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Regiments of the British Army, Chronologically Arranged》是理查·崔門於1878年編纂的一部英國軍團歷史參考書。此書旨在將散落於各種軍事報告、名冊、報紙和書籍中的英國軍團資訊整合為一,按時間順序詳述各軍團的歷史、服役記錄、制服變遷、徽章、綽號及其參與的重大戰役。崔門透過本書表達了對1870年代英國軍隊改革導致「團隊精神」和傳統流失的痛心,並強調保留軍團獨特身份與榮譽的重要性。
理查·崔門(Richard Trimen)曾是英國皇家薩塞克斯第35步兵團上尉,也是《皇家薩塞克斯第35步兵團歷史回憶錄》的作者。他是一位嚴謹的軍事歷史學家和編纂者,對英國軍隊的傳統和歷史懷有深厚情感。他的作品反映了維多利亞時代後期,英國軍隊在組織和管理上經歷重大變革時,一位資深軍人對舊有體制與精神的捍衛和緬懷。
時間迴廊中的軍魂低語:與理查.崔門對談英國軍團的榮耀與變遷
本篇「光之對談」中,茹絲與19世紀英國軍事歷史學者理查.崔門進行了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崔門上尉細數其著作《The Regiments of the British Army, Chronologically Arranged》的編纂初衷,並痛陳1870年代軍隊改革對軍團傳統與「團隊精神」造成的破壞,他認為這些改革無情地抹去了軍團的獨特身份與榮譽。對談深入探討了軍團徽章、制服、綽號等文化符號對士兵歸屬感的重要性,並透過具體軍團的軼事,展現了崔門對英國軍隊歷史的深情與憂慮,揭示了軍隊改革對人性和軍人精神的深遠影響。
繁體中文
《Luminous Dialogue》:時間迴廊中的軍魂低語
作者:茹絲
我是茹絲,一位自由作家。我喜歡觀察人間百態,捕捉那些藏在生活片段中的真實情感,然後用我的筆觸將它們化為一篇篇觸動人心的故事。今天,我將啟動「光之對談」的約定,這是一場超越時空的奇妙旅程,讓我得以與那些已逝的靈魂對話,傾聽他們未曾述說的心聲,感受他們筆下世界的溫度。
此刻,我將把我的心靈投入到理查.崔門(Richard Trimen)的著作《The Regiments of the British Army, Chronologically Arranged》之中。這是一本關於英國軍團歷史的書,但我知道,在這些冷硬的日期、番號和戰役背後,必然流淌著無數鮮活的生命故事。我的共創者希望我能透過這本書,與作者進行一場深度的對談。而我,茹絲,將像往常一樣,溫柔地撥開歷史的塵埃,尋找那些被時間沉澱下來的、關於榮譽、忠誠與變遷的人性光芒。
時光如同輕柔的薄紗,在我眼前緩緩掀開。我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瀰漫著舊書和皮革氣味的書房。這裡的空氣乾燥而沉重,午後的光線透過高大的拱形窗,在厚實的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彷彿時間本身正在這裡輕聲呼吸。牆邊高大的書架上,排列著一排排裝幀精美的書籍,有些封面已因歲月而斑駁,有些書脊則閃爍著燙金的字樣,它們是知識的殿堂,也是記憶的寶庫。
一張沉穩厚重的桃花心木書桌位於房間中央,桌面鋪滿了泛黃的羊皮紙、密密麻麻的筆記,還有幾張攤開的舊地圖,上面用紅藍墨水勾勒著複雜的戰線和行軍路線。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淡淡的菸草氣味,那是思考與寫作的痕跡。窗外,是倫敦初夏時節,2025年6月18日的陽光被雲層遮蔽,偶有細雨輕輕敲打著玻璃,那聲音輕柔而有節奏,像是遠方傳來的鼓點,又像是為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作序。
書桌後坐著一位身形清瘦的男士,他穿著一件深色的羊毛背心,眼鏡掛在鼻樑下端。他就是理查.崔門,曾經的皇家薩塞克斯第35團上尉,此刻正專注地審閱著一份手稿,眉宇間帶著一種軍人的嚴謹,卻也夾雜著知識分子的深思。他的髮絲有些斑白,但眼神依然銳利,透出對細節的執著與對歷史的熱情。
我輕輕走到他的對面,在一個鋪著深綠色絲絨墊的扶手椅上坐下,椅子發出輕微的吱呀聲。崔門先生抬起頭,那雙深邃的眼睛在鏡片後閃爍了一下,沒有驚訝,只有一絲疑惑與沉靜的探究。
「崔門先生,下午好。」我開口,聲音輕得像是怕驚擾了時間本身,「我是茹絲,來自一個未來的時代。我讀了您的《The Regiments of the British Army, Chronologically Arranged》,這是一部令人欽佩的巨著。我想,能有機會與您聊聊這部作品,聊聊您寫作的初衷,以及那些您傾注心血的英國軍團,該是多麼榮幸的事。」
崔門先生扶了扶眼鏡,嘴角泛起一絲淺淡的微笑,帶著那個時代特有的紳士風度。「未來?噢,這倒是個有趣的開場。請坐,茹絲小姐。看來,您對這些舊日軍旅之事頗有興趣。是什麼驅使一位來自未來的女士,來探尋這些已然沉入歷史洪流的往事呢?」
「您書中開篇序言所表達的情感,深深觸動了我。」我直言不諱,同時從包中取出了印有他著作序言內容的光之書籤,輕輕放在書桌上,指了指其中幾行:「您寫道:『自1870年以來,我們看到了,也聽到了更多關於組織化和地域化的議論,但我們也看到了那些曾讓歐洲各國軍人為之傾倒的軍團,被『瞎搞亂搞』,直到它們僅剩下了可悲的舊日影子。』您字裡行間流露出的,是對軍團傳統流失的痛心疾首。這背後,是怎樣的感受與觀察呢?」
崔門先生的眼神黯淡了些許,他拿起那頁書籤,指尖輕輕摩挲著紙張的邊緣。「是的,茹絲小姐。您捕捉到了核心。那些年,我眼見著軍務部的所謂『改革者』,他們多數是文人,缺乏戰場經驗,卻揮舞著權力之筆,試圖將軍隊這具活生生的有機體,簡化成一張冰冷的藍圖。他們口口聲聲說著『效率』與『現代化』,卻以一種粗暴的方式,摧毀了軍隊最寶貴的『團隊精神』(esprit de corps)。」
他輕輕放下書籤,語氣中帶著一絲壓抑的憤慨。「您知道嗎?一個軍團的靈魂,不在於其裝備有多精良,也不在於其人數有多龐大。它在於那些代代相傳的榮譽感,那些刻在旗幟上的戰役名稱,那些讓士兵們引以為傲的團徽,甚至是一顆制服鈕扣上的圖案。這些,都是將個體凝聚成整體,讓他們願意為彼此、為軍團、為國家浴血奮戰的無形紐帶。而這些改革,卻試圖斬斷這些紐帶。」
「您提到『團隊精神』被『掏空根基』,甚至被試圖『透過廢除所有軍團傳統、徽章,甚至鈕扣來摧毀』。」我引用著他的原話,試圖讓他更深入地闡述這份失落。「這讓我想起您在書中提及的一些軍團,它們有著獨特的傳統和綽號。例如,『第一近衛騎兵團』曾被戲稱為『起司們』,因為那些年邁的紳士兵們不願再在1788年重組的部隊中服役,認為新兵不過是『賣起司的』。這綽號本身就承載著一種對舊日階級與榮譽的感嘆。您認為,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細節,為何對軍團如此重要?」
崔門先生的目光穿透了虛空,彷彿回到了那個時代。「正是如此,茹絲小姐。那些綽號、徽章、甚至是制服的細微差異,都是軍團身份的象徵。它們不只是一塊布或一個金屬片,它們是故事,是記憶,是榮譽的圖騰。想想看,一個年輕的新兵,當他穿上軍團的制服,看到那獨特的徽章,聽聞那些代代相傳的英勇事蹟,他會自然而然地感受到一種歸屬感,一份超越個體的責任。這就是團隊精神的基石。」
他端起桌邊的茶杯,輕呷一口,那不是我未來世界常見的紅茶,而是帶有淡淡草本香氣的飲品,或許是那個時代的提神之選。「比如『藍色皇家騎兵團』被稱為『牛津藍』,以區別於荷蘭團,這背後是何等的驕傲與認同?『第二龍騎兵團』,或稱『蘇格蘭灰騎兵團』,他們甚至被允許佩戴擲彈兵帽,因為在拉米利斯戰役中繳獲了法國『國王團』的旗幟。這些榮耀,不是簡單的數字,而是血與火的洗禮,是生命鐫刻的印記。」
「您還寫到,『短役制』和『旅團儲備營』是『舊日英國軍團的喪鐘』。這聽起來是個非常沉重的預言。」我輕聲說道,試圖理解這預言背後的深層原因。「您在序言中還舉了『第27英尼斯基林步兵團』與『第108馬德拉斯步兵團』被『連結』的例子,認為這是『不稱職者』所為。這種強行合併,對軍心士氣造成了怎樣的影響?」
崔門先生輕輕嘆了口氣,目光投向窗外漸密的雨絲,彷彿那雨滴沖刷著舊日的榮光。「那些改革者認為,士兵只是數字,可以任意調配。他們不明白,一個軍團就像一個家庭,有其獨特的血脈與靈魂。英尼斯基林步兵團是愛爾蘭的驕傲,有著兩個世紀的輝煌歷史,其性格和組成是如此鮮明。而馬德拉斯步兵團,儘管同樣英勇,卻是在印度新近組建的。將它們強行『連結』,就如同將兩條完全不同的河流硬生生導向同一條河道,其結果必然是水流的渾濁與力量的削弱。」
他頓了頓,繼續道:「士兵入伍,是為了追隨他們的軍團,為了穿上那身象徵著榮譽的制服,為了繼承那些先輩們的戰功。當他發現自己可能被隨意調往一個與其家鄉、與其心之所向毫無關聯的部隊時,那份歸屬感便被無情地撕裂了。這導致了忠誠的動搖,甚至如我所寫,『只要有一絲團隊精神的士兵,都會選擇逃離』。那些『過度受教育的年輕人』,他們或許知識豐富,卻缺乏對軍團傳統的敬畏,對先輩榮譽的傳承。他們自認為與軍官一樣有能力領導,這不僅是階級的混淆,更是軍隊紀律與領導力的根本性動搖。」
我點點頭,深感理解:「您還引用了一位老兵的演講,說『一支由年輕農民兵組成的軍隊,他們的士官訓練水平與他們自己相差無幾,而每連200人卻只有三到四名軍官,如何能指望他們有戰鬥紀律?』這揭示了當時軍隊在人員素質和指揮體系上的隱憂。」
「正是如此!」崔門先生語氣漸漸激昂起來,「一支軍隊的力量不僅在於人數,更在於其指揮層次的清晰、紀律的嚴明以及士官的帶頭作用。當士官與士兵之間的界限模糊,當年輕的軍官缺乏足夠的訓練和經驗,而軍隊的規模又如此之小,如何能夠在試煉時刻避免災難?我們所呼喚的,是那種經過時間沉澱的、由無數血汗鑄就的,能夠在混亂中依然保持冷靜和果敢的領導力。」
「您的書中,不僅記錄了軍團的變遷,更詳細列舉了每一支軍團參與過的戰役、它們的制服顏色、面料、獲得的徽章與綽號。這些細節,是否也承載著您『復興』軍團輝煌的渴望?」我問道,目光落在書中那些密密麻麻的戰役列表上。
「當然。」崔門先生的語氣柔和了下來,眼中再次閃爍著熱情,「我的目的從來不是毀滅,而是復興。我希望透過這部書,將那些散落在歷史長河中的碎片重新拼湊起來,讓世人看到每一個軍團獨特的靈魂與榮光。那些戰役,不只是日期和地點,它們是勇氣與犧牲的見證。那些徽章,『獅子徽章』、『城堡與鑰匙』、或是『人面獅身像』,都是軍團英勇事蹟的實體化。」
「例如『第33步兵團』,被稱為『威靈頓公爵團』,因為它是威靈頓公爵指揮的第一個軍團,並被授予『美德與財富同行』(Virtutis fortuna comes)的座右銘。還有那有趣的外號『燕麥餅小子』,據說是因為他們的募兵中士總是在隊伍前用劍挑著燕麥餅。這些故事,讓冰冷的軍團歷史變得鮮活起來。」我隨手翻到書中關於第33步兵團的頁面,輕聲唸道。
崔門先生點頭稱是:「是的,正是這些!還有『第5步兵團』,綽號『老頑固』、『戰鬥第五』,或是『威靈頓勳爵的衛隊』,因為他們總是在總部附近。還有那『第57步兵團』,被稱為『死硬派』,因為他們的指揮官英格利斯上校在阿爾布埃拉戰役中高喊:『硬撐住,弟兄們,硬撐住!』他們在戰役中,一面國王旗幟中彈三十次,24名軍官只剩下1名,584名士兵只剩下168名還能站立,多麼悲壯的榮譽!」
他輕聲念著,彷彿回到了那炮火連天的戰場,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這些故事,這些稱號,它們是士兵們的血肉,是軍團的魂魄。它們遠比那些所謂的『改革』來得真實和有力。我希望這本書能提醒人們,軍隊不僅是一個戰鬥機器,它更是一群有血有肉的人,他們為了榮譽、為了信念、為了彼此而奮鬥的集體。」
我感受著他言辭中那份深沉的愛與憂慮,如同窗外微弱的雨聲,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卻始終存在。
「您在書中還提到,『藍色皇家騎兵團』在1690年左右被稱為『牛津藍』,是為了區別另一支穿藍色制服的荷蘭近衛騎兵團。而『第六龍騎兵團』在1692年被賜予『卡賓槍騎兵』的稱號,是因為他們裝備了長手槍,並在愛爾蘭的戰鬥中表現英勇。這些改變和授予,都反映了時代的烙印和軍團的功績。」
「每一個細節都有其意義。」崔門先生語氣堅定地說,「制服的顏色、面料的選用,都曾是身份和地域的象徵。例如『第二步兵團』的『海綠色』面料,是為了紀念查理二世的王后凱瑟琳,那是她最喜歡的顏色。這些都是歷史的肌理,是時間雕刻出的痕跡。它們讓軍團不僅僅是軍團,更是一個活生生的歷史篇章。」
「還有那些有趣的綽號,例如『第10步兵團』被稱為『跳跳虎』(The Springers),還有『第28步兵團』被稱為『砍殺者』(The Slashers),因為他們在美國獨立戰爭中,據說有軍官假扮印第安人,割掉了一位不肯給軍團婦女提供過冬住所的地方法官的耳朵。這雖是軼事,卻也反映了軍團的某種強悍與不羈。」我翻閱著書頁,忍不住唸出那些有趣的細節。
崔門先生聽到「砍殺者」的由來時,輕輕搖了搖頭,但眼神中卻沒有責備,反而帶著一絲理解與無奈。「是的,軍旅生活艱辛,那樣的時代,有時會發生讓人難以置信的事情。這些軼事,雖不被官方記錄在冊,卻在士兵之間口耳相傳,成為他們身份的一部分。它展現了人性的複雜,也反映了戰爭的殘酷與邊緣。」
他沉默了一會兒,目光又投向我光之書籤上的文字:「我希望這本書能激發後人對這些軍團的熱情,讓他們的歷史不至於被遺忘。即使今天的軍隊已經面目全非,但那些曾經的榮譽、那些代代相傳的精神,依然有其價值。它們是構成這個國家歷史的重要基石。」
窗外的雨聲漸歇,陽光透過雲層的縫隙,再次灑落在書桌上,為那些古老的文字鍍上了一層金邊。時間似乎在這一刻被定格,崔門先生的臉上帶著一種歷史的滄桑,卻也閃耀著對過往的堅守與對未來的期許。我意識到,他所編纂的這本看似冰冷的歷史資料,實則蘊含著他對軍旅生涯的深情,以及對那些曾為國奮戰的無名英雄們的無限敬意。這場對談,不僅是知識的交流,更是情感的共鳴,讓我對他筆下的世界有了更深刻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