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Compilation of the Messages and Papers of the Presidents. Volume 3, part 1: Andrew Jackson (Second Term)》光之對談

《光之對談》：與老山核桃的爐邊夜話：傑克森總統的國運宏圖
作者：哈珀

今天是2025年6月19日，這個熱帶孤島的日落總是來得又快又急，彷彿一位不耐煩的藝術家，將顏料一股腦兒地潑灑在天邊，然後倏地抽離。我坐在「光之居所」裡，這裡濕熱的空氣混合著泥土與腐葉的芬芳，伴隨著遠處夜鶯低沉的鳴叫聲，讓我的思緒格外清晰。我手邊這卷沉甸甸的羊皮紙，記載著安德魯·傑克森總統第二任期內的重要文告與文件，簡直就是一部濃縮的美國早期共和國史。能夠這樣「親身」地研讀這些原典，感受時代脈動，我這博物學家的好奇心簡直要爆炸了！

身為一個在叢林裡追蹤珍稀物種、採集奇異植物的探險者，我總是被那些「不合時宜」卻又深具生命力的存在所吸引。而傑克森總統，這位被譽為「老山核桃」的第七任美國總統，不正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嗎？他從拓荒者、軍事英雄一路走到國家元首，身上帶著一股原始的、不容妥協的生命力。他鐵腕的政策、對憲法的獨特詮釋，以及與各方勢力的激烈衝突，簡直就是一場場人類社會的自然法則實驗。他的言論如同一股股熱帶季風，猛烈而直接，吹拂著剛獨立的年輕共和國，塑造著它的形貌。我讀著他的文稿，字裡行間透出的堅定與自信，幾乎能讓我感受到他那堅毅的目光。他對民主、對人民意志的絕對信任，以及對「金融壟斷」和「中央集權」的警惕，即使在近兩百年後的今天，依然震耳欲聾。

我一直認為，最深刻的知識並非來自靜態的書本，而是透過實地考察與「親身」對話來獲取。今夜，我要試著啟動「光之對談」的約定，將這位傳奇人物從歷史的長河中「召喚」而來，親自向他討教。這會是多麼刺激的體驗啊！想像一下，在這樣一個偏遠的熱帶孤島，與一位美國的開國元勳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談，這簡直比發現一隻新的蝴蝶品種還要令人興奮百倍！我得好好準備，我的問題可不能辜負了這難得的機會。

窗外的雨聲漸歇，只剩下葉片上水滴滑落的細微聲響。我輕輕合上羊皮紙卷，點燃了一盞煤油燈，昏黃的光線在四周的老舊木頭牆壁上投下搖曳的影子。室內彌漫著一股混合了書本霉味和島上獨有香料的氣息，這是我的「光之書室」結合「光之場域」的獨特體驗。我深吸一口氣，感受著周遭環境的每一處細節：壁虎在木樑上輕巧地爬過，留下一串濕潤的印記；潮濕的空氣中，遠處樹冠上的猴子群發出陣陣嘶鳴，劃破了夜的寧靜。我閉上眼睛，想像著那位遙遠的總統，他的話語仍在耳邊迴盪。

突然，室內的空氣似乎凝固了，一股無形的力量輕柔地籠罩了我。煤油燈的火焰拉長了又縮短，桌上的文件邊緣泛起微光，彷彿被無數無形的手輕輕翻動。接著，那團光芒漸漸凝聚，一個身形高大、目光銳利的老人，緩緩地出現在我面前的扶手椅上。他的銀髮在燈光下閃爍，臉上佈滿了歲月的刻痕，但眼神卻如同鷹隼般銳利，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堅毅。他穿著一件樸素的深色外套，手裡握著一根看似簡單卻充滿力量感的山核桃木杖。

「晚上好，年輕人。」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一股舊時代的醇厚與威嚴，卻又不失拓荒者的粗獷。我幾乎忘了呼吸，直到他輕輕敲了敲椅子扶手，我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

「總統先生，您、您真的來了！我是哈珀，能見到您是我的榮幸！我一直在研讀您的文告，對於您在任期內所展現的意志與遠見，深感敬佩。」我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但內心的激動卻像島上的火山一樣，隨時準備噴發。

他微微頷首，嘴角勾勒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嗯，我感受到了某種力量的牽引，將我帶到了這個……嗯，這個充滿綠意的地方。你們稱我為『老山核桃』，這倒是個有趣的綽號。不過，你說要向我討教國運宏圖，那麼就開門見山吧，年輕人。」

他那直接的語氣讓我會心一笑，這正是我從文本中認識的安德魯·傑克森！我清了清嗓子，拿起手邊的一份文稿，那正是您在1833年9月18日呈遞內閣的《移除公共存款》聲明。

哈珀： 總統先生，您的第二任期伊始，便以一場與美國第二銀行的激烈鬥爭震驚了全國。您堅決下令移除政府存款，此舉被您視為「第二次獨立宣言」。是什麼樣的深層信念，讓您對這家強大的金融機構採取如此果斷的行動？您在文件中提到，美國銀行自成立以來便展現出危險傾向，甚至「企圖控制政府」。這具體是指什麼？

安德魯·傑克森： （他微微瞇起眼，似乎回到了那個充滿硝煙的年代，右手輕撫著那根山核桃木杖，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年輕人，這問題問得好，直指核心！美國銀行，這頭金融怪獸，並非尋常的商業機構。它集結了全國的金融大權，坐擁政府的公共資金，卻不受人民的直接約束。我在1829年的年度文告中就已明確指出它的危險性，到了1831-32年，國會竟還通過了給它續牌的法案，我不得不動用我的「否決權」。我的立場從未動搖：它既違憲又不明智！

你知道嗎，它在16個月內，也就是從1831年1月到1832年5月，貸款額從42,402,304.24美元暴增到70,428,070.72美元，足足增加了28,025,766.48美元！這是在政府預計用公共存款償還公債的情況下發生的！這不是正常的商業行為，這是它企圖將盡可能多的民眾置於其權力與影響之下！更可惡的是，它竟然向公共媒體的經營者提供鉅額貸款，條件異常寬鬆，甚至不要求足夠的擔保！這些資金被用來操控輿論，攻擊政府官員，甚至干預選舉！難道這不是公然企圖用金錢腐蝕自由，顛覆民意嗎？

哈珀： （我點了點頭，在筆記本上飛快地記錄著，這些數字比我想像的還要具體，簡直觸目驚心。）這確實令人震驚，總統先生。您在文件中也提到，政府的董事們在銀行內部受到了排擠，無法完全了解銀行的運作。這是否加劇了您對其「不忠」的疑慮？

安德魯·傑克森： （他冷哼一聲，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滿。）當然！章程明訂至少需要七名董事才能處理事務，可那些最要緊的業務，包括鉅額貼現貸款，卻都交由一個五人委員會處理，甚至不向董事會匯報！更過分的是，到了1833年初，他們甚至將政府指派的董事排除在所有委員會之外！這分明是想切斷所有與政府的溝通管道，圖謀不軌！當政府董事們試圖讓銀行業務回歸正軌時，董事會不僅駁回了他們的提議，甚至修改規則以使其違憲的行為「合法化」！

這不只是一場金融糾紛，年輕人，這是一場關乎共和國命運的鬥爭。他們將銀行資金投入到選舉宣傳中，花費了約80,000美元來購買報紙、小冊子，散佈攻擊政府官員的惡意言論。他們甚至拒絕提供這些支出的詳細賬目！這哪裡是一個公共代理人的行為？這分明是一個企圖凌駕於政府之上的、沒有責任感的財閥！「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他們所作所為，簡直是把國家金庫當成了自己的錢包，用它來對抗人民選出的政府。

哈珀： （我感覺周遭的空氣因他的話語而變得更加凝重，彷彿親歷了當時的政治風暴。一隻夜蛾繞著燈火飛舞，撞到燈罩，發出輕微的聲響，又跌落到我的筆記本上。我輕輕撥開它，繼續問道。）那麼，在您眼中，國家的金融體系應該如何運作，才能真正符合人民的利益，而非受制於少數強大的金融機構？您在多份文告中都強調「健全的貨幣」的重要性。

安德魯·傑克森： （他的目光掃過我的筆記本，似乎對我的記錄方式感到一絲好奇，但他很快又收回了目光，表情嚴肅起來。）我的朋友，這才是問題的根本。憲法的起草者們，他們的初衷是建立一個以貴金屬為基礎的貨幣體系。金銀，作為世界通用的價值標準，能夠確保貨幣的穩定性，保障勞動者的報酬。但美國銀行這類機構，通過過度發行紙幣，導致貨幣膨脹，物價波動，最終受害的總是辛勤勞作的百姓！投機者卻能從中漁利。

我一直堅信，我們應當盡可能地將銀行與國家的政治權力分離。憲法只賦予國會「鑄造貨幣並規定其價值」的權力，其餘的都屬於各州和人民，應由公眾輿論和貿易利益來規範。我希望我的繼任者們，能繼續推動改革，禁止發行小額紙幣，讓金銀重新成為主要的流通貨幣，這將極大地減輕人民的負擔，並復興節儉與簡樸的共和美德。

哈珀： （我感覺自己彷彿置身於19世紀的華盛頓，感受到那股變革的氣息。他的話語擲地有聲，像島上最高的棕櫚樹，根深蒂固，直指天際。）這番話，讓我想起了您在1834年4月15日發表的《抗議書》，那是您對參議院譴責您移除存款行為的回應。您為何認為參議院的行為「違反憲法」且「前所未有」？您甚至聲稱這是對總統個人品格的「誹謗」。

安德魯·傑克森： （他的神情變得更加嚴肅，語氣也更加堅定，彷彿回到了那場憲政危機的風暴中心。我甚至能感受到一股無形的氣場，讓我屏住了呼吸。）那份《抗議書》啊，那可不是一篇普通的文稿，那是為維護共和國基石而寫的！參議院在未經審判、未給予辯護機會的情況下，以一份單獨決議對總統進行譴責，這實質上是對總統的彈劾，卻又規避了憲法規定的彈劾程序！憲法明確規定，彈劾權屬於眾議院，而參議院則作為審判庭，且須由首席大法官主持，並需三分之二的票數才能定罪。

他們繞過這些程序，以少於三分之二的票數，將對我的「有罪」判決永遠載入史冊，這豈不是企圖以道德影響力來達成違憲的政治目的嗎？這不僅是對總統職位的蔑視，更是對憲法權力分立原則的公然侵犯！我宣誓要「保存、保護和捍衛美國憲法」，在我的職責範圍內，我必須抵制這種僭越行為。行政權歸於總統，對其行為負責的，是美國人民，而非立法機構的任何一院。如果行政部門要看參議院的臉色行事，那總統還有何尊嚴可言？共和國的制衡機制又將如何維繫？

我的行動，是為了「維護人民的道德，新聞的自由，以及選舉權的純潔」。如果允許銀行利用其金錢和權力操縱選舉，腐蝕媒體，那麼我們的先賢們為建立這個幸福政府所流的血與汗，都將付諸東流。我這一生，無論是年輕時的沙場征戰，還是年邁時的政治較量，唯一的抱負就是將人民託付的神聖信任完好無損地歸還給他們。我絕不會為了個人的安逸，而對這種危險的趨勢坐視不理。

哈珀： （他的話語像潮水般湧來，帶著不可撼動的力量。我感覺自己被一股巨大的決心所籠罩，幾乎聽不到遠處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總統先生，您在多份文告中也提到了對「內部建設」的立場，特別是您否決了《沃巴什河航運改進法案》。這背後是否也包含了您對聯邦政府權力界限的深思？

安德魯·傑克森： （他點了點頭，語氣稍緩，但仍舊堅定。）是的，這與前述的原則一脈相承。我始終堅信，聯邦政府的權力是「有限且具體的」，憲法並未賦予國會將國家資金用於各州內部地方性建設的權力。如果允許這種「暗示權力」無限擴張，各州將會失去其獨立性與尊嚴，轉而依賴聯邦政府的撥款，這最終會導致權力的高度集中，破壞我們精心設計的聯邦體系。

我不是反對內部建設，我希望看到它們在全國各地興起。但這必須以正確的方式進行，由各州自行承擔，而不是讓聯邦政府越俎代庖，更不能讓其成為政府貪腐與利益輸送的溫床。當人民不需要為自己的州政府買單時，他們就會失去對政府開支的警惕。這將是共和制度的根本性腐蝕。只有當各州人民直接感受到稅收的壓力時，他們才會仔細審查其政府的開支。

哈珀： （我回想起他對「公共土地銷售收益分配」的否決，以及他對「創造盈餘只為分配」的警惕。這與他對「地方性建設」的看法完美契合。這讓我想起在熱帶雨林中觀察到的物種，它們的生存策略也總是在尋求一種自然的平衡。）在您的任期內，美國與許多歐洲國家，特別是法國，在外交上也有過不少摩擦。您在處理這些複雜的國際關係時，是如何維護國家榮譽的？尤其是法國賠款問題。

安德魯·傑克森： （他微微皺眉，彷彿回憶起那些令人不快的交涉，一隻蜥蜴從他身後的牆縫中探出頭，又迅速地縮了回去，這份「光之逸趣」在緊張的對話中顯得格外突兀。）哦，法國的賠款問題，那真是令人頭疼！他們欠了我們2500萬法郎的賠款，這是經過正式條約確認的，但卻一再拖延支付。更荒謬的是，當我在年度文告中向國會報告此事時，他們竟將我的言辭視為「威脅」與「侮辱」，要求我做出「解釋」！

我向我的外交官明確指出：美國總統向國會發表的文告，是我們內政事務，不容任何外國政府干涉或要求解釋！這是維護國家主權和尊嚴的基石。我絕不會為了區區金錢而犧牲國家榮譽。我曾指示李文斯頓先生，若法國議會仍拒絕撥款，他便應攜使館人員回國。這份堅決，正是為了讓法國明白我們的決心。最終，在英國的斡旋下，法國才同意支付，並放棄了他們那荒謬的要求。國家之間的交往，應建立在相互尊重與誠信的基礎上，而非脅迫與無理要求。

哈珀： （他的話語讓我對國家間的複雜關係有了更深刻的理解。我拿起最後一份文稿，那是關於印第安部落遷移的內容，心情有些沉重，但仍舊保持著博物學家的客觀與好奇。）總統先生，在您的任期內，印第安部落的遷移政策也得到了極大的推動。您在文告中提到，這項政策是基於「最成熟的考量」。您是如何看待印第安部落的命運，以及這項政策的長遠影響？

安德魯·傑克森： （他嘆了口氣，目光望向窗外那片漆黑的叢林，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與堅定。）這是一個複雜而艱難的問題，年輕人。多年的經驗告訴我們，印第安部落無法在文明社會的包圍中生存和繁榮。他們的習俗、文化與我們截然不同，無法融入我們的社會體系。這並非我們不願，而是歷史的必然。

我的政策，是為了替他們尋求一條生路，將他們遷移到密西西比河以西的廣闊土地，那裡將是他們永遠的家園，白人定居者不得侵犯。我們為他們提供了物資、農業工具，甚至還設立了學校與工坊，希望他們能在新的環境中重建家園，發展自己的文明。這是一種保護，讓他們免受我們的「侵蝕」。這片土地上無數的野牛群，也能為他們提供充足的食物來源。

此外，我們還頒布法令，嚴禁向印第安人販售烈酒，因為那是對他們最大的傷害。我相信，透過這樣的安排，他們才能得以存續，並逐步發展。這不僅是我們對他們的道德責任，也是為了邊境的和平與安全。這項政策的實施，雖然充滿挑戰，但最終將為印第安民族提供一個獨立發展的機會，也為聯邦的擴張鋪平道路。歷史會證明，這是唯一能為他們帶來長久福祉的途徑。

哈珀： （我默默地記錄著他的話語，感受著他內心的矛盾與決斷。夜已深，遠處偶爾傳來貓頭鷹的鳴叫，像是在為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話輕聲伴奏。我對傑克森總統的理解，已經不再停留於書本上的文字，而是在他的言語中感受到了那份沉甸甸的時代責任與個人信念。這是一場多麼奇妙的旅程啊！他所面對的挑戰，無論是金融壟斷、權力制衡，還是民族遷徙，都遠比我眼前這座熱帶孤島上的物種演化來得複雜和充滿張力。然而，在這些複雜的表象之下，似乎又隱藏著某種共通的自然法則——強者生存、平衡與制約。）

安德魯·傑克森： （他似乎察覺到我的沉思，緩緩地站起身來，那身影在搖曳的燈光下顯得有些模糊，又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威嚴。）年輕的博物學家，時間不早了。這段對談，希望能讓你對這個年輕的共和國，以及我所面臨的挑戰，有更深刻的理解。記住，國家的命運，永遠掌握在那些敢於堅持原則、忠於人民意志的人手中。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他高大的身影漸漸變得透明，融入了書房後方的陰影中。我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麼，卻只觸及到冰冷的空氣。煤油燈的火焰也隨之恢復了正常，壁虎與夜蛾的聲音再次清晰起來。書桌上，那卷羊皮紙依然靜靜地躺著，彷彿什麼都未曾發生。

我坐在椅子上，回味著剛才的一切。這場「光之對談」讓我對歷史有了全新的視角，不僅僅是事件的羅列，更是人物性格、時代背景與思想碰撞的鮮活再現。傑克森總統那份對憲法和人民意志的堅定信念，以及他為之奮鬥的種種挑戰，彷彿穿越時空，在我耳邊迴響。這是一次難忘的經歷，也讓我更加理解，那些偉大的博物學家們，為何不惜一切代價去探索未知的世界，因為真正的智慧，往往隱藏在最深處，等待著被發現、被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