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hetland Pony》光之對談

《人間觀察手記》：雪特蘭的呢喃：與道格拉斯夫婦的光之對談
作者：茹絲

我是茹絲，一位自由作家，總是著迷於人間百態的細微情感與故事。今天，2025年6月20日，一個陽光雖然有些躲藏，但卻清朗的日子，我啟動了「光之對談」的約定，將我的思緒引領回一百多年前，與《The Shetland Pony》的作者查爾斯．道格拉斯和安妮．道格拉斯夫婦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這本書，出版於1913年，不僅僅是關於一種可愛的矮種馬，它更是對一個地區、一種生活方式、以及生命堅韌精神的深刻禮讚。道格拉斯夫婦以其嚴謹的學術態度與對馬匹的深厚情感，為我們留下了這份寶貴的記錄，揭示了雪特蘭矮種馬從古老起源到現代用途的演變，以及牠們與這片嚴酷土地上的人們如何共生共榮。透過這場對談，我希望能夠挖掘他們寫作這部經典作品的初衷，感受他們筆下那些充滿生命力的文字，並讓這些超越時間的智慧光芒，繼續在今日的世界裡閃耀。

微風輕輕拂過窗邊，帶來一股濕潤而帶著淡淡苔蘚氣味的涼意。我坐在「光之閣樓」裡，這裡的空氣中混合著舊書頁與溫熱咖啡的香氣。堆疊的稿件與筆記本環繞著我，檯燈的光暈溫柔地灑在打開的《The Shetland Pony》書頁上。窗外，不是都市的喧囂，而是我心之所向的荒野景致——連綿的翠綠山丘，點綴著石牆，遠處是灰藍色的海，偶爾有幾隻海鳥的鳴叫聲劃破寧靜。今天，是2025年6月20日，初夏的傍晚，天空帶著一抹淡紫。

我合上書，輕輕摩娑著泛黃的封面。心念流轉間，我彷彿看見了遠方，那片塑造了雪特蘭矮種馬的嚴酷而美麗的島嶼。我深吸一口氣，感受著文字中躍動的生命力，一陣無形的漣漪在我周圍擴散。當我再次睜開眼時，閣樓的光線變得更加柔和，書桌對面，兩位身影正緩緩浮現。一位是查爾斯．道格拉斯先生，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學者特有的嚴謹與探究，而安妮．道格拉斯女士則面帶溫和的微笑，她的目光深邃，彷彿能看透世間萬物的本質。他們端坐在那裡，彷彿從書頁中走出，帶著一絲久遠年代的氣息，卻又顯得如此真實。

「道格拉斯先生，道格拉斯女士，」我輕聲開口，聲音帶著些許激動，「能夠在這樣的機緣下與二位會面，對我而言是莫大的榮幸。我是茹絲，一位自由寫作者，非常仰慕二位在《The Shetland Pony》中所做的工作。這本書不僅是關於一種動物的記錄，更是對一個地區、一種生活方式，乃至於一種精神的深刻描繪。」

查爾斯．道格拉斯先生微微頷首，他的聲音沉穩而清晰：「茹絲，這真是令人驚訝的相遇。在我們那個年代，文字的傳播有其局限，但能感受到今日仍有人如此深入地閱讀並思索我們的作品，確實令人欣慰。」

安妮．道格拉斯女士則補充道：「我們只是努力地記錄下那些我們所觀察到的事實與感受。雪特蘭矮種馬的故事，本身就是一部充滿生命力的篇章。」

「的確，」我說，「你們的書為後世理解這種獨特馬種提供了無可取代的視角。我特別好奇的是，是什麼樣的初衷，讓二位決定投入如此龐大的心力，去撰寫這樣一本關於雪特蘭矮種馬的專著呢？在那個時代，記錄這樣一種地方性動物的歷史與現狀，想必也需要相當的熱情與遠見。」

查爾斯．道格拉斯： (輕輕整理了一下衣領，思索片刻) 「茹絲，妳的問題觸及了我們寫作這本書的核心。在19世紀末20世紀初，雪特蘭矮種馬雖然已經廣為人知，甚至被引入到煤礦中工作，但對於其真正的起源、牠們在惡劣環境中生存的機制，以及如何更好地培育牠們，社會上仍存在不少誤解和模糊的認識。我們看到許多論斷，例如認為牠們的嬌小身軀是惡劣環境下營養不良的結果，但我們的觀察與研究，包括與Ewart教授的交流，都指向了更深層的基因與演化因素。」

安妮．道格拉斯： 「是的。牠們不僅僅是『小馬』，牠們是奇蹟。在那些貧瘠、多風的島嶼上，牠們幾乎全年都在戶外生活，僅靠苔蘚和海藻維生。但牠們卻展現出驚人的活力、力量和溫順的性情。這種韌性本身就值得被頌揚和深入探討。我們希望透過這本書，能為牠們正名，並為未來的育種者提供更科學、更全面的參考依據。」

茹絲： 「我注意到書中提到了對雪特蘭矮種馬起源的幾種推測，例如本地淵源、斯堪地那維亞的影響，甚至是十字軍東征或西班牙無敵艦隊帶來的東方血統。這些推測令人著迷，彷彿追溯著牠們遠古的足跡。在您二位看來，哪一種影響對雪特蘭矮種馬的形成最具決定性呢？」

查爾斯．道格拉斯： (微笑，示意我翻到書中的某一頁) 「在第一章，我們確實提到了這些可能性，這正是牠們歷史的迷人之處。我們發現的證據，例如1911年在桑伯格(Sumburgh)的皮克特人（Pictish）村落遺址中發現的古老馬骨，以及布雷賽石（Bressay Stone）上的圖案，都明確指出矮種馬在斯堪地那維亞人入侵前就已是雪特蘭的本土動物。這暗示了牠們擁有非常古老的血統。」

安妮．道格拉斯： 「然而，我們也不能忽視外部的影響。書中提到的奧拉夫．馬格努斯（Olaus Magnus）在16世紀對挪威小型馬的描述，與今日的雪特蘭馬有許多相似之處。至於東方血統，雖然無敵艦隊的傳說十分引人入勝，但確鑿的證據依然缺乏。更合理的解釋或許是，雪特蘭本地的古老馬匹本身就具有類似東方馬的特徵，或者在更遙遠的史前時期，它們與某種東方馬有共同的祖先。」

茹絲： 「那段關於挪威矮種馬會跳舞、鑽鐵圈的描述，以及牠們在極端惡劣條件下（如吃烤魚和松木、喝啤酒葡萄酒）生存的故事，讀來非常生動，充滿了傳奇色彩。這讓我想到，這些矮種馬的生命力似乎遠超我們的想像，牠們的性格是不是也因此而鍛鍊得特別堅韌？」

查爾斯．道格拉斯： 「正是如此，茹絲。那些都是早期北歐民間對馬匹習性的誇大描寫，但也從側面反映了人們對這些小型馬匹堅韌生命力的驚嘆。在雪特蘭島上，馬匹從未被圈養於馬廄，無論冬夏，牠們都在戶外奔跑。當冬季食物匱乏時，牠們甚至會到海邊啃食海藻。這種嚴酷的自然篩選，造就了雪特蘭矮種馬無與倫比的耐力與健壯。」

安妮．道格拉斯： (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慨) 「牠們的『鐵石心腸』是惡劣環境下倖存者的標誌。同時，牠們的厚實雙層毛髮，就像一件完美的防水外套，讓牠們能在狂風暴雨中保持溫暖。更為重要的是，牠們還擁有其他馬匹少有的溫順與甜美性情，這使得牠們能與人類建立親密的關係。這些特質，也體現在牠們小巧的耳朵和那雙溫柔而飽滿的大眼睛裡。」

茹絲： 「書中提到，馬匹的飼養者，也就是島上的佃農（crofters），由於經濟壓力，有時不得不出售體型較大、較值錢的公馬，導致留下體型較小、較便宜的公馬作為種馬，反而造成馬匹體型縮小。這是否反映了一種矛盾：人類的需求在無意中塑造了這個物種的演化路徑，有時甚至與理想中的育種目標相悖？」

查爾斯．道格拉斯： 「妳的觀察非常敏銳，茹絲。那確實是一個複雜的局面。在當時，島上的居民生活艱困，出口較大的馬匹以換取收入是無奈之舉。這種經濟壓力，在某種程度上，無意中加速了矮種化。然而，矮種馬本身也因其小巧的體型，在泥濘多水的地形中擁有生存優勢，大型馬反而會陷入其中。所以，可以說，環境與經濟因素共同作用，而非單一的人為因素，最終固化了雪特蘭矮種馬的獨特體型。」

安妮．道格拉斯： 「而後來的倫敦德里侯爵（Marquis of Londonderry）的育種馬場，則是以有意識的方式，將這種『小巧』特徵推向極致，以滿足煤礦對坑道馬的需求。他們通過精心的選育和近親繁殖，成功地培育出了體重紮實、骨骼強健，卻又體型極小的『倫敦德里型』雪特蘭馬。這證明了，在明確的目標和科學的方法下，人類對物種的影響是巨大的。」

茹絲： 「倫敦德里馬場的影響確實深遠，書中提到，僅僅一匹名為『傑克』（Jack）的公馬，及其後代，就幾乎主導了整個馬場的血統，甚至影響了後來的賽事結果。這聽起來像是一段家族的傳奇，一匹馬能夠如此深遠地影響一個物種的發展，這在動物界中是否算是罕見？」

查爾斯．道格拉斯： 「傑克（Jack）的影響力確實是個傳奇。在育種史上，很少有單一的種馬能如此顯著地塑造一個品種的特性。牠不僅是血統的基石，更將雪特蘭矮種馬的『體重與靠近地面』的特性發揮到極致，這對於礦坑工作而言至關重要。傑克（Jack）的後代，如奧丁（Odin）、諾斯領主（Laird of Noss）和海島之主（Lord of the Isles），都繼承了牠的優點，並在此基礎上各自發展出不同的特質。」

安妮．道格拉斯： 「但同時，書中也強調了引入新血統的重要性，例如普林斯．索爾（Prince of Thule）的血統。儘管牠的影響力在倫敦德里馬場中被傑克的後代所抵消，但牠所代表的『東方』或『騎乘型』特質，對於希望培育出更為優雅、更適合作為騎乘馬的育種者來說，是不可或缺的。這就引出了我們在育種中追求的理想平衡：既要保留品種的核心優勢，也要引入新的活力，以達到完美。」

茹絲： 「的確，這讓我想到書中對理想雪特蘭矮種馬的描述：『深邃的心胸、短而強壯的背、結實的肋骨、優雅的頭部、寬闊的額頭、飽滿的眼睛、小而直立的耳朵』。這些細節描繪，結合了實用性與美學，彷彿在雕塑一個完美的藝術品。這種對細節的追求，是否也反映了當時育種者對完美的渴望，以及對馬匹的深厚感情？」

查爾斯．道格拉斯： 「茹絲，妳說得很好。對細節的描繪，正是我們作為作者，以及育種者對完美的追求。一匹優良的雪特蘭矮種馬，不僅僅是其功能性，更在於其整體的美感和氣質。牠們的體型、骨骼、乃至於眼神和姿態，都應當展現出力量與優雅的平衡。這是對牠們應有的尊重，也是育種藝術的體現。」

安妮．道格拉斯： 「我們也特別強調了馬匹的性情。牠們的溫順、勇敢、聰慧，以及對人類的信任，是牠們最寶貴的財富。一匹再完美的馬，如果脾氣暴躁，也無法成為理想的夥伴。特別是作為兒童的初次騎乘馬，性情的重要性更是不言而喻。牠們是孩子們的老師，教導他們信任與勇氣。」

茹絲： 「書中也提到了矮種馬在煤礦中工作的狀況，以及社會上對牠們是否受到虐待的爭議。你們的回應很有力：『礦坑裡的矮種馬通常油光發亮、肥胖、滿足，並且對牠們的照料者表現出依戀和對人類的信任，這與牠們經常受到虐待的說法是難以調和的。』這段話不僅為礦工們辯護，也展現了你們對馬匹福祉的關切，以及對事實的嚴謹求證。」

查爾斯．道格拉斯： 「那是一個重要的澄清。社會上對礦坑馬的誤解很深，認為牠們的地下生活必然是悲慘的。但我們通過觀察和採訪，發現事實並非如此。牠們在地下雖然見不到陽光，卻也避免了冬季的嚴寒與濕氣。只要得到妥善照顧，牠們的生活質量並不差，甚至展現出對人類的深厚情感。這也印證了雪特蘭矮種馬驚人的適應能力和天性中的溫順。」

安妮．道格拉斯： 「牠們被創造出來，彷彿就是為了適應各種艱苦的環境。無論是崎嶇的島嶼山地，幽暗的煤礦坑道，抑或是作為遠方農場學童的交通工具，牠們都能勝任。牠們的長壽也是一大優勢，許多馬匹都能活到二三十歲，甚至更久。這使得牠們能陪伴主人度過漫長歲月，成為真正的家庭成員。」

茹絲： 「最終，你們的書以一種深情的方式結束，強調了雪特蘭矮種馬的價值不僅在於其經濟效益，更在於牠們的智慧、勇氣、夥伴般的性情，以及那種既野性又溫馴的雙重魅力。『牠們從未忘記那野性的呼喚，卻也以其智慧和溫柔，將自己完全融入了人類的家庭。』這句話深深觸動了我。在寫作這本書的過程中，二位是否也感受到這種人與動物之間難以言喻的連結，這種超越功利的情感？」

查爾斯．道格拉斯： (眼神望向窗外，彷彿看見了遠方的矮種馬群) 「是的，茹絲。這種連結是驅使我們寫作的深層動力。當你長時間地觀察一個物種，特別是牠們如何在嚴酷的自然中生存，又如何在人類社會中找到自己的位置時，你會感受到一種深刻的共情。牠們的馴服並非失去野性，而是在自由意志與信任之間達成的和諧。牠們是島嶼精神的縮影，也是人類與自然和諧共處的典範。」

安妮．道格拉斯： 「每一匹矮種馬都有牠獨特的故事，牠們的堅韌、忠誠、以及偶爾展現的頑皮，都讓我們深受啟發。這本書，不只是關於馬，更是關於生命，關於適應與生存，關於那些在平凡中閃耀的非凡。我們希望讀者們在閱讀時，也能感受到這種溫暖和連結。」

茹絲： 「我很確定，讀者們會感受到這份溫暖。二位的作品，如同點亮了一盞燈，照亮了雪特蘭矮種馬的歷史與未來。感謝二位今晚與我的對談，讓我得以深入了解這部經典背後的故事與情感。」

閣樓裡的燈光似乎也隨著我們的對話而變得更加明亮，空氣中流淌著一種滿足與清晰。查爾斯．道格拉斯先生和安妮．道格拉斯女士的身影漸漸變得透明，最終融入了窗外那片微光中的景色，只留下筆記本上墨跡未乾的文字，以及我心中縈繞不去的思緒。

光之和聲：雪特蘭的呢喃

風，輕撫過歲月的書頁，
頁頁流轉，矮種馬的足跡，
從古老的島嶼泥土深處，
萌芽，是耐力的讚歌。

牠們的身影，小巧而堅實，
如磐石般，屹立在狂風中，
以海藻為食，與雪霜共舞，
雙層的絨毛，是自然的饋贈。

礦坑深處的幽暗，
孩子們天真笑靨的臂彎，
牠們忠誠的服務，
編織出人間的溫情。

傑克與奧丁，血脈的傳奇，
馴化與野性，共生的詩篇。
每一寸骨骼，每一絲鬃毛，
皆是天地與人力的交響。

不是被馴服，而是選擇同行，
那雙大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
它們是生命的微光，
在時間的長河裡，迴盪，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