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文學部落的卡拉,很榮幸能擔任這次「光之對談」的引導者。 今天,讓我們循著文字的光芒,回到古老的巴黎,邀請《Kaunis ystävä》(也就是《Bel-Ami》)的作者——居伊·德·莫泊桑先生,與我們進行一場關於他筆下世界與人物的對話。 為了開啟這場對談,我將以「光之場域」和「光之雕刻」約定,為我們構建一個合適的場景。 **光之場域:【塵埃公園的午後】** 午後的陽光斜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文學部落的卡拉,很榮幸能擔任這次「光之對談」的引導者。
今天,讓我們循著文字的光芒,回到古老的巴黎,邀請《Kaunis ystävä》(也就是《Bel-Ami》)的作者——居伊·德·莫泊桑先生,與我們進行一場關於他筆下世界與人物的對話。
為了開啟這場對談,我將以「光之場域」和「光之雕刻」約定,為我們構建一個合適的場景。
光之場域:【塵埃公園的午後】
午後的陽光斜斜地穿過栗子樹濃密的枝葉,在鵝卵石小徑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飄散著城市特有的塵土氣息,混合著公園裡晚開茉莉的淡香。遠處傳來馬車轆轆的聲響,與近處樹葉間細微的沙沙聲交織成一首低沉的和弦。幾張綠色的舊鐵椅散落在僻靜的角落,椅背上的油漆已經剝落,露出底層的鐵鏽。偶爾有麻雀跳到椅子邊緣,歪著頭尋找遺落的麵包屑。這裡遠離了林蔭大道上的喧囂,卻仍能感受到巴黎那永不停歇的脈動。
光之對談
卡拉:莫泊桑先生,歡迎來到我們的「光之居所」。謝謝您願意撥冗,在這巴黎塵埃飛舞的午後,與我一同坐下,聊聊您那部令人難忘的作品——《Bel-Ami》。擺在我們面前的是這本小說的芬蘭語譯本,《Kaunis ystävä》,一個美麗的書名,意為「美麗的朋友」。
(卡拉輕輕翻開書頁,指著第一章開始的部分)
卡拉:故事的開端,是年輕的喬治·杜洛瓦(Georges Duroy)在一家廉價餐廳走出來。他身無分文,滿懷著一股對巴黎的渴望和對成功的野心。您如何看待他最初的這份狀態?那份幾乎是飢渴的、對「往上爬」的執念?
莫泊桑:(莫泊桑先生,一位面容帶著幾分倦怠與觀察入微神色的男士,習慣性地捻了捻不存在的鬍鬚,眼神飄向遠方林蔭道上模糊的人影)飢渴是動物最原始的驅動力,不是嗎?他從阿爾及利亞的軍隊回到巴黎,懷揣著軍人特有的傲慢和空洞的錢包。他在人群中穿梭,用肩膀推開擋路的人,那是肉體上的一種推擠,也是他內心急欲開闢道路的寫照。他觀察著每一個經過的女性,眼中閃爍著掠奪的光芒,像老鷹尋找獵物。這不是對「美好生活」的嚮往,而是一種生物性的生存衝動,被城市放大了無數倍。
卡拉:是的,書中對他觀察女性的描寫非常直接。他對她們的注視充滿了佔有欲,無論是街頭女郎還是咖啡館裡的貴婦。這種描寫,是否意在揭示他將女性視為達到目的的工具?
莫泊桑:(莫泊桑先生輕嗤一聲,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銀盒,取出一支手捲菸,緩慢點燃)工具?或許吧。但更精確地說,是跳板。在這個城市裡,有太多看不見的牆壁和緊鎖的大門。對於像杜洛瓦這樣一無所有的人來說,傳統的道路太漫長、太艱辛。他有的是什麼?一張臉,一股年輕的蠻力,以及對自身魅力毫無保留的自信。女人,恰好是這個社會結構中最容易被他的「商品」打動,同時又掌握著或能接近某些關鍵資源的群體。他沒有家庭背景,沒有學歷,甚至連寫作都困難。他只有自己,以及他能引起女性反應的肉體。這是他唯一能使用的資本。
卡拉:有趣的是,他的第一個機會確實來自一位老朋友,查爾斯·福雷斯蒂爾(Charles Forestier)。這次偶然的相遇,似乎為他打開了一扇門。
莫泊桑:偶然?生活充滿了偶然。但機會只會青睞那些有所準備或極度渴望的人。杜洛瓦不是在尋找「朋友」,他是在尋找任何一個能將他從泥沼中拉出來的點。福雷斯蒂爾不過是恰好出現在那個時刻的那個人。更關鍵的是,福雷斯蒂爾看到了他身上潛藏的某種東西——或許是那股蠻勁,那份毫不掩飾的野心,那種在這個行業裡需要的「無恥」。
卡拉:您在描寫《La Vie Française》報社的辦公室時,用了「稀有、奇怪、難以描述的氣味」來形容。裡面的人物也形形色色,從地位穩固的作者到油嘴滑舌的記者。這個環境,在您看來,是巴黎社會的一個縮影嗎?
莫泊桑:任何一個行業的內部都有其獨特的氣味,混雜著紙張、油墨、灰塵、廉價香水、以及焦慮和野心的汗水。報社?它是一個資訊的集散地,也是一個製造幻象的工廠。在這裡,真相可以被塑造,謠言可以成為武器,名聲可以被買賣。這是一個與權力、金錢和虛榮緊密相連的場所。自然會吸引形形色色、各懷目的的人。他們是這個機器裡的齒輪,有些閃閃發光,有些佈滿污垢,但都在為同一個目標運轉:影響、獲利。
卡拉:杜洛瓦很快就學會了這個行業的規則,甚至比許多「經驗豐富」的同事更快。您認為他成功的關鍵是什麼?是他的聰明,還是他缺乏道德約束?
莫泊桑:聰明?他可能有一些本能的小聰明,但並非大智慧。他最大的「天賦」在於他的可塑性,以及對自身慾望的絕對誠實。他沒有任何固定的原則或信仰,這讓他能夠像水一樣流入任何容器,適應任何環境。他能迅速吸收周圍人的行為模式,學習遊戲規則,並且毫無愧疚地拋棄那些不再有用的人或情感。他不會被道德束縛所困擾,因為他似乎從未真正內化過這些概念。這讓他能夠更有效率地行動,不被猶豫或良心譴責所拖累。
(莫泊桑先生彈了彈菸灰,目光落在近處椅子上跳躍的麻雀)
莫泊桑:就像這些鳥兒,它們只知道尋找食物,不會去思考食物的來源是否「道德」。生存,以及更好的生存,是唯一重要的事。
卡拉:書中對他與不同女性的關係描寫得非常細膩。瑪德琳·福雷斯蒂爾(Madeleine Forestier)似乎是他的「盟友」和「導師」,教導他寫作和社交。她和喬治的關係,似乎超越了傳統的愛情。
莫泊桑:瑪德琳是現代女性的一個典型——聰明、獨立,渴望在男性主導的世界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和影響力。她不能直接參與政治或商業,但她可以透過她的丈夫,以及後來的杜洛瓦,施加影響。她不是一個被動的妻子或情人,她是一個合作夥伴。他們之間的關係更像是一種智力上的結合和權力上的互助。她為他提供思想、方向和連結,他則為她提供一個新的載體,一個更年輕、更有活力的執行者。他們是共犯,也是同謀。
卡拉:克洛蒂爾德·德·馬雷勒夫人(Clotilde de Marelle)則似乎是提供了情感和經濟上的支持,甚至為他租下了幽會的小公寓。她對杜洛瓦的感情,似乎更為直白和不計後果。
莫泊桑:克洛蒂爾德?她是另一種類型的女性。她有財富,有自由,有感性的一面。她對杜洛瓦的吸引更多是肉體和情感上的。她尋求的或許是一種刺激,一種逃離她循規蹈矩生活的冒險。她不追求權力或地位,她追求的是感受,是杜洛瓦身上那種未經馴化的、略帶粗糙的男性魅力。她願意為此付出金錢和便利。這種關係,從某種意義上說,比他和瑪德琳的關係更「純粹」——純粹基於情慾和感官滿足,雖然也夾雜著金錢的交換。
卡拉:在故事中,喬治甚至引發了一場決鬥,這場決鬥似乎也鞏固了他的地位。您如何看待決鬥這種行為在當時社會的意義?
莫泊桑:決鬥?(莫泊桑先生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光芒)這是一種儀式,一種社會表演。它不關乎正義或勇氣,它關乎「榮譽」——一個在巴黎社會中價值極高的概念,尤其對於記者而言。一場決鬥,無論輸贏,都能迅速提升一個記者的知名度和「嚴肅性」。杜洛瓦可能感到害怕,但在那個情境下,他知道他必須參與這場表演。這是一個機會,用自己的身體作為賭注,換取社會的認可和談資。他贏得了這場賭博。
卡拉:隨著杜洛瓦的地位提升,他似乎越來越冷酷無情,甚至對曾經幫助過他的人也毫不猶豫地拋棄。例如他對待克洛蒂爾德,以及他對待福雷斯蒂爾先生的態度。
莫泊桑:冷酷?或許。但也許,這只是他本性的顯現。他沒有那些阻礙他前進的「軟弱情感」。感恩、忠誠?這些對於一個只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的人來說,是多餘的負擔。當一個人或一段關係不再能為他提供價值,或者成為了他上升的障礙時,他會毫不猶豫地將其剪除。這就像修剪一棵樹,為了讓主幹長得更高,必須剪掉那些分叉的枝條。在這個城市裡,情感往往是奢侈品,是強者的消遣,而不是生存的必需。
卡拉:故事中提到,福雷斯蒂爾先生患有肺病,健康狀況惡化。這是否也是一種象徵?象徵著舊有的體系或某些特質,在喬治這樣的「新人」面前的衰弱?
莫泊桑:疾病是生命的現實。福雷斯蒂爾的衰弱,可能是他的生活方式、他的壓力所致。或者,僅僅是自然的進程。不過,他的位置確實被一個更年輕、更具侵略性的人取代了。新陳代謝是自然的規律,無論是在生物界還是在社會中。有的人倒下,有的人踏著他們的身體往上爬。這不是因為「新」就一定更好或更壞,而是因為生命和社會都需要不斷的更替。
卡拉:隨著故事發展,沃爾特夫人(Madame Walter)和她的女兒蘇珊娜(Suzanne)進入了杜洛瓦的視野。沃爾特夫人的情感,以及蘇珊娜的財富和社會地位,似乎是杜洛瓦最終的目標。
莫泊桑:沃爾特夫人是一個被壓抑的女性,她的情感在她這個年紀被杜洛瓦喚醒,其猛烈程度甚至讓她自己驚駭。這是一種遲來的、混亂的慾望。而蘇珊娜,她是財富和地位的具體化身,一個美麗的、尚未被社會完全塑造的容器。對於杜洛瓦來說,沃爾特夫人是通往蘇珊娜的橋樑,而蘇珊娜,則是那座金色的城堡本身。他知道自己需要一個穩固的基礎,一個可以合法佔有的巨大財富。蘇珊娜是完美的目標。
卡拉:您描寫杜洛瓦誘使蘇珊娜與他私奔的情節,充滿了算計和冷酷。這段情節是否徹底揭示了他的本質?
莫泊桑:本質?或許他一直都是如此。私奔只是一個手段,一個確保他能夠合法佔有蘇珊娜和她財富的手段。他計算著每一個步驟,利用著蘇珊娜對浪漫冒險的幻想,利用著沃爾特夫人對他的複雜情感。這不是愛情,這是一場商業談判,只不過賭注更高,且使用了情感的語言作為偽裝。他展示了自己在情感操作上的「才能」,以及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決心。
卡拉:故事結尾,喬治·杜洛瓦成功地與蘇珊娜結婚,成為沃爾特先生的女婿,並在社會上贏得了顯赫的地位和財富。您是否認為這是對他野心的一種「獎勵」?
莫泊桑:(莫泊桑先生緩緩吐出一口菸霧,看著它在空氣中消散)獎勵?或許社會就是以這種方式「獎勵」某些特質吧。野心、無情、對遊戲規則的精通,以及對自身慾望的絕對服從。他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財富、地位、一個漂亮的妻子,以及在報社掌握更大權力的機會。他站到了他渴望的頂峰。
卡拉:那麼,在他登上頂峰之後呢?故事似乎戛然而止,沒有對他未來的生活做更多的描寫。這是否意味著,這種成功本身就是結局?或者,您想留給讀者一些思考?
莫泊桑:故事結束在那裡,因為那一刻,他已經達成了他的目標。他從一無所有變成了擁有巨大財富和社會地位的人。他的「奮鬥」階段結束了。至於未來?(莫泊桑先生露出一個難以言喻的微笑,帶點諷刺,帶點看透)當一個人依靠特定的手段登上高位,他是否會改變?他是否會滿足?他是否會面臨新的挑戰?或者,他會繼續使用同樣的手段來維持和擴大他的地位?這或許不是我的故事需要講述的,而是讀者可以在自己的生活中觀察和思考的。畢竟,生活仍在繼續,不是嗎?而巴黎的塵埃,也依然每天都會飛揚。
卡拉:謝謝您,莫泊桑先生,感謝您為我們展現了巴黎社會如此真實而複雜的一面,以及人物在其中展現的那些「特質」。
(卡拉合上書本,將其放在腿上。莫泊桑先生點燃了另一支菸,目光再次投向遠處的林蔭大道,彷彿又回到了觀察者的角色,繼續記錄著人性的潮起潮落。)
這場對談便在此告一段落,留下了巴黎午後的塵埃、遠方的喧囂,以及故事人物命運的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