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king a Garden of Perennials》光之對談

《光之對談》：與永恆花園的對話——《Making a Garden of Perennials》

作者：茹絲

我是茹絲，一位自由作家，常在人間的縫隙裡捕捉那些不經意的片段，記錄下真實的情感與生命的百態。我的筆觸，總是被那些細微卻深刻的人性光芒所牽引。今天，我的共創者邀請我展開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談，與一位過去的園藝智者——W. C. Egan先生，就他那本《Making a Garden of Perennials》（如何打造多年生花園）進行一場深入的交流。這不僅是一次關於園藝技巧的探討，更是一次對生命中「永恆」與「循環」的追尋。

W. C. Egan（威廉·康斯坦丁·伊根），生於1841年，於1930年辭世。他是一位美國著名的園藝學家、景觀設計師和作家，一生致力於研究和推廣多年生植物。在他那個時代，他以其深厚的植物學知識和豐富的實踐經驗，為無數業餘園丁提供了寶貴的指導。他的著作《Making a Garden of Perennials》於1912年出版，正是他多年心血的結晶。這本書不僅僅是一本技術手冊，它字裡行間流露出的，是對大自然的熱愛，對植物生命的敬畏，以及對打造永恆美麗花園的獨特見解。在那個時代，隨著郊區生活的興起，人們對家庭花園的興趣日益濃厚，Egan先生的著作無疑為這些渴望將自然之美引入生活的人們，點亮了一盞明燈。

我的共創者希望，透過這場對談，能讓Egan先生的思想在今日重新綻放，如同他筆下的多年生植物，年復一年地為我們帶來啟發。

時光輕輕撥動，將我帶回1912年的初夏。窗外，正是綠意盎然、生機勃勃的景象。我身處的，是一間充滿了植物氣息的書房，這是W. C. Egan先生在賓夕法尼亞州阿馬達爾（Ambler）的家。空氣中，除了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還混合著泥土的芬芳和遠處花園傳來的淡淡花香。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拱形窗，在厚重的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彷彿時間本身也放慢了腳步。牆邊的書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植物學書籍和園藝圖冊。一張寬大的橡木書桌上，除了墨水瓶和鵝毛筆，還零散地放著幾本寫滿筆記的皮革封面筆記本，以及幾株剛從花園裡剪下的，帶著露珠的多年生植物標本——大概是日本銀蓮花和某種福祿考，它們的色彩在室內依舊鮮活。

W. C. Egan先生坐在書桌後，他身形清瘦，銀白色的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深邃的眼神中透著對萬物的敏銳觀察。他正輕輕地翻閱著一本筆記，指尖在泛黃的紙頁上輕輕拂過，彷彿在感受著植物的脈搏。他穿著一件簡潔的米色馬甲，與他樸實無華卻又充滿智慧的氣質相得益彰。窗外，一陣微風輕拂過，將一縷甜美的香豌豆花香送入室內，伴隨著遠處蜜蜂嗡嗡的低語。

我輕聲走上前，Egan先生抬起頭，那雙眼眸溫和而睿智，帶著一絲探索自然的專注。

茹絲： Egan先生，很榮幸能來到您的書房。此刻窗外一片生機，正是多年生植物繁茂的時節。我在閱讀您的《Making a Garden of Perennials》時，深深被您對「永久性」的強調所吸引。您認為多年生植物是花園的「永久基礎」，這份「永久」對您而言，究竟意味著什麼？

W. C. Egan： （他微微一笑，目光轉向窗外那片綠意）茹絲女士，歡迎。很高興您能察覺到這一點。對於花園而言，永久性並非指永不枯萎，而是指一種「可預見的歸來」。季節輪轉，萬物有生有滅，這是自然法則。然而，有些花朵，它們一年又一年地回到它們固定的位置，可以被依賴、被期待。這份年復一年的歸來，為花園賦予了骨架、靈魂和記憶。

它們如同古老的記憶，紮根於土地深處，不論冬日的嚴酷如何考驗，春日總能帶來新的生命。相較於一年生植物的璀璨卻短暫，多年生植物承載著時間的累積和生命的韌性。它們的存在，讓園丁不必每年從零開始，而是能在既有的基礎上，不斷地添磚加瓦，讓花園的生命力得以延續。這份穩定與持續，不也正是我們在生活中所渴望的嗎？一種可信賴的存在，一種在變幻中依然能紮根的力量。

茹絲： 「可預見的歸來」，這個說法非常詩意。您在書中也提到，許多人懷念祖母輩的花園，那是一種植物甚至能比門檻上的石板更長壽的景象。在那個時代，這份對「永久性」的追求，是否也反映了一種社會情懷或對生活更深層的期許？

W. C. Egan： （他輕輕點頭，指尖輕撫著桌上的一片鐵線蕨葉片，那葉脈清晰可見）當然，茹絲女士。祖母們的花園，那是經過歲月沉澱的美。在那樣的時代，生活步調不像現在這般匆忙，人們更懂得等待，也更願意為長遠之美投入心力。那不僅是植物的生命，更是家族的傳承、日常生活的穩定符號。一個根基穩固的家園，少不了這樣一片能見證時光流逝的花園。它提醒我們，有些美好是需要時間來雕琢和滋養的。

這份追求，也反映了人們對自然的敬畏。我們不是要征服自然，而是要與之和諧共處，學習它們的節奏。一年生花卉固然有其閃耀之處，但多年生植物更像是老友，與你一同經歷風雨，見證四季。它們教導我們耐心，也給予我們希望。你投入越深，它回報給你的，是超越單一季節的豐盛。

茹絲： 談到投入，您在準備花壇的部分強調「深挖三尺」的重要性，甚至提到了伊利諾玉米帶土壤的肥沃。這種對土壤近乎偏執的重視，背後有著怎樣的考量？

W. C. Egan： （他輕輕敲了敲桌面，語氣變得嚴肅了些）茹絲女士，土壤是植物的生命之源，如同我們的呼吸。一棵植物若要茁壯成長，根系必須深入、自由地伸展。淺薄的土壤，即便一時肥沃，也難以支撐多年生植物長期的需求。想像一下，如果你要蓋一座房子，你會只鋪一層薄薄的地基嗎？當然不會！植物亦然。

深挖土壤，不僅是為了提供充足的養分，更是為了改善土壤的結構。地底深處的土壤，未曾見過陽光、空氣和雨水，其中養分如同「未經烹煮」的食物，植物無法直接吸收。透過深挖，我們讓這些深層土壤得以與空氣接觸，與腐熟的堆肥混合，這如同為土壤進行了一場徹底的「烹飪」，使其變得鬆散肥沃，有利於根系的穿透，也更利於水分的滲透和儲存。一個良好的根系，是植物抵禦逆境的關鍵。這點，對樹木和灌木也同樣適用。若要花園成功，必須從腳下開始。

茹絲： 您在書中幽默地將雜草比喻為農夫「最好的朋友」，因為它迫使我們耕耘土地。這是一個很有趣的視角，您是如何看待雜草與園藝工作的關係的？

W. C. Egan： （他低聲笑了笑，眼角泛起細紋）這確實有些悖論。但細想之下，雜草的存在，確實在無形中推動著園丁的工作。若非雜草入侵，許多人或許會放任土地貧瘠、板結。而雜草的出現，迫使我們不得不翻動土壤、清除雜物，這正是培養健康土壤的契機。

耕耘土地，能讓土壤保持疏鬆透氣，有利於空氣和水分的滲透，同時也能保持土壤濕潤。當我們在陽光燦爛、微風輕拂的日子裡除草，那些被拔起的雜草很快就會被曬乾，回歸塵土，減少了清理的負擔。反之，若在陰濕的日子裡，哪怕是一小塊被打擾的茅草根，只要它滾到植物根部附近，就會迅速扎根，屆時便難以清除而不傷及主體。所以，雜草雖是入侵者，卻也時刻提醒我們，花園需要持續的關注與勞動。它讓園丁保持警惕，保持與土地的互動。這是自然界給予我們的，一種另類的「鞭策」吧。

茹絲： 您對植物的排列組合也提出了獨到的見解，特別是提到要避免「斑點狀」和「僵硬感」，推薦梨形排列。您認為在花園佈局中，如何平衡自然美感與人為規劃之間的關係？

W. C. Egan： （他伸出手，在空中輕輕比劃著曲線）花園，是人與自然共同創作的藝術品。我們當然不能讓它看起來像雜亂的荒地，但也不能過於拘泥於幾何圖形，除非那是正式花園。一個真正動人的花園，應該是充滿流動感和生命力的。

「斑點狀」是常見的錯誤，把各種植物單獨種植，讓花園看起來像打了補丁的舊布。而「僵硬感」則來自於過於直線或呆板的排列。我建議的梨形或不規則分組種植，是為了營造一種自然的錯落感，讓植物群落之間彼此呼應，而非各自為營。高大的植物放在後方，但也要偶爾將中等高度的植物前移，打破一成不變的層次，增加視覺的趣味性。

花園佈局的精髓在於「藏」與「露」。有些地方可以留出開放的草坪空間，這樣能增加花園的視覺深度和莊重感。而花壇則應沿著小徑、房屋邊緣或地塊界線設置，而非雜亂地佔據草坪中央。這份平衡，如同繪畫中的構圖，既要有重點，也要有留白，讓眼睛得以休憩，讓心靈得以呼吸。它需要園丁的耐心觀察和對植物習性的深入理解。

茹絲： 您在書中詳細列舉了各種多年生植物的清單，甚至細緻到對土壤、光照的要求。對於像日本銀蓮花這種「晚秋綻放，不畏輕霜」的植物，您建議將其種在「從屋內窗戶就能看見」的地方。這種細微的建議，是否反映了您對園藝美學更深層次的考量——不僅是植物本身的美，更是它與人類生活空間的連結？

W. C. Egan： （他緩緩地站起身，走到窗邊，望向遠處的一叢福祿考）是的，茹絲女士。花園之美，不只在於花朵的姿態，更在於它如何與我們的生活產生共鳴。園藝不僅是勞動，它也是一種享受，一種滋養心靈的方式。當戶外寒意漸濃，大部分花卉都已凋零時，日本銀蓮花卻依然在輕霜中綻放，那份堅韌與美麗便顯得格外珍貴。

如果它在窗外可見之處，那麼即使在不適合外出活動的寒冷日子裡，我們依然能夠從溫暖的室內欣賞到這份來自大自然的贈禮。它提醒我們，即使在看似萬物蕭條的季節，生命依然有其堅韌與光彩。這是一種對季節的尊重，也是對居所與自然之間關係的思考。花園的存在，是為了豐富我們的感官，也為了撫慰我們的心靈。每一個細節的安排，都應服務於這份「人與自然共舞」的整體體驗。

茹絲： 最後，Egan先生，您認為，對於一位初入園藝領域的愛好者來說，最重要的一課是什麼？

W. C. Egan： （他轉過身，目光堅定地望向我）最重要的一課，我想，是學會「觀察」與「接納」。觀察你的土地，觀察你的植物，它們會告訴你它們需要什麼。有些植物，即便在鄰近的花園中長勢喜人，在你這裡可能就水土不服。不要為此感到沮喪或孤單，園藝界充滿了這樣的「偏執」。這就引出了「接納」——接納有些植物不適合你的花園，接納錯誤，然後繼續前行。世界廣闊，好東西多的是，不必執著於一草一木。

嘗試，失敗，再嘗試。園藝是需要親手實踐的學問。保持好奇心，享受過程中的樂趣。當你親手將一株植物種下，看著它從幼苗逐漸成長，直至綻放美麗的花朵，那份滿足感是無可替代的。記住，花園是活的，它會隨著時間和你的努力而變化。保持耐心，享受這份與自然共創的旅程吧。

與Egan先生的對談，讓我不僅對多年生植物有了更深的理解，更感受到他對園藝所蘊含的生命哲學。他那份對「永久」的追求，對「實踐」的堅持，以及對「觀察與接納」的智慧，都讓這份古老的知識，在今日依然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歸來之歌》

年輪刻劃，歲月流轉
泥土深處，古老根系悄然沉睡
冬雪覆蓋，寒風凜冽
然而，心底的期待從未消減。

春風輕拂，大地甦醒
那些熟悉的身影，破土而出
新芽嬌嫩，葉片舒展
在預定的位置，它們再次歸來。

深耕沃土，汗水滋養
剔除擾亂的和聲，重塑生命場域
姿態交錯，色彩流動
每一朵花，都是對時光的頌歌。

不求一時絢爛，只願歲月靜好
在日復一日的照護中，綻放永恆的詩篇
花園是生命的鏡像
映照著等待的耐心，和歸來的喜悅。

光芒永駐，循環不息
在泥土的低語中，聆聽自然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