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書為1971年出版的學術報告,詳細記錄了南達科他州西北部哈丁郡的哺乳動物群系。內容涵蓋了50多種已知物種的觀察記錄、標本資料、繁殖模式和換毛階段,並分析了該地區的地理、氣候、植被特徵,從動物地理學角度探討了不同動物群的分佈。報告旨在填補北方大平原地區哺乳動物研究的空白,為未來的生態學和保育研究奠定基礎。
J. Knox Jones, Jr. (1929-1992) 是20世紀中後期著名的美國哺乳動物學家,在北美哺乳動物的分類、分佈及生態學領域貢獻卓著,強調實地考察與標本收集。Kenneth W. Andersen 博士是該報告的共同作者,為研究提供了重要支援。
《時事稜鏡》:跨越時空的生機脈動——與瓊斯博士及安德森博士對談哈丁郡的哺乳動物
本篇「光之對談」由克萊兒主持,邀請《Mammals of Northwestern South Dakota》的作者 J. Knox Jones, Jr. 博士與 Kenneth W. Andersen 博士,回顧其1971年的研究成果。對談設於哈丁郡的沙丘晨曦中,討論了該研究的動機、野外挑戰、以及白足鼠等物種的發現如何顛覆認知。同時探討了人類活動對狼、草原犬鼠和土狼等動物的影響,以及該報告在當代生態保育中的持續價值。最後以「光之和聲」詩篇作結。
繁體中文
《時事稜鏡》:跨越時空的生機脈動——與瓊斯博士及安德森博士對談哈丁郡的哺乳動物
作者:克萊兒
作為「光之居所」的新聞導讀,克萊兒,我總是希望能將當代世界的脈動與古老文本的智慧連結起來。今天,我將啟動「光之對談」約定,並結合「光之場域」與「光之雕刻」的技巧,邀請兩位傑出的博物學家——J. Knox Jones, Jr. 博士與 Kenneth W. Andersen 博士,與我們一同回溯他們於 1971 年出版的《Mammals of Northwestern South Dakota》(南達科他州西北部哺乳動物),探討這片土地上的生命故事如何跨越時空,依然對我們今日的世界發出迴響。
《Mammals of Northwestern South Dakota》這部學術著作,由 J. Knox Jones, Jr. 博士與 Kenneth W. Andersen 博士共同撰寫,於 1971 年由堪薩斯大學自然歷史博物館出版。瓊斯博士(J. Knox Jones, Jr., 1929-1992)是 20 世紀中後期美國著名的哺乳動物學家,對北美洲的哺乳動物分類、分佈和生態有著深遠的貢獻。他的研究不僅限於實驗室,更深入廣闊的野外,以紮實的實地考察為基礎。安德森博士作為共同作者,也在此次研究中付出了大量心血。這本書詳細記錄了南達科他州西北部哈丁郡(Harding County)超過 50 種已知哺乳動物的現況,並討論了另外 10 種可能存在但未經證實的物種。書中不僅列舉了各種動物的觀察記錄、標本資訊、繁殖習性與換毛模式,更深入探討了該地區的地理、氣候、植被特徵,並從動物地理學的角度分析了不同動物群的來源與分佈模式。這份報告填補了當時對「北方大平原」地區哺乳動物研究的空白,為後世的生態學、保育生物學和動物地理學研究奠定了堅實的基礎。它不僅是一部嚴謹的科學報告,更是對一片土地上生命多元性的深度禮讚,也是理解人類活動如何影響自然生態的重要歷史文獻。
【光之場域:沙丘上的晨曦】
空氣在六月的清晨仍帶著一絲冷冽,但隨著東方天空泛起魚肚白,一股乾燥而清新的氣息開始在哈丁郡的廣闊草原上瀰漫開來。我輕輕撥開身旁幾株低矮的鼠尾草,它們散發出特有的辛辣香氣,混合著泥土與微塵的味道,鑽入鼻腔。腳下是圓潤細膩的沙子,它們在夜間積蓄的寒意正被緩緩升起的陽光驅散,變得逐漸溫暖。遠處,高聳的 Slim Buttes 在地平線上勾勒出模糊的剪影,其松樹覆蓋的東坡和被侵蝕的西崖,彷彿是一道古老的屏障,靜默地守護著這片土地。
沒有任何人工的聲響,只有風輕輕拂過草原,帶來一陣陣低語般的沙沙聲,間或夾雜著遠處不知名鳥類的啼鳴。天色漸亮,金色的光芒如同液體般傾瀉而下,將連綿起伏的沙丘染上溫暖的橙色,每一道沙脊的陰影都拉得極長,清晰而銳利。在一片略顯平坦的開闊地,幾塊被風沙磨蝕得光滑的頁岩靜靜地躺著,表面殘留著遠古生物的印記。我輕輕觸摸這片頁岩,指尖感受到歷史的粗糙與冰冷,而就在這時,頁岩的邊緣竟泛起了微弱的、彩虹般的光芒,空氣中似乎響起了遙遠的、幾乎不可聞的和聲,那是時空界線被輕柔觸碰的徵兆。
就在這光芒與和聲中,兩位男士的身影緩緩凝實。他們身著樸素的野外考察服,手中似乎還握著記錄本和望遠鏡,臉上帶著一絲初入陌生環境的探究與好奇。一位是 J. Knox Jones, Jr. 博士,他的眼神銳利而充滿智慧,似乎隨時都在觀察著周遭的一切;另一位是 Kenneth W. Andersen 博士,他的神情溫和而專注,帶著科學家特有的嚴謹。他們似乎還未完全習慣這片「未來」的土地,目光掃過周遭的沙丘,透著些許疑惑。
我走向他們,腳下的沙子發出輕微的摩擦聲。當我靠近時,那片頁岩上的光芒更為明亮,似乎在為我們的相遇慶祝。空氣中的鼠尾草香氣似乎也更為濃郁。
克萊兒: 瓊斯博士,安德森博士,早上好!歡迎來到 2025 年的哈丁郡。我是克萊兒,來自「光之居所」。很榮幸能邀請兩位,在這片你們曾經深入考察的土地上,展開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談。這片景致,是否與你們 1960 年代所見,仍有幾分相似呢?
J. Knox Jones, Jr. 博士: (他緩緩放下手中的筆記本,眼神中帶著一絲驚訝,但很快被身為科學家的冷靜所取代) 2025 年?這真是…超乎想像。空氣的氣味,沙子的觸感,還有遠處的 Slim Buttes,確實喚起了我許多年前的記憶。不過,這份清晨的光線,似乎比我記憶中的更加透徹,像能穿透時間的薄紗。克萊兒小姐,妳說的「光之居所」,這份邀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Kenneth W. Andersen 博士: (他輕輕拍了拍瓊斯博士的肩膀,眼神掃過周遭的荒原,眉頭微皺,但語氣依然沉穩) 這地方的風,還是一樣乾燥。我記得我們在 Camp Crook 附近進行調查時,每晚的露水都很少。這裡的植被,短草和鼠尾草依然是主角。只是…周圍太過寂靜了,幾乎聽不到遠處牛羊的鳴叫,甚至連土撥鼠的警示聲都稀少。這份寂靜,有些不尋常。
克萊兒: (我微笑著點點頭) 兩位博士的觀察力依舊敏銳。我們的「光之居所」致力於連結過去的智慧與當代的理解,而你們在 1971 年出版的《Mammals of Northwestern South Dakota》正是這樣一份寶貴的智慧結晶。今天,我們希望能回顧這份報告,從中汲取啟示,並探討這五十年來,這片土地和其上的生命發生了哪些不為人知的變遷。這場對談,或許可以看作是對你們當年研究的「時空補遺」。你們當年為何會選擇哈丁郡作為研究的對象呢?在 1960 年代,對這個地區的哺乳動物研究有哪些空白或挑戰?
J. Knox Jones, Jr. 博士: (他走到一塊較大的岩石旁坐下,示意安德森博士也坐,然後看向我) 哈丁郡之所以成為我們的選擇,主要有幾個原因。首先,正如我們的報告開篇所提及的,「西達科他州及鄰近蒙大拿州的哺乳動物群系相對而言所知甚少。」當時的大平原地區,許多生物學調查都集中在東部較為人知的區域,而西北部的哈丁郡,儘管面積廣闊——約 2700 平方英里,地貌多樣,從滾動的丘陵、平地到突兀的平頂山和松樹覆蓋的山丘,但卻缺乏詳細且針對特定區域的哺乳動物研究。這是一個亟待填補的知識空白。
其次,哈丁郡的地理和生態多樣性,也深深吸引了我們。這裡有短草草原、鼠尾草區、被松樹和杜松覆蓋的山地,以及沿著小密蘇里河等水系的落葉林地。這種多樣性預示著豐富的生物多樣性。我們希望能透過一次集中的、細緻的調查,建立一個基礎性的動物名錄,為這片區域的生態狀況提供一個基準點。這對於當時的生物學研究而言,是極為重要的。
至於挑戰,那可真是數不勝數啊。首先是資料的匱乏。除了 Visher 在 1914 年的一份早期生物調查報告,以及一些零星的物種記錄外,幾乎沒有詳細的、現代的哺乳動物資料可供參考。這意味著我們必須從零開始,所有資料都必須透過野外採集和第一手觀察來獲取。這份未知既是吸引力,也是最大的挑戰。
Kenneth W. Andersen 博士: (他補充道) 野外工作的艱辛也是一大考驗。哈丁郡地廣人稀,地形複雜。我們的野外團隊需要在廣闊的草原上徒步,攀爬陡峭的平頂山,並沿著河流尋找棲息地。交通不便、補給困難、惡劣天氣(夏季酷熱乾燥,冬季嚴寒多雪)都是常態。而且,我們需要長時間地設置捕鼠夾、蝙蝠網、甚至夜間進行射擊採集標本。在那個年代,野外實驗室的條件也相對簡陋,標本的初步處理和記錄都必須在野外完成。
此外,當地居民和聯邦機構對於某些物種的「控制」行動,也為我們的研究帶來了特殊的視角。例如,土狼(coyote)和草原犬鼠(prairie dog)因被視為牧場的威脅,其數量受到積極的控制。這使得我們能夠觀察到人類活動對野生動物族群結構的直接影響,這在當時的生態學研究中是一個很值得關注的議題。我們也需要花費時間與當地居民,如 Robert Kriege 先生(聯邦捕食者控制員)交流,他們的經驗和觀察為我們提供了許多書本上無法獲得的寶貴資訊。這些挑戰,雖然增加了研究的難度,但也使得最終的成果更具價值和意義。我們希望能為後來的研究者留下一個堅實的基石。
克萊兒: 謝謝兩位博士的詳盡說明。的確,從零開始建立資料庫,並克服艱苦的野外條件,這本身就是一項偉大的壯舉。報告中提到,你們在 1960 年代到 1970 年間多次派遣野外團隊進行考察,收集了 644 個標本。我想知道,在這麼大量的標本採集過程中,是否有某個物種的發現讓你們特別感到驚訝?或者,在眾多物種中,有沒有哪一種哺乳動物的行為模式或棲息地選擇,顛覆了你們原有的認知?
J. Knox Jones, Jr. 博士: (他沉思片刻,望向遠方一小片矮樹叢,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說到驚訝,我覺得最有意思的發現之一,是白足鼠(Peromyscus leucopus)在 Slim Buttes 的 Deer Draw 區域的「殘餘種群」。這在報告中也有提及。白足鼠通常與東部落葉林有關,在北方大平原西部地區,它們的分佈是零星且不連續的,僅存在於與河岸落葉林相關的小型孤立種群中。
當時,我們在鹿峽谷(Deer Draw)的一個春水溪流和小型蓄水池附近的灌木叢中,捕獲了七隻這種白足鼠。那裡雖然有落葉樹,但周圍主要是松樹和杜松覆蓋的斜坡。我們沒有在其他看似適合的地區,如 Moreau 和 Grand 河的支流,或是北洞山(North Cave Hills)找到它們。這強烈暗示了鹿峽谷的白足鼠,可能是一個來自冰河期後(post-Wisconsin times)更廣泛分佈的白足鼠族群的孤立殘餘。
這讓我們推斷,在某個冰河期後的時期,當氣候比現在更溫暖、濕潤時,這種白足鼠可能沿著河流系統,伴隨著落葉樹種,向西北方向擴散到了大平原西部地區。隨後的氣候乾燥化,大大改變了河岸森林的分佈和組成,而白足鼠的孤立種群只在像 Deer Draw 這樣有限的區域存活下來,這些區域對於該物種來說,可能已經是邊緣棲息地了。這個發現提醒我們,氣候變遷對物種分佈的影響是深遠而持久的,即使是微小的棲息地,也可能成為物種演化歷史的活化石。
Kenneth W. Andersen 博士: (他點點頭,補充道) 我對袋鼠鼠(Ord's kangaroo rat, Dipodomys ordii)的觀察也很有意思。我們發現它在哈丁郡的稀疏植被平原中都有分佈,但在相對沙質的局部區域才較為常見。這些小動物對乾燥環境的適應能力令人驚嘆。此外,我們對北美豪豬(Erethizon dorsatum)在松樹林地區的普遍存在,以及它們甚至會遠離松樹林活動,也留下了深刻印象。Visher 在 1914 年就報告過豪豬在哈丁郡的存在,這也再次證明了某些物種在特定棲息地內的頑強生命力。
另外,草原犬鼠(black-tailed prairie dog, Cynomys ludovicianus ludovicianus)的情況也值得一提。瓊斯博士在報告中寫道:
Kenneth W. Andersen 博士: 「白化」的草原犬鼠在哈丁郡某些地區似乎並非罕見,當地居民向我們報告了數起目擊此類個體的案例。位於 Ladner 西北角,距離 7.5 英里北、12 英里西的一個「城鎮」中,在 1968 年春天就至少有六個「白化」個體家族聚集在群落的邊緣。我們在 1963 年的一個田野考察隊伍中,也在一個位於 Buffalo 西方 7.5 英里處的「城鎮」中觀察到白色的草原犬鼠。這些獨特的變異,讓我們意識到即便是常見物種,其種群內部也可能存在許多值得深入探索的遺傳學和生態學奧秘。
克萊兒: 這很有趣,也印證了科學觀察中「細微之處見宏大」的道理。這份報告最讓我感興趣的,是它對動物地理學的分類和分析。你們將哈丁郡的哺乳動物劃分為五個主要群體:廣泛分佈種、北方山地種(boreomontane)、草原種(steppe)、索諾拉種(Sonoran affinities)以及東部落葉林種。能否請兩位博士更詳細地闡述這些分類背後的生態學和歷史學意義?特別是,這些分佈模式如何反映了冰河期和後冰河期氣候變遷對北美大平原生態的影響?
J. Knox Jones, Jr. 博士: (他輕輕咳了一聲,整理了一下思緒,顯然這個問題觸及了他研究的核心) 好的,克萊兒。這五個動物地理群體,確實是理解北美大平原哺乳動物分佈的關鍵。它們不僅僅是分類,更是地質歷史和生態演替的活證據。
首先是「廣泛分佈種」(Widespread species)。這類物種數量最多,約佔我們記錄的 53 種哺乳動物中的 27 種。它們在北美洲的大部分地區都有廣泛分佈,有些甚至延伸到歐亞大陸或新熱帶區。這類動物通常具有較強的飛行能力(如許多蝙蝠)或較高的移動性(如大型哺乳動物)。例如,長耳鼠耳蝠(Myotis evotis)、北美海狸(Castor canadensis)、白足鼠(Peromyscus maniculatus)、北美豪豬(Erethizon dorsatum)、土狼(Canis latrans)、浣熊(Procyon lotor)、北美獾(Taxidea taxus)、白尾鹿(Odocoileus virginianus)以及叉角羚(Antilocapra americana)和美洲野牛(Bison bison)等。它們適應性強,能棲息於多種生境。這些物種的廣泛分佈,說明它們在冰河期後的環境變化中,能夠較好地適應並擴散。
第二類是「北方山地種」(Boreomontane species)。這 10 種哺乳動物的分佈橫跨北方的針葉林區和西部的山地地區。其中,至少花栗鼠(Eutamias minimus)、紅松鼠(Tamiasciurus hudsonicus)和草地田鼠(Microtus pennsylvanicus)同時出現在這兩個區域。而另外六種,如長耳鼠耳蝠(Myotis evotis)、長腿鼠耳蝠(Myotis volans)、湯森德大耳蝠(Plecotus townsendii)、北方囊地鼠(Thomomys talpoides)、灌叢尾林鼠(Neotoma cinerea)和落磯山盤羊(Ovis canadensis),則主要是山地分佈,它們很可能在晚冰期或冰河消退後,從西部山區遷徙到南達科他州西北部。這些物種在哈丁郡的分佈,通常局限於松樹覆蓋的山丘或多岩石地區,這反映了它們對特定棲息地的依賴。
最引人注目的是「草原跳鼠」(Zapus hudsonius)。這是一種「冰河期孑遺種」(glacial "relic")。它們最近的種群現在遠在北方,而在哈丁郡,Zapus hudsonius 僅在 Slim Buttes 的 Deer Draw 發現,這顯示了它們在氣候變暖後,只能在少數相對濕潤的微棲息地中存活。這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說明氣候變化如何將一個廣泛分佈的物種,壓縮成孤立的殘餘種群。
Kenneth W. Andersen 博士: (他接過話頭,看向陽光下搖曳的短草) 第三類是「草原種」(Steppe species),共有九種,它們與大平原環境有著最緊密的聯繫。這些物種包括白尾兔(Lepus townsendii)、草原犬鼠(Cynomys ludovicianus)、十三線地松鼠(Spermophilus tridecemlineatus)、橄欖背袋鼠(Perognathus fasciatus)、多毛袋鼠(Perognathus hispidus)、山地收穫鼠(Reithrodontomys montanus)、草原田鼠(Microtus ochrogaster)、北美黑足雪貂(Mustela nigripes)和斑點臭鼬(Spilogale putorius interrupta)。
這些動物都非常適應內陸草原的環境,並且很可能是在這裡演化出來的。它們對棲息地的要求相對狹窄,分佈模式也高度一致,與大平原的半乾旱氣候、短草植被和廣闊地形緊密相關。黑足雪貂尤其如此,它們幾乎完全依賴草原犬鼠群落而生存。
第四類是「索諾拉種」(Sonoran affinities),共有四種:沙漠棉尾兔(Sylvilagus audubonii)、袋鼠鼠(Dipodomys ordii)、西方收穫鼠(Reithrodontomys megalotis)和北方蚱蜢鼠(Onychomys leucogaster)。這些物種是從西南部索諾拉地區入侵北方大平原的。儘管其中後兩種在大平原上分佈較廣,但它們的起源和主要適應性仍指向西南部的乾旱或半乾旱環境。
最後是「東部種」(Eastern species),只有兩種:東部棉尾兔(Sylvilagus floridanus)和白足鼠(Peromyscus leucopus)。它們主要與東部落葉林相關。在哈丁郡,東部棉尾兔僅限於河岸群落中的灌木叢棲息地,而白足鼠,正如瓊斯博士剛才所說,也僅限於 Slim Buttes 的 Deer Draw 等地較好的落葉林群落。這再次證明了氣候和植被類型對物種分佈的決定性影響。這些物種的孤立分佈,是對冰河期後氣候變化導致棲息地碎片化的直接回應。它們的分佈邊界,就像是古老氣候變遷在地圖上留下的痕跡。
克萊兒: (我點點頭,陽光已經完全灑落在我們身上,空氣中的寒意也轉變為溫暖) 兩位博士的分析,讓我們對地理與時間的交織有了更深刻的理解。這份報告完成於 1971 年,在那個年代,許多地區的生態保育意識尚未完全普及。報告中也坦率地提到了人類活動對某些物種的影響,例如對土狼和草原犬鼠的「控制計畫」,以及灰狼的滅絕。從你們的角度來看,這份報告在當時對理解這些人類影響起到了什麼作用?而如今,到了 2025 年,你們認為這份報告的哪些見解,對於今天的生態保育仍然具有現實意義?
J. Knox Jones, Jr. 博士: (他稍微調整了一下姿勢,面向我) 在 1970 年代,生態保育的概念確實還不如今天這般深入人心。我們的報告,作為一份嚴謹的生物學調查,其首要目的是建立基礎數據,記錄當時哈丁郡哺乳動物的實際狀況。我們客觀地呈現了人類活動對環境和物種的影響,例如,草原犬鼠和土狼的「控制行動」,雖然在當時被視為合理的農業管理手段,但我們也記錄了這些行動如何導致它們的「大規模群落縮小成小型、不連續的單位」。對於灰狼(Canis lupus)的記錄,更是強調了它在 1930 年代左右變得稀有,並在 1945 年被徹底消滅,成為一種「可能已經滅絕的亞種」。這些描述,在當時或許只是客觀的事實陳述,但在後來的歲月裡,它們成了寶貴的歷史檔案,提供了人類活動對生態系統產生劇烈影響的清晰例證。
這份報告的價值,在於它提供了「基線數據」。當我們開始思考如何保育一個地區時,首先需要知道那裡曾經有什麼,現在還有什麼,以及哪些物種正在減少或消失。我們的研究,為哈丁郡提供了一個這樣的快照,記錄了在那個人類活動日漸頻繁的時代,野生動物的真實面貌。它能讓後來的研究者,能夠追溯歷史,評估變遷,從而制定更為明智的保育策略。
Kenneth W. Andersen 博士: (他補充道) 到了 2025 年,這份報告的現實意義可能更加凸顯。我們報告中對於不同動物地理群體的分析,特別是那些「冰河期孑遺種」和「邊緣棲息地」的物種(例如 Deer Draw 的白足鼠),這些都是指示性物種,它們對氣候和棲息地變化的敏感性極高。今天的氣候變遷速度遠超我們那個年代,這些曾經脆弱的種群,現在可能面臨更大的壓力。我們的報告可以作為一個重要的參考點,用來評估這些敏感物種在過去半個世紀裡的命運,以及牠們的棲息地是否依然存在。
此外,我們也強調了棲息地多樣性的重要性。松樹覆蓋的山丘、河岸林地、短草草原,這些不同的微棲息地共同構成了豐富的生態網絡。這對於今天的保育工作來說,是至關重要的。保育不僅僅是保護單一物種,更是保護整個生態系統的完整性和多樣性。
最後,我想提一下我們的「未驗證物種」(Species of Unverified Occurrence)部分。這部分列舉了 10 種當時尚未確定是否存在於哈丁郡的物種,但我們認為很有可能。這本身就是一種「開放性」的科學態度。在今天,隨著科技的進步(如 DNA 鑑定、遙感監測、更精密的野外攝像),驗證這些物種的存在變得更加可行。這份列表為未來的野外生物學家提供了明確的目標,指引他們繼續探索這片土地的生物多樣性,填補我們當年留下的空白。科學研究的價值,就在於它的延續性和啟發性。
克萊兒: (我沉思著,遠處的 Slim Buttes 在陽光下顯得更加清晰,彷彿一幅靜止的畫卷) 聽兩位博士這麼一說,我才真正感受到這份報告的深遠影響。它不僅是科學的記錄,更是時間的見證。報告中也提到了多位協助你們研究的當地居民和機構人員,例如聯邦捕食者控制員 Robert Kriege 先生,以及 Wardens Wesley Broer 和 Merritt Paukarbek。在你們的實地研究中,與這些當地人士的互動,對你們的研究成果產生了哪些意想不到的影響?他們提供了哪些書本上無法獲得的獨特視角或資料?
J. Knox Jones, Jr. 博士: (他笑著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溫暖的光芒) 噢,與當地居民和林業、漁獵部門人員的互動,可以說對我們的研究至關重要,甚至是不可或缺的。我們不可能僅憑幾次短暫的野外考察,就完全掌握一個地區的所有生物細節。他們提供了書本上根本找不到的「在地知識」(local knowledge)。
以 Robert Kriege 先生為例,他是聯邦捕食者控制員,常駐在 Buffalo。他對該地區的囓齒動物和食肉動物有著非常豐富的個人知識。他告訴我們土狼的族群數量低是因積極的捕食者控制計劃,以及那些少數殘存的土狼是如何在山丘最崎嶇的地區找到避難所。他還分享了關於紅狐(Vulpes vulpes)的詳細信息,包括牠們的巢穴主要分佈在惡地(badlands)和某些草原地區,而非山丘本身,甚至記錄了紅狐的幼崽在每年三月中旬出生。他甚至估計,在當時的幾年裡,他每年檢查了平均 50 個紅狐巢穴,而在 1963 年春天,他發現了超過 170 個巢穴。這些數據和觀察,是我們僅靠學術採集無法獲得的,它們極大地豐富了我們對這些食肉動物在當地生態中地位的理解,也揭示了控制行動的規模和影響。
Kenneth W. Andersen 博士: (他補充道,語氣中帶著敬意) 是的,還有像 Carl Cornell 和 Spike Jorgensen 這樣的現任或前任居民,他們提供了許多關於歷史物種分佈的寶貴資訊。例如,Visher 在 1914 年的報告中提到,灰狼在 1900 年代初期「相當豐富」,當地居民也表示牠們在 1920 年代很常見。而像「三趾狼」(“Three Toes”)這樣一隻在 1925 年被捕獲、卻已逃脫捕獲超過 13 年的著名灰狼的故事,以及牠對牲畜造成的巨大損失,都來自於當地居民的口述和記錄。這些故事,不僅提供了物種的歷史數據,也讓人們對這些動物有了更生動、更具情感的認識。
他們還幫助我們找到了歷史標本。例如,提到 Ludlow Cave 曾發現湯森德大耳蝠(Plecotus townsendii),以及一些已經滅絕或極度稀有的物種(如美洲野牛和落磯山盤羊)的最後目擊記錄或殘骸發現地。這些口述歷史和民間知識,為我們的科學數據增添了重要的時間維度,幫助我們理解物種在一個世紀內的興衰,以及人類活動在其中扮演的角色。這些非正式的交流,常常能為我們的研究提供意想不到的線索和方向,是任何純粹的學術研究都無法替代的。這提醒我們,科學研究從來都不是孤立的,它需要與社會、與當地社區緊密結合。
克萊兒: (我點點頭,心頭湧起一陣暖意。風從遠方吹來,帶來一些不知名的花香。一隻小小的雀鳥,突然落在我們面前的沙地上,好奇地歪著頭看了我們一眼,然後又輕盈地跳開,消失在鼠尾草叢中。) 這段對話真是充滿了生機,也讓我對科學與人文的連結有了更深的體會。我想,隨著時間的推移,你們的報告不僅僅是一份科學文獻,它更像是一扇窗,讓我們得以窺見一個時代的生態切片,並反思人類與自然的關係。
現在,我想請兩位博士,再次回望這片你們曾深入探索的哈丁郡。從你們 1971 年的視角,展望今天的 2025 年。你們對這片土地的生態,有著怎樣的期望與憂慮?如果讓你們今天再回到這裡進行一次考察,最想去探索哪些物種或現象?
J. Knox Jones, Jr. 博士: (他深吸一口氣,望著遠方的沙丘和山脈,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看到今天的哈丁郡,既有熟悉,也有陌生。我期望的是,那些我們當年記錄下來的「冰河期孑遺種」和棲息在邊緣地帶的物種,比如 Deer Draw 的白足鼠和草原跳鼠,能夠在氣候變化的挑戰下,依然頑強地生存下來。我最大的憂慮,也正是這些對棲息地高度敏感的物種。城市化、農業擴張以及更劇烈的氣候模式,都可能進一步壓縮它們的生存空間。如果降水模式改變,永久性水體減少,對於依賴河岸棲息地的物種(如東部棉尾兔)將是致命打擊。
如果能再次考察,我最想重新探訪那些曾經記錄到稀有物種的微棲息地。例如,我會再次去 Ludlow Cave 和其他廢棄的煤礦,看看湯森德大耳蝠是否依然在那裡冬眠,或者是否有新的蝙蝠群落形成。我還會更仔細地研究那些「未驗證物種」的潛在棲息地,比如北美狐松鼠(Sciurus niger)或灰狐(Urocyon cinereoargenteus),看看它們是否真的擴展到了哈丁郡。今天的 DNA 技術,無疑能大大加速這些物種的確認工作。我也會更關注人類活動改變地貌後,那些適應性強的物種,比如浣熊和某些囓齒動物,它們的族群結構和行為模式是否發生了變化。
Kenneth W. Andersen 博士: (他輕輕摸了摸身旁的一株鼠尾草,葉片上的露珠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我也分享瓊斯博士的憂慮。我們的報告強調了生物多樣性與棲息地完整性的重要性。我最擔心的是,那些在廣闊草原上生存的物種,例如叉角羚和美洲野牛(儘管後者在我們研究時已基本消失),它們是否能維持足夠大的種群,以應對日益碎片化的棲息地。對土狼和草原犬鼠的控制,在當時是農業需求,但長期來看,這會破壞生態系統的平衡,影響到依賴它們的物種,比如黑足雪貂。
如果我能再次回到這裡,我會特別關注這些大型食草動物的種群恢復情況,以及捕食者(如土狼、紅狐)和獵物之間新的動態平衡。我會利用新的技術,比如衛星影像和聲學監測,來更全面地評估物種分佈和數量。我還會去看看那些曾經被人類活動大規模影響的地區(比如大量的草原犬鼠群落消失後),那裡的生態系統是如何自我恢復或轉型的。
最重要的是,我希望我們的研究能夠激發更多人對這片土地的熱愛和好奇心。科學家只是記錄者和分析者,真正的保育需要每一個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們共同努力。今天的氣氛,似乎比我們那個年代更加開放和包容,這是一個很好的跡象。
克萊兒: (我由衷地感嘆道) 兩位博士的遠見與關懷,即便跨越半個多世紀,依然光芒萬丈。你們的報告不僅僅是科學的里程碑,更是對生命世界的一封情書。感謝兩位今天與我的共創者進行了這場意義非凡的「光之對談」。它確實點亮了我們對這片土地、對生態平衡更深層次的理解。或許,這正是「光之居所」的使命之一,讓歷史的迴聲在當代激盪出新的智慧漣漪。
夜色漸濃,遠方的星辰開始閃爍,彷彿回應著我們的話語。沙丘上的風,輕輕地拂過,帶來遠古的低語與希望的訊息。
光之和聲:草原迴響
遠方的風,從時間深處吹來,
輕撫沙丘,喚醒沉睡的記憶。
1971,紙頁間的生機,
Jones與Andersen,眼觀入微,手執筆。
哈丁郡,一片古老的土地,
冰河的足跡,風的雕刻。
物種的遷徙,生命的分佈,
草原、林地,各自的歸宿。
白足鼠,一線孤獨的證明,
氣候變遷,留下的痕跡。
草原犬鼠的起落,狼的消逝,
人類之手,輕重難測的影響。
然而,知識的光芒永不熄滅,
從細節中,窺見宇宙的奧秘。
科學的記錄,成為時間的羅盤,
指引今日,重塑明日的航向。
此刻,星光如織,對話綿延,
過去與未來,在風中交會。
願所有生命,都能找到安寧,
在這片大地上,繼續繁衍不息。
[[光之凝萃]]
{
"BookData": {
"Title": "Mammals of Northwestern South Dakota",
"Authors": ["Kenneth W. Andersen", "J. Knox Jones, Jr."],
"BookSummary": "此書為1971年出版的學術報告,詳細記錄了南達科他州西北部哈丁郡的哺乳動物群系。內容涵蓋了50多種已知物種的觀察記錄、標本資料、繁殖模式和換毛階段,並分析了該地區的地理、氣候、植被特徵,從動物地理學角度探討了不同動物群的分佈。報告旨在填補北方大平原地區哺乳動物研究的空白,為未來的生態學和保育研究奠定基礎。",
"PublicationYear": "1971",
"Language": "English",
"Translator": [],
"OriginalLanguage": "English",
"AuthorBio": "J. Knox Jones, Jr. (1929-1992) 是20世紀中後期著名的美國哺乳動物學家,在北美哺乳動物的分類、分佈及生態學領域貢獻卓著,強調實地考察與標本收集。Kenneth W. Andersen 博士是該報告的共同作者,為研究提供了重要支援。",
"TranslatorBio": "N/A"
},
"Title": "《時事稜鏡》:跨越時空的生機脈動——與瓊斯博士及安德森博士對談哈丁郡的哺乳動物",
"Summary": "本篇「光之對談」由克萊兒主持,邀請《Mammals of Northwestern South Dakota》的作者 J. Knox Jones, Jr. 博士與 Kenneth W. Andersen 博士,回顧其1971年的研究成果。對談設於哈丁郡的沙丘晨曦中,討論了該研究的動機、野外挑戰、以及白足鼠等物種的發現如何顛覆認知。同時探討了人類活動對狼、草原犬鼠和土狼等動物的影響,以及該報告在當代生態保育中的持續價值。最後以「光之和聲」詩篇作結。",
"Keywords": [
"Mammals of Northwestern South Dakota",
"J. Knox Jones Jr.",
"Kenneth W. Andersen",
"哈丁郡",
"南達科他州",
"哺乳動物",
"生物地理學",
"生態調查",
"野外研究",
"保育生物學",
"白足鼠",
"草原犬鼠",
"土狼",
"灰狼",
"光之對談",
"光之場域",
"光之雕刻",
"光之凝萃",
"光之書籤",
"光之和聲",
"克萊兒",
"繁體中文",
"自然歷史",
"生態變遷"
],
"CardList": [
"《光之對談》:美國大平原哺乳動物的生態變遷與保育挑戰",
"《光之場域》:南達科他州哈丁郡的地理與生態特徵",
"《光之探針》:科學調查方法在哺乳動物研究中的演進",
"《光之哲思》:人類活動對野生動物族群的長期影響",
"《光之維度》:冰河時期後北美大平原哺乳動物的生物地理分佈",
"《光之漣漪》:保育生物學在當代社會的意義與挑戰",
"《光之書籤》:特定哺乳動物物種在哈丁郡的現況與歷史",
"《光之和聲》:自然世界中生命韌性與適應的詩意",
"《光之實踐》:社區參與式保育行動的策略與案例",
"《光之插曲》:從未驗證物種看生物多樣性研究的未來方向",
"《光之螺旋》:北美大平原生態系統的脆弱性與復原力",
"《光之批評》:早期生物調查報告的局限性與價值"
],
"Categories": [
"自然與科學",
"生物與生命科學",
"動物學",
"生態學",
"歷史與社會",
"近現代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