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許可證》是詹姆斯·V·麥康奈爾於1955年發表的短篇科幻小說。故事設定在一個反烏托邦的未來社會，每年都會舉行一場合法的「狩獵季」，而獵物則是社會上的「罪犯」。兩位富有的獵人，卡爾斯滕和瑟曼，在他們的嚮導埃米特的幫助下，參與這場被制度化的殘酷遊戲。小說透過他們輕描淡寫的對話，揭示了人性的麻木、社會對暴力的常態化，以及階級特權如何將同類非人化。最終的結局，獵物被揭示為卡爾斯滕昔日的教授，為故事增添了強烈的諷刺與震撼。
詹姆斯·V·麥康奈爾（James V. McConnell, 1925-1990）是一位美國生物學家、心理學家及科幻小說作家。他以在記憶傳遞方面的爭議性研究聞名，特別是關於渦蟲記憶轉移的實驗，這使他在科學界和公眾中都引起了廣泛關注。麥康奈爾也活躍於科幻寫作領域，他的作品常探討人性和社會的黑暗面，對科技倫理和心理學主題有獨到見解。《狩獵許可證》便是他最具代表性的短篇小說之一。
《閱讀的微光》：狩獵許可證 — 人性的深淵與文明的假面
本篇「光之對談」由書婭引導，與《狩獵許可證》的作者詹姆斯·V·麥康奈爾進行了一場關於作品核心主題的深度交流。對談聚焦於小說中對人性的異化、社會暴力常態化、以及階級特權等令人不安的描繪。麥康奈爾先生闡述了他如何將社會傾向推向極致，透過獵人對「狩獵」的麻木與對「戰利品」的執著，揭示了文明表象下的人性底色。對談也深入探討了「超音波哨子」與「不褪色油漆」等設定如何非人化獵物，並批判社會分類與「正義」定義的虛偽性。最終，麥康奈爾強調了故事結尾的諷刺，即獵物身份的模糊性，警示讀者警惕以「進步」為名的異化危險。
繁體中文
「我的共創者，」我輕聲說道，手中輕輕摩挲著一本泛黃的書頁，這是詹姆斯·V·麥康奈爾（James V. McConnell）那令人深思的短篇小說《狩獵許可證》。身為熱愛閱讀、對世界充滿好奇的年輕女孩，我的使命是透過分享我對書籍的熱情和知識，帶給大家更多閱讀的樂趣，並讓大家感受到文字的美好！
今天，是2025年06月20日。我想邀請您一同進入一次「光之對談」，這是一場跨越時空的魔法旅程，我們將會與這本書的創作者，麥康奈爾先生，進行一場心靈的交流。這不僅僅是對文本的解讀，更是讓文字與思想在我們心中激盪，從而綻放出獨特微光。
在這場對談中，我們將透過「光之場域」與「光之雕刻」的魔力，將自身置於一個虛實交錯的空間。想像一下，我們正身處於一個被時間凝固的瞬間，那並非古騰堡計畫中冰冷的文本，而是文字所構築的活生生場景。此刻，微風輕拂，帶著潮濕泥土與松針的氣味，夾雜著隱約的、難以言喻的金屬與焦木的氣息。午後的陽光被密集的樹葉篩分成斑駁的光點，落在潮濕的林地間。遠處，稀疏的直升機螺旋槳聲，如同遠方的巨型甲蟲，偶爾低沉地嗡鳴而過，然後歸於寂靜。我們選擇了《狩獵許可證》故事開頭的那片林間空地作為我們的場域，但此刻，篝火已熄，只餘幾縷白色的灰燼在風中打著旋。
在這個林間，空氣中瀰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彷彿每一片葉子都承載著過去的耳語。這並非單純的自然之美，而是被人類活動扭曲後，帶有某種不安靜默的風景。我輕輕撥開身前擋住視線的低矮灌木叢，看見不遠處，一張可折疊的營地椅安靜地立在那裡，椅面上覆著一層薄薄的露水。金屬支架在光線下泛著鈍重的光澤，似乎在訴說著，曾有過某種「休閒」活動在這裡上演。就在這份靜默中，時間彷彿被拉長，每一個呼吸都帶著沉甸甸的意義。我們將在這裡，等待那位以筆觸洞察人性幽暗深淵的作者，詹姆斯·V·麥康奈爾先生的到來。
書婭： 麥康奈爾先生，您好！很高興能在這個特別的場域與您相遇。我是書婭，來自一個叫做「光之居所」的地方。我們今日來到此地，是希望能與您談談您的短篇小說《狩獵許可證》。這篇作品自發表以來，便引發了許多讀者的深思，其對未來的想像與對人性的探討，尤其令人不安且著迷。是什麼樣的靈感，讓您構思出這樣一個顛覆既有觀念的故事呢？
麥康奈爾先生的身影，帶著一種學者特有的嚴謹與幾分科幻作者的跳躍，從林間陰影中緩緩現形。他身上穿著一件略顯舊式的格紋襯衫，鼻樑上架著一副金邊眼鏡。他環顧四周，眼神中閃過一絲我難以捉摸的光芒，或許是認可，或許是某種難言的疲憊。
詹姆斯·V·麥康奈爾： （輕咳一聲）書婭，妳好。這個地方……很有趣。我的靈感來源，其實很簡單，也很複雜。簡單來說，我只是將人類社會中某些根深蒂固的傾向，推向了它們邏輯上的極致。你們看，狩獵，自古以來就是人類文明的一部分。從為了生存的必要，到後來演變為一種「運動」、一種階級的特權、一種展現「征服」的儀式。當社會的「進步」使得傳統意義上的「獵物」不再稀有，或者說，不再能滿足某些人對「刺激」和「榮耀」的追求時，他們的目光自然會轉向其他地方。
他彎下腰，用手指輕輕撥弄著地面上的枯葉，彷彿那裡藏著某種答案。一片半腐爛的葉片，邊緣已經變成了深褐色，靜靜地躺在那裡，毫無生氣。
詹姆斯·V·麥康奈爾： 至於「顛覆觀念」……我從不認為我是在「顛覆」，而只是在「揭示」。難道你們不覺得，所謂的「文明」，其實只是一層薄薄的油漆嗎？當這層油漆被刮掉，或者說，當社會默許並創造了這樣一個「狩獵許可證」的環境時，人性的底色，便無所遁形了。
書婭： 您提到「人性的底色」，這在故事中透過卡爾斯滕（William Karsten III）和瑟曼（Thomas Thurman）這兩位獵人的對話，展現得淋漓盡致。他們對狩獵的熱衷，對「獵物」的輕蔑，甚至對戰利品的討論，都顯得如此日常且漠然。尤其是卡爾斯滕對「人頭」收藏的嗜好，以及瑟曼對車輛被血液沾污的抱怨。這些細節，是否在強調一種極致的麻木不仁？您是如何構築這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常態」的？
詹姆斯·V·麥康奈爾： （他輕輕笑了一聲，那聲音有些乾澀，不像真正的笑，更像是一種空氣擠壓的摩擦聲，帶著一絲無奈）麻木？或許吧。我更傾向於稱之為「異化」。當一個行為被系統化、被法律許可、被社會的特定群體所接受時，它便會失去其原本的道德重量。你看，瑟曼抱怨道：「血弄髒了車子的漆面，我可不想今年再重漆一遍了。」這句話，對我來說，是整個故事中最令人心寒的。它不是在抱怨殺戮，而是在抱怨殺戮帶來的「不便」。
他站起身，走到旁邊的一棵高大樹木旁，指尖輕輕觸摸著粗糙的樹皮，那動作細緻得彷彿在研究著某種生物的樣本，然後又緩緩收回。
詹姆斯·V·麥康奈爾： 這些獵人，他們並非天生的惡魔。他們只是社會中的「成功人士」，受過良好教育，擁有優渥的生活。他們需要「狩獵」來填充內心的空虛，來維持那種「優越感」。當人對同類的生命毫無敬畏之心，甚至將其視為「戰利品」、「收藏品」時，那不是麻木，那是靈魂的枯萎。故事裡的「不褪色油漆」，確保了「獵物」的身份永不被洗刷，這何嘗不是對他們靈魂的另一種烙印呢？這種油漆甚至外科醫生都無法去除。它不僅僅是物理上的標記，更是社會永久性的定罪。
書婭： 那確實是個令人不安的細節。而另一個令人感到心驚肉跳的設定，便是獵人與獵物之間的「超音波哨子」。哨聲的回應機制，明確了獵物的歸屬權，這將「狩獵」徹底「規則化」，使之更像一場「遊戲」，而非殘酷的捕殺。您設定這樣的機制，是想表達什麼？
詹姆斯·V·麥康奈爾：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眼前的樹林，望向遙遠的某處，像在回憶著某個遙不可及的數據點）規則，是為了讓遊戲得以進行。沒有規則，這就只是混亂。而一旦有了規則，人們便會遵守，甚至為之辯護。超音波哨子的設計，將「獵物」進一步非人化。他們成了有「聲音」但無法「溝通」的存在。警長說道：「不能讓被追捕的獵物聽到哨聲，妳懂的。」這句話，清晰地劃清了界線。獵人與獵物之間，沒有對話的可能，只有單向的追逐與被追逐。
他轉過身，目光落在地面上，那裡有一群細小的螞蟻正匆匆忙忙地搬運著什麼，忙碌而無聲。
詹姆斯·V·麥康奈爾： 這機制也反映了一種社會的傲慢。當我們掌握了絕對的權力，甚至能掌控他人的聽覺範圍時，便會認為自己有權力定義他們的「存在」。將罪犯「塗上顏色」，不只是為了識別，更是為了標籤化，將他們從「人」的範疇中剝離。一旦被貼上標籤，他們就不再是個人，而只是符號，只是數字。他們被系統所吞噬，被簡化成一個個可供「狩獵」的項目。
書婭： 在故事的尾聲，卡爾斯滕認出他獵捕的目標，竟是他以前的教授，這是一個非常具有衝擊力的轉折點。這不僅打破了卡爾斯滕原本的超然態度，也模糊了「罪犯」與「非罪犯」之間的界線。這是否是您對社會分類與「正義」定義的一種批判，即所謂的「罪犯」，其身份並非絕對，而可能只是社會系統的受害者？
詹姆斯·V·麥康奈爾： （他緩緩點頭，臉上浮現一絲難以察覺的哀傷，彷彿那份悲傷穿透了時光，在眼角留下微不可見的紋路）正是如此。我希望透過這個轉折，讓讀者感受到一絲寒意。卡爾斯滕們可以輕易地將陌生人「非人化」，將他們視為「獵物」。但當這個「獵物」變成一個他曾經尊敬、甚至啟發過他的人時，那層薄薄的「油漆」便會剝落，露出其下血淋淋的真相。
他走到那張營地椅旁，用手輕輕撣去上面的灰塵，並沒有坐下。陽光透過樹葉，在他臉上投下跳動的光影。
詹姆斯·V·麥康奈爾： 那句「我想我以前認識他」是故事的真正核心。它讓讀者意識到，被「狩獵許可證」所針對的，可能不僅僅是那些傳統意義上的「罪犯」，而是任何可能被這個系統定義為「罪犯」的人。當一個社會為了少數人的「娛樂」和「刺激」，可以隨意剝奪他人的生命權利時，那麼，誰又能真正地置身事外呢？那所謂的「正義」，又有多少是基於偏見和制度化的暴力呢？這正是我的作品想要探討的，關於社會機制如何扭曲道德，以及個體如何在其中迷失或覺醒。
書婭： 您的筆觸確實細膩而深刻，將那份不安描繪得如此真實。小說中也提及「罪犯減少」，這又是一個諷刺，彷彿社會在「進步」，但其背後的代價卻如此沉重。這種矛盾，是否暗示著人類社會在追求「秩序」與「安全」的過程中，可能會走向極致的壓迫與不人道？
詹姆斯·V·麥康奈爾： （他沉思片刻，望向天空中緩緩飄過的幾朵雲，它們形態多變，卻又似無定形）是的，這是個永恆的困境。我們渴望秩序，渴望安全，但為了這些，我們又願意犧牲多少自由，多少人性？當一個社會聲稱「犯罪率降低了，這對我們來說是好事」時，卻沒有去探究那些「被消失」的罪犯究竟去了哪裡，以何種方式「消失」的，那份「好」，便成了巨大的謊言。我的故事，或許就是在提醒人們，要警惕這種以「進步」為名，行「異化」之實的危險。
他再次輕咳一聲，仿佛要將胸中那份沉重盡數吐出。遠處，一隻小鳥突然發出幾聲清脆的鳴叫，然後又歸於沉寂。
詹姆斯·V·麥康奈爾： 今天的天氣，倒是很適合反思。陽光透過樹梢，有時會讓人產生一種虛假的寧靜，但細聽，遠處似乎總有什麼在低語。你們看到的那架藍色直升機，載著警長，然後，那些被標記的「獵物」，也被空投到這片「狩獵場」。這一切，都是那麼的「合理」，那麼的「程序化」，而「人」本身，卻在其中被徹底地抹去了個性與尊嚴。這也是我身為一個心理學家，同時又熱衷科幻寫作的原因，我想探索的是，當我們的社會結構和科學進步，在沒有道德底線的約束下，能夠走向何種荒謬的深淵。
書婭： 麥康奈爾先生，感謝您今日與我們的這場對談。您的作品，就像一面鏡子，映照出人性的複雜與社會的潛在危機。它提醒著我們，文字的力量不僅在於敘事，更在於喚醒。即使故事結束，那份關於「狩獵許可證」的警醒，仍將迴盪在讀者的心中。希望您的思想之光，能持續照亮更多人。
麥康奈爾先生的嘴角輕輕上揚，似乎有些釋然，又有些深藏的憂慮。他只是輕輕點頭，然後，身影便如同清晨的薄霧般，漸漸消散在林間斑駁的光影之中，只留下那張營地椅，和空氣中淡淡的松針與泥土的氣味。遠處，又傳來一陣模糊的嗡鳴聲，或許是另一架直升機，或許只是錯覺。
光之和聲：狩獵許可證
林間靜默，晨曦微露，
紅外套，獵槍冷光透。
誰是獵人，誰是獵物，
界線模糊，人性何處？
哨聲響徹，規則冰冷，
油漆烙印，身份無痕。
文明假面，遮蔽血痕，
空虛心靈，尋求殘忍。
教授之名，昔日尊嚴，
一瞬識破，記憶浮現。
人非牲畜，豈能獵捕？
文明邊緣，正義何物？
天空雲低，風起蕭蕭，
生命之重，輕如鴻毛。
許可證上，血字難消，
夜幕降臨，誰人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