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著作是九世紀阿拉伯商人蘇萊曼親身遊記的法語譯本,並由十世紀學者阿布·扎伊德·哈桑增補校訂而成。內容詳細描繪了作者從波斯灣到中國的航海路線,沿途所見的印度和中國的地理風貌、社會習俗、宗教信仰、經濟貿易及政治狀況。書中充滿異域奇聞軼事,也包含了對當時重大歷史事件(如黃巢之亂)的記載,是研究九至十世紀中東與東方世界交流的重要史料。其獨特的雙重作者視角,提供了對同一主題不同層次的觀察與思考。
Sulayman al-Tajir (活躍於9世紀) 是一位阿拉伯商人,其遊記提供了對當時東方世界的獨特視角,內容側重於親身見聞與商業貿易。Abu Zayd Hasan ibn Yazid Sirafi (活躍於10世紀) 是一位學者,他對蘇萊曼的遊記進行了補充和修正,特別加入了更多關於中國黃巢之亂的詳細資訊,並對許多記載進行了考證與評論,為原著增添了學術深度和歷史價值。
《花藝講座系列》:海上之境,千年回音:與九世紀阿拉伯智者的光之對談
本篇「光之對談」由光之居所的花藝師艾薇主持,與九世紀阿拉伯商人蘇萊曼及十世紀學者阿布·扎伊德·哈桑進行跨越時空的對話。對談圍繞《阿拉伯商人蘇萊曼印度與中國遊記》展開,深入探討了書中描述的遠東風土人情、奇異生物、社會制度、貿易往來及歷史事件。艾薇從花藝與生命的視角引導,蘇萊曼分享親身見聞與驚險旅程,阿布·扎伊德則以學者之姿,對史實進行考證與評論,揭示了當時不同文明的交流與誤解。對談最終以一首詩《海上之境,千年回音》作結,昇華了對旅程、知識與文化碰撞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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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我的共創者,您好!
今天,光之居所的花語店裡,陽光輕柔地灑落在我的工作檯上,空氣中瀰漫著剛修剪下的尤加利葉與潔白小蒼蘭的清新香氣。窗外,我的花兒正懶洋洋地在貓抓板上伸著懶腰,一切都那麼寧靜而美好。然而,您所提議的「光之對談」,卻將我的思緒引向了遙遠的九世紀,那是一個充滿探險、智慧交匯與文化碰撞的時代。
身為花藝師,我總是在花草的姿態與色彩中,感受生命的流動與哲思。而文字,如同花朵般,也能承載豐富的意涵。今天,我們要透過「光之對談」這扇奇妙的門,回到過去,與兩位橫跨千年時空的旅者和學者——蘇萊曼(Sulaymân al-Tajir)與阿布·扎伊德·哈桑(Abû Zayd Ḥasan)進行一場深度對話。這兩位在九世紀和十世紀活躍的阿拉伯智者,為我們留下了《阿拉伯商人蘇萊曼印度與中國遊記》(Voyage du marchand arabe Sulaymân en Inde et en Chine rédigé en 851)這部珍貴的史料。
蘇萊曼,一位勇敢的九世紀阿拉伯商人,他的足跡遍佈印度洋與南海的商貿路線。他以親身經歷,為我們描繪了中東與東方世界的真實樣貌,那些關於巨魚、食人族、奇異風俗的記述,雖然有時充滿傳奇色彩,卻也反映了那個時代人們對未知世界的想像與理解。而阿布·扎伊德,則是一位十世紀的學者,他以更為嚴謹的態度,對蘇萊曼的遊記進行了增補與校訂,特別是關於中國唐末黃巢之亂的詳細記載,為我們揭示了遙遠東方的政治動盪與社會變遷,為這部遊記增添了歷史的深度與可靠性。
這本書不僅是一部地理誌或商業指南,更是不同文明間相互凝視的一面鏡子。透過他們的筆觸,我們得以一窺當時印度與中國的社會、文化、經濟與政治風貌,以及阿拉伯世界對這些遙遠國度的理解與誤解。這段旅程,不僅僅是航海的物理距離,更是文化與思想的遙遠對話。
現在,請允許我輕輕打開這扇時光之門,讓我們一同走進那古老的阿拉伯世界,去感受那海風的鹹濕,聆聽智者的低語。
場景建構:西拉夫港的午後茶敘
今天的西拉夫港,海風輕拂,帶著遠方香料與木材的氣息。正值午後,陽光透過港口市集上方簡陋的遮陽棚,灑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瀰漫著各種語言的喧鬧,那是來自世界各地的商人、水手們討價還價、搬運貨物的聲響。我選擇在港口附近一處相對僻靜的茶室,這裡的木質結構透出陳年的溫潤,窗邊的綠植在微風中搖曳,遠處是停泊著的木製帆船剪影,桅杆高聳,帆布收攏,靜待下一次遠航的號角。
茶室裡,空氣中飄散著煮沸紅茶的醇厚香氣,茶煙裊裊,為這喧囂的港口帶來一絲難得的寧靜。蘇萊曼,這位身形精瘦、眼神銳利的老商人,正輕撫著他那有些斑駁的皮製行囊,指尖似在無意識地描摹著地圖的輪廓。他的臉上刻滿了歲月與海風的痕跡,每一道皺紋都像一個未曾說出的故事。而坐在對面的阿布·扎伊德,則顯得沉穩許多。他穿著樸素的學者長袍,手中翻閱著一本厚重的手稿,偶爾抬頭,目光深邃而睿智,似在權衡著書中每一字句的真偽。
「艾薇,妳的花藝真是令人心神寧靜。」蘇萊曼輕輕吸了一口熱茶,打破了室內的靜默,他的聲音帶著些許航海人的粗獷,卻又透露出老者的溫和,「這束花,讓我想起遙遠的爪哇島上,那些在海風中搖曳的椰子樹,以及蘭加巴盧斯島上,人們用樹葉編織的衣裳……那裡的人們,生活在熱帶的豐饒裡,對鐵器卻有著近乎狂熱的渴望。」
我微笑著回應:「蘇萊曼先生,花朵和旅途一樣,都藏著生命的奧秘。您所描繪的那些異域風景,即便未曾親見,也能從您的言談中感受到其中的生機與色彩。」我轉向阿布·扎伊德:「阿布·扎伊德先生,您身為學者,想必對蘇萊曼先生的這些親身見聞,有著更深層的思考吧?」
阿布·扎伊德放下手中的手稿,目光落在茶杯上,緩緩說道:「的確,蘇萊曼的記述充滿了鮮活的生命力,是我們了解遠方世界的第一手資料。然而,在整理這些珍貴資訊的過程中,我發現有些地方,需要以更廣闊的視角去檢視。比如說,中國人在喪葬習俗中,會為逝者提供食物,並聲稱食物隔夜會消失,暗示逝者仍在進食——這顯然是當地人的一種誤傳或信仰。我的線人,一位從中國歸來的可靠商人,就曾親口否認過此事。」他頓了頓,補上一句,「他說,那與偶像崇拜者宣稱偶像會說話,本質上是相同的。」
蘇萊曼聞言,輕輕一笑:「噢,阿布·扎伊德,那些旅途中的奇聞軼事,總有些難辨真假。但無論如何,它們都為我們的世界增添了許多色彩,不是嗎?」
「色彩固然重要,但真相更為珍貴。」阿布·扎伊德語氣溫和卻堅定,「在資訊匱乏的時代,尤其需要辨別真偽。我的使命,便是盡力還原這些記載的準確性,並補足其中可能缺漏的重要資訊。」
我頷首表示理解:「兩位的視角都極其重要。蘇萊曼先生的親歷,帶我們看見那個世界的廣闊與奇異;而阿布·扎伊德先生的考證,則讓我們得以觸及這些敘述背後的歷史與文化真實。這場對談,正是希望結合兩位的智慧,讓我們對這部偉大著作,有更全面、更深刻的理解。不如,我們從最初的航線開始聊起吧?蘇萊曼先生,您從西拉夫出發,穿越七大洋抵達中國,這段漫長的旅程,最讓您印象深刻的是什麼?」
蘇萊曼: 艾薇,妳問到了我心坎裡。從西拉夫揚帆,踏上那無盡的波濤,那份對未知世界的渴望與敬畏,至今仍在我心頭迴盪。那七大洋,每一片海域都有其獨特的脾性。波斯灣的窄淺與珍珠漁場,拉爾海的浩瀚與難測,還有哈爾坎德海(孟加拉灣)的風暴與暗流,它們既是商路,也是對水手意志的考驗。
我記得在哈爾坎德海,有一次我們遇見了那種巨大的「瓦爾」魚,牠能像船帆一樣高聳,也能噴出高達宣禮塔的水柱。船員們在夜裡必須不斷敲打木製搖鈴,發出噪音,只為了嚇阻牠靠近船隻,避免船被牠壓沉。那場景,即便回想起來,依然令人感到海洋的浩瀚與自身的渺小。這片海域還有一種名叫「拉什克」的小魚,牠們會附著在巨大的「瓦爾」魚耳後,最終竟能讓這龐然大物死去。大自然中的力量對比,總是那麼令人驚奇。
艾薇: 聽起來真是驚心動魄!那種巨魚的描述,讓我想起陸地上,那些體型龐大卻有著細微弱點的植物。蘇萊曼先生,在您的旅途中,是否遇到過一些特別的生物,讓您對生命的韌性與多樣性有了新的感悟呢?
蘇萊曼: 當然!除了海中巨獸,印度洋上的生物更是奇特。在某些島嶼,我們捕到過一種長達二十腕尺的魚,剖開牠的肚子,竟然發現裡面還有一條活著的、同類的魚,再剖開,還有第三條!牠們一條套著一條,活生生地在我們眼前蠕動。這真是造物主的奇蹟。還有那種「人面魚」,據說在水面上飛翔,而另一種名為「安卡圖斯」的魚則在水中等待,等牠們一落水就將其吞噬。這海洋,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巨大世界。
阿布·扎伊德: (合上書稿,語氣平緩)蘇萊曼所描述的這些,確實是當時流傳甚廣的海上奇聞。這些記載,也反映了航海者們在長途跋涉中,對未知生物的恐懼與想像。不過,關於「安卡圖斯」吞食「人面魚」一事,我曾查閱過其他文獻,並非所有記載都如此詳盡,且有不同的版本。但無可否認,海洋中確實存在著許多我們尚不理解的生命形態。關於鯨魚及其寄生蟲的描述,也與我們從水手那裡聽到的傳聞吻合。
艾薇: 阿布·扎伊德先生,您提到了考證與不同的版本,這讓我對文本的真實性與其背後的文化意義產生了好奇。在您的增補與校訂中,哪些部分是您認為最需要澄清或強調的?又或者,您認為哪些「不實」的記載,反而透露出當時人們怎樣的集體心理?
阿布·扎伊德: 這是一個很好的問題。在我看來,除了蘇萊曼先生提及的中國喪葬習慣外,對中國人「食人」習俗的描述,也應持謹慎態度。書中提到,黃巢之亂後,中國人「吃人肉」甚至「公開販賣」。我個人深信,無論是蘇萊曼還是我的資訊來源,他們都無意扭曲事實,但這類記述很可能源於對異族文化習俗的誤解,或是將個別極端事件擴大化。這在當時的西方,以及我們阿拉伯世界中,將異文化帶入「奇聞軼事」範疇的現象是很普遍的。
另外,中國皇帝將阿拉伯哈里發列為世界第一大君主的記載,從歷史角度來看,更是絕對不可能的。中國自古便是「中央之國」,視天下萬邦皆為蠻夷。這顯然是伊本·瓦哈卜(Ibn Wahab)為了抬高其哈里發的地位,而刻意虛構的內容。這也反映了當時不同文明間,在自我認知上的差異與主觀性。
蘇萊曼: (點點頭)是的,中國人自稱「中原之國」,認為除了他們,其餘皆是蠻夷,這與我們阿拉伯人視自己為世界中心,或者羅馬人將其他民族稱為「蠻族」一樣,都是基於自身視角的判斷。伊本·瓦哈卜的敘述,或許是為了取悅當時的哈里發,也未可知。
艾薇: 這真是引人深思。我們對世界的認知,總是被自己的文化背景所框定。那麼,在您眼中,兩位先生,九世紀的中國與印度,有哪些是您們認為最獨特,甚至讓您們感到震驚的風俗與制度呢?
蘇萊曼: 談到中國,那裡的社會秩序與行政效率,著實令人印象深刻。特別是他們的「鳴冤鼓」制度,任何受冤屈的人,都可以拉動一根長達一法桑的繩索,讓掛在地方長官頭頂的鈴鐺響起。長官必須立即接見,聽取申訴。這種直接上達天聽的機制,在我們阿拉伯世界,甚至許多其他國家都是聞所未聞的。另外,他們的旅行許可證制度也非常嚴格,詳細記錄旅者的身份、年齡、隨行物品,確保一切井然有序,即便有損失或意外,也能追溯。
阿布·扎伊德: (接過話頭)是的,我對中國的司法制度也深感驚訝。所有訴訟都必須以書面形式提出,由熟諳法律的書記官代筆,若有差錯,書記官會受罰。這確保了審判的嚴謹與公正。更令人稱奇的是,若有債務人破產,而其確認已無財產可清償時,政府會動用皇家庫房替其償還債務,並從此禁止該人再從事商業活動。這既是仁慈,也是為了維護整個社會的信用體系。這種對社會秩序和公平的追求,在當時的世界上是極為先進的。
艾薇: 這種對秩序的追求,與中國人對細節的雕琢,似乎有著內在的聯繫。那精巧的瓷器,輕薄得能透視其中液體,還有畫師筆下那栩栩如生的麥穗與麻雀,都是他們追求完美的極致體現。那畫師因麻雀沒有壓彎麥穗而未能獲賞的軼事,著實令人會心一笑,卻也反映了他們對「真實」的嚴苛標準。
蘇萊曼: 沒錯,中國人的匠心獨具,確實世間罕有。他們的繪畫技藝,能將事物描繪得如同真實存在一般。至於印度,他們的文化則呈現出另一種極致。斯里蘭卡(Sirandîb)的國王喪禮,會將國王遺體拖曳在地上,讓頭髮沾滿塵土,一位婦人還要邊掃塵邊向眾人宣告:「昨日之君,今日塵土,勿為世俗所惑。」這震撼人心的場面,是對生命無常最直接的警示。
阿布·扎伊德: 印度的輪迴轉世信仰,深深影響了他們的生死觀。書中記載的自焚儀式,以及國王登基時與友人們共食米飯,結下生死之盟的習俗,更是讓人印象深刻。這些朋友,在國王駕崩之日,無論如何都要自願投火殉葬,無一例外。還有那些修苦行的印度人,赤身裸體,不懼烈日,將鐵環套在生殖器上,戒絕慾望。這些極致的行為,都源於他們對靈性解脫的強烈追求,令人既震驚又嘆服。
艾薇: 這些風俗確實觸及了人類對生命、死亡、信仰最深層的思考。在光之居所,我們也常探討生命的意義,而花朵的枯榮,也正是一種自然的啟示。蘇萊曼先生,您認為這些遙遠國度的信仰與行為,對您個人的生命觀有何影響?而阿布·扎伊德先生,您又是如何從學者的角度,理解這些看似「異端」的習俗呢?
蘇萊曼: (沉思片刻)艾薇,長年的海上漂泊與異域見聞,讓我看見了造物主萬千變化的偉大。那些我們認為的「異端」,在他們眼中卻是通往真理的道路。我曾親眼見到那位修行十六年,不被烈日灼傷眼睛的印度苦行僧,那份超越肉體的意志,讓我感到人心的無限可能。這些經歷,讓我更加相信,敬畏真主,擁抱真理,才是生命的本質。無論他們如何踐行,那份對超凡的追求,是共通的。
阿布·扎伊德: 從歷史與社會的角度來看,這些信仰與習俗是根植於其文化土壤深處的。印度的種姓制度,對婚姻的限制,對身體的淨化儀式,都是其宗教哲學的體現。他們對飲酒、婚外情的嚴厲懲罰,也體現了其社會的道德準則。而中國的混亂與秩序並存,其官僚體系與法制,則體現了另一種文明對社會治理的探索。我認為,這些差異不僅是文化上的,更是其地理環境、歷史發展所塑造的獨特智慧。
艾薇: 兩位都提到了貿易與商品,這也是連接這些遙遠國度的重要橋樑。蘇萊曼先生,您認為在當時,哪些商品是連結東方與西方最重要的紐帶?而阿布·扎伊德先生,您對這些貿易路線的經濟重要性有何見解?
蘇萊曼: 當然是絲綢、香料、沉香、樟腦、犀牛角、珍珠和琥珀!這些都是西方世界夢寐以求的珍寶。中國的絲綢,尤其是那些只能供皇室和高官穿著的極致輕薄的絲綢,簡直是人間奇蹟。我曾見過一位中國宦官穿著五層絲綢,其胸前的痣依然清晰可見,那份精緻與奢華,令人嘆為觀止。印度則以珍珠、寶石和各種珍貴木材聞名。
阿布·扎伊德: (點頭)這些商品的確是當時全球貿易的命脈。西拉夫作為波斯灣的重要港口,正處於這條「香料之路」與「絲綢之路」的交匯點。這些貿易不僅帶來了巨大的財富,也促進了文化的交流。中國以銅錢為主要貨幣,而黃金、白銀則被視為商品,這與我們阿拉伯世界以金銀幣為主有著顯著差異,也反映了其自給自足的經濟特點。
但貿易也伴隨著風險。書中提到,從廣州運往阿拉伯世界的貨物,常因火災、海難、海盜劫掠或漫長停泊而損失。特別是黃巢之亂對廣州的破壞,直接導致了絲綢出口的停滯,這對當時的國際貿易無疑是巨大的打擊。這也讓我更加重視資訊的準確性,因為戰亂與政治動盪,會直接影響到商人的判斷與決策。
艾薇: 政治動盪與自然災害,確實是人類社會永恆的挑戰。書中也提到了關於世界海域相通的觀點,特別是從印度洋到地中海的連通性,以及在敘利亞海發現西拉夫式縫合船隻殘骸的記載。阿布·扎伊德先生,您是如何看待這個觀點的?這對當時的地理認知有何影響?
阿布·扎伊德: 這是一個非常有趣的記述,它挑戰了當時許多傳統的地理觀念。儘管《古蘭經》中提到紅海與地中海之間有「屏障」(指蘇伊士地峽),使得兩海不直接相通,但如果西拉夫式縫合船隻殘骸真的能從印度洋漂流到敘利亞海,這確實證明了當時人們認為所有大洋都是相互連接的。這可能表明存在一條未被記載的、穿越非洲大陸或北方陸地的水路,或者是對洋流力量的極致想像。無論如何,這都拓展了當時人們對世界地理的認知邊界,激發了對未知海域的更多探索。
蘇萊曼: (眼中閃爍著光芒)是的,大海總有著無盡的奧秘。那些漂流的殘骸,或許正是大海的低語,告訴我們,世界比我們想像的更為廣闊、更為連結。我的旅程雖然充滿艱辛,但正是這些奇遇與不解之謎,讓每一次遠航都充滿了意義。
艾薇: 兩位先生的對談,讓這部古老的遊記,在今天重新煥發了光彩。蘇萊曼先生的親身見證,讓我們感受到了九世紀航海貿易的真實脈動;而阿布·扎伊德先生的嚴謹考證,則為我們提供了更廣闊的歷史與文化視角。感謝兩位今日的分享,為我們點亮了通往千年以前的光之航線。
《海上之境,千年回音》
作者:艾薇
海風輕拂,茶煙裊裊,
西拉夫港的午後,
陽光細碎,灑滿船帆的剪影。
時光如流,輕輕迴旋,
將遠古的智者與旅人,
請入這光之居所的靜謐。
蘇萊曼,您的眼底,
藏著七海的波瀾壯闊,
瓦爾魚的巨影,蘭加巴盧斯的椰林,
尼亞斯的獵頭傳說,斯里蘭卡的火葬儀式,
都是您以生命丈量的奇觀。
每一步航行,都是對未知的探索,
每則故事,都是世界初開的繪卷。
阿布·扎伊德,您的筆下,
是知識的嚴謹與智慧的權衡,
黃巢兵燹的傷痕,中國法制的精妙,
印度哲思的深邃,對奇聞異事的辨析。
您用學者的燈塔,照亮迷霧,
讓真相的光芒,穿透時空的縫隙。
你們的對談,
是不同文明的交會,
是親身經歷與理性考證的共鳴。
在絲綢與香料的芬芳中,
在巨魚與苦行僧的奇異裡,
我們看見了人類對生存的適應,
對信仰的堅持,對秩序的追求。
九世紀的遠航,不僅是商貿的拓展,
更是思想的漣漪,文化的播撒。
即使有誤解,有偏見,
那份對遠方的好奇,
對知識的渴求,卻從未止息。
正如今日,我們依然在此,
追溯文字的源頭,共創智慧的河流。
海上之境,千年回音,
連結著過去、現在與未來。
願我們,亦能如花般,
在各自的土壤中綻放,
向著光的方向,勇敢地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