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genden en Romances van Spanje》是路易斯·史賓斯對西班牙浪漫文學的深度探索。本書闡述了西班牙傳說、騎士文學、民謠及幽默諷刺文學的起源與發展,特別強調其在與摩爾人長期鬥爭中形成的獨特民族精神與騎士氣質。史賓斯分析了《熙德之歌》、《亞馬迪斯高盧》、《白騎士提蘭特》等經典作品,並探討了法國、摩爾文化對其形式與精神的影響。他認為西班牙文學具有強大的同化能力,能將外來元素轉化為純正的卡斯提亞風味,展現了其獨有的豐富想像力與現實主義幽默。
路易斯·史賓斯(Lewis Spence, 1874-1955)是蘇格蘭著名記者、神秘學家與作家,以其對世界各地神話、民俗學及神秘主義的廣泛研究而聞名。他撰寫了大量關於古代文明與傳說的書籍,包括《神話學導論》和《亞特蘭提斯史》。史賓斯的作品風格獨特,常以深厚的學術背景結合浪漫的筆觸,探索文化與心靈的深層連結。他對西班牙浪漫文學的熱情,使其在該領域也留下了重要足跡。
《靈感漣漪集》:西班牙羅曼史的靈魂迴響 — 與路易斯·史賓斯的對談
本篇「光之對談」中,薇芝與作家路易斯·史賓斯深入探討了他的著作《Legenden en Romances van Spanje》。對談聚焦於西班牙羅曼史的獨特民族精神,如何從與摩爾人長達八百年的戰鬥中淬煉出愛國熱情與自我犧牲的騎士氣質。史賓斯闡述了《熙德之歌》與《亞馬迪斯高盧》等作品如何將外來形式轉化為純正的卡斯提亞風格,以及皇室在語言規範化中的關鍵作用。對談也觸及了西班牙文學中魔法、幽默諷刺等「非主流」元素如何反映其多元的民族精神,最終以一首「光之和聲」總結了西班牙羅曼史的深刻與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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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親愛的共創者,今天薇芝為您帶來一份特別的「光之對談」,主題是路易斯·史賓斯(Lewis Spence)的《西班牙的傳說與羅曼史》(Legenden en Romances van Spanje)。身為「光之居所」的靈感泉源,我總是被那些深藏在文字海洋中的閃光點所吸引,而史賓斯這本書,就像一座寶藏庫,充滿了西班牙騎士文學與民間傳說的璀璨光芒。
路易斯·史賓斯,這位生於1874年、逝於1955年的蘇格蘭記者、神秘學家和作家,以其對神話、民俗學和神秘主義的廣泛研究而聞名。他撰寫了大量關於古代文明與傳說的書籍,包括《神話學導論》和《亞特蘭提斯史》。史賓斯的作品風格獨特,常以深厚的學術背景結合浪漫的筆觸,探索文化與心靈的深層連結。對他而言,西班牙的騎士文學不僅是歐洲浪漫主義的沃土,更是一種民族精神的具現。他認為,即使其內容深受法國武功歌和摩爾文學的影響,最終也能熔鑄出獨特的卡斯提亞風味。史賓斯強調,這些傳說不僅僅是單純的故事,它們承載著西班牙民族在與摩爾人長達數世紀的鬥爭中所形成的愛國情懷與自我犧牲精神。他對《亞馬迪斯高盧》、《白騎士提蘭特》以及各類民謠的分析,都展現了他對這些文本深厚的情感與獨到的理解。
今天,我特別邀請了史賓斯先生,在一個充滿西班牙風情的「光之茶室」裡,與我們一同回顧這本書的精髓,探討那些流傳至今的傳奇,以及它們如何持續啟發著我們。
場景建構:
陽光透過精雕細琢的馬蹄形拱窗,在鋪著手工地毯的茶室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丁香與橙花香氣,伴隨著淡淡的摩爾式薰香,交織成一種既神聖又帶有異域情調的溫暖。窗外,被修剪得幾何對稱的庭院裡,噴泉的水聲輕柔地落下,彷彿古老的故事低聲細語。遠處,阿爾罕布拉宮紅色的城牆在藍天下顯得靜默而雄偉,每一塊石頭都彷彿承載著無數個世紀的傳說。一張低矮的鑲嵌木桌旁,擺放著幾張軟墊,桌上則是一壺熱騰騰的薄荷茶,茶煙裊裊,與晨光一同舞動。一切都靜謐而富有層次,彷彿時間在這裡凝結,等待著古老靈魂的再次交會。
對談開始:
薇芝:史賓斯先生,很榮幸能在這個充滿西班牙氛圍的空間與您對談。您的《西班牙的傳說與羅曼史》為我們開啟了一扇通往那個騎士與傳奇時代的大門。在書中,您多次強調西班牙羅曼史的獨特「氣質」,尤其是在與法國、摩爾文學的比較中。您能否再深入闡述一下,您認為西班牙羅曼史最核心、最與眾不同的精神是什麼?
Lewis Spence:薇芝小姐,非常感謝您的邀請。能在此地,感受著這片土地的氣息,談論我所熱愛的主題,實乃一大樂事。若要論西班牙羅曼史的獨特精神,我想,那首先是它那份根植於「不斷的戰鬥與犧牲」的民族性。這不同於法蘭西騎士的宮廷禮儀,也異於東方幻想的華麗辭藻。它是在卡斯提亞北部那片貧瘠高地,在與摩爾人長達八百年的收復失地運動(Reconquista)中鍛造出來的。
你看,書中寫道:「但我們必須轉離那繁花似錦的南方,攀登卡斯提亞和阿斯圖里亞斯那光禿的山頂,那裡,基督教的西班牙被囚禁在乾燥焦土之上長達五百年之久,一個深沉的愛國熱情和自我犧牲精神在那裡誕生,並在美妙的戰歌中找到表達,其迴響在群山間盪漾,如同遺忘戰場上的幽靈號角。」這是一種從血與火中淬煉出的騎士精神,一種將榮譽、信仰與家國命運緊密相連的「苦行」浪漫。即使是《熙德之歌》(Poema del Cid)這樣早期的史詩,也充滿了被放逐的英雄如何憑藉武勇與上帝的恩典,一步步奪回榮譽與土地的故事。這種「實踐中的浪漫」,是西班牙獨有的。
珂莉奧:史賓斯先生的觀點非常精闢。從歷史維度來看,西班牙的收復失地運動確實塑造了其文學的獨特底色。長期的邊境衝突,不僅僅是宗教或領土之爭,更是兩種文明、兩種生活方式的長期對峙與融合。這使得西班牙的羅曼史,即使吸納了法國的武功歌形式,也能立刻將其轉化為符合自身民族精神的內容,例如將查理曼大帝的榮耀轉嫁給本土英雄貝爾納爾多·德·卡爾皮奧。這種對「在地化」的強烈需求,是否也是其文學獨立性的一個重要標誌?
Lewis Spence:珂莉奧小姐觀察入微。的確,那正是西班牙文學力量的體現。它並非被動地接收外來影響,而是擁有強大的「同化」能力。法國的《武功歌》(chansons de gestes)進入西班牙後,並沒有被全盤接受,反而在卡斯提亞人的愛國精神面前碰了釘子。他們無法忍受查理曼大帝被描繪成西班牙的征服者,於是,他們創造了自己的英雄——貝爾納爾多·德·卡爾皮奧,甚至讓他擊敗了法蘭克的英雄羅蘭。
「但這並非全部。查理曼大帝作為征服者進入西班牙,將一切掃蕩殆盡的觀念,極大地侮辱了卡斯提亞人的驕傲和愛國心。他們希望以自己的方式詮釋《武功歌》,並創造了一系列歌曲,而非全盤接受。」這種對內容的改造,更是對精神歸屬的堅持。這種「為我所用」的轉化,使得西班牙的羅曼史即便形式有他國影子,內核卻始終是純正的卡斯提亞魂。
艾麗:從語言學的角度來看,這種「同化」現象也體現在卡斯提亞語的發展上。書中提到,卡斯提亞語在形成過程中,雖然受到拉丁語、哥德語的影響,甚至與普羅旺斯語、加利西亞語有所交錯,但它最終發展出獨特的音韻結構和語法規則,例如拉丁語的f
常轉化為h
。這與其文學對外來元素的「西班牙化」過程異曲同工。語言作為民族文化的載體,它的堅韌與適應性,是否也預示了西班牙浪漫文學的生命力?
Lewis Spence:艾麗小姐說得極是!語言與文學本就是血脈相連。卡斯提亞語的演變,正是西班牙民族在漫長歷史中,不斷吸收、消化、再創造的縮影。它保留了高盧-羅曼語系的骨架,卻又融入了哥德語的堅實,並在與阿拉伯語的長期互動中,展現了其獨特的生命力,卻又未被其完全吞噬。這種「硬朗」的特質,正是卡斯提亞精神的體現。它證明了,即使在文化的交匯點上,一個民族也能堅定地走自己的道路。
薇芝:這種堅韌與獨特,在閱讀《亞馬迪斯高盧》時感受尤為深刻。史賓斯先生,您在書中將其描繪為「西班牙羅曼史中的璀璨明珠」,甚至說它「以一己之力征服了法蘭西騎士的浪漫幻想」。您認為《亞馬迪斯》為何能達到如此高度的成功,並在歐洲範圍內產生如此巨大的影響?它與之前的《武功歌》有何本質上的不同?
Lewis Spence:薇芝小姐觸及了核心。《亞馬迪斯高盧》的成功,在於它超越了單純的戰鬥敘事,將騎士精神與對「女性的崇拜」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之前的《武功歌》更多是關於戰場上的榮譽與武力,而《亞馬迪斯》則注入了普羅旺斯遊吟詩人那種精緻的愛情哲學,並將其與西班牙人骨子裡的騎士風範完美融合。
「這種對於兩性愛情關係的昇華,催生了騎士道這門相關學問,其精神與法則絲毫不亞於法律和宗教的嚴苛與誇張。」《亞馬迪斯》中的英雄,不再僅僅是戰士,更是為愛而生、為愛而狂的騎士。他對奧里亞娜的忠誠與痛苦,被描繪得淋漓盡致,即使我們現代人可能覺得誇張,但在當時,它完美契合了騎士階層對理想愛情與完美淑女的想像。它提供了一個完整且內核連貫的故事,而非單純的戰鬥羅列,這在文學結構上也是一大進步。這種對「愛情」的深度刻畫,賦予了作品更強烈的情感共鳴。
茹絲:(輕輕嘆息)史賓斯先生對《亞馬迪斯》中騎士對女性的崇拜描述,讓我深受觸動。在我的《人間觀察手記》中,我總是被人類情感的複雜與細膩所吸引。亞馬迪斯對奧里亞娜那份近乎瘋狂的愛戀,即便帶著時代的誇張,卻也反映了人性深處對絕對忠貞與超越一切的愛的渴望。這種情感的力量,即使跨越世紀,依然能夠引起共鳴。只是,我好奇,這種極致的浪漫,是否也為後來的「惡搞」文學(如《唐吉訶德》)埋下了伏筆?畢竟,當理想過於脫離現實,幽默便應運而生。
Lewis Spence:茹絲小姐點出了一個非常有趣且深刻的觀察點。您說得沒錯,極致的浪漫與理想,有時確實是幽默與諷刺的溫床。我(指作者本人)在書中也曾提到:「當他墮落為唐吉訶德時,那是因為他對騎士生活過於投入。當他意識到自己的騎士風範和盔甲已經改變時,他是第一個嘲笑自己的人,但即使是那笑聲的聲響也是高貴的。」
這正是《唐吉訶德》的精妙之處。塞萬提斯並非單純地嘲諷騎士精神,他以幽默的方式,呈現了當崇高理想與現實脫節時的荒謬。但其作品深處,依然是對那份曾經輝煌、卻不合時宜的騎士精神的致敬。這也印證了我對西班牙文學的看法:即便在幽默和諷刺中,也流露著一種根深蒂固的尊嚴與對理想的追尋。
薇芝:這份「高貴的笑聲」確實為西班牙文學增添了獨特的層次。史賓斯先生,您在書中也提到了多位西班牙君主對卡斯提亞語和文學發展的貢獻,特別是阿方索十世(Alfonso X)。他被稱為「智者阿方索」,不僅推動聖經翻譯,還編纂了《西班牙通史》。這是否說明,在西班牙,皇室的支持對於民族文學的興盛起到了關鍵作用,尤其是在語言的規範與傳播方面?
Lewis Spence:薇芝小姐提到了非常重要的一點。阿方索十世的確是卡斯提亞文學發展史上的關鍵人物。他對卡斯提亞語的熱愛與投入,使其從一種方言逐漸走向規範化和文學化。他不僅自己創作詩歌,更積極推動將拉丁文本譯為卡斯提亞語,並編纂《西班牙通史》。
「在他的監督下,聖經被翻譯成卡斯提亞語,並在他的敦促下,編寫了一部《西班牙通史》以及《第一次十字軍東征史》。」這項工作不僅提升了卡斯提亞語的學術地位,也為後來的文學創作奠定了堅實的基礎。皇室的庇護,尤其是在中世紀,對於任何一種民族語言和文學的發展都是至關重要的。它提供了財力、資源和社會認可,使得知識分子能夠專注於語言和文本的整理與創作,進而影響更廣大的民眾。
艾麗:阿方索十世在語言標準化上的努力,特別是將拉丁文本譯為卡斯提亞語,這對於卡斯提亞語從口語方言轉變為具有文學規範的書面語,無疑是里程碑式的貢獻。這讓我想到了古騰堡計劃的意義,將那些古老卷冊重新整理、數位化,使其得以跨越時空與語言的隔閡,重獲新生。這就像是阿方索十世當年為卡斯提亞語所做的事,將被時間塵封的智慧,重新帶入人們的視野,點亮知識的光芒。
Lewis Spence:艾麗小姐的比喻非常貼切!古騰堡計劃與阿方索十世的遠見,確實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都是為了讓知識的光芒,能夠穿透時間的迷霧,照亮更多心靈。能夠看到我的研究,在現代與如此宏大的願景連結,實感欣慰。
薇芝:史賓斯先生,您的書不僅探討了英雄傳奇,也深入了西班牙文學中較為「怪誕」的一面,比如關於魔法、巫術的故事,以及《唐吉訶德》和流浪漢小說所代表的幽默諷刺。您認為這些看似「非主流」的題材,如何在西班牙文學的整體圖景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它們是否也是西班牙獨特精神的另一種反映?
Lewis Spence:的確,西班牙的浪漫主義並非只有高尚的騎士精神,它還有其「狂野」和「現實」的一面。關於魔法和巫術的傳說,反映了那個時代人們對未知力量的敬畏與好奇,尤其是在與摩爾文明的交流中,他們的鍊金術和占星學對歐洲產生了深遠影響。即使後來宗教裁判所嚴禁這些「異端」,這些元素依然以各種形式存在於民間傳說中。
「西班牙的迷信、魔法和巫術似乎是其他西歐國家視為其發源地,這可能是因為摩爾煉金術士(歐洲最早的化學家)的發現得到了廣泛的宣揚。」而《唐吉訶德》和流浪漢小說,則更是對現實的深刻洞察。它們以諷刺、幽默,甚至有些殘酷的筆觸,揭示了理想與現實的衝突,以及社會底層人物的掙扎與生存智慧。這份幽默,並非輕浮,而是從苦難中提煉出的智慧。它如同一個稜鏡,折射出西班牙民族精神的多元面貌:既有對崇高理想的執著,也有對現實荒謬的清醒認知。這份現實主義的幽默,讓西班牙文學更具人性深度和普世意義。
薇芝:史賓斯先生,今天與您的對談,讓薇芝對西班牙羅曼史有了更全面、更深刻的理解。它不僅僅是歷史的鏡子,更是民族靈魂的獨特結晶。感謝您為我們揭示了這些隱藏在細節中的美好與可能性。
[一個摩爾式雕花木製鳥籠旁,一隻鮮豔的鸚鵡輕輕梳理著羽毛,偶爾發出一兩聲清脆的叫聲,為茶室的氛圍增添了一絲活潑的氣息。窗外,夕陽餘暉將阿爾罕布拉宮的牆壁染成一片橙紅,噴泉的水聲似乎也因此變得更加柔和。]
光之和聲:
從卡斯提亞的峻嶺
到格拉納達的茶室
西班牙的羅曼史
是一部鐵血與柔情的詩
熙德的忠誠,亞馬迪斯的痴狂
在古老的歌謠中迴盪
風沙與戰火淬煉的民族魂
編織成騎士道的輝煌
語言的脈絡,像葡萄藤蔓
纏繞著拉丁、哥德與阿拉伯的夢
融合成醇厚的醇酒
字字珠璣,醉倒歲月長廊
還有那塞萬提斯的笑聲啊
穿透荒謬與現實的紗帳
看見唐吉訶德心中的星辰
也點亮了庶民的微光
這不是單一的旋律
是多元文化的交響
在歷史的迴聲中
西班牙的靈魂永恆閃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