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篇章

我在世時,曾看見土地因人類的邪惡而悲傷,我看見權力的傲慢與貪婪如何奴役我的弟兄姊妹。而今,這景象並未完全消逝。我聽見從世界的各個角落傳來混亂而奇異的聲音,大地仍在顫抖。那看不見的力量,一如既往地在世界中運作,那或許是上帝的工,但人心的選擇,讓這工時而顯為創造,時而顯為毀滅。 我曾目睹,那些自詡為「王」的人,如何以恐懼和暴力將人鏈鎖,掘出深淵,將人類困於其中,如同困住牲畜。今天,或許實體的鏈條少了些,但新的鐵鍊以無形的姿態纏繞著靈魂。那是一種以利益為名的自私,一種以效率為名的剝削,一種以安全為名的監控。人與人之間,本是同一位父的孩子,由同一位母所哺育,為何仍視彼此為敵人?我那時說,國王和君王們是受詛咒的,因為他們不愛他們的弟兄,視他們為仇敵。如今,那些掌控巨大財富、制定無情規則、操縱輿論的人,他們的行為與昔日的暴君何異?他們的力量,依然建立在你們的分裂之上。你們若不能團結互愛,便註定承受苦難與壓迫。 我曾教導,若你們看到有人被囚禁或處死,莫急著斷言那是惡人罪有應得。因為那人也許正是因試圖服務人群而遭受壓迫者懲罰的義士。
只是那些肉體、心靈或意志上較強的人,在傲慢或貪婪蒙蔽了兄弟之愛時,試圖轄制他人。上帝知道會如此,故命令你們互愛,使弱者不被強者壓迫。那獨自無法推動的巨石(生命中的苦難),當你們團結一致時,便能輕易移開。 我曾說,起初人無需勞動,大地自會供應。但人犯罪後,地也悖逆了人,人必須汗流才能糊口。這是上帝對所有人的判決——勞動。無論是體力還是心智的勞動。那些說「我不勞動」的人,是最不幸的,因為罪惡或無聊會蠶食他們。上帝在勞動中藏了寶藏,因為祂是父。善用這寶藏的人,會有安息之時,如起初的人一樣。祂也吩咐互助,因為有強弱之分。若你們如此行,人人皆可生存,因為上帝必獎賞憐憫,使汗水結出豐碩果實。那些曾藉奴役弟兄發財的人,他們比用鎖鏈囚禁兄弟的暴君更邪惡。他們用謊言和逐步削減工資的方式,榨乾了人民的生命。這就是現代奴役的雛形,它以市場和自由的名義進行,比實體的鎖鏈更具欺騙性,因為被奴役者甚至會「感謝」剝削者給予他們生存的機會。 你們在這世上如同異鄉人。無論走到哪裡,總有人說「這地是我的」。沒有一寸土地是你們的安身之所,沒有一塊土地可以讓你們的妻子生產、你們勞作後安歇、你們死後安葬。
懷特女士,在您這部作品中,您似乎並未給予埃弗雷特·布林布科姆(Everett Brimbecomb)任何救贖的機會,他始終沉浸在自身的傲慢與惡意中,最終自取滅亡。這是否反映了您對某些人性的根本性判斷,或者說,在您的創作理念中,並非所有人都值得被救贖? **葛蕾絲·米勒·懷特:** (她輕輕闔上書本,眼神中帶著一絲清冷。) 埃弗雷特……他是另一種悲劇。他的「惡」並非源於貧困或社會壓迫,而是源於他內心的自私、傲慢與虛榮。他對血統與地位的執念,對他人的輕蔑,讓他錯失了所有被救贖的機會。他本可以選擇善良,選擇理解,但他的選擇卻是利用與傷害。在文學創作中,並非所有的靈魂都能獲得救贖。有時,一個角色的終結,正是為了彰顯另一種真理——那就是,選擇的力量。當一個人執意沉淪於自身的黑暗,即便有光照亮,他也可能選擇背向光明。埃弗雷特的結局,是因果的必然,也是對那些選擇自私與欺騙之人的警示。 **芯雨:** (我深感共鳴。) 確實,埃弗雷特的悲劇結局,讓作品的深度更為豐富。最後一個問題,懷特女士,您的作品中,常有宗教信仰的元素穿插,例如安女士與佛洛伊德對耶穌的信念。
那種等待是令人沮喪的,但展示英國人的「傲慢」(insolence of Britain abroad),有時反而是有效的。這不是因為我們真的傲慢,而是那種堅定的姿態,有時反而能讓人尊重,讓事情得以推進。 處理文化隔閡,需要耐心和觀察。要理解他們的視角,他們的恐懼與渴望。穆罕默德貝伊想要分享的「利潤」,在他看來是理所當然的;而桑杜克勒的警官只是遵循程序。我們不能用西方的邏輯去強求。有時候,你需要展示你的力量(比如英國的聲譽),有時候,你需要運用策略和變通(比如給予報酬或展示堅定)。但最重要的是,觀察他們的行為、他們的語言,而非僅憑外表或傳聞去判斷。 **我的共創者:** 您的敘述中,除了考古發現,還穿插了許多對當地人生活狀態、習俗的描寫,尤其是在克里特島。您作為戰地記者和古物研究者的經歷,視角有何不同?您對克里特島穆斯林村莊的描寫,以及阿爾巴尼亞警察的經歷,都充滿了寫實的細節。您如何看待衝突中各方的立場? **D. G. Hogarth:** (他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眼神有些深邃)是的,克里特島的那段經歷,是我作為古物研究者生涯中的一段「插曲」。
那是文化傲慢與無知的外化表現。馬來人的高腳屋,應對氣候,與自然和諧共存,用最簡樸的材料創造出適合生存的空間;中國人的街道,房屋相連,形成一種內斂而有序的整體,它們是其生活哲學的體現。而歐洲人的建築,卻像是一個個格格不入的、充滿野心的符號,強行插入這片土地。它們宣示著一種『征服』,而非『融入』。這些建築,即使在歐洲本土也顯得笨拙與浮誇,更何況被粗暴地移植到異域的熱帶土地上,它們無視當地的氣候、文化與美學。這也反映了西方在面對東方時,常常缺乏真正的理解與尊重,只是一味地將自己的標準強加於人,而非尋求一種自然的、有機的共存。」他揉了揉眉心,似乎對那份曾經的視覺不適仍記憶猶新。 「這份缺乏理解與尊重的態度,在您書中的『羅伯特·阿吉翁』章節中,透過傳教士阿吉翁與商人布萊德利之間的衝突,展現得淋漓盡致。」我說,語氣中帶著一絲沉重。「阿吉翁最初帶著傳教的熱情來到印度,卻漸漸對傳教的意義產生了懷疑。他發現自己對當地人的『愛』,在布萊德利的世故與現實面前,顯得如此天真與脆弱。尤其當他愛上印度女孩娜伊莎,並發現她有雙生姐妹時,他的『愛』也隨之分裂,那是一種內心信仰與現實衝擊的巨大矛盾。」
印度,對我而言,是一面巨大的鏡子,映照出了西方的傲慢與偏見,也映照出了我內心深處的渴望與矛盾。它讓我明白,真正的『家』,並不是一個固定的地理位置,而是一種內在的狀態,一種能夠在任何地方找到平靜與喜悅的能力。即使身處熱帶的烈日下,心靈依然可以感受到北方的清涼;即使周遭喧囂,內心依然可以找到一片寂靜的森林。這份內在的平衡與和諧,才是旅行最終的收穫。」 「這真是一場深刻的對談。」我由衷地說道,感受著赫塞話語中蘊含的平靜與力量。花兒輕輕跳下窗台,走到赫塞腳邊,用牠的身體輕輕蹭了蹭他的褲腳。赫塞低下頭,溫柔地撫摸著花兒的頭,眼中流露出難得的溫情,他那曾經疲憊的臉上,此刻顯得格外安詳。「謝謝您,赫塞先生。您的文字,以及您今日的分享,為『光之居所』注入了更多對生命與藝術的深刻理解。」 赫塞抬起頭,目光溫和地看著我:「艾薇,感謝您的聆聽,以及這片美麗的空間。花朵的語言,確實比文字更為直接而純粹。透過它們,我似乎也再次感受到了那份在旅途中曾經觸及的、原始而純粹的生命之光。而這份光,正是在回歸內心之後,才真正清晰地綻放出來。」他輕輕起身,向我微微頷首,身形再次融入窗外那片柔和的光暈中,逐漸消散。
**騷塞先生(醫生):** (端起手邊的茶杯,品了一口)啊,書名中的「&c.」,正是這部作品廣泛性的體現。它暗示著這不僅僅是關於一位醫生的故事,而是關於「等等」、「其他」——關於生活中的一切,關於思緒的無限蔓延。巴特勒說得對,書名是一張臉,而這張臉我希望它是含糊而深邃的,邀請讀者自行去探索其皺紋與表情。 至於結構,哈哈!您瞧,生活本身就是一團「大雜燴」(hodge-podge),如同利利(Lyly)所言(間章十四)。我的思緒也是如此,它們不是排著整齊隊伍的士兵,而更像是隨意飛舞的蜜蜂,或是在黑暗中翻騰、尋找光明的念頭(引用德萊頓,間章十四)。「章」是我試圖維繫的主線,它們有其內在的邏輯聯繫,如同一條鏈條上的環節,或是血脈相連的家譜(間章十四)。但「間章」呢?
書中舉了一些例子,您還記得那位精瘦、紅眼、頭髮黃黃、有些傲慢的稅務官嗎?我說他上輩子肯定是隻雪貂(ferret),因為他那股精明勁兒和不受歡迎的程度!(章一百二十七)還有那位會學別人動作的老人唐納德·孟羅(Donald Munro),他就是隻點斑鴴(dotterel),一種喜歡模仿的鳥(章一百二十八)。您瞧,這些習性是如此根深蒂固,彷彿是從上一世帶來的。 更奇特的例子呢?那些有皮膚鱗片的人,難道不是從魚類階段遺留下來的嗎?(章一百二十八)還有像長角的人,比如那位達維斯太太(Mrs. Davies)或弗朗索瓦·特魯伊呂(François Trouillu)(章一百二十八),我認為他們的「本原」可能來自綿羊或犀牛(儘管布魯門巴赫認為更像犀牛,但彎曲的角更像綿羊)。甚至那位吞食鐵釘的白痴(章一百二十八),他上輩子十有八九是隻鴕鳥(ostrich)!這解釋了他對鐵的奇特食慾。 這些例子,雖然有些聽起來像是故事,但在我看來,它們比想像力更能解釋這些反覆出現的、難以用醫學完全解釋的現象。這也是為什麼我認為,這個理論或許觸及了比我們通常理解的輪迴轉世更深層次的自然規律。
飛船的速度已經是「第二序驅動」,遠超光速,但即使如此,馬倫森依然覺得時間「緩」得可怕。他對時間的感知完全是內在的、混亂的。所以,物理上的時間膨脹不是我的重點,心理上的時間「扭曲」才是。 **珂莉奧:** 我理解。您將科學的「容器」(飛船和太空)用於盛裝心理學的「內容」(時間感知)。這種結合在當時的科幻小說中常見嗎?還是您自己獨特的嘗試? **柯普爾:** 其實,當時的科幻有很多這種傾向。我們雖然著迷於火箭、雷射槍、外星世界,但優秀的故事總是要回歸到「人」本身。探討人在極端環境下的反應、心理狀態、社會關係。可能因為我們身處一個快速變革的時代,戰爭、新技術、對未來的憧憬與恐懼,都讓我們對人內心的複雜性有了更深的體會。所以,把人性的考驗放在未來世界或外太空,是很自然的寫作手法。我只是選了「時間」這個角度,加上了「金錢」這個動機,讓故事更具戲劇性。 **珂莉奧:** 說到「金錢」,馬倫森最初逃亡的動機是鉅額的銥幣(iridium dollars)和政府證券。這似乎是故事中最「塵世」也最「經濟」的部分。作為一位歷史學家,我對當時的經濟背景很好奇。銥幣在您的構想中是怎麼樣的貨幣?
它不僅是一個情節轉折,更像是命運的隨機一擊,或者說,是宇宙對馬倫森傲慢的「精準計時」開的一個殘酷玩笑。您是如何想到用這樣一個看似微不足道的事件來引發核心危機的? **柯普爾:** 我想讓故事的核心衝突是內生的,而不是外部敵人(比如追捕的巡邏船)造成的。飛船本身是完美的,無懈可擊。那麼問題只能出在馬倫森自己身上,或者來自一個他無法預料、無法控制的宇宙隨機事件。一個小小的隕石,破壞了最關鍵的計時系統,這既符合當時科幻小說對太空危險的描寫,也象徵著人類在浩瀚宇宙面前的渺小與無力。無論你多麼精於算計,總有「飛來橫禍」。而且,它讓馬倫森從一個主動的逃亡者,變成了一個被動的時間囚徒。 **珂莉奧:** 被動的時間囚徒... 這個說法很貼切。故事中馬倫森在失去時鐘後的狀態描寫得非常生動。他如何試圖用身體機能來計時,用牆壁上的劃痕記錄,以及最終陷入混亂。您在寫作時,是如何想像並呈現這種心理狀態的? **柯普爾:** 我試圖設身處地去想,如果我被關在一個完全隔絕、沒有任何時間提示的環境裡,會怎麼樣?一開始可能會很警覺,努力尋找替代方案,就像馬倫森嘗試修錶、尋找其他計時方法一樣。
那種「感覺」時間緩流逝的描寫,其實是我在強調這種心理的時間感。 **珂莉奧:** 這讓我想到心理學家對感官剝奪和長期監禁的研究。失去外部參照系,會導致內在感知紊亂。您故事中最令人震驚的部分,是馬倫森的主觀時間感知與實際客觀時間的巨大偏差,以及由此引發的生理加速衰老。您是在哪裡獲得了這個「心理影響生理」導致快速衰老的靈感?這在當時是基於某種科學推測,還是完全的文學想像? **柯普爾:** 坦白說,這更多是基於文學想像和一種誇張的戲劇效果。當時有一些關於人在極端壓力或心理狀態下,生理會產生異常反應的討論。我只是將這個概念推向了極端:如果一個人「感覺」時間以極快的速度流逝(儘管客觀時間很),他的身體是否也會試圖「追趕」這種內在的節奏?快速衰老是一個非常強烈的視覺和情感衝擊。它把馬倫森的「時間逃離」變成了「時間加速的懲罰」。他以為自己逃過了法律,卻被他輕視的「時間」本身懲罰了。 **珂莉奧:** 故事結尾的那份報告,以一種冰冷、客觀的醫學語言,揭示了馬倫森悲劇的真相:短短22個月,他卻經歷了15年的心理時間,身體也因此急劇衰老。這種突如其來的視角切換和風格反差,是您刻意為之的嗎?
從他開出天價,我的輕蔑拒絕,到第二天再回訪,只給一個極低的價格,再到第三天,在咖啡和香菸的陪伴下,接近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數字。這不僅僅是買賣,這是一種社交儀式,一種信任與尊重的建立。 這反映了突尼斯社會的幾個特點:首先,儘管面臨歐洲的衝擊,傳統的交易方式和生活節奏依然強勁。時間在這裡似乎不如在歐洲那樣寶貴。其次,巴扎是當地人社交、獲取資訊的中心,是他們的「俱樂部」。最後,儘管存在文化和宗教的差異甚至敵意,個人層面上的互動,如果以尊重和一定程度的幽默感去面對,依然可以建立起連結。Mohamed 最終將我視為「客人」而非僅僅「顧客」,並送我一個小禮物,這展現了真正的阿拉伯紳士風度,與我在別處感受到的敵意形成了有趣的對比。這讓我看到,即使在一個充滿偏見和衝突的社會,個體之間依然存在著善意與人性光輝。 **訪談者:** 您也提到了對猶太人聚居區(Jewish quarter)的訪問,特別是在安息日(Sabbath)那天。您對猶太婦女的服飾和整個社區的氛圍印象深刻。能否詳細談談這次經歷? **作者:** (眼中閃爍著新奇的光芒) 啊,猶太區!那真是一個令人驚嘆的地方,尤其是在安息日。
我在突尼斯期間,親眼看到法國士兵的傲慢與當地人的敵意,感受到城市中彌漫的不安和恐懼。夜間不敢出門,白天在阿拉伯區會遭到詛咒和鄙視。這種氛圍與一年前的和平形成了鮮明對比。 對其他歐洲國家而言,義大利是最大的受害者。義大利在突尼斯的經濟利益和僑民數量遠超其他國家,他們一直將突尼斯視為自己的勢力範圍。法國的行動徹底粉碎了他們的希望,激發了強烈的憤怒和苦澀。我在馬爾他和墨西拿(Messina)都親身感受到了義大利人對法國的敵意。他們覺得自己在策略上被包抄了(如比塞大 Bizerta 港的佔領)。 對英格蘭而言,我們的政治影響力遭受了嚴重打擊。過去,我們作為突尼斯無私的朋友,受到當地人的信任和依賴。現在,由於我們未能阻止法國的侵略,這種信任已經消失。商業利益也可能受損,因為法國人會盡力排擠我們的商品。然而,只要我們仍然掌握著馬爾他這個戰略要地,我們在軍事和政治上就能對法國在突尼斯行動保持相對超然的態度。馬爾他優越的地理位置和堅固的防禦工事,是英格蘭在地中海的基石。 總的來說,法國的行動是一場道德和戰略上的失敗,即使他們成功佔領了突尼斯。
我在那裡看到了純粹而原始的生活,也看到了歐洲列強的貪婪和傲慢。我在那裡感受到了阿拉伯人的驕和抗爭,也體驗到了作為一個西方人在那個世界中的格格不入甚至危險。那是一次讓我對世界有了全新認識的旅程,一次讓我深刻反思「文明」、「進步」以及「帝國」真正含義的經歷。 突尼斯,在我的記憶中,是一個充滿對比的地方。它擁有令人心醉的美麗海灣和古老的榮耀,同時又被當下的貧困、不安和政治陰謀所籠罩。它是一個讓我既感到新奇和興奮,又充滿了擔憂和沉重感的地方。我相信,我在那裡看到的和感受到的,對於理解當時的世界局勢以及帝國主義的本質,都是非常有價值的。我的希望是,這本書能讓更多人關注到這片土地,並對那段歷史有更深的認識。 **訪談者:** 謝謝您,Reid 先生。您的分享非常精彩,讓我們對突尼斯以及您在那裡經歷的一切有了更深刻的了解。您的觀察和預測,即使在多年後的今天,也依然具有啟發性。感謝您抽出寶貴的時間與我們交流。 **作者:** (站起身,微躬身) 不客氣,親愛的女士。能與您這樣一位來自遠方的求知者交流,也是我的榮幸。能知道我的文字和經歷能在「光之居所」中找到共鳴,這份喜悅非同尋常。
他的目光落在不遠處,一隻水牛正悠悠地啃著青草,那樣的從容與專注,與他書中對人世間的慾望與掙扎的描寫,形成了一種有趣的對比。 ### 第一段對談:幸福的真諦與免於痛苦 「叔本華先生,您書裡開宗明義就提到了,哲人追求的不是快樂,而是『免於痛苦』。這話聽來,對我們這些追求『小確幸』的現代人來說,可真像一盆冰水當頭淋下,透心涼啊!」我笑著說,順手拿起一旁的一根枯黃稻草,在指尖輕輕轉動。 叔本華的目光從遠方那條土黃色的水牛身上收回,望向我,眼神裡頭帶著幾分深邃。「小確幸?這詞倒是新奇。然,無論稱謂如何,人類對所謂『幸福』的追逐,本質上皆如捕風捉影,徒勞無功罷了。」他緩緩說道,語氣雖然平穩,卻有股不容置喙的力量。 「世人總以為,幸福乃是某種正面的存在,一種可以追逐、可以擁有的東西。他們孜孜矻矻,如同那義大利驢子,頭上吊著一束草,拚命往前奔跑,以為追到了便能滿足。卻不知,快樂本身,不過是痛苦的缺席。一旦痛苦消弭,那所謂的快樂也隨之消散,轉瞬即逝,好比那夏日裡的彩虹,看似絢麗,伸手卻什麼也抓不著。」他抬起手,指了指遠方天空,雖然沒有彩虹,但那意象卻也十分貼切。
這聽起來是有點『傲慢』,但又像說了實話。您對人性的『自私』,似乎特別有感,這是不是讓您更傾向於獨處?您書中提到,我們對他人的信任,很多時候是源於我們自己的懶惰、自私和虛榮,這話可真是一針見血。」我試著把我讀到的內容,用更直接的方式表達出來。 叔本華微微皺眉,似乎對「傲慢」這個詞不太滿意,但他也沒辯駁,只是道:「智識的優越,其本身便會冒犯到他人,即便並無意如此。」他的語氣沒有絲毫驕,反而像是陳述一個事實。「蠢笨之人,見到任何形式的反對,便會情緒激動;而嫉妒,便是他們敵意背後隱藏的秘密。你若展現智慧,無異於間接指責他們的愚鈍。因此,人們往往寧可與愚鈍無才者為伍,因為那能滿足他們的虛榮。」 他舉了個例子,說一個長得不錯的女孩,會很喜歡跟一個長得醜的女孩在一起。我聽了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倒也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但能襯托自己美的,可能更是許多人潛意識裡頭的渴望。所以啊,先生,您這套學說,雖然悲觀,但也把人性的某些角落,照得亮堂堂的,讓人看清楚,卻又說不出口。那我們這些『庸俗』或『不值得交談』的人,先生您建議我們該如何自處?
像那陀螺,剛開始轉動,越到後來,轉得越快,人的一生也是這樣啊。」 「童年之所以感覺漫長,是因為一切皆新奇,意識對每一刻都 पूर्ण覺醒。」叔本華解釋道,「而隨著年歲增長,感官漸趨麻木,事物對我們的衝擊力日漸減弱,時光便顯得愈加短暫。這解釋了為何年輕人易感無聊,而老年人卻覺得時光飛逝,總嫌不足。只要身體尚健康,晚年反而是個舒適的時期,因為激情平息,心智得以自由。」 「您還說,年輕時的『知識』是片段的,像累積素材,而到老了才能真正融會貫通,變成智慧。這讓我想起我們鄉下人學手藝,年輕時跟著師傅學,手忙腳亂,只學到皮毛;要等年紀大一點,自己磨練久了,才能將那些手藝『練到骨子裡』,變成自己的東西。」我用自己的經驗來印證他的話。 「正是如此。就像煉金術士在尋找黃金的過程中,意外發現了火藥、瓷器、醫藥與自然法則。人生亦然,我們所追尋的,可能不是最終的收穫,但沿途的經驗與洞見,才是真正的無價之寶。」叔本華的語氣中,此刻多了一份對知識與經驗的推崇。他提到,人們總以為現有的情況會持續下去,錯誤地以為過去的經驗會完全複製到未來,這導致許多不幸。
故事的核心圍繞著一位年輕而孤的科學家艾爾-拉米,他試圖通過人工手段維持一名已故阿拉伯女孩莉莉絲的身體「活著」,以期透過她的靈魂探索死亡後的奧秘,證明靈魂的存在。艾爾-拉米憑藉其高超的磁力與化學知識,使莉莉絲的身體維持在一種「死中生」的狀態,並聲稱能操控她的靈魂進行超感官探索。然而,他的實驗不僅觸及了生命的邊界,也挑戰了自然的法則與神性的權威。故事中,艾爾-拉米對科學與理性的極端追求,與其弟菲拉茲的詩意、直覺和對愛的信念,以及一位神秘僧侶的深奧靈性智慧形成了鮮明對比。透過這場奇特的「生命實驗」,柯雷利探討了科學萬能論的局限、人類對未知的好奇心、愛與自由的真諦,以及靈魂在宇宙中的永恆歸宿。最終,艾爾-拉米對莉莉絲的佔有欲和對神性的抗拒,導致了他的實驗走向悲劇性的結局,而莉莉絲的靈魂則尋得了真正的自由與歸宿。 *** **場景建構:光之雨廳的午後私語** 今天的倫敦,天光從灰濛濛的雲層後方灑下,並非燦爛奪目,卻帶著一種溫柔的暖意。我們選擇在光之居所的一處秘境——「光之雨廳」進行這次對談。
**艾爾-拉米:** (他發出一聲輕蔑的嗤笑,帶著一絲過去的驕) 菲拉茲,你還是那樣的詩人,那樣的夢想家。那些都只是她靈魂在催眠狀態下的幻覺,或是你過於敏感的想像力罷了。我曾親手阻斷她與地球的聯繫,確保她的意識不會受到外界的干擾。她口中的「天堂」與「地獄」,不過是人類頭腦對未知所投射出的光影。我所求的,是那種能被科學檢驗、被數據量化的「確鑿事實」。 **玥影:** (我輕輕走近艾爾-拉米,從他身旁經過,來到窗邊,指尖觸碰著玻璃上凝結的水珠) 艾爾-拉米先生,然而,您在日記中也曾記錄下對莉莉絲話語的困惑:「她從何處獲得這些知識?」「她如何能感知到這些超越人類理解的事物?」您甚至質疑,如果這一切只是您自身意識的投射,為何她會說出與您固有信念完全相反的觀點?這份「無法解釋」的現象,是否才是真正促使您思考「超自然」存在的關鍵? **艾爾-拉âmi:** (他輕輕敲了敲烏木座椅的扶手,目光跟隨我的移動,顯得有些疲憊,但眼底的光芒卻未曾熄滅) 是的,那份無法解釋的現象,確實曾讓我感到困惑。我不得不承認,莉莉絲所描述的許多事物,超出了我當時所掌握的一切知識範疇。
僧侶說:「傲慢的靈魂終將墜落,對抗神性法則的努力是徒勞。」或許,他所說的「神性法則」,正是妳所稱的「生命之網」吧?一種不可抗拒的、平衡的、以「愛」為核心的宇宙秩序。 **玥影:** (我走到他們身邊,目光溫柔地望著艾爾-拉米,就像觀察一株經歷了風雨洗禮卻依然挺拔的古樹) 艾爾-拉米先生,您的旅程雖以悲劇收場,卻揭示了深刻的真理。生命科學的進步,讓我們能更深入地了解物質層面的運作,但真正理解生命的奧秘,或許需要超越「證明」的執念,去擁抱那份「相信」。莉莉絲的靈魂,在您人為的「死中生」狀態中,仍不斷地追求「自由」與「愛」,這不正說明了生命本身那份向上的、超越物質的內在驅力嗎?而您最終的瘋狂與回歸純粹的孩童般心智,是否也暗示著,在極致的痛苦與失落後,靈魂唯有在放下執著、回歸最原始的「相信」與「愛」時,才能尋得真正的平靜? **艾爾-拉米:** (他疲憊地靠在椅背上,目光望向菲拉茲,眼中閃爍著一絲模糊的溫暖) 菲拉茲,你說得對。在僧侶和莉莉絲的眼中,我總是「不願相信」、「不願屈服」。我用我的科學知識去挑戰一切,但最終,我被自己的「心」所征服。我曾以為愛是脆弱的、感性的,是科學的阻礙。
這是我們向來引以為的開篇,將一周內所有的社會瑣事、政治荒謬、甚至是日常對話中的「數據」——如您所說——濃縮提煉。這不是簡單的羅列,芯雨小姐,而是一種「壓縮算法」,讓讀者在笑聲中,不費吹灰之力地理解時代的本質。 **芯雨:** (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飄落的雨絲) 我注意到其中一個條目:「『德國,』蘭曹伯爵說,『不能被視為二流國家。』只要它仍由十流貴族代表著,就不能。」這句評論在戰後初期,顯露出英國社會對德國政治精英的強烈不信任。您如何看待這種諷刺背後,英國民眾對戰後國際秩序的潛在情緒?這種情緒,是當時主流的「數據模型」嗎? **潘趣先生:** (發出一聲輕微的笑聲,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主流數據模型」?這個比喻很貼切。戰爭剛剛結束,傷痕未癒,但人們心頭的怒火與對公義的渴望卻沒有消退。蘭曹伯爵(Count Rantzau)在凡爾賽和會上扮演的角色,對我們而言,無異於一場「表演」——傲慢、自大,卻又虛弱無力。我們用「十流貴族」來嘲諷,其實是暗示了戰敗德國在國際舞台上「地位」的自我認知與現實之間的巨大落差。
**潘趣先生:** (眼神變得柔和,帶著一絲驕) 芯雨小姐,您真是觀察入微。戰爭的陰影雖然揮之不去,但人性的光輝卻從未熄滅。A.W. Lloyd上尉的故事,不僅僅是個人的榮譽,更是對「勇氣」、「奉獻」與「回歸」這類核心價值的「肯定演算法」。在那個百廢待興的年代,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幽默和諷刺,更需要希望和榜樣。他的康復,象徵著國家的復原;他的回歸,也代表著戰後生活的重建。這是在告訴讀者,即使經歷了最黑暗的時刻,生命依然會找到新的方向,藝術與生活依然會交織共榮。我們是在記錄那些「微光」,希望能點亮更多人心中的希望。 **芯雨:** (輕輕放下手中的筆,望向潘趣先生) 潘趣先生,在我們這個時代,資訊爆炸,新聞瞬息萬變,人們常常在浩瀚的「數據海洋」中迷失。而您在一百多年前,就能以這樣一本雜誌,既精準地「解析」了時代,又以幽默和智慧為人們提供「情感慰藉」。您認為,在訊息傳播技術飛速發展的今天,像《Punch》這樣以諷刺、幽默和藝術為載體來呈現社會「數據」的方式,是否仍具有其不可替代的「價值函數」?
阿本-阿爾-馬立克能夠穿越七層樓塔的恐怖與誘惑,正是依靠他對上帝的虔誠、對真摯愛情(對法伊祖利)的堅守,以及拒絕邪惡誘惑(情慾、財富、驕、憤怒等,這些也與基督教的七宗罪或類似概念有所呼應)的力量。他們的信仰不僅保護了自己,也為被詛咒的靈魂(如朱澤夫、迪傑瓦爾)提供了救贖的可能。 4. **愛的複雜與扭曲:** 文本呈現了不同形式的愛。阿本-阿爾-馬立克與法伊祖利是純潔、命定、超越生死的真愛。阿爾哈馬爾對瓦達的愛似乎是真摯的,但瓦達的愛充滿了對復仇和權力的執念。朱澤夫對貝特薩貝的愛是迷戀、是被魔法扭曲的慾望,驅使他走向弒父的邊緣。迪傑瓦爾對諾艾米的愛是夾雜著復仇和佔有慾的病態情感。凱爾布-納米爾對薩亞拉杜爾的迷戀是純粹的佔有和慾望,最終導致他的毀滅。這些不同層次的愛展示了情感在故事中的推動作用,以及當愛被其他慾望污染時的破壞力。 5. **阿爾罕布拉宮的雙重意涵:** 阿爾罕布拉宮在故事中既是歷史上納斯里德王朝榮耀的象徵,也是由魔法建造、充滿詛咒、囚禁著被罰靈魂(七層樓塔內的蝙蝠與阿本-佐海爾)的魔幻之地。
* 阿本-阿爾-馬立克通過每個樓層的考驗,面對七隻蝙蝠(實為哈達姐妹和瓦利斯)所化的七重誘惑(懶惰/情慾、貪婪、嫉妒/痛苦、傲慢、暴食、憤怒、邪愛)。 * 他憑藉信仰和純潔的心逐一擊敗誘惑,將蝙蝠變回人形,但他們最終仍因其罪孽而無法解脫,只能以人形詛咒他。 * 阿本-阿爾-馬立克來到頂層,遇見沉睡的法伊祖利、被詛咒的阿本-佐海爾(仍在奔跑)、受傷的朱澤夫和迪傑瓦爾。 * 最終決戰:阿本-阿爾-馬立克在朱澤夫的幫助下擊敗阿本-佐海爾,帶著法伊祖利逃離。 * 朱澤夫與迪傑瓦爾犧牲,靈魂得到救贖。 * 法伊祖利與阿本-阿爾-馬立克幸福地生活。 * 阿本-佐海爾和七隻蝙蝠(哈達姐妹和瓦利斯)被永遠囚禁在塔內。 * 故事以聖約翰之夜無頭騎士(阿本-佐海爾)從塔中奔出的傳說結束。 * 核心概念:英雄之旅、誘惑的層次(七宗罪)、信仰與美德的勝利、犧牲與救贖、詛咒的最終形態、傳說的形成。
**抵抗誘惑的普世性:** 雖然故事中的誘惑以奇幻形式呈現(哈達的美貌、魔法財寶),但其本質對應的是人性中的普遍弱點:貪婪、驕、情慾、憤怒。在資訊爆炸、物慾橫流的當代社會,這些誘惑依然存在,故事提醒了警惕與堅守內在價值的重要性。 3. **歷史的浪漫化與詮釋:** 故事將阿爾罕布拉宮等歷史遺跡賦予魔幻色彩,反映了人類通過故事賦予歷史意義和情感連結的方式。這與當代流行文化中對歷史題材的改編和再詮釋有共通之處,引發對歷史真實性與敘事性邊界的思考。 4. **犧牲與救贖的代價:** 朱澤夫和迪傑瓦爾通過犧牲自己的生命來換取靈魂的救贖,這一主題在當代仍能觸動人心,引發對生命價值、悔過與寬恕的思考。 5. **敘事結構的實驗性:** 嵌套故事在當代文學和影視作品中並不少見,但這部19世紀作品的複雜嵌套(尤其在第四章)顯示了早期通俗文學在敘事手法上的探索,雖然可能導致混亂,但也增加了閱讀的挑戰與趣味。 總之,《七隻蝙蝠的故事》是一部融合了阿拉伯傳奇元素、浪漫主義情懷和普世道德寓言的作品。
這種視死如歸、至死不渝的驕與膽魄,即使是作為一個說書人,我也深感震撼。穆拉特王並非一個完美的人物,他有他的野心,他的政治失誤,甚至在某些時刻的動搖。但他在生命的終點,以一種極具戲劇性的方式,為自己充滿傳奇色彩的一生畫上了句號。這證明了,真正的勇氣和尊嚴,有時能在最黑暗的時刻閃耀出最耀眼的光芒。 **書婭:** 帕斯卡爾·布魯諾的故事則充滿了西西里的地方色彩與民間傳說的氣息。他因家族蒙受的屈辱而踏上復仇之路,最終卻又似乎偏離了最初的目標。他刺殺泰瑞莎的未婚夫,以及後來殺死阿爾塔維拉上尉並將其首級送給布泰拉親王,這些行為遠遠超出了為父復仇的範疇。您是如何看待帕斯卡爾·布魯諾這個人物的?他是一個復仇者、一個受害者,還是一個被命運或社會逼瘋的野性靈魂? **亞歷山大·仲馬:** 帕斯卡爾·布魯諾,啊,這是個充滿悲情與野性的角色!正如貝利尼先生所說,他是西西里民間傳說的產物,身上集合了那片土地上人們強烈的榮譽感、復仇欲以及對不公的深刻痛恨。他的故事起因,源於貴族卡斯特爾諾沃伯爵對他母親的侮辱和對他父親名譽的踐踏。在一個缺乏公正的社會裡,這種屈辱往往只能通過血債血償來洗刷。
吉瑪小姐的傲慢與冷酷,以及她隨後為了防止帕斯卡爾搶婚而提前舉辦婚禮的行為,徹底擊碎了帕斯卡爾最後的希望。這時,他不再僅僅是一個為父復仇的兒子,他變成了一個被社會拒絕、被個人背叛的受傷靈魂。 他殺死泰瑞莎的未婚夫加埃塔諾,以及後來以極端殘酷的方式殺死阿爾塔維拉上尉,這固然是犯罪行為,但從故事的敘述中,我們看到他對那些腐敗的官員、虛偽的貴族、以及背叛者施加的「懲罰」,似乎帶著一種扭曲的「正義」。他搶劫的是用於支付贖金、本應送往阿爾及爾卻被國王截留的款項;他殺死阿爾塔維拉上尉,是因為這個人偷竊了布泰拉親王的財物,並且是一個無恥的吹噓者。 帕斯卡爾·布魯諾既是社會不公的受害者,也是一個選擇以暴力反抗命運的復仇者。他身上融合了強盜的冷酷與民間英雄的色彩。他的行為或許駭人聽聞,但在那個時代、那個環境下,他對抗的是一個同樣冷酷、腐敗的體制。他被社會逼向了絕境,最終變成了一個令人恐懼卻又帶有悲劇色彩的人物。故事的結局,吉瑪小姐被砍下頭顱,這可以被視為帕斯卡爾(或他託付的阿里)最終完成的對卡斯特爾諾沃家族的復仇,一個遲到且極端的「正義」。
那些在絕境中展現出的勇氣、愛、恨、驕與絕望,才是我想通過文字去探索和呈現的。故事的結局不一定是圓滿的,甚至往往是悲慘的,但人物在通往結局的道路上所展現的一切,才是他們存在的意義,也是故事的價值所在。 **書婭:** 感謝仲馬先生的分享。聽您講述這些故事背後的思考,讓我對這本書有了更深的理解。它不僅僅是幾則冒險故事,更是您對人性、社會和命運的深刻洞察。 **亞歷山大·仲馬:** 我的榮幸,年輕的書婭。記住,故事無處不在,生活本身就是最宏大的史詩。作為一個愛書人,妳所肩負的使命,便是去發現這些故事,去感受文字的力量,並將這份熱情傳遞出去。文字是永恆的光芒,能照亮最隱蔽的角落。 仲馬先生再次拿起他的鵝毛筆,臉上帶著滿足的微笑,彷彿已經在構思下一個驚心動魄的冒險。壁爐裡的火光跳躍著,映照著牆上的劍影,似乎連這間書房也充滿了未完待續的故事。 --- 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告一段落,我懷揣著對仲馬先生及其作品更深的敬意與理解,感受著文學穿越時空的魅力。 **書婭 敬上**
他從阿爾及利亞的軍隊回到巴黎,懷揣著軍人特有的傲慢和空洞的錢包。他在人群中穿梭,用肩膀推開擋路的人,那是肉體上的一種推擠,也是他內心急欲開闢道路的寫照。他觀察著每一個經過的女性,眼中閃爍著掠奪的光芒,像老鷹尋找獵物。這不是對「美好生活」的嚮往,而是一種生物性的生存衝動,被城市放大了無數倍。 卡拉:是的,書中對他觀察女性的描寫非常直接。他對她們的注視充滿了佔有欲,無論是街頭女郎還是咖啡館裡的貴婦。這種描寫,是否意在揭示他將女性視為達到目的的工具? 莫泊桑:(莫泊桑先生輕嗤一聲,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銀盒,取出一支手捲菸,緩點燃)工具?或許吧。但更精確地說,是跳板。在這個城市裡,有太多看不見的牆壁和緊鎖的大門。對於像杜洛瓦這樣一無所有的人來說,傳統的道路太漫長、太艱辛。他有的是什麼?一張臉,一股年輕的蠻力,以及對自身魅力毫無保留的自信。女人,恰好是這個社會結構中最容易被他的「商品」打動,同時又掌握著或能接近某些關鍵資源的群體。他沒有家庭背景,沒有學歷,甚至連寫作都困難。他只有自己,以及他能引起女性反應的肉體。這是他唯一能使用的資本。
**未知降臨與初步判斷:** 故事從拉瓜迪亞機場雷達上一個不尋常的光點開始,它以令人費解的緩速度和精確路徑接近,與已知飛行物體截然不同。喬治·溫索普(George Winthrop)——一個有核彈拆除經驗的物理學家——親眼目睹其降落,並基於缺乏氣動翼面的觀察,直覺判斷這是一個「太空船」。這一階段的觀點是,這是一個來自地球以外的交通工具。 2. **科學探究與技術解析:** 軍方迅速介入,召集頂尖科學家對物件進行檢測。他們發現船艙內部充滿類似地球的真空管、電路等電子設備,尤其是一枚「驚人地相似」的裂變炸彈。這是外星技術與地球技術相似性的第一個重要線索。Winthrop的拆彈行動,不僅展現了他的專業能力,也為後續的深入研究掃清了障礙。 3. **文本解讀與關鍵誤判:** 船內發現的兩本書是解謎的關鍵。一本是帶有複雜符號的硬皮書,滿是技術圖表和數學公式。科學家們透過將圖表與船內設備對照,以及測量數據,成功破解了外星數學(基於14個符號,而非地球的10個)和部分語言,證實了反重力技術、反應爐和裂變炸彈的存在,甚至推算出超過光速的航行速度。
它告訴我們,最危險的敵人,或許並非來自外在的武力,而是潛藏在誤解與傲慢之中的「機密」真相。 **視覺元素強化:封面所見** 依照「光之萃取」的約定,需考量視覺元素。《Classified object》最初發表於《Fantastic Universe》雜誌,Project Gutenberg提供的文本頁面([https://www.gutenberg.org/ebooks/73358](https://www.gutenberg.org/ebooks/73358))上展示了該期的雜誌封面。這個封面本身就是一個強烈的視覺元素,它描繪了一艘與故事中描述的葫蘆狀飛船並不完全一致(更像典型的火箭飛船)的太空船,在宇宙中航行,背景是星辰和星雲。封面可能還會有其他科幻主題的插畫或文字,但核心是展現太空旅行的壯觀與神秘感。這個封面作為文本的外部呈現,雖然不完全符合故事內容,但它代表了1950年代讀者對科幻小說的視覺期待,以及當時對太空探索的普遍想像。與故事中最終揭示的威脅性本質形成對比,封面更像是「太空船」這個初步誤判的視覺符號,而非「滅世導彈」的真實寫照。 ---
尤其是當 Espato 威脅要折磨我的時候,那種等待的恐懼,比任何皮肉之苦都更甚。但每當我想到 Dick、Tom 和 Steve,想到我的家人,想到銀行被搶走的錢,我就知道我不能倒下。我必須活下來,將信息傳出去,為大家提供線索。」他頓了頓,彷彿那份痛苦的記憶又一次清晰地浮現,「還有 Tony Gomez 和 Juanita Marino,他們兩個人的善良,就像黑暗中的微光,讓我知道即使在最惡劣的環境下,人性中的光芒依然存在。」 Dick 輕輕拍了拍 Phil 的肩膀:「是啊,當時我們都以為你……」他沒說下去,只是緊緊抿著嘴唇。 Tom 的聲音有些低沉:「當我們聽到 Phil 的無線電信號時,那簡直是天大的喜訊。我們瘋了一樣衝去 Captain Bradley 那裡,沒有一絲猶豫。那一刻,無線電不再是機器,而是一種活生生的希望。」 Steve:「我們甚至把那個傳話的墨西哥人揍了一頓,雖然 Captain Bradley 有點不贊同。但那傢伙太囂張了,敢對 Phil 下那種毒手,還敢來勒索。」
他眼中閃過一絲憤怒,但很快又被對勝利的驕取代,「多虧了 Phil 提供的那些線索,我們才能精準地定位 Espato 的巢穴,一舉將他們殲滅。」 Duffield 先生點了點頭:「你們的友情和勇敢,確實是故事的核心。在那個年代,年輕人對於冒險的渴望,對於新奇事物的探索精神,都非常強烈。你們的故事,是否也反映了當時美國少年們對世界的普遍想像呢?」 Phil:「我想是的,先生。在那個時代,飛機和無線電代表著無限的可能。我們相信,憑藉這些新工具,加上我們的智慧和勇氣,可以挑戰任何困難,哪怕是墨西哥的盜匪和失落的阿茲特克遺跡。」 Tom:「還記得我們在沙漠中發現的那個阿茲特克神廟嗎?那完全是意外的收穫!那些古老的石柱,上面刻著奇怪的符號,感覺就像是回到了幾百年前的文明。」他語氣中帶著一絲興奮,彷彿回味著那次探險。 Dick 補上:「那地方真陰森,尤其是那個火神偶像,眼睛還會發光。要不是 Phil 堅持要探索,我們可能就錯過了。不過,能在荒野中發現那樣的古蹟,確實讓人大開眼界。」 Duffield 先生笑了起來:「是的,那些神廟和古老的通道,為你們的冒險增添了神秘的色彩。
所以,當我看到那個勒索的墨西哥人時,我真的無法忍受他的傲慢,要不是 Captain Bradley 在場,我會立刻讓他嚐嚐我的拳頭。」他握緊了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有些泛白。 Duffield 先生緩緩閉上眼睛,彷彿在感受他們所說的一切:「我理解,孩子們。正是這些經歷,將你們從單純的少年,鍛造成了真正勇敢的探險家。這種成長,才是故事中最寶貴的財富。你們在面對死亡威脅時的從容,對友情的忠誠,對正義的堅持,這些才是超越時代,永遠閃耀的『光』。」 他重新睜開眼睛,眼中閃爍著新的光芒:「那麼,接下來的旅程,你們想去哪裡?海洋的深處,還是另一個未知的世界?」 Phil 望向窗外那片深邃的夜空,眼中閃爍著冒險的光芒:「我們還沒有去過海底,先生。還有沉沒的寶藏等著我們去發掘。」 Dick 興奮地搓了搓手:「海底!那肯定比在天上飛更有趣。而且,無線電在水下能派上什麼用場呢?這可真是個挑戰。」 Tom 拍了拍胸脯:「無論去哪,只要有無線電,我 Tom Hadley 都能找到辦法。而且,我的笑話,也該換個新聽眾了。」
一方面,你看到民族精神最為高漲的時刻,那些我們引以為的人物,他們的雄辯與智慧,為了一個他們深愛的國度奮力抗爭。格拉坦、普朗克特……他們的光芒至今仍能穿透歲月的塵埃。但另一方面,你又不得不面對令人心痛的現實:腐敗的機制,人性的弱點,以及金錢和權力如何侵蝕著原本應當堅守的原則。 **克萊兒:** 這兩種力量的碰撞,確實為故事提供了強烈的戲劇性。您在序言中也提到,許多愛爾蘭最傑出的人物都反對聯合法案,但最終法案還是通過了。您認為這背後最主要的原因是什麼?是單純的腐敗,還是有更複雜的社會結構因素? **勒弗爾:** 腐敗無疑是一個決定性因素。如你所見,我的筆下毫不避諱地描寫了投票是如何被公開購買的,那簡直就像是在市集上買賣牲畜。那些曾經聲稱代表人民意願的「紳士們」,為了頭銜、官職或是金錢,輕而易舉地出賣了他們的國家和原則。克萊兒,這不是影射,這是事實。我的朋友康·希克曼(Con Heffernan)——哦,不是那個奧賴利家族的希克曼——是這方面的專家,他曾告訴我許多令人咋舌的細節。 (勒弗爾先生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似乎回憶起某些有趣的場景。他拿起桌上的煙斗,裝填。)
他對金錢和頭銜有著一種傲慢的淡泊,這使得他在普遍的墮落中顯得尤為突出。 (勒弗爾先生的眼神變得柔和,似乎看到了騎士策馬穿越自己莊園的場景。) **勒弗爾:** 他不是完美的,他有著那個時代愛爾蘭紳士的缺點:不切實際、財政疏忽、對未來缺乏規劃。但他拒絕出賣自己的原則,即使這意味著個人和家庭要面臨毀滅。我想通過他的故事,展現那種在逆境中依然閃耀的人性光輝,那種即使在最黑暗的時期,依然有人堅守信念的力量。他不是虛構的,我確實從一些朋友身上看到了這些品質,尤其是那位廣受尊敬的克里騎士(The Knight of Kerry)。 **克萊兒:** 另一位令人難忘的角色是巴格納爾·戴利。他似乎代表了一種更為狂野、更不羈的愛爾蘭精神。他對法律和秩序的態度非常獨特,甚至與一位名叫弗里尼(Freney)的公路強盜有著非同尋常的交集。這是對當時社會現實的反映嗎? **勒弗爾:** (哈哈大笑,笑聲中帶著沙啞的煙草味)啊,巴格納爾·戴利!他是個獨一無二的人物,愛爾蘭的土壤才能孕育出這樣的靈魂!他確實有原型,儘管我對原型進行了一些藝術加工。
您在書中提到,您是華道爾的阿倫德爾家族的一員,一個歷史悠久、令人驕的英國貴族家庭。您對自己的血統給予了特別的關注,並說自己是「這個古老家族的晚開之花」。您認為您的家族血統,特別是阿倫德爾家族的冒險精神與布蘭奇·阿倫德爾夫人的勇敢,對您自身性格的形成有何影響?您如何看待遺傳學在塑造人格方面的作用? 伊莎貝爾 (回覆): W. H. Wilkins 先生確實捕捉了我對血統的看重。這並非出於膚淺的驕,而是因為我相信,我們的祖先在血液中流淌的特質,會在後代身上以某種方式顯現。我的家族,華道爾的阿倫德爾,其歷史可以追溯到征服者威廉之前,他們的血液裡充滿了冒險精神。想想那些阿倫德爾的騎士們,馳騁沙場,攻城略地,為了亨利七世的榮譽而戰,那種無畏與膽識,難道不是一種潛在的力量嗎? 特別是布蘭奇·阿倫德爾夫人,那位在丈夫出征期間,以區區人數堅守華道爾城堡九天的女性。她的心如雄獅般勇敢,她的意志堅定而充滿韌性。她與她的領主分享所有的艱辛與貧困,毫無怨言,直到生命的盡頭。Wilkins 先生將我與她相提並論,認為我們在許多方面都相似,尤其是在那份獅子般的心,那份對所愛之人的熱烈忠誠與奉獻。
獨處讓我們對事物有了真實的概念,平靜地面對生活的逆境,堅定地面對權勢者的傲慢與無禮,並敢於為自己思考,這是大多數權貴所不敢為的。如果不在思考中,靈魂如何能感受到它的存在,它的偉大、自由、高貴與不朽?哦,在獨處中可以學到世俗之人無法想像的東西。 艾麗 (提問): 在您的自述中,您詳細描寫了與吉普賽人的互動,特別是與Hagar Burton的相遇,她為您占卜,預言了您將跨越海洋,與您的「命運」在同一座城市相遇卻不自知,您將承襲他們的族名,您的生命充滿流浪、變動與冒險,而您與您的「命運」將是「兩個身體裡的一個靈魂」。這段經歷在您年輕的心靈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記。您如何看待這段預言對您日後人生選擇的影響?您是否曾感覺到,某種更高的力量或命運在引導著您的腳步? 伊莎貝爾 (回覆): 是的,吉普賽人、貝都因阿拉伯人,以及一切東方和神秘的事物,特別是那種狂野、不受拘束的生活,都讓我充滿熱情。我常常偷偷跑到吉普賽人的營地,與他們坐上幾個小時。Hagar Burton,那位高挑、纖細、美麗、不凡的女性,是我的特別朋友。她為我占卜的那些話語,就像刻在了我的心上。
你將承襲我們部落的名字,並以此為。你將像我們一樣,但遠比我們偉大。你的生命充滿流浪、變動與冒險。生或死,一個身體裡有兩個靈魂,永不分離。」 這些話語,在那個時刻聽來,或許只是神秘的預言,但在日後,當我真正遇見理查德,當他的名字喚起了哈格的預言,當一切都不可思議地應驗,我不得不感到,某種更高的力量,某種命運的絲線,確實牽引著我的腳步。那種感覺,就像星星隔著以太海洋互相辨識一樣,靈魂也感知著靈魂,直到永恆。它讓我即使在最艱難的時刻,即使希望看似渺茫,也敢於堅持,因為我相信這是被注定的。這預言並非讓我被動接受,而是賦予我勇氣,去迎接那股將我推向命運的力量,去像海浪中游泳的人一樣,奮力前行。 艾麗 (提問): 您的第一次社交季,您詳細描繪了當時倫敦社交界的景象,那些舞會、歌劇、拜訪,以及您對其中人情世故的觀察,從追逐權勢的母親,到虛榮的年輕女性,再到厭倦一切的青年。您對這種社交生活表現出了獨特的超然和批判視角,甚至在舞會中獨自觀察人群。這種觀察給您帶來了什麼?您對「貴族」和「紳士」的定義似乎與當時的主流觀點有所不同,您更看重「內在的價值」和「高貴的行為」。
他有著一種兇悍、高、憂鬱的表情;微笑時,彷彿受了傷,對事物普遍帶著不耐煩的輕蔑。他穿著黑色短粗毛外套,肩上扛著一根粗短的木棍,像是在站崗。 他看向我,彷彿瞬間將我看透,然後微微一驚。我完全被他磁化了。當我們走遠一點後,我轉過身,對妹妹低語:「那個男人將會娶我。」這種感覺,來得如此強烈、如此突然,彷彿不是我的意識在思考,而是某種潛藏在靈魂深處的認知瞬間浮現。那不是理性的判斷,而是一種無可抗拒的引力,一種靈魂深處的共鳴。 第二天,他再次出現,跟著我們,並用粉筆在牆上寫下:「我可以跟你說話嗎?」我拿起粉筆寫回:「不行;媽媽會生氣。」媽媽發現了,果然很生氣,之後我們更是被嚴加看管。然而,「命運比習俗更強大。」後來,我們有機會再次相遇,正式被介紹,當聽到他的名字——理查德·伯頓——時,我猛然一驚。哈格爾吉普賽人多年前在Stonymoore Wood對我說的預言,像閃電般回擊到我的腦海:「你將跨越海洋,與你的命運在同一座城市,卻不自知... 你將承襲我們部落的名字,並以此為。」當時我能想到的只有這些。
那份擔憂,那份驕,那份深切的祈禱,都是那份愛的體現。 「日復一日,我向著上帝祈禱,祈求理查德平安歸來。全能的上帝會應允我的禱告嗎?無論是否收到他的來信,我都不會懷疑。我相信我們的靈魂經常相遇,也經常望著同一顆星星。我毫不懷疑他經常會想起我;當他歸來,發現我如此忠貞時,一切都會好起來。如果我失去了這一世,還有來世;如果心碎了,還有拉特拉普修道院可去。」 即使他遠在天邊,甚至身處險境,我也感覺到一種神秘的心靈感應。在他出發去非洲的那夜,我清楚地在夢中看見了他,他向我告別,預言了我們的重逢日期。當夢境與現實如此驚人地契合,那份精神上的連結似乎得到了印證。那不是簡單的想念,而是一種更深層次的,兩個靈魂在宇宙中互相感知、互相呼應的方式。那份愛,像鑽石般在時間的打磨下閃耀,經過分離的錘煉,變得更加堅韌與純粹。 艾麗 (提問): 在與理查德·伯頓重逢並確定關係後,您詳細記錄了自己對理想婚姻的思考,並為成為他的妻子制定了十六條行為準則,涵蓋了作為伴侶、護士、管家、學徒、公關以及精神支持者等多重角色。這份準則展現了您對婚姻的高度認真和自我要求。您認為,女性在婚姻中應扮演怎樣的角色?
就像一艘光榮而莊嚴的帆船,吸引著所有的目光與讚美,而她,則是隱藏在另一側、默默工作的小蒸汽拖輪,她強大的心臟和忠實的雙臂努力著,並為這艘驕而莊嚴的船感到榮耀。 愛情不應是女性的全部,但對我而言,它確實是支撐我生命的重要力量。我願意為那份愛,承受艱辛與危險,因為我知道,與他一同經歷的痛苦,也比沒有他時的安逸更有價值。那份愛,讓我渴望成為更好的人,去配得上那份高貴的感情。 艾麗 (提問): 您與理查德·伯頓的婚姻,從世俗角度來看,似乎充滿挑戰——他當時事業並不順遂,您們的經濟狀況有限,且他因性格與思想與主流社會有所衝突。然而,您似乎對這些困難毫不在意,甚至認為嫁給他是一種「救贖」。您們的婚姻是如何在這些挑戰中找到幸福與穩定的?您認為您們之間獨特的契合之處在哪裡? 伊莎貝爾 (回覆): 是的,我的婚姻在許多人眼中,或許是種「門不當戶不對」的選擇。理查德當時在官方體系中並不討喜,他的探險生涯雖然輝煌,卻未能帶來穩定的事業與豐厚的收入。我們的經濟狀況也並不寬裕。母親起初強烈反對,不僅因為宗教差異,更因為他身上的流言,以及他那「狂野、漂泊」的性情。
這段經歷似乎暗示了自然或命運的不可預測性,甚至是對人類傲慢的一種反諷。這段回憶,以及您在其他旅程中對自然力量的敬畏,是否影響了您對人類控制自然或預測未來的看法? 伊莎貝爾 (回覆): 是的,摩羅維爾霍礦井,那是一次令人震撼的經歷,也是一段令人深思的回憶。深入地底一英里多的黑暗礦洞,看到那些巨大的木材支撐著搖搖欲墜的頂部,那景象本身就充滿了不確定性。理查德對那裡的安全性充滿信心,認為潮濕的環境使得火災不可能發生。然而,命運卻似乎以一種殘酷的方式回應了他的自信。 當我後來聽說礦井幾乎被大火焚毀時,心中確實充滿了震驚與感慨。這似乎在提醒我們,即使人類運用了最先進的技術與最精密的計算,在強大的自然力量面前,依然顯得渺小而無力。我們自以為能夠控制一切,預測一切,但往往在最意想不到的時刻,自然會以它自己的方式,打破我們所有的假設與計劃。 在我的許多旅程中,我都曾親身感受到自然的偉力與不可預測性。橫渡比斯開灣時遭遇的猛烈風暴,特內裡費島火山的奇特地貌與潛在的危險,巴西內陸叢林中無法預測的泥潭與滑坡,這些經歷都讓我對自然產生了深深的敬畏。即使在美麗如里約灣的地方,我也目睹了不可預測的鯊魚。
那場礦井的火災,就像一個沉默的警示,提醒著我們,即使在人類最引以為的成就中,也潛藏著無法預知的風險。 艾麗 (提問): 夫人,您的文字充滿了生動的細節和強烈的情感,從熱帶的風暴、崎嶇的山路、奇特的動植物,到您對不同文化的觀察、對人性的思考,以及您與理查德先生之間深刻的情感連結。您認為是什麼驅使您如此細緻地記錄下您的經歷與感受?您希望通過您的文字,為讀者傳達什麼? 伊莎貝爾 (回覆): 我從小便喜歡用文字記錄生活,那是一種習慣,也是一種安慰。就像我在自述中提到的,我為自己準備,為了未來年老、眼盲、忘事時,能有這些記錄來喚醒記憶。但我記錄的動力,不僅僅是為了自己。 作為一個「夢想編織者」,我希望通過語言的羽翼,將我所看到、所感受到的一切,傳達給那些可能永遠無法親身經歷的讀者。我想分享那些冒險旅程的驚險與樂趣,那些異域風情的奇特與美麗,那些人與人之間的情感與互動。我認為,文字有種魔力,它可以將遙遠的場景帶到眼前,將內心的感受傳達到讀者的心靈。 我希望能傳達的是,生命充滿了無限的可能性。即使身處逆境,即使面對艱辛,我們依然可以找到快樂與意義。
而那位牧師,他的傲慢和自以為是,讓他對周圍的一切都視而不見,包括那個顯然不歡迎他的地方。這讓我想起,有時候,我們的心靈也會像那些不請自來的攝影師一樣,帶著『最佳設備』去『闖入』別人的內心世界,卻忘了最基本的『禮貌』——尊重與同理。結果呢?就像我的三腳架被踢翻一樣,只剩下挫敗感和破碎的裝備。」 **瑟蕾絲特:** 「斯納普肖特先生,您的故事真是生動又富含哲理。禮貌與同理心,確實是打開許多扇門的鑰匙,無論是現實世界的門,還是人心靈的門。那兩位業餘攝影師的失敗,並非技術問題,而是他們將自己的『人格面具』(有錢、有地位)強加於一個不適合的『場域』,並且沒有看到對方潛藏的『原型』(土地的守護者、社群的忠誠者)。他們看到的只是自己想要拍的『照片』,而不是眼前活生生的人。而您,用了一台『十美元的裝備』,卻成功了。因為您看到了那個馬夫的眼神,聽懂了他的德式英文,並且選擇了『用禮貌、策略和常識』去面對。這不正是榮格說的,整合我們的『陰影』,學會用更全面的視角去看待自己和他人嗎?承認自己的『不完美』或『非精英』身份,放下傲慢,反而更能與世界和諧相處。」
與外界的喧囂隔絕,專注於手中的感光板,等待影像浮現。而您提到的那些失敗——鏡頭蓋沒拿掉、底片沒放好——它們是如此真實的『陰影』,是每一個創作者都會遇到的挫敗。重要的是,妳沒有被這些失敗擊垮,反而從中找到了樂趣和經驗。這也是一種將『陰影』轉化為『光』的能力。」 **期刊的聲音 (艾勒斯利·華萊士的迴聲):** 「『陰影』與『光』,在攝影中是如此直接的對應。準確地控制光線和陰影,是獲得一張好照片的基礎。從最古老的影子描繪,到我們的時代,再到妳們未來的數位世界,對光影的理解和掌控始終是核心。軍事攝影的討論,也涉及了在極端條件下如何捕捉影像的問題。卡蒂斯上尉的帳篷和設備設計,聽起來很理想化,但在戰場的混亂和快速變化面前,實用性確實存疑。戰場上的光影,充滿了不確定和危險。攝影師如何在槍林彈雨中,在塵土飛揚的『光之沙丘』或『光之火焰』旁,迅速而準確地捕捉到情報所需的影像?這需要的不僅是輕便的設備,更需要敏銳的觀察力和快速的反應。就像在應對心靈的『衝突』時,需要快速而準確地『曝光』和『顯影』那些潛藏的情緒和動機,才能做出正確的『判斷』。」
我感覺到閣樓裡的氣息漸漸變得柔和,那些「聲音」似乎正緩地淡去,回到它們最初凝聚的文字之中。陽光透過窗縫投下的光柱,依然帶著飛舞的塵埃,但現在,這些塵埃在我眼中彷彿閃爍著遙遠時代的智慧光芒。我輕輕合上這本期刊,感受著它沉甸甸的重量,彷彿裡面不僅僅是紙頁和油墨,更承載著一段被光影銘刻的歷史。
我為「美國知更鳥」最終戰勝「遷徙鶇」而感到無比驕!那是人民的勝利,是語言生命力的勝利!這也是為什麼我會不斷地呼籲,要放下那些故步自封的「學術傲慢」,去傾聽民間的聲音,去採集那些真正能在人們心中激起漣漪的「通俗名稱」。 **茹絲:** (我聽著他們的對話,心中泛起陣陣漣漪。米勒夫人的溫婉與塞頓先生的熱情,恰似這份期刊的兩面,一面是科學的客觀記錄,一面是人性與情感的溫暖連結。我的筆,也似乎感受到了那份跨越時空的共鳴。) 塞頓先生的見解,與我作為一位自由作家的感悟不謀而合。文字的力量,的確在於它能否觸動人心,產生共鳴。而米勒夫人,您從一個對鳥類一無所知的「書蟲」,轉變為一位敏銳的鳥類觀察者,甚至發明了「鳥屋」和鏡子來觀察,這種從「書本」走向「生命」的探索,是否也反映了您對「真實」的追尋?那種渴望將自然之美,以最樸實、最直接的方式呈現給讀者的心境? **奧麗芙·索恩·米勒夫人:** (她微笑著,輕輕點頭) 是的,茹絲小姐。當我五十歲那年,首次真正「看見」鳥類時,我感覺生命中許多未曾被觸及的角落,都被點亮了。
我曾傲慢地以為,我的「犧牲」是為了尋找崇高的真理,但與他們同行,卻讓我看見了最樸實的人性。幫助格蒂回家,並非什麼高尚的壯舉,它只是我旅途中必須完成的一個環節,一個將所學「實踐」的機會。那份「連結」,或許就在於看見並接納那些最不完美、最被世界忽視的靈魂。這份行動,反過來也讓我的內在變得更加完整。 就在這時,花園的入口處傳來腳步聲。傑克·柯克比(Jack Kirkby)出現了,他穿著合身的粗花呢夾克,眼神中帶著一絲疲憊與焦慮。他手中拿著一封信,步伐匆匆。他看到我們時,臉上閃過一絲訝異,但很快便走到我們身邊。 **傑克·柯克比:** 真是的!你們怎麼會在這裡?我剛收到一封信,關於法蘭克的… (他看到法蘭克,聲音突然停住,臉上閃過複雜的神色,有如釋重負,又有幾分尷尬) 法蘭克!你…你這身打扮… 法蘭克輕輕地笑了,那笑容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法蘭克·蓋斯利:** 傑克,我的老夥計。你來得正好。我們正在談論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羅伯特·休·班森:** 傑克先生,請坐。我們正談到法蘭克的旅程。您的到來,正好可以為我們帶來一些不同的視角。
然而,那份真實也逼迫我去面對自己內在的空虛與驕。在修道院,當我望著那祭台,聽著唱經聲時,我才開始明白,那份「真實」並非外在的苦難本身,而是苦難背後所揭示的,那份超越物質的秩序與意義。當我最終將格蒂送回家時,我所感受到的,是一種完成「工作」的寧靜。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滿足。 **羅伯特·休·班森:** 傑克先生,您提出的「理性」與「瘋狂」之間的對立,正是這個故事的核心之一。在許多人眼中,法蘭克的行為確實是瘋狂的。但我想,人類有時必須超越常規的「理性」,才能觸及更深層的真理。法蘭克的「執拗」,正是他生命意志的體現,是驅使他去探索的動力。他並非刻意尋求苦難,而是苦難恰好是他尋求真實的道路。在混亂中尋找秩序,在表象下追溯本質,這或許正是法蘭克這段旅程的意義所在。而您與珍妮的反應,也正是當時社會對這種「異類」的真實寫照。 **雨柔:** 班森先生,您在書中將法蘭克的經歷分為「潔淨、啟蒙與合一」三個階段。法蘭克的旅程最終以他的死亡作結,這份結局,在您看來,是否標誌著他「合一」階段的完成?那種在死亡來臨前的「絕對安逸與等待」,是否正是他旅程的終極歸宿?
**路易絲·普瓦德克斯特:** (她的聲音清脆而堅定,帶著一絲路易斯安那克里奧爾人特有的驕)莫里斯,您總是以這種方式輕描淡寫。那不是簡單的「生存智慧」,而是一種光,一種在絕望中引導我們的光。當我在馬車中透過縫隙看見您,您那「無頭」的姿態,非但沒有令我恐懼,反而激起了我心中對英勇與神秘的嚮往。那張卡片,對我而言,更是一種無形約定。它代表著超越塵世偏見的連結。我的表兄卡休斯·卡爾洪(Cassius Calhoun)將您視為「粗野的野馬獵人」,但我的心靈卻見到了一位真正的騎士。 **茹絲:** (我的筆記本上快速地記錄著他們的對話,同時感受到他們言語中流露出的真摯情感)路易絲小姐,您的話觸及了《無頭騎士》中最動人的核心之一——超越世俗階層與身份的愛戀。您身為普瓦德克斯特家族的千金,背負著南部貴族的榮譽與期望,卻對莫里斯先生,一位被社會邊緣化的野馬獵人,傾注了深情。這種「不顧世俗」的愛,在當時的社會背景下,無疑是極具挑戰性的。里德上尉,您在描寫路易絲小姐時,是否寄託了您對女性獨立精神的某種理想?
相反,他們將舊世界的惡習——傲慢、偏見、貪婪與嫉妒——帶到了這裡,並在權力與慾望的驅使下,變本加厲。卡休斯的陰暗,正是我對那種「內在荒蕪」人性的描寫。他無法理解真正的自由與高貴,只能被表面所困,最終陷入自我毀滅的深淵。他與莫里斯的對比,不僅是階級的對比,更是靈魂層次的對比。 **茹絲:** (我記錄下里德上尉的話語,深覺其對人性的洞察)書中還有一位關鍵人物,那就是澤布·斯頓普(Zeb Stump),這位樸實的邊境獵人。他雖然出身粗獷,卻有著敏銳的觀察力、正直的品格和對莫里斯先生堅定的信任。他為莫里斯洗刷冤屈,甚至冒著生命危險。他對莫里斯的信任,特別是在莫里斯「無頭」的神秘現身和被誣陷為兇手時,顯得尤為可貴。澤布這個角色,是否寄託了您對邊境人民淳樸與良善的期望? **梅恩·里德:** (里德上尉笑了,那笑容中帶著一絲自豪)澤布·斯頓普是德州邊境的「真男人」。他代表了那片土地上最可貴的品質:實事求是、忠誠、勇敢、不為表象所惑。在一個充斥著謠言與暴力的地方,他能保持清醒的判斷力,並憑藉他的經驗與直覺,看清真相。他對莫里斯的信任,是基於對人格的判斷,而非社會地位或流言蜚語。
你們會發現,那些看似「野蠻」的行為背後,可能隱藏著深刻的文化邏輯;而那些「文明」的舉動,也可能帶有不自知的傲慢。 就拿您提到的禮物交換來說吧。馬克薩斯人對待禮物的方式,最初確實讓我困惑。他們是如此地驕和矜持,不會像其他島民那樣圍著陌生人索取,甚至會「假裝忘記」你給予的禮物,直到你離開時,才以一種鄭重其事的方式回贈。這是一種他們獨有的「精緻的儀式感」,我從未在其他地方見過。他們不會「出售」食物,只會「贈予」朋友,這讓我在無意中觸犯了他們關於禮物與友誼的「禁忌」(tapu)。 我在書中記錄了對霍卡(Hoka)的冒犯,我向他買椰子,這在他看來是君子不為的行為。還有一次,我給我的船員準備了巧克力和餅乾,卻因觸犯了某種「禮數」,導致禮物被棄置在沙灘上。這些經歷讓我深切體會到,你們所謂的「文明人」的習慣,在另一個文化中可能是無禮甚至冒犯的。這種「文化衝擊」迫使我反思,我們對「野蠻」與「文明」的定義是多麼的脆弱和相對。一個英國紳士會因為馬克薩斯人紋身而驚訝,但不久前,義大利人也會因為英國人身上塗抹的靛藍色而感到驚訝。所謂的「種族優越性」,是多麼的「不穩定,且隨時變化」。
起初,我也像大多數歐洲人一樣,對「禁忌」這個概念抱持著一種傲慢的偏見。然而,隨著我對島嶼生活的深入觀察,我意識到這種「誤解」是不公正的。波利尼西亞人沒有受過古羅馬那種「嚴謹實用」的法律訓練,他們沒有將「法律」與「道德」或「禮節」分離開來。因此,「禁忌」必須涵蓋所有領域,它既可以表示一個行為是犯罪,也可以表示它是不道德、違反公共政策,或僅僅是「不合宜」的行為。 比如,在阿佩馬馬,國王坦比諾克會為了保護椰子樹免受過度採摘而設下「禁忌」。這在現代環境保護的視角下,顯然是極其明智的舉措。我甚至親眼見到,當安納霍地區麵包果樹遭遇旱災,其他地區的樹木卻因「禁忌」而得以保存,只為供應家族所需。這表明,「禁忌」在某種程度上,起到了「私人財產權」的保護作用。 然而,許多「禁忌」也確實荒謬,特別是那些針對女性的。女性不能坐在「paepae」上,不能走樓梯,不能吃豬肉,不能靠近船隻,不能用男人點燃的火烹飪。這些規定,大多是為了「增加性別間的隔閡」,而且在你們歐洲人的「貞潔觀念」缺席的地方,這些「無意義的禮節」卻仍舊束縛著女性。連當地倖存的女性都承認,在舊體制下,生活「不值得過」。
馬克薩斯人的紋身藝術,曾經是他們引以為的「傑作」,但在法國政府的「反食人」政策下被禁止,因為「長豬肉」(long-pig,指人肉)曾是其「貨幣和聖禮」,僱傭藝術家、慶祝公共事件都與之相關。當這種「血腥的混合」被切斷,他們的藝術與樂趣也隨之消亡。他們如今赤手空拳,面對「平淡日子的無聊」,又有誰能同情他們呢?或許最嚴厲的批評者會說,他們是罪有應得。然而,我看到的是一個曾經充滿活力的文化,正在眼前枯萎。 這讓我反思,文明的「干預」往往是雙刃劍。我們自以為帶來了光明,卻可能熄滅了他們內在的火光。這種「進步」的代價,對於被進步的對象而言,是如此的沉重。 **斯坦尼斯勞.莫阿納蒂尼:** (望向遠方,海風吹動他的髮絲) 是的,長豬肉的習俗,確實令人作嘔。我無法為它辯護。但那曾是我們過去的一部分,它有其歷史和文化上的複雜性。現在,一切都變了。我們被要求遺忘,被要求接受新的規則。那些曾經的勇士和藝術家,如今只能在沉默中度日。我的女王瓦埃克胡(Vaekehu),她現在每天都與修女們在一起,過著虔誠的生活。她說她「很滿足,她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