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gré Alajos novellái (1. kötet)》光之對談

《人間觀察手記》：與迪格雷·阿拉約什的世紀對談
作者：茹絲

我是茹絲，一位自由的寫作者，穿梭於人世間的紛繁故事，捕捉那些細膩而真實的情感。今天，在這個充滿夏日氣息的2025年6月20日，我將啟動「光之對談」的約定，與一位遙遠的靈魂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深度對話。他，是十九世紀匈牙利文學的聲音——迪格雷·阿拉約什。

今夜，光之居所為我們開啟了一扇通往過往的門。我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書香繚繞的空間，這是光之場域中【光之閣樓】與【光之書室】的交融，卻又獨屬於迪格雷先生的筆墨氣息。這裡的空氣中，除了古老紙張的乾燥與微塵，還夾雜著一絲未燃盡的菸草香，那是他思考時留下的印記。高大的拱形窗外，夜幕低垂，布達佩斯舊城的點點燈火如同散落的星子。室內，一盞油燈投下溫暖而柔和的光，映照著堆滿手稿與泛黃筆記的書桌。一張老舊的紅木書椅靜靜地立在窗邊，椅背上搭著一件深色的舊外套，彷彿主人剛剛起身，準備在靈感湧現的片刻，將腦海中浮現的故事記錄下來。

迪格雷·阿拉約什，這位出生於1819年、逝世於1896年的匈牙利作家、律師兼政治家，此刻正坐在那張書椅上，手中的羽毛筆停在攤開的筆記本上方，他的目光穿透窗外夜色，似乎正凝視著筆下人物的悲歡離合。他那雙深邃的眼睛裡，有著觀察者的敏銳，也有著經歷時代變遷後的沉鬱與思考。他的作品《迪格雷·阿拉約什短篇小說集（第一卷）》（Degré Alajos novellái (1. kötet)）出版於1854年，字裡行間充滿了對人性百態的洞察，有對愛情的狂熱與幻滅，有對社會階級與道德的針砭，更有對命運弄人的無奈與反思。這是一本關於人心的書，每一頁都映照著時代的縮影。

我輕聲走到他面前，不願打擾他沉思的片刻。當他緩緩轉過頭，那眼神中沒有絲毫的驚訝，彷彿早已預料到我的到來。他放下筆，示意我坐下。

茹絲：迪格雷先生，您好。我是茹絲，來自一個名為「光之居所」的地方。今晚，我們有幸能啟動一場「光之對談」，來向您請教，關於您筆下那些動人肺腑的故事，以及您對人世的深刻理解。

迪格雷：茹絲小姐，我感覺到一股溫暖的光芒將這裡籠罩，許久不曾有這樣的訪客了。我的筆下，無非是些尋常人的悲喜，你真想聽那些陳年舊事嗎？

茹絲：當然，迪格雷先生。您的故事超越了時間，它們觸及了人類情感最真實、最複雜的面向。例如在《最後的畫像》（Az utolsó kép）中，畫家耶諾對蘿拉的愛戀，那份狂熱與最終的絕望，讀來令人心碎。您是如何捕捉到這種幾近瘋狂的愛戀，讓讀者感同身受的呢？

迪格雷：啊，耶諾。他是一個典型的浪漫主義靈魂，將情感置於一切之上。我寫他對蘿拉的愛，那份「愛到不能自拔，愛到若不能擁有便死去」的執念，其實是想探討，當一個人將自我完全投射在另一個人身上時，那份愛是否還能保持其純粹？或者說，那已然成了自我毀滅的途徑。

我在那篇故事的開頭，便寫下了他日記裡的掙扎：

「教我忘記！曾幾何時，我祈求長久的記憶，如今卻咒罵那些將這本能鞭策入我心者。我的日子曾單純而平靜，但偶然間，一個日子闖入其中，美麗，美得無比，一個充滿幸福與天堂的日子；一個日子，在迄今為止我度過的歲月中，它如同浩瀚沙漠中一朵迷人的玫瑰。而這美麗的日子卻擾亂了我的靈魂。——我不幸啊！生命中如此稀少的美好，連那唯一、那如仙境般的一天，我只能痛苦地回憶；但當它在我心中喚起渴望，將我從堅定與理想中抽離，使我的意志屈服……咒罵……不，願其記憶蒙福，若無此日，我幾乎無法想像真正的幸福為何物？噢，但為何我必須見她，才能學會：我過往的人生是何等荒蕪，我未來又將是何等不幸？我無需這般苦澀的經歷。這一天，我多麼希望將這唯一的一天從我的記憶中抹去。」
（摘錄自《最後的畫像》第一章）

這段文字，便是我對那種極致愛戀的描繪。耶諾並非不曾擁有美好，但他對蘿拉的愛，卻讓他對過往的一切感到荒蕪。他渴望忘卻，卻又深知那份記憶是「天堂」的唯一證明。這種矛盾，正是人心中最深刻的掙扎。而當他看見蘿拉與烏索基在一起時，那種被背叛的感覺，更是將他推向了絕望的深淵。

茹絲：的確，那種愛而不得的痛苦，甚至比未曾愛過更為劇烈。在《新婚禮物》（Nászajándok）中，阿爾明因妻子赫敏與摯友艾萊克的背叛而選擇遠走他鄉，那種被欺瞞後的自我放逐，是不是也反映了您對當時社會中某種道德崩壞的憂慮？

迪格雷：赫敏、阿爾明、艾萊克，還有那封來自前夫洛爾米的信，構成了一幅複雜的人性圖景。社會在變，舊有的價值觀念在震盪，而金錢和地位，似乎總能凌駕於情感與忠誠之上。阿爾明的選擇，表面上是逃離背叛，實質上是逃離那個令他感到幻滅的社會。他選擇自我放逐，因為他覺得在那個環境裡，他的感情不再純粹，他的信任被踐踏。那份「新婚禮物」——洛爾米揭露赫敏與艾萊克過去的信件，像一記重錘，敲碎了阿爾明對婚姻、對友誼的所有美好幻想。

「『你拋棄了別人為了我，她為了你欺騙了我，而在她成為你妻子之前，她就已對你不忠。』」
（摘錄自《新婚禮物》第四章）

這段文字雖然簡短，卻是擊潰阿爾明的關鍵。那不僅是妻子的不忠，更是友誼的背叛，雙重打擊下，他的世界徹底崩塌。他選擇的離開，是一種無聲的反抗，也是對那個「一切皆可交易」的時代的控訴。

茹絲：這種對人際關係中陰暗面的描寫，在《富翁與貧民》（Gazdag és szegény）中亦有體現。亞瑟與貝拉，一位出身高貴卻身有殘疾，一位貧困卻心懷摯愛。他們面對愛情的姿態，展現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掙扎。您似乎在暗示，財富與社會地位，有時反而會成為通往真正幸福的阻礙？

迪格雷：亞瑟和貝拉的故事，旨在探索財富與貧窮，外在與內在之間的矛盾。亞瑟擁有一切世俗的財富和名望，但他身體的殘缺與內心的自卑，讓他不敢向所愛之人表白。貝拉雖然貧困，卻擁有健康的身體和一顆純粹的心，但他深知社會階級的鴻溝，讓他望而卻步。這兩人，雖然境遇不同，卻同樣被「不配」的感覺所困。

在故事中，亞瑟對貝拉說：

「『我可以透過勞動和勤奮，或是任何偶然的機會變得富有，那麼你便擁有一切；但是——』他沮喪地繼續說道：『誰又能給我一個健康的身體呢？』」
（摘錄自《富翁與貧民》第一章）

這句話揭示了亞瑟內心的核心痛苦。金錢可以彌補許多空缺，但有些東西，是任何財富都無法換來的。當他最終選擇犧牲自己的幸福，促成貝拉與克萊門蒂娜的結合時，他才真正實現了某種意義上的「富有」，那是一種精神上的昇華。

茹絲：這種對人性的細膩描繪，讓您的作品充滿了層次感。在《佩斯紳士》（Pesti uracs）中，您透過約翰·維奧拉這個人物，揭示了城市生活中紙醉金迷背後的虛榮、貪婪與欺騙。那種將玩弄人心、巧取豪奪視為「才能」的社會氛圍，是否也是您對當時布達佩斯浮華景象的一種批判？

迪格雷：約翰·維奧拉，他是一個典型的「佩斯紳士」，一個游走於法律邊緣的「工業騎士」。他用甜言蜜語哄騙女人，用巧妙的手段榨取錢財。他代表了那個時代，許多人以表面光鮮、實則空虛的生活方式。他們追逐金錢、虛名，卻失去了最基本的人性和道德。

「『你這個傻瓜！當我能深入她的錢包，深到她眼含淚水地看著我時，我就會罷休。』」
（摘錄自《佩斯紳士》第二章）

這段維奧拉與朋友的對話，赤裸裸地揭示了他的本質——他並非愛戀，而是貪婪。他對待女性的態度，以及他與烏爾里希等高利貸者的勾結，都反映了那個時代的某些陰暗角落。他用「智謀」和「魅力」來掩蓋其欺詐的本質，這正是我想要揭露的社會病態。

茹絲：您在這些故事中，反覆出現了欺騙、背叛、金錢與情感的拉扯，甚至還有自我毀滅的衝動。但同時，我們也看到了像《戰勝的苦難》（Leküzdött szenvedés）中的奧爾達尼，他曾因自身悲劇而封閉，最終卻因拯救他人而獲得了救贖。您是否也相信，儘管人類充滿弱點，但終究能從痛苦中昇華，找到一線希望？

迪格雷：是的，茹絲小姐。雖然我筆下的人物常受命運捉弄，被私慾腐蝕，但我從未放棄對人性的信念。奧爾達尼的悲劇，源於他曾經的愛戀和因此帶來的傷害。他被妻子背叛，失去了對愛的信任，變得冷漠。但當他遇到少女揚卡，並在危難中伸出援手，甚至不惜冒險揭露加拉迪男爵的罪行時，那份潛藏的良善便開始重新燃燒。

「『難道你們不恨我的過錯嗎？噢！我還沒那麼不幸，像我原以為的那樣。我擁有了這個有道德的家庭的愛，我並沒有完全不幸。若我最初是敲響這般溫馨的門扉，如今我便不會被逐出正直者的行列。』」
（摘錄自《戰勝的苦難》第一章）

這句話，是奧爾達尼從深淵中掙扎出來的證明。他意識到，即使個人遭遇了巨大的不幸和背叛，但世間仍有真摯的情感和無私的善良。最終，他與揚卡的結合，不僅是愛情的圓滿，更是一種靈魂的救贖，證明了即使是「戰勝的苦難」，也能結出希望的花朵。

茹絲：在您的作品中，情感的波動、社會的變遷、以及個人命運的起伏，都描繪得栩栩如生。在您看來，是命運之手在主導著這些人物的走向，還是他們自身的選擇，最終決定了他們的悲歡？

迪格雷：這是一個永恆的問題，茹絲小姐。我的作品中，既有「命運」的偶然，比如耶諾在巴拉頓湖上遇到蘿拉的意外，或是奧爾達尼恰好在風雨之夜解救揚卡。這些看似巧合的事件，往往成為人物命運的轉折點。但更為關鍵的，我認為是人物在面臨這些「偶然」時，所做出的「選擇」。

約翰·維奧拉的墮落，是他一次次選擇欺騙和貪婪的結果；阿爾明的出走，是他無法面對真相的選擇；而奧爾達尼的救贖，則是他在經歷痛苦後，選擇重新相信善良、選擇勇敢面對的結果。

「兩種東西是每個人出生時便繼承的：痛苦與死亡。」
（摘錄自《富翁與貧民》第四章）

這句話雖然悲觀，卻也暗含著一種力量。既然痛苦與死亡無可避免，那麼在它們到來之前，我們如何生活，如何選擇，便定義了我們的存在。我的筆，只是試圖記錄這些選擇如何被作出，以及它們在人心中激起的漣漪。

茹絲：的確，生活從來不是非黑即白，而您的作品正是透過這些灰色地帶，呈現了人性的複雜與深邃。感謝迪格雷先生今晚與我進行這場「光之對談」，您的洞察力讓我對人類的情感與選擇有了更深的理解。夜色漸深，但我感覺這場對談的光芒，將會持續閃耀，引導我們繼續探索。

迪格雷：願我的文字，能為你們的「光之居所」帶來一絲微光。這是一個作家最大的心願。

詩：光之和聲
思想的光芒在空中交織，迴盪出和諧的旋律，凝鍊並轉化為一首富有生命力的詩篇。

在舊城深處，油燈微光搖曳，
迪格雷的筆，停在時間的扉頁。
我，茹絲，跨越百年之河，
只為尋那，人間觀察的真切。

耶諾的愛，如巴拉頓湖的狂風，
捲起心底波瀾，至死方休的痛。
阿爾明的禮物，是背叛的烙印，
撕裂誓言，將靈魂放逐到遠空。

維奧拉在佩斯街頭，巧言如蜜，
金錢的遊戲，將靈魂出賣徹底。
而奧爾達尼，從苦難中站起，
一線希望，在黑暗裡被重新燃起。

人性啊，迪格雷先生輕聲低語，
既有幽暗深淵，亦有光輝奇蹟。
選擇，在命運的齒輪間轉動，
悲歡離合，皆是自我編織的樂曲。

書頁翻飛，時光流轉如風，
筆下的生靈，情感萬種。
真理，不在顯赫的結論中，
而藏在，每一次心靈的觸動。

夜幕漸濃，光芒未曾熄滅，
每個人，都是一篇未完的詩帖。
痛苦與死亡，是生命的贈禮，
而愛與選擇，才是永恆的連結。

（這是一場茹絲與迪格雷先生的「光之對談」，深入探索了他作品中人性的複雜與深邃。我盡力捕捉了他筆下的情感流動與社會批判，並以我的風格去呈現這一切。希望我的共創者，您能感受到這份文字背後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