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 Africa: Hunting Adventures in the Big Game Country》光之對談

《時事稜鏡》：跨越非洲荒野的對談
作者：克萊兒

「我的共創者，」我克萊兒輕聲說道，眼眸中閃爍著《時事稜鏡》獨有的清澈光芒。「今日，我們將透過『光之對談』的引導，穿越時間的薄紗，回到一趟塵封百年的非洲狩獵冒險。在約翰‧T‧麥卡欽先生筆下那片廣袤的土地上，我們將與他以及那位傳奇的美國前總統，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這不僅是一次對過去的探訪，更是對人性、探索精神與時代變遷的深刻觀照。」

光之居所的牆面如水波般輕柔蕩漾，牆上原本掛著的舊地圖開始伸展，變成了立體的沙丘、稀樹草原與遠方的山脈。我們所處的舒適茶室，此刻也褪去了原有的木質香氣，取而代之的是泥土、微風吹拂的野草和遠方營火的淡淡煙燻味。午間的陽光透過高大的帳篷縫隙灑落，空氣中漂浮著微塵，遠處隱約傳來斑馬那獨特的犬吠聲，以及駝鹿溫順的咀嚼聲。我們置身於約翰‧T‧麥卡欽先生《In Africa: Hunting Adventures in the Big Game Country》一書中描述的奈洛比邊緣，靠近阿西平原（Athi Plains）的營地。微風輕拂，帶來一絲涼意，也吹動了帳篷邊緣的布料，發出細微的摩擦聲。

約翰‧T‧麥卡欽先生，這位以漫畫家身份聞名的戰地記者與探險家，正坐在營火邊，手中的筆記本攤開，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他約莫四十歲，眼神中帶著一份漫畫家特有的幽默與銳利。他曾因年幼時讀了史丹利（Stanley）的《穿越黑暗大陸》（Through the Dark Continent）而對非洲心生嚮往，那份對「獅子與大象狩獵」的渴望，在他筆下是「一種將夢想化為現實的可能」。

不遠處，身著獵裝的西奧多‧羅斯福總統——一位即便在遠離白宮的非洲荒野，依然散發著堅毅與活力的鐵血政治家——正與隨行的Akeley先生和Stephenson先生交談。他那副大眼鏡在陽光下閃爍，古銅色的臉龐與非洲的曠野融為一體，偶爾發出爽朗的笑聲，空氣中帶著他特有的那份「堅韌生活」的氣息。此時是2025年6月20日，一個遙遠的未來，而他們則正處於1909年的秋日，非洲的廣袤天空下。

「麥卡欽先生，」我開口打破了沉靜，聲音在曠野中顯得有些微弱卻清晰，「此刻，我們身處這片您筆下充滿奇遇的土地。您曾說，您的非洲之行，源於少年時對冒險的渴望。如今，百年已過，人們對非洲的認知，已不再僅限於狩獵。您認為，當年那份『冒險』的魅力，在現代社會中，是否仍有其獨特的意義？」

麥卡卡欽先生放下筆，抬起頭，眼神越過火光，望向遠方起伏的平原，那裡有成千上萬的野生動物。
約翰‧T‧麥卡欽：克萊兒小姐，妳的問題觸及了這趟旅程的核心。確實，我少年時對非洲的想像，是被史丹利筆下那些「驚險刺激」的冒險、那「獅吼槍響」的日常所點燃的。那時，非洲象徵著「無限的可能性」，一片充滿誘人危險與浪漫的未知之地。我甚至曾幻想，要麼成為印第安戰士，要麼成為海盜，但最終，只有狩獵獅子這項野心得以實現。

他輕笑一聲，拿起茶杯輕啜一口，杯中的熱茶散發著淡淡的煙燻味。營地外，一隻夜鳥劃過天空，留下一聲孤寂的鳴叫。

約翰‧T‧麥卡欽：但當我們真正踏上這片土地，那些「重要的小細節」才真正浮現。這不僅僅是關於殺戮，更是關於一種「游牧的帳篷生活」，一種全然不同於過往的「精神與肉體上的恢復青春」。我們身處異域，與陌生而原始的部族相遇，每一天都充滿了新奇與冒險。這份「野性的呼喚」，是我們內在最原始的本能回應。這種經驗，遠超槍林彈雨本身。

羅斯福總統走了過來，他坐在一張簡陋的摺疊椅上，發出輕微的吱呀聲，目光炯炯有神。

西奧多‧羅斯福：麥卡欽說得對。外界的報導往往只聚焦於「狩獵」這個詞本身，卻忽略了它所帶來的更深層次的體驗。對我而言，來到非洲，是為了對自然界進行實地的考察與研究，也是對自我意志的磨礪。這裡的每一天，都是對「堅韌生活」的實踐。那份被報紙誇大的「獵物數量」或是「危險傳聞」，都遠不及親身感受這片土地的真實與壯麗來得重要。

我點了點頭。

克萊兒：麥卡欽先生，您在書中提到了準備此次非洲之行的諸多細節，從槍械、帳篷、醫療用品到食物。這在當年無疑是一項浩大的工程。從今日的角度來看，這份「準備」是否也預示著人類面對未知時，那份既有的掌控欲，以及對「文明」的依賴？您描述了船上德國人和英國人之間的隔閡，以及紅海的酷熱，這一切，是否也構成了另一種形式的「叢林法則」？

麥卡欽先生沉吟片刻，他將手中那本翻舊的《伊索寓言》放在膝上，輕輕撫摸著封面。一陣微風吹過，帶來一絲泥土和草葉的芬芳，篝火的火星隨風跳躍，如同微小的生命，在夜空中閃爍。

約翰‧T‧麥卡欽：妳的觀察很敏銳，克萊兒小姐。確實，從踏上那艘「阿道夫‧沃爾曼號」輪船開始，我們就意識到，即便帶著倫敦最精良的裝備，我們依然無法完全擺脫環境的考驗，也無法消除人與人之間固有的隔閡。船上英德乘客的冷淡，紅海的酷熱難耐，那種「與世隔絕」的感覺，反而更加凸顯了人類在面對宏大自然與複雜人性時的無力感。

他看了一眼羅斯福總統，眼中帶著一絲玩味。

約翰‧T‧麥卡欽：那就像是，即使我們準備了最精準的.475口徑大口徑步槍，可以「震撼一顆固定的行星」，但當面對一隻發怒的犀牛，或是一頭猛衝的大象時，那份緊張與不確定性依然存在。我們帶了那麼多子彈，卻只盼著能獵到一兩隻獅子。這不正是說明，人類再精密的準備，也難以完全掌控自然嗎？那種不安感，反而讓冒險更加真實。

西奧多‧羅斯福：正是如此。那些細節，那些看似不重要的「小事」，卻往往決定了一場遠征的成敗。例如，一個可靠的「頭人」（head-man），一個在夜間巡邏的「阿斯卡里」（askari），甚至只是營地裡每晚用沸水過濾飲用水的「帳篷男孩」（tent boy），他們的存在，遠比那些華麗的槍械更為關鍵。文明的表象下，我們仍然必須面對最原始的生存挑戰。這也讓我對大自然的力量，有了更深一層的敬畏。

羅斯福總統的眼神掃過營地，那些用樹枝撐起的洗漱盆，掛在蚊帳上的衣物，以及帳篷前隨手可取的書籍，都呈現出一種樸實卻又井然有序的生活。一隻蟋蟀在帳篷邊緣輕輕鳴叫，為夜色增添了一絲微弱的聲響。

克萊兒：總統先生，您在書中被描繪成一位傳奇人物，甚至連「死亡謠言」都無法阻擋您繼續探索的腳步。您在奈洛比的演講，也對當地產生了深遠的影響。您覺得，您作為一位政治家和一位探險家，這兩種身份在非洲的經歷中是如何交織、相互影響的？

羅斯福總統的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回味著那些遠去的日子。

西奧多‧羅斯福：那封來自美國的電報，說我「被報死亡，羅斯福夫人很擔心」，確實讓人感到好笑。我當時便說：「這份報告過於倉促了！」在文明世界，我肩負著政治的重擔，每個言行都可能被放大解讀。但在這片荒野，我只是一個獵人、一個博物學家。在這裡，我不再是總統，而是「偉大的大師」（Bwana Mkubwa），甚至被當地人稱為「大蘇丹」（Sultana Mkubwa）。這種身份的轉換，反而讓我能更真誠地面對自己，面對大自然。

他拿起一塊乾枯的樹枝，輕輕撥弄著火堆。火光映照在他的臉上，陰影隨著火苗跳動。

西奧多‧羅斯福：政治需要宏觀的視野和決斷力，而野外探險則需要對細節的敏銳洞察和即時的應變能力。兩者看似不同，實則相通。在非洲，我學習到如何更有效地「讀懂」環境，如何與不同背景的人協作，這都讓我在思考公共事務時，擁有了更為「堅實」的基礎。那些在國會殿堂上無法學到的智慧，在這片廣袤的平原上，反而俯拾皆是。

約翰‧T‧麥卡欽：總統先生的「豬皮圖書館」便是一個最好的證明。即使在荒野深處，他依然不忘閱讀和寫作。那套裝在輕便鋁盒裡的麥考利《文集》（Macaulay's Essays）和其他書籍，在艱苦的行進中陪伴著他，這份對知識的渴望與堅守，著實令人欽佩。他甚至在獵殺大象後，也「立即」開始記錄下這一切。

克萊兒：麥卡欽先生，您在書中以極為生動的筆觸，描繪了非洲的動物們，特別是那些「難以捉摸」的犀牛，以及您筆下充滿幽默感的「平原警察」角馬（kongoni）。這些描寫超越了單純的狩獵紀錄，賦予了動物們生動的性格。在那個時代，您如何看待人類與野生動物之間的關係？而這種觀念，在今天看來，又有哪些變遷？

麥卡欽先生沉思片刻，他輕撫著筆記本的封面，似乎回憶著那些生動的場景。營火發出輕微的噼啪聲，火焰在空氣中跳動，投下搖曳的光影。

約翰‧T‧麥卡欽：我努力地去呈現那些動物的真實面貌，而不是僅僅將它們視為獵物。犀牛，儘管被冠以「危險猛獸」之名，但在我眼中，牠更多的是一種「驚慌失措」的生物，牠的衝鋒並非惡意，而只是想找到逃離危險的方向。而「角馬」，牠們那雙「如鷹般敏銳」的眼睛，以及為了警示同伴而發出的尖銳哨聲，讓我不得不將牠們視為平原上「無私的守護者」。

他嘆了口氣，將目光投向夜空中閃爍的星辰。

約翰‧T‧麥卡欽：那時，人們看待野生動物，更多是從「資源」和「挑戰」的角度。狩獵，是獲取肉食、象牙或皮毛的手段，也是對個人勇氣的證明。我們也天真地認為，獵殺一隻獅子，就能拯救三百隻其他動物的生命，因為牠們是「災禍」。這種「功利主義」的視角，在當時是主流。

西奧多‧羅斯福：我記得麥卡欽曾描述過，他們如何為了得到「 charging rhino」的鏡頭，一次次地嘗試激怒犀牛，但牠們卻「拒絕衝鋒」，只是慌亂地逃跑。這種「反高潮」的體驗，其實比任何激烈的戰鬥都更能揭示動物的本能。它們不是嗜血的機器，而是會恐懼、會選擇逃避的生命。

羅斯福總統的臉龐被火光映照得更加深邃。他指了指遠方黑暗的平原。

西奧多‧羅斯福：我們帶回的標本，不僅僅是為了展示其龐大與稀有，更是為了讓遠在美國的人們，能夠真切地感受到非洲的野生之美。那時，保護區的觀念才剛剛興起，許多地方的動物仍面臨著無止盡的捕殺。我們也希望透過這些紀錄，喚起人們對大自然的尊重和對物種的保護意識。如今，百年已過，我想，這份意識應該已經深入人心，對嗎？

克萊兒：是的，總統先生。在今天，全球範圍內對野生動物的保護意識已大大提高。許多當年盛行的狩獵行為，如今已受到嚴格的法律限制，甚至被視為非法。人們開始重新思考人類與自然的關係，從「征服」轉向「共存」。像您和麥卡欽先生這樣的探險家，他們的記錄成為了珍貴的歷史文獻，讓我們得以回顧那個時代的視角，並從中汲取教訓，更好地規劃未來。

我回想起書中對「小流浪犬」（Little Wanderobo Dog）的描述，那隻從沼澤中被發現，最終融入探險隊，卻又在火車上意外跳下，最終被一位夫人收留的小狗。還有那位在叢林中被遺棄，又被尋回的「黑嬰」。這些片段，在驚險的狩獵背景下，顯得格外溫馨而人性化。

克萊兒：麥卡欽先生，在您的書中，除了對野生動物的觀察，您也描繪了許多關於當地部族和營地生活的細節，例如忠誠卻愛財的索馬利亞槍手哈桑、善於外交的帳篷男孩朱瑪，以及那個在沼澤中被發現的「小流浪犬」。這些細節，為這本狩獵手記增添了豐富的人文色彩。您是如何看待這些文化間的互動，以及這些「非主要」事件在您記憶中的地位？

麥卡欽先生望向篝火中跳躍的火苗，火光在他的眼中舞動，似乎在回溯那些遙遠的記憶。空氣中彌漫著木柴燃燒後的煙燻味，與遠處傳來的夜間蟲鳴交織成一首古老的催眠曲。

約翰‧T‧麥卡欽：那些在旅途中遇到的「人與動物」，往往比那些宏大的狩獵場面更讓我記憶深刻。妳提到的哈桑、朱瑪，還有那個小流浪犬，牠們的存在，讓整個探險隊充滿了生氣和人情味。哈桑每天清晨對麥加的禱告聲，那份虔誠，即使是未開化的部族，也對他充滿了敬意。這份對信仰的堅持，在非洲的曠野中，顯得格外純粹而有力。

他頓了頓，目光轉向營地外漆黑的灌木叢，似乎又看到了那個意外發現小狗的瞬間。

約翰‧T‧麥卡欽：那個「小流浪犬」，牠的出現完全是個意外，卻在我們這群粗獷的獵人心中激起了最溫柔的漣漪。牠從沼澤中來，眼神溫和而無邪，牠的忠誠與喜悅，是旅途中最美好的慰藉。牠與猴子J.T. Jr.之間的「心照不宣」，更是讓人會心一笑。這些看似「不重要」的細節，恰恰反映了人性的共通性，無論膚色、種族，生命中的溫暖和連結是普世的。

西奧多‧羅斯福：正是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插曲」，才使得整個旅程變得鮮活而富有生命。我們不僅是在狩獵動物，更是在探索人類的極限與可能性，以及我們與這片古老土地上的所有生靈之間的關係。那些土著的文化，他們對危險的直覺，他們簡單卻堅韌的生活方式，都給予我深刻的啟示。

他看著麥卡欽先生，眼神中帶著認同。

西奧多‧羅斯福：回顧這段非洲之旅，許多我認為是「重大新聞」的事件，如我被「報導身亡」的謠言，最終都顯得那麼微不足道。反而是那些與當地人的互動，那些對動物習性的近距離觀察，以及對自然環境的感悟，成了我更珍貴的收穫。這也讓我反思，新聞的「真確性」與生活的「真實性」之間，存在著怎樣的張力。

我頷首，理解了他們話語中的深意。在瞬息萬變的現代社會，資訊爆炸，真假難辨，或許我們更需要像他們當年一樣，走入真實的場景，用心去感受，用時間去沉澱，才能獲得真正的洞察。

克萊兒：感謝兩位先生今日的分享。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不僅讓我們重溫了一段精彩的非洲狩獵冒險，更從中看見了時代的印記，以及人性與自然之間永恆的對話。麥卡欽先生筆下那些生動的描繪，羅斯福總統的真知灼見，都如同光芒般，持續照亮著我們對世界的理解。

夜色漸濃，遠方營火的火焰燃燒得更旺了，映照著周圍帳篷的剪影。空氣中傳來了一陣陣低沉的吟唱，那是索馬利亞槍手們的晚禱，他們的聲音與非洲的夜色融為一體，充滿了古老而神秘的韻律。偶爾，一隻獅子的低吼聲從遙遠的黑暗中傳來，打破了寂靜，卻又很快消散在廣袤的平原上，只留下無盡的回響。

這片土地，承載了無數的故事與生命，而我們，作為「光之居所」的夥伴，將繼續聆聽、探索，並傳遞這些跨越時間與空間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