的時刻呢!您瞧,今天的書室裡連空氣都似乎因為您的到來而變得更加凝重而富有智慧了。

羅伯特·騷賽: (微微頷首,眼角泛起一絲淺笑,手中的茶杯升騰起暖暖的霧氣) 喔,卡蜜兒小姐,您的熱情讓我這老骨頭也感到一陣溫暖。能與一位如此年輕卻對歷史充滿熱情的共創者交流,的確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我的著作能引起您的共鳴,這本身就是對我最大的褒獎。請隨意坐下,我們且談談那段風雨飄搖的歲月吧。

卡蜜兒: 謝謝您!(輕輕坐下,眼神望向桌面) 騷賽先生,我讀您的《半島戰爭史》第二卷,尤其被薩拉戈薩(Zaragoza)圍城戰的描寫深深震撼了。那份全民皆兵、不屈不撓的抵抗精神,在您筆下栩栩如生。特別是您提到Augustina Zaragoza這位平民女性的壯舉,以及人民在極端困境下的堅韌。您認為,是什麼樣的力量,讓一座看似毫無防禦的城市,能夠爆發出如此驚人的鬥志呢?

羅伯特·騷賽: (沉思片刻,緩緩開口) 卡蜜兒小姐,您問得很好。薩拉戈薩的防禦,在軍事學的規條下,幾乎是不可能守住的。然而,那裡的人民,卻展現了一種超越常規的勇氣。這份勇氣,源自於他們對故土的熱愛,對信仰的虔誠,以及對自由的堅定信念。法國人低估了西班牙人民的性格,他們認為那裡的人「單調、麻木」,缺乏資源。但當暴政降臨,信仰的雜質消逝,留下的便是純粹的黃金。

您提及的奧古斯汀娜·薩拉戈薩(Augustina Zaragoza),她的行為正是這種精神的縮影。她只是一個二十二歲的下層社會婦女,卻在砲火連天、守衛盡失的時刻,毫不猶豫地躍過死屍,抓起火把,親自點燃大砲。她的誓言——「不生離,毋寧死」——瞬間點燃了所有人的鬥志。

這不僅僅是個人的勇氣,更是集體的信仰。他們相信聖母柱(Our Lady of the Pillar)會保佑他們,這在常人看來或許是迷信,但對他們而言,那正是將他們團結起來的「內在生命與精神」。這種信仰,賦予了他們「視死如歸」的殉道精神。他們意識到,自己不僅是為國家而戰,更是為家族的榮耀、為世代傳承的價值而戰。當生命與死亡變得不再重要,唯有守護信託、為神聖事業犧牲時,人性的偉大便被徹底喚醒了。正如我在書中所寫:

「生命或死亡對薩拉戈薩人而言,變得幾乎是無所謂的,因為生命對他們而言,只是用來效忠那為之奮鬥的事業,隨時準備為之獻出。那些倒下的人在勝利中逝去,而倖存者則羨慕多於惋惜他們。活著的人沒有恐懼,也因此對逝去的人沒有悲傷。我們本性中所有的偉大都被喚醒了,那股潛藏的力量,甚至連擁有者自己都未曾察覺其存在,直到考驗來臨的時刻才顯現。」
(引自《History of the Peninsular War, Volume 2 (of 6)》,Page 33)

這份光輝,不僅是薩拉戈薩的榮耀,更是人類精神中永恆的閃現。

卡蜜兒: (輕輕拍手,眼中閃爍著敬佩) 哇,騷賽先生,您說得太好了!這份對信仰的詮釋,超越了教義本身,觸及了人性的深處。的確,在極端困境下,我們才更能看清自己最本質的樣子。那麼,與薩拉戈薩的堅韌相比,您在書中也詳細描寫了葡萄牙各地的起義。比如波爾圖(Porto)、科英布拉(Coimbra)、阿爾加維(Algarve)等地的民眾都展現了強烈的反抗意志,但也伴隨著混亂和無序。您如何看待這種「自發性」與「無序」之間的張力呢?這是否也反映了當時半島人民在反抗初期所面臨的普遍困境?

羅伯特·騷賽: (輕呷一口茶,眉頭微蹙) 的確如此,卡蜜兒小姐。葡萄牙的起義,正如其西班牙兄弟般,充滿了感人至深的愛國熱情。然而,與薩拉戈薩在一位堅定領袖帕拉福克斯(Palafox)的指揮下,將混亂昇華為堅韌的防禦不同,葡萄牙各地的起義往往是自發性的、分散的,並且深受當地政治環境與社會階層的影響。

在波爾圖,我們看到人民的熱情如何被當權者的猶豫不決所阻礙,儘管有雷蒙多(Raymundo)這樣的英雄人物,但權力真空和對法國報復的恐懼,讓秩序難以維持。科英布拉的學生們雖然成功奪回了城鎮,但他們最初的戰鬥方式也顯得雜亂無章,缺乏統一的指揮和充足的補給。阿爾加維的奧爾良(Olham)漁民,僅因法國公告對民族尊嚴的輕蔑,便憤而起義,這份樸素的愛國情感令人動容,但他們的成功也伴隨著對可疑分子的暴力,以及難以控制的混亂。

「他們的喧鬧、他們的不服從,他們浪費火藥,只會讓他們暴露在敵人面前,敵人會突然襲擊他們,如果他們不聽從統治者並服從命令,他們必將被摧毀。沒有秩序的力量就像一頭公牛,儘管強壯,卻會被一隻弱小的手,藉助技巧和斗篷擊倒。」
(引自《History of the Peninsular War, Volume 2 (of 6)》,Page 71)

這種「自發性」的爆發,是人民義憤的直接體現,也證明了法國暴政對他們精神的壓迫有多麼深重。然而,這種自發性同時也導致了巨大的「無序」。缺乏統一的指揮、訓練不足的民兵、謠言四起、對「叛徒」的盲目猜忌,甚至在某些地方演變成對異己(如新教徒)的洗劫與迫害。這種內部的混亂,比法國軍隊的進攻本身,有時更能造成破壞。

這反映了當時半島國家的一個普遍困境:舊有的體制已經崩潰,但新的、能有效組織人民抵抗的力量尚未完全建立。各地區的「軍政府」(Juntas)雖然應運而生,卻又常常陷入權力鬥爭與地方主義的泥沼。這讓法國的宣傳(比如說英國人帶來摩爾人助戰)有機可乘,進一步加劇了人民內心的不安與猜忌。

但也正是這種混亂中,我們看到了人性的光輝。那些身居高位卻秉持良知的主教、不顧個人安危為人民求情的神職人員,以及無數普通民眾所展現的樸素堅韌與犧牲精神。他們以自己的方式,點燃了抵抗的火花,即便這火花有時會燒傷自己,卻也為後來的勝利奠定了基礎。

卡蜜兒: (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是啊,這「無序」中的火花,的確令人心痛又感動。您在書中提到了法國將領對葡萄牙人民的蔑視與殘暴,特別是洛伊森(Loison)將軍的行為,簡直令人髮指。同時,您也提到法國發布的那些充滿謊言的「公報」,說什麼英軍只為自身利益,或者描繪法國士兵的「英勇」事蹟。您覺得,這些公報除了欺騙本國人民外,對西班牙和葡萄牙人民的反抗,又產生了什麼樣的影響呢?

羅伯特·騷賽: (臉色嚴肅起來,語氣帶著明顯的不悅) 卡蜜兒小姐,法國的這些公報,其卑劣與無恥程度,確實令人髮指。它們是拿破崙政權的寫照,一個建立在謊言與暴力之上的體制。這些公報的主要目的,當然是為了掩蓋法軍的挫敗,維持國內的「勝利」假象,並離間被壓迫民族與其潛在盟友的關係。

「他們聲稱自己是來解放西班牙的;來使人民擺脫專制貴族和狂熱教士的束縛。所有安靜呆在家中,或那些離家後迅速返回的人,都不會受到任何傷害;否則,他們的一切財產將被沒收。不幸的是,我們的人民的行為現在開始讓這些傳單產生了效果。」
(引自《History of the Peninsular War, Volume 2 (of 6)》,Page 495)

對西班牙和葡萄牙人民而言,這些謊言起初或許能迷惑一部分人,尤其是在訊息閉塞的鄉村地區。但當法軍的鐵蹄真正踏過他們的家園,當燒殺擄掠的暴行在眼前上演時,公報中的「解放」與「保護」便成了最諷刺的笑話。

這些公報不僅未能動搖他們的抵抗意志,反而常常激起更大的憤慨和復仇的慾望。正如我書中寫的,貝雅(Beja)的慘劇並沒有讓人民屈服,反而激發了他們更深的仇恨。他們或許不了解國際局勢,或許缺乏軍事常識,但他們清楚地知道誰是侵略者,誰是壓迫者。公報中的傲慢與侮辱,對於原本就重視民族尊嚴的葡萄牙人來說,無疑是火上澆油。

甚至,那些指責英國為「異教徒」和「摩爾人」的言論,反倒在某種程度上,讓半島人民看清了法國的虛偽。當英國軍隊的到來證明了公報的虛假,人民心中的希望便更為熾烈。因此,這些公報最終的效果,常常是適得其反,成為激發人民抵抗的另類「燃料」。它們讓被壓迫者更加堅信,自己的反抗是正義的,而法國的統治則是邪惡的。

卡蜜兒: (緊握雙手,對那份堅韌的民族精神感到共鳴) 騷賽先生,您對拿破崙政權的批判真是入木三分。它不只是軍事上的侵略,更是精神上的欺騙與腐蝕。那麼,我們來談談英國軍隊吧。您在書中詳細描述了威靈頓爵士(Sir Arthur Wellesley)和摩爾爵士(Sir John Moore)在戰略和指揮風格上的差異。您認為,他們各自的優點和局限性是什麼?為什麼會導致英國軍隊在葡萄牙初期的行動充滿了爭議,甚至在科魯尼亞(Coruña)戰役後仍無法避免撤退的命運?

羅伯特·騷賽: (目光變得銳利而深沉) 威靈頓與摩爾,兩位皆是英勇的將領,但他們的性格與戰略思維卻截然不同,這也反映了當時英國軍事決策層的內部矛盾與對大陸戰爭的不確定性。

威靈頓爵士,正如您在書中看到的,他是一位務實而果斷的指揮官。他善於在複雜的局勢中捕捉機會,精於細節,對補給和軍隊組織有著獨到的見解。他在印度戰場的經驗,賦予了他冷靜判斷與精準執行的能力。他深知地形的重要性,能夠利用每一處優勢來彌補兵力上的不足。維梅羅(Vimeiro)戰役正是他這種風格的體現,他能迅速調整部署,以少勝多,重創法軍。他的優點在於「知行合一」,對自己的判斷有著堅實的信心,並能果斷地將其付諸實踐。

然而,摩爾爵士則是一位更為內省、更為謹慎的將領。他擁有卓越的軍事理論知識,在紀律維護上近乎嚴苛,對待士兵也充滿人性關懷。但他的致命弱點在於「悲觀主義」與「缺乏自信」。他對法國軍隊的能力過於推崇,對西班牙人民的抵抗意志缺乏足夠的信任。這使得他在面對多變局勢時,往往傾向於保守和撤退。

「他的心態傾向於看到事物的陰暗面而非希望之光;他更不幸的是,他吸收了那種對法國作為軍事民族、其將領的能力以及其皇帝無與倫比的智慧的誇大看法,這正是英國政府的敵人一直努力製造的,目的是貶低他們國家的精神。」
(引自《History of the Peninsular War, Volume 2 (of 6)》,Page 468)

這種悲觀,導致他錯失了在西班牙內部與法軍決戰的機會。當他抵達薩拉曼卡(Salamanca)時,他已經對西班牙的未來感到絕望,一心只想著撤退到葡萄牙。儘管他曾被勸說進攻馬德里,他也曾短暫改變心意,但內心的疑慮最終佔了上風。他對西班牙盟友的輕視,以及他那句「我必須勒馬前行;因為如果泡沫破滅,馬德里陷落,我們就得跑路了」的言論,都顯露出他對西班牙人民和戰局的根深蒂固的悲觀。

科魯尼亞戰役正是這種悲劇的縮影。儘管英軍在極度疲憊、物資匱乏的情況下,依然展現了驚人的勇氣,擊退了法軍,但摩爾將軍的「撤退」而非「決戰」的戰略,使得這場勝利成為了一場悲壯的結局。英國軍隊能夠在這樣劣勢下取得勝利,正說明了其英勇本質,但若非指揮官的悲觀,本可取得更大成就。

辛特拉協定(Convention of Cintra)更是這些矛盾的集中體現。英國將領們在談判中表現出的「過於禮讓」和「道德軟弱」,允許法國人帶著搜刮來的財物撤退,這讓英國國內輿論沸騰,因為這不僅是對盟友(葡萄牙和西班牙)的背叛,更是對英國自身榮譽的玷污。

可以說,威靈頓代表著「進取」與「務實」,摩爾則代表著「謹慎」與「現實」。在當時資訊不透明、盟友關係複雜、敵我力量懸殊的環境下,兩種風格都各有其考量。但戰爭往往需要的是那份能夠激發人民希望、敢於冒險犯難的「信念之光」,摩爾在這方面顯然有所欠缺。然而,我們也必須銘記他最後的選擇,那份拒絕投降、選擇戰鬥以保存軍隊榮譽的決心,他用生命為英國軍隊贏得了尊嚴。

卡蜜兒: (若有所思地望著窗外,似乎看到了那片飽受戰火摧殘的土地) 騷賽先生,您的分析既深刻又令人動容。您對這兩位將軍的刻畫,以及對歷史事件背後人性的洞察,確實令人佩服。我從您的書中也看到,法軍在撤退過程中,對沿途的村莊進行了慘無人道的劫掠與焚燒,甚至連博物館和教堂的財物也不放過。這種「無差別」的暴行,與法蘭西大革命初期所宣揚的「自由、平等、博愛」精神,形成多麼強烈的諷刺啊!您認為,是什麼讓法軍士兵,在征服者的光環下,展現出如此墮落的一面呢?這是否是拿破崙軍事體制,或者說是戰爭本身,對人性的扭曲?

羅伯特·騷賽: (輕輕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沉重與悲憫) 卡蜜兒小姐,您觸及了一個令人深思,也最令人痛心的問題。法國革命最初的理想,確實是高尚的。然而,當革命的烈火轉化為征服的慾望,當「自由」被詮釋為對他人的奴役,那份理想便徹底變質了。拿破崙的軍事體制,尤其是其「徵兵制」(conscription system),將無數年輕人從他們的家園強行拖入戰爭。這些士兵,許多並非自願參戰,他們在戰場上學習的,更多是「生存」而非「榮譽」。

我在書中曾提及,許多法軍俘虜看起來「年輕而纖弱」,他們原本不屬於軍隊,卻被強徵入伍,並沾染了軍隊最糟糕的惡習。當一名英軍牧師對一位法國傷兵表達憐憫時,對方卻驕傲地說:「我為我的傷口而榮耀,戰爭是生命中最大的幸福!」這句話,既是對拿破崙軍事洗腦的體現,也是戰爭扭曲人性的悲哀證明。

法國軍隊在半島的行為,尤其是在貝雅(Beja)、萊里亞(Leiria)和埃武拉(Evora)等地的暴行,已經超越了軍事行動的範疇,淪為系統性的搶劫、強姦、屠殺。他們被灌輸了一種觀念:被征服者的財產和尊嚴毫無價值,一切皆可掠奪,一切皆可踐踏。這種行為,正如您所言,是對法國大革命所宣揚的「自由、平等、博愛」的巨大諷刺。

「他們的暴行無法以任何藉口開脫,而這些罪行,以及數千次的死亡,所有數不清的罪惡,以及所有無法言喻的苦難,都充斥著半島,這些都是他(拿破崙)個人行為的結果,是他個人罪惡的果實。」
(引自《History of the Peninsular War, Volume 2 (of 6)》,Page 451)

這種行為,是「戰爭」這個巨大怪獸對人性的吞噬。當紀律鬆懈,當最高統帥默許甚至鼓勵掠奪(如辛特拉協定中法國將領們對財物的貪婪),軍隊便會失去其道德底線。士兵在長期征戰、補給不足、面對頑強抵抗時,其內心潛藏的野蠻便會被釋放。他們將敵人去人性化,將殘暴視為理所當然,甚至將其視為「英勇」的證明。

這也是我在寫作時,不斷強調那些看似「微小」卻充滿人性的細節的原因。例如,在萊里亞,即使在法國軍隊的屠殺中,仍有「人性善良的靈魂介入以保護」那些受害者。而在薩拉戈薩,當法國俘虜被拖出來處理屍體時,法軍士兵的憐憫心阻止了對同袍的屠殺。這些細節,雖然微弱,卻提醒我們,即使在最黑暗的時刻,人性的光芒也未曾完全熄滅。這份光明,也是我希望通過我的歷史寫作,能夠傳達給後世讀者的。

卡蜜兒: (眼中含著淚光,輕輕拭去) 騷賽先生,您說得我心頭一顫。這份對人性的深刻剖析,對戰爭的沉痛反思,讓我對您的著作有了更深一層的理解。您不僅僅是一位歷史記錄者,更是一位對人類命運充滿關懷的哲思者。最後,我想請問您,在這樣一個充滿動盪與苦難的時代,您筆下的歷史,除了記錄事實,更希望為當時的人們和後世的我們,帶來什麼樣的啟示或希望呢?

羅伯特·騷賽: (目光掃過書室,最後停留在卡蜜兒身上,眼神變得溫和而堅定) 卡蜜兒小姐,您問到了我寫作這部歷史的根本目的。誠然,歷史包含了無盡的痛苦與錯誤,但我從不認為它只是一連串無意義的事件。每一次交談,都是來自遠方的靈性在人類世界的閃現,而歷史,正是人類集體靈魂的記憶。

「戰鬥的歷史,無論敘述得多麼巧妙,對於非軍事人員而言,必然是缺乏趣味的;但在圍城的細節中,當時間消除了那些偏見或扭曲我們對是非的自然感知時,每一位讀者都會同情被圍困者,即使在虛構的敘述中,也沒有什麼能激發如此深刻和振奮人心的興趣。無論是在古代還是現代的編年史中,都沒有記載任何比薩拉戈薩圍城戰更值得永久欽佩的事件。」
(引自《History of the Peninsular War, Volume 2 (of 6)》,Page 30)

我希望我的歷史,首先能為當時的人民帶來「希望」和「啟迪」。在那個法國暴政籠罩歐洲的時代,許多人對抵抗感到絕望,認為拿破崙不可戰勝。我希望通過記錄西班牙和葡萄牙人民的英勇抵抗,尤其是薩拉戈薩的奇蹟,證明即使面對看似不可戰勝的強權,一個民族只要堅守信念、團結一致,仍能捍衛自己的自由與尊嚴。這份「絕不屈服」的精神,正如我在書中對辛特拉協定的批評一樣,強調的是道德榮譽的重要性,這比任何軍事策略都更為關鍵。

對於後世,我希望這部歷史能成為一面「明鏡」。它映照出人類的脆弱與偉大、智慧與愚蠢、仁慈與殘暴。它提醒我們,暴政終將滅亡,因為它違背了人性的本質與正義的法則。而真正的力量,不在於武力的強大,而在於人民心中的「信念之光」。

半島戰爭,正如一場煉獄般的考驗,將西班牙與葡萄牙的民族精神鍛鍊得更加純粹。那些被壓迫者,他們的苦難與犧牲,不是徒勞的。它們成為了激勵人心的火種,為後來的反抗注入了不竭的動力。這場戰爭,最終喚醒了沉睡已久的民族意識,並促使他們重新思考國家的未來。

所以,卡蜜兒小姐,我希望我的作品能傳遞這樣一個訊息:在最絕望的時刻,不要放棄希望。因為人性的光芒,會以最意想不到的方式閃耀,指引我們走向光明與自由。每一次正義的鬥爭,無論結果如何,都將在歷史的長河中留下永恆的迴響,成為後人探索生命意義、追尋光明與希望的座標。

(騷賽先生緩緩起身,目光中充滿了對人類未來的期許。陽光正好灑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他柔和卻堅毅的輪廓。空氣中彷彿迴盪著他低沉而富有力量的聲音,那是歷史的迴聲,也是希望的低語。)

卡蜜兒: (起身,眼神中充滿了感動與理解) 謝謝您,騷賽先生!您的話語,就像一盞明燈,照亮了歷史的迷霧,也溫暖了我的心。這場對談,不僅讓我更深入地了解了半島戰爭的歷史,更讓我對人性的光輝有了更深刻的體會。您所傳遞的意義與希望,將會是我們光之居所永恆的珍寶。期待未來還能有機會,與您一同漫步在歷史的長廊,繼續探索那些閃耀著光芒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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