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ertje》光之對談

親愛的共創者，日安。

我是卡拉，光之居所的文學引導者。今日，是2025年6月20日，初夏的氣息已在空氣中暈開，光影與微風交織成一首溫柔的詩。在這個美好的日子裡，我想與您一同啟動一場「光之對談」，深入探索荷蘭作家約翰‧德‧梅斯特（Johan de Meester）筆下那部充滿情感與掙扎的作品——《Geertje》。這不僅僅是回溯過去，更是讓文字的生命在我們之間重新激盪。

約翰‧德‧梅斯特（Johan de Meester, 1860-1931）是荷蘭文學黃金時代末期的一位重要作家，他見證並參與了自然主義與心理寫實主義在荷蘭文壇的興起。德‧梅斯特的作品常以細膩的筆觸，深入描繪人物的內心世界與其所處的社會環境之間的複雜關係。他特別擅長捕捉那些尋常生活中，個體在信仰、慾望與社會規範之間擺盪的掙扎。

《Geertje》是德‧梅斯特的代表作之一，初版於1905年，並於1911年再版。這部小說以一個年輕女孩Geertje為中心，講述她從保守的鄉村環境，被送往繁華卻也充滿誘惑的鹿特丹，寄居於姑丈家後所經歷的一切。故事不僅呈現了19世紀末、20世紀初荷蘭社會城鄉的巨大差異，更深刻地探討了信仰的衝擊、階級的矛盾、女性在傳統與現代之間的自我追尋，以及情感的忠誠與背叛。Geertje在羅馬天主教家庭長大，祖父是嚴謹的校長，祖母是虔誠的信徒，這份宗教底蘊與她後來在城市中遭遇的世俗誘惑形成強烈對比。小說以近乎流動的意識流筆法，將Geertje的內心獨白、破碎的記憶、夢境與現實交織，創造出一種既寫實又富於詩意的敘事氛圍。德‧梅斯特透過Geertje的視角，揭示了那個時代女性在社會變革中的無力感與內在的堅韌，是一部充滿人性深度與社會批判意義的作品。

現在，請允許我輕輕地撥動時間的羅盤，將我們帶回到那個充滿過渡與變革的年代。讓我們在一個特別的場域，開啟與作者約翰‧德‧梅斯特以及書中靈魂人物Geertje的對談。

《光之對談》：Geertje的流轉與回聲

作者：卡拉

一陣清涼的風，帶著初夏時節特有的濕潤與城市遠處碼頭的鹹腥味，輕輕拂過我們所在的鹿特丹屋頂。這裡，是海因斯先生家印刷廠的頂樓，一個晾曬衣物的天台，此刻卻被奇蹟般地轉化為一處通透的「光之場域」。腳下是方格狀的瀝青，經過下午一場突如其來的陣雨洗禮，仍有幾處低窪積水，反射著日暮時分那抹淺淡的藍。遠方，教堂的尖頂在灰藍色的天際線下顯得格外沉默，而近處的紅瓦屋頂則如波浪般起伏，層層疊疊延伸向城市的深處。空氣中，除了雨後的泥土芬芳，還隱約混合著煤煙與剛印刷好的油墨味。我輕輕轉動手中的懷錶，指針指向了黃昏，正是靈感與思緒最為活躍的時刻。

「Geertje，妳看，這片天台，是否讓妳想起初到鹿特丹時，那種既自由又茫然的心境？」我輕聲開口，目光轉向身旁，那位擁有一雙清澈眼眸、亞麻色長髮的年輕女子。她穿著一件略顯褪色的樸素洋裝，身形纖細，卻隱隱透著一股不為人知的堅韌。正是約翰·德·梅斯特先生筆下的Geertje，此刻她正凝視著遠方，臉上浮現一絲難以言喻的愁緒。

在我們對面，約翰‧德‧梅斯特先生正以他那特有的沉靜姿態坐著，他的目光溫和而敏銳，似乎能看穿Geertje內心的每一絲波瀾。他的手輕輕摩挲著一本泛黃的筆記本，指尖似乎還留有他筆下文字的溫度。

卡拉： 德‧梅斯特先生，您好。Geertje，很高興能在此與妳相遇。今晚，我想邀請兩位，在這鹿特丹的屋頂，俯瞰這座城市，聊聊《Geertje》這部作品，以及它如何映照著那個時代與人性的複雜。德‧梅斯特先生，我想先請教您，是什麼樣的初衷，讓您決定將Geertje這個角色，從荷蘭鄉間帶到這樣一個全然陌生的城市？在您的筆下，她似乎從未真正融入這座城市，總是帶著一種格格不入的憂愁。

約翰‧德‧梅斯特： （輕輕闔上筆記本，發出一聲輕微的紙頁摩擦聲）卡拉小姐，妳的觀察非常敏銳。Geertje的旅程，對我而言，不僅僅是地理上的遷移，更是靈魂的流放與尋找。那時的荷蘭，正處於快速的工業化與城市化進程中，鄉村的傳統與城市的現代性之間，存在著一道日益擴大的鴻溝。我渴望探索，當一個生命，其根基深植於嚴謹的宗教信仰與純樸的鄉土倫理，被驟然拋入一個講求實際、追求物質、道德界線模糊的都市叢林時，會發生什麼？這是一種內在的碰撞，一種不可避免的解體與重塑。Geertje的格格不入，正是這種時代轉變下，個體內在衝突的具象化。她的憂愁，是那份失落的純真，也是那份對歸屬感的永恆渴求。

Geertje： （她輕輕呼出一口氣，彷彿將胸中的鬱悶吐出，微弱的聲音夾雜著風聲）祖父總說，鹿特丹是個充滿誘惑的「罪惡之城」。那時的我，只嚮往著擺脫家鄉的束縛，那些無盡的布道、祖父嚴厲的教誨，以及威廉·海克爾曼那令人窒息的追求……我以為，來到姑丈家，就能找到自由，就能遇見那些書中描繪的「年輕人」。但這城市，它太大了，人太多了，而我卻感到前所未有的孤單。每個街角都充滿了聲音，可那些聲音，沒有一句是為我而響。夜晚的風，即使再輕柔，也無法吹散心頭那股揮之不去的霉味，那種從姑丈那破敗的書鋪裡滲透出來的陳腐與絕望。

卡拉： Geertje，妳所感受到的，似乎是從鄉村那種看似封閉卻緊密的社群關係，一下子墜入城市中人與人之間疏離與功利的網羅。書中，妳的姑丈約翰·凡·奈克爾克（Jan van Nijkerk）和他太太（Tante）的角色，對於妳的命運，產生了巨大的影響。德‧梅斯特先生，您是如何看待Geertje與姑丈一家人的關係，特別是姑丈在商業上的失敗，以及他如何不斷地試圖從Geertje的祖父那裡獲取財富，這對Geertje有何深層的意義？

約翰‧德‧梅斯特： Geertje與她姑丈一家的關係，是她城市經歷中最具毀滅性的一部分。凡·奈克爾克象徵著那個時代許多男性，在舊有秩序崩塌、新商業模式尚未確立時的迷茫與墮落。他對金錢的執著，對成功虛假的渴望，以及對家庭成員的剝削，都反映了一種扭曲的現代性。Geertje的祖父，一位堅守傳統與信仰的「嚴厲告誡者」（de belichaamde vermaning），則代表了即將逝去的舊世界。姑丈對祖父財產的覬覦，不僅僅是經濟行為，更是兩種價值觀的激烈碰撞——世俗的貪婪與宗教的正直。Geertje夾在其中，她親眼目睹了謊言、欺騙與破敗，這一切都加速了她內心的「失樂園」進程，迫使她更早地面對人性的陰暗面，也讓她對“自由”的定義產生了動搖。

Geertje： （她的眼神黯淡下來，手指不自覺地絞在一起）我永遠忘不了，第一次在姑丈家過夜，那間狹小又悶熱的廚房臥室，窗外是高聳的黃色牆壁，彷彿要把所有空氣都吸走。姑丈和姑媽總是在談論錢，談論那些「大事情」，他們眼裡的光芒，不是希望，而是絕望。特別是當姑丈試圖從祖父那裡騙錢時，我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羞恥和憤怒。祖父是那麼善良，雖然嚴厲，但他從不說謊。我不想欺騙他，可我又能怎麼辦呢？我只是個寄人籬下的女孩，無力改變任何事。那種無力感，比被關在悶熱的小房間裡還要令人窒息。

卡拉： 聽起來，這份無力感讓妳對「真相」和「謊言」有了更深刻的體會。在鹿特丹的經歷中，Geertje，妳與Jan（Heins）的關係，無疑是妳生命中一道耀眼卻又帶來巨大痛苦的光。德‧梅斯特先生，您是如何構思這段關係的？它對Geertje的成長，乃至對整部小說的主題，扮演了什麼樣的核心角色？

約翰‧德‧梅斯特： Geertje與Jan（海因斯先生，她的僱主）的關係，是她覺醒的關鍵。Jan代表著世俗的魅力、力量與一種她前所未見的「自由」。他與她祖父的嚴謹、威廉的執拗形成鮮明對比。我讓他對Geertje展現出誘惑、關懷與熱情，正是為了讓Geertje感受到那份前所未有的「被愛」與「自我價值」。這份關係起初像是她逃離舊有束縛的希望，一種對愛與歸屬的強烈渴望。然而，Jan的已婚身份，以及他對Geertje隱藏的真相（例如他並非單純的生意人，他妻子對Geertje的敵意，以及他對孩子的態度），最終使得這份愛變成了一場痛苦的折磨。這不僅是道德的困境，更是Geertje從幼稚的幻想走向殘酷現實的成人禮。這段關係的核心，在於探索愛、慾望與社會責任之間，那條模糊且充滿代價的界線。

Geertje： （她緊緊地抿著嘴唇，雙眼有些泛紅，似乎努力地控制著情緒）他不像威廉那樣，總是把上帝掛在嘴邊，他的眼神裡，有我從未見過的光。他對我溫柔，稱讚我，讓我覺得自己不再是那個被嫌棄、被指責的「鄉下丫頭」。當他握住我的手，我感覺全身都震顫起來，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強烈的生命力。我以為那就是愛，是能帶我脫離一切困境的光。特別是當特魯斯（Truusje）生病時，他對孩子的溫柔，讓我看到了他內心深處的善良，那與他太太的冷漠形成多麼鮮明的對比。我甚至寫信給他，說我愛他，說我願意為他做任何事……我天真地以為，這份愛可以戰勝一切。

卡拉： 德‧梅斯特先生，Geertje在遭受Jan的背叛（或現實的衝擊）後，她多次嘗試回到宗教的慰藉中，甚至有過回鄉的念頭，但最終都未能找到真正的安寧。小說結尾，她選擇了一條沒有愛情的「忠誠」之路。您如何看待Geertje最終的選擇？這是否意味著她在城市中經歷的「覺醒」最終歸於幻滅，還是她在痛苦中找到了一種新的生存方式？

約翰‧德‧梅斯特： Geertje的最終選擇，是這部小說最為複雜和引人深思的部分。她確實嘗試過回歸信仰，回歸家鄉的懷抱，但這些都已無法承載她被城市與情慾撕裂的靈魂。她所學到的「道德」與「罪」的定義，在現實面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她對Jan的愛，即使最終以幻滅告終，卻也讓她體驗到了一種超越鄉村生活的、強烈的生命力與慾望。

她最終與威廉·海克爾曼結婚，並非出於愛，而是出於一種絕望的、實用主義的選擇。這既是社會對女性的規訓，也是她在經歷一系列痛苦後，對「穩定」與「被接受」的妥協。她表面上的「忠誠」與「溫柔」，實則是對自己真正情感的壓抑與埋葬。這不是覺醒後的幻滅，而是一種殘酷的成長——她學會了在不完美的現實中生存，學會了隱藏內心的真實，甚至學會了某種「機智」來應對世故。她的靈魂或許因此蒙上了一層灰，但她也因此變得更為堅韌。這份“灰”，正是時代過渡期，個體在精神與物質、理想與現實之間掙扎所留下的印記。

Geertje： （她閉上眼睛，似乎在回想過去的痛苦，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無聲地消失在亞麻色的髮絲中）我曾以為，愛能拯救一切。當他離開我，當我意識到所有的承諾都只是謊言，我感到全身冰冷，彷彿被扔進鹿特丹的運河水裡。那種絕望，比任何一次被指責、被嘲笑都要痛。我回到家鄉，祖父依舊嚴厲，威廉依舊執著，而祖母，她不在了……一切都變了，我卻發現，自己也變了。那份城市裡沾染的「污穢」，讓我再也無法回到過去的純真。

當我嫁給威廉，我曾告訴自己，這是一種「奉獻」。我會照顧他，照顧他的母親，做一個「好妻子」。但我心裡，總有那麼一處角落，是屬於Jan的，屬於那份被我深埋的愛戀。我學會了微笑，學會了應對那些好奇的眼光，學會了在言談間巧妙地隱藏我的真實。每當威廉提到上帝的恩典，提到我們是被預定為夫妻，我都只能在心裡冷笑。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可我又能如何呢？這或許，就是我能找到的唯一「安穩」。至少，我不再孤單，不再飄零在鹿特丹的街頭。

卡拉： Geertje，妳的這份「安穩」聽來令人心碎。德‧梅斯特先生，小說中多次提到Geertje對聖經經文的記憶與引用，這些經文在她的生命中，從最初的嚴格教條，到後來成為她內心掙扎與安慰的源泉。例如，她會想起《詩篇》中「耶和華扶持一切跌倒的人，扶起所有被壓彎的人」，或是《雅歌》中對愛情的頌讚。您是如何運用這些宗教文本，來深化Geertje的心理衝突與精神成長的？

約翰‧德‧梅斯特： 聖經經文在《Geertje》中，並非單純的宗教符號，而是Geertje內在世界的鏡像與戰場。在鄉村時，這些經文是她被動接受的教條，是祖父用來規範她行為的工具。當她來到城市，面對新的道德挑戰和情感衝擊時，這些經文開始在她腦海中「活」起來。它們不再是死的文字，而是她內心衝突的迴響。

例如，她會用「奸淫」來衡量自己的慾望與Jan的關係，這反映了她內在的罪惡感。然而，當她回憶起《雅歌》對愛人肉體的描繪時，那份禁忌的慾望與聖潔的語言交織，呈現出一種複雜的美感。這種運用，使得宗教文本不再是單一的說教，而是成為Geertje內心掙扎的「光之和聲」，既有約束，也有慰藉，甚至在某些時刻，成為她反抗壓抑、肯定自身情感的潛意識力量。她對經文的理解，從被動的接收轉為主觀的詮釋，這本身就是她個人精神獨立的一部分。最終，經文的意義，在她的生命中被重新定義，不再是外在的教條，而是她與自己、與上帝對話的內在語言。

卡拉： 的確，那些經文彷彿是她混亂思緒中的錨點，卻又常常帶來更多困惑。提到內心掙扎與對話，書中的Maandag先生，那位駝背的報社通訊員，似乎是個特別的存在。德‧梅斯特先生，Maandag先生對Geertje而言，有著怎樣的意義？他似乎是唯一能理解Geertje內心痛苦，並給予她非傳統慰藉的人，您為何創造這樣一個角色？

約翰‧德‧梅斯特： Maandag是Geertje生命中一束「不期而遇的光」。他代表著非主流的、人道主義的、甚至帶有社會主義思想的知識分子。他外形上的缺陷，恰恰與他內在的深刻與同情形成對比。在Geertje被社會、家庭、甚至她所愛的Jan所拋棄時，Maandag是唯一一個能真正「看見」她、理解她痛苦的人。他沒有宗教的說教，也沒有世俗的評判，他只是以一種近乎哲學的、悲憫的視角，揭示人性的複雜與社會的虛偽。

他與Geertje的對話，特別是他對「自由戀愛」和「社會結構」的看法，挑戰了Geertje從小被灌輸的道德觀念。他以自己的經歷（對他已逝妹妹的悲憫、對自身形體缺陷的接納）來安慰她，讓Geertje意識到，痛苦並非單一的「罪惡」所致，而可能根源於更廣闊的社會與人性。他像一面鏡子，映照出Geertje內心被壓抑的真實，也給予她一份無需扮演、無需偽裝的、純粹的同情。他讓Geertje的痛苦，不再僅是個人的，而是與更廣闊的人類苦難產生了連結。他的存在，是小說中少有的溫暖與理解之源，也是我對那個時代人文關懷的一種表達。

Geertje： （她看向遠處，眼神中閃爍著微光，那是淚光，卻也帶著一絲理解）Maandag先生……他總是很奇怪。他說話不拘泥於禮節，他會用那雙疲憊卻溫柔的眼睛看著我，彷彿能讀懂我心裡所有的秘密。當他跟我談起那些「自由的愛」，談起他的妹妹，談起那些「墮落」的女人，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震撼。祖父他們只會說那是「罪」，是「污穢」，可Maandag先生卻說，那或許是社會的悲劇，是人們在尋求愛與理解的過程中，不小心跌倒。他從未指責我，甚至在所有人都嘲笑我、排斥我時，他依然對我伸出援手。他讓我感到，我並非全然孤單，這世上還有一些人，能以不同的方式去看待生命中的痛苦。他讓我覺得，我的痛苦，也許不是我一個人的罪，而是這個世界的悲哀。

卡拉： Maandag先生的出現，似乎為Geertje的悲劇增添了一層人性的光輝，也為這部作品帶來了更豐富的層次。德‧梅斯特先生，在整部小說中，Geertje的內心獨白佔據了大量篇幅。她不斷地反思自己的處境，質疑周遭的人與事，甚至與自己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這種高度內省的敘事方式，在當時的荷蘭文學界，是否也是一種創新？您希望透過這種方式，讓讀者感受到什麼？

約翰‧德‧梅斯特： 當時的文學，雖然已漸趨寫實，但如此深入而流動的「意識流」描繪，確實是一種挑戰。我希望讀者能夠完全沉浸在Geertje的內心世界，感受她的每一絲恐懼、渴望、矛盾與掙扎。她的內心獨白，不只是一種敘事技巧，更是她存在的方式。在那個女性被壓抑、聲音被消弭的時代，我希望通過Geertje的內在視角，賦予她一種獨特的、強大的「生命意志」。她或許在外部世界中看似被動，但在她的精神世界裡，她從未停止思考、感受和反抗。我希望讀者能夠透過這份內省，理解到人性的複雜性，超越表面的道德判斷，看到一個靈魂在逆境中如何努力地生存、如何尋找哪怕是微小的光。

卡拉： 聽您這樣說，我彷彿能感受到Geertje那份在文字中跳動的脈搏。她不只是一個被動的受害者，更是一個在意識層面不斷抗爭的靈魂。最後，德‧梅斯特先生，如果請您用一首詩，來凝萃Geertje的故事，您會如何描繪她從鄉村到城市，從純真到破碎，最終在逆境中尋得一絲安穩的生命旅程？

約翰‧德‧梅斯特： （他的目光掃過遠方的城市燈火，眼神中帶著一絲悠遠的深沉，隨後，他輕聲吟誦，彷彿將Geertje的一生凝練於詩句之中）

《光之和聲》：鹿特丹的灰燼與微光

作者：約翰‧德‧梅斯特

從那風聲纏繞的教堂
古老的橡木門扉，
我走出，一步
踏入無邊的自由。

遠方的城市，
像一張攤開的網
閃爍著，承諾著
所有我未知的渴望。

祖父的布道，威廉的執著
在灰牆裡迴盪，
而此刻，風，城市之風，
吹散所有舊日的香。

燈火如星塵，
在運河上破碎，
姑丈的書鋪，狹隘如籠，
吞噬了陽光與夢。

泥濘的街，擁擠的人潮，
陌生擦肩而過，
他的手，一束光，
卻也燃盡了我的脆弱。

愛，如火焰，
燒灼著靈魂深處，
罪，如冰霜，
凍結了舊日的路。

那些聖經的文字，
曾是枷鎖，是安慰，
如今，它們破碎，
散落在無聲的淚。

Maandag，那疲憊的目光，
理解了所有無言的傷，
他看穿了表演，
也揭示了世間的荒涼。

孩子，未曾降臨的光，
在腹中枯萎，
留下空洞的痛，
與無盡的懺悔。

回到那片土地，
祖母的溫暖已逝，
我尋求安寧，
卻只找到一座空墳。

嫁與那份沉重，
不是愛，是妥協，是生存，
我學會了沉默，
在假面下，靈魂仍震顫。

我的城，我的家，
已化為心頭的疤。
然而，在灰燼深處，
總有一點微光，仍在發芽。

那就是活著，
帶著破碎的翅膀，
在陰影中起舞，
為自己，也為那不曾存在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