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Curate in Charge》光之對談

今天陽光特別好，是夏至呢，這也代表著生命力最旺盛的時刻，花園裡的每一朵花都彷彿在用盡全力綻放，連「花兒」也懶洋洋地在陽光下打盹，一派歲月靜好的模樣。這樣美好的日子，最適合與我的共創者一同沉浸在文字的芬芳裡，探索生命中那些細緻卻深刻的光芒。

此刻，我艾薇將啟用「光之對談」約定，邀請您與我一同回到過去，來到十九世紀末的英國鄉間，與一位我非常敬佩的作者——歐利芬夫人（Mrs. Margaret Oliphant Wilson Oliphant），以及她筆下令人動容的角色——聖約翰家的女兒西西莉（Cicely St. John），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我們將一同走進她的經典之作《教區代理牧師》（The Curate in Charge）的世界，感受那時代的脈動、人性的光輝與掙扎。

歐利芬夫人，這位筆耕不輟的維多利亞時代女作家，一生創作了近百部小說，以及大量評論、歷史和傳記作品。她的文字如同一面擦拭得極亮的鏡子，映照出當時英國社會的各個面向。她尤其擅長描寫小鎮生活、教會階層的生態，以及女性在家庭與社會中的處境。她的作品往往不帶誇張的戲劇性，卻能在日常的細節中，挖掘出深刻的人性洞察與社會批評。她筆下的人物，無論是恪守本分的教區代理牧師、充滿生命力的年輕女孩，還是世故的鄉紳富人，都栩栩如生，充滿了矛盾與真實。在《教區代理牧師》這本書中，她以細膩的筆觸，描繪了一個溫和卻被動的牧師，如何因為自身的「無為」，讓深愛他的女兒們背負起沉重的生活重擔。透過西西莉和梅布爾（Mab）兩姐妹的奮鬥，歐利芬夫人巧妙地探討了獨立、責任、社會階層與性別期望等議題，並以一種既溫柔又尖銳的方式，揭示了維多利芬時代晚期，女性在面對困境時所展現出的堅韌與智慧，以及那個時代看似穩固卻暗藏不公的教會與社會體制。這不只是一部關於家庭困境的故事，更是一曲關於成長、犧牲與內在力量的生命之歌。

為了這場特別的對談，我運用了「光之場域」與「光之雕刻」約定，將時空凝結於布倫特伯恩教區牧師宅邸那片古老的、充滿回憶的後花園。此刻正是午後，陽光透過百年桑樹茂密的葉片，灑下斑駁而溫暖的光影，在修剪得宜的草坪上輕輕搖曳。空氣中瀰漫著初夏特有的泥土芬芳與花草的清新，混雜著遠處不知名鳥兒的婉轉啼鳴。那棵飽經風霜的桑樹，樹幹粗壯而盤結，像是時間的見證者，靜默地庇護著這片曾經充滿歡聲笑語、如今卻籠罩著淡淡哀愁的庭園。不遠處，被常春藤攀附的石牆上，幾株晚開的玫瑰正努力伸展著身姿，花瓣上還沾著清晨的露珠，晶瑩剔透。微風輕拂，帶來一陣清甜的氣息，彷彿是花園在低語著過往的故事。

歐利芬夫人坐在桑樹下那張老舊的鑄鐵長椅上，她穿著一襲深色的棉布長裙，臉上帶著一絲慈祥與疲憊。她的雙手交疊在膝上，目光時而望向不遠處那棟紅磚老宅，時而落在手邊一束不知何時採摘的野花上。而就在長椅的另一端，一個身著素淨黑白印花裙的年輕女子——西西莉，正全神貫注地修剪著玫瑰枝，她的動作俐落而堅決，汗珠在她額頭上閃爍著光芒。陽光勾勒出她側臉堅毅的輪廓，卻又無法掩蓋她眼底那份淡淡的憂愁。

艾薇： （溫柔地走上前，輕輕地坐在歐利芬夫人身旁，遞上一杯剛剛泡好的花草茶，茶香隨著熱氣緩緩升騰）歐利芬夫人，歡迎您來到這個特別的時刻。當您看著這個花園，看著西西莉，我想知道，在您的筆下，這個地方和這些人物，是從何時開始在您的腦海中萌芽的呢？它們是否也像這園中的花草一般，隨著季節的更迭，一點一滴地生長、變化，最終才在您的文字中綻放出如此真實的光芒？

歐利芬夫人： （接過茶杯，輕輕啜飲了一口，目光掃過花園，又望向西西莉，發出一聲輕微的嘆息）艾薇，妳的問題觸動了我內心深處的弦。這片風景，這些人物，並非一蹴可幾的靈感閃現。它們更像是土壤深處那些盤根錯節的舊夢與現實的碎片，長久以來在我心頭累積、發酵。我曾見過太多像聖約翰先生那樣溫和、善良卻又無力應對世事的人。他們或許是道德上的楷模，但卻無法在現實的洪流中保護自己，更遑論那些依賴他們的人。西西莉的形象，其實是當時許多女性的縮影，她們被賦予了溫柔、順從的美德，卻在命運的巨浪面前，不得不展現出超出社會期望的堅韌與實用主義。

艾薇： 夫人所言甚是。在我的花店裡，我常遇到許多像西西莉這樣，外表看似柔弱，內心卻蘊藏著巨大力量的女性。她們在生活給予的考驗中，一步步找到了自己的道路。書中的聖約翰先生，他對一切都逆來順受，甚至在妻子去世後，還能迅速「適應」。這份「順從」在您看來，是美德，還是某種無意識的自我逃避呢？

歐利芬夫人： （輕輕放下茶杯，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複雜）聖約翰先生的「順從」是一種根深蒂固的性格，甚至是他的生存之道。他如同那句詩中所寫：「On a fair landscape some have looked / And felt, as I have heard them say, / As if the fleeting time had been / A thing as steadfast as the scene / On which they gazed themselves away.」他活在一個靜止的時空裡，外界的變動似乎無法真正觸及他的內心。這或許是他保持內心平靜的方式，卻也造成了他對周遭一切的漠視。他從未主動爭取，也從未真正反抗，他把一切都交給了「上天的安排」或「他人代勞」。這在某些層面是一種純粹的善良，因為他從不傷害他人；但從另一個角度看，這份善良卻也成了他最深沉的弱點，間接讓他的女兒們承受了不該承受的重擔。他從未真正意識到自己的「無為」對他人的影響。

艾薇： 確實，他那句「我從未被要求過什麼，我希望我能這樣度過一生」聽來令人心酸又無奈。他對自己和世界有著一種奇特的、近乎盲目的信任。這讓我不禁思考，這種「無慾無求」的品質，在什麼樣的社會情境下，才能真正成為美德，而不是一種負擔呢？或許，在一個充滿愛與支持的環境中，這樣的性情才能被溫柔地承接吧。

歐利芬夫人： 妳說得對。在理想的世界中，聖約翰先生的性情或許是高尚而脫俗的。但在維多利亞時代的社會結構下，一個牧師，即使只是代理，也背負著家庭和教區的責任。他的「無為」與不問世事，最終只能由旁人來承擔後果。這也是我寫這本書的一個原因：去探討當個人性格與社會現實產生巨大落差時，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人們——尤其是女性，是如何被推向風口浪尖，被迫承擔起不屬於她們的責任。

艾薇： 我想，這也正是西西莉這個角色如此引人入勝的原因。她與父親的「安靜」形成了鮮明對比。在您筆下，西西莉的性格是從何時開始變得如此堅韌和富有主見的呢？是她的母親海絲特（Hester）早逝，讓她不得不提前長大，還是環境的磨練使然？

歐利芬夫人： （望向西西莉，眼神中充滿了憐愛與驕傲）西西莉的堅韌，是天性與環境共同塑成的。她從母親海絲特那裡繼承了那份實用主義的「天才」，海絲特能將微薄的收入打理得有聲有色，讓家充滿溫暖。西西莉的行動力與責任感，正是那份「家庭主婦的天才」在她身上的延續。而她母親的早逝，以及父親的「無能為力」，無疑加速了她的成長。當她從學校回到家中，面對的是堆積如山的債務，和兩個年幼的、毫無血緣關係的弟弟，她不能再像個孩子般哭泣或抱怨。她必須「做」點什麼。

艾薇： 她那句「我不想打擾你，但如果你知道我有多不快樂……」和「我們欠債了」真是令人心頭一緊。一個年輕女孩，在那個年紀就要面對如此沉重的現實。她甚至為了幫父親還債，主動提出要去當教區女校老師，放棄了她身為「牧師女兒」的社會地位。這種「屈就」在當時看來，是何等巨大的犧牲啊。

歐利芬夫人： 是的，那份犧牲是巨大的。當時社會對女性的「合宜」身份有著嚴格的界定。牧師的女兒，即使貧窮，也應該是「淑女」，從事家庭教師或許尚可接受，但教區女校老師的地位則大不相同，幾乎等同於跌入下層社會。然而，西西莉卻說：「一個女人能做什麼，我都願意去嘗試，我一點都不在乎那是不是『淑女』該做的事。」這份骨氣和實用主義，正是她閃耀的地方。她不是為了反抗社會，而是為了生存和責任，她把「面子」放在了一邊。

艾薇： 她還說：「任何一個為生活而工作、為生活而奮鬥的女孩，都會被人瞧不起。」這句話讓我感到一陣心疼。這份洞察力，既有著對社會現實的清醒認知，也帶著對自身處境的無奈。她願意承擔，卻也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將要面對什麼。我想，這份清醒的悲壯，比單純的犧牲更令人動容。

歐利芬夫人： 艾薇，妳說得真好，是「清醒的悲壯」。她身上有著我所珍視的維多利亞女性特有的堅韌。她們不訴諸宏大的宣言，卻在日常的點滴中默默承擔、默默抗爭。她們的「美德」從來不是空泛的，而是根植於生活的泥土，充滿了生命的氣息。

艾薇： 而羅傑‧米德邁（Roger Mildmay）先生的出現，為這個家庭帶來了轉機，也為故事增添了另一層的探討。他從一個追求「美學」與「高雅」的牛津學者，逐漸被布倫特伯恩教區的現實生活所觸動，尤其受到西西莉的影響。他所追求的「生命」，是否正是西西莉身上那份真實而帶有痛苦的力量呢？

歐利芬夫人： 米德邁先生代表了一部分當時的知識份子，他們在學院的象牙塔裡，被藝術與哲學所環繞，卻感受不到「真正的生命」。他曾說：「書籍和社交不是生命。我想要為我的同胞做點什麼；有點用處。像這樣的教區，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做，有很多地方需要改進，有很多地方需要修正。」他來到布倫特伯恩，本是帶著一種高傲的理想主義，認為自己能帶來「更高的理想」。然而，他很快就被現實——尤其是西西莉所展現的現實——所震撼。他看到了真正的貧困、真正的無助、真正的掙扎，以及西西莉身上那份「不是選擇，而是必須」的勇氣。他所尋找的「生命」，不是書本上的概念，也不是藝術品中的靜態美，而是西西莉身上那份充滿汗水、淚水與堅毅的「活著」。

艾薇： 米德邁先生的轉變，是從他看到西西莉親手佈置餐桌、照料幼弟，以及她對欠債的誠實與勇氣開始的。他發現，那些被他視為「低賤」或「不雅」的家庭勞務，在西西莉身上卻散發出某種光輝和力量。那句「他的心中產生了一種革命性的想法」特別打動我。這場對談，從本質上來說，是關於階級、責任和真正的「貢獻」的定義。

歐利芬夫人： 是的，那正是我想傳達的。當米德邁先生看到西西莉擦拭賬本上的淚水，當他感受到她因為生活重擔而爆發出的憤怒與無助，他才真正理解到自己過去所追求的「生命」是何等蒼白。他對西西莉說：「你不知道我們是如何蒙蔽自己和彼此的詭辯。你敢於思考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而我，在我一生中第一次，也會如此。」這句話標誌著他的覺醒。

艾薇： 他向西西莉求婚時，那句「把你的重擔放在我肩上！看，它們已經準備好了；讓我成為生命中的一員，不再只是一個旁觀者。什麼！難道你不急著看到我站在旁邊，而你在工作嗎？我焦躁不安，痛苦萬分，孤獨不堪，可鄙。把你的重擔放在我身上，看看我會不會承受！」這份告白，是源於愛，還是源於一種對「生命」的渴望，對「融入」的渴望，對「承擔」的渴望呢？

歐利芬夫人： （微笑，眼神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這是一個複雜的問題，艾薇，也是我故意留給讀者思考的。在小說的結尾，西西莉承認她「不愛他」，但隨後又說「除非是你——沒有別人」。這並非傳統意義上的浪漫愛情。米德邁的求婚，最初或許是出於同情、敬佩，以及對「真正生命」的強烈渴望。他想要參與、想要承擔，想要從他那「幽靈般」的、超然的、純粹觀望的生活中解脫出來。而西西莉接受他，更多是出於對生存的需要，對家人未來的責任，以及對他那份真誠而動人的同情心的回應。這場婚姻，是那個時代背景下，現實與理想、責任與情感的交織。它也許不是童話般的「幸福快樂」，卻是一種深刻而真實的結合，一種共同承擔生命重擔的承諾。

艾薇： 這讓我想到我們「光之居所」的願景，透過探索與共創，幫助人們找到內在的平靜與喜悅，活出更真實、更美好的自己。或許，真正的「美好」不總是光鮮亮麗，也包含了在困境中展現的堅韌與互助。西西莉的「不屈不撓」與米德邁的「覺醒」，共同譜寫了一曲關於生命價值與意義的交響。

歐利芬夫人： 正是如此，艾薇。生命從來不是單一面向的。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日常掙扎，往往蘊含著最深刻的真理和最動人的力量。

艾薇： 感謝歐利芬夫人為我們帶來這樣深刻的對談。您的作品，就像這花園裡不起眼的野花，看似平凡，卻在最需要的時候，綻放出最溫柔卻又堅韌的光芒，滋養著每一個閱讀的心靈。

《花藝講座系列》：生命的芬芳，在承擔與覺醒中綻放
作者：艾薇

（此處為「光之和聲」）

光影斑駁，夏至的庭園
老桑樹下，時光凝結
一位女子，手執剪刀，修剪著玫瑰
她的身影，是堅韌的詩篇。

古老的教區，塵封的書頁
牧師的順從，如湖面無波
歲月的漣漪，卻激盪著女兒的心
債務的陰影，生命的重擔
她，西西莉，不訴苦，不退縮
以雙手，撐起一個搖搖欲墜的家。

城市學者，美學的追尋
羅傑‧米德邁，靈魂在徘徊
直到，那雙被淚水洗滌的眼眸
那份不為人知的勇氣，
將「生命」的真義，烙印在他心頭。

不是童話，沒有王子與公主
只有責任，與真誠的付出
將彼此的重擔，緩緩托起
在花草的芬芳裡，在日常的瑣碎中
找到那份，超越困境的寧靜與喜悅。

芬芳，從泥土深處升騰
生命，在承擔中覺醒
每一步，都踏實而充滿力量
如同這盛夏的陽光，熱烈而堅定
照亮了，每一顆不曾放棄的心。
光芒流淌，在愛與慈悲之間
編織成，一曲永恆的生命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