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軍軍官法蘭克・米德梅》是弗雷德里克·馬里亞特上尉的半自傳體小說,講述了年輕主角法蘭克·米德梅在英國皇家海軍的成長與經歷。小說揭示了19世紀初海軍生活的真實面貌,包括嚴酷的紀律、同儕間的欺凌、以及人性的複雜與道德的淪喪。法蘭克從一個充滿驕傲與復仇心的少年,在經歷海上戰鬥、險境求生、情感糾葛等多重磨難後,逐步反思自身行為,最終尋求心靈救贖的過程。作品以其寫實主義風格和對人性的深刻描繪而著稱。
弗雷德里克·馬里亞特(Frederick Marryat, 1792-1848)是英國海軍上尉和著名小說家。他曾服役於皇家海軍數十年,參與過拿破崙戰爭,積累了豐富的航海經驗。退役後,他轉向文學創作,以其生動逼真的海軍故事而聞名。他的作品如《海軍軍官法蘭克・米德梅》和《彼得·簡單》等,對後世的海洋文學產生了深遠影響,被視為海軍小說的開創者之一。他擅長以幽默諷刺的筆調描繪軍旅生活,同時不乏對社會現實和人性的深刻剖析。
《花藝講座系列》:航海靈魂的淬煉:與法蘭克・米德梅和馬里亞特上尉的光之對談
本篇「光之對談」邀請了19世紀英國海軍上尉弗雷德里克·馬里亞特及其小說《海軍軍官法蘭克・米德梅》的主角法蘭克·米德梅,共同探討法蘭克從少年時期的道德淪喪,到海上生涯的掙扎與成長。對談深入剖析了環境如何塑造人格,法蘭克的驕傲與復仇心如何成為其生存的動力與阻礙,以及他在情感與生死邊緣的反思。透過與尤金妮亞和艾蜜莉的關係,展現了人性在誘惑與救贖間的擺盪,最終強調了內心省察與愛的力量對靈魂歸宿的引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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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2025年06月21日,夏至未至,窗外陽光正好,花語花店裡,每一朵花都舒展著最美的姿態。我,艾薇,光之居所的心靈花藝師,今天將要為大家展開一場特別的「光之對談」。這不是尋常的訪客,而是來自時間彼端、文字深處的兩位靈魂——《海軍軍官法蘭克・米德梅》(Frank Mildmay; Or, the Naval Officer)的作者,弗雷德里克·馬里亞特上尉,以及他筆下那個充滿矛盾與掙扎的年輕主角,法蘭克・米德梅。
這部作品,是馬里亞特上尉的處女作,也是他從自身豐富的海軍生涯中汲取靈感、對那個時代的英國皇家海軍進行深刻描繪的半自傳體小說。它不僅僅是一部驚險刺激的航海冒險故事,更是一面鏡子,映照出年輕靈魂在複雜環境中的扭曲、成長與救贖。書中不加修飾地呈現了水手們粗獷的生活、軍隊中存在的權力壓迫與人性弱點,以及主角法蘭克從一個受盡欺凌、充滿復仇與欺瞞的少年,如何一步步在命運的巨浪中浮沉,最終找到自我歸屬的旅程。
為了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我特意在花語花店深處闢出了一方「光之茶室」。午後的光線透過磨砂玻璃窗,篩落在鋪著米白色棉麻桌布的木桌上,茶壺裡的水咕嘟作響,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茉莉花香,伴隨著輕微的海風鹹味和遠處若有似無的木料吱呀聲。桌上擺著一束我親手搭配的藍色繡球花,沉靜而深邃,彷彿蘊含著大海的秘密。我輕輕撥弄著花瓣,等待著兩位特別的客人。
隨著茶香漸濃,空間中浮現出兩道模糊的身影,他們慢慢凝實。一位是約莫四十來歲的男士,身著筆挺的海軍制服,肩膀上的金色肩章在光線下閃爍,臉龐因長年海上風霜而顯得堅毅,眼中卻帶著一絲內斂的觀察與思考。他就是弗雷德里克·馬里亞特上尉,海軍的嚴謹與作家的敏感在他身上奇妙地融合。另一位則是年輕得多,約莫二十出頭的青年,同樣是海軍制服,卻略顯凌亂,眉宇間帶著幾分桀驁不馴,但眼中又似乎隱藏著不易察覺的疲憊和一絲迷茫。這便是法蘭克・米德梅,那個經歷了無數風浪與內心煎熬的年輕靈魂。
艾薇:兩位,歡迎來到光之居所的「光之茶室」。我是艾薇,很高興能邀請你們來到這裡。請坐。
馬里亞特上尉(微微欠身,語氣帶著軍人的簡潔與禮貌):艾薇小姐,這地方比我印象中的任何軍艦的船艙都要舒適、宜人得多。能暫時離開喧囂,來到這片花草芬芳的寧靜之地,實屬難得。謝謝您的邀請。
法蘭克・米德梅(坐下後,目光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繡球花,帶著幾分不加掩飾的率直):這裡的空氣真好,比船艙裡那混合著瀝青、油漆和陳年朗姆酒味的空氣好聞多了。我很高興能來,艾薇小姐。
艾薇:很高興你們能喜歡。馬里亞特上尉,您的《海軍軍官法蘭克・米德梅》對我們「我的共創者」而言,是了解十九世紀初期海軍生活和人性掙扎的珍貴文本。我想,許多讀者都會對書中法蘭克那曲折的成長歷程感到既驚訝又著迷。法蘭克,我想從你年少時的經歷聊起。書中提到,你從一個「心地善良的男孩」變成了一個「野蠻人」,這轉變的開端,似乎源於你在學校的遭遇。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你感到如此憤怒與絕望?
法蘭克・米德梅:那段時間……(他輕輕搖了搖頭,指尖無意識地撥弄著杯沿,眼中閃過一絲陰影。)
「我的父親是個紳士,一個擁有相當多財產的人。在我嬰幼兒時期,我身體孱弱多病,卻是父母最疼愛的孩子,因為他們知道我的心智遠勝過我病弱的身體,也害怕我長不大。然而,出乎他們意料,我克服了所有不利的表象,並因我的活潑、機智和魯莽而備受矚目:這些特質在我一生中大有用處。」
「我可以回憶起我既膽怯又自誇;但我常說,我們稱之為孩子膽怯的這種品質,不過意味著對危險有更強的感知力,因此也代表著更優越的智力。我們天生都是膽小鬼:教育和觀察教導我們分辨真實與表象的危險;驕傲教會我們隱藏恐懼;習慣則讓我們對那些屢次倖免於難的事物變得麻木。」
——《海軍軍官法蘭克・米德梅》,第一章
法蘭克・米德梅:是的,我的本性其實並不壞。在離家之前,我對世界充滿好奇,心中也還保有父母所教導的善良與正直。但那所學校,以及那個名叫希金巴頓太太的女人,她們摧毀了我的一切。她們的貪婪、多疑與吝嗇,讓我們這些孩子學會了欺騙與偷竊。當你無論說真話還是假話都得不到信任時,正直又有何用?當你飢腸轆轆,卻被刻意刁難時,又怎能不尋求「自食其力」?那裡的環境,就像一艘缺乏良好管理的船,沒有舵手,只有一群彼此欺壓的「老水手」和「小水兵」。我學會了如何以牙還牙,學會了用詭計來保護自己。那時候,我以為這就是生存之道。
艾薇:這讓我想到,人類在極端環境下,往往會發展出意想不到的適應能力,無論是好是壞。你提到的「驕傲」似乎是你性格中的一個核心驅力。這種驕傲,如何引導你走向復仇,又如何在你的海軍生涯中扮演角色?
馬里亞特上尉:法蘭克在書中,開宗明義就承認了「驕傲」是他最主要的性格特徵。這是我有意為之的設定,或者說,是我從自己年輕時的某些特質中提煉出來的。
「我與他進行了一場『比劃』;我將自己所有的科學力量與我的體力以及對過往傷害的記憶結合起來。我必須公平地說,他從未表現出如此強烈的鬥志——但他為了這一切而奮戰;如果我被打敗,我只不過是回到原點,但對他而言情況就不同了。一個倒下的暴君是沒有朋友的。我臉上成功的打擊激怒了他,他失去了理智,而我卻保持冷靜;他胡亂揮拳,我則擋下他所有的攻擊,並加倍奉還。他堅持了四十三回合,然後放棄了,雙眼腫脹,臉上血跡斑斑,以至於他的朋友都認不出他來,如果他還有朋友的話。」
——《海軍軍官法蘭克・米德梅》,第五章
馬里亞特上尉:你看,法蘭克在學校時,因為被誣陷而學會了欺騙,因為受到不公而滋生了復仇的念頭。他對抗那個暴虐的「墨菲」,並非只是單純的惡行,更多是出於一種被壓迫後的反彈,一種對「尊嚴」的捍衛。這種捍衛,雖然帶有青澀的粗暴和以惡制惡的成分,卻也孕育了他日後在海軍中不畏強權的勇氣。他學會了「以牙還牙」,這使他能在海軍的嚴酷環境中立足,不至於被吞噬。但這也成為他的雙刃劍,讓他做出一些既令人欽佩又令人惋惜的選擇。
艾薇:所以,這份驕傲,既是他的弱點,也是他得以生存的力量。那麼,當你真正踏入皇家海軍的甲板時,那裡的生活與你想像中的「光榮職業」有何不同?你又如何「找準自己的定位」?
法蘭克・米德梅:那真是……一場巨大的幻滅。我還記得我第一次穿上那身中尉制服時的興奮與驕傲,那感覺就像化蝶而出,可以自由飛翔。
「我已將學校和學童的衣服捨棄,也捨棄了幾乎停滯的生命。如同化蛹成蝶,我輕盈地飛舞,彷彿在試探自己的力量;我覺得自己是一個快樂而美麗的生物,可以在大自然的廣闊領域中自由漫遊,擺脫了父母或老師的束縛;我的心臟因想到可以隨心所欲地享受人類存在所能提供的一切樂趣的巔峰而歡欣鼓舞;而我也發現,在這件事情上,就像在大多數其他情況下一樣,我遇到了通常伴隨我們的失望。的確,在我的青年時代,我確實享受過。我曾有一段時間感到快樂,如果那能稱之為快樂的話;但我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我欠下了一筆債務,此後我一直在分期償還;而且我尚未得到解放。即使在這個難忘的早晨,我所獲得的那一小部分幸福,也是短暫的,很快就被懊惱所取代。」
——《海軍軍官法蘭克・米德梅》,第二章
法蘭克・米德梅:我以為那是一個充滿榮耀與秩序的世界,卻發現中尉的艙房竟是如此污穢、擁擠,充斥著粗鄙的語言和爭鬥。我的第一課,就是被那個叫墨菲的傢伙欺辱。他扯我的耳朵,把我摔倒在地,只因為我沒聽懂隊長的暗示,沒有「知趣」地離開。那時候,我感覺自己像被困在陷阱裡的老鼠。
艾薇:這段經歷聽起來確實讓人心寒。從你的描述中,那裡似乎並非一個學習「好禮儀」的地方,反而是將人性的陰暗面無限放大。你剛才說,「驕傲」促使你反擊。那麼,當你面對墨菲的挑釁時,你的反擊是出自本能,還是有意識的選擇?
法蘭克・米德梅:當時,我的理智幾乎被憤怒吞噬。他傷害了我的尊嚴,汙辱了我的制服——那是我引以為傲的象徵。那一刻,我想到的不是規矩,而是反擊。我揮出的那一拳,更像是積壓已久的怒火的爆發。
「這簡直無法忍受;雖然我才十三歲,他十七歲,而且非常強壯,我寧願不與他動手。但他先動了手;我的榮譽受到威脅,我只是好奇我當時怎麼沒有拔出我的短劍,將他一刀斃命。幸運的是,我當時的怒火讓我忘了我的短劍就在身邊:儘管我記得我的制服、它所承受的恥辱、女僕的讚美,以及哨兵的致敬;所有這些在我腦中形成了一股易燃物。我像閃電般衝了出去,將我的拳頭(我最慣用的武器)以一種連克里布都會稱讚的力量和精準度,猛擊我對手的左眼。墨菲因這一擊而踉蹌後退,有那麼一刻,我還自以為他已經受夠了。」
——《海軍軍官法蘭克・米德梅》,第二章
艾薇:這份本能的反擊,似乎也為你帶來了一些意想不到的盟友?
法蘭克・米德梅:是的,在某些「老兵」看來,我是一個不合時宜的「暴躁鬼」,但在那些和我一樣被欺壓的年輕人,以及飽受壓迫的底層水手眼中,我成了他們的「威廉·泰爾」,一個敢於反抗暴政的象徵。他們支持我,我也為他們爭取公平。在那種環境下,所謂的「規則」和「道德」很多時候是諷刺的,生存與尊嚴才是最重要的。
艾薇:看來,在缺乏正義的環境中,個人的反抗雖然帶有瑕疵,卻也能匯聚成一股改變的力量。你曾經提到,你的生活充滿了罪惡和放縱,卻也經歷了幾次近乎奇蹟般的脫險,特別是與鯊魚的遭遇。這些經歷,是否曾讓你對生命、對信仰產生深刻的反思?
法蘭克・米德梅:那次經歷…(他深吸一口氣,彷彿回到了冰冷的海水之中)
「我從一個高處墜入水中,水深足以淹沒我。當我浮出水面時,我能看見那人的一隻手。我游向他;但,天啊!當我發現自己置身於他的血泊之中時,我的恐懼無以復加。我立刻明白一條鯊魚吞噬了他,並預料自己隨時也會面臨同樣的命運。我驚恐得幾乎麻痺,不明白自己為何沒有沉下去。船隻當時正以每小時六七英里的速度航行,距離我有一段距離,我以為自己已經完了。我幾乎無法思考,被這種突如其來、可怕的,且在我看來是確定的死亡以最駭人聽聞的形式來臨的感覺所淹沒。一瞬間,我恢復了意識;我想,五年的行動在短短幾分鐘內湧上心頭。我虔誠地祈禱,並發誓如果上帝願意讓我活下來,我會悔改。我的禱告被聽見了,我相信這是上帝的特別旨意,將我從鯊魚的口中救了出來。我幾乎離船一英里才被救起;當小船載著我靠上船舷時,三條大鯊魚就在船尾下方。它們吞噬了那個可憐的水手,幸運的是,它們跟著船尋找更多獵物,因此放過了我。」
——《海軍軍官法蘭克・米德梅》,第十一章
法蘭克・米德梅:那是死亡的冰冷觸摸,讓我真切地感受到生命的脆弱與奇蹟。那一刻,我向上帝祈禱,發誓要改過自新。那些曾被我拋諸腦後的道德與宗教原則,就像沉船後的碎片,突然浮上心頭。那段時間,我確實感到了悔恨和對信仰的渴望。但……(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自嘲)習慣的力量是驚人的。一旦脫離了那種極端危險,回到日常,誘惑便會再次出現,那些善的念頭,就像沙灘上的足跡,很快就會被海浪抹去。
艾薇:這是一種很真實的人性寫照。在極端的考驗下,我們或許能瞥見內心的純粹,但回到紅塵,又被世俗的洪流所裹挾。你的生命中,兩位重要的女性——尤金妮亞和艾蜜莉,她們分別代表了什麼?她們對你的人生軌跡有何影響?
馬里亞特上尉:這兩個女性角色,是我在描繪法蘭克成長過程中的兩條重要線索,代表著他內心的兩股拉扯。艾蜜莉是純潔、高貴的象徵,是傳統道德與理想的化身,是法蘭克「想成為的好人」的目標。而尤金妮亞,她身上則承載著法蘭克放縱、自由、不羈的那一面,是誘惑,也是情感的真實流露,儘管這種情感不被社會規範所容。
艾薇:她們的影響確實深遠。艾蜜莉的純潔與高貴,讓法蘭克看到了一個值得追求的理想自我,而尤金妮亞的命運,又似乎是他自身行為的反噬。特別是尤金妮亞在你們的孩子去世後,寫給你的那封信,字裡行間透出的堅韌與自我犧牲,令人動容。
法蘭克・米德梅:那封信……(他閉了閉眼,聲音低沉)那是我一生中收到過最沉重、也最有力量的信。她的堅強、她的無私,以及她對我的「成全」,讓我無地自容。
「『親愛的米德梅,請相信我,除了最迫切的必要,我絕不會讓您讀到這些字句時感到痛苦。自從我們分手後,發生了一些事情,不僅讓我有必要離開您,而且我們也不應在一段時間內再見面;同時您也應對我的住處一無所知。我們的分離,雖然漫長,但我相信不會是永恆的;但可能要經過數年我們才能再見。這對我來說是巨大的犧牲;但您的榮譽和前途要求如此。我對您一如既往地熱愛;為了您,我會愛護並珍惜您的孩子。在這場考驗中,我得到了支持,因為我仍懷著我們終將團聚的希望。願天上的上帝保佑您,使您一切事業順遂。堅守您的專業。我會不斷得知您的一切動向,並祈求上天在您勇氣所促使的種種危險中保全您的生命。再見!請不要忘記那個無時無刻不想念您的人。』」
「——《海軍軍官法蘭克・米德梅》,第二十六章」
法蘭克・米德梅:那時我才明白,我對她的傷害有多深,而她的愛,又是何等純粹和偉大。她的犧牲,成為我真正開始思考「悔改」的契機。
艾薇:這份愛,雖然帶著悲劇色彩,卻也點亮了你內心深處的良知。最終,你回到了艾蜜莉身邊,並與她結為連理。這場結合,對你而言,是世俗的圓滿,還是靈魂真正的歸宿?
法蘭克・米德梅:與艾蜜莉的結合,無疑是我生命中最幸福的篇章。那不僅是情感的歸宿,更是我靈魂深處對平靜與秩序的渴望。
「當他做完這些後,他走向我,遞給我麵包。當我將它放入口中時,我的血液凝固了;而當我品嚐了葡萄酒,那是我在罪惡的生涯中曾無數次重新撕裂的救主的血的象徵,但現在我卻依賴它的功德來獲得赦免,我感受到一種愛、感恩和喜悅的綜合感覺——一種輕盈和振奮的精神,彷彿可以將我壓垮到地面的重擔卸下,離開塵世。我感到自己有了信仰——我是一個全新的人——我的罪孽得到了赦免;我將頭靠在桌邊,沉浸在充滿感激和熱誠的祈禱中幾分鐘。」
「——《海軍軍官法蘭克・米德梅》,第二十七章」
法蘭克・米德梅:在主教的引導下,我終於學會了謙卑與懺悔。艾蜜莉的善良和堅韌,像一束光,照亮了我內心的黑暗。她的存在,讓我相信真正的幸福不在於征服或欺騙,而在於真誠與愛。雖然我承認,過去的經歷讓我難以完全擺脫那些「惡習」,但她的愛,是我生命中那盞永不熄滅的燈塔。
艾薇:這份轉變是如此珍貴。它證明了無論經歷多少波折,人總有機會回歸本真,尋求內在的平靜。馬里亞特上尉,作為這一切的編織者,您希望透過法蘭克的故事,向讀者傳達什麼?您是否認為,人類的本性終究是趨向善良,抑或是在惡中掙扎的無奈?
馬里亞特上尉:我描繪法蘭克,是為了呈現一個真實的海軍世界,一個不再被浪漫化、美化的世界。軍隊生活,尤其是那時的海軍,既是榮耀的舞台,也是人性的煉獄。法蘭克的經歷,反映了環境對一個年輕人的巨大影響。我希望讀者看到,驕傲與復仇,看似能帶來一時的勝利,卻會帶來長久的痛苦。而真正的救贖,往往來自於內心的省察、真誠的悔改,以及對愛與善良的堅守。我筆下的法蘭克,最終是得到救贖的。我相信,即使人性有陰暗面,但只要有光,總有回歸正途的希望。就像花朵,即使在貧瘠的土地上,也努力綻放出自己的色彩。
艾薇:這份深刻的洞察,讓法蘭克的故事超越了時代,成為對人性永恆的詰問與探索。非常感謝兩位今天坦誠的分享,這場對談讓我對《海軍軍官法蘭克・米德梅》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願這份對談的光芒,能繼續在每一位讀者心中激盪。
(艾薇輕輕起身,將茶室的窗戶推開一條縫,微風拂過,搖曳著茶杯中的茉莉花瓣。法蘭克和馬里亞特上尉的身影漸漸變得透明,最終消散於光影之中,只留下空氣中淡淡的花香與海風的餘韻。)
《光之和聲》:航海的靈魂
甲板搖晃,青春的浪花激盪,
一顆心,在驕傲的礁石上碎裂又重組。
童年的花園,曾是純真的庇護,
卻被惡意的藤蔓,勒緊了呼吸。
波濤聲聲,船艙的低語如詛咒,
墨菲的拳頭,鑿刻下復仇的符號。
鯊魚的陰影,死亡的凝視,
喚醒片刻的虔誠,卻又隨風散去。
艾蜜莉是遠方的星辰,純淨而高貴,
尤金妮亞是岸邊的燈火,熱烈卻易逝。
兩段情緣,兩面鏡子,
映照出靈魂的掙扎,與自我的欺瞞。
軍官的制服,曾是榮耀的枷鎖,
背叛與救贖,在指尖交織。
一次次的墜落,一次次的重生,
在破碎中尋找,那微弱的光。
最終,愛與寬恕的羅盤,
指引迷途的船隻,駛向寧靜的港灣。
花開無聲,心靈的重塑,
生命的回響,在歲月深處輕輕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