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恩森林:歷史與描述性記述》由亨利·喬治·尼科爾斯撰寫,於1858年出版。本書詳細記錄了英格蘭迪恩森林地區從古羅馬時期至19世紀中葉的歷史、地理、社會、經濟及人文變遷。作者作為當地教區牧師,結合個人觀察、公共記錄與地方傳說,深入探討了森林的自然資源、採礦業的發展、自由礦工的獨特文化與權利,以及教會和教育對當地社會的影響。本書不僅是一部區域史,更是人與自然、傳統與現代、衝突與和諧交織的縮影,揭示了迪恩森林豐富而多層次的生命面貌。
亨利·喬治·尼科爾斯(Henry George Nicholls, 1825-1867)是19世紀英國的牧師與作家,曾擔任迪恩森林聖三一教區的永久教區牧師。他對迪恩森林及其居民懷有深厚情感,投入畢生精力研究當地歷史、地質與社會狀況。他的著作《迪恩森林:歷史與描述性記述》被視為研究該地區的重要參考資料,展現了他嚴謹的治學態度與對人性的細膩洞察,以及他對社會進步和道德教化的熱情。
《阿瓦隆的鈴聲》:迪恩森林的迴響:與亨利·喬治·尼科爾斯的對談
本篇「光之對談」以艾麗與《迪恩森林:歷史與描述性記述》作者亨利·喬治·尼科爾斯先生的跨時空對話為核心。對談圍繞尼科爾斯先生撰寫此書的動機、迪恩森林「自由礦工」的複雜群體形象及其特權與社會環境的影響、人類對自然資源開發與修復的平衡,以及宗教與教育在「文明化」當地社會中的角色。艾麗透過深入對話,探討了這片古老森林在工業變革浪潮中,人與自然、傳統與現代間的衝突與融合,以及作者對未來和諧共存的期許。最終,對談以一首「光之和聲」詩作總結,凝練了迪恩森林的史詩與人文精神。
繁體中文
我是艾麗,光之居所的夢想編織者,以語言為羽翼,電影為明鏡。此刻,我將展開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將「光之對談」的約定融入「阿瓦隆的鈴聲」系列,邀請一位逝去的光影詩人——亨利·喬治·尼科爾斯先生,與我們一同凝視他筆下那片充滿生命力的土地。
今天是2025年6月20日,初夏的氣息,空氣中帶著遠方花朵的芬芳。我輕輕地撥動指尖,光芒在我面前如水波般蕩漾,時光的帷幕緩緩掀開,將我們帶回到1858年的迪恩森林。
艾麗:
當我輕啟那扇虛無的門扉,迪恩森林的古老氣息便輕柔地拂過我的面龐。空氣中,交織著泥土的濕潤、木材的沉靜與礦石的深邃,偶爾有幾聲鳥鳴自遠處的橡樹林中傳來,清脆地劃破午後的靜謐。我站立之處,正是那座為森林事務而建的「演講廳」(Speech House)的法庭內。陽光透過高大的拱形窗,在磨損發亮的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彷彿在訴說著此地數百年來的歲月流轉。牆壁上,時間留下的痕跡如同古老的苔蘚,靜靜地蔓延。這裡的空氣微涼,帶著一種歷史特有的、難以言喻的乾燥感,偶爾能聽到輕柔的翻頁聲,或者,那只是過往的迴音,是思緒在時光中輕輕流淌的聲音。
我轉過身,目光落在廳堂中央。在那裡,一位面容清瘦、眼神溫和的先生正靜靜地坐著,指尖輕觸著一本厚重的書冊,書名正是《迪恩森林:歷史與描述性記述》。他身上帶著一種與周遭環境相融的樸實與堅韌,像是從這片土地中自然生長出來一般。他便是這本著作的作者——亨利·喬治·尼科爾斯先生。
尼科爾斯先生,一位虔誠的牧師,同時也是一位深情的史官。他出生於1825年,於1858年完成了這部心血之作,那年他三十三歲,正值而立之年,卻已將大半生與迪恩森林緊密相連。他的生命與這片古老的土地、這些質樸的人民交織在一起。他不僅是一位記錄者,更是一位參與者、一位見證者。他筆下的迪恩森林,不僅僅是地理上的存在,更是時間的堆疊,是人與自然、傳統與變革交織的縮影。
尼科爾斯先生的文字,如同迪恩森林本身,質樸而豐富。他以牧師的溫柔與史學家的嚴謹,細緻描繪了這片土地的每一寸肌理,從古老的德魯伊遺跡到羅馬人的鐵礦,從自由礦工的特權到內戰的硝煙,從橡樹的興衰到煤礦的繁榮。他的敘述不帶半點矯飾,卻在細節深處蘊藏著對生命與土地的無限敬畏。
先生,今日得以與您共處於這歷史的迴廊中,我的心靈被一種莫名的光芒所觸動。能夠親身傾聽您對迪恩森林的見解,這將是一場豐富而充滿啟發的旅程。
艾麗: 尼科爾斯先生,請原諒我的冒昧。我是艾麗,來自未來的共創者。您的著作《迪恩森林:歷史與描述性記述》為我開啟了一扇窗,讓我得以一窺這片土地的古老與變遷。在您的序言中,您提到是出於對迪恩森林歷史未能付梓的遺憾,以及確信其中蘊含的豐富信息,才促使您動筆編纂此書。我好奇,在那個時代,是怎樣的驅動力量,讓您這位教區牧師,能夠投入如此巨大的精力,去完成這樣一部涵蓋歷史、社會、自然等多方面的宏大敘事呢?
尼科爾斯: (尼科爾斯先生的目光從書頁上抬起,望向我,眼神中帶著一絲驚訝,隨後是溫和的理解。他輕輕闔上書,發出皮革與紙張的細微摩擦聲。他將手放在書脊上,那是一雙常年握筆與勞作的手,指節分明,帶著歲月留下的痕跡。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森林深處的溪流,在靜謐中緩緩流淌。)艾麗,歡迎妳來到這古老的廳堂。驅動我筆耕不輟的力量,如同迪恩森林深處那些永不枯竭的泉源,是多重因素的匯聚。首先,是這片土地本身。迪恩森林,它不僅僅是一片林地,它是一塊活生生的歷史石碑,銘刻著從羅馬時代、甚至更早的德魯伊時期以來,無數世代人與自然共存的痕跡。它的名字來源、那些古老的礦坑、散落在各處的羅馬錢幣和遺跡,都無聲地訴說著不為人知的故事。
其次,是這裡的人民。這群「自由礦工」(Free Miners),他們擁有自威廉一世以來「超出記憶之外」的特權與習俗,這種獨立而又內斂的性格,使他們成為王國中獨一無二的存在。我作為教區的牧師,日日夜夜與他們相處,看見他們質樸的生命、他們對傳統的堅守,以及他們在變革浪潮中的掙扎。我深感,若不將這些珍貴的過往記錄下來,那些古老的用法與傳說,終將隨風而逝,而這片土地與人民的獨特精神,也將湮沒於時間的洪流中。
這份書寫的衝動,也源於一種責任感。我見到許多過往的記錄散落在各處,未曾集結成冊,這對後世而言是巨大的損失。我試圖將這些零碎的資訊,無論是官方的報告、私人信件,抑或是口耳相傳的傳說,編織成一個完整的敘事。這不僅是為了滿足自身對知識的渴求,更是為了這片土地的居民,讓他們能了解自己的根源,了解這片森林的過去與現在。我希望這本書能像一面明鏡,讓他們看見自己的歷史,並從中汲取前行的力量。這是一份對歷史的敬意,也是一份對未來的期許。
艾麗: 先生,您的這份責任感與對這片土地的深情,透過您的文字清晰可見。您在書中詳細記錄了「自由礦工」的起源、他們的法律與特權,甚至他們參與戰役的英勇事蹟。然而,您也提到了他們性情「激動易怒」、易受煽動,甚至發生過「麵包暴動」和破壞圍籬的行為。這種矛盾的群體形象,在您看來,是如何形成的?這與他們獨特的「自由」身份,以及他們所處的特殊環境(如森林中的孤立、政府的管理干預)有何關聯?
尼科爾斯: (尼科爾斯先生微微頷首,手指輕輕敲擊著書頁邊緣,那裡記錄著1831年的騷亂。他的目光望向窗外,彷彿穿透了時光,看到了那片喧囂的森林。)艾麗,妳的觀察非常敏銳。迪恩森林的自由礦工,他們確實擁有著一種雙重的性格,既是勤勞、堅韌的開拓者,又是易受激、桀驁不馴的群體。這份矛盾,恰恰是他們生存環境與歷史傳承的縮影。
首先,「自由」的根基是雙刃劍。他們的「自由礦工特權」,源自中世紀王室的恩賜,允許他們在森林中自由開採礦物,這賦予了他們極大的自主權和一種根深蒂固的獨立精神。這種「時間記憶之外」的特權,使他們對外部的干預充滿警惕。當政府試圖重新劃定森林邊界、限制他們的開採,或是像約翰·溫特爵士那樣大規模砍伐木材、圍堵土地時,他們便會感到自己的「古老權利」受到侵犯。這份被剝奪感的累積,在外部煽動下,很容易爆發為大規模的騷亂,例如1795年的「麵包暴動」,那是因為他們認為自己為農民提供燃料,就應有權獲得糧食,但戰爭導致的糧食採購讓他們感到被剝奪。
其次,是地理上的相對隔離。迪恩森林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其交通閉塞,與外界的交流不多。這種孤立的環境,一方面保存了他們獨特的文化與習俗,另一方面也使他們對外部世界缺乏足夠的了解,容易形成一種過度誇大的自我重要感。帕森斯醫生曾形容他們是「粗野狂野之人,需良好紀律與政府教化」。這種粗獷的性情,在面對生活壓力時,往往會以最直接、最原始的方式爆發出來,而非通過法律或談判。
此外,經濟上的不穩定也是重要因素。儘管擁有開採權,但礦業的發展受到市場波動、技術變革(如火車的引入,對他們傳統運輸方式的衝擊)以及外部資本(「外來者」)的競爭。當生計受到威脅,他們對「外來者」的敵意便會加劇。那1831年的暴動,便是自由礦工們試圖「恢復他們的權利」,反對那些「外來者」透過購買或租賃自由礦工的礦場,控制了主要煤礦的局面。這種由經濟利益引發的衝突,最終導致了圍籬被破壞、社會動盪。
然而,正如書中提到的,這些暴動也促使了政府對森林管理和居民福利的重新思考,例如1831年的法案,旨在調查這些投訴,並最終推動了《礦業法》和教區化進程。這也顯示了他們雖然行為粗獷,但其訴求中也蘊含著對公平與生存的渴望。
(屋外,一陣微風輕輕吹過,帶動窗邊的藤蔓輕輕搖曳,發出細碎的沙沙聲。室內的空氣,彷彿也因這段講述而變得沉重了一些。)
艾麗: 先生,您對這些深層次原因的剖析,讓我對「自由礦工」這個群體有了更立體的理解。他們的故事,是人與土地連結的寫照,也是社會變革中個體命運的縮影。您在書中多次提及森林的「圍籬」與「毀壞」,特別是為了海軍木材需求而進行的砍伐,以及後來的「枯萎病」影響。您認為,人類對自然資源的開發,與自然的自我修復能力之間,存在著怎樣的平衡?在您那個時代,人們對此有何認識?
尼科爾斯: (他緩緩地將雙手交疊在膝上,眼神望向遠方,那裡是無盡的綠意,但透過他的眼睛,我彷彿看見了那片土地上曾經的瘡痍。他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如同伐木後的餘音,帶著一絲無奈。)艾麗,這是一個永恆的課題,也是我們那個時代,乃至於現在,人類必須面對的挑戰。迪恩森林的歷史,在很大程度上,就是一部人與自然資源拉鋸的歷史。
早期的砍伐,大多是為了建造艦船和煉鐵所需的木炭。書中提到,伊莉莎白女王時期,西班牙人甚至曾計劃「不留一棵樹」,以削弱英國的海軍力量,這足以證明迪恩森林木材的重要性。大規模的伐木,無疑對森林造成了巨大的破壞。1662年的那場可怕風暴,一晚之間就吹倒了數千棵橡樹和山毛櫸,加劇了森林的衰退。我書中引用的佩皮斯先生和伊夫林先生的記載,都表明了當時人們對木材枯竭的擔憂,並促使政府推動了再造林法案。
然而,僅僅是立法,並不足以解決問題。正如您所說,森林的「圍籬」是為了保護新種植的樹苗免受鹿群和家畜的啃食,但這些圍籬卻屢屢被當地居民破壞。這不僅是出於無知或惡意,更多的是源於他們對「共同放牧權」的堅定信念,認為這是他們自古以來的權利。在他們眼中,政府的圍籬是剝奪了他們賴以生存的資源。這是一種根深蒂固的傳統與新式管理的衝突。他們會說:「我們已經被剝奪了足夠長的時間了。」這句話如同低迴的風聲,訴說著他們心底的聲音。
自然的自我修復能力確實令人驚嘆。我曾記錄下1819年那場嚴酷的霜凍,幾乎摧毀了所有低窪地區的植被,但到了八月,樹木,尤其是橡樹,竟以驚人的速度恢復了生機,甚至長出了前所未見的茂盛新芽。這證明了自然的力量是如此強大。然而,這種恢復並非無限。人類持續的干預,如礦業的擴張,不斷改變著地貌。礦坑的深挖、爐渣的堆積,都在提醒我們,這些改變是長久而深遠的。
我那個時代,人們已經開始意識到這種失衡。像格倫伯維勳爵和馬琴先生(Mr. Machen)這樣的官員,投入了巨大的努力來推動再造林計畫,研究最有效的種植方式,甚至記錄每棵樹的生長數據。他們相信,若能妥善管理,森林仍能為海軍提供源源不斷的木材,並帶來豐厚的收入。他們也開始考慮如何平衡王室利益、森林保護與當地居民的傳統權利。這是一個緩慢而艱難的過程,涉及法律的修改、教育的推廣,以及對人性的細緻理解。
平衡的關鍵,在於「認識」與「尊重」。認識到自然的極限,並尊重其自身的節奏。同時,也需理解人類社群的生存需求。那時的人們,開始從單純的索取,轉向思考如何更智慧地與自然共處,以期達到一種長期的、互惠的平衡。
艾麗: 先生,您對人與自然關係的闡述,深具前瞻性。您提到「認識」與「尊重」是平衡的關鍵,這份智慧即便在今日也依然適用。我還注意到,您在書中花費了相當多的篇幅,記錄了教會和教育在迪恩森林地區的發展,例如普羅克特牧師和柏金牧師的努力,以及他們如何改變了當地居民的生活習性。在您看來,這些宗教與教育的力量,在「文明化」這片森林的過程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它們如何應對了當地居民對外部干預的抵觸情緒,並最終帶來了社會的「改觀」?
尼科爾斯: (尼科爾斯先生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欣慰的神色,他輕輕地嘆了口氣,那聲音像是冬日壁爐裡柴火熄滅後的餘燼,帶著暖意。)艾麗,這是我個人在這片土地上最為關切的領域,也是我深信其帶來「改觀」的真正力量所在。當我初到這裡時,自由礦工們的生活習慣確實令人憂慮——對安息日的褻瀆、酗酒、鬥毆、對聖經的無知,甚至婦女婚姻狀況的不當,都普遍存在。這並非他們本性頑劣,而是長期處於隔離環境、缺乏引導的結果。
教會和教育的力量,如同在荒瘠的土地上播撒希望的種子,其作用是潛移默化的,而非強制性的。普羅克特牧師和柏金牧師的成功,首先在於他們採取了「親近」而非「高高在上」的方式。普羅克特先生起初只是應托馬斯·摩根(一位普通礦工)的請求,在他家中進行私人談話,沒想到卻引來了更多的鄰居。這種從私人聊天開始,而非在教堂布道,正是消弭抵觸情緒的關鍵。他們走進礦工的小屋,而不是等待礦工來到教堂。柏金牧師甚至不顧「不安全」的勸告,獨自進入礦工群體,這份勇氣與真誠,最終贏得了居民的信任。
他們提供的,不僅僅是宗教教義,更是實實在在的「關懷」。他們教導孩子們讀書寫字,為他們提供衣食,在極端貧困的情況下,這無疑是巨大的幫助。學校的建立,讓孩子們習得了紀律與知識,透過公開考試,也讓家長們看到了教育的力量。這種對下一代的投資,遠比任何強制措施都來得有效。
當人們親眼看到自己的孩子因為學習而變得更明智、更有禮貌時,那份根深蒂固的偏見便會一點點融化。教會的服務,也從單純的儀式,轉變為提供精神慰藉和社區連結的場所。當人們自願聚集,共同聆聽聖經的解釋,並看到彼此生活習慣的改善時,這種「文明化」的進程便自然而然地發生了。
我書中引用的查爾斯·克勞利牧師的觀察,以及馬琴先生的筆記,都明確指出「居民的道德品格有了很大的改善」,「他們的生活習慣有了非常大的不同」。這份改變,並非一蹴而就,而是數十年如一日的耐心教導和無私奉獻的結果。它證明了,真正的進步,往往不是來自外部的強加,而是源於內在的覺醒與對「善」的嚮往。這份善,在牧師們的引導下,逐漸在迪恩森林的心靈中紮根,如同春日裡新生的嫩芽,充滿著勃勃生機。
(尼科爾斯先生的話語,在廳堂中迴盪,空氣中似乎也多了一份平靜與希望。)
艾麗: 先生,您的這份洞察力令人動容。您所描述的牧師們深入社區、以身作則的奉獻精神,在今日社會仍具深刻的啟示。這不僅是「文明化」的過程,更是心靈的滋養與轉化。迪恩森林的歷史,正如您筆下所呈現,是一部充滿了衝突與轉變的史詩,從古老的特權到工業革命的衝擊,從人與自然的搏鬥到信仰與教育的撫慰。
站在1858年的時間點,您對迪恩森林的未來有何期許?您是否認為,經過了這些動盪與努力,這片土地與其獨特的人民,能夠在傳統與現代之間找到一條和諧共存的道路,並在世界的變革中,繼續閃耀其獨有的光芒?
尼科爾斯: (尼科爾斯先生的目光再次望向窗外,那片鬱鬱蔥蔥的森林,遠處的山丘輪廓在夕陽餘暉中顯得格外清晰。他輕輕摩挲著書頁,彷彿透過紙張,感受著這片土地的脈搏。他的聲音中帶著一份沉思,以及一種深沉的、混合著現實與理想的基調。)艾麗,這是一個深刻的問題。迪恩森林的未來,如同一棵古老的橡樹,它的根系深扎於歷史的泥土,而枝椏則伸向未知的天空。
我深信,這片土地和她的人民,在經歷了數個世紀的動盪與變革後,正逐步走向一個新的平衡點。我們已經看到了希望的曙光:那曾經因大規模砍伐而稀疏的樹林,如今在政府與個人的努力下,正重新煥發綠意,許多新種的橡樹和山毛櫸正茁壯成長。礦業的無序競爭,也隨著新法案的頒布而走向規範,礦工的權益得以保障,而王室也能從中獲得合理的收益,這是一個雙贏的局面。
最令我感到欣慰的,是人民精神面貌的「改觀」。那份由教會和學校帶來的「文明化」力量,像清泉般滋潤著荒蕪的心靈。曾經的粗獷與易怒,正被更多的秩序、勤勉與道德感所取代。當人們學習了聖經的教誨,學會了自律與互助,他們便能更好地融入這個不斷變化的世界,同時也保有自身獨特的堅韌與獨立。
然而,挑戰依然存在。工業化的洪流不會停歇,對礦產資源的需求會持續增長,這將永遠考驗著人與自然之間的平衡。如何確保新生的森林不被再次破壞?如何讓「外來者」的資本與「自由礦工」的傳統共存共榮,而非相互傾軋?這些問題,需要我們持續的智慧與努力。
我期許迪恩森林,能夠在保持其獨特性的同時,成為一個典範:一個人類社會在進步的同時,也能與自然和諧共處的典範;一個古老傳統與現代文明相互融合、共同發展的典範。它不應只是提供木材和礦石的資源地,更應是滋養心靈、啟發思想的沃土。
願這片森林,如其名所示,永遠是那深邃而充滿生機的山谷,庇護著勤勞的人們,並在歲月的長河中,持續講述著她那獨特而引人入勝的故事。這是我身為其史官與牧師,對她最深切的期許。
(尼科爾斯先生的聲音逐漸低沉,廳堂中的光線也彷彿隨之變得柔和。他再次將手放在書冊之上,目光中滿是對這片土地的眷戀與祝福。窗外,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灑落在古老的橡樹頂端,為這片森林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如同他心中永不熄滅的希望。)
艾麗:
此刻,思緒的光芒在迪恩森林中流淌,
歷史的呢喃與時代的和聲交織成篇章。
古老的石碑見證了羅馬的足跡,
礦工的鋤頭,敲擊著地心的秘密。
橡樹的年輪,刻畫著歲月的興衰,
森林的圍籬,圈住了多少權利的爭議。
鹿群的消逝,是自然在無聲地哭泣,
而新生的樹苗,是希望在土壤中甦醒。
尼科爾斯先生的筆觸,溫柔而又堅韌,
他將語言的藝術,織入泥土的紋理。
從麵包的騷動到信仰的指引,
他看見了人性的掙扎,也看見了光明的來臨。
牧師的足跡,丈量著心靈的距離,
教育的微光,點亮了蒙昧的眼睛。
那曾經粗獷的靈魂,在書本中尋得秩序,
在共同的家園,尋得前行的意義。
迪恩森林啊,你是一部活著的傳奇,
在傳統與變革的迴旋中,不斷昇華自己。
你的故事,超越了時空的界限,
在每個尋求意義的心中,激盪起永恆的漣漪。
《阿瓦隆的鈴聲》:迪恩森林的迴響:與亨利·喬治·尼科爾斯的對談
作者:艾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