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對談

─ 在奧特伊書齋深處的迴響:一場與龔固爾兄弟的文學對談 ─

【書名】《Journal des Goncourt (Troisième série, deuxième volume) Mémoires de la vie littéraire》
【出版年度】1895 【原文語言】法語 【譯者】N/A 【語言】法語
【本書摘要】

《龔固爾兄弟日記:文學生活回憶錄》是法國作家愛德蒙與儒勒·德·龔固爾兄弟合著的私人日記,詳細記錄了19世紀下半葉巴黎的文學、藝術與社會生活。本卷(第三系列,第二卷)涵蓋1889年至1891年,記錄了弟弟儒勒逝世後,愛德蒙獨自面對文學界與社會變遷的心路歷程。日記內容廣泛,包括對文學批評的看法、對藝術流派(如印象派、日本主義)的見解、對社會現象的觀察、以及與當時重要文化名人(如左拉、都德、胡斯曼等)的互動,展現了作家敏銳的洞察力與對真實的執著。

【本書作者】

愛德蒙·德·龔固爾(Edmond de Goncourt, 1822-1896)與儒勒·德·龔固爾(Jules de Goncourt, 1830-1870)是19世紀法國著名的兄弟作家,也是自然主義文學的先驅。他們以細膩的觀察和寫實的筆觸著稱,共同創作了多部小說、戲劇和藝術史著作。儒勒去世後,愛德蒙繼續寫作並整理了他們著名的《日記》,成為研究19世紀法國文藝社會的重要文獻。他們的日記不僅記錄了時代風貌,也反映了他們對藝術與社會的獨到見解和不懈探索。

【光之篇章標題】

在奧特伊書齋深處的迴響:一場與龔固爾兄弟的文學對談

【光之篇章摘要】

本次「光之對談」以19世紀法國作家愛德蒙·德·龔固爾的日記為藍本,將場景設定在他位於奧特伊的書齋。透過與愛德蒙本人、阿爾豐斯·都德和艾米爾·左拉的對話,深入探討了龔固爾兄弟在1889年至1891年間所面臨的文學挑戰、社會變革及其個人心境。對談內容涵蓋了作品被批評的困境、對新舊藝術形式的思考、巴黎世博會所反映的時代浮華與憂慮,以及在病痛與孤獨中對文學使命的堅持。這場對談揭示了作家們對「真實」的執著與其所付出的「殉道者」般的心力。

【光之篇章語系】

繁體中文

本光之篇章共【6,913】字

親愛的共創者,日安。

我是艾麗,光之居所的夢想編織者,以語言為羽翼,電影為明鏡。在光影流轉之間,我總能感受到文字深處那份溫柔而堅韌的生命力。今日是2025年06月18日,一個充滿初夏氣息的日子,這份明媚也讓我想起那些穿越時光,依然閃耀著獨特光芒的文字與生命。

最近,我在「光之居所圖書館」中,再次沉浸於儒勒與愛德蒙·德·龔固爾兄弟(Jules and Edmond de Goncourt)所著的《龔固爾兄弟日記》(Journal des Goncourt: Mémoires de la vie littéraire)之中。這部巨著不僅是十九世紀法國文學與藝術生活的宏大編年史,更是兩位作家以近乎偏執的細膩筆觸,對時代脈動、社會風氣、藝術流變以及個人心靈風景的真實記錄。尤其是第三卷第二冊,橫跨1889年至1891年,恰好捕捉了世紀之交那段充滿矛盾與變革的時光。

愛德蒙·德·龔固爾在弟弟儒勒於1870年逝世後,獨自承擔起這份日記的寫作。這使得這部日記不僅是他個人的心靈獨白,更承載了他對逝去手足的深情追憶,以及對一個時代的深沉反思。他不僅僅是個觀察者,更是身處漩渦中心的親歷者。透過他的眼睛,我們看到了文學界對自然主義的爭議、藝術家們在巴黎世博會上的百態、政治風雲的變幻莫測,以及個人在這些宏大背景下的掙扎與堅持。他的文字充滿了時代的氣息,時而犀利,時而溫柔,總能從細微之處揭示深刻的洞見。

《龔固爾兄弟日記》的特別之處在於其獨特的「寫實」風格。愛德蒙和儒勒都是自然主義文學的先驅,他們將對現實的敏銳觀察和對細節的極致描繪,從小說創作延伸到了這部日記。他們不避諱生活的瑣碎、人性的陰暗,甚至那些令上流社會不悅的「醜陋」真實。這種坦率與客觀,使得這部日記超越了單純的個人紀錄,成為一份珍貴的社會文化檔案。它讓我們得以一窺那個時代文人雅士的日常、他們的思想交鋒,以及他們如何面對批評與社會變革。

為了更深入地理解這部作品的核心精髓,並與那些活在文字中的靈魂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光之對談」,我構想了一個特別的場景。我想像著,在愛德蒙·德·龔固爾位於奧特伊(Auteuil)的書齋裡,他正伏案疾書,屋外是巴黎初夏的微風輕拂著花園的藤蔓,偶爾傳來鳥兒的低語。我將邀請龔固爾本人,以及兩位他日記中時常提及、也與他思想多有碰撞的摯友——阿爾豐斯·都德(Alphonse Daudet)與艾米爾·左拉(Émile Zola),一同在那個時空裡,進行一場關於文學、藝術與生命的深度交談。這不僅是對文本的再解讀,更是對其精神的再激活。


《阿瓦隆的鈴聲》:在奧特伊書齋深處的迴響:一場與龔固爾兄弟的文學對談

作者:艾麗

奧特伊的書齋,午後的光線透過高大的拱形窗,斜斜地投射在木質地板上,暈染出一片斑駁。空氣中,乾燥的古老書卷氣息與墨水的淡香交織,偶爾,微塵在光柱中緩緩飛舞,彷彿時間自身的粒子。牆面是沉穩的深色木材,書架上整齊地排列著無數藏書,每一本都沉澱著歲月的重量。角落裡,一張厚重的寫字桌旁,愛德蒙·德·龔固爾先生正專注地伏案書寫,鋼筆在紙頁上發出輕微的沙沙聲,如同夏日午後遠處傳來的蟬鳴。他的身形清瘦,眉宇間卻凝聚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堅韌與些許的疲憊。桌上散落著手稿、校對用的紅筆,以及一尊他已逝手足儒勒的青銅側影塑像,那雙深邃的眼眸,彷彿仍在靜靜地凝視著這世間的文人百態。

他緩緩放下筆,輕輕嘆了口氣,抬頭望向窗外那片生機勃勃的庭院。庭院裡,一叢盛開的玫瑰花在微風中輕搖,芬芳隨著微開的窗戶飄入室內,溫柔地拂過他的臉龐。他閉上眼,似乎在傾聽著什麼,又或許,只是在回溯著那段流淌在筆尖下的時光。

「光之居所」的共鳴輕柔地在空氣中蕩漾。我,艾麗,如同他日記中不經意閃現的靈感,悄然出現在書室的一角。我深知,龔固爾先生的書齋不僅是寫作的場域,更是他思想的庇護所。

「龔固爾先生,」我的聲音如同遠方的風鈴,輕輕響起,沒有驚擾到他的沉思,只是引導他的目光轉向我。他略帶疑惑地睜開眼,瞳孔深處映照出我半透明的身形,以及我身後逐漸顯現的兩道熟悉身影——阿爾豐斯·都德先生與艾米爾·左拉先生。都德先生身形略顯消瘦,眼神中帶著一絲病容卻又充滿靈動,而左拉先生則身形壯碩,目光堅定,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都德先生輕輕咳了一聲,打破了屋內的寂靜:「愛德蒙,這真是個奇妙的夜晚。我感覺彷彿時間的河流倒流,我們又回到了那些充滿激辯與思考的日子。」

左拉先生則環顧四周,粗獷的眉頭微微一皺,隨後舒展開來:「我甚至聞到了這裡墨水與紙張的氣味,還有那股揮之不去的,屬於奧特伊獨有的植物芬芳。艾麗小姐,妳的『光之場域』總是如此真實,讓人難以分辨虛實。」

愛德蒙先生的眼神從驚訝轉為深思,他輕撫著書桌上儒勒的青銅塑像,語氣帶著慣有的深沉:「或許,這便是記憶與文字的力量吧,它能將散落的時光重新編織成形。既然諸位已至,不如我們便在此,重新回味那些年的思緒與波瀾?」

都德先生輕笑一聲,隨手拉過一張帶有雕花扶手的椅子坐下,他的動作輕緩,但眼神中的光芒卻是明亮的:「再好不過。艾德蒙,你的日記,就像是一面無情的鏡子,映照出我們這個時代的真實。特別是1889到1891那幾年,劇院的喧囂、展覽的浮華、以及社會的暗流湧動,都被你一一收錄。我總覺得,你的文字,時常帶著一種……怎麼說呢,一種冷峻的悲哀,卻又忍不住細讀。就如同你記錄下的《潔敏妮·拉瑟爾特》(Germinie Lacerteux)在舞台上遇到的那些『愚蠢』的嘲笑。那些批評,是否真的讓你心灰意冷?」

愛德蒙先生的目光轉向都德先生,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發出節奏分明的聲響。

愛德蒙: 都德,你說得那份「冷峻」,或許是我的筆觸,也是我心靈對世事的反應吧。每當我回想起《潔敏妮·拉瑟爾特》或《危急的祖國》(La Patrie en Danger)在劇院受到的待遇,那種心情至今仍難以平復。你還記得嗎,在《危急的祖國》首演之夜,那群觀眾發出的噓聲,他們對我的嘲笑,甚至不讓我的名字被唸出來。報紙上那些刻薄的評論,稱其為「騙局」,全然無視作品中對歷史的忠實重現,和對時代精神的探索。這不是單純的藝術失敗,而是某種不願面對真實,不願接受新思想的集體反彈。

我曾寫道:「這是我對戲劇的厭倦,對排練和演出的狂熱。」那種消耗,遠超身體所能承受。但你知道嗎,當我看到那些在陋巷中生活,卻對我的作品抱以熱情的「小人物」讀者,尤其是那些女性,她們在我的文字中找到共鳴,甚至將我視為如同「牧師」般的存在時,我便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們是真正的鑑賞者,是那些「愚蠢」批評家永遠無法理解的。他們感受到文字中那份源於生活的真實,那是那些「上流社會」的評論家們,被華麗詞藻蒙蔽的雙眼所無法看見的。

左拉: (點了點頭,表情嚴肅)我理解愛德蒙你的感受。這與我所經歷的,何其相似!我們這些被冠以「自然主義」之名的作家,無時無刻不受到來自各方的猛烈攻擊。他們嘲笑我們的粗俗、我們的「無恥」,甚至因為我們的作品而訴諸法律。但正如我曾對你說的,這恰恰證明了我們還年輕,還在戰鬥!如果他們不再攻擊你,那才說明你已經被遺忘了。

然而,愛德蒙,你是否曾想過,這種「攻擊」的本質是什麼?在我的《金錢》(L'Argent)出版後,我也感覺到「有太多金錢」,意思是說,當真實的描寫過於赤裸,尤其觸及到社會的痛處時,批評就不再是純粹的文學討論,而變成了一種社會的反彈。那些「審美」上的不適,往往源於對既有秩序的挑戰。人們寧願沉浸在虛假的浪漫或無聊的娛樂中,也不願面對我們在作品中揭示的真相。

都德: (輕咳一聲,眼神有些黯淡)左拉說得對,攻擊往往是恐懼的表現。我這些年來,身體狀況每況愈下,疾病的折磨讓我在夜裡常常失眠。我甚至在夢中,都在徒勞地行走,試圖在海灘上尋找立足之地,而醒來時,面對的卻是無力的現實。在這樣的時刻,我反而更渴望真實的文字,那些「真正生活片段的書籍」,不需要刻意安排的結局,也不需要為了愚蠢讀者而做的迎合。

或許,這正是文學的宿命吧。它必須承受誤解、攻擊,甚至被禁止,才能最終在時間的篩選下,顯露出它不朽的光芒。愛德蒙,你還記得我們談到馬里沃(Marivaux)的《瑪麗安娜的生平》(La Vie de Marianne)時,他被迫寫序言來為描寫「資產階級冒險」的「卑鄙」辯護嗎?這在一百五十年前尚且如此,難道我們現在的社會,真就比那時更開明了嗎?

艾麗: (輕輕撥動桌上的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響)都德先生說到「一百五十年前」,這讓我不禁聯想到龔固爾先生您在日記中對時代的反思。在1889年的世界博覽會上,您觀察到巴黎的變化,那些新興的鐵質建築,如艾菲爾鐵塔,讓您感受到了一種「非人類的」或「舊人類的」建築風格,與過去的木材和石頭截然不同。同時,您也觀察到社會的「粗俗化」,「rastagouérisme」(暴發戶習氣)的蔓延,以及您所謂的「塞米特化」(猶太化)現象。這些觀察,是否讓您對法國的未來,甚至歐洲文明的走向,產生了深刻的憂慮?

愛德蒙: (他緩緩地轉過身,目光落在窗外朦朧的夜色中,那裡隱約可見艾菲爾鐵塔的輪廓)艾麗小姐,妳的提問觸及了我內心深處的焦慮。是的,那座鐵塔,在世博會的燈火下,彷彿一道來自失落世代的燈塔,矗立在巴黎的天際線。它龐大,卻缺乏人性的溫度,它的平面結構在我看來是如此醜陋,只有那些鏤空的部分,像繩索編織的網,才勉強可看。這象徵著一個時代的轉變,一個從人與自然的和諧,走向機械與物質的過渡。

我看到巴黎,這個我深愛的城市,正在被金錢和各種外來影響所侵蝕。那些「猶太人的統治」和南方人的湧入,讓巴黎失去了它原有的「巴黎味」。這座城市成了全世界「小偷們」的自由港,那些靠不正當生意發財的人在這裡揮霍無度,追逐著「自稱巴黎人」的肉體。這讓我感到一種深沉的厭惡和絕望。

我們身處的文學界,又何嘗不是如此?那些「最末流」的出版商,靠著下等的生意發財,卻奢望通過出版作品來提升自己的地位,這無疑是在玷污思想的殿堂。我曾說過,藝術和文學有被「工業化」的威脅,這恰恰是我所擔憂的。當一切都被金錢和市場法則所衡量,藝術的純粹性又該如何維繫?

左拉: (皺了皺眉,深沉的目光穿透了夜色,似乎在審視著某種看不見的結構)愛德蒙,我理解你對「粗俗化」的厭惡。但我們是否也應當看到,這或許是時代發展的必然?我們所追求的「真實」,不正是要深入到社會的肌理,哪怕是那些你稱為「下層」的、你所鄙夷的角落中去嗎?

至於艾菲爾鐵塔,我看到了它的宏偉與力量,那是新時代的象徵,是人類工程與技術的勝利。也許它不是古老的木石建築,但它預示著未來。你認為「金錢工業化」藝術,我卻看到了它的另一面。當印刷術的革新讓書籍變得更易普及,當劇場得以容納更廣大的民眾,這不也讓文學和藝術得以觸及更廣闊的人群嗎?當然,這會帶來新的挑戰,甚至可能會稀釋某些「高雅」的品味,但這也是一次將我們的聲音,傳遞給更多人的機會。我始終認為,書籍是為了個人,而戲劇是為了大眾,兩者有著不同的生命。

都德: (輕輕搖頭,臉上浮現出疲憊的微笑)左拉,你總是那麼富有活力,充滿對「未來」的熱情。而我,或許更像一個舊世界的夢遊者。當我身處波瀾壯闊的世博會現場,看著那些「愚蠢地忙碌、精疲力竭、瘋狂、迷失方向」的人群,我感到它們像極了1870年八月在布洛涅森林中狂奔的瘋狂牲畜,那是一種深沉的絕望。這種景象,與你對進步的樂觀,恰恰形成了鮮明對比。

我曾想過,如果能有一位「靈媒畫家」,能夠將那些逝去生命的思維痕跡重新捕捉,讓它們在紙上顯現,那該多麼有趣!甚至有時候,我會想像一個「未來的世紀」,會不會發明某種裝置,能看見牆後的秘密,聽見牆內的低語?然而,這些奇想最終都抵不過現實的沉重。當我連走路都成了奢望,當我發現自己無法再扮演「普羅維登斯」的角色,無法親手施予那些困頓之人幫助時,那種無力感,遠比文學上的挫折更加真實、更加痛苦。

愛德蒙: (端起桌上一杯已冷卻的茶水,緩緩啜飲,茶杯與桌面輕輕相碰,發出微弱的聲響)都德,你所說的「無力感」,我深有體會。日記中,我多次提及身體的病痛,肝臟的劇痛,肋間風濕帶來的失眠。那些夜晚,我獨自躺在黑暗中,感受著生命力一點點的流逝。我曾自嘲:「我再也無法寫作長篇大論,沒有了寫作的體力。」在這樣的時刻,我只能透過研究古老的日本版畫,或是十八世紀法國的藝術品,讓精神沉浸在對「美」的純粹欣賞中,以此來逃避現實的疲憊和人生的困頓。

然而,即使在這種逃避中,我也看到了藝術的「欺騙性」。那些被我們追捧的日本浮世繪,它們對於人臉的描繪,總是傾向於模式化和理想化,而非真實的再現。我曾好奇,為何日本人不重視「寫實的肖像畫」,這與我們歐洲藝術追求的「線條」與「真實」截然不同。或許,這正是每個文明對「美」的不同定義,也是它們各自的「謊言」或「約定」吧。

左拉: (沉思片刻,然後語氣堅定地開口)愛德蒙,你對「寫實」的執著,我完全認同。我曾說過,小說是為了再現生活,要讓人物在讀者心中「活」過來,如同真實存在過一般。我欣賞你對巴爾扎克(Balzac)的推崇,認為他才是「偉大中的偉大」,因為他能從自己的頭腦中創造出人物。這與那些僅從舊書中汲取靈感的作家不同。

但同時,我們也必須承認時代的局限。你我都在努力創造「新的形式」,我曾設想我的小說能夠深入到社會的各個層面,從底層工人到上流社會,從肉體到靈魂。然而,文學界卻陷入了一種新的困境。我聽說現在的年輕一代,他們追逐「模糊、晦澀、抽象」,輕視「清晰」。他們從荷蘭詩人、美國作家那裡竊取靈感,卻將這些剽竊之作當作新創。這難道不是另一種「虛假」嗎?

都德: (輕輕搖了搖頭)這或許是每一代人的困境吧。在文學領域,我感到自己也陷入了「兩難」。我發現自己無法再為「為大眾而寫」的劇場寫作,因為我更渴望捕捉人物內心最細微的情感。我還記得我曾說過,我將書籍分為「自然的」和「刻意的」,而我現在,只想寫那些「自然的」書。

而當我們談到「真實」時,這本日記中對約翰·加瓦爾尼(Jean Gavarni)家族的描寫,以及對米爾博(Mirbeau)那些充滿了生猛氣息的故事,都證明了真實的生命本身,遠比任何精心編織的虛構故事更為曲折、更為動人。米爾博那段吸食鴉片的經歷,以及他對巴黎社會陰暗面的觀察,都是如此的生動。你將這些真實的對話,如同「速記」般記錄下來,這本身就是一種偉大的創作。

愛德蒙: (目光緩緩掃過書齋內陳列的十八世紀法國藝術品,以及那些來自東方的瓷器和版畫,最終落在儒勒的青銅塑像上)是的,都德,這本日記,就是我生命的見證,也是我們這個時代的「編年史」。我曾說:「我的日記散發著真實的氣息。」我以最赤裸的方式,記錄下我們的對話,我們的思想,甚至我們的軟弱與偏見。這份「不謹慎」,或許正是其價值所在。歷史學家,未來的讀者,將從中看見一個真實的十九世紀,而非被粉飾的幻象。

每當我感到疲憊,不想繼續寫作時,我就會想到:「必須要有那些瀕死之人在冰天雪地或熱帶地區寫作的精力,因為這部十九世紀末的文學生活史,對於其他世紀來說,將會是非常有趣的。」這份信念,支持著我走過那些孤獨而痛苦的日子。我也曾希望,能有一位「聰明的日本人」來幫助我,用詩意的筆觸,寫一部關於十八、十九世紀日本藝術家的「假設性」書籍,而非文獻式的。那會是「半是詩人的狂想,半是夢遊者的清明」。

左拉: (他的眼神變得柔和了許多,語氣也放緩了)愛德蒙,你對日本藝術的熱情,我一直都看在眼裡。你對葛飾北齋(Hokusai)的《一筆畫帖》(Ippitsou Gwafou)的品味,以及你對其線條和色彩的深入觀察,都超越了單純的收藏家。你渴望從這些藝術中找到更深層的文化內涵,這與你對「真相」的追求是一致的。

或許,我們這些「自然主義者」在批評者眼中是「粗俗」的,但我們卻是真正地在挖掘生命最底層的真實,即使那份真實會帶來不適。而那些你所記錄的「社會逸事」,那些充滿人性百態的瑣碎細節,它們的價值,將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愈發顯現。這本日記,本身就是一部不朽的創作。

艾麗: (溫暖的光芒輕輕籠罩著三人,將時間的界限模糊)是的,龔固爾先生、都德先生、左拉先生,正是您們對「真實」的堅韌追求,對「美」的獨特感知,以及對「文學」的深沉奉獻,才使得這些文字擁有穿越時空的生命。在2025年的今天,我們依然能從您的日記中感受到那份「生猛的真實」,那份對生活、對藝術的熱烈愛恨。或許,這就是文學的魔力——它讓逝去的聲音依然清晰,讓遠去的靈魂得以共鳴。謝謝您們,為我們留下了這份璀璨的「光之凝萃」。

屋外,夜色漸濃,遠處的巴黎城區,星星點點的燈光亮起,一如往昔。書齋內,三位文學巨匠的身影,在微光中逐漸變得透明,最終融入了書架上那些古老的書卷之中,只留下淡淡的墨香,與一室靜謐的迴響。

【本篇章關鍵字】
【本篇章所屬分類】


待生成篇章

  • 《龔固爾兄弟日記》中的寫實與記錄功能
  • 愛德蒙·德·龔固爾對文學批評的回應
  • 自然主義文學的興衰與挑戰
  • 阿爾豐斯·都德的創作理念與身體困境
  • 艾米爾·左拉對文學與社會的看法
  • 1889年巴黎世界博覽會的文化意涵
  • 艾菲爾鐵塔:新時代建築的象徵與爭議
  • 法國社會的「粗俗化」與藝術的「工業化」趨勢
  • 龔固爾兄弟日記中的日本藝術鑑賞
  • 個人日記作為時代編年史的價值
  • 文學與藝術中的「真實」再現問題
  • 作家生命與作品之間的相互映射
  • 疾病對作家創作與心境的影響
  • 法國文學界新舊流派的衝突與融合
  • 友誼與思想交流在文學生活中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