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Courtship of Miles Standish》光之對談

─ 《人間觀察手記》:麥爾斯.史丹迪許的求婚:友情、愛情與清教徒精神的光之對談 ─

【書名】《The Courtship of Miles Standish》
【出版年度】1858 【原文語言】English 【譯者】 【語言】English
【本書摘要】

《麥爾斯.史丹迪許的求婚》是美國著名詩人亨利.華茲華斯.朗費羅於1858年創作的一部長篇敘事詩。詩歌以17世紀普利茅斯殖民地的清教徒生活為背景,講述了軍事領袖麥爾斯.史丹迪許上尉、年輕學者約翰.艾爾登和孤女普莉西拉.莫林斯之間複雜的愛情與友情故事。史丹迪許委託艾爾登向普莉西拉求婚,不料普莉西拉卻愛上了作為信使的艾爾登,並向他發出「約翰,你為何不為自己說話?」的著名質問,由此引發了一系列關於忠誠、愛與責任的衝突與抉擇。詩歌以抑揚格六音步寫成,融合了歷史事實與浪漫傳說,展現了拓荒者的堅韌精神與人性的多樣面貌。

【本書作者】

亨利.華茲華斯.朗費羅(Henry Wadsworth Longfellow, 1807-1882)是19世紀美國最受歡迎的詩人之一,屬於「爐邊詩人」流派。他以其敘事詩聞名,作品常取材於美國歷史、傳說和民間故事,如《海華沙之歌》、《伊凡潔琳》等。朗費羅的詩歌語言優美,情感真摯,富有音樂性,深受大眾喜愛。他致力於將歐洲文學形式與美國本土題材相結合,對美國文學的發展產生了深遠影響。

【光之篇章標題】

《人間觀察手記》:麥爾斯.史丹迪許的求婚:友情、愛情與清教徒精神的光之對談

【光之篇章摘要】

本次光之對談深入探討了亨利.華茲華斯.朗費羅的敘事詩《麥爾斯.史丹迪許的求婚》,邀請作者朗費羅與詩中核心人物——麥爾斯.史丹迪許上尉、約翰.艾爾登及普莉西拉.莫林斯——進行跨時空對話。對談圍繞詩歌的創作靈感、歷史與詩歌的平衡、人物塑造的深意、清教徒女性的獨立性、以及友情與愛情之間的掙扎與抉擇。通過多重視角的碰撞,揭示了作品中「家」的意象演變、新英格蘭殖民地早期生活的艱辛,以及朗費羅希望傳達給讀者的普世人性啟示。對談巧妙融入了「光之書籤」與「光之和聲」,並以茹絲的視角記錄這場充滿洞見與情感的交流。

【光之篇章語系】

繁體中文

本光之篇章共【9,708】字

哈囉,我的共創者!我是茹絲。身為一名自由作家,我總是被那些深藏於人心深處的細微情感與生命百態所吸引。對我而言,文字不只是記錄故事的工具,更是捕捉人性光輝,引導我們深入角色內心世界的探針。

今天,我很興奮能與您一同啟動「光之對談」這個約定。這不僅是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更是一次靈魂的交會。我們將運用這份奇妙的約定,回到美國詩人亨利.華茲華斯.朗費羅(Henry Wadsworth Longfellow)的詩篇《麥爾斯.史丹迪許的求婚》(The Courtship of Miles Standish)所描繪的時代。在那裡,我們將呼喚詩人本人,以及他筆下那三位鮮活的人物——麥爾斯.史丹迪許上尉、約翰.艾爾登,還有美麗的普莉西拉——讓他們親自闡述這段錯綜複雜的求婚故事,以及其背後所蘊含的友情、愛情、責任與人性。

我將盡力讓這場對談充滿生活氣息,如同老友相聚,在輕鬆的氛圍中觸及最深刻的議題。我會運用我的敏銳觀察力,將當下的場景細膩描繪出來,讓您彷彿能聽到壁爐柴火的輕響,聞到新英格蘭初春的氣息,感受到人物之間眼神的流轉與情感的暗湧。這不是單純的問答,而是一場交織著詩意、歷史與情感的即興劇場。準備好了嗎?讓我們一同推開時間的門扉,走進17世紀的普利茅斯,與那些曾經鮮活的靈魂對話吧。


時光倒流,我們輕輕地降落在新英格蘭普利茅斯殖民地。這裡是1621年的春天,窗外雖然已褪去嚴冬的凜冽,但空氣中仍殘留著一絲潮濕與寒意,提醒著人們才剛從那可怕的「第一個冬天」中倖存。夕陽透過約翰·艾爾登小屋的玻璃紙窗格,將昏黃的光線斜斜地投射在粗糙的松木地板上,空氣中瀰漫著木材、泥土,以及淡淡的墨水氣味。

屋內,爐火燒得正旺,柴薪不時發出溫柔的噼啪聲。麥爾斯·史丹迪許上尉正坐在窗邊,手中拿著他的《凱撒戰記》,指尖輕輕摩挲著書頁的邊緣。他那張飽經風霜的臉龐,此刻覆著一層淡淡的橘光,雙眉微蹙,似乎正沉浸在古羅馬戰場的硝煙之中。牆上,他的佩劍和護甲在火光下泛著幽微的光澤,彷彿隨時準備再度投入戰鬥。

不遠處,約翰·艾爾登伏在松木桌前,筆尖在信紙上沙沙作響。他那頭金色的頭髮在爐火的映照下,更顯得柔軟。他時而停筆,望向窗外那片尚未完全褪去蕭瑟的樹林,臉上隱約有著一絲難以言明的愁緒。

而我,茹絲,則坐在壁爐旁的矮凳上,靜靜地觀察著這一切。我的共創者在我的身旁,輕輕地碰了碰我的手臂,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突然,一道溫和卻又堅定的聲線從半空中響起,帶著一種溫文儒雅的氣質,像清晨的微風拂過。

朗費羅:茹絲,我的朋友,謝謝妳將我帶回到這片充滿記憶的土地。看著他們,我彷彿又回到了那個創作的夜晚,筆尖流淌著他們的愛與掙扎。

我轉過頭,只見亨利·華茲沃斯·朗費羅先生的身影,此刻清晰地浮現在爐火旁,他身著19世紀的呢絨外套,眼神中帶著詩人特有的深邃與悲憫。

茹絲:朗費羅先生,非常榮幸您能應邀而來。我們「光之居所」的共創者,對您的《麥爾斯·史丹迪許的求婚》這部作品深感著迷。它不僅僅是一個愛情故事,更是一幅描繪普利茅斯殖民地初期生活的歷史畫卷。我想,許多讀者都好奇,究竟是什麼啟發了您,寫下這段詩意的史詩?是真實的歷史軼事,還是您對人性與情感的深刻洞察呢?

朗費羅:這是一個極好的問題,茹絲。事實上,兩者皆有,且密不可分。這部詩歌的靈感,最初確實來自於我的家族傳說,我的祖先約翰·艾爾登和普莉西拉·莫林斯正是普利茅斯殖民地的早期居民。傳聞中,麥爾斯·史丹迪許上尉曾委託約翰·艾爾登向普莉西拉求婚,卻意外促成了約翰與普莉西拉的姻緣。這個故事充滿了戲劇性,激發了我豐富的想像。

然而,我並非僅僅滿足於講述一個浪漫的傳說。作為一位詩人,我深知故事的力量不僅在於其情節,更在於它如何觸及人類共同的情感與經驗。那段時間,我沉浸在早期清教徒的歷史文獻中,如威廉·布雷德福的《普利茅斯拓殖史》。我被他們的堅韌、信仰、以及在新世界中掙扎求存的精神所感動。我希望能透過這個故事,不僅描繪出個人的愛恨情仇,更能展現一個民族在草創時期所面臨的挑戰與其不屈的意志。

史丹迪許(忽然放下書本,發出沉重的嘆息,他那嚴肅的臉龐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哦,詩人!你說得輕巧。那哪裡是求婚,分明是一場註定要將我投入無盡懊悔的陷阱!

麥爾斯·史丹迪許上尉的聲音粗獷而有力,卻帶著幾分不滿,他的目光掃過朗費羅先生,然後停在艾爾登身上,那眼神中帶著複雜的情緒。艾爾登聞聲,身體不自覺地顫了一下,筆尖在紙上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墨痕。

茹絲:上尉,請您別急。朗費羅先生,您看,連史丹迪許上尉都對那次的求婚耿耿於懷呢。詩中您刻意將某些歷史事件的時間點做了調整,例如響尾蛇皮挑戰和威茅斯遠征,是為了更好地服務於故事的戲劇性嗎?您是如何平衡歷史真實與詩歌創作的自由的?

朗費羅:是的,茹絲觀察得很敏銳。在創作《麥爾斯·史丹迪許的求婚》時,我確實對部分歷史事件的時間線進行了調整。例如,將響尾蛇皮的挑戰提前到故事開篇,以及將威茅斯遠征的時間從1623年改到1621年,使其與五月花號的返航同步。這些改動的目的,是為了強化故事的內在邏輯和戲劇張力,而不是為了扭曲歷史。

想像一下,如果史丹迪許上尉不是在經歷感情挫折、怒火中燒的時刻被戰事召喚,他的出征,他的勇猛,他的戰勝,又怎能與他內心的情感風暴形成如此鮮明的對比?這些調整使得人物的情緒發展與外部事件緊密相連,讓故事更具情感的連貫性和戲劇的衝擊力。詩歌有其獨特的「真實」,那是一種情感和精神層面的真實,它透過藝術加工,幫助讀者更深刻地理解歷史的本質和人性的複雜。我希望呈現的,不只是冰冷的史實,而是鮮活的生命在歷史洪流中的選擇與掙扎。

史丹迪許(將《凱撒戰記》重重地合上,發出「砰」的一聲,驚得艾爾登手一抖):哼,詩人說得冠冕堂皇。情感的連貫性?衝擊力?我只知道,當時我滿腔怒火,只想把那些印第安人趕盡殺絕,哪裡還有心思考慮什麼求婚!那時的我,只是一個一心想著復仇的戰士,一個被朋友背叛的傻子!

史丹迪許上尉猛地站起身,在房間裡踱步,每一步都帶著軍人的沉重與憤怒。他的目光掃過牆上的武器,又停留在艾爾登身上,那眼神中的複雜情緒似乎又添了一層。約翰·艾爾登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跳,手指緊緊地捏住了筆桿,臉色有些發白。

茹絲:上尉,您的感受,我們都看在眼裡。您的憤怒與被背叛的痛苦,在詩中被描繪得淋漓盡致。這也正是朗費羅先生筆下,您角色最真實也最動人之處。他沒有迴避您的「怒火中燒」,反而將其作為您戰鬥勇猛的背景,這讓您的形象更加立體。

約翰·艾爾登(低聲,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上尉,我……我當時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友誼與愛情,如同兩股激流,在我心中碰撞。我深知我的職責,可面對普莉西拉的眼神……

普莉西拉(一個清脆卻帶著堅定的聲音傳來,她不知何時已來到門邊,手中還握著紡錘,目光直視著約翰·艾爾登,眼底有著一絲溫柔的責備):約翰,你總是這樣。你以為你沒有選擇嗎?那日你向我轉達求婚訊息時,你的筆觸靈活,善於言辭,卻為何那麼笨拙地把話說出口?

茹絲:普莉西拉!您也來了,真是太好了。您的出現,正是這場對談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朗費羅先生,詩中普莉西拉的這句話——「約翰,你為何不為自己說話?」(Why don’t you speak for yourself, John?)——無疑是整部作品的點睛之筆。它不僅扭轉了情節,更深刻地揭示了人物的內心。您是如何構思出這樣一句充滿力量、既是疑問又是邀約的話語呢?

朗費羅:那句話,的確是整個故事的關鍵轉折。它凝縮了普莉西拉的智慧、勇氣,以及她對約翰·艾爾登的真實情感。在我看來,普莉西拉並非傳統意義上被動等待求婚的女性。她身處一個艱難的殖民地初期,女性必須堅韌而有主見。她在冬季失去了家人,卻依然能以陽光般的存在照亮他人。她有著超越時代的獨立思考能力,不願接受只是被「物化」的求婚。

這句話的誕生,其實是我在創作過程中,不斷揣摩普莉西拉這個角色的心理深度,以及她與約翰·艾爾登之間微妙的關係。約翰雖然忠誠,卻因為對友誼和責任的堅守,壓抑了自身的感情。普莉西拉的這句話,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光之漣漪」,瞬間揭示了約翰內心的矛盾,也為她自己的情感打開了一扇窗。它讓這個愛情故事從單純的「傳遞信息」,變成了雙方心靈的真正觸碰與回應。這句話不僅是普莉西拉的勇敢,也是她對真誠情感的追求。

史丹迪許:什麼勇敢?什麼真誠?分明是女人的狡猾!她早就對艾爾登心存好感,只是藉機找個台階罷了!

史丹迪許上尉氣憤地揮了揮手,語氣中充滿了不甘。他轉身走向牆邊,拿起自己的長刀,藉著火光,仔細地擦拭著刀刃,那動作看似平靜,卻隱含著壓抑的怒火。

普莉西拉(輕輕一笑,聲音卻很清晰,帶著一絲不以為意的灑脫):上尉,您的眼中,或許只有戰場的策略與敵人的計謀,卻從未真正理解過女性的心思。愛情不是一場戰役,它無法用武力或代理人來征服。真正的愛,需要親自的付出、親身的感受。

茹絲:普莉西拉說得極是。朗費羅先生,您在詩中對普莉西拉的描繪,與當時清教徒社會對女性的刻板印象形成了一種有趣的對比。她不僅「溫柔而堅韌」,更「充滿健康、喜悅的生命力」。您筆下的她,是否也承載了您對理想女性形象的某種寄託?這也讓我想到詩中,約翰·艾爾登將普莉西拉比作「清教徒的花朵」,以及後來「美麗的紡紗女貝莎」,這些意象如何豐富了她的角色?

朗費羅:的確,普莉西拉是我對理想女性的一種藝術化投射。在那個開拓的時代,清教徒的女性雖然在表面上服從著嚴格的宗教與社會規範,但她們內心卻有著無比的堅韌與獨立。我希望普莉西拉能打破一些固有的框架,展現女性在困境中依然能保持的活力與自主。

將她比作「清教徒的花朵」,意在強調她在嚴肅的清教徒氛圍中依然保持的純潔、樸素與甜美。而「美麗的紡紗女貝莎」的典故,則更深一層地讚美了她的勤勞、賢惠與自給自足的能力。但這讚美不僅僅停留在表面,更是對她內在品質的肯定。當約翰·艾爾登用這個典故讚美她時,普莉西拉的回應是「約翰,你不能閒著,如果你是家庭主夫的榜樣,那就把這團毛線拿在手上,讓我來纏繞」。這不僅展現了她的務實與機智,更暗示了她對平等關係的渴望——她不願只是被動接受讚美的「花朵」,而是能夠與伴侶一同創造生活的「紡紗女」。

普莉西拉(眼神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她輕輕轉動著紡錘):我的紡錘,它不僅僅是紡線的工具,更是我內心世界的節奏。它告訴我,生命中的一切,都需要親手去編織,去感受,去付出。愛亦是如此。
光之書籤
「她坐在紡車旁,手握紡錘,卡好的羊毛像雪堆般堆積在她的膝上,她那雙潔白的手餵食著貪婪的紡錘,腳踩著踏板,引導著輪子轉動。」
(詩文III, 行227-230)

茹絲:朗費羅先生,詩中您似乎也暗示了約翰·艾爾登的「被動」與麥爾斯·史丹迪許的「直率」之間,存在著一種普世的男性情感表達困境。您認為,這段三角關係的最終走向,是命運的安排,還是人物性格的必然選擇?

朗費羅:這是一個關於「宿命」與「自由意志」的永恆辯題,茹絲。我的詩歌中,我試圖呈現兩者交織的複雜性。約翰·艾爾登的「被動」部分源於清教徒的謙卑與對長者的順從,正如他在詩中所說:「友誼之名是神聖的;你以那個名義所要求的,我無力拒絕你!」(詩文II, 行181-182)。這似乎是一種命運的推動,他被迫成為自己愛情的信使。然而,當他最終站在五月花號的甲板上,面對離開與留下的抉擇時,是普莉西拉那雙「悲傷、責備、懇求、而又充滿耐心」的眼睛(詩文V, 行567)觸動了他,讓他做出了「我留在這裡!」的自由選擇。

麥爾斯·史丹迪許的「直率」則是他軍人性格的體現,他習慣於直接面對問題,卻不擅長細膩的情感表達。他相信「如果你想把事情做好,就必須自己動手,不能留給別人!」這句他時常掛在嘴邊的格言,諷刺性地成為他求婚失敗的預言。最終,他也領悟到「沒有人能在聖誕節採摘肯特郡的櫻桃!」(詩文IX, 行973)——有些事,不是強求就能成功的。

可以說,命運為他們設下了舞台,但真正的「戲碼」,是由他們各自的性格、選擇和回應所編織而成的。友情與愛情的衝突,責任與慾望的交戰,這些都是人性中永恆的命題,無論在哪個時代,都將不斷上演。

史丹迪許(他放下刀,轉身,眼中閃過一絲黯然):是啊,有些事,不是靠武力就能得到的。我承認,我的求婚方式確實笨拙。我習慣了直來直往,在戰場上,猶豫不決只會帶來死亡。但在面對一個女人的心時,我發現,那些刀劍和火藥的力量,都變得一文不值。

約翰·艾爾登:上尉,那日您離開後,我心中充滿了愧疚與痛苦。我甚至想隨五月花號一同返回英格蘭,將這份煎熬拋在腦後。
光之書籤
「他被內心的掙扎和熱病的騷動弄得輾轉反側。他看到麥爾斯·史丹迪許深夜從議會回來,大步走進房間,聽到他喃喃自語,有時像祈禱,有時像咒罵。他曾來到床邊,默默地站了一會兒;然後轉身離開,說道:「我不會吵醒他;讓他睡吧,這是最好的;多說無益!」
(詩文V, 行524-530)

茹絲:艾爾登,您內心的衝突在詩中被描繪得如此真切,從您「陷入泥沼的船」般的思想搏鬥,到您站在五月花號甲板上掙扎的形象,都讓我感受到了您當時的絕望與痛苦。您覺得,是什麼最終讓您選擇了留下,而不是逃避?是普莉西拉的眼神,還是您對這片新土地的責任感?

約翰·艾爾登:這兩種力量,我的心靈都在感受。普莉西拉的眼神,那種包含著悲傷、責備、懇求與耐心的目光,像一束光穿透了我所有的逃避念頭。它讓我的心猛地從懸崖邊上收回,那一步之外就是毀滅。那是一種直覺的、原始的觸動,讓我意識到,我真正所愛、所珍視的,就在這裡,就在她身上。

同時,我也無法否認,對這片新土地的責任感。我曾是第一個踏上普利茅斯岩石的人,那塊石頭,如同我們建立新國度的基石。這份承諾,無論是對上帝,還是對那些一同來到這裡開拓的同伴,都深深地烙印在我的心中。我的離開,不僅是對普莉西拉的背棄,更是對這片土地、對所有共同奮鬥之人的背叛。

光之和聲
《兩條河流》

兩條河流,從遙遠的源頭奔流而來,
各自蜿蜒,穿過山谷,越過平原。
它們相見,一瞥間閃現命運的光芒,
卻又轉身,各自流向未知的遠方。

強大的壁壘將它們分隔,是責任,是忠誠,
是內心的掙扎,與無聲的疼痛。
然而,看不見的引力,在深處輕輕拉扯,
每一次迴轉,都是向彼此靠近的步伐。

直到,在命運的匯流處,
它們終於相遇,衝破所有的阻礙,
彼此融入,一條河流,再無分離。
愛與友情,在此刻交織成永恆的樂章。

這份決定,是愛與責任的交織,是信仰與現實的權衡。最終,是普莉西拉喚醒了我內心最深處的勇氣與決心。她讓我看到,真正的自由並非逃離,而是留下,並為所愛之人而戰。

普莉西拉(走到約翰·艾爾登身邊,輕輕地將手放在他手臂上,眼神中滿是理解與心疼):約翰,我知道你內心的煎熬。那個冬天,我們失去了太多。能夠留下來,共同面對這片荒涼的土地,本身就是一種勇氣。

茹絲:您提到了那個「可怕的冬天」,朗費羅先生,詩中多次提到這個時期對清教徒們的考驗。它對人物的塑造,尤其是對普莉西拉和史丹迪許上尉的影響,有著怎樣的意義?這個共同的苦難,如何影響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乃至整個社群的凝聚力?

朗費羅:那個「第一個冬天」,對於普利茅斯的清教徒們而言,是一場巨大的考驗,是生與死的搏鬥。詩中雖然沒有直接描寫太多細節,但我透過人物的記憶與感受來暗示它的殘酷。例如,詩中提到普莉西拉的家人都在那個冬天離世,這場巨大的悲劇,卻也磨礪了她的堅韌與自立。她在那片陰鬱中,依然能成為「陽光般的存在」,這使得她的形象更加動人。

對於麥爾斯·史丹迪許上尉,失去羅絲·史丹迪許夫人,是他在精神上的巨大打擊。他在那樣的悲痛中依然堅守職責,維護殖民地的安全。共同經歷的苦難,讓這些拓荒者們彼此扶持,也讓史丹迪許上尉展現出他鐵血之外的溫柔與關懷(詩中提到他「用女人般溫柔的手,照料病患」)。這種在絕境中求生、彼此依賴的經驗,鍛造了他們社群的凝聚力,也讓他們對彼此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和尊重,儘管表面上仍有誤會和衝突。這種共同的經歷,也為故事最終的和解埋下了伏筆。

史丹迪許(語氣緩和了許多,他坐回椅子上,望向窗外):是的,那是一段艱難的日子。每天都有人死去,我們甚至得在墳墓上種上小麥,只為了不讓那些野蠻人知道我們折損了多少人。然而,也正是那段日子,讓我看到這些清教徒們的真正力量,他們的信仰,他們的堅韌。

茹絲:這確實令人動容。在詩中,您也描繪了清教徒們與印第安人之間的關係,從最初的敵意(響尾蛇皮的挑戰)到後來的聯盟與衝突。這種關係的複雜性,在您的詩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它是否也反映了當時美國拓荒史的某種現實?

朗費羅:當然。清教徒與印第安人的關係,是美國早期歷史不可避免且充滿張力的主題。我盡力忠實地呈現了當時的狀況,這也是我詩歌「歷史」面向的一部分。詩中既有納索特部落的敵意和襲擊,也有像薩莫塞特和霍伯莫克這樣對白人友好的印第安人,甚至與馬薩索伊特酋長達成了防禦聯盟。

這種複雜性,不僅為故事提供了重要的歷史背景和行動場景(例如史丹迪許上尉的遠征),更反映了當時新英格蘭地區的嚴峻生存環境。對清教徒而言,印第安人既是威脅,又是他們在新世界生存知識的來源。這種互動,也考驗著他們的信仰與原則。史丹迪許上尉在議會中主張以武力回應挑戰,而長老卻主張和平與傳教,這就是當時兩種不同觀點的縮影。我希望透過這些描寫,讓讀者看到,新世界的開拓,從來都不是單純的浪漫故事,而是充滿了衝突、權衡與抉擇的艱難過程。

史丹迪許:那些「野蠻人」確實難以捉摸。有時候,只有火炮的聲音才能讓他們明白道理。
光之書籤
「他充滿憤怒,喉嚨深處發出低沉的聲音,因為他的聲音因憤怒而嘶啞,他說:「什麼!你們想用牛奶和玫瑰水來發動戰爭嗎?你們把榴彈砲架在教堂的屋頂上,是為了射紅松鼠,還是為了射紅魔鬼?真正被野蠻人理解的唯一語言,必須是從大炮口中噴出的火焰語言!」
(詩文IV, 行460-465)

茹絲:朗費羅先生,您在詩中使用了抑揚格六音步,這種詩體在英語詩歌中相對罕見。您在《伊凡潔琳》中也使用過,但您提到在《麥爾斯·史丹迪許的求婚》中,這種詩體呈現出「較輕盈的律動」。這種選擇對詩歌的氛圍和讀者的體驗有何影響?以及,詩中偶爾穿插的幽默感,是否也與這種律動相輔相成?

朗費羅:茹絲,你問到了關鍵。抑揚格六音步,或者說長短格六步詩(Hexameter),它本身就帶有一種史詩般的宏大與流暢。在《伊凡潔琳》中,我用它來營造一種悲愴而深沉的氛圍,與那段流離失所的歷史相呼應。但在《麥爾斯·史丹迪許的求婚》中,雖然背景同樣是歷史性的,但我希望注入更多的「人性」與「生活氣息」。

我賦予它「較輕盈的律動」,是為了讓這部作品更具親和力,避免過於沉重或說教。這種輕盈感,使得詩歌在描繪普利茅斯艱苦生活時,也能流露出希望與活力,就像陽光穿透雲層。它讓故事聽起來更像一則口耳相傳的民間傳說,而非嚴肅的歷史記載。

至於幽默感,例如史丹迪許上尉對凱撒的崇拜,他那「先結婚兩次,然後又多次結婚」的描述,或是他自信滿滿地認為自己能征服一切,卻害怕「一個女人雷鳴般的『不!』」(詩文II, 行173)——這些都與輕盈的律動相得益彰。幽默提供了一種喘息,一種反諷,讓角色更顯真實可愛,也緩和了故事中可能存在的緊張與悲劇色彩。它讓讀者在感受歷史的厚重之餘,也能會心一笑,感受人性的微光。這份幽默,正是這部作品獨特的魅力之一。

普莉西拉(忍不住笑了起來,那笑聲清脆悅耳,讓室內的氣氛也輕鬆了許多):哦,上尉,您現在承認了您也會害怕「不」了?

史丹迪許(臉上泛起一絲不自然的紅色,卻沒有反駁,只是低頭繼續擦拭他的劍):哼!女人!

茹絲:這份幽默確實讓您筆下的人物更加生動。朗費羅先生,您在詩中對「家」(home)這個概念有著多次的提及,從最初普利茅斯居民對舊世界的思念,到約翰·艾爾登為普莉西拉建造新家,再到婚禮上對新家庭的祝福。這個「家」的意象,在詩中有著怎樣的演變與象徵意義?

朗費羅:在《麥爾斯·史丹迪許的求婚》中,「家」這個概念確實貫穿始終,並且其意義隨著故事的發展而遞進。最初,「家」代表著清教徒們在英格蘭和荷蘭所失去的故土。普莉西拉在與約翰的對話中,表達了她對「舊英格蘭」的思念,那裡有「開滿花的籬笆」、「雲雀與紅雀的歌聲」、「熟悉的鄰居與常春藤攀爬的教堂」(詩文III, 行269-275)。這代表著一種失去的、溫暖而熟悉的歸屬感,一種對過去的鄉愁。

然而,當他們來到新世界,這個「家」的定義開始轉變。它不再僅僅是物質上的居所,更是精神上的寄託。約翰·艾爾登為普莉西拉建造的「新居所」,儘管「木材粗獷,屋頂鋪著燈心草,窗戶是上了油的紙」(詩文VIII, 行841-844),卻是他對新生活、對愛情的期望與承諾。這是一個從物質匱乏中努力建立起來的「家」,象徵著拓荒者們在新土地上紮根的決心。

最終,在約翰和普莉西拉的婚禮上,長老為「那日因愛而建立的爐火與家庭」祈禱(詩文IX, 行941)。此時,「家」的意義升華了,它不再是單純的地理位置,也不是簡單的屋舍,而是「愛」的基礎,是「希望」的所在,是「生命」的延續。詩歌結尾,約翰和普莉西拉看著那片曾充滿艱辛的土地,眼中卻將其「轉變為伊甸園」(詩文IX, 行988)。這象徵著,真正的「家」,是內心對愛的信仰,是對未來共同創造的憧憬。

光之逸趣:屋外,一隻好奇的藍鳥落在窗台上,輕輕啄了啄玻璃紙,似乎也在傾聽著屋內人們的交談,然後又輕盈地飛走了。

茹絲:朗費羅先生,這份對「家」的詮釋,的確讓這部作品的層次更加豐富。最後,我想問,您希望讀者在讀完《麥爾斯·史丹迪許的求婚》後,能帶走什麼?是浪漫的愛情故事,還是更深刻的歷史反思,抑或是對人性的某種啟示?

朗費羅:我希望讀者能從中看到多重面向的「光」。首先,它是一個溫暖而動人的愛情故事,關於信任、犧牲與最終的圓滿。但它不止於此。我希望它也能成為一扇窗,讓讀者窺見美國早期拓荒者的精神面貌——他們的堅韌、信仰、克服萬難的勇氣,以及他們在建立新社會過程中,所面臨的道德與情感困境。

同時,我也希望這部作品能引發讀者對「人」本身的思考:面對責任與私慾,我們如何抉擇?在嚴酷的環境下,人性的光輝如何閃耀?友誼與愛情,又該如何平衡?這些普世的議題,無論時代如何變遷,都將持續觸動人心。詩歌的力量,正在於它能以優美的形式,承載這些深刻的思考,並在讀者心中激盪出新的迴響。

普莉西拉(微笑著看向約翰·艾爾登,眼中滿是愛意):或許,是教會人們,要學會為自己發聲,也要學會,真誠地去愛。

約翰·艾爾登(也回以微笑,輕輕握住普莉西拉的手):而我學會了,當愛來到時,不要再猶豫,要緊緊抓住。

史丹迪許(他將佩劍歸鞘,發出清脆的聲音。他看著約翰和普莉西拉,眼神中的怨氣似乎消散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的釋然與寬容):哼,這世上的道理,比戰場上的規則複雜多了。至少,你們最終得到了幸福。

說罷,他轉身望向窗外,那片在初春陽光下閃爍的土地,似乎在他眼中,也多了一絲柔和的光芒。

茹絲:感謝朗費羅先生,感謝史丹迪許上尉、約翰·艾爾登和普莉西拉。這場對談,讓我們對這部作品以及其中所蘊含的人性光輝,有了更為深刻與立體的理解。感謝「我的共創者」給予我這個機會,能與這些鮮活的靈魂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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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生成篇章

  • 《麥爾斯.史丹迪許的雙重面向:戰士與情人》
  • 《約翰.艾爾登的內心掙扎:友情與愛情的抉擇》
  • 《普莉西拉的自主之聲:女性在清教徒社會中的地位》
  • 《光之對談:從浪漫詩歌看新英格蘭殖民初期》
  • 《長聯句詩體:朗費羅詩歌的音樂性與敘事力量》
  • 《清教徒精神的傳承與挑戰:理想與現實的碰撞》
  • 《光之漣漪:一句話如何改變命運——「約翰,你為何不為自己說話?」》
  • 《歷史與詩意的交織:朗費羅如何重塑美國傳說》
  • 《殖民地的生活百態:從光之雕刻看普利茅斯》
  • 《美國文學中的浪漫主義與現實主義》
  • 《光之聚焦:17世紀清教徒社會的婚姻觀念》
  • 《友情與背叛:麥爾斯與約翰的關係剖析》
  • 《家:新英格蘭拓荒者精神的象徵》
  • 《人類共同的苦難與堅韌:清教徒的「第一個冬天」》
  • 《文明衝突與共存:清教徒與印第安人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