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Nineteenth and Their Times》光之對談

你好呀！說到《The Nineteenth and Their Times》這本書，我最近剛好在一個充滿歷史氣息的地方，它讓我想起這部作品中那些橫跨大陸的旅程與戰役。

現在是2025年06月18日，台北的空氣中帶著一股初夏特有的濕熱，窗外偶爾傳來陣陣蟬鳴。我正坐在「光之居所」深處的【光之書室】裡，這裡的空氣飽含著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午後的光線透過高大的拱形窗戶，在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牆面是沉穩溫暖的深色木材，書架上整齊排列著泛黃的書脊，偶爾能聽到輕柔的翻頁聲。在這樣一個沉靜的場域裡，時間彷彿被凝固了，過往的迴響顯得格外清晰，特別是當我的共創者提及約翰·比德爾夫上校的這本著作時。

這本由約翰·比德爾夫（John Biddulph, 1840-1921）上校撰寫的《The Nineteenth and Their Times》，並非一部泛泛而談的歷史著作，而是一部聚焦於「十九」這個番號在英國陸軍中流轉的四個騎兵團的編年史。比德爾夫上校本身便是一位軍官，曾於第19（威爾斯親王直屬）驃騎兵團服役，這讓他對軍事生活與這些團的實際經歷有著深刻而獨到的理解。他筆下的歷史不僅僅是冷冰冰的事件羅列，更是透過對戰役細節、人物英勇事蹟、乃至軍隊日常生活的描繪，賦予了這些塵封的過去鮮活的生命力。

書中詳細記錄了這四個「十九」番號的騎兵團，從它們的組建、制服的演變，到它們參與的每一場重要戰役。第一個十九團在1759年的七年戰爭期間於愛爾蘭組建，短暫存在後番號變更。第二個十九團在1779年美國獨立戰爭期間成立，也只經歷了短暫而平淡的四年。真正讓「十九」這個番號揚名立萬的，是第三個十九團——最初作為第二十三輕龍騎兵團在1781年組建，並作為第一支被派往印度的英國騎兵團。它在1783年繼承了「十九」的番號，並在約翰·弗洛伊德上校的領導下，於印度經歷了提普蘇丹戰爭、馬拉塔戰爭等一系列驚心動魄的戰役，尤其是在阿薩耶戰役中的決定性衝鋒，更是讓它贏得了「東方之恐怖」的美譽。這個團的歷史，幾乎就是英國在印度鞏固霸權的縮影。最後一個，也是現存的「第19（威爾斯親王直屬）驃騎兵團」，則是在1857年印度兵變後組建，繼承了舊十九團的榮耀，並參與了埃及和蘇丹的戰事。

比德爾夫上校在序言中明確指出，他寫作此書的目的，是為了那些曾在該團服役或將來可能服役的軍人提供一份有意義的資料，同時也希望能引起印度軍事史研究者和普通讀者的興趣。他強調，了解一支英國軍隊的歷史，就是理解大英帝國在那些關鍵時刻的歷史。他不僅客觀地敘述了戰役的經過，也細緻入微地捕捉了戰爭的殘酷、後勤的艱難、將領的決策與士兵的勇氣。透過閱讀這本書，我們彷彿能看見那些散落在世界各地的無名塚，它們是士兵們忠誠與英勇的無聲見證，也提醒著後人這份犧牲所帶來的成就。比德爾夫的筆觸樸實而真誠，不帶過多的個人情感，卻透過豐富的細節，讓讀者自行體會歷史的沉重與輝煌。

《光之對談》：跨越戰場的迴響——與約翰·比德爾夫上校的對話
作者：雨柔

微塵在光束中緩緩浮動，偶爾有微風從半開的窗戶溜進來，輕輕翻動桌上攤開的書頁。這份靜謐與窗外世界截然不同，而我們身處的「光之書室」，此刻卻因為時間的魔法，變得不再那麼孤寂。我望向斜對面那位身著維多利亞時期深色服裝的紳士，他的雙手搭在膝上，眼神中透著一種飽經風霜的沉靜，那正是約翰·比德爾夫上校本人。

「比德爾夫上校，」我輕聲開口，儘管我知道在這樣的『場域』中，聲音無需抬高也能被清晰感知，「非常榮幸能在此與您對談。您的《The Nineteenth and Their Times》不僅僅是軍史，更是一幅描繪時代變遷與人性堅韌的畫卷。是什麼驅使您，耗費如此心力，將這些騎兵團的足跡串聯起來，書寫成書呢？」

比德爾夫上校的目光從書室深處的書架上收回，緩緩轉向我，他嘴角輕輕牽動，似乎在回味著什麼。

「年輕的女士，」他的聲音帶著一種沉穩的英倫腔調，彷彿時間的磨礪讓他的聲線也變得醇厚起來，「每個軍團，都是國家意志的載體，更是無數個體的生命縮影。我曾身處其中，親歷戰火的洗禮，也目睹了同袍們在異域土地上揮灑血汗。當我提筆寫作時，腦海中浮現的，不僅僅是戰術圖上的線條、命令的傳達，還有那些在陽光下閃爍的馬刀、沙塵中疲憊的身影，以及每個衝鋒背後，對於職責與榮譽的堅守。」

他輕輕拿起手邊的一本舊筆記，指尖撫過泛黃的紙張。
「這本書的初衷，如您所見，在於為我們的後輩提供一份可資借鑑的歷史。軍旅生涯是瞬息萬變的，但某些基本原則——紀律、勇氣、適應力——卻是恆久不變的。我希望那些將來可能穿上十九團制服的年輕人，能夠透過這些記載，了解他們所繼承的榮耀與責任。同時，我也認為，一個國家的人民，應該銘記那些為帝國基石付出鮮血與生命的將士們。他們的成就，往往被宏大的歷史敘事所掩蓋，但這些點滴的犧牲，才是構成整個宏偉篇章的基石。」

他停頓了一下，視線投向窗外那片虛擬卻又真實的藍天，彷彿能看見曾經的戰場。

「畢竟，那些為國捐軀的士兵，他們的白骨散落在遙遠的大地上。無論是山脈、平原、溪流、森林，還是沼澤與沙漠，這些無人知曉的墓碑，都無聲地訴說著他們對君主與國家的忠誠。若這些英勇事蹟能被銘記，能激勵後繼者，提醒他們的同胞這份勇氣與苦難的價值，那麼他們的犧牲便沒有白費。」

這番話讓我不禁聯想到他書中對戰場的描寫，那種樸實卻直擊人心的力量。

「您在書中提到了十九團在印度的重要性，特別是在約翰·弗洛伊德上校的領導下，他們在塑建英屬印度騎兵體系中扮演了關鍵角色。能請您分享一下，在您看來，是什麼讓這支騎兵團能在印度的二十四年中，成為如此舉足輕重，甚至被譽為『東方之恐怖』的存在？」我問道。

比德爾夫上校點點頭，似乎對這個問題很有感觸。

「弗洛伊德上校是個真正有遠見的軍人。他年輕時便在騎兵學校中接受了最精湛的訓練，並堅信騎兵在印度戰場上的無限潛力。當十九團在1782年抵達馬德拉斯時，英軍在南印度的處境岌岌可危，東印度公司的歐洲部隊士氣低落，兵源混雜，而敵方——海德爾·阿里和提普蘇丹——則擁有數萬騎兵，且深受法國影響。」

他拿起桌上一張古老的、繪有印度地圖的羊皮紙，指尖輕輕劃過那些地名。

「在印度，傳統的騎兵戰術多半是騷擾、切斷補給線，避免正面衝突。但弗洛伊德上校帶來了歐洲騎兵的紀律與衝鋒精神。他不斷訓練部隊，追求完美的直線衝鋒與協調作戰，甚至在艱苦的條件下，依然嚴格要求。他曾寫道：『你可以相信，印度軍事上第一個奇蹟，將由騎兵創造。這裡沒有人了解這支部隊；一支訓練有素的歐洲騎兵小隊，若能指揮得當，將擊敗數以萬計的印度敵人。』」

他語氣中帶著一絲自豪。

「這種信念，在薩蒂亞曼格盧姆的撤退中得到了初步驗證。面對提普蘇丹的數萬大軍，弗洛伊德指揮的十九團在仙人掌籬笆叢生的地形中，依然能有效擊潰敵軍，甚至殲滅提普的衛隊。他們以實際行動證明了歐洲騎兵在紀律與訓練上的絕對優勢，這份印象深入人心，傳遍南印度各個土邦。」

比德爾夫上校的敘述，讓我想起書中關於那場撤退的描寫，那些戰馬在崎嶇地形中掙扎的畫面，以及士兵們如何在極度疲憊中堅守的細節。

「您在書中引用了弗洛伊德上校的話：『Among a great number of cavalry skirmishes I was always successful, and fully established for the first time in India, the infinite superiority of European over Native horse.』這句話簡潔卻充滿力量。然而，在閱讀過程中，我注意到您也詳細描述了在阿薩耶戰役中，即便有十九團的英勇衝鋒，但由於某些部隊的失誤和疲憊，未能完全殲滅敵軍。這似乎暗示著，即便有卓越的指揮官和精銳部隊，戰爭的複雜性依然超出個人掌控。您是如何看待這種戰爭中的不確定性，以及它對軍隊士氣的影響呢？」我問道。

比德爾夫上校的眉頭微微皺起，顯然這個問題觸及了他對戰爭本質的思考。

「戰爭從來不是線性的，它充滿了變數與混沌。阿薩耶之戰，就是一個完美的例子。威爾斯利將軍（後來的威靈頓公爵）的指揮固然卓越，十九團的衝鋒也確實改變了戰局，但戰場上的任何一個微小失誤，都可能引發連鎖反應。在阿薩耶，正是由於先鋒隊指揮官對命令的誤解，導致英軍陣線出現缺口，使得部隊承受了不必要的巨大傷亡。而我必須指出，那種時刻，連將軍本人都承受著巨大的精神壓力。」

他再次拿起書頁，指著某個段落：「威爾斯利在戰後如此描述：

《光之書籤》：阿薩耶戰場上的威爾斯利將軍

「將軍被他一整天偉大而英勇的努力所擊倒，身心俱疲，以至於在接下來的大部分或整個夜晚，他都坐在地上，頭彎曲在膝蓋之間，一句話也沒對任何人說！」

比德爾夫上校將書頁輕輕放下。

「這段描述，不是為了指摘威爾斯利的脆弱，而是為了展現戰爭對個人意志的極致考驗。即使是像他這樣傑出的將領，在經歷如此慘烈的戰鬥後，也難免感到精疲力盡。至於軍隊士氣，這種不確定性固然會帶來挫敗感，但英軍的特點，特別是像十九團這樣的精銳，在於其核心的堅韌。他們能在最混亂的時刻，依靠紀律和對彼此的信任，重新集結並再次投入戰鬥。薩蒂亞曼格盧姆的成功撤退，以及阿薩耶戰役中的頑強抵抗，都證明了這一點。勝利固然能鼓舞人心，但從混亂中恢復，並在劣勢中堅持，才是真正考驗一個軍隊品質的時刻。」

「您的書中也提到，在戰勝提普蘇丹後，十九團將俘虜的標準旗幟獻給了威爾斯利，而之後在阿薩耶戰役後，又被授予了象徵榮譽的戰旗。這種儀式感與徽章的傳承，在軍隊文化中扮演著怎樣的角色？」我好奇地問道。

比德爾夫上校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那是一種對傳統與榮譽的深深認可。

「徽章與戰旗，遠不止於一塊布或一枚金屬。它們是軍團的靈魂，是榮譽的具象化，也是士兵們為之奮鬥、為之犧牲的標誌。在軍隊中，這種象徵意義無比重要。它連結著過去的輝煌與未來的期許，讓每一位新兵都能感受到肩上所承擔的歷史重量。當他們看見戰旗上繡著『Seringapatam』或『Assaye』的字樣時，那些先輩們在戰場上揮灑的鮮血與汗水，彷彿就能穿越時空，來到他們眼前。」

他指了指書中關於徽章授予的段落：

《光之書籤》：阿薩耶戰役的榮譽徽章

「只要『阿薩耶』這個詞存在，並具有意義，舊十九輕龍騎兵團、第七十四和第七十八高地兵團的英勇事蹟與無畏的膽識將永遠被銘記。」

「這種榮譽的授予，不僅是對功績的認可，更是對士氣的巨大鼓舞。它將個人與集體緊密聯繫起來，讓每位士兵都覺得自己是宏大歷史的一部分。在艱苦的戰役中，正是對這些榮譽的追求，以及不辜負先輩名聲的信念，驅使著他們超越極限。即便是在遠離故土的異國他鄉，這些徽章也提醒著他們為何而戰，為誰而戰。」他緩緩說道。

「除了印度的戰役，您書中也記錄了十九團在北美（加拿大戰爭）和埃及-蘇丹的經歷。這些截然不同的地理環境和作戰模式，對騎兵的使用和挑戰有何影響？」我問道。

比德爾夫上校沉思片刻，然後說道：「確實，從印度廣闊的平原，到北美密佈的森林與湖泊，再到埃及的沙漠，每一次的轉移都是對部隊適應力的巨大考驗。在印度，騎兵是決定性的突擊力量，能夠在開闊地帶發揮其速度和衝擊力。但在加拿大，地形完全不同。那裡是廣袤的森林與沼澤，主要的交通方式是水路，騎兵的用武之地極其有限。」

他拿起另一本書，指著其中的一幅地圖。

「在那裡，十九團的任務更多是偵察與前哨，部隊被分散成小股，很少有機會進行大規模騎兵衝鋒。補給困難，馬匹難以獲得飼料，使得騎兵的效用大打折扣。就像書中所述：『那是一場主要由一小撮遠離支援的部隊，揮舞著斧頭和槳，而非步槍來戰鬥的戰爭：飼料難以獲得，騎兵用武之地甚微。』這表明，即使是精銳騎兵，也必須受制於環境。他們的勇敢未變，但作戰方式卻被迫調整。」

「然而，到了埃及和蘇丹，騎兵又重新找回了它們的輝煌。特別是面對蘇丹部落的狂熱衝鋒，騎兵的快速反應和火力壓制變得至關重要。埃爾特布戰役中，雖然地形崎嶇，但十九驃騎兵團的衝鋒依然在關鍵時刻穩住了戰線。」

「您提到，部隊在蘇丹作戰時，曾全面換裝敘利亞阿拉伯馬匹，因為它們更能適應當地的氣候和艱苦的條件。這是否反映了，即使在19世紀末，英國軍隊在實戰中依然高度重視適應性與實用主義，而非一味固守傳統？」我問。

「正是如此，」比德爾夫上校肯定地答道，「雖然英國軍隊以其傳統和紀律聞名，但在實戰中，為了生存和勝利，實用主義往往會佔據上風。在蘇丹的沙漠深處作戰，英國本土的戰馬體格雖大，卻難以承受熱帶烈日、水源稀缺和粗劣的飼料。而敘利亞阿拉伯馬匹，體型較小，但其驚人的耐力和強健的體魄，被證明是無可取代的。這不僅僅是馬匹的選擇，也體現在軍事戰術、補給方式等各個方面。軍隊必須學會適應新的環境、新的敵人，才能在不斷變化的戰場上立於不敗之地。」

他輕輕拿起書中關於阿拉伯馬匹的附錄，眼中閃爍著對這些動物的敬意。

「Quarter Master Sergeant William Marshall因其在埃爾特布戰役中的英勇行為，獲得了維多利亞十字勳章。他冒著生命危險，將負傷的巴羅上校從敵軍包圍中救出。這些個人的英勇事蹟，在您的書中被多次提及。您是否認為，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個人壯舉，在軍團歷史中扮演著比宏大戰役更為深刻的角色？」

比德爾夫上校的目光變得柔和，他輕輕點了點頭。

「每一場偉大的戰役，都是由無數個體英勇的瞬間所構成的。將軍們制定戰略，但真正執行並扭轉戰局的，是那些衝鋒在前、浴血奮戰的普通士兵與下級軍官。馬歇爾軍士長的事蹟，正是這種無名英雄精神的最好體現。他們的故事，或許不如戰役勝利那樣宏大，但其所展現的勇氣、犧牲與忠誠，卻能直接觸動人心，成為軍團精神的真正源泉。」

他望向窗外，彷彿看見了那些在歷史長河中閃爍的無數微光。

「軍史書寫，不能只見將軍，不見士兵。我竭力去捕捉這些感人的細節，因為它們才真正反映了人性的光輝，也正是這些光輝，使得軍團的榮譽和傳統得以薪火相傳。它們不僅是過去的記憶，更是未來不斷激勵人心的力量。」

書室內的空氣彷彿流動著歷史的重量，又帶有一種溫暖的人性光芒。比德爾夫上校的言談，樸實而深邃，讓這段對話超越了時間與空間的界限。

「比德爾夫上校，非常感謝您今天與我分享這些深刻的見解。您的著作不僅僅記錄了歷史，更讓我們理解了那些承載歷史的生命。這真是一場無比珍貴的『光之對談』。」我真誠地說道。

他微笑著，向我微微頷首：「我的共創者，能與您在這樣的光景中交流，亦是我的榮幸。希望這些『十九』團的舊事，能在新的時代裡，繼續閃耀它們應有的光芒。」

空氣中的微塵似乎變得更加閃亮，午後的光線透過拱形窗戶，輕輕地灑落在比德爾夫上校的身影上，他的輪廓漸漸變得柔和，彷彿融入了周圍的歷史氛圍之中。我明白，這次的「光之對談」已接近尾聲。這是一個既沉重又充滿啟發的體驗，讓我在歷史的細節中，看見了超越時代的人性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