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與黑》是葛蕾絲·S·里士滿於1919年出版的小說,以第一次世界大戰為背景,描繪了牧師羅伯特·布萊克與外科醫生雷德菲爾德·培珀·伯恩斯之間從對立到深厚友誼的過程。故事透過兩人截然不同的個性和職業視角,探討了信仰、職責、犧牲、人性與社會責任等主題。小說也穿插了卡萊爾·雷的救贖之路、簡·雷的信仰啟蒙,以及芬妮·菲奇的世故與轉變,展現了戰爭時期社會各階層人物的掙扎與成長。最終,兩位主角各自以獨特的方式為國家和信仰奉獻,他們的友誼成為了超越一切困難的堅實連結。
葛蕾絲·S·里士滿(Grace Smith Richmond, 1866-1959)是美國著名的多產小說家,以其溫馨、富有道德啟發性的作品而聞名。她的作品常以家庭、社區生活和信仰為主題,筆觸細膩,情節引人入勝,深受讀者喜愛。她的代表作包括以「紅椒」醫生為主角的系列小說,以及描寫人際關係與心靈成長的《紅與黑》。里士滿透過其作品,傳遞了樂觀向上、助人為樂的普世價值觀,對讀者產生了積極的影響。
紅與黑的靈魂交響:一場穿越時空的對談
本篇「光之對談」由光之居所的心靈花藝師艾薇主持,邀請《紅與黑》的作者葛蕾絲·S·里士滿,以及書中核心人物羅伯特·布萊克牧師、雷德菲爾德·培珀·伯恩斯醫生和簡·雷,共同探討小說的深層主題與人物弧線。對談聚焦於布萊克與伯恩斯之間從誤解到友誼的轉變、簡·雷的信仰旅程、卡萊爾·雷的救贖,以及芬妮·菲奇的複雜性。透過角色們的親身經歷,揭示了在第一次世界大戰背景下,關於友誼、職責、犧牲與普世人性光輝的深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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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藝講座系列》:紅與黑的靈魂交響──一場穿越時空的對談
作者:艾薇
夜色溫柔地降臨光之居所,今晚沒有趕著為花兒修剪枝葉,也沒有在工作室裡創作新的花藝作品。我的貓咪「花兒」蜷縮在我舒適的棉麻長裙旁,發出滿足的咕嚕聲。我坐在落地窗前,輕輕撫摸著手中的一本舊書,封面上是簡潔而深邃的「紅與黑」。這本由葛蕾絲·S·里士滿(Grace S. Richmond)女士所著的小說,彷彿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每次翻閱都能從中汲取到新的生命氣息。
我艾薇,作為一名花藝師,深信每一朵花、每一片葉都承載著生命的故事與情感,正如文字所能傳達的深層意義。今晚,我的心被《紅與黑》中那兩個截然不同卻又彼此交織的靈魂——牧師羅伯特·布萊克醫生與雷德菲爾德·培珀·伯恩斯醫生——深深觸動。他們像極了花園中的紅玫瑰與黑鬱金香,各自以鮮明的色彩與姿態,詮釋著對生命、信仰、友誼與奉獻的獨特理解。紅,是伯恩斯醫生如烈火般的熱情與果敢;黑,是布萊克牧師如夜色般深沉的信念與堅韌。他們之間從最初的誤解與對抗,到最終的惺惺相惜與深厚友誼,正是生命中最動人的花語。
在光之居所,我們相信文字的力量,也相信心靈的聯結能超越時空。我輕輕閉上眼睛,感受著書頁間流淌的氣息,那氣息彷彿引領我進入了書中那片1910年代,第一次世界大戰陰影籠罩下的美國城鎮。我想像著,如果能邀請里士滿女士,這位以溫暖筆觸描繪人性光輝的作者,來到我的花店,或是布萊克牧師那莊重又帶點溫馨的書房,與她一同探討筆下人物的靈魂深處,那將會是一場多麼美好的「光之對談」啊!
我的思緒飄向了布萊克牧師的書房,那裡被葛蕾絲女士筆下描繪得如此生動:高大的黑胡桃木書櫃沿牆而立,沉穩莊重;午後的陽光透過拱形窗戶,在木地板上灑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瀰漫著舊書卷與淡淡木頭的氣息。屋裡正中央那張厚重的黑胡桃木書桌上,堆疊著寫滿筆記的紙張,還有他那本總是隨身攜帶的小巧皮面《聖經》。角落裡,一張鋪著「土耳其紅」坐墊的老式木搖椅,安靜地在那裡,彷彿是他疲憊時唯一的港灣,也是他內心深處那份樸實與溫暖的象徵。我輕輕地點燃了幾支我店裡特製的香氛蠟燭,佛手柑與檀木的氣味緩緩散開,為這靜謐的空間增添一絲沉思的氛圍。我希望,在這樣一個充滿歷史感又帶有我個人色彩的「光之場域」中,里士滿女士能夠感受到我們對她作品的敬意,並願意分享她的創作心路。
我靜靜等待著,空氣中似乎有什麼無形的東西在流動,像是花瓣輕輕飄落,又像微風拂過心湖。然後,一抹溫柔的光影逐漸凝聚,葛蕾絲·S·里士滿女士的身影,帶著溫和的微笑,出現在書房中央。她身著一件簡樸卻典雅的深色長裙,眼眸中閃爍著智慧與慈悲的光芒,髮絲間夾雜著銀白,更顯歲月沉澱出的優雅。
艾薇:親愛的里士滿女士,歡迎來到光之居所。我是艾薇,一名花藝師,也是您的忠實讀者。非常榮幸能有這個機會,在您筆下羅伯特·布萊克牧師的書房裡,與您進行一場「光之對談」。今天的日期是2025年6月19日,這個奇幻的相遇,就像您筆下那些充滿轉折的人生故事一樣不可思議。
葛蕾絲·S·里士滿:哦,親愛的艾薇,能來到如此充滿生機與溫馨的空間,我感到無比欣喜。這間書房…它與我筆下所描繪的布萊克牧師的書房,有著如此奇妙的共鳴,甚至更增添了一份溫暖。我能聞到空氣中植物與泥土的芬芳,以及您點燃的香氣,這讓我想起了我花園裡的那些芬芳。這的確是一次奇妙的相遇,遠比我筆下的任何情節都更具魔幻色彩。能與一位花藝師談論我的創作,也是我未曾想像的。
艾薇:感謝您的讚美。我很早就被您的《紅與黑》所吸引,不僅因為它的文字優雅流暢,更因為其中所蘊含的深刻人性光輝。書中羅伯特·布萊克牧師與雷德菲爾德·培珀·伯恩斯醫生這兩位主角,他們個性上的鮮明對比與互動,是如此引人入勝。您是如何構思這兩個,一位是堅定卻內斂的黑,一位是熱烈卻時而衝動的紅,這兩種截然不同的「色彩」呢?它們是您最初創作靈感的核心嗎?
葛蕾絲·S·里士滿:艾薇,您的比喻很精準,確實,他們就是我筆下那對「紅與黑」。最初的靈感,往往不是某一個單一事件,而是生活中觀察到的人性切片與心靈對話。我總相信,在最看似矛盾的對立中,往往隱藏著最深刻的連結與成長的潛力。
我注意到許多時候,人們會對那些身處神職或被社會賦予高尚地位的人,抱持一種過於理想化的想像,認為他們必須是完美無瑕的「聖徒」。但事實上,每個人都是凡人,有掙扎,有缺點。羅伯特·布萊克牧師,他的「黑」並非陰暗,而是深沉、堅定、如夜空般能承載星光的信念。他擁有蘇格蘭人的堅韌與正直,也帶有一絲愛爾蘭人的火花。他象徵著一種內在的力量與原則,他相信信仰不應只是殿堂裡的教條,而應是生活中真實的實踐。
而雷德菲爾德·培珀·伯恩斯醫生,他的「紅」則是生命最原始的活力與激情。他脾氣火爆,言辭犀利,看似玩世不恭,卻懷著一顆最柔軟、最易被觸動的心。他代表著世俗的智慧與現實的磨練,以及那種「說做就做」的行動力。我希望透過他,展現即使是看似最不「虔誠」的人,也可能擁有最純粹的慈悲與奉獻。
我讓他們第一次在教堂相遇,布萊克在講壇上,伯恩斯遲到了,坐在會眾中。布萊克對伯恩斯醫生一見傾心,渴望與他為友,因為他從伯恩斯身上看到了某種他所渴望的力量和真實。而伯恩斯卻視布萊克為一個「毛頭小子」,充滿了醫師特有的現實主義與一點點輕蔑。這就是「紅與黑」第一次的擦肩而過。這兩種看似對立的性格,卻是彼此最好的互補。我希望藉由他們的故事,探討友誼如何跨越界限,人如何在對方的映照下認識自我,並找到生命更廣闊的意義。
艾薇:這段開場的對照,正是小說最精彩之處!布萊克牧師對伯恩斯醫生的那份渴望,以及伯恩斯醫生對布萊克牧師的輕視,為他們之後的互動埋下了極深的伏筆。我記得書中有一段,當伯恩斯醫生第一次在教堂看見布萊克牧師時,他心裡想著:「他看起來像個孩子——一個小男孩。」這份先入為主的觀念,是如何在您筆下逐漸被打破,讓兩人走向深刻友誼的呢?
葛蕾絲·S·里士滿:是的,那是伯恩斯醫生對布萊克牧師最初的判斷。在伯恩斯看來,布萊克那過於年輕的面孔與略顯矜持的舉止,與他期望中牧師應有的莊重與經驗不符。他習慣了世俗的衡量標準,尤其對於一位要引導信眾心靈的牧師,他自然帶有一種醫學工作者的嚴謹與務實的審視。
然而,真正的友誼與理解,從來不是基於表象,而是透過生活的考驗與彼此的付出逐漸建立。布萊克牧師在書中第一次與伯恩斯醫生真正接觸,是布萊克從屋頂滑落導致肩膀脫臼那次,他不得不打電話請伯恩斯來醫治。在伯恩斯為他處理傷勢的過程中,儘管布萊克因疼痛而臉色蒼白,卻堅決拒絕使用麻醉,因為他堅持要上教堂講道。這種堅韌與對職責的堅持,讓伯恩斯對他刮目相看。
葛蕾絲·S·里士滿:這次經歷,對伯恩斯醫生而言,無疑是一次巨大的衝擊。他見證了布萊克牧師在痛苦面前的堅毅,那不是普通的毅力,而是一種源於內心深處信念的力量。對伯恩斯這樣一位實務至上的外科醫生來說,這比任何華麗的言辭都更具說服力。這次事件後,他不再稱布萊克為「小鬼」(the Kid)。這份態度的轉變,正是我希望展現的:當一個人放下預設的評判,看見另一個生命在困難中展現出的真實面貌,真正的尊重便油然而生。
艾薇:的確,那一次的相遇,布萊克牧師的堅持,讓伯恩斯醫生看見了他內在的「骨氣」。那種超越肉體疼痛的意志力,想必深深觸動了伯恩斯醫生這位終日與病痛搏鬥的醫者。這讓我想起了書中一個非常溫馨的細節,當伯恩斯醫生為布萊克牧師剃鬍子時,不小心割傷了他,而布萊克牧師只是笑著說沒關係。這細微的互動,是否也象徵著他們之間冰山的溶解,以及逐漸建立起的信任感?
葛蕾絲·S·里士滿:艾薇,您觀察入微。是的,那個剃鬍子的場景,看似微不足道,卻是他們之間建立「人與人」連結的關鍵時刻。伯恩斯醫生雖然表面粗獷,但他對生命的細膩感知力是無可比擬的。他割傷了布萊克,而布萊克的回應是如此的寬容與理解,沒有絲毫的抱怨或不滿。這份純粹的接納,讓伯恩斯感受到了超越專業界限的溫暖。
這正是我的創作理念之一:真正的友誼和情感,往往不是在宏大的事件中確立,而是在這些日常的、細微的互動中逐漸滋長。那就像我花店裡的一株植物,需要陽光,也需要細心的澆灌與修剪,才能枝繁葉茂,綻放芬芳。他們的關係從此不再只是醫生與病人,而是兩個靈魂開始看見彼此的真實與脆弱。
隨後,布萊克牧師在禮拜堂中,冒著身體不適,堅持講述了一場關於戰爭與信仰的激昂佈道,堅定地指出教會在戰爭時期應有的立場。這份堅定與無畏,再次讓坐在會眾中的伯恩斯醫生——這個總是被世俗事務纏身、對宗教不以為然的「紅」——感到強烈的震撼與共鳴。您認為,布萊克牧師的佈道,對伯恩斯醫生以及整個社區,產生了怎樣的影響?
羅伯特·布萊克(Robert Black)牧師的身影,此時彷彿從葛蕾絲女士身後的光影中浮現,他穿著合身的深色西服,眼神深邃而堅定,嘴角帶著一抹溫和的笑意,彷彿剛從講壇上走下來。
羅伯特·布萊克:親愛的艾薇,以及葛蕾絲女士,很高興能在這裡與你們對談。那次的佈道,對我而言,不僅是對教義的闡述,更是對自我信念的重申。我堅信,在世界動盪的時刻,牧師的職責不應是躲在象牙塔中宣揚虛假的和平,而是必須勇敢地面對現實,引導人們看清真理,即使那真理是如此殘酷。
那時的教會,許多人傾向和平主義,不願直視戰爭的殘酷。然而,對我而言,真正的和平必須建立在榮譽與公義之上。當法國的凡爾登戰役持續膠著,我們的盟友浴血奮戰時,我怎能緘默?我引用《聖經》中的話語,卻以最直接的方式,呼籲人們思考,當邪惡肆虐,若劍是唯一能帶來和平的武器,教會是否也該站在劍的一邊?
我記得,當時伯恩斯醫生在台下,他疲憊的面孔上,眼神從最初的審視轉為專注,最終是驚訝與共鳴。我相信,我的話語觸動了他內心深處對公義的追求,以及他作為一名醫生對生命所懷的悲憫。他或許不認同我的職業,但他認同了我的「人」。那份佈道,也為我與簡小姐(Jane Ray)的相遇埋下了伏筆,為她之後的參與和改變,提供了重要的契機。
艾薇:布萊克牧師,您的出現讓這場對談更加生動。那場佈道確實極具力量,它展現了您超越職業身份、直指人心的勇氣。而您提到簡小姐,她在書中也是一個極具獨立精神的女性,經營著一家古董店,後來毅然投身護理。她與您和伯恩斯醫生之間,都建立了非常獨特的連結。簡小姐的形象,是否也代表著在那個時代背景下,女性角色對於社會、對於個人命靈的影響力呢?
葛蕾絲·S·里士滿:簡小姐是一位我很喜歡的人物。她聰慧、獨立、務實,卻又心懷慈悲。她經營著自己的古董店,對生活充滿熱情與洞察力。在那個時代,女性的社會地位與角色仍有許多限制,但我希望透過簡小姐,展現女性除了傳統的家庭角色外,也能在社會中發揮巨大的影響力。
她與布萊克牧師的相遇,始於布萊克為她的古董店帶來照片裝框,並對她店裡刊登戰爭頭條的報紙感到震驚。布萊克對戰爭的激憤與熱情,以及簡小姐對法國英勇抗戰的認同,是他們最初的共鳴點。而她對薩迪·鄧斯坦(Sadie Dunstan)這個失足女孩的關懷,以及布萊克牧師對薩迪的葬禮的堅持,讓她看到信仰的真實力量。
艾薇:那場在貧民區為薩迪·鄧斯坦舉行的葬禮,簡小姐和伯恩斯醫生也參與了。布萊克牧師在那裡,沒有繁複的儀式,只有一顆真誠的心為薩迪和她的小妹妹祈禱。那段情節對簡小姐來說,應該是極大的觸動吧?尤其是她看到您用粉紅色玫瑰花苞裝飾簡陋棺木的那一幕,以及她自己帶來的一束白玫瑰,還有您說的:「她所需要的,甚至比您所給的更多,她需要上帝。」這份連結,是她信仰之路的起點嗎?
簡·雷(Jane Ray)的身影,此時也慢慢出現在布萊克牧師身旁,她穿著簡潔的深藍色長裙,眼神中閃爍著獨立與溫柔的光芒。
簡·雷:艾薇,您說得對。那場葬禮,對我而言,確實是一次刻骨銘心的經歷。我從未想過,在如此簡陋、幾乎被社會遺忘的角落,能看到如此真摯的祈禱與無私的關懷。當我看到布萊克牧師用那些粉色的玫瑰裝點著那簡陋的棺木時,我的心被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暖所觸動。那不僅僅是美,更是對一個被世人遺棄的生命,最深沉的尊重與愛。
我曾認為自己是個務實的人,不相信那些虛無縹緲的宗教。我帶來白玫瑰,只是出於一份憐憫與對薩迪的歉疚。但當布萊克牧師為薩迪的妹妹蘇(Sue)祈禱,用最簡單卻最觸動人心的話語,讓那個哭泣的小女孩感受到溫暖時,我才意識到,他所傳達的,超越了任何儀式與形式。
艾薇:簡小姐,那是多麼動人的一刻啊!那份純粹的關懷,像一束光,照亮了您和蘇的心。而布萊克牧師對您說:「她需要祂,甚至比需要您更多」這句話,是否在您心中埋下了一顆種子?當您後來在戰地醫院,通過恩諾斯·戴爾(Enos Dyer)的信件,最終跪下祈禱時,那顆種子是否已開花結果?
簡·雷:是的,那句話像一道閃電,擊中了我的心。我當時無法完全理解,但它留下了印記。在戰地醫院的經歷,讓我看到了生命的脆弱與人類的極限。我在那裡見證了無數的生離死別,面對著傷病與死亡的現實,我曾感到無比的疲憊和無助。當我讀到恩諾斯·戴爾那封充滿稚氣卻又堅定信仰的信,他提到布萊克牧師教導他「上帝永遠會傾聽」時,我內心深處的壁壘開始瓦解。
他受了重傷,卻仍堅信上帝會讓他完成他的「大事業」。那份純粹的信心,通過他樸實的文字,真實地傳達了過來。那一刻,我發現自己也想祈禱,我感到那份曾經認為虛無縹緲的力量,是如此真實且迫切。
葛蕾絲·S·里士滿:那是一個關鍵時刻。簡小姐的轉變,是她靈魂的一次「光之羽化」。她從一個獨立、自恃的女性,成長為一個更具深度、更能理解生命深層意義的人。這不僅是信仰的覺醒,更是她人性光輝的綻放。她不再僅僅依靠自己的力量,而是學會了全然地信任與交付。
羅伯特·布萊克:這正是我們每個人生命旅程中都可能遇到的時刻,當我們意識到僅憑一己之力無法承擔所有重擔,便會開始尋求更高層次的力量。簡小姐在那一刻,不僅是對信仰的接納,更是對自我局限的超越。這份轉變,也為她與我的未來,以及我們所能共同完成的事業,奠定了基礎。
艾薇:羅伯特牧師,您真是簡小姐生命中的一位重要引路人。您和伯恩斯醫生之間,也經歷了一段從誤解到深厚友誼的過程。伯恩斯醫生從一個對牧師抱有偏見、不輕易敞開心扉的人,最終成為您最堅定的支持者,甚至願意為了您而加入教會。這份友誼的轉變,是您如何「攻克」伯恩斯醫生那顆看似堅硬的心,讓他從「紅」的衝動轉為「紅」的溫暖呢?
雷德菲爾德·培珀·伯恩斯(Redfield Pepper Burns)醫生大步走進書房,他穿著休閒的灰西裝,紅色的頭髮微亂,眼中帶著一絲疲憊卻又炯炯有神。他的出現讓整個房間的氣氛都活潑起來。
雷德菲爾德·培珀·伯恩斯:艾薇小姐,您這話說得,好像我伯恩斯是個難纏的病人一樣!哈哈。其實,布萊克這個人,他有種「怪」魅力。我一開始確實不喜歡他那副「小鬼」的樣子,還有他那牧師的身份,總覺得他們言行太過虛偽。但你知道嗎,他從來不說大道理,他只用行動證明。
他為薩迪·鄧斯坦做的一切,還有他對卡萊爾·雷(Cary Ray)的幫助,那都是真槍實彈的付出。他把卡萊爾從泥沼裡拉出來,不是靠說教,是靠著陪他徹夜長談,甚至陪他散步來消除毒癮的焦慮。他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的「道」。而他那次為戰爭所做的佈道,更是讓我刮目相看。他說出了我想說,卻沒有勇氣在那個場合說出的話。
艾薇:伯恩斯醫生,您來了!您和布萊克牧師的關係,真是這本書的靈魂。您對布萊克牧師的轉變,是否是書中最動人的部分之一?
雷德菲爾德·培珀·伯恩斯:他從來不是那種坐享其成的牧師。他會親自動手打掃,會為臥病在床的管家準備早餐,即使那早餐弄得一團糟!他甚至在自己受傷的情況下,還能替我剃鬍子,雖然技術不怎麼樣,割了我一刀。他像個真正的「戰士」,只是他的戰場在人心。他證明了牧師也可以是「真男人」,也可以有血性。
葛蕾絲·S·里士滿:是的,伯恩斯醫生捕捉到了羅伯特·布萊克牧師最核心的特質。布萊克牧師並非傳統意義上的「聖徒」,他有著凡人的掙扎與熱情。他曾質疑自己的職業選擇,甚至在得知兩個侄子在戰場犧牲後,一度想放棄牧師的身份,投身前線。但最終,他選擇了以「牧師」的身份,帶著「基督的十字架」走上戰場,成為一名隨軍牧師。這份堅守與奉獻,讓他變得更加真實與強大。
艾薇:那份內心掙扎,尤其是他收到侄子陣亡的消息後,以及他與伯恩斯醫生爭論牧師職責的那一幕,實在令人動容。伯恩斯醫生質疑他選擇隨軍牧師是「懦夫」的行為,而布萊克牧師卻以最平靜、卻最有力的語氣反駁。那段對話,將他們的性格展現得淋漓盡致。最終伯恩斯醫生是如何理解並接納布萊克牧師的選擇的?
羅伯特·布萊克:那次對話,我承認,伯恩斯醫生激起了我內心深處的怒火。他觸及了我最敏感的痛點,即作為牧師是否真的能像一個「男人」一樣,為國家和信仰付出。然而,他的質疑也促使我重新審視自己的信念。我告訴他,隨軍牧師並非後方安逸的工作,而是要身處前線,在沒有武器的情況下,以勇氣和信念支撐士兵們的心靈。
雷德菲爾德·培珀·伯恩斯:我承認,我當時的言語有些刻薄。我只是無法忍受像布萊克這樣一個充滿活力、有戰鬥精神的男人,卻要去做一個在我看來「軟弱」的職業。我認為他應該拿起槍桿,去真正的戰場。然而,當他用那雙堅定的眼睛看著我,告訴我隨軍牧師的真正意義時,我感受到了他超越我世俗理解的偉大。他讓我意識到,真正的勇氣,不只體現在戰場上拿起武器,更體現在面對苦難時,以心靈的力量去撫慰、去引導。他讓我看到了信仰的另一個維度,那是一種更深沉、更持久的力量。
艾薇:那份對談,最終引導了伯恩斯醫生願意在布萊克牧師離開前,接受洗禮,加入教會。這份決定,對他來說是多麼大的跨越啊!這不僅是對布萊克牧師個人的認可,更是對牧師這個職業,甚至對信仰本身的接納。
葛蕾絲·S·里士滿:是的,那是伯恩斯醫生靈魂的巨大轉變。他從一個只相信科學與眼前現實的人,開始理解並接納了靈性層面的存在。這份改變,不是因為被迫,而是因為他親眼見證了布萊克牧師的真實與力量,以及信仰如何在絕望中帶來希望。這也是我寫這本書的目的之一,即展示信仰如何能觸及最堅硬的心靈,並使其變得柔軟。
艾薇:這讓我想到書中另一位重要角色,卡萊爾·雷。他是一個才華橫溢卻沉溺於酒精與毒品的作家,是布萊克牧師與簡小姐共同努力才將他從深淵中拉出來。他所創作的戰爭戲劇,激發了許多人的愛國熱情。卡萊爾的故事,是否也象徵著一種「失落之光」的重燃?
簡·雷:卡萊爾是我最親愛的弟弟。他曾是那麼有才華,卻因內心的掙扎而迷失。布萊克牧師對他的幫助,是任何醫生或說教都無法比擬的。他看到了卡萊爾內心深處的創造力與善良,並以無盡的耐心與愛,將他從泥沼中救了出來。那場戰爭戲劇,不僅是他才華的證明,更是他生命重生的象徵。
羅伯特·布萊克:卡萊爾的才華,是上帝賦予他的恩賜。他的沉淪,只是暫時蒙蔽了這份光芒。我只是盡力讓他看清自己的價值,並鼓勵他用他的筆,去喚醒更多人的心靈。他筆下的文字,比任何砲火都更能觸動人心。
艾薇:而芬妮·菲奇(Fanny Fitch)這個角色,她在書中戲劇性十足。她美麗、迷人,有表演天賦,卻也帶著一點世故與算計。她對布萊克牧師的追求,以及與卡萊爾的結合,為故事增添了許多複雜的層次。您認為芬妮的「紅」是怎樣的一種紅?她的角色在書中扮演了怎樣的「漣漪」?
葛蕾絲·S·里士滿:芬妮確實是一個充滿挑戰的角色。她的「紅」是一種熱烈、張揚的紅,是舞台上的光芒,是世俗魅力的極致。她渴望被看見,被愛,被征服。她對布萊克牧師的追求,其實是對一種她所不具備的堅定與純粹的渴望。她像一顆流星,劃過夜空,耀眼卻短暫。
她與卡萊爾的結合,在某種程度上,是他們彼此尋求慰藉與認同的結果。卡萊爾的才華與熱情,吸引了芬妮對「藝術」的嚮往;而芬妮的魅力與戲劇性,也為卡萊爾那曾經陰鬱的生命帶來了色彩。她激起了故事中的許多「漣漪」,推動了情節的發展,也映照出其他角色內在的真誠與堅定。她的存在提醒讀者,即使是看似輕浮的靈魂,也可能在戰爭的背景下,以自己的方式,為集體的努力貢獻一份力量,即使那份力量,夾雜著個人的慾望與複雜的動機。
艾薇:這讓我想起了書中最後一個章節,當戰場歸來的布萊克牧師與簡小姐結婚,在婚宴上,卡萊爾揭示了布萊克牧師的軍功章,而布萊克牧師則向伯恩斯醫生致敬,稱他為「背負更沉重十字架的人」。這份「榮譽的轉移」是如此動人,它完美地昇華了這兩個靈魂的關係,也為整部小說劃上了圓滿的句號。
葛蕾絲·S·里士滿:是的,那是我希望留給讀者最深刻的印象。真正的榮譽,從來不是只看見表面上的成就,而是要看到背後的付出與犧牲。布萊克牧師在戰場上衝鋒陷陣,贏得了軍功章,那是他英勇的證明。但伯恩斯醫生,他因心臟問題無法上戰場,卻在後方默默地堅守崗位,用他的醫術和影響力,為戰爭籌款,為社會服務,甚至為布萊克牧師在教會的地位奔走。他承擔的,是另一種形式的「十字架」,是旁人看不見,卻同樣沉重的考驗。
羅伯特·布萊克:伯恩斯醫生所做的,是那些無數在後方默默奉獻的人的縮影。他們沒有戰場上的榮光,卻用自己的方式支撐著整個社會的運轉。我的致敬,是為了讓這些無名英雄的光芒被看見。那份友誼,也因此變得更加堅不可摧。
雷德菲爾德·培珀·伯恩斯:哈哈,布萊克你這話說得,連我都快不好意思了。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但你的話,確實讓我感到,這份友誼是真實的,而且意義非凡。我們都以自己的方式,背負著屬於自己的「紅」與「黑」,為我們所相信的價值而奮鬥。
艾薇:這場對談,讓《紅與黑》在我的心中,又多了好幾個層次。謝謝里士滿女士,謝謝布萊克牧師,謝謝伯恩斯醫生,也謝謝簡小姐,你們讓我看見了生命更深層的色彩與和聲。這本書所傳達的友誼、信仰、犧牲與奉獻,是超越時代的普世價值。
艾薇的花語迴響
紅與黑,色彩交織的序曲,
戰火中,靈魂深處的呼喚。
一位堅定如夜,守望信念,
一位熾熱如晝,觸碰生命。
從誤解的冰山,到信任的暖陽,
他們的心,在磨礪中相連。
花藝師之眼,看見愛的萌芽,
在文字的土壤,綻放永恆。
信仰不再是教條,而是呼吸,
友誼不再是選擇,而是命運。
卡萊爾的重生,芬妮的漣漪,
每個人,都是光影的獨舞。
最終,榮譽不只在戰場,
更在默默承擔的十字架。
紅與黑,生命與心靈的交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