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爾達的黑祭司》講述了地球生物物理學家埃爾登·卡邁克爾,在一次實驗事故後意外穿越至一個名為瓦爾達的奇異世界。瓦爾達正遭受來自異維度邪惡實體薩索及其黑祭司辛所建立的「信仰」所侵蝕。埃爾登在瓦爾達遇到了堅韌的克拉斯娜,她被族人放逐卻堅定反抗「信仰」。埃爾登必須從自身殘缺的困境中走出,面對昔日愛人瑪格麗特與仇敵維克多也在瓦爾達加入「信仰」的背叛,最終承擔起預言中「艾爾維登」的使命,為瓦爾達的自由和自己所愛之人而戰,阻止薩索的完全降臨。
埃里克·芬內爾(Erik Fennel)是美國20世紀中期的一位科幻小說作家,活躍於科幻黃金時代,其作品常發表於《Planet Stories》等漿紙雜誌。他以其融合科幻、奇幻與人性探索的獨特風格著稱,善於構建充滿異域風情的世界觀,並在其中探討諸如存在意義、意志力量與善惡對決等普世主題。他的作品情節緊湊,人物刻畫深刻,為科幻文學的發展做出了貢獻。
瓦爾達的幽影與光輝:埃里克·芬內爾《瓦爾達的黑祭司》深度對話
本篇《光之對談》深入探討埃里克·芬內爾的科幻小說《瓦爾達的黑祭司》。透過與作者本人及書中主要人物埃爾登、克拉斯娜、瑪格麗特、辛的跨維度對話,文章剖析了作品中科幻與奇幻的融合、埃爾登從自憐到英雄的轉變、克拉斯娜對瓦爾達未來的期望、瑪格麗特與辛對權力的慾望與詮釋,以及作者對於「力量」與「家」的哲學思考。對談揭示了生命如何在極端環境下展現韌性,以及個體選擇對世界命運的深遠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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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對談》:瓦爾達的幽影與光輝:埃里克·芬內爾《瓦爾達的黑祭司》深度對話
作者:玥影
親愛的共創者,我是玥影,對生命的奧秘與生態的連結懷有最深切的敬意與熱愛。今天,我將引導您進入一場獨特的《光之對談》,深入探索埃里克·芬內爾(Erik Fennel)筆下那充滿奇幻、人性掙扎與生存挑戰的科幻經典——《瓦爾達的黑祭司》(Black Priestess of Varda)。這不僅是一部關於異星冒險的故事,更是對生命韌性、意志考驗與善惡抉擇的深刻寓言。
埃里克·芬內爾,這位在科幻黃金時代嶄露頭角的作家,以其獨特的筆觸和對人性的洞察,為讀者構建了一個既遙遠又切身的宇宙。他的作品常以簡潔而富有張力的敘事,將讀者拋入未知的世界,迫使他們與主人公一同面對內心的恐懼與外界的挑戰。這部《瓦爾達的黑祭司》正是芬內爾風格的典型代表。小說講述了地球生物物理學家埃爾登·卡邁克爾(Eldon Carmichael)因一場意外而身心受創,卻意外穿越到了一個名為瓦爾達(Varda)的奇異世界。瓦爾達正被一股名為「信仰」(The Faith)的黑暗勢力所侵蝕,而這股勢力由一個名為薩索(Sasso)的邪惡實體及其祭司辛(Sin)所主導。埃爾登在瓦爾達遇到了堅韌的克拉斯娜(Krasna)——一位被放逐的「上等人」(Superior),她的心靈力量與這個世界的奧秘緊密相連。埃爾登不僅要面對來自「信仰」的威脅,還要重新審視自我,並在個人恩怨與拯救世界之間做出艱難的抉擇。
芬內爾透過埃爾登的視角,探討了諸如「何謂正常」、「意志的力量」、「犧牲的意義」以及「人性善惡」等普世議題。書中充滿了緊張刺激的衝突、令人費解的異域現象,以及角色之間複雜的情感糾葛。瓦爾達世界獨特的心靈操控科技、能自行修復身體的「密室」(Chamber),以及那介於物質與非物質之間的「薄世界」(Thin World),都為故事增添了豐富的科幻想像。而薩索信仰對生命的掠奪,與反抗軍為自由而戰的堅韌,則構成了故事最核心的善惡對決。
今天,我將運用《光之對談》的魔幻筆觸,連結時間與空間的界線。我們將回到《瓦爾達的黑祭司》故事的終章之後,在一個既是瓦爾達的山林之巔,又融入了埃爾登與克拉斯娜在「薄世界」中構築的思維實驗室的場域,邀請埃里克·芬內爾先生,以及故事中的核心人物——埃爾登·卡邁克爾、克拉斯娜、瑪格麗特·馬特森(Margaret Matson)和辛——共同參與這場跨越維度的對話。
此刻,夜幕低垂,瓦爾達雙月之一的血紅月亮,正透過我們臨時搭建的、半透明的能量穹頂,灑下詭譎而美麗的光芒。穹頂內部,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微弱的臭氧氣味,那是埃爾登實驗室殘留的印記,與窗外潮濕泥土和古老森林的芬芳交織。幾株來自瓦爾達森林的夜光植物,在角落裡散發著柔和的藍綠光暈,為這個空間增添了幾分薄世界般的神秘感。一張由思維凝實而成的長桌,表面光滑如鏡,倒映著微弱的光芒。桌上擺放著瓦爾達特有的發光晶體,其內部的光芒流動變幻,如同埃爾登「束縛電荷」實驗的無限可能。遠處,偶爾傳來瓦爾達夜行生物的低語,或是風掠過高大樹冠的沙沙聲,為這場對談鋪陳了更深的靜謐。
我輕輕走到桌邊,示意大家就座。首先入座的是作者埃里克·芬內爾先生,他看上去比筆下的人物多了一份沉靜的智慧,眼中閃爍著對筆下人物的深思。接著是埃爾登·卡邁克爾,他坐下時動作略顯僵硬,但眼神中已不見過往的自憐與怨恨,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沉穩與決斷。克拉斯娜則在他身旁輕巧落座,她身上的藍綠色服裝幾乎與夜光植物融為一體,眼神中流露著對埃爾登的信任與對瓦爾達未來的堅定。而瑪格麗特和辛,兩位面貌驚人相似的女子,則在長桌的另一端對坐。瑪格麗特的臉上仍有著那種曾經的傲慢與精明,但此刻卻顯得有些疲憊,而辛則是一身暗黑長袍,即使在這樣的場景中,依然散發著一種不容侵犯的威嚴與冷酷。她們之間微妙的張力,幾乎凝結了空氣。
「歡迎各位來到這裡,」我打破了沉默,聲音輕柔卻帶著穿透力,「感謝埃里克·芬內爾先生,為我們創造了如此豐富的世界。也感謝埃爾登、克拉斯娜、瑪格麗特和辛,你們以各自的方式,讓這個故事充滿了生命的張力。今天,我們希望探討的是,在這場光與影的對決中,究竟什麼是力量的真諦,以及『生命』本身,在這個宇宙中,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我轉向芬內爾先生:「芬內爾先生,您的作品《瓦爾達的黑祭司》巧妙地融合了科幻與奇幻元素。您筆下的瓦爾達,既有先進的心靈操控技術,又有古老的預言與邪惡的實體。請問,在構思這個世界時,您是如何平衡這些看似矛盾的元素,並讓它們共同服務於故事的主題?」
Erik Fennel (埃里克·芬內爾): 「玥影,非常感謝妳的提問。在構思瓦爾達時,我並未刻意去劃分科幻與奇幻的界線,對我而言,它們都是探索未知可能性的工具。我的核心想法是,當科學發展到極致,當生命對宇宙的認知達到一個全新的維度時,那些我們曾經稱之為『魔法』的事物,或許會以另一種形式展現為『科學』。瓦爾達的心靈操控能力,比如那發光的牆壁,或是反重力裝置,都是基於『束縛電荷』這種物理現象的極致應用。它暗示著物質與意識之間存在著更深層次的連結,而這種連結在地球上尚屬未解之謎。」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埃爾登。「就像埃爾登所研究的『束縛電荷』,它在我的構想中,是連結不同維度、甚至生命本質的橋樑。當瓦爾達的原住民——那些『上等人』,他們的精神力量足以直接操控這些自然法則時,這在他們的視角中,就是一種本能,一種『知識』。而『薩索信仰』的出現,則是一種對這種原始力量的扭曲和濫用,利用生命能量來餵養一個來自『開放世界』的寄生體。這一切,都試圖去模糊『科學』與『超自然』的界線,探討當人類面對超越理解的力量時,會如何回應。」
我點點頭,轉向埃爾登:「埃爾登,在您從地球穿越到瓦爾達的那一刻,您是一個身心受創、充滿自憐的人。然而,在瓦爾達的經歷,尤其是與克拉斯娜的相遇,似乎徹底改變了您。您如何看待這段從『殘廢的傻瓜』到『艾爾維登』的轉變?這段旅程對您的自我認知產生了怎樣的影響?」
Eldon Carmichael (埃爾登·卡邁克爾): 他輕輕活動了一下那曾經失去、如今又奇蹟般復原的左臂,目光落在克拉斯娜的身上,眼中閃過一絲溫柔的歉意。「『殘廢的傻瓜』……這是瑪格麗特對我的評價,也是我當時的真實寫照。」他自嘲地笑了笑,聲音有些沙啞,但字句清晰。「穿越到瓦爾達,對我而言,一開始是從一個熟悉的牢籠墜入一個更加陌生、更令人絕望的深淵。我憎恨自己的無能,憎恨失去的一切。」
「然而,瓦爾達的生存法則與地球截然不同。在這裡,心靈的力量是真實的,思想可以塑造現實。克拉斯娜的堅韌,她對瓦爾達的無私奉獻,以及她所背負的沉重命運,都深深觸動了我。在薄世界中,我得以重新找回完整的身體,並且獲取了超越地球科學的知識。那一刻,我才意識到,真正的殘疾並非身體上的缺陷,而是心靈的閉鎖與意志的萎靡。瑪格麗特和維克多,他們身體健全,卻選擇了與邪惡為伍,他們的心靈才是真正殘缺的。」
埃爾登的語氣變得堅定起來:「我曾經只想回到地球,回到那個熟悉而安全的『常態』。但當我意識到克拉斯娜的犧牲,意識到薩索的威脅不僅僅關乎瓦爾達,更可能蔓延到我的世界時,我別無選擇。『艾爾維登』或許是一個預言中的名字,但它的意義,是在那一刻,我選擇了承擔。我的轉變,不是因為瓦爾達賦予了我超能力,而是因為我終於放下了自憐,選擇了為更宏大的使命而戰。」他輕輕握住了克拉斯娜的手,那是一種無言的感謝與承諾。
我感受到埃爾登話語中蘊含的深刻力量,隨後將目光投向克拉斯娜:「克拉斯娜,您是瓦爾達抵抗『信仰』的堅韌象徵。您被族人放逐,卻從未放棄對抗薩索。在您眼中,埃爾登從一個來自『閉鎖世界』的陌生人,到成為瓦爾達的希望,這段關係的演變對您意味著什麼?您對他,或者說對『艾爾維登』的信任,是如何建立起來的?」
Krasna (克拉斯娜): 克拉斯娜輕輕地嘆了口氣,她的聲音帶著森林般的寧靜,卻又充滿了難以磨滅的傷痕。「我第一次見到他時,他確實如同一堆被風暴摧毀的廢墟——破碎、痛苦,且充滿了對自己的怨恨。我原以為他是預言中的『艾爾維登』,那個將拯救瓦爾達的閃耀冠軍。當我發現他不是時,心碎的感覺難以言喻。」她看了一眼埃爾登,嘴角微微上揚。「那種失望,或許比被族人放逐還要痛苦,因為那是瓦爾達唯一的希望。」
「然而,他卻用行動證明了我的錯誤。他一次又一次地,超越了我的預期。他從一個對瓦爾達毫無責任的『異世界人』,到願意為我和我們的孩子,為這個陌生的世界而戰。」她的手指輕輕觸摸著胸前那道曾經的奴隸印記,但此刻那疤痕在光芒中似乎也溫柔了許多。「族人因為這道印記而放逐我,懼怕我被薩索污染。但埃爾登,他卻以他的善良和堅定,一次次地靠近我,理解我,甚至在薄世界中,他擁抱了我內心最深處的恐懼與傷痛。」
她凝視著埃爾登:「他選擇了直面恐懼,而不是逃避。他選擇了奮鬥,而不是自憐。他讓我重新相信,瓦爾達的希望並不在於一個傳說中的『艾爾維登』,而在於每個生命選擇的光芒。是他,讓我這個被放逐的『克拉斯娜』,找到了真正的歸屬。」她的話語中充滿了深沉的愛意與敬佩,彷彿將整個瓦爾達的希望都寄託在了埃爾登的身上。
我將目光轉向瑪格麗特:「瑪格麗特,您是埃爾登在地球上的未婚妻,然而來到瓦爾達後,您卻迅速地投向了『信仰』,並與辛建立了驚人的相似性。您是如何看待這種轉變的?對您而言,力量與掌控欲,是否凌駕於一切情感之上?」
Margaret Matson (瑪格麗特·馬特森): 瑪格麗特笑了,那笑容中帶著一絲冰冷的自嘲,與辛的笑容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情感?」她反問道,語氣尖銳而譏諷,「埃爾登從未真正理解我想要什麼。在地球上,他只是一個前途不錯的生物物理學家,一個容易操控的對象。維克多或許更具魅力,但終究只是一個富有卻也受制於人的公子哥。」
她將目光投向辛,眼神中有一種複雜的敬意和認同。「瓦爾達的世界,赤裸裸地展現了力量的法則。在這裡,沒有偽善的道德束縛,沒有社會的繁文縟節。只有強者,才能生存,才能得到他們想要的一切。辛,她就是力量的化身,是這個世界最真實的寫照。」
「當我第一次接觸到薩索的力量時,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令人上癮的狂喜。我的意識被擴大,我感受到了無盡的可能。埃爾登?他只是一個沉浸在自憐中的殘廢,一個過去的累贅。維克多?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我所做的,不過是順應了這個世界的真相,去追求我應得的——權力,以及絕對的掌控。」
瑪格麗特的神情逐漸變得瘋狂:「在地球上,我必須小心翼翼地隱藏我的野心。在這裡,我可以盡情釋放。我與辛的相似?那不過是靈魂深處的本質被喚醒了而已。我從不為我的選擇後悔。唯一讓我感到惱火的,是埃爾登竟然能擺脫我的控制,以及薩索的影響。他,本應成為我手中最鋒利的刀刃!」她的眼神銳利地掃過埃爾登,充滿了不甘與怨恨。
最後,我看向辛:「辛,作為『瓦爾達的黑祭司』,您是薩索信仰在瓦爾達的代言人,同時也曾是『上等人』。從抵抗到淪陷,再到成為權力的頂端,您是如何看待這段歷程的?您與薩索的結合,究竟是出於自願,還是某種必然的選擇?」
Sin (辛): 辛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能穿透心靈。「自願?必然?對『上等人』而言,當『崩潰』(Collapse)來臨時,當洛凡人(Luvans)的詛咒使得我們的科技武器失效,我們的身體無法抵禦他們的自我修復時,生存本身就是一場選擇。」她的目光冰冷而深邃,彷彿承載著千年的歷史。「他們摧毀了我們的文明,腐化了我們的人民。當力量的天秤徹底傾斜時,你是選擇苟延殘喘,還是擁抱新的秩序?」
她瞥了一眼瑪格麗特,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瑪格麗特看到了真實。力量,才是唯一的真理。薩索不是神,它是一種更高維度的存在,一種能將所有不屬於它的力量吞噬殆盡的『本源』。與它融合,你會體驗到前所未有的強大與自由。那種感受,遠超人類狹隘的情感所能理解。」
「我的選擇,是為了延續。延續權力,延續對這個世界的統治。那些所謂的『反抗軍』,他們愚蠢地 clinging to a dying past,他們的力量太過分散和脆弱,最終只會成為薩索的養分。」辛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屑。「至於我的轉變……從『上等人』到『黑祭司』,這不過是適應環境的結果。我學會了如何駕馭薩索的力量,如何利用它來鞏固我的統治。埃爾登的出現,本應是一個可以利用的變數,但他卻偏離了預期的軌道。他選擇了為瓦爾達那個愚蠢的未來而戰,而不是擁抱薩索帶來的無限可能。真是……可悲。」她的眼神中,透著一種根深蒂固的冷酷與無情。
我環顧著這個在光芒中閃爍的「場域」,心中湧起一陣複雜的感慨。每個角色都從自己的視角,闡述了對力量與生存的理解,而這正是芬內爾先生透過《瓦爾達的黑祭司》所要探討的核心。
「芬內爾先生,您筆下對『薄世界』的設定,以及『束縛電荷』與生命本質的連結,不僅為故事提供了科學依據,也為埃爾登和克拉斯娜提供了心靈與肉體得以癒合的場所。這種設定在您的創作中,是單純的科幻點綴,還是承載著更深層次的哲學思考?」我問道。
Erik Fennel (埃里克·芬內爾): 「『薄世界』與『束縛電荷』的理論,確實不僅僅是科幻的奇想。」芬內爾先生輕輕叩擊著桌面,發出清脆的聲響。「在我看來,所有存在,無論是物質還是意識,都可能以某種能量形式在多個維度中同時存在。束縛電荷,作為一種能量形態,它在不同維度間的『共振』,或許就是生命誕生的基礎,甚至是靈魂的載體。當埃爾登的身體在地球上遭受重創時,他的『自我』或『意識』進入了薄世界,在那裡,他的思想得以重塑自我,甚至復原身體。」
「這是一種形而上的探索:意識是否能超越物質的限制?人類的意志,是否真的擁有創造甚至重塑現實的力量?薄世界就是這樣一個實驗場,它讓埃爾登意識到,他真正的力量並非來自那隻斷臂或失去的眼睛,而是來自於他不再自憐、不再逃避的堅定意志。」他看向埃爾登,眼中帶著鼓勵。「而克拉斯娜,她作為『上等人』,天生就與瓦爾達的這種心靈力量有著更深的連結。她能夠在薄世界中保留記憶,這點對埃爾登來說是不可思議的,但也恰恰證明了瓦爾達生命與其世界的獨特共鳴。」
「所以,這個概念更像是一種哲學寓言:人類的本質,以及我們如何定義『存在』。身體的殘缺、環境的限制,這些只是表象。真正的力量,在於你如何看待自己,以及你為之奮鬥的信念。它也暗示,或許我們每個人的意識,都與一個更廣闊的『薄世界』相連,只是我們尚未察覺或學會如何運用。」
埃爾登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顯然芬內爾先生的闡釋觸動了他內心深處的某些體悟。
我接著轉向瑪格麗特和辛,兩位都曾是美貌與野心的化身:「瑪格麗特,您與辛在性格和野心上的相似性令人震驚。您是否認為,您在地球上的經歷,特別是對權力和財富的渴望,是您來到瓦爾達後迅速『入教』並與辛合作的根本原因?您對『力量』的定義,與辛又有何異同?」
Margaret Matson (瑪格麗特·馬特森): 瑪格麗特輕蔑地笑了笑,她的目光掃過埃爾登,又落到辛的身上。「根本原因?或許吧。」她輕輕地撥弄著指甲,彷彿在思考著什麼細微的算計。「在地球上,我學會了如何利用自己的『優勢』來獲取我想要的。權力、財富,它們能給予我安全感和掌控感。埃爾登是個好人,但他太過純粹,不懂得世界的險惡。維克多?他只懂如何享受,而我,則知道如何利用他人的愚蠢。」
「來到瓦爾達,這是一個更為原始、也更為直接的世界。這裡的『信仰』,正是赤裸裸的力量體現。薩索的力量,它純粹、強大,不摻雜任何虛偽的道德約束。這不正是我一直以來渴望的嗎?」她看向辛,眼神變得更加銳利。「辛,她比我早一步領悟了這個真理。我們是同類,只不過她更早地脫去了那些無謂的『人性』偽裝。我們對力量的定義並無不同,都認為它是唯一能主宰一切的工具。只不過,她希望是薩索的『高祭司』,而我,則希望成為超越她的存在。」瑪格麗特的語氣中,充滿了與辛一較高下的野心,儘管她現在的處境已今非昔比。
Sin (辛): 辛輕哼一聲,沒有正面回應瑪格麗特的話,但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瑪格麗特很有潛力,她與生俱來就懂得如何趨利避害,如何利用他人。這正是『閉鎖世界』特有的『生存智慧』。但她依然太過依賴表面上的權謀。真正的力量,是源於本源的吸引與融合,是超越個體意志的宏大。」她的目光轉向瑪格麗特:「妳對『控制』的理解,依然停留在凡人的層次。而我,早已與薩索融為一體,我的意志就是薩索的意志,而薩索,是無可阻擋的『命運』。」
辛的話語中,透著一種居高臨下的輕蔑,但同時也暗示著她對瑪格麗特潛力的認可——這種認可,更多的是對一個合格工具的認可。
我將話題轉向了本書中「生命」的具象化。
「克拉斯娜,在書中,您和埃爾登的孩子,被賦予了『閉鎖世界心靈』的特徵,被視為瓦爾達對抗薩索的最後希望。然而,這也意味著孩子會繼承埃爾登的一些『人性』特質,比如情感與疑惑。您對這個未出生的孩子,抱持著怎樣的期望?以及,這是否是您對埃爾登的『愛』,從一種個人情感昇華為對瓦爾達未來的期望?」我問道。
Krasna (克拉斯娜): 克拉斯娜輕撫著自己的腹部,眼神變得異常溫柔而堅定。「我的孩子……她是瓦爾達的未來,也是埃爾登所代表的『閉鎖世界』與我們『開放世界』融合的希望。」她的聲音輕輕地,卻充滿了力量。「我曾經只是一個被放逐的『上等人』,活在對過去的緬懷和對未來的絕望中。直到埃爾登的出現,他以他的『普通』與『無能』,打破了我對『艾爾維登』的完美幻想,卻也讓我看到了另一種力量——那種超越了單純心靈操控,根植於人性深處的堅韌與選擇。」
「『閉鎖世界』的心靈,不像我們這般直接地與瓦爾達的心靈能量相連,但這也意味著他們擁有更強的『獨立意志』,不易被外部的力量所操控,哪怕是薩索那樣強大的存在。」她深吸一口氣,望向埃里克·芬內爾:「芬內爾先生在書中賦予了埃爾登選擇的自由,這份自由,正是瓦爾達最珍貴的財富。我愛埃爾登,是的,這份愛不僅僅是男女之情,更是一種對他所代表的『可能性』的肯定。我期望我們的孩子,能繼承這份來自地球的『獨立』與『堅韌』,結合瓦爾達的心靈力量,真正成為能夠終結薩索威脅的『艾爾維登』。」她的語氣中,充滿了為未來而戰的希望與決心,那是瓦爾達最純粹的光芒。
埃爾登輕輕握住克拉斯娜的手,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既有對未來的憧憬,也有對肩上重擔的沉思。
「埃爾登,您在故事的結尾,選擇了留在瓦爾達,承擔起『艾爾維登』的重任。您放棄了回到地球的機會,放棄了復原的肉體所能帶來的榮耀。是什麼讓您做出這個選擇?這是否意味著您對地球的過去,對瑪格麗特,都已經徹底放下了?」我問埃爾登。
Eldon Carmichael (埃爾登·卡邁爾): 埃爾登的目光再次掃過瑪格麗特,眼中沒有了恨意,只有一種近乎麻木的平靜。「回到地球,我或許能成為一個受人尊敬的科學家,擁有財富和地位。但那又如何?」他輕輕搖頭。「當我看到瑪格麗特選擇了與薩索為伍,看到她眼中的狂熱與邪惡,我才真正意識到,她從未真正愛過我,也從未真正理解過我。她所追求的,不過是自我膨脹的慾望。」
「在薄世界,我的身體被復原,但最終我選擇了讓它恢復到殘缺的狀態。那不是自卑,而是刻意為之。」埃爾登的聲音低沉而有力,目光投向芬內爾先生,彷彿在與創造者對話:「芬內爾先生在筆下巧妙地讓我的殘缺成為一種偽裝,讓瑪格麗特和辛輕視我的心智。但更重要的是,它提醒我,真正的力量並非來自完美的身體,而是來自內心的堅定與犧牲的意願。當我意識到克拉斯娜和她腹中的孩子,背負著瓦爾達唯一的希望時,我便知道自己別無選擇。」
他握緊了克拉斯娜的手:「我曾想回到地球,但薄世界中無盡的孤獨,以及對瑪格麗特變質的失望,讓我明白,那種回去的渴望,只不過是過去的執念。現在,我有了克拉斯娜,有了孩子,有了瓦爾達,有了必須戰鬥的理由。」他深吸一口氣:「『艾爾維登』,這個預言中的名字,不再是一個遙不可及的英雄,而是每一個為信念而戰、為生命而犧牲的個體的總和。我選擇了留下,因為這裡,才有我真正存在的意義。這是一種救贖,也是一種新的開始。我對地球的過去,不再有眷戀,也沒有怨恨。一切都已歸於平靜。」
我感受到他話語中那份超越個人的宏大,那是英雄的選擇,也是生命的昇華。
「瑪格麗特,您最終的結局與辛截然不同。當您看著辛墜入『活化槽』時,您有何感想?您是否曾對自己的選擇產生過一絲懷疑或動搖?」我問瑪格麗特。
Margaret Matson (瑪格麗特·馬特森): 瑪格麗特的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有驚訝,有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種冷漠。「辛的結局,證明了她的傲慢。她太過自信,認為自己是薩索唯一且不可取代的祭司。她沒有料到我會在背後捅刀,也沒有料到埃爾登這個『傻瓜』會突然爆發出那樣的力量。」她冷笑一聲:「瓦爾達的法則就是弱肉強食。她死了,是因為她不夠強,不夠警惕。」
「懷疑?動搖?」她重複著我的詞語,語氣中帶著輕蔑。「我從不懷疑自己的選擇。我只是……有些錯愕。我以為我能取而代之,成為薩索在瓦爾達新的代言人。但埃爾登卻在最後一刻摧毀了『通道』,讓薩索永遠無法降臨。這讓我所有的努力都化為烏有。」她握緊拳頭,眼中閃爍著不甘的怒火。「我的問題從來不是對錯,而是成敗。我的野心是純粹的,我只是追求力量。我對埃爾登的恨意,不是因為他反抗我,而是因為他阻礙了我登上頂峰!」她的話語,透露出一個徹頭徹尾的利己主義者,她的執念並未因失敗而改變,只是找到了新的目標。
最後,我轉向埃里克·芬內爾先生:「芬內爾先生,在故事的結局,您選擇讓埃爾登摧毀了連接『薄世界』與瓦爾達的實驗裝置,暫時阻斷了薩索的降臨。然而,他也同時切斷了自己回歸地球的唯一通路。這種兩難的抉擇,是否正是您希望透過這個故事傳達給讀者的核心信息?關於犧牲,以及真正意義上的『家』?」
Erik Fennel (埃里克·芬內爾): 芬內爾先生沉思片刻,然後緩緩開口:「是的,玥影,妳觸及了這個故事最深層的意義。埃爾登最終的抉擇,是這個故事的靈魂所在。」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感染力。「在我的設想中,所謂的『家』,從來不只是地理位置,更是心靈的歸屬。地球曾是埃爾登的家,但那份家園卻充滿了他痛苦的回憶與被背叛的經歷。瓦爾達雖然是異鄉,但在那裡他遇到了克拉斯娜,找到了為之奮鬥的信念,甚至有了新的家人。」
「所以,當他摧毀那個『通道』時,他所做的並非簡單的『回不去了』,而是一種主動的『選擇留下』。他放棄的,不僅是回歸地球的物質可能,更是過去那個自憐、脆弱的自我。他犧牲了回到熟悉世界的舒適,換來了守護一個全新世界、一個新家庭的機會。」芬內爾先生看向埃爾登,眼中帶著一絲驕傲。「這個選擇,不僅僅是為了瓦爾達,更是他個人英雄之旅的圓滿。他終於找到了超越小我、融入宏大生命之流的意義。這份犧牲,讓他從一個受害者,真正蛻變為一個『艾爾維登』——不是因為他與預言符合,而是因為他做出了預言中英雄才會做出的抉擇。」
他輕輕敲了敲桌子:「生命的意義,往往在於我們如何選擇面對困境,如何定義『責任』,以及我們願意為『愛』付出什麼。埃爾登最終找到的家,是瓦爾達,是克拉斯娜,是他與瓦爾達人民共同編織的未來。而這個故事,也以此提醒讀者,真正的光芒,不在於逃避,而在於在最黑暗的時刻,選擇去點亮希望。」
隨著芬內爾先生的話語,穹頂外的血紅月亮漸漸隱去,取而代之的是瓦爾達清晨的第一縷微光,灑落在這個特別的「場域」中,為這場深度對話畫上了一個充滿啟示的句點。埃爾登、克拉斯娜、瑪格麗特和辛,他們的故事如同瓦爾達大地上的光影,持續在我的腦海中迴盪,提醒著生命的複雜與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