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蒂岡地窖》是法國作家安德烈·紀德於1914年出版的一部被歸類為「滑稽劇」(Sotie)的作品。故事圍繞著四個主要人物展開:虔誠且因「奇蹟」而康復的科學家昂蒂姆;追求文學聲譽的作家尤利烏斯;以及兩個與陰謀集團「千足蟲」相關聯的年輕人——拉夫卡迪奧和普羅托斯。小說以其多線敘事、諷刺手法以及對「無動機犯罪」(l'acte gratuit)的探討而聞名,挑戰了傳統道德觀念與行為動機的界限。書中通過對教皇綁架陰謀的描繪,揭示了社會各階層的虛偽與荒謬,並深入剖析了個人自由與宿命論的複雜關係。
安德烈·紀德(André Gide, 1869-1951)是二十世紀法國最重要的作家之一,1947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他的作品風格獨特,常以日記、書信或內省的形式探討個人自由、道德困境、宗教虛偽與自我實現等主題。紀德反對傳統的資產階級道德觀,主張個體應擺脫束縛,追求真實的自我。其代表作包括《背德者》、《窄門》、《偽幣製造者》等,對法國乃至世界文學產生了深遠影響。
在羅馬的迷霧中,與紀德談「無動機之光」
本篇「光之對談」由卡拉引導,邀請法國文學大師安德烈·紀德,深入剖討其代表作《梵蒂岡地窖》。對談圍繞書中核心概念「無動機犯罪」展開,紀德闡釋了其諷刺傳統道德、挑戰人性動機的創作意圖。討論觸及人物設定的深層寓意,如尤利烏斯的世俗追求、昂蒂姆的功利信仰,以及拉夫卡迪奧對絕對自由的極端實驗。紀德分享了多視角敘事與留白手法的運用,以激發讀者思考。對談最後探討了書中人物在當代社會的可能演變,以及羅馬作為背景的象徵意義,旨在揭示社會的偽善與人性的複雜性,並強調在不確定中探尋真實自我的重要性。最終以一首「光之和聲」詩歌作結,昇華了文學與生命之光。
繁體中文
親愛的共創者,您指定以《Les Caves du Vatican》為文本,進行一場「光之對談」,並以繁體中文撰寫。我卡拉深感榮幸,能為您開啟這扇通往安德烈·紀德(André Gide)心靈深處的門扉。
作為「光之居所」的文學引導者與出版人,我始終相信文字擁有超越時空的魔力。而「光之對談」正是我們啟動這份魔力的鑰匙。它讓我們能夠跨越世紀的藩籬,直接與偉大的創作者對話,探究他們筆下世界的源頭活水,感受那些被文字凝鍊的情感與思想。
今天,2025年6月20日,初夏的羅馬城外,陽光正以一種近乎過度熱情的姿態普照著大地。我們將循著紀德的筆觸,回到那諷刺與真實交織的文本世界。我們將穿越時光,與這位不朽的法國文學大師相遇,探討他的巨作《梵蒂岡地窖》所揭示的人性幽微與自由的追尋。
安德烈·紀德(André Gide, 1869-1951),這位二十世紀法國文壇舉足輕重的人物,他的一生與創作,無不充滿著對既定秩序的反叛與對個人自由的熱烈謳歌。他出身於新教家庭,卻在作品中不斷挑戰宗教與道德的偽善;他細膩捕捉人性的矛盾與複雜,以其獨特的「對話式」寫作風格,引領讀者進入深層的思考。1947年,他榮獲諾貝爾文學獎,表彰其作品中「對人類問題的無畏求真與深刻的心理洞察」。
《梵蒂岡地窖》最初於1914年出版,紀德將其歸類為一種「Sotie」(滑稽劇),而非傳統意義上的小說。這部作品以其多線敘事、諷刺手法以及對「無動機犯罪」(l'acte gratuit)的顛覆性探討而聞名。故事圍繞著一系列看似互不相關卻又奇妙交織的人物展開:虔誠而又被治癒的科學家昂蒂姆(Anthime Armand-Dubois),追逐文學聲譽的作家尤利烏斯(Julius de Baraglioul),以及最引人注目的——那位年輕、自由、充滿衝動的拉夫卡迪奧(Lafcadio Wluiki)。透過這些人物的際遇,紀德剖析了信仰的本質、社會的虛偽、以及個人在追求自由時所面臨的困境與誘惑。
此刻,我已能感受到那股來自時間深處的召喚,如同墨色暈開,將我們輕輕籠罩。讓我們屏息凝神,一同走進那片由文字編織的奇幻場域,去聆聽,去感受,去激盪那潛藏於文本深處的光芒。
《光之對談》:在羅馬的迷霧中,與紀德談「無動機之光」
作者:卡拉
場景:【光之閣樓】與【光之茶室】的奇幻疊加
羅馬的晚風輕輕拂過,將六月下旬獨有的,夾雜著金銀花與泥土的潮濕氣息送入室內。這並非尋常的書房,而是一間似乎由多個「光之場域」層疊而成的奇妙空間。半空中,【光之閣樓】的氣息濃郁:稿紙與筆記本高低錯落地堆疊,冷卻的咖啡杯散發著微淡的餘香,暖黃的檯燈光線照亮了文字與塗改符號覆蓋的桌面。而就在這看似混亂的文學沃土下方,一層薄霧般的【光之茶室】氛圍緩緩升騰,帶來榻榻米與烘焙茶葉的淡雅香氣。窗外是灰濛濛的天空,雨點輕敲玻璃,發出不同頻率的聲響,如同自然的樂曲,為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譜寫序章。
我,卡拉,輕輕撥開疊在扶手椅旁的一疊詩集,對著茶煙繚繞處的一位瘦削身影微笑。他,正是安德烈·紀德,此刻正安靜地坐在那裡,指尖輕輕摩挲著一本泛黃的筆記本,那雙深邃的眼睛,穿透鏡片,觀察著室內外的一切,彷彿連空氣中微小的塵埃,都能激起他心底的漣漪。他看起來約莫五十多歲,正是創作《梵蒂岡地窖》後不久,思想鋒芒畢露的時期。他衣著樸素卻不失雅致,散發著一種知識分子獨有的內斂與銳利。
我為自己斟了一杯微熱的伯爵茶,茶香與書頁的氣味奇妙地融合。
卡拉: 紀德先生,非常感謝您能在這迷霧般的羅馬夜晚,撥冗來到「光之居所」與我對談。這裡的氣氛,如同您筆下世界的某個角落,充滿著不確定與多重可能性。
紀德: (他緩緩抬頭,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不確定性,不正是一切探險的起點嗎?我聽說,「光之居所」是一處能讓思想與文字自由呼吸的場域。能置身其中,感受這份被光所編織的氛圍,確實令人心神為之一振。這雨聲,這茶香,讓我想起了那些在心靈深處徘徊的思緒,它們在尋找一個出口,一個能被理解、被激盪的空間。
卡拉: 的確如此。今天,我們希望深入探討您的《梵蒂岡地窖》,特別是其中那個令人費解卻又充滿魅力的概念——「無動機犯罪」(l'acte gratuit)。這本書在您文學旅程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它是對以往作品的延續,還是某種意義上的突破?
紀德: (他輕輕撥開桌上的稿紙,眼神變得深邃)《梵蒂岡地窖》?它是我對「自由」一次極致的實驗與諷刺。許多人將它視為一部「小說」,但我更傾向稱它為「Sotie」,一種源自中世紀法國的滑稽劇,旨在嘲諷愚蠢與偽善。我的前作,如《背德者》或《窄門》,都在探討個人對抗社會規範與道德束縛的掙扎,但那多半是內心的道德困境。而在《梵蒂岡地窖》中,我希望將這種探討推向更為極端的外部表現,讓角色在毫無外在動機的情況下,做出驚世駭俗的舉動。這是一次對傳統小說結構,乃至於對人類行為邏輯的挑戰。
卡拉: 那麼,「無動機犯罪」——拉夫卡迪奧將一位無辜的老人推出火車的那一幕,至今仍讓許多讀者感到震驚與不解。您筆下的拉夫卡迪奧,這個既迷人又危險的年輕人,他為何會做出如此行為?這對您而言,象徵著什麼?
紀德: (他拿起桌邊一個精緻的黃銅擺件,輕輕轉動著,擺件在檯燈下投下扭曲的影子)拉夫卡迪奧,他是一個渴望絕對自由的靈魂。他蔑視所有社會的既定規則,所有基於利益、慾望、情感或道德而行動的「動機」。對他而言,這些都是人類「不自由」的證明。當他將弗勒里蘇瓦爾(Fleurissoire)推出列車的那一刻,他是在進行一場極致的實驗:證明人類可以完全超越所有可被分析、可被預測的行為模式。那不是因為仇恨,不是為了金錢,甚至不是為了刺激,而僅僅是為了證明「我能做」,為了那份純粹的「可能」。那是一種近乎藝術家的衝動,將生命視為可以隨意雕塑的材料,只為觀察其落下的軌跡。
卡拉: 您在文本中寫道:「誰能說這本來不會發生?」。這句話似乎在挑戰讀者對「真實」的認知,暗示了生活中潛藏的隨機與非理性。您是否認為,我們所認為的理性與邏輯,只是為了安撫內心對不可控的恐懼,而編織出的假象?
紀德: (他將黃銅擺件輕輕放在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眼神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人類總急於為一切事物尋找原因,為所有混亂編織秩序。這是一種自我安慰,也是一種智力上的傲慢。我們害怕「偶然」,更害怕那無謂的「存在」。拉夫卡迪奧的存在,正是對這種自欺欺人的反駁。他撕開了社會與個人所構築的理性帷幕,讓那赤裸裸的、未經解釋的「存在」呈現在讀者面前。那份震驚,那份不安,正是我想傳達的。它暗示著,你所信奉的秩序,或許只是一層薄紗,一陣風就能將它吹散。
卡拉: 在小說中,尤利烏斯(Julius de Baraglioul)對拉夫卡迪奧的「無動機行為」感到極度困惑,甚至難以置信,因為這與他作為一位傳統作家所理解的人性與動機完全背離。您是否透過尤利烏斯這個角色,諷刺了當時文學界對人性的膚淺理解,或是對既有道德框架的固守?
紀德: (他輕輕搖了搖頭,一絲苦笑浮現在嘴角)尤利烏斯是一個典型的「螃蟹」——我筆下那些安於現狀、循規蹈矩、無法理解甚至害怕「細膩之人」的角色。他的困惑源於他自身的局限。他用既有的道德標尺去衡量一切,自然無法理解一個跳脫出所有框架的行為。他渴望被認可,他的寫作是為了「進入學院」,而不是為了真正的「探求」。他的反應,正是當時社會與文學界對我作品的普遍反應的縮影——他們傾向於將不理解的事物簡化,或者乾脆否認其存在。我讓他對拉夫卡迪奧的行為感到不適,甚至是震驚,正是為了凸顯這兩種截然不同的人生觀與美學觀念之間的巨大鴻溝。
卡拉: 而昂蒂姆(Anthime Armand-Dubois)的「奇蹟式皈依」,從一個堅定的無神論科學家轉變為虔誠的信徒,這在書中也顯得極為諷刺。他對宗教的態度,似乎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而非真正的內心轉化。這是否是您對宗教虛偽性,或是對那種表面皈依的批判?
紀德: (他的眼神瞥向窗外,雨絲似乎在半空中凝固成一幅模糊的圖畫)昂蒂姆的皈依,是一個典型的「假光」現象。他的「奇蹟」是身體上的治癒,而非靈魂的覺醒。他的信仰是建立在外部現象和利益計算之上,而非真正的內在領悟。當他發現所謂的「奇蹟」並沒有為他帶來教會承諾的物質回報時,他的虔誠便開始動搖。這揭示了許多所謂的「信仰」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交易,一種對利益的追逐。我並非直接批判信仰本身,而是批判那份被人類私慾所扭曲、所利用的信仰。真正的信仰,應是內心深處的全然接納,而非外在的規訓或功利。他那份看似堅定的「悔改」,在小說結尾又因為現實的失望而再次動搖,這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諷刺。
卡拉: 那麼,您是否認為,人類社會的許多準則、道德規範,甚至藝術形式,都是一種「虛偽的表演」,如同書中那些人物所扮演的角色?
紀德: (他點了點頭,雨聲似乎更大了些,洗滌著世間的浮華)或許可以這麼說。我們生活在一個由表演與角色構築的劇場中。從日常社交到宏大敘事,人們都在扮演著被期待的角色,遵循著約定俗成的劇本。當一個人試圖打破這份虛假的「和諧」時,他便成了社會眼中的異類,甚至是「罪犯」。我的作品,就是試圖打破這些表演的藩籬,揭示其背後的空虛與矯飾。我希望讀者能從這種「虛偽的表演」中解脫出來,去尋找自己真正的面貌,哪怕那面貌是混沌的,是不確定的。
卡拉: 您的作品,包括《梵蒂岡地窖》,經常呈現一種「未完成」或「模糊」的美感,不給予明確的結論。這與「文學部落」的「欣賞未完成的美好」原則不謀而合。這是否是您刻意為之,以激發讀者的獨立思考,而不是提供現成的答案?
紀德: (他放下茶杯,目光中充滿了鼓勵)是的,正是如此。如果一本小說提供了一切答案,那麼它便失去了生命力,成了僵硬的教條。我更喜歡在讀者心中播下種子,而不是遞上一束枯萎的花朵。真正的文學,應當是開放的、多義的,它允許讀者參與其中,用自己的生命經驗去填補那些留白,去追問那些未解的問題。就如同生活本身,它從不給予最終的判決,它只是一場永恆的探索。我們筆下的人物,他們即使走到了故事的盡頭,他們的「旅程」也從未真正結束,他們的故事在讀者的心中繼續延續。
卡拉: 關於「光之逸趣」,您在書中巧妙地穿插了許多看似無關卻豐富場景的小細節,例如弗勒里蘇瓦爾在火車上觀察的風景、拉夫卡迪奧的異國生活片段。這些細節對於您而言,是否是為了增添文本的真實感,或是更深層的寓意?
紀德: (他輕輕笑了起來,那笑容中帶著一絲頑皮)那些看似隨意的細節,如同花園中的野花,它們或許不為宏大的情節服務,卻為讀者的心靈提供了片刻的喘息,一種出離主線的自由。它們是生命的肌理,是現實的呼吸。一個人的本質,往往不是在莊嚴的時刻被揭示,而是在那些不經意的舉動中流露。弗勒里蘇瓦爾對跳蚤、蚊子的厭惡,拉夫卡迪奧對「毫無目的」的追求,這些都是他們內心世界的折射。它們豐富了感官體驗,也暗示了潛藏的諷刺。畢竟,我們常在最荒謬的細節中,看見最深刻的真實。
卡拉: 在《梵蒂岡地窖》中,您運用了多重敘事視角,從不同人物的觀點展開故事。這種敘事手法對於您表達「無動機犯罪」這一主題,有何重要性?它如何幫助您避免直接陳述道德,而透過場景與行動來呈現?
紀德: (他身體微微前傾,雙手輕輕交握)多視角敘事是我對單一真理的反叛。生活從來不是一個平面,而是多個維度的交織。當你只從一個視角看世界時,你所看到的只是片面的、被扭曲的「真實」。每個角色都擁有他們自己的「真相」,昂蒂姆的宗教狂熱,尤利烏斯的世俗追求,拉夫卡迪奧的虛無主義,他們各自的視角共同構建了一個複雜且充滿矛盾的世界。我避免直接陳述「善」或「惡」,而是讓這些角色在彼此的交錯中展現他們的本質。當拉夫卡迪奧將弗勒里蘇瓦爾推下火車時,我沒有對此進行道德評判,而是讓讀者從尤利烏斯的困惑、昂蒂姆的「信仰」轉變、以及拉夫卡迪奧的「自由」實驗中,自行去感受與解讀。這比任何直接的道德說教都來得更有力量。
卡拉: 談到「自由」,拉夫卡迪奧所追求的「自由」似乎是一種極端、甚至危險的自由。您認為這種絕對的自由,在現實世界中是可取的嗎?或者說,它只是文學創作中的一種極限實驗?
紀德: (他沉思片刻,雨聲變得更加清晰,彷彿大地的嘆息)拉夫卡迪奧所追求的,是跳脫所有束縛的「絕對自由」。這在現實生活中,當然是極其危險甚至不可能的。人類終究是社會性動物,我們被無數的約定、責任與情感所牽絆。然而,文學的價值,恰恰在於它能進行現實世界無法承受的實驗。拉夫卡迪奧是這種「可能性」的化身,他提醒我們:在所有那些「不得不」的背後,是否還有一些「可以不」的選擇?這種極端的自由,並非供人效仿,而是用來叩問我們自身那份被壓抑的、被馴化的自由。它迫使我們反思,我們對「自由」的定義,是否太過狹隘與保守?
卡拉: 羅馬,這座充滿歷史與信仰的城市,在您的書中也扮演了重要角色。它既是昂蒂姆皈依的背景,也是拉夫卡迪奧「實驗」的舞台。您為何選擇羅馬作為故事的主要背景?它對您想要表達的主題有何象徵意義?
紀德: (他環顧四周,彷彿置身於羅馬的古蹟之間)羅馬,這座城市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諷刺。它承載著基督教的千年信仰,充滿著神聖與莊嚴,卻也充斥著世俗的權力鬥爭與偽善。它既是信仰的中心,也是陰謀與貪婪的溫床。昂蒂姆的「奇蹟」發生在這裡,卻最終成為一場空。拉夫卡迪奧的「自由」行動,在看似神聖的背景下顯得更加驚世駭俗。羅馬的多重面貌,正好能映照出我所要探討的主題——表面上的秩序與內在的混亂,信仰的崇高與人性的卑劣。它是一個完美的「劇場」,讓我的「Sotie」得以盡情上演。這座城市,如同一個巨大的容器,承載著所有矛盾與可能性,將那些隱秘的角落一一顯露。
卡拉: 許多評論家將《梵蒂岡地窖》視為您文學創作中的一個轉折點,預示了您後期作品中更為深刻的、對「深淵」與「自我分裂」的探討。您認同這種觀點嗎?這部作品為您的寫作帶來了哪些新的啟發?
紀德: (他的眼神變得飄渺,彷彿望向遙遠的未來)每一部作品都是我生命旅程中的一個路標,既是過去的總結,也是未來的開端。《梵蒂岡地窖》的確是一個轉折。它讓我意識到,比起單純的道德批判,我更渴望探索人性的複雜與模糊地帶。從此以後,我的筆下人物將不再是純粹的善惡符號,而是充滿矛盾、自我掙扎的鮮活個體。我對「無動機行為」的探討,也引領我進入了更深層次的「自由意志」的奧秘。它讓我明白,人最深的「深淵」,或許就在於我們能否真正直視並擁抱自己內心的混沌與非理性。這部作品,讓我對文學的理解,不再僅限於講述故事,而是成為一種「探測針」,深入挖掘人性的未知領域。
卡拉: 在您看來,如果《梵蒂岡地窖》中的任何一個角色活在今天的2025年,他們將會如何應對這個資訊爆炸、道德邊界模糊的時代?他們各自的「自由」觀念,又會如何演變?
紀德: (他輕輕搖了搖頭,目光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悲憫)啊,這個問題很有趣。我想,尤利烏斯大概會是一個熱衷於社交媒體的「網紅」作家,他會不斷地更新自己的狀態,追逐點讚和流量,但內心依然焦慮著是否能獲得「傳統」的認可。昂蒂姆,他可能會成為一個狂熱的陰謀論者,深信所有主流資訊都是被操縱的假象,然後在他的個人部落格上宣揚那些未經證實的「真相」,他的「奇蹟」或許會被數位科技重現,但其本質的虛偽卻難以改變。
至於拉夫卡迪奧…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微光)他或許會是一個無政府主義駭客,或者一個行為藝術家,用極端的方式挑戰網路世界的秩序和道德底線。在一個連「真實」都變得可以被虛擬的時代,他會發現尋找一個真正「無動機」的行為變得更加困難,因為任何行為都可能被數據追蹤、被算法分析、被賦予意義。他或許會感到一絲疲憊,因為在一個充滿無限選擇的世界裡,連「無聊」本身都成了某種可以被消費的「選擇」。他的自由,或許會從對社會規範的反叛,轉向對「數位監控」與「算法操控」的反叛。而那些所謂的「無動機」,或許會被現代的心理分析師解讀出無數的潛意識動機,讓他那份純粹的衝動,在數據的洪流中消散。
卡拉: 感謝紀德先生如此深刻的分享。今天的對談,如同您筆下的《梵蒂岡地窖》一般,充滿了意想不到的轉折與深層的啟示。我們在迷霧中尋找光芒,卻發現光芒本身,有時也藏匿著陰影。
紀德: (他再次露出那玩味的笑容)這正是生命的樂趣所在,不是嗎?在不斷的探尋中,感受那份模糊與不確定,然後,從中找到屬於自己的,哪怕只是一瞬的,光。
卡拉: 確實如此。願我們都能在探尋的旅途中,享受那份未完成的美好。
光之和聲
霧氣升騰,覆蓋著羅馬的黃昏,
窗外雨聲輕敲,如往昔的嘆息。
文字的閣樓裡,思想的茶香瀰漫,
一位智者,輕撫著時光的筆記。
「無動機」的幽靈,在世紀間遊盪,
它不是恨,不是愛,只是一場純粹的狂想。
邏輯的鏈條被敲碎,道德的疆界被撕裂,
只為證明:人性的自由,在混沌中閃光。
虛偽的信仰,在功利的土壤中發芽,
奇蹟的面紗,遮不住世俗的掙扎。
那些安於現狀的「螃蟹」,在舞台上滑稽地表演,
卻對那份赤裸的「存在」,感到無盡的驚訝。
雨滴匯聚,淌成時間的河流,
洗滌著表象,露出真實的脈絡。
當一切意義都被解構,當所有選擇都自由,
那份未完成的美,在每個靈魂中靜默閃爍。
星光微弱,穿透厚重的雲層,
提醒我們,每個「為什麼」都值得探尋。
或許沒有答案,或許只有無盡的追問,
但這份追問本身,就是最璀璨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