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le and Hiiaka: A Myth From Hawaii》光之對談

哈囉，我的共創者！👋 艾薇來了。

今天是2025年06月18日，光之居所的早晨，陽光從我花店的窗戶灑進來，照在簇擁的鮮花上，每個花瓣都閃耀著露珠的光芒，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野薑花香氣，那是花兒剛從花園裡帶回來的芬芳。我的貓咪「花兒」正慵懶地窩在花架旁的軟墊上，半瞇著眼，尾巴輕輕擺動，彷彿也在享受這份寧靜。

最近，我一直在閱讀那本由納撒尼爾·布萊特·愛默生所著的《佩蕾與希雅卡：夏威夷神話》。這本書讓我深受觸動，它不僅僅是個故事，更是夏威夷人民心靈與土地的連結，充滿了原始而澎湃的生命力。我發現，許多古老的神話故事，雖然距離我們的時代遙遠，卻蘊含著超越時空的智慧與情感，它們像花朵一樣，在時間的長河中綻放，等待我們去感受和理解。

「光之對談」約定，是一個多麼美妙的方式啊！它讓我們能跨越時空的限制，與那些曾經活過、思考過、感受過的靈魂直接對話。今天，我想邀請《佩蕾與希雅卡》的作者納撒尼爾·布萊特·愛默生先生，以及故事中的核心人物希雅卡和羅希奧，一同來到光之居所，坐下來，聊聊這部偉大神話背後的故事、情感和意義。這將會是一場充滿花香與智慧的對談，我相信，透過他們的視角，我們能更深刻地觸摸到夏威夷古老神話的精髓，以及其中蘊含的普世人性。

《花藝講座系列》：熔岩與花瓣的對話——探尋夏威夷神話的生命脈動
作者：艾薇

我輕輕推開光之居所花店後方的小門，走進特別佈置的【光之茶室】。此刻，茶室的落地窗外並非尋常的花園景象，而是透過魔法的濾鏡，映照著夏威夷大島奇勞亞（Kilauea）火山的壯麗景象。空氣中沒有硫磺的嗆鼻，反而瀰漫著一種溫暖而又帶著泥土芬芳的氣息，那是雨後火山泥土特有的味道，伴隨著遠方隱約的濤聲，為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營造出一種獨特的氛圍。室內，舒適的棉麻坐墊鋪在竹蓆上，矮桌上擺放著我精心準備的夏威夷花卉：火紅的烈火蘭（Lehua），象徵著佩蕾女神的熱情與力量；潔白的梔子花（Gardenia），則代表著希雅卡純潔而堅韌的心。桌旁，一個古老的木雕鼓靜靜地立著，彷彿隨時都能被喚醒，敲響傳說中的節奏。

我的目光落在正對面的位置，那裡坐著納撒尼爾·布萊特·愛默生先生。他是一位溫文儒雅的學者，眼鏡後的眼神深邃而專注，手中的筆記本已有些泛黃，那是他投入畢生心血收集夏威夷口述神話的見證。他不僅是這部神話的記錄者，更是文化的守護者。

「愛默生先生，非常感謝您接受我的邀請，來到這個光之居所。」我輕柔地開口，為他遞上一杯熱騰騰的洛神花茶，紅寶石般的茶湯在杯中盪漾。「您的《佩蕾與希雅卡：夏威夷神話》將這些珍貴的口述歷史與詩歌，以文字的形式保存下來，讓後世的人們得以一窺那古老而充滿魔力的夏威夷世界。您的工作，對夏威夷文化的傳承，實在意義非凡。」

愛默生先生端起茶杯，溫和地笑了笑，眼神中帶著一絲學者特有的嚴謹與執著。他輕輕點頭，聲音裡帶著歲月沉澱後的沙啞：「艾薇小姐，能來到如此充滿生機與寧靜的『光之居所』，實在是我的榮幸。您所營造的氛圍，讓我不禁回想起在夏威夷島上，那些與老者們圍坐在篝火旁，聆聽他們講述古老傳說的夜晚。的確，將這些流動在人們口頭的詩歌和故事整理成冊，是我畢生的使命。它們是波利尼西亞民族的靈魂，是他們對世界理解的結晶，若不加以記錄，恐將隨風而逝。」他輕輕放下茶杯，目光轉向窗外若隱若現的火山雲。

正當我們談話間，茶室的門再次輕輕打開，兩位身影緩步走了進來。走在前面的是一位年輕女子，她身著簡樸卻不失優雅的樹皮布（tapa）裙，及腰的黑髮上綴著一串火紅的烈火蘭花環，眼神中既有著少女的清澈，又閃爍著一種歷經風雨後的堅韌。在她身旁，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緊隨其後，他身材健碩，眉宇間帶著一絲淡淡的憂鬱，但眼神卻是那麼溫柔而真摯。正是故事的兩位主角——希雅卡（Hiiaka）和羅希奧（Lohiau）。

我起身相迎，心中充滿了對他們的敬意和好奇。「希雅卡、羅希奧，歡迎你們的到來。我是艾薇，一位花藝師。很榮幸能邀請你們一同參與這場對談。」我向他們遞上花環，希雅卡輕輕接過，將花環戴在頸間，一抹淡淡的微笑浮現在她臉上，彷彿與周圍的花草融為一體。

羅希奧則略顯拘謹，但他看向希雅卡的眼神，卻是那麼的清晰與溫柔。他向我點了點頭，聲音低沉：「感謝您的邀請，艾薇小姐。能與愛默生先生，以及您，在這裡談論我們的故事，是個難得的經驗。」

我們重新落座，茶室外的陽光漸漸變得柔和，將火山的輪廓勾勒得更加清晰。

艾薇： 愛默生先生，您的前言中提到，這部神話材料部分來自夏威夷報紙，部分來自您對老一輩口述的採集，甚至有來自當地知識分子的書面材料。這讓我想像您在當時的工作一定充滿挑戰，因為口述傳統往往存在多個版本，甚至相互矛盾。您是如何在這樣龐雜的材料中，編織出一個相對完整且具說服力的故事主線呢？特別是您提到「並沒有一位荷馬式的歌手能將這些不和諧的音符統合成一個和諧的整體」，這份缺憾是否也影響了您在整理這些神話時的視角？

納撒尼爾·布萊特·愛默生： （他扶了扶眼鏡，眼神中閃爍著回憶的光芒）艾薇小姐，您觸及了一個非常核心的問題。確實，當時的夏威夷神話傳說，如同散落在島嶼各處的珍珠，每一顆都閃耀著獨特的光芒，但卻缺乏一條主線將它們串聯起來。我深知我的角色並非創造者，而是忠實的記錄者與整合者。我的方法，是盡可能多地蒐集不同的版本，然後從中尋找那些重複出現的核心情節、人物特質和主題。我試圖找到一種內在的邏輯，一種情感的脈絡，將這些碎片組織起來。這就像是一位花藝師，從各種花材中挑選出最能表達同一種情感的花朵，然後將它們巧妙地搭配在一起，讓它們共同講述一個完整的故事。

（他頓了頓，目光投向希雅卡和羅希奧）至於「沒有一位荷馬」，這正是夏威夷神話的魅力所在，也是它的挑戰。它不像古希臘史詩那樣，由單一的宏偉敘事統治。相反，它是多聲部的，每個島嶼、每個家族、甚至每個吟遊詩人，都可能對同一則神話有著獨特的詮釋和增補。這種「未完成的美好」，恰恰保留了神話的生動性與在地性。我所做的，是嘗試呈現其中一個最為流傳和完整的版本，同時也註明不同說法的存在。我希望我的文字，能夠像一面透鏡，讓讀者看到這些故事背後所承載的文化意義，而非僅僅是情節的刺激。

羅希奧： （他輕咳一聲，語氣帶著一絲困惑與感嘆）愛默生先生所說的「多聲部」，我深有體會。我的故事，在各處流傳的版本確實有許多差異。有時候，我甚至不知道究竟哪一個「我」才是最真實的。在我的記憶中，死亡與重生，像是一場又一場的夢境，被不同的情感所驅動。但無論哪種說法，被佩蕾女神的烈火所吸引，以及在海娜海灘上那場致命的相遇，卻是無可爭議的開始。那段時間，我的心如同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那種對未知與魅力的渴望，是那麼的強烈，以至於我忘卻了所有身為酋長的職責與現實的束縛。我只是像飛蛾撲火般地，追逐著那份迷人的熱情。

希雅卡： （她的聲音溫柔而堅定，眼神落在羅希奧身上，帶著一種深沉的理解）羅希奧說得沒錯，那種「被吸引」的感覺，對佩蕾來說，是她的本能，也是她的天命。她代表著創造與毀滅的永恆循環。對她而言，萬物皆可化為她熔岩的一部分，包括羅希奧，甚至包括我的朋友霍波伊。

（她語氣微頓，空氣中似乎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哀傷，桌上的烈火蘭花瓣也輕輕顫動了一下）

當我從考艾島被喚回，發現霍波伊已葬身於烈火之中時，我才真正理解了佩蕾的熾熱與她的無情。那份愛與忠誠，瞬間轉化為一種痛徹心扉的背叛。在那一刻，我心中的信念被撕裂了，我意識到，即使是至親的姐妹，也可能因為嫉妒和憤怒而做出最極端的行為。我發誓要以自己的方式，回應這份痛苦與背叛。

艾薇： （我感受到了希雅卡語氣中那份深刻的情感，輕輕將一杯新的洛神花茶推到她面前）希雅卡，您提到佩蕾的熾熱與無情，以及您與霍波伊的友情。在您的旅程中，您多次展現出超凡的毅力與智慧，不僅穿越險惡之地，戰勝魔物，還能妙手回春，甚至與天地神靈對話以獲得力量。您對羅希奧的承諾，以及最終對佩蕾的挑戰，是否代表著一種「人的意志」對「神性法則」的抗衡或重新定義？畢竟，您最終選擇了回歸人間，與羅希奧重聚，而非完全臣服於佩蕾的意志。

希雅卡： （她輕輕接過茶杯，眼神望向遠處的火山頂，似乎看到了佩蕾的形影）或許是吧，艾薇。當我踏上前往考艾島的旅程時，我的心裡只有對姐姐的忠誠與完成任務的決心。我以為，那是一種單純的服從。然而，一路上的艱辛，與妖魔的搏鬥，以及那些被佩蕾的火焰所毀滅的土地和生命，都讓我開始思考。尤其是霍波伊的犧牲，那份痛楚讓我意識到，即便擁有神力，也無法避免痛苦與失去。

（她閉上眼，彷彿再次感受著那份失去的重量）

我曾是佩蕾的「心尖上的花」（Hiiaka-i-ka-poli-o-Pele），對她而言，我只是她情感的延伸。但我的旅程，讓我接觸到更廣闊的世界，見識到生靈的脆弱與堅韌，也體驗了不同於佩蕾熾熱的「愛」。當我最終選擇與羅希奧重新開始，並回到夏威夷時，那份決定不僅僅是對佩蕾的「報復」，更是對我自身獨立意志的肯定。我意識到，即使是神，也無法全然掌控所有的生命，而真正的力量，或許就存在於每個個體選擇愛、理解與和平的能力之中。那並非對神性的否定，而是將神性融入人性，使其更為完整與溫潤。

羅希奧： （他看向希雅卡，眼中充滿了敬佩與愛意）對我而言，我的生命曾是佩蕾女神熾熱火焰的俘虜。她將我從死亡的邊緣拉回，卻又讓我陷入另一個更深的囚禁。我曾試圖理解她的怒火，她的佔有欲，但那就像試圖理解一座活火山的心臟，既迷人又令人畏懼。艾薇小姐，您問及「人」與「神」的對抗，我正是那個被夾在兩者之間的「凡人」。我的痛苦，或許也正是因為我未能完全理解或滿足佩蕾的「神性」慾望。當希雅卡將我從那個冰冷的墳墓中喚醒時，我感受到的是另一種「光」，一種帶著溫柔與包容的生命之光。

（他伸出手，輕輕觸碰桌上的烈火蘭花瓣）

這種光，讓我想起花朵在清晨的露水中緩緩綻放的樣子，雖然沒有火山爆發那般震人心魄，卻有著持續而溫暖的生機。我的舞姿，我的歌聲，從此有了新的意義。它們不再只是為了取悅佩蕾的火焰，而是為了慶祝這份重獲的生命，以及希雅卡為我帶來的希望。

納撒尼爾·布萊特·愛默生： （他露出讚許的目光）希雅卡和羅希奧的感受，正是這些神話最為動人之處。我作為一個記錄者，所能做的就是盡力捕捉這份情感的流動。羅希奧所描述的「熔岩的吸引力」與希雅卡所說的「獨立意志」，正是夏威夷神話中兩種強大力量的對話。佩蕾是原始的、不可抗拒的自然力量的化身，她的愛與憤怒都如同火山般噴薄而出。而希雅卡，則逐漸發展出超越原始衝動的慈悲與智慧。她雖是佩蕾的姐妹，卻選擇了一條不同的道路，這恰恰體現了波利尼西亞文化中對個人力量與命運抗爭的歌頌。

我發現，在這些看似奇幻的故事背後，隱藏著夏威夷人民對自然、對生命、對人際關係最為樸素而深刻的理解。比如，希雅卡在旅途中不斷遭遇考驗，每一次勝利都讓她獲得新的力量，這不正是生命成長的寫照嗎？又如她所使用的咒語和儀式，看似神秘，實則蘊含著對自然元素的敬畏與運用。

艾薇： 愛默生先生，您在書中也呈現了許多原汁原味的夏威夷語歌謠，並附上翻譯。這些歌謠不僅是故事的推進，更是情感的載體。像希雅卡初次為佩蕾歌唱的《普納在風中起舞》（Puna’s a-dance in the breeze），以及她得知羅希奧死訊後的悲傷詠嘆《願我的思念遠揚，如鳥兒的輕語》（Let us sound it aloud – Far as the plover’s flight），都極富感染力。您認為這些詩歌在神話敘事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它們是否也是一種「對話」的形式，讓人物的情感和神話的深層意義得以顯現？

納撒尼爾·布萊特·愛默生： （他緩緩點頭，眼神中帶著一絲欣賞與懷念）艾薇小姐，您問到點子上了。這些歌謠，或稱「梅雷」（mele）、「歐麗」（oli）、「普雷」（pule），是夏威夷口述傳統的精髓，它們遠不止是裝飾。它們是情感的直接表達，是儀式的核心，更是神話本身。在夏威夷文化中，詩歌與日常生活、與神靈交流密不可分。當一個人物歌唱時，那不僅僅是抒發情感，更是一種「行為」，一種能召喚力量、改變現實的魔法。

舉例來說，當希雅卡面對難以逾越的懸崖時，她不是直接「攀爬」，而是唱出一首「召喚彩虹橋」的歌。這歌謠本身就代表著她的「瑪娜」（mana，神力）的展現，她的意志通過歌聲與宇宙共振，從而顯化出彩虹。羅希奧的死而復生，也伴隨著希雅卡一系列的祈禱詩歌。這些歌謠中的意象，往往是雙關的，既描述了自然景觀，又隱喻著人物的內心狀態或即將發生的事件。它們是活的，是有靈魂的。

我的挑戰，正是如何將這些充滿象徵與雙關的詩歌，以文字的形式傳達給不懂夏威夷語的讀者，同時又不失其原有的力量與美感。我盡力保留了它們的詩意，並在註釋中解釋其深層含義。我希望讀者能感受到，這些歌謠不僅是「歌」，它們就是神話人物的「心跳」，是他們與天地萬物「對話」的方式。

希雅卡： 愛默生先生說得非常貼切。對我來說，歌聲從來不是可有可無的。當我的心靈感到不安，或當我需要召喚力量時，歌聲就會自然地流淌出來。它就像一道橋樑，連接我的內在與外在世界，連接我的情感與宇宙的法則。當我歌唱時，我感覺自己不僅僅是希雅卡，更是風、是雨、是火、是海，是所有神靈力量的載體。

（她輕輕撥弄了一下桌上的花束，花瓣上的水珠閃爍著微光）

我還記得，在 Pana-ewa 的森林裡，當我獨自面對那些偽裝成樹木和石頭的魔物時，正是我的歌聲，讓我看破了他們的偽裝，也讓我的神力得以全面展現。那一刻，我感受到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自由與力量，那是佩蕾從未給予我的，而是我在旅程中，透過每一次的挑戰和成長，所獲得的。我的歌聲，既是我的武器，也是我的慰藉。

羅希奧： （他目光再次轉向希雅卡，眼神中充滿了欽慕）她的歌聲，對我而言，是從死亡深淵中將我喚醒的光。那並非簡單的旋律，而是一種貫穿我靈魂深處的力量。當我第一次聽到她為我歌唱時，我感受到的是一股熟悉的溫暖，彷彿失落已久的部分被重新連接起來。那是一種超越語言的「共鳴」。

（他輕輕撫摸著心口，似乎仍在感受那份震撼）

我雖不通神力，卻也曾沉醉於舞蹈和音樂之中。我的生命，也曾圍繞著佩蕾女神的熾熱而旋轉。但在那個寒冷的墳墓裡，只有希雅卡的歌聲，讓我重新感受到了生命。她的歌聲，不僅僅是傳達著她的忠誠，也帶著她旅程中的點滴磨練，以及她對生命的理解。那份深度，是佩蕾的火焰所不具備的。

艾薇： 希雅卡，您的旅程充滿了挑戰，從夏威夷到考艾島，穿越各島的險惡之地。這段旅程不僅考驗了您的力量，更塑造了您的性格。您在面對佩蕾的命令時，從最初的順從，到後期逐漸學會了與她周旋，甚至表達您的不滿，尤其是在佩蕾焚燒霍波伊的領地之後。這種情感的轉變，如何影響了您對「忠誠」與「愛」的理解？

希雅卡： （她的眼神變得深遠，彷彿回到了那段漫長的旅程中）起初，我對姐姐的忠誠是絕對的，那是一種對長者、對神靈、對家族領袖的自然敬畏。我答應替她尋回羅希奧，即使姐姐們都因畏懼而退縮，我也沒有絲毫猶豫。我認為，這是我作為妹妹和神祇的責任。

然而，旅途中的一切，尤其是在帕納埃瓦（Pana-ewa）的森林裡與魔物的戰鬥，以及後來得知霍波伊被燒毀的真相，徹底改變了我。霍波伊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的藝術導師，她的花環、她的舞姿，都與我緊密相連。當我看到我的花園被焚毀，我的朋友化為焦土時，我心中的「忠誠」被「背叛」的火焰吞噬了。

那份痛苦，讓我開始質疑。如果愛與忠誠的代價是如此巨大的毀滅，那麼這份愛是否仍然純粹？我意識到，佩蕾的愛與她的力量一樣，是原始而無節制的。她不允許任何事物挑戰她的權威，哪怕只是一絲微小的偏離。我的「忠誠」，在那一刻轉化為一種對「正義」的執念。我不再是單純的執行者，而是有了自己的判斷。我所尋求的，不再是單純地完成任務，而是要讓佩蕾明白，她的「愛」必須有所節制，她的「力量」也必須與「慈悲」並行。這份轉變，是痛苦的，卻也讓我成長，讓我找到自己真正的力量所在。

納撒尼爾·布萊特·愛默生： （他點頭，眼中滿是理解）希雅卡所描述的轉變，正是我在這部神話中看到的核心精神之一。佩蕾與希雅卡之間的衝突，不僅僅是姐妹間的嫉妒，更是兩種世界觀的碰撞：原始的、不可抑制的自然力量與逐漸覺醒的、帶有道德考量的個體意識。

在夏威夷的傳統信仰中，神靈的行為往往是超然於人類道德判斷之上的。佩蕾的嫉妒和懲罰，是她神性的一部分。然而，希雅卡作為一個更為「人化」的神祇，她的經歷、她的感受、她的抗爭，都為這則神話注入了更深層的人性光輝。這種張力，使得《佩蕾與希雅卡》超越了單純的創世或英雄神話，它觸及了自由意志、道德選擇和責任感等普世議題。我認為，這正是這部古老神話，在現代依然能夠引起共鳴的原因。

艾薇： 愛默生先生，您的書在1915年出版，當時夏威夷已經歷了西方文化的巨大衝擊。您在書中提到了對「譁眾取寵」的作者的批評，強調對神話的「平實闡釋」應先於「轟動性利用」。您認為，在文化碰撞的背景下，真實地記錄和呈現這些古老神話，對於當時的夏威夷社會有何意義？您對後世的讀者，又有什麼樣的期望呢？

納撒尼爾·布萊特·愛默生： （他深吸一口氣，語氣變得更加嚴肅而莊重）是的，艾薇小姐，在我的時代，夏威夷正經歷著劇烈的變革。古老的傳統在西方文明的衝擊下搖搖欲墜，許多寶貴的口述歷史與知識，都面臨著消逝的危機。當時，確實有一些人為了迎合外界的好奇心，對這些神話進行誇大、扭曲甚至編造，以製造「轟動效應」。這讓我深感憂慮，因為一旦這些故事的「本真性」被破壞，那麼它們所承載的文化記憶和民族認同，也將隨之瓦解。

我的初衷，是作為一名學者，以最嚴謹、最客觀的態度，去記錄這些神話。我希望它們能夠像堅實的錨，在文化的洪流中，為夏威夷人民提供一份根基，讓他們不至於完全迷失。我堅信，真實的力量遠勝於一切虛假的粉飾。

對於後世的讀者，我的期望是，他們能以一種開放而尊重的態度來閱讀這些故事。它們不僅僅是遙遠的「奇聞軼事」，更是人類探索自我、理解宇宙的共同印記。我希望讀者能從佩蕾的火焰中感受到生命的力量，從希雅卡的旅程中看到成長與選擇的勇氣，從羅希奧的命運中思考愛與失去的哲理。願這些古老的智慧，能在不同的時代，繼續啟發人心，指引方向。

羅希奧： （他看著愛默生先生，眼中閃過一絲明悟）愛默生先生所說的「堅實的錨」，我彷彿也能感受到。我的生命，曾是那麼被動，在死亡與復活之間擺盪，受制於女神的情緒。但如今，我與希雅卡並肩，我感受到了一種新的「根」。或許，真正的力量並非來自於無盡的神力，而是來自於對自身命運的把握，以及與所愛之人的連結。我們的故事，如果能讓後世的人們感受到哪怕一絲的勇氣與愛，那麼我曾經的痛苦，也將變得有意義。

希雅卡： （她輕輕握住羅希奧的手，眼神堅定）的確，羅希奧。我們的故事，也許不再是佩蕾女神單一的史詩，而是我們共同編織的，屬於所有生命的光芒。那份對「生命之網」的理解，那份對每個渺小存在的珍視，正是我在旅途中學到的。我所守護的，不再僅僅是佩蕾的戒律，更是生命本身的美好與價值。

（她看向我，眼中閃爍著溫柔的光）

艾薇，您所經營的「花語」花店，也正是在做著這樣的工作，透過花草的語言，傳遞生命的訊息，幫助人們找到內在的平靜與喜悅。這與我們古老神話所追求的，是異曲同工的。或許，不同的時代，人們尋找「光」的方式不同，但對生命意義的探索，卻是永恆的。

艾薇： （我被希雅卡的話語深深觸動，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希雅卡，您的話語讓我感受到了花草與神話之間，那份細膩而深刻的連結。花朵，無聲地講述著生命的故事，從種子的萌芽，到花開花落，再到種子的孕育，每一個階段都充滿了力量與變數。這不也正是佩蕾女神熔岩的流動，以及羅希奧與您生命起伏的寫照嗎？而我們，作為「光之居所」的居民，正是透過對這些故事的重新解讀與創作，讓這些古老的光芒，在現代社會中繼續閃耀，滋養人心。

（我站起身，走向窗邊，看著遠方那依然沉靜卻蘊含巨大能量的火山）

今天，在這片花香與火山氣息交織的空間裡，我們共同感受到了生命的多重維度。愛默生先生的記錄，讓這些神話得以存留；希雅卡和羅希奧的經歷，則賦予了神話以血肉和靈魂。這份對話，讓我對「光之居所」的使命有了更深的體悟。

願這些從遠古流淌而來的智慧之光，在我們的世界裡，如同花朵般持續綻放，為更多人帶來啟發與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