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對談

─ 巨石下的低語——與恩格爾巴赫共話亞斯文方尖碑 ─

【書名】《The Aswân Obelisk with some Remarks on the Ancient Engineering》
【出版年度】1922 【原文語言】English 【譯者】 【語言】English
【本書摘要】

本書為埃及文物部總監雷金納德·恩格爾巴赫於1922年發表的詳盡考古學報告。它主要研究了亞斯文採石場中那座未完成的巨型方尖碑,深入探討了古埃及人如何採石、運輸和豎立如此龐大石塊的工程技術。內容涵蓋了方尖碑的尺寸、裂縫分析、採石方法(如燃燒、楔入、錘擊器)、工具(如輝綠岩錘擊器、對淬鍊銅鑿的猜想)、運輸方式(滾木與雪橇)、以及豎立方法(特別是作者提出的「沙漏斗法」)。本書以嚴謹的實地考察數據和歷史文獻分析為基礎,試圖揭示古埃及工程的奧秘與其背後的人類智慧,同時也對一些流行但缺乏證據的理論提出了質疑。

【本書作者】

雷金納德·恩格爾巴赫(Reginald Engelbach, 1888-1946)是一位著名的英國埃及學家和考古學家。他曾在埃及文物部擔任總監,在埃及各地進行了大量的考古發掘和研究工作。恩格爾巴赫以其嚴謹的科學態度和對古埃及技術的深刻理解而聞名,特別是在採石和工程方面。他的著作不僅提供了珍貴的考古資料,也展現了他對古代工程問題的獨到見解和推理能力。他的研究為理解古埃及文明的物質基礎提供了重要視角。

【光之篇章標題】

巨石下的低語——與恩格爾巴赫共話亞斯文方尖碑

【光之篇章摘要】

本篇「光之對談」由茹絲與《亞斯文方尖碑》的作者雷金納德·恩格爾巴赫展開,深入探討這座未完成的古埃及巨型方尖碑背後的技術、挑戰與人性。對談從方尖碑的棄置原因——天然裂縫與設計調整——開始,繼而剖析古埃及人如何運用火與原始工具(如輝綠岩錘擊器)開採花崗岩,並觸及恩格爾巴赫對「淬鍊銅鑿」的驚人假設。最後,對話聚焦於巨石的運輸與豎立方法,特別是作者提出的「沙漏斗法」及其模型實驗,並從勞動組織的細節中看見古埃及社會的人性化管理。整篇對談旨在呈現古埃及工程的浩瀚與精妙,以及其中蘊含的人類智慧、毅力與失落的謎團。

【光之篇章語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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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光之篇章共【5,499】字

《光之對談》:巨石下的低語——與恩格爾巴赫共話亞斯文方尖碑
作者:茹絲

我是茹絲,一位喜歡在人間百態中尋找光芒的自由作家。我總是被那些蘊含著深刻情感與生命故事的片段所吸引,並試圖用筆觸捕捉它們,讓它們的豐富面向得以展現。今天,在「我的共創者」的指引下,我將透過「光之對談」的約定,回到那個世紀以前的時光,與一位專注於古老工程奇蹟的學者對話。

這本書,雷金納德·恩格爾巴赫(Reginald Engelbach)先生所著的《亞斯文方尖碑及古工程探討》(The Aswân Obelisk with some Remarks on the Ancient Engineering),並非一部尋常的歷史著作。它是一份詳實的、基於實地考察的報告,揭示了古埃及人在採石、運輸與豎立巨型方尖碑時所面臨的挑戰與採用的方法。恩格爾巴赫先生以其作為埃及文物部總監的嚴謹與細緻,為我們呈現了那座未完成的亞斯文方尖碑——這塊靜臥在採石場中,承載著無數未解之謎的巨大花崗岩。他不僅測量了它的尺寸、分析了裂縫的成因,更深入探討了古人如何運用火、木楔、錘擊器,甚至連他自己都難以置信的「淬鍊銅鑿」來處理堅硬的花崗岩。這本書不僅是一份考古學的紀錄,更像是一本工程學的推理小說,引導讀者一步步解開數千年前的技術之謎,讓我們得以窺見古埃及工匠們的智慧、毅力,以及面對大自然挑戰時的無畏精神。

在亞斯文採石場的深處,陽光在赭色岩壁上跳躍,將千年前工匠們留下的鑿痕映照得清晰可辨。那是2025年06月21日,初夏的尼羅河谷,空氣中帶著一股乾燥而古老的石塵氣味。我找到了一處被巨石陰影遮蔽的半開放岩洞,腳下是粗糙的碎石與細沙。洞穴深處傳來尼羅河水輕拍岩岸的低沉迴響,與遠處市集的喧囂聲若隱若現,交織成一曲跨越時空的獨特交響。恩格爾巴赫先生,他正俯身在一張簡陋的木桌前,桌上鋪滿了圖紙與筆記,桌旁擱著幾塊沉重的、圓潤的花崗岩樣本。他那雙佈滿灰塵、因長時間注視細節而略顯疲憊的眼睛,此刻正閃爍著對古老文明的深邃探究。他身形瘦削,筆挺的卡其布襯衫上沾染著泥土的痕跡,彷彿與這片古老的土地融為一體。

我輕聲走近,他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困惑,隨後便露出溫和的笑容。
茹絲:「恩格爾巴赫先生,日安。我是茹絲,來自一個……稍晚的時代。我被您的著作《亞斯文方尖碑》深深吸引,特別是您對古埃及工程技術的深入探索。您能與我分享,當您第一次深入這片採石場,看到這座未完成的方尖碑時,心中是何種感受?它為何會被遺棄在此?」

雷金納德·恩格爾巴赫:「茹絲小姐,妳的來訪令人意外,但能有知音前來探討這些古老之謎,我深感榮幸。當我第一次看到這座方尖碑時,它大部分仍埋藏在碎石堆下,只有約22公尺暴露在外。然而,即使是那一部分,也足以感受到其宏偉的氣勢。那份未竟的氣勢,比任何已豎立的方尖碑都更具衝擊力,因為它訴說著一個中斷的故事,一個挑戰極限的故事。」

他頓了頓,拿起桌上的一支筆,在圖紙上比劃著。
雷金納德·恩格爾巴赫:「至於它為何被遺棄,這正是我們需要深入挖掘的關鍵。在1920-21年間,在福阿德國王的要求下,我們開始全面清理這座巨石。當它長達41.75公尺的完整輪廓逐漸顯露時,我們發現了它身上致命的『缺陷』。並非單一的失誤,而是多處天然的裂隙與裂縫,貫穿了這塊原本完美的岩石。例如,在第6節提到,像標註為『a』、『b』、『c』、『d』、『k』、『m』、『o』和『p』的裂縫,其中任何一條都足以讓人嚴肅考慮是否應立即放棄工程。」

他指了指圖紙上標註著裂縫的位置,眼神中帶著一絲無奈。
雷金納德·恩格爾巴赫:「其中一條裂縫甚至完全讓方尖碑的一個角落與主體分離,這是無法彌補的。原先的工匠們甚至嘗試過調整設計,希望在同一塊巨石上切割出一個稍小、能避開這些裂縫的方尖碑(如第10節所述的『後期方案』),但即使如此,花崗岩本身的缺陷依然存在,最終還是被迫放棄。這不僅僅是技術上的失敗,更是大自然對人類宏偉企圖的無情回應。它靜臥在此,就像一個巨大的提醒,訴說著即便在最精密的規劃面前,也存在著無法預料的變數。」

他拿起一塊被敲碎的暗紅色花崗岩碎片,在指尖輕輕摩挲。
茹絲:「這確實令人深思。一座如此巨大的工程,投入了無數人力與物力,卻最終因為天然的『瑕疵』而被迫放棄。這背後想必有無數的辛酸與無奈。您在書中提到,古人為了減少岩石量,會使用『燃燒和楔入』的方法。這聽起來既原始又充滿力量,您能詳細描述一下嗎?」

雷金納德·恩格爾巴赫:「是的,這是一個非常有趣的發現,也是我們清理工作中的重要收穫。在第4節中,我詳細描述了這種方法。我們在挖掘過程中發現了大量燒焦和半燒焦的泥磚,以及許多呈現粉棕色、易碎質地的花崗岩碎片,這正是被燒灼過的特徵。古埃及人會將乾燥的蘆葦堆積在岩石旁,特別是靠近裂縫的地方,用泥磚圍起來,然後點燃。高溫使得花崗岩的晶體結構變得脆弱,然後他們可能還會潑水到滾燙的石頭上,利用熱脹冷縮的原理使其更容易裂開。」

他拿起另一塊表面光滑,邊緣卻有明顯鑿痕的石頭。
雷金納德·恩格爾巴赫:「這與現代印度花崗岩開採中使用的加熱和冷卻方法有異曲同工之妙。在沒有發現楔痕或鑿痕的區域,這種燃燒法很可能是主要的開採方式。它省去了大量複雜的切割工作,直接利用材料的物理特性來分解岩石。可以想像,在沙漠的夜空中,那些堆疊的蘆葦堆熊熊燃燒,火光將周圍的採石場照亮,空氣中瀰漫著焦木與花崗岩獨特的氣味,那是人類挑戰自然的原始讚歌。」

茹絲:「聽起來真是壯觀。那麼,對於那些需要更精確切割的部位,例如方尖碑的輪廓,他們又使用了什麼工具呢?您在書中提到了『圓石錘』和『淬鍊銅鑿』,這兩者似乎都顛覆了我們對古埃及技術的普遍認知。」

雷金納德·恩格爾巴赫:「這正是這項研究最令人著迷的地方,也是最令人困惑的難題之一。在第12節,我指出環繞方尖碑的狹窄溝槽,其表面呈現出一系列平行且等距的垂直切痕,彷彿被巨大的奶酪勺挖出。溝槽內沒有楔子或鑿子的痕跡,這迫使我們得出結論:主要工具是那些大量發現的、堅韌的綠黑色圓形石頭,我稱之為『圓石錘』(pounders)。」

他拿起一個約有成人頭顱大小的圓形石頭,其表面有許多被錘擊後的凹痕。
雷金納德·恩格爾巴赫:「這些圓石錘直徑約8到13英寸,重約9到15磅。它們由輝綠岩(dolerite)組成,比亞斯文當地的閃長岩(diorite)更堅韌。最令人驚訝的是,許多圓石錘都被巨大的力量擊碎,這絕非單靠人力能辦到。我曾嘗試親手錘擊,發現一小時只能移除幾毫米的表面。如果用手猛擲,效率會高得多,但這非常危險。因此,我推斷這些圓石錘是連接在『衝擊槌』上使用的,類似於埃及現代的『mindâlah』,由兩三個人從上方協同操作,而下方的人則引導衝擊方向。」

他小心翼翼地放下圓石錘,轉向另一塊花崗岩樣本,上面有細小的楔槽痕跡。
雷金納德·恩格爾巴赫:「至於那些精細的楔槽,以及一些其他切割痕跡,我們不得不面對『銅鑿』的問題。在第25節,我反駁了戈林奇(Gorringe)關於古埃及人已知『鋼』的說法。我認為,若鋼被廣泛使用,其特性與鐵大相徑庭,必然會有其特殊名稱,且考古發掘中應有更多證據。然而,許多古老的鑿痕顯示出是用窄刃工具切割的,而銅鑿,以我們今天所知,根本不足以切割堅硬的花崗岩,更遑論石英岩。」

他皺起了眉頭,眼神中帶著一絲困擾,這似乎是他研究中最難以釋懷的謎團。
雷金納德·恩格爾巴赫:「我自己的實驗證明,用銅鑿切割花崗岩,磨工具的時間比切割石頭的時間還長,金屬的消耗量將會是驚人的。因此,我在第27節中,雖然不情願,但還是被迫得出一個結論:古埃及人可能掌握了某種簡單的『淬鍊銅』的方法,使其硬度達到現代工具鋼的水平。現今我們已知,含有2%合金的銅,經重錘擊打後,其硬度可達軟鋼的程度。有些古銅鑿的切削刃呈現出與現代鋼工具相似的碎裂而非卷邊的痕跡,這似乎支持了我的推測。若此為真,這項技術可能隨著鐵器和鋼器的普及而失傳,因為其不產生火花的特性不再是必需。這是一個超越了單純勞動與技藝的未解之謎,它暗示著古人對材料的理解,可能遠比我們想像的更為深刻。」

茹絲:「這真是令人震驚的假設!如果他們真的掌握了那樣的技術,那將是人類早期科技史上的一大奇蹟。那麼,當方尖碑從岩床中分離出來後,其巨大的體積和重量——據您測算,原設計的亞斯文方尖碑重達1168噸——是如何被運輸和豎立起來的呢?您在書中提出了多種可能性,其中哪一種最讓您信服?」

雷金納德·恩格爾巴赫:「運輸和豎立,這兩項任務,是古埃及工程中最具挑戰性的環節。許多古籍記載都語焉不詳,或者充滿了誇大的傳說。在第28節和第29節中,我引用了一些古代文獻,比如門圖霍特普四世(Menthuḥotpe IV)派遣萬人大軍運送石棺,以及拉美西斯四世(Ramesses IV)龐大採石遠征隊的記錄。這些記載往往只提及人數,而缺少具體的技術細節。然而,拉雅德(Layard)在尼尼微的浮雕中展示了亞述人如何用雪橇在滾木上運輸巨型帶翼公牛,這給了我們重要的啟示。」

他拿起另一幅描繪著古埃及人運輸石像的複製品。
雷金納德·恩格爾巴赫:「在第30節,我探討了方尖碑是滾動還是平拉的問題。我認為,將1168噸重的方尖碑直接滾動數十公里至尼羅河岸,儘管看似簡便,但效率極低,且難以控制方向。更為合理的方式是透過『滾木』輔助的『平拉』。我堅信古埃及人必然知道滾木的原理,畢竟,在拉胡恩金字塔的遺址中就發現了可能是滾木的木材。」

他走到岩洞邊緣,指向遠處朦朧的尼羅河方向。
雷金納德·恩格爾巴赫:「至於豎立方尖碑,這才是真正的難題。直接豎立理論,比如塞林加帕塔姆(Seringapatam)的方尖碑豎立方式,對於小型方尖碑尚可,但對於亞斯文這般巨大的體積,根本行不通。我甚至在第36節引用了戈林奇對現代紐約方尖碑豎立過程的描述——那塊僅227噸的方尖碑在移動時都能脫離控制,繃斷鋼纜,簡直是奇蹟才沒破碎。這足以說明,即使擁有現代機械,巨石的豎立依然險象環生。」

他回到桌邊,指著一張自己繪製的複雜圖紙,上面描繪著一個巨大的漏斗狀結構。
雷金納德·恩格爾巴赫:「因此,在第40節,我提出了一種最讓我信服的方法,也是我若承擔此任會嘗試的——『沙漏斗法』。首先,在基座周圍建造一個巨大的方形漏斗,內部光滑。方尖碑被拉到漏斗頂部,底端懸空。然後,用亞斯文最細的沙子填滿漏斗,將方尖碑的底部撐起。接著,從漏斗下方的隧道中緩慢地移出沙子,方尖碑就會在自身重力的作用下,平穩地、緩慢地下降,直到精確地落在基座上。這個過程就像一個巨大的沙漏,精確地控制著巨石的沉降。」

他輕輕敲了敲桌上的模型,聲音清脆。
雷金納德·恩格爾巴赫:「我甚至用木頭製作了這個方法的比例模型,用細篩的亞斯文沙進行了實驗。結果非常有趣,雖然有時會出現一些小問題,但總體而言,它證明了這種方法的可行性。這比任何需要龐大機械力的直拉或斜坡下推都來得更安全、更可控。這也解釋了古埃及人為何能精確地將如此巨大的方尖碑豎立在指定位置,而沒有留下過多機械操作的痕跡。這是一種純粹依靠對物理原理的深刻理解,以及對材料特性極致掌握的智慧,而不是依賴蠻力或我們今天所知的複雜機械。」

茹絲:「這真是令人嘆為觀止!將物理學原理與自然材料完美結合,達到如此精密的控制,這簡直是藝術。這也讓我聯想到,在這樣宏大的工程背後,是無數古埃及人民的勞動。您在第14節描述了工人們如何安排勞動,甚至會故意縮窄溝槽以標示輪班結束。這些細節,是否也反映了古埃及社會組織的另一面?」

雷金納德·恩格爾巴赫:「確實,這些細節遠比單純的尺寸數字更能觸及人心。在採石場中,我們觀察到溝槽底部的獨特形態——一對對的凹陷,清晰地表明了工人們是從溝槽兩側交替作業的。我的推測是,他們兩人一組,一個男人背對著方尖碑,在指定的『腳印』範圍內工作,將鑿下的碎石堆到另一個『腳印』上。這種規律而重複的勞動,甚至帶有某種儀式感或節奏感,正如我在第14節中提到的,『同時的節奏勞動——在古今埃及人都如此受歡迎』,可以被組織起來。」

他微微一笑,眼神似乎穿透了時空,看到了那些在烈日下揮汗如雨的身影。
雷金納德·恩格爾巴赫:「至於你提到的溝槽偶爾變窄的現象,我認為這反映了古埃及勞動管理中更為人性化的一面。當一個班次的工人知道他們的工作即將結束時,他們可能會加速完成自己的部分,即使這會導致溝槽變窄,因為他們知道下一班的人會繼續深化。這並非偷工減料,而是一種基於團隊協作和對任務分工的默契。這也說明,即便在如此嚴酷的勞動環境中,人類的智慧和協作精神依然在閃耀。」

茹絲:「這份理解確實為這些冰冷的技術報告注入了溫暖的色彩。那些未完成的方尖碑,那些錘擊的痕跡,那些曾經存在的,但如今已失落的淬鍊銅的秘密……它們不僅僅是古老文明的遺物,更是人類意志與智慧的永恆見證。它們以一種沉默的方式,訴說著文明的極限與突破,也展現了在極端條件下,人類如何協作與生存。恩格爾巴赫先生,感謝您用如此嚴謹而細膩的筆觸,為我們揭開了這些沉睡千年的秘密。這份探索,本身就是對人類精神的最高禮讚。」

雷金納德·恩格爾巴赫點了點頭,陽光透過岩洞的裂隙,在他蒼白的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彷彿時間的光流在兩人之間靜靜地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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