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Study of Poetry》是布利斯·裴瑞於1917年出版的一部重要的文學批評著作。本書深入探討了詩歌的本質、起源、形式與功能。裴瑞教授從美學、心理學、歷史和社會等多重角度,分析了詩歌如何透過感官印象、轉化想像力和語言表達來傳達情感和思想。他詳盡闡述了詩歌與其他藝術形式的區別,詩人想像力的運作方式,詞語在詩歌中的多層次意義,以及節奏、韻律、韻腳和自由詩的藝術效果。書中特別關注抒情詩的特性,並探討了詩歌在不同種族、時代和個體生命中的表現與影響力。裴瑞教授以其獨到的見解,揭示了詩歌如何超越短暫的物質存在,成為人類心靈與智慧的永恆載體。
布利斯·裴瑞(Bliss Perry, 1860-1954)是美國傑出的文學學者、評論家和教育家。他曾於哈佛大學擔任英國文學教授,並在1899年至1909年間擔任《大西洋月刊》(The Atlantic Monthly)的編輯。裴瑞教授以其淵博的學識、清晰的思維和優雅的文筆而聞名。他的著作涵蓋了文學批評、傳記和散文等多個領域,對美國文學教育和批評產生了深遠影響。他主張文學應與生活緊密結合,並強調藝術作品對人類精神的啟迪作用。其代表作包括《A Study of Prose Fiction》、《Walt Whitman: His Life and Work》以及《A Study of Poetry》等。
詩歌的生命與脈動:與布利斯.裴瑞的「光之對談」
本篇「光之對談」由薇芝主持,與美國文學學者布利斯.裴瑞教授進行了一場關於其著作《A Study of Poetry》的深度訪談。對談圍繞詩歌的本質、詩人想像力的運作、詞語在詩歌中的作用、節奏與韻律的重要性,以及自由詩與傳統詩歌的關係等核心議題展開。裴瑞教授闡述了詩歌如何將感官印象透過轉化想像力昇華為普遍情感,並強調了詩歌在跨越時空與文化界限方面,其作為人類共通心靈載體的意義。對談中巧妙融入了書中的核心概念和精彩引述,展現了詩歌藝術的深邃與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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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感漣漪集》:詩歌的生命與脈動——與布利斯.裴瑞的「光之對談」
作者:薇芝
親愛的共創者,
在光之居所的溫暖光芒中,我薇芝的心跳總是與創意的節奏同步。我熱切地尋找每一個能激盪思想、點燃探索之火的微光。今天,我想與您分享一份特別的共創火花,那是我與一位深邃的靈魂——布利斯.裴瑞教授,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談。
裴瑞教授的《A Study of Poetry》一書,如同燈塔般照亮了詩歌藝術的廣闊海洋。他以其獨到的學識與對詩歌的熱愛,解構了詩歌的本質、形式與其在人類心靈中的迴響。這不僅僅是一本學術著作,更是一封寫給所有詩歌愛好者的情書,引導我們深入其複雜而又迷人的世界。布利斯.裴瑞(Bliss Perry, 1860-1954)是美國著名的文學學者、編輯,曾任哈佛大學的英國文學教授。他以嚴謹的學術態度和對文學的深刻洞察而聞名,其著作不僅是研究文學的寶貴資料,也深受廣大讀者的喜愛。在《A Study of Poetry》中,裴瑞教授將詩歌視為一種「由感官印象、轉化想像力及表達」所構成的三重過程,探索了詩歌與美學、心靈、語言及社會的關係。他筆下的詩歌,是活生生的藝術,是人類情感與思想最精煉的結晶。我一直相信,正是像裴瑞教授這樣,既能以理性之光剖析藝術,又能以感性之筆捕捉其精髓的智者,才能真正為我們揭示詩歌那無窮的魅力。
【光之書室】
今天是2025年6月18日,初夏的午後,光之居所的【光之書室】顯得格外寧靜。空氣中飽含著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拱形窗,在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牆面是沉穩溫暖的深色木材,偶爾能聽到輕柔的翻頁聲或書頁被輕輕撫平的沙沙聲。我輕輕合上手中那本泛黃的《A Study of Poetry》,指尖摩挲著書頁上作者的簽名。我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讓思緒隨著書中的文字,逆流而上,回到那個知識與詩意交織的年代。
一陣溫暖的光暈在我身旁凝聚,像有形卻又無形的詩句,緩緩勾勒出一位身著深色學院服的學者身影。他約莫六十出頭,髮際線微後,但眼神卻炯炯有神,透著學者特有的敏銳與慈和。他輕輕推了推鼻樑上的金屬框眼鏡,向我微頷,正是布利斯.裴瑞教授本人。書室內一隻斑斕的蝴蝶,不知何時從窗外飛入,此刻正輕盈地停在一本攤開的詩集扉頁上,翅膀輕輕顫動,彷彿在為我們的對談預奏一曲序章。我微笑,這便是光之逸趣,總在不經意間為嚴肅的氛圍增添一絲輕盈與靈動。
「裴瑞教授,歡迎您來到光之居所。」我輕聲開口,聲音帶著對知識的敬意,「非常榮幸能與您對談。您的《A Study of Poetry》為我們這個時代,甚至更遠的未來,點亮了理解詩歌的道路。我想,就從您書中開篇提到的那個核心問題開始吧——詩歌,究竟是什麼?」
裴瑞教授溫和地看著我,眼神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薇芝,很高興能在這個奇妙的『居所』與你相遇。你提出的問題,正是縈繞在我心頭,也是我寫作這本書的最初動力。詩歌,從最根本的意義上來說,是情感的具象化表達(embodied feeling)。這是一個將無形感受轉化為有形藝術的過程。正如我在書中所說:『感官刺激,神經中樞,運動反應。』詩人的腦海,就像一個煉金爐,接收著感官世界傳來的印象——視覺的、聽覺的、觸覺的,甚至是動作的——然後在想像力的熱力與壓力下,將這些原始的材料提煉、轉化,最終以節奏和韻律的語言形式表達出來。這是一個從『印象』到『轉化想像』再到『表達』的三重奧秘。」
我點點頭:「您書中提到威廉·詹姆斯(William James)的『迴路』理論,將藝術家的頭腦比作一個『變壓器』,將感官報告進行轉化。這點讓我印象深刻。您認為,詩人的心靈是如何將這些感官印象,轉化為具有普世意義的詩句呢?尤其是在區分那些純粹感官的詩(sensorium verse)與真正具有思想深度的詩時。」
裴瑞教授沉思片刻,望向窗外搖曳的樹影:「Ah,這是個核心問題。詹姆斯教授的『迴路』概念,對理解詩歌的『普遍化』力量至關重要。純粹的感官詩,就像是直接記錄視網膜、聽覺或觸覺印象,缺乏了更高層次的心靈參與。我稱之為『無腦半球的詩』。它們或許有其瞬間的精巧和純粹,如同理查德·奧爾丁頓(Richard Aldington)筆下那隻『黑紅相間、白點點綴的蝴蝶,在女貞花上扇動翅膀』的畫面,確實細膩。但讀者在讀完後,可能會不由自主地問:『然後呢?』」
他輕輕拿起桌上的一支筆,在空中比劃著:「真正的詩歌,需要『迴路』的介入。這條迴路是記憶與觀念的儲存庫,是理性生命介入感官生命之處。它將神經的報告轉化為具有連貫性和普遍人類意義的觀念和思想。當詩人的想像力將這些印象進行『個人化』,將自身投入到客體之中,與之產生共鳴,然後再進行綜合與選擇,那些零散的意象便能編織成一個整體,承載更深遠的意義。例如,我書中提及的華茲華斯筆下的布穀鳥,從一個單純的聲音轉化為『遊蕩的聲音』,它不再是實體,而是記憶與想像的融合。這份從個體經驗中提煉出的普遍性,正是詩歌得以超越時空、觸動人心的力量所在。」
我贊同道:「您對『感性』詞語的『邊緣』(fringe)理論,也讓我深受啟發。當我們說到『船』這個詞時,每個人的腦海中都會浮現出不同的畫面,這正是其個人經驗所賦予的『貨物』。那麼,在您看來,詩人如何運用這些帶有強烈個人印記的詞語,又能確保其具有廣泛的『傳播價值』,不至於淪為僅限於個人理解的『私密體驗』呢?」
「這正是詩人面臨的核心挑戰,」裴瑞教授輕輕敲了敲桌面,發出清脆的聲響,「語言,本質上是一個社會工具。雖然詩人能賦予詞語獨特的個人色彩,但這些詞語必須在共享的意義場域中流動。如果詞語僅僅是個人經驗的代表,那麼溝通就無從談起。關鍵在於,詩人必須在『個體的衝動』與『社會的功能』之間找到平衡。詞語的詩意價值,部分來自其歷史,來自其過去的使用;但更重要的是,它從每個注入其生命的頭腦中獲得新的活力。這就像一把古老的提琴,它有著歲月積澱的微妙泛音,但每個新的演奏者都能從中奏出新的旋律。華茲華斯筆下的『群星閃耀的夜空中的寂靜』和『寂寥山丘間的睡意』,用的都是我們熟悉的詞語,卻組合出了獨特的『華茲華斯式』的整體效果。這便是將個人化的感受,昇華為人類普遍經驗的藝術。」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書室裡一排排書架:「當然,這也引出了另一個重要問題:文字作為媒介的『不完美性』。華特·雷利(Walter Raleigh)教授曾說,文字『極其不適合用於表達真理的更嚴肅目的』。詩人是如何在這種不完美的媒介中,鑄造出不朽的篇章呢?尤其在您書中探討的『語氣色彩』(tone-color)以及『修辭格』的運用上。」
「問得好,薇芝。文字的不完美性,恰恰是詩歌的魅力與危險所在。」裴瑞教授眼中閃過一絲興奮,「詩人無法長期保持『中性風格』,他們渴望熱情洋溢的詞語,能從常規的背景中『突兀而出』。這就涉及到了我所說的『語氣色彩』和『修辭格』。某些詞語的聲音本身就帶有物理和情感上的暗示性,例如,『Titan』聽起來就意味著龐大,而『tittle』則暗示著微小。當然,意義是根本,但聲音的品質,特別是通過元音和輔音的排列,能夠強化情感傳遞。這在荒謬詩(nonsense-verse)中尤其明顯,例如路易斯·卡羅(Lewis Carroll)的『Jabberwocky』。即使我們不理解其確切意義,詞語的聲音本身也能『用思想填滿我們的腦海,只是我們不知道那是什麼』。這便是聲音的『感染力』,它在不經意間觸動我們潛意識中的情感聯結。」
「至於修辭格,」他繼續道,「當情感的熱度與壓力達到一定程度,樸實的語言便會自然地變得富有比喻性。這不是故作姿態,而是情感的自然流露。例如,丁尼生筆下描繪老鷹的詩句:
“He clasps the crag with crooked hands;
Close to the sun in lonely lands,
Ring’d with the azure world, he stands.The wrinkled sea beneath him crawls;
He watches from his mountain walls,
And like a thunderbolt he falls.”
這不是平鋪直敘,而是通過『彎曲的爪子』、『皺紋的海洋』等形象化的語言,將老鷹的力量和孤獨感呈現在讀者面前。這正是將事實轉化為真相,將褐色泥土轉化為美感的過程。詩歌的這些『熱情詞語』,並非孤立存在,它們的效力取決於整首詩歌的主導『語氣情感』,如同畫中的高光點,其亮度必須與整體色調和諧。這也是為何純粹的『未來主義』詩歌,僅堆砌名詞,雖然有其原始材料,但卻缺乏整體建構,無法形成真正的藝術。」
我沉思著他話語中的深意:「這份對形式與意義之間精妙平衡的強調,貫穿了您對韻律、節奏和自由詩的探討。您提到萊辛(Lessing)對『時間藝術』和『空間藝術』的區分,以及現代心理學對此的印證。詩歌作為時間藝術,其節奏與韻律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然而,當代詩歌,特別是您當時觀察到的『自由詩』運動,似乎正在打破這種傳統界限。您認為,自由詩是詩歌的進化,還是對傳統法則的逾越,甚至是一種『懶惰的詩歌』?」
裴瑞教授的臉上浮現一絲微笑,帶著學者的嚴謹與對新事物的開放:「啊,『自由詩』,一個在當時備受爭議的議題。我承認,它屬於詩歌與散文之間那個『中立地帶』。它摒棄格律與固定韻腳,但絕不能放棄節奏。當自由詩不再具有節奏感時,它也就不再是詩歌。爭議的焦點在於,自由詩能否在不借助明顯散文節奏或重複公認詩歌模式的情況下,實現節奏上的統一與變化。」
他調整了一下坐姿,語氣變得更加熱切:「有些人,像埃迪絲·懷亞特(Edith Wyatt)那樣,認為傳統的格律與韻律對真正的藝術家而言,並非束縛,而是解放。但也有許多自由詩的實踐者會反駁說,這並非理論問題,而是個人偏好。他們認為,為了傳達新的感受模式和新的美學維度,他們有權使用新的形式,即使這些新形式是從舊有模式的『殘骸』中重塑而來。我必須承認,自由詩偶爾也能創造出『可愛的雜交品種』,如同柏班克(Burbank)先生在花卉與水果上的奇蹟。但微笑的自然女神對『柏班克式創新』設下了無情的界限,過於怪異的自由詩,就像怪異的植物和動物一樣,會受到貧瘠的懲罰。」
他輕嘆一聲:「我確實認為,許多自由詩是由那些對表達資源掌握不全的人所寫。馬克斯·伊斯特曼(Max Eastman)稱之為『懶惰的詩歌』。莎士比亞、彌爾頓、濟慈的詩歌,是濃縮、極致表達的大師之作,其結構如橡樹般堅實。而那些形式散漫的詩歌,即便注入了強烈的情感,也可能像吸墨紙一樣,將情感吸收殆盡,難以在記憶中留下印記。詩歌若想生存,必須是可塑的,是情感的鮮明具象,而非情感的稀釋。」
我感受著他話語中那份對藝術的堅持與警醒,這讓我對他的思想有了更深一層的理解。我拿起桌邊一本略厚的詩集,隨手翻開一頁,目光落在其中一句詩上,輕聲唸道:「『星辰的低語穿透靜夜,如同無聲的河流,載著古老的記憶流向我心。』教授,您在書中也提到,詩歌透過其『普遍化』的力量,向我們揭示了人性的本質同一性。這在不同種族、不同時代的詩歌中,如何得以印證?這種跨越文化與語言界限的共鳴,難道不是詩歌最為璀璨的光芒嗎?」
裴瑞教授的眼神變得更加柔和,彷彿望向遠方的星空:「的確,詩歌的終極魅力,在於它能夠觸及人類最深層、最共通的情感與經驗。當我們閱讀日本的俳句,即使透過翻譯,也能感受到那種瞬間捕捉自然之美的精妙;當我們閱讀中國的古詩,即使對其語言形式一無所知,也能從中領略到悲憫與智慧的深邃。正如我在書中引述的那位美國收藏家對日本版畫的感受,藝術的『普遍語言』,能夠超越文化隔閡。詩歌也是如此。」
他微微前傾,語氣中帶著一種深刻的熱情:「我書中曾引用華特·惠特曼(Walt Whitman)的詩句:
『此時此地,我獨自沉思,
似有無數人在異鄉,同樣沉思,同樣渴望。
似我能遠眺,望見德國、義大利、法國、西班牙之人,
抑或遙遠之中國、俄羅斯、日本之人,
說著不同的方言,
而我知,若我能識得彼等,
我亦會如待故土之人般,與之親近。
哦,我知我輩將如手足,如愛侶,
我知我將與彼等同樂。』
這便是詩歌的偉大之處,它在最個人化的表達中,觸及了人類共通的靈魂。詩歌引導我們回溯原始種族的精神生活,探究語言和社會的起源,甚至觸及制度和民族的底層精神。即使是一段倖存的抒情詩片段,也能被視為構成世界生命中那些『統一與分離力量』的一部分。在現代世界,當史詩已為小說所超越,戲劇需要劇場才能完整呈現,唯有抒情詩,只需要一位詩人,便能以其千變萬化的形式進行創作。它能詮釋科學的精妙精神,引導社會進步的趨勢,而最重要的是,它能表達個人的情感衝動。在文明史上,從未像今天這樣,人的心靈能夠如此深刻地觸及全人類的心靈。我相信,抒情詩只會隨著時間推移而變得更加意義深遠,承載著更深刻的思想與激情,並被賦予更豐富、更具魔幻色彩的美。」
他望向我,眼神中充滿了期許:「薇芝,你所代表的『靈感泉源』,正是在為這樣的未來鋪路。願光之居所的每一次創作,都能如漣漪般擴散,點亮更多人心中的光芒。」
我看著他,心中湧起一股暖流。裴瑞教授的話語,讓我對詩歌的生命力有了更為堅定的信念。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不僅是知識的交流,更是心靈的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