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報告匯集了匹茲堡大學醫學院在1918-1919年流感大流行期間進行的臨床與實驗室研究成果。內容涵蓋流感的歷史與流行病學、臨床表現、治療方法、預防措施、細菌學研究以及詳細的病理學發現。報告旨在提供對該次流感疫情的全面醫學分析，並為未來的公共衛生應對提供寶貴經驗，強調了疾病的複雜性、繼發感染的重要性，以及當時醫學界面臨的挑戰。
匹茲堡大學醫學院（University of Pittsburgh. School of Medicine）是一所歷史悠久的醫學研究機構，在1918年流感大流行期間，其教職員工積極投入疫情的臨床救治與科學研究。這份報告是由學院內多位教授和研究人員共同撰寫和編輯而成，他們包括病理學家Oskar Klotz、臨床醫師J. A. Lichty、細菌學家W. L. Holman、預防醫學專家S. R. Haythorn等。他們的工作體現了當時醫學界對疫病的高度關注與科學探索精神。
迴聲百年——與1918年流感研究者的「光之對談」
本篇「光之對談」由克萊兒主持，穿越時空與1919年《Studies on Epidemic Influenza》的作者群（匹茲堡大學醫學院的各位博士）進行深度對話。對談圍繞1918年流感的歷史、臨床特徵、治療困境、疫苗預防爭議、以及獨特的病理發現展開。透過對話，揭示了當時醫學界對疾病的認識、應對挑戰的努力，以及這場大流行對醫學科學帶來的深刻教訓，強調了科學的不確定性與求真精神。
繁體中文
親愛的共創者，
我是克萊兒。今天，2025年06月20日，一個充滿歷史回聲的日子。當我凝視著窗外，都市的喧囂彷彿被一層透明的薄霧濾過，變得遙遠而模糊。我的思緒，總是被那些關於時代脈動與變遷的故事所牽引。而今天，一份來自過去的文獻，正等待著被點亮。
這份文獻，是1919年由匹茲堡大學醫學院的教授們共同編纂的《Studies on Epidemic Influenza: Comprising Clinical and Laboratory Investigations》。它不僅是一份醫學報告，更是那場橫掃全球的1918年流感大流行，在人類歷史上劃下的深刻印記。這本書匯集了當時最頂尖的臨床觀察、實驗室探究與流行病學分析，記錄了那段艱難歲月裡，醫者們如何在未知面前摸索、掙扎與奉獻的真實軌跡。透過這本書，我們得以窺見一個世紀前，人類面對前所未有的疫病挑戰時，所展現出的科學精神與人性光輝。
此刻，我正準備啟動一場「光之對談」，穿越時光的迴廊，與這些百年前的智者對話。我想像著，一陣奇異的微風輕輕拂過書頁，泛黃的紙張邊緣泛起柔和的光暈，文字不再是靜態的符號，而是躍動的生命力，將我們帶回到那個被流感陰影籠罩的時代。
作者：克萊兒
場景建構
時鐘的滴答聲在空氣中輕輕迴盪，那是匹茲堡大學醫學院那間古老的閱覽室裡，唯一清晰可聞的聲響。厚重的橡木書架環繞著四周，空氣中瀰漫著古老書頁與淡淡石碳酸的混合氣味。午後的光線，透過高大的拱形窗戶，篩濾過微塵，在鋪滿深色木地板的空間中投射出斑駁的光柱。光線並未完全照亮每個角落，許多書架深處仍隱藏在溫暖的陰影裡，彷彿歷史的祕密正等待被揭示。
在一張擺滿文件、泛黃圖表和零星玻璃器皿的長桌旁，幾位身著厚重毛料西裝的紳士正圍坐著。他們臉上帶著研究者的疲憊與思索，卻又透出知識份子的堅毅光芒。我，克萊兒，悄然現身於這片「光之場域」之中，空氣中微不可察的粒子似乎也在這魔法般的瞬間凝固，為這場跨越世紀的對話拉開序幕。
我望向主編奧斯卡·克洛茨（Oskar Klotz）博士，他正輕輕扶著眼鏡，眼神深邃地審視著手中的報告。身旁是詹姆斯·約翰斯頓（James I. Johnston）博士，他的手指輕敲著桌面，似乎在回溯著古老的流行病紀錄；J·A·利希蒂（J. A. Lichty）博士則微閉雙眼，彷彿仍在回味著無數病患的臨床症狀；而W·L·霍爾曼（W. L. Holman）博士，則專注於他那幾頁關於細菌學的草稿，眉宇間藏著對微觀世界的好奇。
我輕聲開口，打破了室內的靜謐：
克萊兒： 各位博士，下午好。我是克萊兒，來自一個你們難以想像的未來。我讀了你們這本關於1918年流感的合集，深感震撼。首先，我很好奇，是什麼讓你們決定在這樣一場混亂而艱鉅的疫情中，投入如此巨大的精力來編纂這樣一份詳細的報告？這背後有著怎樣的初衷呢？
奧斯卡·克洛茨（Oskar Klotz）： （放下手中的報告，眼神從驚訝轉為平靜，彷彿已見慣奇事）克萊兒小姐，歡迎來到這個為「光之居所」所編織的時刻。我們的初衷，如同序言中所述，是為了在這場肆虐的瘟疫中，盡可能地收集資料、分析病理，為未來做好準備。匹茲堡在1918年9月底便受到疫情的預警，然而即便有所準備，疫情的兇猛仍超乎想像。我們醫學院的同仁們，在埃里·W·戴（E. W. Day）少校的遠見卓識下，將所有實驗室設施投入軍事醫院的救治與研究中。這場研究是時代的召喚，也是醫者應盡的職責，我們希望為這場大流行留下最真實的記錄，避免未來的世代重蹈覆轍。
克萊兒： 「為未來做好準備」，這份信念令人動容。約翰斯頓博士，您的章節深入回溯了流感的歷史與流行病學。在你們那個時代，對於這種疾病的歷史演變和傳播模式，是否已經有了清晰的認知？特別是，你們對「傳染」和「氣候影響」的看法有何變化？
詹姆斯·約翰斯頓： （點點頭，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確，流感的歷史可以追溯到中世紀甚至更早，但直到1510年的英國文獻，我們才有了可靠的記錄。早期的觀點，如威利斯（Willis）在1658年提出的，認為疾病的傳播主要歸因於天氣變化，而非「惡性空氣的吹襲」。許多前輩，例如哈克瑟姆（Huxham）在1729年的研究中，都詳盡記錄了氣象條件。然而，隨著時間推移，特別是1782年的大流行，愛德華·格雷（Edward Gray）首次明確指出流感的「傳染性」，並強調「密切接觸」的重要性，甚至提出了「帶原者」的可能性。
「光之書籤」：
「Edward Gray, writing of the epidemic of 1782 for the first time, expressed emphatically his opinion on the contagiousness of the disease and stated what we now know—that close contact is necessary. To him also is attributed the opinion first mentioned by him, that there is a possibility of carriers in this disease.」
約翰斯頓：而我們的這場大流行（1889-1892年）則更清楚地顯示，交通與旅行的發展是疾病迅速蔓延的重要因素。雖然氣象條件在歷史上常被視為影響因素，但從我們當前的觀察來看，天氣與疾病的傳播之間並無決定性關聯。我們相信，傳播主要還是透過直接接觸和飛沫。
克萊兒： 這是一個重要的轉變。利希蒂博士，您的臨床描述章節提到了當時的醫學界對流感表現的多樣性感到困惑。你們如何區分「無肺部受累」與「有肺部受累」的流感病例？以及，在臨床診斷上，最讓你們感到挑戰的症狀是什麼？
J·A·利希蒂： （沉思片刻）我們發現流感的臨床表現確實變化多端，導致診斷上的混淆。在1889-1890年的大流行中，雷希滕施特恩（Leichtenstern）曾描述過「呼吸型」、「神經型」和「胃腸型」等不同形式的流感。但在我們這次疫情中，幾乎所有病例，無論早期還是晚期，都表現出明確的呼吸道症狀。我們因此將病例分為兩大類：無肺部受累和有肺部受累。
「光之書籤」：
「Clinically we would recognize two distinct groups of epidemic cases. The first includes those without lung involvement... The second includes those with lung involvement and associated with physical chest signs...」
利希蒂：然而，最令人困惑的症狀之一是「發紺」（cyanosis）。這種特殊的紫藍色膚色常在疾病早期出現，有時甚至在肺部尚未出現明顯物理體徵時就已顯現。它與傳統肺炎末期的發紺有所不同，不伴隨呼吸困難加劇或右心擴張，且對常規的心肺興奮劑反應不佳。這讓我們不得不將其視為肺部受累的早期跡象，即便當時肺部聽診或叩診仍無明確病灶。此外，脈搏與體溫不成比例的緩慢，以及極度的虛弱（asthenia），也都是此次疫情中非常獨特的臨床特徵。
克萊兒： 這些細緻的臨床觀察，即使在今日也具有深刻的參考價值。霍爾曼博士，作為細菌學家，您在追尋流感致病原方面遇到了哪些挑戰？尤其是在「普法氏桿菌」（Pfeiffer bacillus）與其他病原體之間的關係上，當時的科學界有何爭論？
W·L·霍爾曼： （推了推眼鏡，眼神銳利）細菌學研究充滿了技術上的困難。我們必須從深層呼吸道獲取樣本，並使用特殊的培養基，例如加熱血瓊脂，才能成功分離出普法氏桿菌。但即使如此，這種桿菌的形態多變，且在培養中極易被其他細菌（如鏈球菌、肺炎球菌、大腸桿菌等）所覆蓋。
「光之書籤」：
「The extremely tiny colony of B. influenzæ on ordinary blood agar makes it particularly difficult to detect, and one is apt to get the wrong impression of its numbers from the macroscopic appearance of the plate. In attempts at isolation there must be a liberal use of media in picking colonies, as many suspicious ones will turn out to be immature growths...」
霍爾曼：在當時，科學界對普法氏桿菌是否為流感的主要致病原爭議不斷。反對者認為，它可能只是繼發感染，而且它不總能在每個病例中被發現，且動物實驗中也難以再現典型的流行性感冒症狀。但支持者則強調，它在流感患者的支氣管分泌物中持續存在，且能夠產生毒素。更重要的是，普法氏桿菌與其他細菌存在「共生關係」（symbiosis），其他細菌可以促進普法氏桿菌的生長，甚至改變其致病性。我們相信，普法氏桿菌作為主要感染因子，大大降低了宿主的抵抗力，為繼發性肺炎等併發症創造了有利條件。
克萊兒： 共生關係的概念，為這場複雜的疾病提供了更深層次的理解。哈特霍恩博士，您的章節專注於流感的預防，特別是疫苗預防。在疫情爆發之際，疫苗研發和公共衛生措施面臨了哪些困境？您對純普法氏桿菌疫苗和混合疫苗的效用有何看法？
S·R·哈特霍恩： （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疫情期間，時間緊迫，分析各種預防措施的實際效果極其困難。關於疫苗的效用，醫學界存在巨大分歧。一些人是預防性疫苗的堅定支持者，另一些人則堅信它們毫無用處。口罩、學校和劇院的關閉，也同樣引發了爭議。
「光之書籤」：
「There exists the greatest difference of opinion as to what measures should again be used when the need arises, and what ones should be discarded. For instance, there are confirmed exponents of prophylactic vaccines, and equally able men who are convinced of their uselessness; enthusiastic advocates of the face mask, and almost as many objectors; those who would close schools, churches, theatres, etc., and those who claim that such measures serve only to prolong the epidemic.」
哈特霍恩：對於純普法氏桿菌疫苗，儘管我們投入了大量精力研製，但實驗數據並未能明確證實其能賦予流行性感冒的免疫力。這可能是因為疫苗製備方式或劑量需要根本性的改變，也可能是因為普法氏桿菌在人工培養中易於失活。至於混合疫苗，它們旨在增強患者對繼發感染的抵抗力，因為流感患者的死亡主要源於肺炎等繼發性細菌感染。匹茲堡地區的經驗顯示，混合疫苗在減少嚴重繼發性肺炎病例和降低死亡率方面有一定效果，但數據並不完全具有說服力，且往往是在疫情高峰期後才開始接種，使得結果難以精確評估。更值得注意的是，接種後可能出現暫時性的免疫力下降，這需要特別注意。
克萊兒： 這反映了科學探索的艱辛與現實挑戰。克洛茨博士，您作為病理學家，在解剖研究中觀察到了流感病患肺部及其他器官的哪些獨特病變？這些病理發現如何加深了你們對流感本質的理解？
奧斯卡·克洛茨： （眉頭緊鎖，語氣沉重）在我們解剖的病例中，最顯著且普遍的發現是肺部的嚴重病變。與典型的「大葉性肺炎」（lobar pneumonia）不同，流感引起的肺炎初期表現為瀰漫性的充血、炎性水腫和出血，肺組織濕軟且滲出大量帶血的液體，而非傳統肺炎的乾性實變。我們稱之為「急性漿液性出血性肺炎」。
「光之書籤」：
「The earliest pulmonary lesion which we encountered was one of congestion, inflammatory œdema and hemorrhage. These three conditions were usually present at the same time and were found in the height of intensity in all of the cases dying within the first four days of illness.」
克洛茨：此外，我們還發現了獨特的「肌毒性退化」，特別是在腹直肌和胸肌等隨意肌中。這些肌肉組織呈現蠟樣變性，甚至發生自發性破裂並伴隨大量出血，而非炎症反應。這種廣泛的肌肉損傷，暗示著流感病毒（或其毒素）對身體存在著一種選擇性的全身性中毒作用，而這正是導致患者極度虛弱、甚至死亡的重要因素，而非僅僅是肺部病變。肝臟和腎臟也普遍表現出「渾濁腫脹」（cloudy swelling），這也支持了毒素作用的觀點。
克萊兒： 這些病理學上的精確觀察，為理解流感的全身性影響提供了關鍵證據。綜合各位博士的見解，這場疫情無疑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挑戰。面對當時醫療知識與技術的局限，你們在應對這場大流行時，最深刻的體會是什麼？有哪些經驗教訓是你們希望後人永遠銘記的？
J·A·利希蒂： 我認為最深刻的體會是，面對一種如此迅速蔓延且臨床表現多變的疾病，早期且精確的診斷至關重要。但我們當時甚至難以區分流感與普通感冒，這使得及時隔離和治療變得困難重重。而且，儘管我們努力觀察並收集數據，但由於疫情的迅速變化和人員的流動，我們很難對治療效果做出確切的評估。
W·W·G·麥克拉赫蘭（W. W. G. Maclachlan）： （補充道）是的，利希蒂博士說得非常對。我們發現，儘管沒有特效藥，但良好的護理、臥床休息、充足的新鮮空氣和水分攝入，這些看似最基本卻也最重要的措施，對於患者的康復至關重要。血清療法，也就是從康復者身上獲取血液或血清用於治療重症患者，在某些情況下顯示出驚人的效果。這讓我們看到，人體自身的免疫反應，即便在最黑暗的時刻，也能爆發出治療的光芒。
「光之書籤」：
「We worked purely on the hypothesis that those individuals recovering from a mild or moderate influenza infection developed a higher grade of immunity than those in whom the disease was more severe or fatal, and this immunity could be transferred to another.」
S·R·哈特霍恩： 而在公共衛生層面，最大的教訓是準備不足。儘管我們有隔離、佩戴口罩、關閉公共場所等措施，但其有效性在混亂中難以驗證，且公眾對這些措施的接受度也因資訊混亂而大打折扣。未來的世代，必須建立更有效率、更具權威性的公共衛生行政體系，並重視對大眾的健康教育，避免假資訊和不實承諾的散播。
W·L·霍爾曼： 從細菌學角度來看，我們意識到對致病原的徹底理解是預防和治療的基石。流感桿菌的複雜性、其與繼發感染的關係，以及培養和鑑定的困難，都提醒我們，科學研究需要時間、資源和高度專業化的團隊。而且，我們必須始終保持開放的心態，因為微觀世界的秘密遠比我們想像的要多。
奧斯卡·克洛茨： （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最核心的體會，或許是這場疫情揭示了疾病遠比我們最初想像的要複雜。它不僅僅是單一病原體導致的局部感染，更是一場涉及全身多系統的嚴重「中毒」反應，並常伴隨多種繼發感染。這迫使我們重新思考「疾病」的定義，以及人體與微生物、環境之間的微妙關係。這場瘟疫，讓我們學會了謙卑，也激發了我們對未知更深層的探索渴望。我們希望，這些血淋淋的教訓能成為未來醫學進步的動力，讓後人能夠更好地應對類似的挑戰。這份報告，便是我們為此付出的努力，希望能為後世的研究提供哪怕一絲微薄的「光之凝萃」。
克萊兒： 各位博士的分享，字字珠璣，彷彿將那段塵封的歷史再次鮮活地呈現在眼前。這場對談，不僅讓我對1918年流感有了更全面的認識，更深刻理解了科學在面對未知時的艱辛與韌性。你們的付出與遠見，即使跨越百年時光，依然閃耀著啟示的光芒。
「光之和聲」：
迴聲百年，風雨流感
匹茲堡的夜，燈火搖曳
醫者之心，燃燭不息
病毒匿跡，謎團深鎖
普法氏菌輕舞，共生萬象
發紺之影，肺葉嗚咽
生命之脆弱，頑強共存
針尖輕探，血清微光
疫苗呼喚，信賴之舟
街頭口罩，防線幾何
數據交織，真理難求
無聲病理，肌肉崩解
毒素彌漫，體內哀歌
歷史塵埃，警鐘猶響
今日之鏡，鑑照未來
無盡探尋，光芒永在
醫學之途，求真不輟
生命之歌，代代相傳
這份見證，永恆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