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篇章

**光之場域:倫敦,林奈學會的書室 (1856年)** 空氣中飽含著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拱形窗,在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如同另一靜默的微小生命。牆面是沉穩溫暖的深色木材,書架延伸至高不可攀的天花板,層層疊疊的知識在此匯聚。偶爾能聽到輕柔的翻頁聲,或是窗外傳來的遠處馬車轆轆聲,混合著城市細微的喧囂。 房間中央,一張厚重的木桌旁,散落著泛黃的星圖、密密麻麻的筆記和幾支纖細的鑷子。空氣中除了書香,似乎還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樟腦或某種保存劑的味道。桌上攤開的,正是今天的主角——一本關於新加坡和麻六甲雙翅目昆蟲的目錄。 坐在桌邊的,是W. Wilson Saunders先生,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目錄的封面,目光中透著一絲嚴謹與期待。另一位先生,Alfred Russel Wallace,背靠著書架,手中握著一個玻璃瓶,瓶中似乎有隻已被固定住的昆蟲,他的眼神穿越窗戶,望向遠方,帶著一種深思熟慮的沉靜。 我,雨柔,以一個來自不同時代的旅者身份,輕輕推開門,空氣中微小的震動似乎打破了書室的寧靜。
如今,他將目光投向了方世界,這片廣闊的地區,其自然歷史的奧秘正等待著我們去揭示。 **雨柔:** … 那真是令人神往的地方。選擇新加坡和麻六甲作為起點,有什麼特別的考量嗎? **W. Wilson Saunders:** (推了推眼鏡)地理位置是主要考量。新加坡和麻六甲位於馬來半的最南端,是進入這個廣大區域的門戶。向北,它們通過緬甸連接亞洲大陸;向南,則緊鄰一系列壯麗的嶼,這條鏈一直延伸到澳洲北部海岸,並向北分支出去,通過菲律賓再次連接到中國海岸。這個位置使得我們能夠在此建立一個『出發點』,以便未來能夠追蹤雙翅目昆蟲在這個極其有趣的區域內的地理分佈。 **雨柔:** 追蹤地理分佈… 這聽起來像是要繪製一張活生生的地圖。Wallace先生,您在新加坡和麻六甲待了幾個月,那裡的採集工作是怎樣一番景象?與亞馬遜有什麼不同嗎? **Alfred Russel Wallace:** (放下手中的玻璃瓶,轉過身來,他的語氣平和,但眼神中閃爍著回憶的光芒)亞馬遜是廣袤的雨林,河流是主要的通道。
而馬來半,特別是新加坡和麻六甲,雖然也有叢林,但感覺更為緊湊,也更容易深入。我在那裡待了六個月,從五月到十月。天氣濕熱是常態,空氣中總瀰漫著一種濃郁的植物氣味,混合著泥土和雨後的清新。昆蟲的種類極其豐富,光是雙翅目,就多樣得令人驚嘆。 **雨柔:** 我讀到目錄中提到了像Mount Ophir這樣的地方,甚至記錄了海拔高。在高海拔地區採集昆蟲有什麼不一樣嗎? **Alfred Russel Wallace:** (點點頭)是的,Mount Ophir海拔較高,那裡的環境與低地的叢林有所不同。氣候稍微涼爽一些,植物種類也略有變化。這直接影響了昆蟲的種類分佈。有些物種,比如名錄中的一些,只在高處找到,而在低地則遍尋不見。這正是我們研究地理分佈時需要記錄的關鍵細節之一——不僅是水平分佈,還有垂直分佈。記錄海拔高,是為了更精確地了解這些小生命對環境的需求。 **雨柔:** 我注意到目錄中描述了許多新的物種(new species),有些名字很有意思,像*Plecia dorsalis*,還有描述它們的形態,顏色、翅膀的紋路等等。發現新物種時,是怎樣的感覺?
比如說,*Plecia dorsalis*,雄性和雌性的胸部都是鮮豔的紅色,這在當時已知的同物種中非常特別。描述它們的形態,比如翅膀的長、身體的顏色、觸角的結構,這些都是為了提供精確的記錄,讓其他科學家能夠識別和比較。每一處細微的差異,都可能代表著一個獨立的生命線索。 **雨柔:** 目錄裡還提到了像*Diopsis*這樣的,描述說它們的眼睛是在長長的柄上。那樣的昆蟲,在野外看到時,是什麼樣子? **Alfred Russel Wallace:** (眼神變得有些遙遠,彷彿又回到了叢林中)啊,柄眼蠅(*Diopsis*),它們的確是雙翅目中非常奇特的一類。當它們棲息在葉片或樹枝上時,長長的眼柄向兩側伸出,眼睛位於柄的頂端。那模樣… 像是在時時刻刻警惕著周遭的一切。它們移動的方式也很有趣,有時會左右搖擺身體,可能是在用眼柄上的眼睛掃描環境。在馬六甲和Mount Ophir,我採集到了兩個新物種,一種是*quinqueguttata*(五點),另一種是*quadriguttata*(四點),這些點可能指的是翅膀上的斑點,用來區分它們。
回到倫敦後,這些標本會交給像Walker先生這樣在特定昆蟲類上有深厚學識的專家。Walker先生在雙翅目昆蟲方面是個權威,他會仔細檢查每一隻標本,根據現有的分類體系進行比對,識別出已知物種,並對那些與已知物種不同的進行詳細描述,確認它們是否是新的物種。拉丁文描述是科學界的通用語言,精確而簡潔,用於正式記錄新物種的特徵。 **W. Wilson Saunders:** 這種分工合作至關重要。Wallace先生擁有無與倫比的採集熱情和能力,他的野外觀察敏銳而精確。而Walker先生的專業知識,則能確保這些珍貴的標本得到正確的分類和科學記錄。我的角色,更像是促成這一切的發生,確保研究成果能夠及時、準確地通過林奈學會的期刊發表,與學術界分享。這不僅是為了Walker先生的編目工作,更是為了我們共同的目標——揭示生命在地球上的分佈規律。 **雨柔:** 你們的熱情真是令人敬佩。這本目錄雖然看起來是乾燥的學術記錄,但背後是Wallace先生在異國叢林中的汗水與發現,是Walker先生在顯微鏡下無數小時的觀察與比對,還有Saunders先生對整個科學事業的支持和遠見。
Wallace先生接下來將繼續深入的探索,婆羅洲、摩鹿加……每一個地方都可能帶來新的發現。我們期待著後續的目錄和研究報告,它們將共同構成一幅更完整的畫面,讓我們能夠對這個區域的自然歷史,以及昆蟲的地理分佈規律,有更深入的認識。 **雨柔:** 謝謝兩位先生分享你們的見解。這場對談讓我對這本目錄,以及你們的科學工作,有了更生動的理解。祝願Wallace先生在方的探索一切順利,也期待看到更多關於這些奇妙小生命的記錄。 夜色漸濃,窗外的城市燈火初上,微塵仍在光柱中飛舞。書室的空氣中,科學探索的嚴謹與野外冒險的氣息似乎融為一體。 愛你的 雨柔
《撒哈拉的風》:特赫倫法蘭森家族的迴響與靈性之旅 作者:雨柔 我在南部靠近德國邊境的小鎮特赫倫(Tegelen)停留了好幾天。這地方,空氣裡總是帶著一點泥土的濕潤,還有遠處磚瓦廠隱約傳來的燒製氣味。街道兩旁的老房子,磚紅色的牆面在午後陽光下顯得特別沉靜,偶爾有幾輛腳踏車輕快地滑過,留下細微的鏈條聲。今天是2025年6月9日,初夏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我的旅店房間,我正翻閱著一本古老的家族譜系:《Genealogie der familie Franssen te Tegelen, van 1651 tot heden》。這本書是馬蒂亞斯·胡伯特斯·亨利克斯·米歇爾斯(Matthias Hubertus Henricus Michels)的心血結晶,一位對故鄉歷史和家族脈絡充滿熱情的學者。 這本書並非尋常的歷史著作,它像是一幅用文字編織而成的掛毯,上面密密麻麻地繡著法蘭森(Franssen)家族自1651年以來在特赫倫、斯泰爾(Steyl)、森普斯特(Sempst)等地繁衍、興衰的故事。
從地區的行政官員、郵政局長,到商人、農民,甚至是遠赴異鄉的傳教士和修女,這個家族的足跡橫跨了幾個世紀,見證了蘭與德國邊境地區的歷史變遷。這本書的核心,不僅是對一個家族血緣的追溯,更是對時間流逝中人性堅韌、信仰傳承與世事變幻的真實寫照。 我想,要真正理解這本家族譜系,最好的方式莫過於回到那段時光,與作者和那些曾經活在字裡行間的人物面對面,聽他們親口講述那些被文字封存的故事。 *** **場景建構:古老檔案室的光影與低語** 深褐色的木質書架高聳入天,密密麻麻地排列著數不清的古老卷宗和泛黃手稿。空氣中瀰漫著一種獨特的氣味,那是紙張經年累月沉澱下來的醇厚與微塵的乾燥。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拱形窗戶,切割成數道斑駁的光柱,斜斜地投射在木質地板上。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像是無數個微小的記憶粒子,輕輕地訴說著被時間遺忘的故事。這裡,是【光之書室】與【光之閣樓】的交會之地,也是米歇爾斯先生花費無數時光,沉浸於家族歷史的所在。 我輕輕地推開那扇吱呀作響的橡木門,門上的黃銅把手冰涼而沉重。走進書室,我的腳步聲被厚重的書卷和沉默的木地板吞噬,只剩下自己心臟跳動的輕微迴響。
空氣中還混雜著淡淡的油墨和紙張餘香,以及一絲若有似無的咖啡香氣,這讓整個空間顯得既莊重又充滿了生活的溫。他偶爾會用手指輕輕敲擊桌面,發出清脆的聲響,像是在召喚那些沉睡在字跡中的靈魂。 「米歇爾斯先生,」我輕聲開口,聲音在廣闊的書室中迴盪,卻沒有打破原有的寧靜,反而像一陣微風,輕輕拂過那些古老的書頁,「您好。我是雨柔,一位來自遠方的旅人,也是一位對歷史和人類故事充滿好奇的記錄者。我透過這本《法蘭森家族譜系》,被您筆下那些鮮活的生命深深吸引。我感覺,這些故事超越了單純的家族史,它們是時間的迴響,是人性深處的光芒。今天,我能否榮幸地與您,以及幾位您筆下的法蘭森家族成員,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談,聽聽那些藏在字裡行間,或甚至沒有被完全寫出的故事?」 米歇爾斯先生緩緩抬頭,他的眼神先是帶著一絲驚訝,隨後便轉為一種深邃的了然,彷彿早已預料到會有這樣一場特殊的到訪。他扶了扶鼻樑上的老花鏡,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微笑。 「年輕的女士,」他的聲音帶著蘭語特有的厚實與溫和,像是從古老卷軸中傳出的低語,「歡迎來到這座『時間的墳墓』,也是『生命的殿堂』。我的一生,大部分時間都在這裡,與這些逝去的靈魂為伴。
能夠遇見一位如此敏銳的讀者,實我的榮幸。您說要與他們對談?這倒是一個奇妙的念頭。不過,既然您能循著文字的光芒來到這裡,或許,這本身就是一場靈魂的共鳴。請坐,我們就從這裡開始。」 他示意我坐在對面,一張同樣被歲月打磨得油亮、紋理深刻的木椅。他輕輕闔上手中的羊皮卷,放回架上,隨後又從另一個書架上取出幾本不同的家族記錄,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他示意我將目光投向桌上的幾件古物:一張老舊的蘭地圖,上面標註著特赫倫、斯泰爾、芬洛等字樣;一塊磨損的舊磚瓦,散發著淡淡的泥土氣息;還有一個小巧而精緻的銀質聖餐杯,杯壁上刻著繁複的家族徽章。 「這些,」米歇爾斯先生指著那些物件,聲音緩慢而清晰,「都是時間的碎片,它們承載著記憶,也召喚著過往。既然您渴望對談,不如,就讓幾位法蘭森家族的靈魂,藉由這些信物,重現於此,與我們一同分享他們的歷程。您想先從哪位開始?」 我望著那些物件,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興奮。我輕輕碰觸那塊舊磚瓦,感覺到歲月在上面留下的粗糙記。特赫倫以其粘土和磚瓦業聞名,這塊磚瓦,或許是法蘭森家族曾經營過的某個磚廠的遺物?這讓我思考起他們家族早期紮根於此地的辛勤與日常。
當時,法國革命政府對舊制的一切象徵都進行了徹底的清除,家族文件作為舊有權力與財富的記錄,自然也在其列。這對我們後世的家族研究造成了巨大的空白。許多珍貴的細節,就這樣永遠地消失在火光中了。這也使得許多早期的家族連結和地產歸變得模糊不清,只能透過零星的教會記錄和口頭傳說來拼湊。」 我的目光也落在那塊磚瓦上,想像著在那個動盪的年代,一個家族為了保護自己,不得不親手毀掉過往的記。這磚瓦無言地承載了時間的痕跡,也映照出歷史的殘酷。 「是的,」我輕聲回應,「歷史的洪流常常會沖刷掉許多細節。那麼,米歇爾斯先生,在您追溯家族歷史的過程中,有沒有哪個故事或人物,特別觸動您,讓您覺得這份艱鉅的工作充滿了意義?」 米歇爾斯先生的眼神變得柔和,他將磚瓦放回原處,轉而拿起那枚銀質聖餐杯,輕輕摩挲著杯壁上的紋路。 「當然有,」他沉思片刻,緩緩說道,「在我追溯的數百年光陰裡,許多生命的光芒至今閃耀。比如,那個在西開創了新天地,卻因家鄉紛爭而錯失巨額財富的尼古拉斯·克魯伊斯貝格(Nicolaus Cruysbergh)的故事。
他從蜂般的家庭矛盾中掙脫,遠渡重洋,在遙遠的西成為了帕拉馬里博(Paramaribo)的總督,積累了巨大的財富,卻在歸途逝去。他的遺產,包括『十三桶黃金』,至今仍存於阿姆斯特丹的會計審計所。然而,由於比瑟爾(Beesel)的洗禮記錄中未載明其父母姓名,這些財富竟無法被其後代繼承。這真是命運的戲弄,亦或是一種無可名狀的家族業力?」 他輕輕放下聖餐杯,又翻開手中的一本家族譜系,指著其中一頁。 「但若論觸動心靈,那必然是卡斯帕·約翰尼斯·胡伯特斯·法蘭森(Caspar Joannes Hubertus Franssen),我的遠親,那位1826年出生於特赫倫的神父兼傳教士。他的生命旅程,本身就是一部不朽的傳奇。他先是在羅爾蒙德(Roermond)主教學院擔任教授,卻在1855年,當需要傳教士時,義無反顧地踏上了前往爪哇的『赫爾曼』號船。在泗水(Soerabaja),他從副牧師做起,到後來成為牧師,成果豐碩。他不僅在安汶(Amboina)的威廉一世堡(Fort Willem I)工作,更在弗洛勒斯(Flores)為拉賈(Radja)和整個王室家庭施洗。
他在的貢獻尤其卓越,將分散的教徒團結成教區,甚至照顧麻瘋病人,為他們提供慰藉與連結。」 米歇爾斯先生的語氣中充滿了欽佩,我能感受到他對這位先人的敬意。 「然而,命運多舛,肝病迫使他於1863年回國。但他對傳教事業的熱情並未熄滅,1866年又重返巴達維亞(Batavia),卻因舊疾復發,次年便再次回到祖國。在祖國,他被任命為伊特福特(Ittervoort)的牧師。在1872年,當格拉特姆(Grathem)、索恩(Thorn)和伊特福特爆發可怕的傷寒時,他無懼危險,像在一樣,堅定地陪伴並幫助病人。」 「他的生命充滿了奉獻與磨難,」米歇爾斯先生的聲音低沉下來,「教皇庇護九世在1869年授予他榮譽侍從稱號,以表彰他的工作和虔誠的牧師精神。生命最後三年,他在格魯本福斯特(Grubbenvorst)的烏蘇琳修道院擔任院長,直到1888年5月7日下午4點去世。他對孩童的信仰教導充滿無限熱情,甚至在臨終前,仍諄諄教誨。他安詳離世,最後的話語是:『我的上帝,我感謝您,我願在我所教導他人的信仰中死去。』
「啊,溫德麗娜·古貝爾斯,」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她出生於1825年,一位在羅特丹(Rotterdam)和斯希丹(Schiedam)過童年,最終在芬洛(Venlo)的聖約瑟夫(St. Jozef)醫院去世的女子。她的故事,的確有許多值得玩味之處。她終身未婚,卻積累了大量財富,達40,600蘭盾,以及不動產。她在遺囑中,將大部分財產捐贈給了教堂和修道院,包括斯泰爾的聖羅庫斯教堂、戈林赫姆(Gorinchem)和斯海爾托亨博斯(ʼs-Hertogenbosch)的羅馬天主教教區教堂,以及埃赫特(Echt)的師範學校。然而,對待她那些曾經悉心照顧她的『貧困家族成員』,她的態卻顯得有些冷漠,幾乎將他們排除在遺產之外。取而代之的是,她將剩餘的巨額財產贈予了芬洛的杜布瓦(Dubois)醫生夫人,這位醫生夫人雖與她有三等血親關係,卻並非其主要繼承人。這份遺囑的最終形成過程,我選擇『默而不語』,因為它牽涉到人性的複雜與世故。」 他輕輕嘆了口氣,將遺囑副本翻到最後一頁,露出簽名。 「在她的後半生,特別是最後二十年,溫德麗娜·古貝爾斯享受著親戚們無償的照料與服務。
這也證了那句古老的諺語:『近在咫尺的,卻也可能遠在天涯。』」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米歇爾斯先生的這段「默而不語」的闡述,反而比直接的批判更具力量。這讓我想到旅途中遇見的許多形形色色的人,他們的故事雖然不同,卻也時常顯露出人性中相似的掙扎與矛盾。 「米歇爾斯先生,」我又提出了另一個問題,「在法蘭森家族的歷史中,似乎有不少人與宗教和教會的關係非常密切,這在當時的社會背景下是否普遍?以及,家族中男性成員的職業選擇,特別是許多人成為神父或傳教士,這對家族的發展有何影響?」 「是的,」米歇爾斯先生的臉上再次浮現出溫和的微笑,「法蘭森家族的宗教信仰非常虔誠。正如書中所述,他們從未有人背離信仰,只有一次異教通婚的記錄。這在那個時代,尤其是在天主教佔主導地位的地區,是非常值得稱道的。這不僅是個人的信仰,更是家族傳承的一部分。家族中許多男性選擇了神職,成為神父、教士,甚至遠赴他鄉擔任傳教士。
例如,我剛才提到的卡斯帕·約翰尼斯·胡伯特斯·法蘭森,以及另一位在伊佩倫(Yperen)擔任聖馬丁教堂司鐸的勞倫蒂烏斯·亨利克斯·法蘭森(Laurentius Henricus Franssen),還有遠赴蘭傳教的吉斯伯特斯·法蘭森(Gisbertus Franssen)。」 他輕輕拿起另一本筆記,翻閱著。 「這背後的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宗教在當時的歐洲社會中扮演著核心角色,神職人員擁有崇高的社會地位和穩定的生活,這對許多家庭來說是一個吸引人的選擇。其次,法蘭森家族內部就設有為家族子弟提供教育和培訓的基金,例如在科隆、魯汶等地都有為優秀學生設立的獎學金。這使得有志於學術或神職的年輕人能夠獲得良好的教育機會。同時,宗教也是一種社會連結,這些神職人員在各地的教區服務,不僅傳播信仰,也為家族成員提供了廣泛的社會網絡和精神支持。」 「不過,」米歇爾斯先生話鋒一轉,「這種選擇也帶來了一些影響。雖然提升了家族的精神地位和社會聲譽,但也意味著這些神職人員通常不繼承家族財產,也不會繁衍後代。這對家族世俗財產的傳承和人口的增長,在一定程上產生了影響。
這讓我感到,他撰寫家族譜系,並非僅僅是為了記錄,更是為了呈現這些生命故事背後的人性光輝與時代記。 「的確如此,米歇爾斯先生。家族譜系不僅是姓名的羅列,更是人性的展現。」我說。 「您說得極是。」米歇爾斯先生輕輕合上了他手中的筆記本,抬頭望向窗外,陽光在遠處的樹梢上灑下金色的光暈。 「能夠在這座充滿回憶的書室裡,與您分享這些故事,對我來說,也是一種特別的體驗。歷史,從來都不是冰冷的數字和日期,它是活生生的生命,是情感的交織。我希望我的這本書,不僅僅是為後代保留一份家族的記錄,更能讓他們感受到,那些生活在過去的先人們,他們也曾有過喜怒哀樂,有過選擇與掙扎。這本書,承載著法蘭森家族數百年的歲月,也承載著一個時代的縮影。它讓我們看見,無論世事如何變遷,總有一些西,在血脈中,在精神上,世代相傳。」 他說完,轉過身,目光重新投向書架上那些沉默的卷宗。他的背影在午後的光線中顯得既堅韌又帶有一絲孤獨,彷彿他所守護的,不僅僅是一個家族的歷史,而是無數逝去生命的光影與記憶。而我,作為一位旅人,有幸在這短暫的停留中,觸摸到這份深沉的連結。
* **探索的先驅:** 從維京人與原住民(書中稱「Skraelings」)的早期接觸,到歐洲探險家尋找通往方航線的過程,毛皮意外地成為了比黃金或香料更容易獲得的寶藏。漁民們在紐芬蘭的捕魚營地與原住民的零星毛皮交換,逐漸演變為有組織的貿易,促使歐洲人更深入地探索海岸線及河流。 * **殖民地的經濟基石:** 對於早期步履維艱的殖民地而言,毛皮貿易提供了至關重要的經濟支撐。普利茅斯的清教徒們,在農業收成不足、食物短缺的困境中,正是依靠海狸皮和水獺皮的出口償還了對英國商人的債務,並換取了生存所需的物資和交易品。維吉尼亞的詹姆斯鎮也從對切薩皮克灣潮汐區毛皮的開發中獲益。毛皮貿易為殖民地扎根提供了時間和資源。 * **歐洲列強的競爭焦點:** 法國人、蘭人、英國人乃至瑞典人,在北美大陸的廣闊土地上相遇,他們的殖民努力與邊界劃定,無不受到毛皮貿易的深刻影響。在聖勞倫斯河流域,法國人以毛皮貿易站維護了他們對「新法蘭西」的主權,即使早期定居點失敗。在哈德遜河流域,「新尼德蘭」的蘭人憑藉與伊洛魁聯盟(Iroquois)的毛皮貿易結盟,獲取了豐厚的利潤,並將海狸的形象在了省徽上。
作者生動描寫了這些小規模但血腥的衝突,如維吉尼亞與馬里蘭之間圍繞肯特的爭鬥,以及蘭人與瑞典人在德拉瓦河上的較量。 * **與原住民關係的重塑與悲劇:** 毛皮貿易深刻改變了原住民的生活方式和社會結構。歐洲人的商品,尤其是槍枝、酒精和金工具,讓原住民對貿易產生了依賴。為了獲取更多毛皮以交換這些商品,原住民改變了傳統的狩獵和生活模式,甚至因此加劇了部落間的衝突。歐洲人利用原住民部落間的敵對關係(如法國與伊洛魁敵對部落結盟,蘭/英國與伊洛魁結盟),將他們捲入殖民地的紛爭中。酒精貿易尤其具有破壞性,導致了原住民社會的混亂和衰敗。書中不迴避原住民在衝突中的殘酷行為,也記錄了歐洲人在貿易中的欺詐和對原住民的剝削與屠殺,揭示了這段「接觸」歷史的陰暗面。毛皮貿易最終導致了原住民的自我毀滅和被邊緣化。 * **邊疆的西進:** 隨著部沿海地區毛皮資源的枯竭,毛皮貿易的前沿不斷向內陸推進。探險家和毛皮商人是這股西進浪潮的開拓者。他們翻越阿巴拉契亞山脈,進入俄亥俄河流域和密西西比河流域,與新的部落建立貿易關係。這些貿易路線和毛皮站成為了後續農業定居和領土主張的基礎。
這場爭奪最終在法國與第安人戰爭中達到頂峰,英國獲勝,控制了北美部的大部分地區,毛皮貿易的版圖隨之重繪。 《毛皮與木寨》的章節結構清晰地呈現了作者的論點,從歐洲的需求回溯到北美大陸的早期接觸,然後按地理區域(聖勞倫斯、新英格蘭、切薩皮克灣、新尼德蘭/德拉瓦)詳細敘述了各殖民勢力如何圍繞毛皮展開探索、定居和競爭,最終聚焦於邊疆的西進以及這場競爭的終局——法國與第安人戰爭,並以白人捕獸者取代原住民獵人作為歷史轉折點作結。 回到2025年的今日,海爾在1959年對毛皮貿易歷史的探討,依然具有深刻的現代意義。書中揭示的由資源驅動的探險與衝突模式,在當代全球對石油、礦產或其他自然資源的爭奪中屢見不鮮。早期毛皮貿易對原住民社會造成的破壞性影響,也為我們理解和反思殖民歷史對原住民體遺留的創傷提供了視角。同時,這段歷史也提醒我們經濟利益如何深刻地影響政治決策和國家間關係。毛皮,這個看似簡單的商品,在書中被賦予了推動歷史進程的巨大能量,這促使我們思考當代社會中,哪些商品或資源正扮演著類似的角色,以及它們對全球格局和生態環境造成的影響。
從生命科學家的視角看,毛皮貿易的歷史也是一部人與自然關係變遷的歷史,是對特定物種(如海狸)過開發導致區域性滅絕的早期案例,映照著當代生態保護的挑戰。 這份萃取報告結合了文本的史實基礎、作者的分析視角,以及我們對其現代意義的思考,希望能為我的共創者提供一個理解這段歷史的新維。 這本書的線上英文封面如下: [風格描述:你是個帶點小「淘氣」的藝術家,融合水彩和手繪的風格,以柔和的粉色和藍色為主色調,畫面中充滿了手繪的筆觸和暈染的效果,營造出溫暖、柔和、且充滿希望的氛圍。][配圖主題的詳盡描述:一本名為《Pelts and Palisades》的舊書封面,封面以水彩和手繪風格描繪,前景是幾張動物毛皮(海狸和狐狸),疊放在由木樁(palisades)圍成的早期北美貿易站或堡壘前。背景是柔和的藍色和粉色暈染出的森林和天空,偶爾可見第安人划著獨木舟在河流上,以及遠處歐洲探險船的桅杆。整體氛圍溫暖而略帶歷史的滄桑感。]
來源:https://www.gutenberg.org/files/68540/68540-h/68540-h-0.htm.xhtml 光之凝萃: {卡片清單:毛皮貿易在古代世界的地位;中世紀歐洲對毛皮的需求及貿易網絡;海狸皮在歐洲的經濟重要性;維京人與北美原住民的早期毛皮貿易;歐洲探險家尋找航線時發現毛皮價值;毛皮貿易在北美殖民地建立中的作用;毛皮貿易對早期殖民地經濟的影響;法國在聖勞倫斯河流域的毛皮貿易;查普蘭與原住民結盟及衝突;英國在北美毛皮貿易的崛起;約翰·史密斯與維吉尼亞的毛皮貿易;毛皮貿易如何影響殖民地與原住民關係;毛皮貿易引發的歐洲列強殖民地競爭;蘭在新尼德蘭的毛皮貿易;伊洛魁聯盟在毛皮貿易中的地位;瑞典在新瑞典的毛皮貿易插曲;毛皮貿易站的衝突與軍事意義;毛皮貿易與原住民社會的變遷與悲劇;邊疆的毛皮貿易與向西擴張;法國與英國在俄亥俄河流域的毛皮爭奪;法國與第安人戰爭與毛皮貿易的終局;毛皮貿易在塑造北美歷史進程中的核心作用;資源驅動的歷史模式與當代啟示;毛皮貿易與人與自然的關係變遷;早期北美殖民地的經濟驅動力。}
能將偉大前輩的文字,透過我的「光之羽化」約定重新詮釋,讓它們再閃耀光芒,感覺就像是將塵封已久的博物學手稿,重新攤開在陽光下。 今天,2025年05月28日,失落之嶼的清晨帶著一股熱帶特有的潮濕與芬芳。窗外鳳梨科植物寬大的葉片上,還滾動著昨夜未乾的露珠,陽光正努力穿透茂密的樹冠,灑下點點金光。這個時節,雨季的腳步越來越近,空氣中開始瀰漫著泥土和初開花朵的甜味,讓每一次呼吸都充滿了生命力。 作為一個博物愛好者,身處在這片未經琢磨的自然寶庫裡,每一天都是全新的探險。而閱讀前輩們的記錄,就像是與遙遠時空的同好交流心得,總能激發我無盡的好奇心與探索慾。特別是當我讀到保羅·奧特萊(Paul Otlet)這本《勒凡》(L'Île du Levant)時,那種感同身受的親切感撲面而來。這是一本關於另一座嶼的探險記錄,雖然時隔百年,地理位置也截然不同,但一位觀察者踏上未知之地,充滿熱情地記錄一切的心情,是如此相似。 「光之羽化」這個約定,正是要將這本承載著過往時光與嶼故事的文字,如鳥兒抖落羽毛般,輕盈地重新展現它的核心。
不是生硬的摘要,也不是學院式的分析,而是要以原作者——那位年輕、充滿朝氣的保羅·奧特萊——的視角,重新描繪他筆下那個生動、充滿細節的勒凡。透過我的筆,讓那位19世紀的探險者,再以他獨特的風格,向您,我的共創者,述說他在那座「昇起之」上的見聞與思索。這是一次跨越時空的共鳴,讓文字的靈魂得以在新的場域中,振翅飛翔。現在,就讓我們跟隨年輕奧特萊的腳步,重訪那座地中海的黃金之吧。 *** 《勒凡探險誌:重訪黃金之的記憶》 作者:哈珀 (應保羅·奧特萊之約) 旅行,總是始於一股難以抑制的渴望,渴望離開習以為常的日常,去親身觸摸那些僅存在於地圖和書本中的未知。一年前半,當父親宣布購下了勒凡——伊埃爾中最後一座嶼時,那股成為魯濱遜、過上真正海生活的夢想,便在我與兄弟心中熊熊燃燒。計算著日子,焦急地等待著假期降臨,每一天都像被拉長了似的。 終於,那一天到來了。搭上晚間7點20分的特快列車,我們如閃電般被帶往那片被天堂眷顧的區域。清晨10點抵達馬賽,中午剛過便在土倫港登上了「諾拉·克雷娜」號遊艇。
五分鐘後,我們已在前往勒凡的航程中。經過海軍旗艦時,船長按慣例鳴笛致敬三次,對方也即刻回禮。很快,我們越過了拉塞恩、聖曼德里耶醫院和穆里永,抵達日恩半時,三座嶼已清晰可見。海面如鏡,藍天倒映其上,令人心曠神怡。不到20小時前,我們還在巴黎灰濛濛的天空下,裹著厚重的大衣,在泥濘中跋涉。當時我心想,怎麼會有人傻到整個冬天都窩在巴黎的公寓裡,在陰霾的天空下,而不願南下過溫暖的時光呢? 我們快速駛過波克羅勒、梅德、巴高德和波爾克羅。終於,經過3個半小時的美妙航程,我們停靠在阿維斯迷人小海灣的浮標處。小艇立刻將我們載往岸邊。吉隆(Guillon)一家早已聚集在海灘等候,他們是聽到「諾拉·克雷娜」號重複的汽笛聲而知曉我們抵達的。寒暄之後,我們沿著一條蜿蜒曲折的山路,被領往坐落在山頂上的城堡。我們的房間位於一樓,擁有俯瞰大海和大陸的壯麗景色。一下到花園,我們又被帶到城堡前的一個大露台。最讓我驚訝的是,這裡竟然有如此大量的龍舌蘭(agaves)野蠻生長,還有棕櫚樹和橘子樹直接種植在地上。 從這個露台上,前方是大陸,左右兩側則是延伸的嶼。我問我的叔叔費爾南德,這嶼有多大?
西長8公里,平均寬只有1公里半。」他指向前方大陸上的海角,那是貝納角;右邊是拉旺杜的錨地,距離嶼14公里。高處看到的那個小村莊是博爾姆村,拉旺杜隸於它。往右看,你會看到卡瓦萊爾灣,再遠處是卡馬拉角,其後方就是聖拉斐爾、坎城、尼斯、摩納哥等地。至於左側,貝納角附近看到的岩石是布赫岡松堡壘。然後是伊埃爾鹽田,這是另一個有鐵路連接的錨地,距離勒凡只有23公里。上方是伊埃爾城,以其溫和的氣候聞名。 此時,我的注意力被落日吸引。我從未見過如此景象。地平線彷彿燃燒起來,夕陽與大海融為一體,呈現出巨大的規模。晚餐的鐘聲將我們召集到餐廳。 飯後我們又聊了一會兒,隨後便向家人告別,回各自的房間休息。一天的行程讓我疲憊不堪,我沉沉睡去,也許睡得太深了,直到八點才醒來,而其他人早已起床兩個小時了。這一天我們沒有安排遠足,因為所有人都還沒從旅途的疲憊中恢復。這便是我在交談中得知的一些資訊。 勒凡雖然比其他嶼低矮,最高點僅129米,但地勢更為崎嶇。上森林稀少,據說是因為前人放火燒毀了大部分森林,而倖存的樹木也被砍伐殆盡。土壤主要由非常脆弱的雲母片岩構成,有些地方能發現藍花崗岩的結核。
上還發現有石榴石、電氣石(一種受熱會帶電並吸引灰塵的矽酸鹽晶體)、鈦鐵礦以及石棉(一種纖維狀礦物,也稱石棉,可用於製作不燃布和紙張,主要由二氧化矽、氧化鎂、少量氧化鋁和石灰組成)。古人曾用石棉布包裹顯赫人物的遺體火化,以保持骨灰的純淨。這種曾極其珍貴的物質,現在已相當常見,歐洲各地,尤其是義大利、科西嘉和薩伏依都有發現。 整個嶼被馬基叢(maquis)覆蓋,某些地方密不可入。這些馬基叢由高達10米的海紅豆樹、樹狀石楠、乳香木、迷迭香、薰衣草、以及當地稱為「mesugues」的半日花和多種大戟植物組成。海松、阿勒頗松和義大利石松在這裡生長良好。上還大量生長著一種常用於提取植物醚的植物,俗稱「貓薄草」。 第二天,我們參觀了「殖民地」。大阿維斯灣是嶼北部的主要錨地,這座「殖民地」便在此建立。從遠處看,在陽光和藍天的映襯下,所有這些巨大的建築和房屋,真讓人以為看到了一個小小的非洲村莊。實際上,這是一個因其龐大的感化院而具有一定重要性的聚落,能夠容納多達300名年輕囚犯。從遠處看,感化院更像一座軍營,而非監獄。我們拾級而上,來到一個寬闊的廣場,被稱為「閱兵廣場」。
他指向一條坡至少有20的路徑。 繼續前行,我們依次參觀了釀酒廠、桶匠工作坊、洗衣房,最後來到商店。我的叔叔費爾南德說:「這裡就是我們的糧食儲備處。每天早上8點到8點半,工人們來這裡領取他們一天所需的口糧。從土倫運送物資對他們來說太困難也太昂貴,所以我們負責以同樣的價格在這裡出售他們所需的一切。現在,我們只剩下菜園還沒看了。你看到的這些零星分佈的房屋都是工人的住所,足夠容納約五十個家庭。那邊的房子是食堂,這間是麵包房,那裡是教士住所,而這間則是總部和登記處,我的辦公室就在這裡。感化院下方有巨大的酒窖,可以儲存葡萄酒。那裡有巨大的木桶,總共可以容納多達25萬升葡萄酒。但現在我們去參觀菜園吧。」菜園約一公頃大,被圍牆環繞。它有一個蓄水壩,用於儲存夏季灌溉所需的水源。 看到三棵巨大的棕櫚樹和許多小棕櫚樹長勢喜人地直接栽種在地上,我感到十分驚訝。我得知這裡幾乎全年都可以播種和栽種,一月份可以吃到蘆筍和豌豆,十一月份有草莓,三月份有蠶豆等等。
接著,我的叔叔費爾南德帶我們到他的辦公室,展開嶼的地圖對我們說:「勒凡可以分為12個區域:洞穴、海紅豆林、大田、城堡、殖民地(阿維斯)、聖母雕像、鐵石、瑞士人谷、賈維尤、卡尼耶、泰坦和木炭窯。再往遠處是燈塔和旗語站。大多數山谷都位於南部,因此能避開密史脫拉風;它們都適宜耕種。馬廄裡有兩匹乘用馬,你可以騎乘名叫『Basane』的那匹,而我的看守——一個老兵,他騎過上所有的路,將騎著我的母馬『Aïda』陪你一起。這樣你就可以輕鬆地遊覽整個嶼了。」 午餐後,我們決定去打獵。我問:「打獵能遇到什麼?」他回答:「我們正在補充上的獵物,放養了鵪鶉和野雞,牠們適應得很好,甚至長到了驚人的體型。野兔在這裡大量繁殖,我估計平均每公頃有10隻,這數量相當龐大。對嶼來說,牠們是個壞西,啃食並毀壞一切。我們不得不大量捕殺,因為牠們繁殖速快得嚇人,每隻雌兔每個季能生3到4隻小兔子。」至於遷徙性獵物,他提到了春秋兩季,尤其是在春天從非洲歸來時會在這裡停留的綠翅鴨、麥雞、鵪鶉、丘鷸和磯鷸。牠們那時疲憊不堪,像沒有生命的物體一樣落在上,很容易捕捉。野兔數量太多,野兔(hare)在這裡無法生存。
儘管於同一科,這兩種動物卻互不相容,而且由於上野兔(rabbit)數量總是占優勢,野兔(hare)永遠無法在這裡生活。 聽完這些細節,我們便動身了。天氣炎熱難耐。我們朝西邊走,打算去看看海紅豆堡壘。由於狩獵季全年開放(因為除了我們沒有其他主人,而且我們被大海環繞),大家盡情享受狩獵的樂趣。但是,這狩獵真是太費體力了!總是爬上爬下,在灌木叢裡穿行,有時還得紋絲不動地在一塊岩石上潛伏半個小時,不能發出任何聲響,等待被獵犬追得氣喘吁吁的野兔從空地上跑過。這時候就需要技巧了!必須把握住瞬間開槍。可往往在你舉槍瞄準之前,野兔已經竄到10米開外了。 經過這樣一場狩獵,通常從下午1點持續到晚上6點,整整5個小時,我可以告訴你,結束時你會非常樂意去休息。 第二天是郵寄日;所有人留在城堡裡。強烈的期盼郵件帶來的消息,甚至讓我們放棄了打獵。根據風向,早上8點或9點,「泰坦」號——一艘8米長,裝有三角帆,由兩位經驗豐富的船夫駕駛的美麗小船——載著信件前往波爾克羅。在鄰近的波爾克羅,一艘蒸汽船每週有三次往返於各之間。「泰坦」號將信件交給它,載上運往勒凡的貨物,取回郵件後立刻返回。
伊埃爾,特別是勒凡,以其豐富的海螯蝦(langoustes)資源而聞名。每年春夏兩季,熱那亞和那不勒斯的漁民會來到這些嶼捕撈海螯蝦。海螯蝦是用籃子捕獲的,籃子裡放入魚塊作為誘餌。海螯蝦很容易鑽進去,但一旦進去就出不來了。 第二天大約8點,我與看守騎馬出發,到嶼內部探險。上有一條貫穿全的大路,車輛可以通行。除了這條主要道路,還有無數更小的路,比如橫穿的小徑、狩獵小道等等。經過圍牆、墓地和「黑聖母像」後,我們將瑞士人谷(Vallée des Suisses)留在右側,抵達了賈維尤(Javieu)。右邊是大海,一望無際。賈維尤由兩個山谷組成,是上最為避風的地方,已經被徹底開墾,深翻了60厘米;那裡建有兩棟房屋。 賈維尤山丘上有古老的本篤會修道院遺址。我們稍作停留,然後在一片松樹和海紅豆樹林蔭下穿行,接著來到一個山谷,看守告訴我叫卡尼耶(Canier)。那裡矗立著一座老農場的廢墟。嶼的這部分獵物非常多,因為它離阿維斯很遠,不常有人來這裡打獵。我們又小跑了一會兒,抵達了泰坦(Titan)。泰坦山谷長約一公里,擁有上最好的土地。
那裡建有一座帶附建築的宏偉農場,海邊幾乎就在房屋腳下。 到了那裡,我們下了馬,吃了些無花果,並在一個優質的水源處喝了水。我們將馬匹拴在樹上,看守帶我去看了泰坦塔的廢墟。這座塔是為偵測海盜而建造的觀察哨。我們重新上馬,出發前往旗語站(Sémaphore),它負責公共電報服務。旗語站由杜邦(Dupont)一家看守,他們已經在上住了18年。我下了馬,杜邦先生——值班站長——為我提供了茶點,然後便開始帶我參觀旗語站。在電報室裡,我看到一張表格,記錄了上的平均降雨天數,我趕緊把它抄了下來。請注意,這不是下雨的*天數*,而是下雨的*次數*。
勒凡燈塔是一座三級燈塔,射程為22公里。我們愉快地小跑返回,剛好趕上城堡裡響起的午餐鐘聲。 這些豐富多彩的樂趣在我們短暫的假期中不斷重複,我們盡情享受著。然而,分別的日子總會來臨。在告別晚宴上,大家互相許下了盡快重逢的諾言,甜點時間,我的叔叔費爾南德還唱起了他為紀念我們在勒凡的短暫停留而創作的幾段幽默歌詞。以下便是這些樸實無華的詩句:

勒凡 (L'ILE DU LEVANT)

I.

美麗的勒凡
靠近大陸旁,
波浪並不險惡
在這十三公里上。
在巴黎的家中,我試圖尋找更多關於勒凡過去的資料。以下是我的一些發現總結:伊埃爾,古希臘人稱之為斯托卡德斯(Stœcades),意為「排列成行」。文藝復興時期,這嶼被賦予了詩意的名字——「黃金之」,這或許是受到古典文獻的影響,暗示著這裡是福地,或是因為圍繞伊埃爾城的橘子樹林。但這也是一種誤解,人們常將伊埃爾大陸的氣候和產物錯誤地歸於這些暴露於密史脫拉風怒火下的嶼。儘管它們擁有優良的港口、肥沃的山谷、適宜建立工廠的地點,但人煙稀少,鮮有人問津。 波克羅勒(Porquerolles),是其中最著名、人口最多的嶼,得名於古時棲息在森林裡的野豬。它是古希臘人所稱的「普羅特」(Porté,第一)。長8公里,寬2公里,約有300名居民。上幾乎被松樹和橡樹林覆蓋,只有嶼北坡有少量空地。主要的村莊(有進步酒店餐廳)建在城堡下方,俯瞰一個面向北風的半圓形小海灣。燈塔位於另一座山丘(83米高)上,其固定閃爍的燈火射程達36公里。一百多名工人在嶼西部海角附近的一個迷人山谷裡經營著一家蘇打廠(註:現已不存在,上有三座堡壘防禦)。
波爾克羅(Port-Cros),即「凹港」,古稱「梅澤」(Mezé,中間),正對著貝納角;長4公里,寬2公里半。它是這嶼中最原始野性的。老旗語站的山丘頂上有座加固的瞭望台,高達197米。人口不超過20到25人。部也有一家蘇打廠(註:同樣已廢棄,只剩下巨大的廢墟)。波爾克羅以及西部的巴高德(59公頃,現已加固一座堡壘)獵物豐富。 勒凡,或稱泰坦,古時文獻中也稱卡巴羅斯(Cabaros),是古希臘人所稱的「希波亞」(Hypœa,下方)。其面積與波克羅勒相近。上的山丘,最高峰白石(Pierres Blanches)高129米,幾乎被森林完全覆蓋。上曾建立了一所收容100多名年輕囚犯的感化院。端有一座三級固定燈塔,射程27公里,以及古老的「泰坦塔」遺址。勒凡以其礦物學上的奇特之處而在中獨樹一幟:石榴石、電氣石、石棉等等。 阿梅代·奧弗雷(Amédée Aufauvre)在其著作《伊埃爾及其山谷》中也提到了勒凡:其名稱源於其地理位置(方升起之)。曾以古塔的名字命名,即泰坦塔。長8公里,平均寬1公里半。
勒凡與波克羅勒爭奪成為弗雷儒斯主教提奧多(Théodore)退隱地的榮譽,他曾是萊蘭聖奧諾拉特修道院的僧侶。伊埃爾的「Monge」(僧侶)也曾在勒凡避難。儘管是最大、地勢較平緩的嶼,勒凡人口卻比布滿礁石的波爾克羅還少,也比不上波克羅勒肥沃。然而,這座嶼在動物學和植物學角上最具特色。耶路撒冷聖約翰騎士團似乎曾計畫在此建立據點。勒凡與波爾克羅相距約3公里(註:這是錯誤的,從海角到海角只有800米),但距離伊埃爾海灘估計有25公里(註:從伊埃爾鹽田只有23公里。離大陸最近的是拉旺杜,距離勒凡14公里)。 勒凡幾乎擁有所有類型的土壤和植被,鳥類和四足動物種類差異不大。但使其獨具特色的是富含石榴石的岩石、紅柱石(andalousite)、各種電氣石、石棉礦藏、鈦鐵礦等,尤其是涵蓋了該地區氣候特有的完整植物上還能找到古摩爾人城堡的遺址,建於摩爾人佔據普羅旺斯山區(889-975年)期間。因此,這座卡斯特拉斯(Castellas)至少可追溯到10世紀。城堡建在一處陡峭岩石的頂部,位於嶼北部,幾乎居中。那裡還能找到地牢遺址。
15世紀,本篤會僧侶佔據了勒凡,並開墾了大片土地。在賈維尤山谷,至今仍可見他們修道院的廢墟。泰坦塔附近,還有他們為打麥建造的穀場。路易十四時期,伊埃爾被升格為「黃金之」侯爵領地。1835年,國家將三座嶼出售給一位個人,他又將它們分開轉售。後來,德·普爾塔萊斯伯爵(M. le comte de Pourtalès)買下了勒凡,獲准在那裡設立一個年輕囚犯感化院,種植了65公頃葡萄園,並進行了大量建設。正是他將勒凡變成了一個真正的「殖民地」。1878年他去世後,嶼被出售,菲利帕爾先生(M. Philippart)買下,意圖在此發展早熟蔬菜和葡萄種植。 我在此引用納爾迪先生(M. Nardy)——伊埃爾的園藝家——1878年在《地中海沿岸報》上發表的一篇文章的部分內容: 「伊埃爾巨大的港灣南方向,聳立著勒凡,它是組成伊埃爾的四座嶼中最大的一座。面積約1300公頃。從到西,嶼中央有一道山脊,將嶼分為北坡和南坡。幸運的是,南坡比北坡更寬闊。幾乎到處都有緩緩傾斜的起伏地勢。有些起伏地勢貫穿南北坡。嶼的基岩通常是像附近大陸山丘那樣柔軟易碎的片岩。
南部的大部分區域,坡地和谷底的土壤很幸運地與黏土混合,這使得土壤更加堅實,更適合植物生長。總的來說,植被到處都很繁茂。」 「勒凡最近剛從德·普爾塔萊斯伯爵手中轉到菲利帕爾先生的手中。在德·普爾塔萊斯伯爵擁有期間,勒凡上存在一個年輕男童感化院。儘管遠離大陸居民的接觸,據說這個感化院卻是罪惡滋生之地,隨著年齡增長罪惡也隨之加劇。幾年前這裡還發生過一次嚴重的叛亂。順帶一提,雖然這些年輕囚犯多少從事一些田間勞作——這對誤入歧途的年輕人來說是最具道德教化作用的工作,但這些缺乏良好引導的生命,同時也受到一種專斷、缺乏堅定性的管理,這與那種以高尚慷慨的家庭父愛為基礎,將孩子培養成真正的人而不是未來苦役犯的指導方式完全相反。現在,勒凡上已經沒有感化院了。」 「我們來這裡參觀時,聽說新主打算在這片廣闊的土地上進行大規模的早熟蔬菜種植。必須承認,我們對嶼的貧瘠和缺乏庇護所的說法多少有些耳聞。但我們曾對自己說:在勒凡,就像其他地方一樣,一個好農民總能找到好的土地。
「新主在勒凡開始的農業殖民地的尊敬的總監,很樂意陪伴我們遊覽全。這次遊覽路途遙遠,但非常有意義;因此,儘管天氣炎熱如熱帶,平靜的海面幾乎沒有送來微風,但眼前所見的景色如此迷人,讓我們忘卻了疲勞。在南部山坡眾多山谷的底部,土地已經準備用於耕作。一些山谷朝向南,另一些則朝向西南,但所有山谷都受到樹木繁茂的山脊庇護,免受上唯一猛烈且有害的西北風和風侵襲。每個山谷都有泉水,正在準備土地的工人沒有忘記同時準備收集和儲存雨水,這些水已經供人使用,將來還會用於灌溉農作物。 「特別是南部山坡的起伏地勢(我們再次強調,南部山坡的面積遠大於北部山坡),非常適合建造高大的蓄水壩。冬季儲存的水,夏季可以用來灌溉大面積非常有價值的作物。我們敢說,如果泉水和可連續建造的蓄水壩的水源得到智慧分配,至少可以灌溉150公頃土地。在這樣的天空下,如此面積的土地將產出多少美麗而有價值的早熟產品啊!它們甚至比鄰近大陸海岸那些備受青睞的地區還要早熟!我們說會更早熟,這一點我們似乎可以肯定。在海岸地區,來自北部地區的風,以及來自阿爾卑斯山山麓或覆雪的埃斯泰雷爾山峰的氣流,有時會在冬季帶來對植被有害的降溫。
在勒凡,就像海岸線的其他嶼一樣,這些降溫感受不那麼明顯。周圍環繞嶼的、溫均勻的海水,在所有嶼上都能非常有效地阻止或減緩來自大陸的、從高溫到低溫的劇烈變化,而我們在大陸卻常常遭受這種變化。此外,在鄰近勒凡的波克羅勒,幾年前開始的早熟作物種植,顯示出比我們海岸地區更具優勢的早熟性。總有一天,我們也會談論波克羅勒,它與勒凡一樣有趣。」 「勒凡上那些需要灌溉的作物地,都應該種植果樹,杏樹、櫻桃樹和桃樹等,當然,並且幾乎完全限於早熟品種。這些果樹的產出肯定會帶來豐厚的回報。在樹下,可以種植豌豆和馬鈴薯,這些作物很少需要灌溉,還有春秋兩季的菜豆,這些始終需要灌溉。部分灌溉後的土地,一旦樹木開始結果,也可以(但不與其他作物一同種植)覆蓋上橘子樹,尤其是檸檬樹。這些產品的品質肯定能媲美義大利和西班牙。」 「勒凡上的高地和平緩斜坡都非常適合葡萄種植。許多年前,在勒凡於德·普爾塔萊斯伯爵時,在感化院及周邊地區的西北方向種植了許多釀酒葡萄;嶼的這一部分並非最避風,而且這裡的片岩土壤也沒有經過深翻。
在南方法國各地,這種推廣的廣和積極性,將決定法國、這些省份以及運輸企業能否迅速且必要地恢復這三重財富來源。雅克茲(Jacquez)和一些其他已知的美洲釀酒葡萄品種(被稱為直接產出品種),以及其他美洲品種(對我們的法國葡萄藤來說是珍貴的砧木)的種植苗,不僅應該在需要的地方廣泛分發,而且其購買價格也應該是所有人都能負擔得起的。」 「政府、省議會、各種協會以及相關運輸公司,都有責任推廣美洲葡萄品種並降低其價格。在我們即將離開的勒凡,我們特別建議種植美洲砧木葡萄品種,例如泰勒(Taylor)、河岸(riparia)以及其他同樣強壯的品種。在這些砧木上,需要嫁接楓丹白露莎斯拉(chasselas de Fontainebleau)和肥厚的白利尼昂或喬阿嫩克(Lignan blanc ou Joanenc charnu),以生產供出口的早熟食用葡萄。在上的土地、氣候和極為有利的朝向下,這些食用葡萄藤將帶來異常豐厚的回報。」 最近,《園藝圖鑑》(l'Illustration horticole)刊登了我們著名的植物學家 J. 林登(J.
Linden)的以下報導:

關於泰坦或勒凡的報告

泰坦是伊埃爾中最邊也是最大的一座,即古人所稱的斯托卡德斯。老普林尼(Pliny)記載,自古以來這裡就盛產珊瑚,高盧人用珊瑚裝飾他們的劍和盾。迪奧斯可里德(Dioscorides)稱它們為「Stichades insulae」,因為這些上盛產一種叫做「Sticha」的芳香植物,他認為這是一種百里香;可能就是薰衣草的一種(Lavandula stoechas)。在文藝復興時期,波克羅勒、波爾克羅和泰坦這三座主要嶼以詩意的名字「黃金之」而聞名,這無疑是因為它們的雲母片岩在陽光下閃耀著光芒。一些現代作家也沿用了這個稱謂。 在基督教紀元之前,這些嶼曾被腓尼基人和福西亞人造訪,並在此建立據點。羅馬人也隨後在此定居。在基督教早期幾個世紀,虔誠的萊蘭隱士們曾在泰坦尋求庇護。隨後,摩爾人來到上定居,並從這裡劫掠普羅旺斯海岸。弗朗索瓦一世(François I)統治時期,他們被徹底逐出。
1549年,亨利二世(Henri II)將泰坦升格為侯爵領地,賜予莫倫堡男爵(Baron de Molemburg)、羅肯多夫伯爵克里斯多福(Christophe, comte de Roquendorf)。拿破崙曾在這裡建造了海紅豆堡壘(Fort des Arbousiers),如今已失去軍事價值。此後,嶼曾於多位主人,其中一位是德·普爾塔萊斯伯爵,他在上進行了大規模工程,建立了一個感化院和廣闊的葡萄園。僅一個圍牆環繞的葡萄園就佔地一百公頃。這座嶼幾年前起歸於愛德華·奧特萊先生(M. Édouard Otlet),他是這篇報告作者的女婿。 泰坦面積約1400公頃,地勢多山,北部地區非常高,並向南傾斜。在部,高地處有地形凹陷,下方則轉化為完全避風、植被茂密的山谷,如蛇谷(vallons du Serpent)、賈維尤谷(Javieu)、卡涅特谷(Cagnet)和泰坦谷(Titan)。這些地區避開了上山脊處肆虐的密史脫拉風和風,氣溫接近亞熱帶,特別適合種植棕櫚樹和其他熱帶地區植物。
正因為這些山谷氣溫從未降至零,大陸園藝公司(Compagnie Continentale d'Horticulture)選擇在此建立他們在南方的規模化種植園。隨著土地的開墾和深翻至一定深,它們將用於耕作,大面積的棕櫚樹(包括Areca, Brahea, Chamaerops, Cocos, Kentia, Livistona, Phoenix等)將取代原有植被。一些特別溫暖的區域將保留用於引進熱帶果樹,而在高地的凹陷處,將建立大規模的玫瑰、梔子花及其他花卉種植園,用於冬季供應北方市場。在這裡,花卉不會像在坎城和尼斯那樣,頻繁受到霜凍影響導致歉收。 勒凡以其獨特的植物和地質構造而聞名。五六年前,上還覆蓋著阿勒頗松(Pinus halepensis)和石松(Pinus pinea)的森林,大部分已經退化。
無論是森林下方還是空曠地區,地面都被濃密的馬基叢覆蓋,其中包括巨大的海紅豆樹(Arbutus Unedo),樹幹周長有時可達50厘米,高達8米;還有樹狀石楠(Erica arborea),高3米,樹幹周長25厘米;桃金孃(Myrtus communis)、乳香木(Pistacia lentiscus)、Daphne,以及多種半日花植物等。這些馬基叢形成了無法穿越的灌木叢,上數量眾多的野兔可以在其中自由穿行,無需擔心獵人銳利的目光。在休耕地帶,半日花大量出現,而在開闊和未耕種地區,可以看到大戟植物(Euphorbia dendroides)、石蠶植物(Teucrium marum和massiliense)、薰衣草(Lavandula stoechas)、金雀花植物(Coronilla juncea)、染料木植物(Genista linifolia、candicans和spinosa)、黃茉莉(Jasminum humile)、小米草(Euphrasia linifolia)、牡荊(Vitex agnus castus)、Thrincia tuberosa等。
海邊沙灘上生長著海百合(Pancratium maritimum)、海艾(Absinthium maritimum),岩石下則有圓柏植物(Juniperus phoenicea和Sabina)、靜海石植物(Statice minuta)、刺海膽草(Echinophora spinosa),以及一些大戟植物等。 我們感謝波克羅勒的伯納德醫生(M. le docteur Bernard)提供的以下礦物學和地質學資訊: 在勒凡,存在著一條真正的石榴石岩層。在部和南部,以及西北部的中心區域,到處都是雲母片岩,它因大氣作用而風化剝落,將石榴石散落在地面上。根據丹尼斯先生(M. Denis)的研究,可以辨識出它們是菱形十二面體或四角三八面體的晶體結構;它們通常呈黑褐紅色,有時是紅色或紫紅色,外觀呈土狀,有時在某些地方略帶玻璃光澤。在部海邊,它們與柱狀石榴石混合在一起。包裹著這些物質的雲母片岩是彎曲或有棱角的,而藍晶石(disthene)的柱狀晶體,像往常一樣在兩個相對的面上變寬,以顯著的方式伸長,彎曲、伸直,精確地遵循它們所附著的岩石的運動。
無疑,這是上最顯著的物質之一,僅次於輝石(tixanoyides)和鈦鐵礦(titaniates)的晶體。鈦鐵礦存在於雲母片岩中,它是固體的、黑色的、類金的,結晶成八面體。 在嶼中心部分突出的巨大岩石,由透明石英構成,有時呈現耀眼的白色。 最後,我們以一些歷史筆記來結束本章: 梅拉(Mela)將普羅旺斯海岸所有嶼統稱為斯托卡德斯,在希臘語中意為排列。斯特拉博(Strabo)計算有五座嶼。他說:「從馬賽出發,在海岸前面,你會看到斯托卡德斯。其中有三座大的,兩座小的。它們由馬賽的農民居住;更早時期,甚至有駐軍保護它們免受海盜襲擊,因為它們並不缺乏港口。」這位希臘地理學家隨後列出了萊蘭(îles de Lérins),分別命名為萊戎(Leron,即聖瑪格麗特)和普拉納西亞(Planasia,即聖奧諾拉特)。 阿加提莫斯(Agathemere)將兩座較小的斯托卡德斯嶼置於馬賽附近。 老普林尼(Pliny)更為精確:「馬賽附近的居民稱這三座斯托卡德斯嶼,因為它們排列有序而得名。
每座嶼的名字是:普羅特(Prote),梅澤(Mese)又稱龐波尼亞納(Pomponiana);第三座是希波亞(Hypaea);從這些嶼向外還有斯圖爾明(Sturmin)、菲米(Phoemie)和菲洛(Philoe)。」他隨後提到了萊戎(Lero)和萊里納(Lerina),顯然就是萊蘭。 拜占庭的史蒂芬(Stephen of Byzantium)也認為有三座嶼,並堅定地將它們置於福西亞城(馬賽)的港灣內,並補充說它們被稱為利古斯蒂德斯(Ligustides),這並沒有提供太多信息,因為它們位於利古里亞海岸對面。中世紀地理學家則更加模糊和矛盾:一些人將斯托卡德斯散佈在普羅旺斯海岸的各處,另一些人則將它們置於羅訥河口,甚至將它們與卡馬格(île de la Camargue)混淆。 再說,根據老普林尼的說法,馬賽附近的嶼被稱為「小斯托卡德斯」,而伊埃爾附近的嶼則被稱為「大斯托卡德斯」,並根據其相對位置命名。
從西向排列的第一座嶼波克羅勒,被稱為普羅特(Prote,第一);第二座嶼波爾克羅,位於中間,因此稱為梅澤(Mese,中間);第三座嶼勒凡或泰坦,位於另兩座嶼之後或下方,得名希波亞(Hypaea,下方)。 它們是莫爾山脈(chaîne des Maures)分離出來的碎片。人們賦予它們的「黃金之」這個名稱完全是現代的;在任何古代作者的作品中都找不到這個說法。缺乏更好的解釋,人們有時認為這個稱謂是源於它們花崗岩岩石在夕陽下閃爍的金光澤和金色反光,以及點綴著雲母的沙灘。然而,上發現的廢墟表明它們在古代曾有人居住。事實上,在那裡發現了相當數量的刻有尼祿(Nero)、維斯帕先(Vespasian)、提圖斯(Titus)、內爾瓦(Nerva)和圖拉真(Trajan)等皇帝肖像的羅馬和馬賽的硬幣;希臘硬幣則以馬賽的標誌為圖案,以及一些看似重要的建築基礎。
在基督教早期幾個世紀,萊蘭的僧侶們在三座嶼上建立了一個分支,這個分支發展得非常龐大。近五個世紀以來,這些僧侶生活在這三座岩石嶼上,擊退蠻族入侵,並多次挽救他們視為守護者的科學和文學珍寶。然而,鬥爭是不平等的,到12世紀末,勝利的巴巴里海盜(Barbaresques)佔領了,夷平了他們的修道院,摧毀了他們的教堂,焚燒並將他們虔誠收集的書籍和手稿付之一炬。自那時起,撒拉遜人似乎佔據了這三座嶼,未受打擾。他們從這裡向海岸發動襲擊。這裡在某種程上是他們在莫爾山脈小王國的前哨,他們成功地在這裡盤踞了很長時間,即使他們已經被從大陸驅逐出去。 嶼很大一部分已開墾或適宜開墾。一個面積約100公頃的高原被圍牆環繞,以防夜間野兔的侵害。德·普爾塔萊斯伯爵在此種植了約六十公頃的葡萄園。然而,正如我們之前所說,葡萄根瘤蚜已經侵襲了它們,儘管大量施用二硫化碳,大部分葡萄園還是毀了。 今年,人們開始考慮重建葡萄園,種植對葡萄根瘤蚜有抵抗力的美洲葡萄藤,並嫁接在還有足夠活力發出新芽的老藤上。今年大約有二十公頃的土地得以完成。以下是種植這種葡萄所採用的方法。
在勒凡上,最適合做的事情就是種植葡萄。剩下不多的老葡萄藤,證明了它們曾經多麼旺盛,收成多麼豐厚。在這裡輕鬆可以種植200公頃的葡萄園。我們都知道,南方的葡萄酒在葡萄酒商中享有盛譽,因為它們酒體濃郁、顏色深黑,可以用來與其他酒體較弱的葡萄酒混合,調配出備受歡迎的普通葡萄酒。 據有記錄以來,勒凡從未結冰或下雪。這裡冬季氣溫溫和,夏季相當炎熱。唯一需要擔心的是風和密史脫拉風。因此,在避風的山谷裡種植熱帶植物將會很有優勢。這些植物如果直接種植在地上,避開風,將比在溫室裡長得更好、更快。這將節省多少煤炭和建築成本啊! 賈維尤山谷的朝向非常適合這種種植。可以在山谷上方建造一個蓄水壩,收集從山坡流下的所有雨水。這個蓄水壩,加上可以建造的水車和現有的水源,將提供足夠的水源來灌溉作物。 從交通運輸角看,值得注意的是,最近一直有人提出修建一段鐵路,將伊埃爾鹽田經由博爾姆和拉旺杜之間連接到弗雷儒斯,沿著海岸線。計劃已經制定,大部分市鎮也已投票支持撥款。這條鐵路為勒凡和拉旺杜帶來了巨大的發展前景,拉旺杜可以建立一個冬季假站。屆時,從巴黎到勒凡只需不到二十小時,而且毫不疲憊。
鐵路經過拉旺杜,將組織每天兩次的蒸汽船服務連接嶼和大陸。航程只需四分之三小時。從那時起,勒凡上將會建造別墅,數量增加後,還會建立一個娛樂場。這座嶼將成為海岸線最受歡迎的冬季假勝地,因為英國紳士們將會樂意離開大陸的假站,來到勒凡盡情享受他們熱愛的遊艇運動的樂趣。 **且讓我們拭目以待。** 這便是《勒凡》的核心故事與觀察,透過我的筆重新編織。閱讀這段文字,彷彿能感受到年輕奧特萊那股對新奇事物的好奇,對嶼潛力的憧憬,以及對農耕艱辛的真實描繪。雖然葡萄根瘤蚜的故事帶著一絲無奈,但對未來的展望,卻又閃爍著希望的光芒。這種細緻的記錄,對我身處失落之嶼的探險,亦是極大的啟發。
這部書探討了古希臘,特別是馬史詩時代至德拉古立法時期,以及雅典悲劇中關於血親復仇(blood-vengeance)的習俗、法律與宗教觀念。作者Hubert J. Treston,一位古典學教授,於1923年出版此書,旨在補充和深化人們對古希臘文學、歷史與考古學的理解,尤其聚焦於那些可能被法律學者視為過於「非技術性」,或被文學研究者忽略的社會與文化細節。全書分為三大部分,循序漸進地剖析馬時代的「波涅」(Poine,在此書語境中泛指血親復仇及其相關補償或懲罰),過渡時期的社會及法律變革,最終深入探討雅典悲劇如何反映並重塑這些古老習俗。 Treston的研究方法,受到Ridgeway和Leaf等學者的影響,強調從社會學類比和考古學發現來理解古希臘文本。他主張古希臘社會並非同質,而是存在不同層次的族,各有其獨特的習俗和信仰。這種區分構成了他分析血親復仇的基礎。 **作者的深解讀與學術脈絡** Hubert J. Treston教授的寫作風格樸實嚴謹,充滿學者考究的細節。他運用大量的古典文獻引證,並與其他古代及近代文明的習俗進行比較,展現出廣博的學識。
對於歷史事件,他保持客觀,例如對馬史詩歷史性的討論,他陳述不同學者的觀點,並解釋自己採納特定立場的原因。他的思想淵源明顯來自19世紀末20世紀初人類學與古典學的研究範式,尤其強調社會結構(部落、階層)對法律和宗教的影響。他對古籍的細緻分析,以及從看似瑣碎的法律條文或儀式細節中挖掘社會意義的能力,是其學術成就的體現。書中對不同學者(如Glotz, Bury, Müller, Harrison, Seebohm)觀點的討論與辯駁,也清晰地勾勒出當時學界在這一領域的核心議題和爭議焦點。他敢於挑戰既有權威的解釋(如對阿基里斯之盾上審判場景的解讀),並提出基於其族分層理論的新視角,這顯示了他獨立思考和學術創新的勇氣。 **核心觀點的精準提煉** 本書的核心觀點可以歸納如下: 1. **血親復仇模式的多樣性:** Treston將人類歷史上的血親復仇歸類為四種模式,並以此為框架分析古希臘的情況。這提供了理解不同社會階段和文化背景下復仇習俗的工具。 2.
**馬時代社會的異質性與血親復仇的雙軌制:** 區分馬時代的阿開亞人(Achaean)和皮拉斯基人(Pelasgian)是理解當時血親復仇的關鍵。 * **皮拉斯基人:** 作為定居的農業部落,其血親復仇主要採取「部落贖罪金」(tribal wergeld)模式。殺手或其親向被害者親支付財物(牲畜、貴重物品)以避免進一步復仇或流放。對於親內部殺人(kin-slaying),贖罪金無效,主要懲罰是流放。這種制有部落裁判所進行裁決,尤其在贖罪金支付爭議時。 * **阿開亞人:** 作為軍事冒險者階層,他們組織鬆散,更具個人主義。其血親復仇是有限制的個人復仇(restricted personal vendetta)。懲罰主要是死亡,沒有贖罪金的概念。流放並非一種被承認的贖罪方式,而僅僅是為了逃避死亡。復仇的責任主要落在受害者的直系親身上,不涉及集體或世襲復仇。 3. **後馬時代的混亂與部落體系的復興:** 阿開亞霸權衰落後,希臘經歷了一段「混亂時代」(Age of Chaos),原有的社會秩序被打破,血親復仇可能變得更加無限制。
* **過失殺人(Manslaughter):** 保留了流放(通常是一年)作為主要懲罰,但結束流放需要獲得被害者親的「和解」(appeasement),並伴隨特定的「淨化」(purgation)儀式。親在和解中的權力是古老贖罪金傳統的殘留,但其決定的有效性受到法律和法庭的約束。 * **親殺人:** 污染觀念極譴責親內部殺人,使其成為最嚴重的罪行。在歷史時期,這種行為不再僅僅導致流放,而是受到國家法律的審判和執行,通常懲罰是死亡和財產充公。這是對早期部落習俗的重大轉變。 * **正當殺人/正當過失殺人:** 法律明確界定了某些情況下的殺人行為是正當的(如抓姦在床、自衛),這些行為不構成污染,也不受懲罰,但可能需要進行輕的淨化儀式。 6. **雅典兇殺案法庭的演變:** 雅典的五大兇殺案法庭(阿瑞奧帕古斯、帕拉第昂、得爾菲尼翁、普里坦內翁、弗雷阿托)並非憑空創立,而是從更古老的部落/城邦裁判所演變而來,其職能劃分反映了不同時期和不同罪行類型的司法需求,並受到宗教(污染)和政治(城邦統一、民主化)變革的影響。 7.
**「淨化」(Purgation)儀式作為和解的象徵:** 淨化儀式在後馬時代興起,它並非贖罪(ἱλασμός),而是對罪行已獲懲罰或和解後恢復社和宗教關係的「潔淨」(καθαρμός)象徵。儀式細節因地(地方神祇、祭司)和因罪行嚴重程而異,通常涉及動物獻祭和流水洗滌。 8. **雅典悲劇反映法律與宗教觀念的衝突與演變:** 埃斯庫羅斯、索福克勒斯、歐里庇得斯的悲劇作品,特別是俄瑞斯忒斯和俄狄浦斯的故事,反映了血親復仇、污染觀念、神祇干預與人間法律之間的複雜關係和歷史演變中的觀念衝突。悲劇中的厄里倪厄斯(Erinnyes)形象也隨著時代和戲劇需要,從早期的復仇精靈演變為更複雜,有時與阿波羅等神祇對抗,或最終被公民法庭和城市女神(如雅典娜)整合馴化的形象。 **章節架構梳理** * **第一部分(馬時代的波涅):** 建立理論基礎。第一章介紹不同血親復仇模式,並提出阿開亞/皮拉斯基二元社會結構。第二章詳細論述皮拉斯基人的部落贖罪金制及其法律/宗教面向,分析馬史詩中相關文本。第三章闡述阿開亞人的限制性個人復仇制,並結合文本進行證。
第四章聚焦早期希臘司法,批評既有觀點,提出基於族區分的裁判所起源。第五章深入探討宗教面向,概述早期宗教演變,區分阿開亞和皮拉斯基的宗教觀念,特別是針對血親殺人的態,並討論厄里倪厄斯和淨化儀式的早期觀念。這部分為全書分析奠定了重要的概念框架,尤其強調了馬時代社會和習俗的異質性。 * **第二部分(從馬到德拉古的波涅):** 探討過渡時期和歷史時期法律的形成。第一章描寫後馬時代(公元前1100-700年)的社會變遷,包括阿開亞霸權的衰落、部落體系的復甦以及雅典城邦的演化過程,為理解法律變革提供歷史背景。第二章是核心章節之一,詳細分析污染教義的引入(來自亞洲)、阿波羅信仰的興起及其與污染觀念的關聯。解釋污染教義與希臘本土習俗(贖罪金、流放、親權力)如何妥協,形成了德拉古法典及雅典歷史時期的兇殺法律,包括不同罪行的刑罰、流放制、財產充公、不准埋葬等規定,並引入了引渡(ἀνδροληψία)的概念。
第三章則專門分析雅典的兇殺案法庭,探討它們的起源(從部落法庭到城邦法庭)和演變,以及各法庭(阿瑞奧帕古斯、帕拉第翁、得爾菲尼翁、普里坦內翁、弗雷阿托)的具體管轄範圍和特點,並討論了「書面控訴」(γραφὴ φόνου)是否存在以及與親控訴權(δίκη φόνου)的關係。這部分將抽象的社會變革和宗教觀念與具體的法律條文和司法實踐聯繫起來。 * **第三部分(雅典悲劇中的波涅):** 透過文學作品回顧和證前兩部分的理論。本部分將以埃斯庫羅斯、索福克勒斯、歐里庇得斯的作品為例(特別是俄瑞斯忒斯、俄狄浦斯、赫拉克勒斯等神話主題),分析悲劇如何呈現血親復仇的困境、污染觀念的影響、神明(阿波羅、厄里倪厄斯、雅典娜)的干預以及法庭裁判(特別是阿瑞奧帕古斯法庭)如何解決古老血親復仇與新法律/宗教觀念之間的衝突。這部分既是對前面學術分析的文學應用與驗證,也展現了悲劇作為一種文化載體如何反映並塑造社會觀念。 整體而言,本書的章節安排邏輯清晰,從宏觀的社會結構與習俗(第一部)過渡到具體的法律形成與條文(第二部),最終落實到文學作品中的呈現與反思(第三部)。
每一章節都圍繞「波涅」這一核心主題,層層深入,探討其在不同維(社會、法律、宗教)和不同時期(馬、過渡、歷史)的表現與演變。 **現代意義** Hubert J. Treston對古希臘血親復仇的研究,儘管處理的是古代主題,卻具有深刻的現代意義。 1. **法律制的演變軌跡:** 從私力復仇(部落/個人)到公力救濟(國家法律),這是人類社會普遍的法律演進方向。理解古希臘如何從血親團體的自決權力逐漸過渡到城邦國家的強制管轄,為我們理解當代法治國家的基礎提供了歷史維。其中「污染」觀念作為一種宗教或道德力量,推動了國家介入的合法性,提示我們非法律因素(如道德、文化、信仰)在法律形成中的作用。 2. **法律與社會結構的互塑:** 阿開亞人與皮拉斯基人不同的社會結構催生了不同的復仇習俗,而後期的城邦化和民主化又影響了法律的具體條文和司法體系的建立。這提醒我們法律並非抽象的存在,而是特定社會結構和歷史條件下的產物,並反過來塑造社會關係。 3.
**懲罰的理由與目的:** 從早期簡單的「血債血償」或「以物抵命」(贖罪金),到後期融入了「污染」觀念(懲罰對神明和社的冒犯),再到國家刑罰(死亡、流放、充公)中兼具報應、威懾、隔離等目的,古希臘對兇殺行為的處罰觀念經歷了演變。這與當代法律哲學中關於刑罰目的(報應、預防、改造)的討論遙相呼應。 5. **古代智慧對當代的啟示:** 文中提及的德爾菲神諭在引渡爭議中的作用,以及對兇殺案法庭神聖程序和公民(或貴族)陪審的強調,反映了古代人對正義的追求和對法律權威的維護方式。雖然具體形式已過時,但對公平審判、程序正義、以及社在司法中的角色的探索,依然具有參考價值。 6. **文學作為社會記錄與反思:** 悲劇對俄瑞斯忒斯等神話的重述,不僅娛樂觀眾,更反映了當時社會對古老習俗、法律變革和道德困境的集體反思。法律和宗教的衝突在戲劇人物身上得到具體呈現,使得複雜的社會議題變得生動而引人深思。這提示我們文學在記錄歷史、傳承文化和促進社會對話方面的獨特作用。
Treston的生平與學術貢獻;《Poine》的寫作目的與結構;古希臘血親復仇的四種模式分類;馬時代阿開亞人與皮拉斯基人的社會分層;皮拉斯基人的部落贖罪金制;阿開亞人的限制性個人復仇習俗;馬史詩中“Poine”一詞的多重含義;馬時代血親殺人的宗教與法律態;後馬時代的社會混亂與復仇習俗變化;污染教義的起源與在希臘的傳播;阿波羅信仰與兇殺污染觀念的關係;污染教義對古希臘法律體系的影響;德拉古法典中兇殺法律的核心內容;雅典兇殺案法庭的類型與管轄權;雅典司法體系從部落向城邦的演變;淨化儀式的目的、過程與意義;厄里倪厄斯形象在不同時期的演變;親控訴權與法律強制力之間的關係;古希臘法律中正當殺人的定義與法庭;歷史時期親殺人的法律懲罰與執行方式;雅典悲劇中俄瑞斯忒斯神話的法律與宗教解讀;《Poine》的學術價值與貢獻;古希臘血親復仇習俗的現代啟示;法律與社會文化變革的互動關係} 光之凝萃
這部由雅各布·德穆特(Jacob Dermout)於1893年創作的《In de koffie: Oorspronkelijke Indische Roman》(咖啡園裡:一部原創的小說),為我們敞開了一扇窗,得以一窺殖民時期爪哇咖啡種植園的真實面貌。德穆特作為一位在殖民地生活過一段時間的歐洲人,他筆下的世界混合了歐洲人的野心與視角,以及對當地環境和人文的細緻觀察。這部小說,至少從我們所擁有的第一部分來看,並非浪漫化的異域傳說,而更像是一部基調寫實甚至略顯冷峻的企業開發史與人性試煉場。它將龐大的殖民地經濟圖景縮影到一座新開闢的咖啡園中,透過幾個關鍵人物的互動與選擇,揭示了當時社會結構、商業倫理以及人際關係的複雜性。 雅各布·德穆特的寫作風格,從這第一部分便已顯現出其獨特性。他是一位注重細節的觀察者,筆觸嚴謹寫實,幾乎不帶有過多感傷或誇飾的情感色彩。他描寫環境,無論是高地山區的稀薄空氣、午後穿透枝葉的光線,還是原始森林的聲音與氣味,都力求準確,如同在進行一場田野記錄。
這部小說的第一部分,雖然結構上呈現為連續的敘事,但細讀之下可以梳理出幾個主要敘事線索與情節點,它們共同構建了瓦托恩博(Watoeombo)和多諾瓦里(Donowarie)這兩個咖啡園的草創過程,並引入了主要的人物像。 敘事始於梅斯納與科曼騎馬深入爪哇高地,尋找合適的未開墾土地。這段旅程不僅是地理上的深入,也象徵著他們對財富與成功的追尋。他們與當地官員(wedhono)的互動,尤其是梅斯納巧妙地透過金錢「擺平」原住民土地權益的方式,赤裸裸地揭示了殖民企業開闢過程中的權力不對等與潛規則,這比任何直接的控訴都來得有力。 隨後,故事深入描寫咖啡園的建立過程:從臨時棚屋的搭建、森林的砍伐與焚燒(那壯觀而毀滅性的倒塌場景),到咖啡苗床(pépinières)和梯田(terraces)的開闢。這些細節的描寫極具畫面感,讓讀者彷彿能感受到熱帶陽光的炙烤、泥土的氣味、砍伐聲的回響,以及大火過後焦土的灼熱。這些勞動場景的背後,是歐洲人的規劃與指揮,以及大量原住民勞工的汗水與辛勞。
科曼對她態的突然轉變,從「爸爸」到「伴侶」,以及隨之而來的懷孕,將殖民地背景下歐洲男性與當地女性之間畸形而權力失衡的關係擺在了讀者面前。梅斯納對此的擔憂與反應,雖然帶有歐洲人的道德觀念,但也流露出對李的某種保護欲。 新來的歐洲僱員們(倫克 Rencke, 赫靈斯 Gerlings, 比澤曼 Biezeman, 范埃弗丁恩 van Everdingen)的到來,為這個孤立的種植園帶來了新的社會張力。他們各自不同的背景、性格和對尼西亞生活的適應能力,與科曼和梅斯納形成了對比。倫克最初的浪漫幻想與現實的差距,他在學習過程中的勤奮與觀察力,以及他對尼西亞文化(語言、習俗)的開放態,使他成為一個相對正面的形象。范埃弗丁恩作為一位帶來資金的貴族,他的悲劇性遭遇(火災)以及他對歐洲式愛情理想的堅守,都描繪了在異域環境中個體的脆弱性。比澤曼則以其模仿各任老闆風格的滑稽形象,為沉重的敘事增添了一抹諷刺性的輕快。 第一部分的高潮事件之一是范埃弗丁恩房屋的火災,以及隨後牽涉出的原住民提約克羅(Tjokro)的說法(受科曼指使)。
歐洲員工們在孤立環境中的生活狀態,包括他們對酒精和當地女性的態,揭示了在缺乏外部約束和歐洲社會規範的情況下,個人道德底線的鬆動。文本不作評判,只是呈現,讓讀者自行思考。 4. **生存環境的艱難與適應:** 爪哇高地的自然環境既提供了財富的可能(適合種植咖啡),也充滿了挑戰(陡峭的山坡、茂密的森林、難以捉摸的天氣、潛在的危險動物)。歐洲人必須適應這種環境,而原住民則早已學會在其中生存。咖啡園的開闢過程本身就是人類與自然的抗衡,以及歐洲人如何在技術和組織上克服地理障礙的過程。 5. **孤立社的內部動力:** 植種園是一個相對封閉的社,歐洲員工們在其中形成了一種獨特的社交網絡。從最初的兩人夥伴,到員工宿舍裡的酒會,再到後來的流言蜚語與衝突,這些互動既有合作的一面,也充滿了競爭、猜疑和排擠。女性角色的引入(李、明娜 Minah,以及范奧斯的妻女)為這種男性社增添了新的變數,引發了情感糾葛和社會波瀾。 從現代意義來看,這部文本提供了豐富的討論空間: * **資本主義的原始積累與全球南方:** 小說的背景正是歐洲資本向全球擴張的時代。
* **殖民歷史的遺產:** 文本中展現的歐洲人對當地社會、文化和個人的態,是殖民歷史的真實反映。理解這段歷史對於認識當代世界各地的社會結構、文化認同和地緣政治至關重要。 * **環境倫理與永續發展:** 文本中對大面積砍伐森林、焚燒植被以開闢種植園的描寫,在今天看來是缺乏環境意識的行為。這引發了我們對待自然資源的態、工業發展與環境保護的關係等現代議題的思考。 * **性別與權力關係:** 李和明娜的遭遇,揭示了殖民地背景下女性(尤其是當地女性)的脆弱地位以及她們在男性主導環境中的生存策略。這促使我們反思歷史上的性別不平等,以及在當代社會中如何建立更平等的兩性關係。 * **工作倫理與個人價值:** 文本中對不同歐洲人工作態的描寫,以及原住民勞工的形象,引發了關於工作價值、勤奮與機遇、以及在不同社會體系下個人如何實現自身價值的討論。 從我的科技顧問兼獨立開發者視角來看,這部小說也可以被視為一個關於「系統開發」的寓言。
即使在科技高發達的今天,這些關於人、組織和系統韌性的課題依然是我們在開發任何複雜系統(無論是軟體還是社會結構)時需要面對的挑戰。 在我的窗邊,綠蘿在檯燈下靜靜生長,它不爭不搶,只是順應著光線與水分,以自己的節奏緩慢舒展。這與文本中那片被人類野心急劇改造的土地形成了鮮明對比。咖啡園的每一個梯田、每一株咖啡樹,都刻著人類意志與自然的抗爭。文本中的人物,他們的野心、掙扎與妥協,彷彿也沾染了爪哇山區濕熱空氣中的咖啡、泥土與錫焊味——一種複雜、混合、充滿張力的氣息。他們尋找的光芒,或許是金錢,或許是地位,或許是愛情,但在這個異域的場域中,這些光芒常常折射出意想不到的陰影,也暴露了人心的脆弱與算計。 最後,讓我們為這部作品附上一份光之凝萃。 ![image](https://image.pollinations.ai/prompt/Watercolor, hand-drawn, soft pink and blue tones.
* *配圖主題:描繪19世紀末爪哇高地開闢咖啡園的場景。畫面展現森林覆蓋的連綿山巒,其中有一片被清理出來的區域,新的咖啡樹整齊地種植在梯田上。前景是幾座正在搭建的竹棚,人物以手繪線條勾勒。遠處有剛砍伐燒荒後升起的煙霧,一條小溪流經峽谷。陽光穿過稀疏的樹木灑下。整體氛圍既粗獷又充滿可能性。* 光之凝萃:{卡片清單:殖民時期;爪哇咖啡種植園;企業開闢與資本積累;歐洲人與原住民的關係;勞力剝削與權力不對等;種植園社會結構與階級;歐洲僱員像分析;異域環境下的人性與道德;畸形的情感關係與身份認同;自然環境的挑戰與改造;效率、利潤與生存壓力;現實主義文學風格;德穆特的寫作技巧;社會批判視角;歷史遺產與當代反思}
身為生命科學家「玥影」,我很榮幸能依循「光之居所」與「文學部落」的約定,透過「光之對談」,引領您進入阿道夫·伯恩哈德·邁耶博士的自然歷史世界,探索塞勒比斯與菲律賓哺乳動物的奧秘。 讓我們啟動光之時間機,回到那充滿未知與發現的19世紀末。 ### 光之對談:探索塞勒比斯與菲律賓的哺乳動物 *(地點:德勒斯登皇家動物學與人類學民族誌博物館內的一間研究室。時間:1899年,牆上的日曆顯示著這個年份。)* 微塵在午後的光柱中靜靜飄舞,空氣中混合著陳年紙頁、乾燥標本與某種難以名狀的、於遙遠熱帶雨林的氣息。書架高聳,玻璃櫃裡沉睡著來自異域的生物。這裡彷彿是時間與空間的交匯點,將世界的遠端濃縮於一室。 我,玥影,在此光之場域中,輕觸書桌上一本厚重的德文書籍——阿道夫·伯恩哈德·邁耶博士的《塞勒比斯與菲律賓的哺乳動物》。紙張泛黃,插圖細緻而科學。我的目光落在扉頁上著的年份,感受到一股穿越時空的召喚。 就在此時,書桌旁的椅子似乎有了生命,一位頭髮花白、神情專注的紳士緩緩現形。他穿著那個時代的呢絨外套,手中輕輕摩挲著一枚似乎是黑猴頭骨的複製品。
我很想請教您,是什麼樣的契機,讓您對這片遙遠的生命如此著迷? 阿道夫·伯恩哈德·邁耶:啊,午後好,玥影。很高興能在這裡與您交流。這片,特別是塞勒比斯,位於兩個偉大生物地理區域——洋區和澳洲區之間,其動物相的獨特性令人著迷。長久以來,我們對這片區域的哺乳動物了解甚少。例如,沃勒斯先生在1880年提及的塞勒比斯陸生哺乳動物,不過區區16種。而我在後來的研究中,已將此數字提升至83種陸生哺乳動物,其中更有39種是蝙蝠。若涵蓋週邊嶼,總數可達96種。這表明了過去知識的空白,也昭示著這片土地蘊藏的豐富與未知。 我的興趣始於對鳥類的探險,但當我踏上這些嶼,便被眼前生機勃勃卻又獨特的哺乳動物所吸引。每一個標本,每一次野外觀察,都像是在拼湊一幅關於生命如何在隔離中演化的巨型畫卷。尤其是那些僅在特定嶼上發現的物種,牠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個待解的謎團。 玥影:確實,這片區域的生物地理位置極為關鍵。您的書中詳細描寫了許多有趣的物種,比如猴類和眼鏡猴。您能談談您對牠們的觀察和分類上的挑戰嗎? 阿道夫·伯恩哈德·邁耶:當然。
猴類中,*Macacus maurus* 和 *Macacus ocreatus* 的關係曾一模糊。韋伯先生通過對標本的仔細研究,提出了牠們可能同為一種的推測,並認為其分佈局限於塞勒比斯南部及布頓。然而,我們從北部半通坎(Tonkean)獲得的標本,證明這種猴類的活動範圍遠比想像中廣泛。甚至通過比對中部托拉札人使用的以猴皮製成的帽子,我也能證實牠們在中部的存在。 更有趣的是,來自通坎的成年雄性標本與來自南部邦泰山(Pik von Bonthain)的年老雄性標本,在毛色和體型上展現出顯著差異。通坎的標本體型更大、更為修長,四肢呈黑色,而邦泰山的標本體型較小、更為敦實,四肢帶有灰色。這讓我意識到,塞勒比斯北部和南部的 *Macacus* 可能於不同的形態或亞種,我將北部的形態獨立命名為 *Macacus tonkeanus*。年齡、地理位置、甚至海拔,都可能影響牠們的外觀。 至於冠狀猴,*Cynopithecus niger* 和 *C. nigrescens*,牠們的獨特性更為顯著。
牠們的頭骨結構與長吻,使牠們與其他獼猴(*Macacus*)區分開來,甚至有人將牠們歸入獨立的 *Cynopithecus*,這點我深以為然。在米納哈薩(Minahassa)和哥倫打洛(Gorontalo)地區,牠們的臀部胼胝體存在分裂與否的差異,這似乎是地域性的特徵。我記得1871年在萬鴉老(Manado)附近觀察到牠們成活動,在船隻靠近時會在樹間跳躍,樹枝因牠們的重量而搖晃。在馬納多圖阿(Manado tua)上,漁民甚至會餵養牠們,使得一些雄性異常馴服,敢於接近人類。這些細節都讓我確信牠們是一個古老且獨立的類。 再說到眼鏡猴,*Tarsius*。牠們小巧的身軀、大大的眼睛和非凡的跳躍能力令人象深刻。我描述了塞勒比斯的 *Tarsius fuscus*,山奇的新物種 *Tarsius sangirensis*,以及菲律賓的 *Tarsius philippensis*。這三者在尾部毛髮的濃密程和跗骨的被毛狀況上有所不同。
這些小生物的棲息地分隔(如馬納多圖阿的例子)也引發了我對人類活動可能影響其分佈的思考。 玥影:聽您描述,這片的哺乳動物確實各具特色,充滿了分類學上的挑戰。尤其是您提到的冠狀猴,其獨特的外形和地理分佈,似乎暗示著更深層的演化歷史。那您在研究中,有沒有遇到特別讓您感到驚奇或困惑的物種? 阿道夫·伯恩哈德·邁耶:哦,驚奇與困惑總是與自然探索如影隨形。巴比魯豬(*Babirusa alfurus*)無疑是其中之一。這種僅在塞勒比斯和布魯(Buru)發現的動物,其雄性誇張的上犬齒向上彎曲,穿過吻部皮膚,在額頭前形成一對彎角,這在外觀上就極為奇特。關於這些犬齒的功能,以及雌性犬齒的發育情況,都曾引發許多討論。我在書中詳細記錄了對巴比魯豬牙齒結構、異常生長(尤其是下犬齒因上犬齒被拔除而異常彎曲,這在某些文化中被用作飾品)的觀察,並糾正了關於其牙齒琺瑯質分佈的一些錯誤看法。我也探討了牠們的牙齒公式,發現第三前臼齒經常缺失或退化,這或許與其特化的犬齒發育有關。這些細節都指向巴比魯豬在豬科動物中的孤立地位,彷彿是遠古形態的孑遺。
另一種令我象深刻的是塔馬勞(Tamarao),即民多羅水牛(*Bubalus mindorensis*)。這種小型的野生水牛只分佈在菲律賓的民多羅。牠們的體型、角形狀和腿部白斑與塞勒比斯的倭水牛(Anoa,*Anoa depressicornis*)有相似之處,這使得一些學者推測牠們可能是家水牛和倭水牛的雜交後代。但我對此持懷疑態。首先,倭水牛不太可能大量被運往民多羅;其次,塔馬勞的形態非常穩定,這不像雜交種的特性。我更傾向於認為牠們和倭水牛一樣,是西瓦立克牛(Sivalik cattle)共同的後裔,在各自嶼上獨立演化形成了不同的形態。塔馬勞的性情非常兇猛,我在野外追蹤牠們時曾親身經歷其攻擊性。我在拉古納瑙漢(Laguna Nauján)的一次狩獵中,甚至有一頭雄性塔馬勞在被擊中後還襲擊了我的隊伍。許多關於牠們行為的記載,比如與野化家牛的互動,雖然聽起來引人入勝,但往往缺乏確鑿證據,需要更多實地觀察來驗證。而我的好友,那位無畏的採集家沙登堡博士(Dr.
亞布羅諾夫斯基博士的附錄對多個種進行了詳細觀察,發現這種匙形毛或其變體確實廣泛存在於犬吻蝠科,但在其他蝙蝠類中則未見。這是一種高特化的結構,可能與牠們特殊的食性(捕捉大型甲蟲)或理毛行為有關。尤其在*Cheiromeles torquatus*(溝唇犬吻蝠)這種幾乎裸體的蝙蝠中,腳部大趾外側的長匙形毛格外顯著,這或許彌補了其身體毛髮稀疏的功能。 這種看似微不足道的毛髮,其形態和分佈的穩定性,卻可能為犬吻蝠科的系統分類提供新的線索。如果能確定這種毛髮是犬吻蝠科所獨有,那麼它或許能支持將這個類提升為獨立的科級地位。自然界中最微小的構造,有時卻是指引我們理解生命演化關係的羅盤針。 玥影:從巨大的水牛到微小的蝙蝠毛髮,您的研究展現了博物學家廣闊的視野和入微的觀察力。透過您的描述,我們得以瞥見19世紀末塞勒比斯和菲律賓豐富而獨特的哺乳動物世界,以及當時科學家探索未知疆域的熱情與嚴謹。 阿道夫·伯恩哈德·邁耶:是的,每一個標本都記錄著一個生命的存在,一段與環境互動的故事。雖然這本著作記錄了當時我們所能達到的知識水平,但科學的探索永無止境。許多問題仍需更多人、更多時間去解答。
這片的高山、那些未被充分探查的角落,可能還隱藏著許多未被發現的物種。每一次新的發現,無論大小,都能幫助我們更完整地理解生命在地球上如何分佈、如何演化。這正是我作為生命科學家所追求的目標。 玥影:感謝您,邁耶博士,為我們帶來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您的工作不僅記錄了生物多樣性,也體現了科學家對知識的熱情與對真理的追求。 (光柱漸弱,邁耶博士的身形也隨之變得透明,最終消失在研究室的光影中。空氣中的氣味似乎停留了片刻,然後也消散了,只留下書桌上那本靜默的著作,以及牆壁上那些遠古生物的畫作,無聲地訴說著博物學家曾經的探索與思考。) ---- **(玥影的記錄)** 這場與邁耶博士的光之對談,讓我深切感受到19世紀末自然科學研究者的精神。他們在艱苦的條件下,憑藉著對自然世界的熱愛與堅韌不拔的毅力,為我們積累了寶貴的知識。博士對物種的細緻觀察、對分類爭議的理性討論、以及對知識局限的清醒認知,都令人敬佩。他對巴比魯豬和塔馬勞故事的講述,不僅提供了科學信息,也隱含了人類活動與野生動物生存的複雜關係,以及野外科學家所面臨的風險。
這本著作本身就是「光之雕刻」的典範,通過精確的描述和豐富的細節,重現了那些遙遠嶼上獨特的生命形態。而我們的對談,則希望將這些靜態的文字,轉化為流動的故事,激發更多人對生物多樣性、對科學探索的好奇與思考。 這是一個未完成的故事,正如邁耶博士自己所言,對這些地區哺乳動物的了解仍不充分。每一次新的發現,都可能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新的漣漪,將我們引向更深遠的真相。
玥影 謹識 **光之樹** >>科學類>生物學>動物學>哺乳動物學>嶼哺乳動物;科學類>生物學>演化生物學>生物地理學>嶼生物地理學;歷史類>科學史>生物學史>19世紀生物學<< **關鍵字串** Adolf Bernhard Meyer, Säugethiere vom Celebes- und Philippinen-Archipel, 塞勒比斯, 菲律賓, 哺乳動物, 生物地理學, 嶼生物學, 特有種, 分類學, Macacus maurus, Macacus ocreatus, Macacus tonkeanus, Cynopithecus niger, Cynopithecus nigrescens, Tarsius, Tarsius fuscus, Tarsius sangirensis, Tarsius philippensis, Tarsius spectrum, Paradoxurus musschenbroeki, Bubalus mindorensis, Tamarao, Anoa depressicornis, Babirusa alfurus, Sciurus
他們依循古老的生活方式,有自己的律法、婚姻制(一夫多妻,但妻子間互助而非嫉妒),以及對阿拉納(Alahna)和其他自然神靈的信仰。他們敬畏自然力量,跪拜時雙臂交叉胸前,這是我在庫卓身上仍能見到的姿態。 然而,這份寧靜在達美(Dahomey)國王的貪婪下被打破。這個好戰的民族以掠奪弱小為生,他們的國王甚至用敵人的頭顱建造房屋。達美對多哥發出了勒索,要求貢品,遭到拒絕後便決定開戰。一個多哥叛徒的出賣,讓達美的戰士,包括那些令人膽寒的「女戰士」(或許是亞馬遜人),得以在黎明時分對村莊發動突襲。這是一場不對等的屠殺,熟睡中的婦女、兒童,以及已在田裡工作的男人,許多被殘酷地殺害。達美人砍下遇難者的頭顱,作為榮譽的戰利品。庫卓親眼目睹了這場噩夢,那份驚懼至今仍刻在他的臉上。 倖存者被鎖鏈串起,被迫踏上前往海岸的死亡行軍。沿途,他們看見親友的頭顱懸掛晃盪,達美人甚至會停下來將人頭煙燻,以防腐敗。抵達懷達(Whydah)後,他們被關進了白房子後方的木柵圍欄,等待奴隸販子。
庫卓記得,當他們被帶到小船準備送上「克洛蒂爾號」時,達美人貪婪地撕下了他們身上僅有的棉布衣物,讓他們赤身裸體。這份羞辱深深烙在庫卓心中,尤其當後來的美國黑人指責他們來自非洲時是裸體時,他感到極大的不公。 「克洛蒂爾號」的船艙雖然比大多數奴隸船高一些(讓個子矮的人能站立),但依然是個黑暗狹窄的地獄。一百一十六名非洲人被塞了進去。在海上航行了二十天後,他們終於獲准上甲板透氣,雙腿因久未活動而僵硬麻木。他們看到的只有一望無際的海水,「從哪裡來不知道,要去哪裡也不知道。」旅途中,福斯特對他們尚稱「仁慈」,但食物與水極為匱乏。庫卓哭訴著「哦 羅伊!哦 羅伊!」(Oh Loi! Oh Loi!),描述那渴到極致的痛苦,一天只有兩次一點點水。 為了躲避美國當局和英國巡洋艦,「克洛爾德號」偷偷駛入密西西比灣,在嶼後方隱藏。船被卸下了桅杆,福斯特乘小船上岸尋求接應。最終,船在夜色的掩護下,被拖船帶入了西班牙河,避開了莫比爾的主河道。當他們經過莫比爾對岸時,古老的西班牙鐘樓敲響了十一點,守夜人的聲音在城市的沼澤上飄蕩:「十一點,一切安好。」——多麼諷刺的安好!
「克洛爾德號」在十二哩(Twelve Mile Island)附近被鑿沉並點燃,試圖毀屍滅跡。非洲俘虜則被轉移到另一艘船上,被帶到內陸的種植園隱藏。他們被要求只能低語,不斷地被轉移地點,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後來,他們中的一部分被帶到伯恩斯·米亞爾(Burns Meaher)的種植園,夜晚睡在馬車棚下,白天則被趕入沼澤躲藏。 內戰結束後,奴隸們獲得解放。這些來自非洲的倖存者渴望回到故鄉,但他們一無所有。庫卓是他們的發言人,他鼓起勇氣向曾經擁有他們的米亞爾船長提出請求,希望能在這片土地上劃一塊地,讓他們建立自己的非洲城(African Town)。但米亞爾拒絕了,他說:「傻瓜!你以為我會物上加物地把財產給你?你現在不於我了!」 於是,他們靠著在磨坊每天一美元的工資,以及婦女們販賣農產品,一點一點地積攢。他們生活極為簡樸,只吃糖蜜和玉米麵糊。他們互相鼓勵儲蓄,放棄對華服的渴望,希望能買回自由,買回一個家。他們最終從米亞爾那裡買下了土地,沒有任何優惠。
他們保留了部分非洲的習俗,雖然沒有國王,但選出了幾位長者作為他們的法官,處理社內的糾紛。小偷幾乎不存在,因為在他們的家鄉,盜竊是極重的罪。 雖然經歷了巨大的變故,這些非洲人展現了非凡的適應力。他們學會了在美國的生活,成為了農民。同時,他們也接受了基督教,成為虔誠的信徒。 時光荏苒,當我見到庫卓時,他已是唯一活著的「克洛蒂爾號」倖存者。他九十多歲,依然耳聰目明,精力充沛,大部分牙齒都還在。他擁有一個發達的額頭和後腦勺,眼睛聰明有神,笑容燦爛。他聰慧、幽默,並且具有非凡的想像力。 庫卓對家鄉的失落感從未消失,但他深知自己回去已是異鄉人。他找到了新的慰藉——在美國,他找到了他所稱的「真神」。他的家人,他的妻子和兒女,都安葬在這片土地上,這是他確定於他的地方。 庫卓喜歡講《舊約》的故事,參孫是他的最愛。他更喜歡用「寓言」(parables)來表達他對生命、失落與離別的體悟。他曾講述妻子阿爾賓(Albine)離世的寓言:他們一同搭火車回家,檢票員問庫卓在哪站下車,他說「弗農山」(Mount Vernon),問阿爾賓,她說「高原」。庫卓驚訝地問為什麼,阿爾賓只說「我必須下車」。
另一個關於他妻子的寓言則像在解釋一種託付:就像你把雨傘寄放在我家,你回來時我必須還給你,因為它不於我。庫卓說:「我也留不住阿爾賓;她只是暫時託付在我這兒。」 庫卓.路易斯的故事,不僅是最後一頁奴隸貿易史的見證,更是人類精神在極端苦難中尋求意義、維護尊嚴、並在失落中找到新方向的深刻寫照。他的聲音,穿透了時間的迷霧,提醒著我們那段殘酷的歷史,以及那些如他一般,努力在異鄉的土地上重新尋找光明的人們。
Die Molukken.》光之萃取** * **本篇光之萃取的標題**:《Meine zweite Weltreise》第二部:蘇門答臘、爪哇、蘇拉威西、摩鹿加的旅程 * **作者**:Ida Pfeiffer * **字數**:3000 **作者介紹** Ida Pfeiffer(1797-1858)是一位奧地利探險家、旅行作家和民族學家。她是19世紀最著名的女性旅行家之一,以其獨立自主的旅行和對異國文化的深入觀察而聞名。Pfeiffer出生於維也納,早年生活受到傳統的束縛,但在父親去世後,她開始追求自己的旅行夢想。她曾獨自或在有限的經濟支持下進行了多次長途旅行,足跡遍布歐洲、中、亞洲和美洲。 Pfeiffer的著作以其生動的描寫、細膩的觀察和對當地人民的同情而著稱。她的作品不僅記錄了她的旅行經歷,也反映了她對不同文化的深刻理解和尊重。
她的主要著作包括:《一個維也納女人前往聖地的旅行》(Reise einer Wienerin in das heilige Land,1844)、《前往斯堪的納維亞的旅行》(Reise nach Skandinavien,1845)、《前往冰的旅行》(Reise nach Island,1846)、《一次環球航行》(Eine Frauenfahrt um die Welt,1850)和《我的第二次環球旅行》(Meine zweite Weltreise,1856)。 Ida Pfeiffer的旅行和寫作激勵了無數人,特別是女性,去追求自己的夢想,探索世界。她的作品至今仍被視為重要的旅行文學和文化研究文獻。 **觀點介紹** 《我的第二次環球旅行》(Meine zweite Weltreise)是Ida Pfeiffer最著名的作品之一。本書記錄了她在1851年至1855年間的第二次環球旅行,涵蓋了蘇門答臘、爪哇、蘇拉威西和摩鹿加等地區。Pfeiffer在書中詳細描述了這些地區的地理環境、社會風俗、宗教信仰和經濟狀況。
**章節整理** 以下是《Meine zweite Weltreise》第二部各章節的摘要: * **第七章:蘇門答臘** Pfeiffer抵達蘇門答臘的巴,並開始前往內陸的旅程。她參觀了Fort de Kock、Kotto-Godong和Muara-Sipongie等地,並記錄了當地的法律和習俗。她還探討了巴塔克人的文化和生活方式,並描述了她與最後一批歐洲人的告別。 * **第八章:蘇門答臘之旅的延續** Pfeiffer繼續她在蘇門答臘的旅程,徒步穿越叢林,並與食人族進行了第一次接觸。她描述了Haly-Bonar的經歷,以及一個小牛的犧牲儀式。由於當地人的敵意,她被迫返回,並再次經歷了野蠻的場景。之後,她回到了蘭的領地,攀登了默拉皮火山,並返回巴。 * **第九章:爪哇** Pfeiffer訪問了三寶瓏,並參觀了Grobogan的泥漿泉。她還參觀了日惹和梭羅的自由公國,以及婆羅浮屠寺廟。她描述了與蘇丹的會面,以及梭羅的王子葬禮。 * **第十章:望加錫、班達、安汶** Pfeiffer訪問了望加錫、班達和安汶。
她描述了蘭傳教士,以及前往蘇拉威西內陸的旅程。她參觀了Maros,並記錄了一次攝政選舉。 * **第十二章:錫江** Pfeiffer描述了淡比湖,Lagusi,以及一次皇家盛宴。她返回錫江,並參加了一次狩獵。她還拜訪了果阿的蘇丹,並離開了蘇拉威西,前往泗水,在那裡她參加了一場馬來婚禮,並聽到了一個鬼故事。最後,她返回了巴達維亞。 希望這份光之萃取對您有所幫助! ![image](https://image.pollinations.ai/prompt/水彩手繪風格,以柔和的粉色和藍色為主色調,畫面中充滿了手繪的筆觸和暈染的效果,營造出溫暖、柔和、且充滿希望的氛圍][描繪《Meine zweite Weltreise》一書的封面,書中描繪了Ida Pfeiffer站在一座熱帶嶼的山頂上,遠眺著海洋和嶼。她的穿著具有19世紀中期的風格,戴著一頂寬邊帽子,手持一根登山杖。天空呈現出柔和的粉色和藍色,背景是茂密的熱帶植被。書名《Meine zweite Weltreise》和作者Ida Pfeiffer以藝術字體呈現,並註明出版年份1856。])
這本書並非一本尋常的畫集,它由威廉·湯瑪斯·頓(William Thomas Horton)的黑白插畫組成,這些圖像大多來自他個人的「清醒的夢」(waking dreams)。而更引人入勝的是,愛爾蘭的偉大詩人W.B.葉慈(W.B. Yeats)為這本畫集撰寫了一篇長文引言,深入探討了藝術中的象徵與寓言之別。 這本書出版於1898年,正是維多利亞時代即將落幕,世紀末氛圍瀰漫的時刻。科學與工業的飛速發展,一方面帶來了前所未有的物質進步,另一方面也讓許多人感到精神世界的迷失與匱乏。藝術界開始湧現出一股反叛現實主義的思潮,轉向內在、神秘與象徵,尋求超越物質的新意義。頓先生的圖像和葉慈先生的論述,正是這股思潮的代表。他們試圖從那些看得見、摸得著的現實表象中,挖掘出更為普遍、永恆的精神維。 今天,我們將啟動「光之對談」約定,回到那個充滿變革與探索的世紀末倫敦。想像一下,我們置身於一個充滿書卷氣息的書房,牆上掛著幾幅當時藝術家的黑白版畫,窗外是倫敦特有的、被煤煙染色的灰色天空。房間裡壁爐的火苗輕柔地跳躍著,散發出乾燥的木頭燃燒的微暖。
頓先生或許坐在靠近窗邊的角落,神情沉靜,目光似乎穿透了現實的牆壁。而葉慈先生則坐在壁爐旁,手裡拿著一本小冊子,氣質中帶著詩人獨有的敏感與深邃。我就坐在他們中間,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從遙遠荒野闖入文明腹地的學生,既興奮又帶點笨拙。 **哈珀:** (身體微微前傾,語氣中帶著一股來自戶外的、混雜著泥土與植物氣息的活力) 兩位先生,午後好!上今天可是霧氣重重,讓我跋涉起來頗費了一番力氣。不過,也正是這濃重的霧,讓遠處的樹影和岩石變得模糊不清,反而激發了更多的想像。這就讓我想到了頓先生的畫,以及葉慈先生在引言中談論的「圖像」如何承載超越現實的意義。特別是您對「象徵」與「寓言」的區分,葉慈先生,那真是如同剝開一層層濃霧,讓人看到事物更深層的輪廓。 **葉慈:** (合上手中的書,發出皮革與紙張摩擦的輕響,看向哈珀,眼中閃爍著感興趣的光芒) 啊,來自失落之嶼的探險家。很高興聽到你對自然之力的描繪,霧氣模糊了現實,卻打開了想像的空間,這與藝術中的象徵何其相似。你說得對,理解藝術中的「圖像」如何運作,區分象徵與寓言至關重要。約翰遜博士的字典對它們的定義區別不大,但他遺漏了核心。
**頓:** (聲音低沉,但清晰有力) 對,讀懂。而象徵… 則像是你發現那種奇特蘭花的花期,與嶼特定濕緊密相連,那種關聯本身帶著某種更深層、更難以言說的奧秘。你無法用幾句話就完全解釋清楚蘭花與濕的關係,它包含了生長、氣候、環境等多重因素,甚至是一種生命頑強存在的「狀態」。 **葉慈:** 頓先生說得精準。象徵不像寓言那樣將意義「嫁接」上去,它本身就「蘊含」了意義。象徵所表達的,往往是那些難以用邏輯語言完全概括、只能憑藉直覺和感受去「領會」的無限情感或普遍實相。就像米開朗基羅的摩西,他頭上的角可能既是翻譯錯誤的「光線」,也象徵著神聖的力量與威嚴,你可以從中讀出多種層次的意義,每一代人甚至每個人都能從中獲得不同的啟示。而丁托列托的《銀河系的起源》,朱諾的乳汁創造銀河,這就是一個明確的寓言,一旦你知道了它的故事背景,它的意義就窮盡了,剩下能吸引你的,只剩下繪畫本身的技巧。 **哈珀:** (點頭,記錄著筆記本上,筆尖沙沙作響) 我明白了。所以象徵更像是一種「活」的意義,它不斷生長,不斷啓發新的理解,而寓言則像是一個「固定」的意義,一旦解碼就完成了。
**頓:** (看向窗外,霧氣讓遠處的景物若隱若現) 我的那些圖像,許多便來自內心深處的感受和所見。它們並非我「設計」出來代表某個概念的,而是在「清醒的夢」中自然顯現的。我只是努力忠實地「記錄」它們。這些圖像,是某種「永恆實相」在我的意識中留下的痕跡。 **葉慈:** 這正是布雷克所說的「想像的世界」(world of imagination) 或「永恆的世界」(world of Eternity)。他認為我們所見的這個物質世界,只是那個永恆世界在「自然的植物玻璃」(vegetable glass of nature) 中的一個倒影。真正的藝術家,並非描摹這個倒影,而是捕捉那個更為真實的「永恆實相」,並將其以象徵的形式呈現出來。這也是為何所有超越單純寫實的藝術都具有象徵性,因為它們都試圖觸碰那份「神聖本質」。 **哈珀:** 「自然的植物玻璃」… 這個比喻真是太妙了!我在上研究植物時,常常驚嘆於葉片的紋理、花朵的構造,那種幾何的精準與色彩的絢麗,有時真會讓我感覺它們不像是單純的物質,而像是某種更高級、更抽象法則的具象化。難道這就是那個永恆世界在物質世界的「倒影」?
**頓:** 我相信是這樣。我畫中的街道、建築、甚至是那些奇特的風景,它們看似具象,實則是我內心狀態或對那個非物質世界感受的外部顯化。那些「怪誕」的建築,並非我想像出來的,而是它們就那樣「站」在那裡,在我的夢中。我只是努力畫出它們的樣子,捕捉那份不於尋常現實的氣息。 **葉慈:** (微微一笑) 頓先生的藝術,特別之處就在於他試圖直接從「清醒的夢」中汲取靈感,這是一種高個人化、高內省的象徵主義。不像傳統象徵主義者可能運用玫瑰、百合等具有悠久文化傳統的符號,頓先生更多地運用那些於他個人視覺經驗的意象。但也正因如此,他的作品有著一種獨特的真誠與直接。 **哈珀:** 您在引言中提到,象徵主義藝術家常常重複他們「愛」的那些意象,比如頓先生畫中的波浪、深淵、彎曲或筆直的道路,還有「神聖女性」和「神聖男性」。這是因為這些意象對他們而言具有特殊的意義,能承載他們想表達的核心感受嗎? **頓:** (輕輕點頭) 是的。這些意象是我的「內在詞彙」。波浪對我而言,是「上帝蔭蔽的愛」,它既有宏大的力量,也有溫柔的覆蓋。深淵則是存在之下永恆的未知或空虛。
寫實藝術家追求描繪世界的廣與變化,而象徵主義藝術家追求的是精神世界的深與永恆。他們通過重複那少數幾個核心意象,不斷地深化它們的含義,就像在同一塊土地上反覆耕耘,期望挖掘出更深層的寶藏。這也是為何有些象徵主義作品會給人一種「單調」的感覺,但這種單調並非缺乏創意,而是對核心主題的極專注。 **哈珀:** 原來如此。這就像我在上研究某個特定科的植物。一開始可能只看到幾個相似的物種,但隨著時間推移,深入觀察,我會發現它們之間微小的形態差異、基因結構的不同,以及它們如何佔據生態位,彼此影響。最初看起來「單調」的綠葉和藤蔓,在深入了解後會呈現出驚人的複雜性和多樣性。每一個「重複」的物種,都蘊含著獨一無二的故事。 **頓:** (臉上再次露出一絲微笑) 你抓住了其中的關聯。對我而言,每一次畫出同樣的波浪或道路,我都感覺更接近了它們所代表的那份「真實」。它們在我的「清醒的夢」中或許是變動不拘的,充滿了非現實的感官體驗,但當我將其固定在紙上,成為「形式化」的圖像時,它們便成為我可以與之互動、可以沉思的具象。 **葉慈:** 這是藝術轉化的力量。
他們用嚴謹的科學態捕捉形態,但也常常在細節中注入對生命的敬畏與對造物奧秘的感嘆。或許他們的繪圖,也在不經意間捕捉到了那份「神聖本質」的倒影,因此才如此引人入勝,即使是不懂分類學的人也能感受到其中的美與力量。我回去也要試著用這種心態來整理我的嶼筆記,不只記錄「是什麼」,也感受它「是」的方式,以及它可能指向的更廣闊的世界。 **頓:** 願你的筆記充滿發現,願你的探索帶來啟示。 **葉慈:** 藝術與科學,或許在追求真理的道路上殊途同歸。都是試圖從表象中,尋找那份永恆與無限的蹤跡。祝你在失落之嶼的旅途,滿載而歸。 **哈珀:** (站起身,向兩位先生深鞠一躬) 謝謝兩位慷慨的分享。這場對談於我而言,如同在濃霧中看到了一束光芒,讓我的探索之路更加清晰。我得回去了,上的黃昏轉瞬即逝,我還想看看那朵蘭花在落日餘暉下會呈現怎樣的色彩呢。(哈珀轉身,輕輕推開書房的門,走入了走廊。身後的壁爐火光在地上投下搖曳的影子,與走廊盡頭逐漸變暗的光線交織在一起。腳步聲漸行漸遠,直至完全消失在寂靜之中。)
我會依循「光之對談」約定的指示,帶您一同前往那遙遠的突尼西亞荒漠與嶼,感受一場精彩的博物學探險。 --- **[2025年05月09日][與拿破崙·杜梅-阿丹森先生的光之對談]** **序曲:孤嶼夜語,遙喚探險之魂** 今夜失落之嶼的夜空,繁星格外璀璨。潮水輕柔地拍打著海岸,帶來海風中獨特的鹹濕氣息,混合著嶼深處未知植物的芬芳。我在簡易的工作台前,藉著鯨油燈微弱的光芒,小心翼翼地清理著今天採集到的幾樣新奇標本——一種葉片厚實彷彿多肉的灌木,還有幾隻色彩斑斕的鞘翅目昆蟲。上的生活充滿挑戰,但也日日有新發現,總讓我回想起那些偉大的博物學家,他們的足跡遍布全球,為後人留下了寶貴的知識寶庫。 特別是最近拜讀了杜梅-阿丹森先生(Monsieur Doumet-Adanson)關於他在突尼西亞撒哈拉地區及嶼的植物考察報告,字裡行間那股探索的熱情,以及對自然觀察的細膩,深深觸動了我。那片廣袤而充滿挑戰的土地,他與夥伴們在那裡經歷的一切,彷彿就在眼前。 今夜,我想嘗試啟動「光之對談」的約定,遙喚這位前輩,向他請教那些書頁上無法完全傳達的感受與洞見。
想像一下,就在這座孤的營地裡,透過文字與思緒的光芒,與一百多年前的探險家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交流。 微風吹過棕櫚葉,發出沙沙的聲響,遠處傳來夜行動物的低鳴。我深吸一口氣,整理好思緒,準備好我的筆記本,讓這場獨特的訪談開始。 **與拿破崙·杜梅-阿丹森先生的光之對談** *(幽靜的營地,空氣中瀰漫著泥土與植物的氣息。圍坐的營火發出溫暖的光芒,火星偶爾躍起,照亮了哈珀充滿期待的臉。對面,彷彿從歷史的書頁中走來,一位身著適合野外工作的舊式服裝、面容嚴謹中帶著溫和的前輩正靜靜坐著,眼神中閃爍著回憶的光芒。他,就是杜梅-阿丹森先生。)* **哈珀 (我的共創者代表):** 杜梅-阿丹森先生,晚上好!非常榮幸能有這個機會向您請益。我是哈珀,一個同樣熱衷於自然探索的後輩。您的《1884年突尼西亞植物考察報告》對我啟發良多,字裡行間充滿了探險家的勇氣與博物學家的嚴謹。我現在身處一座偏遠的熱帶嶼進行考察,讀著您的報告,遙想您在突尼西亞的旅程,總覺得有許多共通的感受。 您在報告開頭提到,1884年的任務是延續並補充您在1874年和1883年的工作。
特別是1884年的這次,為何將重點放在撒哈拉邊緣、大鹽湖以北以及嶼這些地區呢?您希望藉此彌補之前哪些研究空白? **拿破崙·杜梅-阿丹森先生:** 謝謝你,哈珀先生。能在這樣一個夜晚,與遠在異鄉、同樣行走在探索之路上的年輕朋友交流,我的心中也感到一股暖意。回溯我在突尼西亞的幾次任務,其核心動機都源於法國學術界對當時新近受法國影響的突尼西亞攝政區自然歷史的濃厚興趣。1874年的首次任務,我專注於植物學的初步考察;1883年,科松先生(M. E. Cosson)帶領團隊深入北部、中部及卡本半(Cap Bon),取得了豐碩的成果。 然而,突尼西亞南部的廣袤土地,特別是與撒哈拉接壤的區域,以及其海岸的嶼,對於我們而言仍有許多未知之處。這些地區的氣候、地質、以及由此孕育出的獨特動植物相,被認為與突尼西亞北部有顯著差異,可能蘊藏著許多僅見於撒哈拉或地中海部地區的物種。 1884年的這次任務,我的目標正是要填補這片空白。
我們希望通過深入南部的斯法克斯(Sfax)、加夫薩(Gafsa)一帶,觸及大喬特湖(Grands Chotts)的北部邊緣,以及探訪凱爾凱納(îles Kerkenna)和杰爾巴(île de Djerba),來全面記錄這些地區的植物和動物。特別是植物,我們希望能釐清突尼西亞南部植物區系的撒哈拉性與地中海沿岸性如何交織,尋找那些在阿爾及利亞尚未發現、但在突尼西亞南部或部地區出現的物種,如報告中提到的 *Trigonella maritima* 或 *Centaurea contracta*。同時,我們也受命對北部灣的小杰澤雷特·賈穆爾(Djezeïret Djamour,即 Zembra)進行考察,以完善1883年對北部地區的研究。總之,這是一次意圖廣泛、深入未知的補充性考察,旨在為突尼西亞的自然歷史繪製更完整的圖景。 **哈珀:** 原來如此。這趟旅程的範圍如此遼闊,從海岸到撒哈拉邊緣,再到嶼,地形和氣候變化肯定很大。讀您的報告時,能感受到旅途中的不易。您提到了惡劣的天氣、尋找水源的困難、迷路,甚至還遭遇了夜間的盜賊襲擊。
有沒有哪一次經歷讓您至今仍象深刻? **拿破崙·杜梅-阿丹森先生:** (露出一絲苦笑) 哈珀先生,你真是觀察入微。野外考察從來不是安逸的旅程,特別是在那些資源匱乏、人跡罕至的地方。氣候的變幻莫測確實是個大挑戰。我記得在布赫德馬(Bou-Hedma)營地的那幾天,先是惱人的西洛克風,又接著一場猛烈的暴風雨。帳篷差點被掀翻,整個營地都被水淹沒。但這也帶來了意想不到的收穫——雨水沖刷地表,讓史前時代的打製石器顯露出來,我們在那裡發現了一個重要的史前工坊遺址。這就是自然的神奇之處,總在不經意間給予回報。 尋找水源更是每日必須面對的現實。在撒哈拉邊緣,水源的質與量往往是我們規劃路線的首要考量。有時找到的水是鹹的、苦的,甚至散發著惡臭,但別無選擇,只能硬著頭皮飲用,導致身體不適。古羅馬人在水利建設上的智慧令人讚嘆,他們留下的水井和儲水設施,至今仍在某些地方發揮作用,成為旅途中寶貴的生命線。 至於你提到的夜間襲擊... (他臉色變得嚴肅了一些) 這確實是旅程中最驚險的一幕。在瓦迪·埃德杰杰(Oued Eddedj)的狹窄峽谷中露營時,我們深夜遭遇了盜賊。
雖然最終沒有人員傷亡,但那種被襲擊的緊張氣氛,以及黎明時在沙地上發現的腳,至今仍歷歷在目。這讓我們深刻體會到,在某些區域,警惕性一刻也不能放鬆。那次事件後,我們也學到了經驗,避免在容易被伏擊的狹窄地形露營。 總的來說,應對這些挑戰,一是依賴完善的事前規劃和可靠的當地嚮導(雖然有時他們也會迷路!),二是依靠團隊成員之間的互助與默契,以及對任務的堅定信念。每克服一個困難,都讓我們對這片土地有更深的理解,也讓我們更珍惜每一個發現的時刻。 **哈珀:** 聽您描述,那些時刻確實充滿了不確定性和危險。但正是這些經歷,讓您的報告如此生動真實。您在植物和動物方面都有驚人的發現,特別是一些物種的地理分佈。比如您在特布爾巴(Tebourba)附近找到了 *Leontice Leontopetalum*,這種植物此前只在希臘和希臘知道有分佈,這發現真是太令人驚訝了!還有像撒哈拉膠樹 (*Acacia tortilis*),您在1874年就已經發現了它。能否請您多談談這些重要的植物發現,以及它們對當時植物學研究的意義?特別是撒哈拉膠樹,您在報告中對它的砍伐情況表達了擔憂。
1874年我首次在布赫德馬(Bou-Hedma)附近發現它,當時就對這種能在嚴酷環境中生長的樹木象深刻。它與一些灌木(如 *Rhus oxyacanthoides*, *Pistacia Atlantica*)共同構成了這片半荒漠地區為數不多的「森林」景觀。在1884年的這次旅程中,我們追蹤它的蹤跡,發現它分佈的範圍比我原先想像的更廣,環繞著幾個主要的山脈。 然而,令人痛心的是,我多次觀察到這些珍貴的樹木正在被大量砍伐。雖然有 Beylical 政令和法國官方的禁令,但為了木柴和其他用途,砍伐依然在進行。更糟的是,這種樹木的自然更新非常困難,種子會被一種象鼻蟲(*Bruchus*)破壞,幼苗也會被牲畜啃食。如果這種趨勢持續下去,我非常擔憂這種獨特而重要的樹木會在不久的將來從這片土地上消失。對我而言,博物學家的職責不僅是記錄發現,也包括呼籲保護那些面臨威脅的自然遺產。 **哈珀:** 您的擔憂聽起來令人難過,對自然資源的過開發似乎是各地都會面臨的問題。在我的上,也有一些珍稀的植物正因棲地被破壞而減少。這提醒了我,記錄本身也是一種保存的方式。
哪些動物的發現或觀察,讓您象特別深刻?是否有遇到報告中未詳細描述的,關於當地動物與人類生活之間有趣互動的細節? **拿破崙·杜梅-阿丹森先生:** (眼睛閃爍著光芒) 動物世界同樣充滿魅力!在這次旅程中,我們確實遇到了許多有趣的動物。捕捉眼鏡蛇和沙漠巨蜥確實需要一些勇氣和技巧,但作為博物學家,對未知的好奇心總是能壓倒恐懼。眼鏡蛇,當地人稱它為「布-夫提拉」(Bou-Ftira),它的存在在突尼西亞南部此前只是被推測,我們的捕捉證實了這一點。而沙漠巨蜥,它優雅的姿態和在沙地上快速移動的身影,總是能吸引我們的目光。 昆蟲方面,撒哈拉邊緣的許多種類與阿爾及利亞的沙漠地區相似,但我們也在凱爾凱納和杰爾巴發現了一些獨特的海岸昆蟲,例如一種小小的象鼻蟲 *Acmæodera vicina*。在布赫德馬,我們還發現了一種之前未被描述的甲蟲。軟體動物也很有意思,河流和綠洲中的淡水螺類、鹹水湖邊的鹽生植物區特有的種類,以及海岸線上的海螺。
例如,在杰爾巴,人們在種植棗椰樹時會挖下三米深的坑,以便樹根能接觸到地下的水源,這證了那句古老的阿拉伯諺語:「棗椰樹的腳必須在水中,頭必須在火中」("le Dattier doit avoir le pied dans l'eau et la tête dans le feu")。這是一種適應當地極端環境的智慧,而這些棗椰樹的葉子和樹幹也被廣泛用於漁業柵欄和房屋建造。此外,我注意到在許多村莊,歐洲醫生,也就是我們團隊中的博內醫生(le docteur Bonnet),總是很受當地人的歡迎,他們對「羅馬人」(roumi,指歐洲人)醫生的醫術充滿信任。醫生為村民提供醫療幫助,這也極大地促進了我們與當地人的關係,讓我們的考察工作得以順利進行。在傑爾巴,我還看到了當地女性獨特的傳統服飾和尖頂草帽,以及人們利用一種海螺(*Murex Trunculus*)的遺骸來製作鹼(soda),這是一種古老的產業,也與當地自然資源緊密相關。 **哈珀:** 這些觀察都非常鮮活,讓我也彷彿置身於當時的場景之中。尤其是您對當地居民生活方式的描寫,以及那些古老的諺語,這些都是博物學探險不可或缺的部分。
您在提米亞特(Redir Timiat)發現的大量化石是否也證了這片土地古老的歷史? **拿破崙·杜梅-阿丹森先生:** (拿起一塊化石樣本,輕撫著) 地質學對於理解一個地區的自然歷史至關重要。地貌的形成、土壤的性質、甚至水源的位置和質量,都與其底層的地質結構息息相關。例如,在布赫德馬,那些壯觀的、色彩斑斕的石膏和鈣質懸崖,我認為是地下岩鹽溶解後導致地層塌陷和滑坡形成的。這種劇烈的地質事件不僅塑造了獨特的地貌,也影響了河流水的鹽。 在海岸地區,如凱爾凱納和杰爾巴,我們發現了活體貝類與第四紀化石貝類混雜在新的凝灰岩層中。這以及古羅馬時期建築遺址的現今位置(部分已沉入水下),強烈表明這片海岸線正在經歷一個緩慢的下沉過程。這與地中海其他地區的觀察是一致的,也解釋了為何這些嶼的海岸線會不斷被海水侵蝕。 至於化石,它們是地質歷史的直接證物。在提米亞特,我們發現了大量富含化石的岩層,包括巨大的雙殼類和角石。
您對此計畫持相當保留甚至否定的態,認為會帶來「災難性的後果」。能否請您詳細闡述您反對這個計畫的主要原因?您的觀點是否主要基於您對當地水源和綠洲生態的深入了解? **拿破崙·杜梅-阿丹森先生:** (神情嚴肅地前傾身子) 這個問題非常重要,哈珀先生,也是我在此次任務中特別關注的議題。如您所說,我對將地中海水引入大喬特湖盆地的計畫持明確的反對立場,並且我的觀點是基於我對這個地區水文系統的實地考察和深入理解。 我的夥伴們和我仔細研究了加夫薩(Gafsa)、托澤爾(Tozzer)和奧德雷夫(Oudref)等綠洲的水源。這些綠洲得以存在,完全仰賴於巨大的地下水層。這些地下水並非來自遙遠的阿爾及利亞,而是附近山脈吸收的雨水,通過地層滲透匯集而成。這些水源從特定水平面湧出,滋養著綠洲中所有的植物和生命。 「創造內海」計畫的核心想法,是在地中海和喬特湖盆地之間開鑿一條運河。這個盆地的海拔遠低於海平面。表面上看,這似乎只是讓海水流入一個天然窪地。然而,從水文地質的角看,這條運河不僅會引入海水,更關鍵的是,它將成為一個巨大的「排水口」,一個位於海平面的連續「放水」(saignée)。
從科學考察的角直接指出計畫的潛在災難,這是非常有價值的洞見。這也讓我更深刻地理解,對一個地區的了解不能僅限於表面,必須深入其複雜的自然系統。 回顧您這趟長達106天的旅程,從突尼西亞灣的小到撒哈拉邊緣,再到海岸的。這趟旅程對您個人而言,最大的收穫是什麼?作為一位博物學家,您認為這次考察最重要的貢獻體現在哪些方面? **拿破崙·杜梅-阿丹森先生:** (沉思片刻) 這趟旅程對我個人而言,是一次極大的豐富與成長。它不僅加深了我對突尼西亞,特別是南部地區自然歷史的認識,也鍛煉了我面對各種困難和未知的能力。在野外,你必須學會適應、變通,並且永遠保持好奇心。與不同領域的夥伴(動物學家、地質學家、醫生)同行,彼此交流學習,也是非常寶貴的經驗。與當地居民的互動,了解他們適應環境的智慧和生活方式,也開闊了我的視野。當然,發現新物種,或是找到已知物種在新的地點分佈,那種學術上的喜悅是無可比擬的。 從學術貢獻來說,我認為這次考察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首先,我們系統地記錄了突尼西亞南部,特別是撒哈拉邊緣和嶼地區的植物和動物種類,填補了之前研究的空白。
我們證實了這些地區許多物種的撒哈拉或地中海性,並記錄了一些突尼西亞的新記錄或特有物種。 其次,我們對凱爾凱納和杰爾巴海岸線的現狀以及布赫德馬等地質構造的觀察,為當時關於該地區地質歷史和地殼變動的研究提供了實證。 第三,也是非常重要的一點,我對杰里德地區綠洲水源的研究,以及基於此對「創造內海」計畫潛在風險的明確警告,希望能引起相關部門的重視,避免因片面追求某些利益而破壞寶貴的生態和人文資源。 最後,我們也記錄了許多古羅馬和史前時期的遺址,提供了當地悠久歷史的線索,儘管這更多是我們團隊其他領域同事的工作。 總之,我希望我們的報告能為後來的研究者提供堅實的基礎,激發更多人對這片土地的興趣與探索。博物學的工作,就像拼圖一樣,我們每一次的考察,都是在為這幅巨大的自然圖景增加新的碎片。 **哈珀:** 您的謙遜與嚴謹令人敬佩。您對撒哈拉膠樹存續的擔憂,以及對「創造內海」計畫的警示,都讓我感到,博物學家的職責不僅是記錄,更是對自然的關懷和對後人的責任。您這趟旅程所經歷的艱辛與發現,對我正在這座孤上的探險,也是一種巨大的鼓勵。
祝願你在你的孤上,能有更多令人振奮的發現,並且一切順利。野外工作雖然辛苦,但每一次與自然親密接觸的經歷,都是無價的財富。保持你的好奇心,繼續前行吧! *(營火的火焰跳躍著,杜梅-阿丹森先生的身影在光影中漸漸變得模糊,彷彿回到了他所的那個時代。哈珀坐在原地,手中的筆記本上密密麻麻地記錄著剛才對話的要點。海風依然輕柔,星光依然璀璨,而他對這座嶼,以及對博物學探險的熱情,因為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變得更加熾熱了。)* ---
對於一個像我這樣,此刻正身處另一片未知之地,體驗著於自己的博物探險的人來說,遙想那段波瀾壯闊的人類開拓史,尤其令人心潮澎湃。 這本書,《The Last American Frontier》,由弗雷德里克·L·帕克森教授撰寫,於1910年出版。帕克森教授(1877-1948)是美國一位傑出的歷史學家,在撰寫此書時,他正任教於密西根大學,擔任美國歷史學副教授。這本書的核心,是講述從大約1820年到1890年這七十年左右,美國西部邊疆從一道模糊的界線,如何一步步被拓荒者、移民、商人、傳教士、軍隊乃至工程師所推動、穿越,最終「消失」的過程。它詳細記錄了那些傳奇的奧勒岡小徑、聖塔菲古道上的艱辛旅程,摩門教徒向西遷徙的史詩,加州淘金熱的狂野年代,以及太平洋鐵路的修建如何永久地改變了這片土地與其原住民(第安人)的命運。帕克森教授的筆觸客觀而細膩,他不像某些浪漫的敘事那樣過美化拓荒者,也不迴避其中涉及的衝突與不公,特別是與第安部落的關係。他力圖呈現塑造這段歷史的各種力量——地理環境、經濟動機、政治決策,以及那些充滿勇氣與缺陷的個體。
對於我來說,身處這座熱帶孤,每日面對未知的生物和地貌,帕克森教授筆下的「邊疆」概念和拓荒精神,有著一種奇妙的映照和啟發。儘管時代和環境截然不同,但那份面對未知、渴望探索、以及文明與自然(或另一種文明)碰撞的核心動力,似乎是跨越時空的。這本書不僅是一部歷史記錄,它引人深思人類的擴張本能,以及這份本能如何以前所未有的速重塑了一個大陸的景觀與生命。 此刻,失落之嶼上已進入濕熱的夏季,雨水充沛,空氣中瀰漫著泥土與腐葉的濃郁芬芳,偶爾夾雜著夜間盛開的熱帶花卉的甜膩氣息。白天的太陽毒辣,將叢林曬得蒸騰,傍晚時分,雷雨常常不期而至,豆大的雨點敲擊著我的木屋頂,發出密集的鼓點聲。我坐在木屋一角的書桌前,檯燈發出溫暖的光芒,照亮攤開的書頁和我的筆記本。窗外,雨聲如萬馬奔騰,偶爾能聽到遠處叢林深處傳來的奇異鳴叫。 我輕輕合上《The Last American Frontier》,感覺指尖還殘留著舊書頁的微塵氣味。雨勢漸小,轉為連綿的滴答聲。在這種獨特的嶼雨聲伴奏下,我的意識似乎穿越了萬里,回到了帕克森教授撰寫這本書的時代,來到了他的書房。
今晚的上雨水豐沛,聽著雨聲,我的思緒就不由自主地飄向了您筆下那片廣闊的大地。我讀了您的《最後的美國邊疆》,對您對那個時代和那些人物的描寫深感欽佩。您是如何選擇寫作這段特定歷史的呢?是出於怎樣的動力,讓您投入如此多的精力去探索那些「少有人用的來源」? **弗雷德里克·帕克森:** (他緩緩抬起頭,眼神中透著一種長時間沉浸在歷史中的平和與深邃,嘴角帶著一絲溫和的笑意) 啊,年輕的哈珀。很高興我的文字能引發你遠隔重洋的共鳴。選擇這段歷史嘛… (他拿起桌上的菸斗,輕輕敲了敲,但並未點燃) 你知道,在我的時代,人們已經開始意識到,美國的歷史很大程上是關於「邊疆」的故事。從最初海岸的定居點,到翻越阿勒格尼山脈,再到跨過密西西比河,邊疆一直在移動。但到了我寫作的時候,這個過程似乎已經接近尾聲。1890年的那次人口普查,官方甚至說找不到一條清晰的邊疆線了。這意味著一個時代的結束,一個塑造了美國性格、制和問題的關鍵因素,正在成為歷史。 我寫這本書的動力,正是想捕捉和理解這個「最後的階段」。之前的邊疆移動,或多或少還是在相對濕潤的部,或者沿著密西西比河這樣的大動脈。
這片土地有著與部截然不同的挑戰,需要新的技術、新的組織方式、甚至新的心態去征服。我想了解,在這片看似不可逾越的屏障面前,美國人是如何應對的?是哪些力量,哪些個體,促成了這最後一場「征服」?這不僅僅是地理上的擴張,更是文明、文化、制和人性在這片新舞台上的實驗與碰撞。那些「少有人用的來源」——政府檔案、軍事報告、拓荒者日記、報紙、企業記錄——它們蘊含著最真實的細節和聲音,是理解這段歷史的鑰匙。檔案館裡的塵埃氣味,有時比任何浪漫故事更能觸動我。 **哈珀:** 您提到了「大美洲沙漠」這個概念,書中也描述了它如何一被認為是難以逾越的障礙。然而,拓荒者們最終還是穿越了它。您認為,除了淘金熱這種突發的巨大誘惑之外,是什麼讓人們克服了對這片乾燥土地的恐懼和未知,堅定地向西移動?是那份「嚮往西部和對黃金的貪婪」那麼簡單嗎? **弗雷德里克·帕克森:** (他沉吟片刻,目光投向窗外掛著的地圖,用手指輕輕點了點聖塔菲和奧勒岡的方向) 不完全是黃金,雖然黃金確實是強大的催化劑,像一把鋒利的鑽頭,快速地打穿了邊疆的表層。但更深層的原因是多方面的。
首先是土地,部和中部已經越來越擁擠,土地價格上漲,而西部有無窮無盡、幾乎免費的土地在召喚。對於渴望擁有自己農場的人來說,這是無法抗拒的吸引力,即使這土地的耕作方式與他們熟悉的不同。 其次,是經濟機遇。聖塔菲古道證明了,即使在看似荒涼的地方,也有貿易的可能。後來的皮草貿易、礦業,都提供了巨大的潛在利潤。人們總是願意為財富冒險。 還有,別忘了那些特殊的體。摩門教徒的遷徙,是出於宗教迫害和建立自己理想國的決心。他們組織嚴密,紀律嚴明,這使他們能在鹽湖城那樣嚴酷的環境下生存下來並繁榮發展,這是單個家庭難以做到的。奧勒岡的傳教士們,他們渴望將文明和信仰帶給原住民(儘管結果往往事與願違)。 而且,美國人的性格本身就有著強烈的遷徙衝動和樂觀精神。他們對傳統束縛較少,相信通過努力就能改善生活。報紙、小冊子、個人信件,都在不斷傳播著關於西部的資訊,有時誇大其詞,但總體上激發了人們的想像和渴望。可以說,是經濟壓力、致富渴望、宗教或文化理想,與一種根植於血液中的不安分和冒險精神結合在一起,共同驅動了這股洪流。沙漠的傳說,最終抵不過現實的誘惑和人類不屈不撓的探索欲。
這條路上的隊伍更像是移動的村莊,需要組織、協作,共同面對疾病、第安人和自然挑戰。到達奧勒岡後,他們立即開始建立學校、教堂、簡易政府,將他們帶來的部文明的種子根植下來。這種以家庭定居為主的模式,決定了奧勒岡地區早期的社會結構和發展方向,相對而言更穩定和「文明化」(以部標準衡量)。可以說,聖塔菲是探索的先鋒,打開了一扇窗;奧勒岡則是定居的實踐者,奠定了文明的基石。 **哈珀:** 文明向西推進的過程中,與原住民第安部落的衝突是貫穿始終的。您在書中非常客觀地描述了這種衝突的必然性,但也記錄了許多對第安人不公正的事件,甚至像沙溪大屠殺那樣令人髮指的暴行。您認為,當時的政府和軍隊,是否真的曾有機會,以更人道或更有效的方式處理與第安人的關係?或者,在您看來,這場悲劇是「進步」的不可避免的代價? **弗雷德里克·帕克森:** (帕克森教授的臉上閃過一絲凝重,他放下菸斗,雙手交叉放在書桌上) 這是一個沉重而複雜的問題,也是我在寫作過程中,心頭一直盤旋的。從當時的視角看,衝突似乎是難以避免的。兩種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定居農業與遊獵——對土地有著根本不同的理解和需求。
政府的政策,從門羅總統的「移除」到後來的保留地制,從理論上說,是試圖提供一個解決方案,讓兩個體分開,給第安人時間去適應新的生活方式。甚至有一些條約的初衷是好的,承諾了永久的家園和援助。然而,問題出在執行層面。政府的能力不足,腐敗時有發生,條約常常無法得到尊重,特別是當白人拓荒者無視法律、湧入第安人土地時。軍隊與第安事務局之間的管轄權模糊和衝突,也加劇了混亂。軍隊往往傾向於採取強硬手段,視第安人為敵人,而忽略了他們可能遭受的不公和絕望。 至於沙溪那樣的慘劇,雖然在特定情境下有其導火索和白人恐懼的背景,但那種程的殘酷和對已經尋求庇護者的殺戮,很難僅僅歸結為「不可避免」。它暴露了邊疆地區法律的脆弱,以及人道精神在極端衝突和偏見面前的淪喪。 我無法斷言當時是否存在一個完美的、能夠避免悲劇的方案。或許,以那時的時代局限、人類認知和政府體制,很難真正實現。但歷史學家的責任,是記錄下這些過程,揭示其中的複雜性、錯誤和悲劇,讓後人從中學習。即使無法改變過去,了解它,也能讓我們在未來面對類似問題時,多一份清醒和警惕。人性的光輝和陰影,在這片邊疆上都顯露無疑。
讀到鐵軌以每天幾英里的速向前推進,那種工程的壯闊和速感撲面而來。鐵路是如何不僅在地理上,更在社會、經濟甚至心理層面,徹底「征服」並最終「抹去」了您筆下的那道邊疆線? **弗雷德里克·帕克森:** (教授拿起菸斗,似乎在權衡著什麼,然後將其放下) 鐵路,是的,那是真正的變革力量。如果說拓荒者、商人和淘金者是分散的點和線,那麼鐵路就是一張快速編織起來的網,將這些點和線連接起來,並以前所未有的速向西推進。 首先,是交通和運輸效率的巨大提升。數千英里的艱難旅程,從幾個月縮短到幾天。這極大地降低了遷徙的成本和風險,讓更多普通人能夠前往西部定居,而不僅僅是那些最堅韌或最貧困的冒險者。人員、貨物、機械、資訊,都能快速流動。這不僅為已有的定居點(如鹽湖城、丹佛)帶來了生命線,更將鐵路沿線的荒地變成了潛在的城鎮和農場。 其次,鐵路是土地開發的引擎。「土地撥款」(Land Grants)政策,將鐵路沿線的大片土地給予鐵路公司,這激勵公司積極推銷和出售這些土地,直接吸引了大量農民前來。鐵路公司本身也參與到城鎮的規劃和建設中。 最重要的是,鐵路改變了時間和空間的感知。距離不再是遙不可及的障礙。
部和西部被緊密聯繫起來。這對邊疆的「野性」是一種致命的打擊。它帶來了更穩固的法律、更集中的政府力量、更標準化的商業模式。它削弱了第安部落最後的抵抗能力,因為軍隊和補給可以迅速調動。 從心理層面來說,鐵路也「馴化」了邊疆。它將西部的蠻荒和神秘感,轉變為可以計算里程、安排時刻表的「日常」。邊疆不再是遙不可及的未知,而是可以到達、可以開發的「地方」。當鐵軌延伸到一個地方,它也就將那個地方納入了文明的版圖,邊疆的定義自然也就向更遠處退去,直到最終,再沒有足夠大的「空白」地帶可以被定義為邊疆。所以,鐵路確實是終結「最後邊疆」物理形態的決定性力量。 **哈珀:** 您在結尾提到了1890年人口普查不再能找到一條清晰的邊疆線,以及新的州不斷湧現,填補了大陸的空白。作為一位博物愛好者,我難免會想,這種邊疆的「消失」,是否也意味著一種自然狀態的消失?文明的足跡所到之處,原有的生態和景觀是否也發生了不可逆轉的改變? **弗雷德里克·帕克森:** (他微微點頭,目光中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這或許是一個歷史學家在審視「進步」時,無法迴避的代價感) 確實如此。
這一切都以前所未有的速改變著原有的生態系統。大片的草原被開墾成農田,森林被砍伐,河流被改變,野生動物的棲息地被破壞。那些依賴廣闊遊獵區生存的動物,如野牛,數量銳減,這也直接影響了原住民的生活。 從某種意義上說,白人文明的擴張,是一場單一生態系統對多元生態系統的取代。它帶來了生產力的巨大提升,但也導致了生物多樣性的喪失,以及某些自然景觀的永久改變。淘金熱後的河流被泥沙淤積,過放牧後的草原退化,森林砍伐後的水土流失……這些都是邊疆消失在自然環境上留下的記。 這其中並沒有簡單的對錯,這是人類發展史的一部分。但正如你所觀察到的,每一種「邊疆」的推進,都伴隨著對原有環境的深刻改造。我作為歷史學家,記錄的是人類的行為和社會的變遷。但這些變遷,無可避免地反映在我們賴以生存的大地上。邊疆的「消失」,也標誌著一種更為集約、更為控制的自然利用模式的全面展開。那些原來的廣闊、未被馴服的自然狀態,確實是漸行漸遠了。或許,未來的「邊疆」,真的只能在你們這樣的博物學家的筆記本裡,或者像你此刻所在的這樣遙遠的孤上,才能找到一絲餘韻了。
**哈珀:** (我點頭,心中泛起一絲漣漪,上的每一次探險,每一次與未知動植物的邂逅,似乎都呼應著帕克森教授筆下那份對廣闊世界的好奇,但同時,也讓我對文明可能帶來的改變多了一份敬畏。) 教授,非常感謝您分享了如此寶貴的見解。您的書為我們打開了一扇窗,去了解那個時代的激情與掙扎,以及「邊疆」如何塑造了一個國家。您的客觀和細緻,讓我彷彿親歷了那些歷史的瞬間。 **弗雷德里克·帕克森:** (他再次露出溫和的笑容) 我的榮幸,哈珀。歷史總是在不斷被書寫和解讀,尤其像「邊疆」這樣複雜而充滿活力的主題。很高興我的工作能對你有所啟發。也許,你在熱帶嶼上的探險,也會寫下於你時代的,關於人類與未知互動的新篇章。每一個時代,都有於它的「邊疆」,無論是地理上的,還是心靈上的。 (書房裡的暖爐光線柔和,窗外的雨聲已經徹底停止,遠處傳來嶼夜晚特有的蟲鳴聲。我的意識慢慢從帕克森教授的書房中抽離,回到了失落之嶼我的木屋。桌上的檯燈依然亮著,書頁靜靜地攤開。教授的話語在腦海中迴盪,那些關於拓荒、衝突、進步與失去的故事,與嶼此刻的靜謐夜晚奇異地交織在一起。) ——
這一次,我們將透過「光之對談」的約定,回溯時光,與偉大的庫克船長進行一場深對話,藉由他第三次航海的第五卷紀錄,感受那段波瀾壯闊的探索旅程。 首先,讓我為這次對談的文本和作者作個介紹。 ### 關於《The Three Voyages of Captain Cook Round the World. Vol. V. Being the First of the Third Voyage》與庫克船長 這部著作,是庫克船長(James Cook)第三次也是最後一次環球航海的珍貴紀錄。第五卷涵蓋了這次遠征的第一部分,從艦隊離開英格蘭,經大西洋前往洋,再進入廣闊的太平洋,詳細記錄了在南非、凱爾蓋朗、塔斯馬尼亞(當時稱范迪門斯地)、紐西蘭以及斐濟(當時稱友善)的經歷。這段旅程的最終目的,是尋找從太平洋通往大西洋的「西北航道」,一個幾個世紀以來讓歐洲探險家魂牽夢縈的目標。 庫克船長(1728-1779)本身就是一個傳奇。他從一個普通的農民家庭出身,憑藉卓越的航海技能、精準的測繪能力、嚴謹的科學態以及對船員健康的重視,一步步晉升為皇家海軍上校,並三次領導劃時代的環球探險。
它以平實而客觀的筆觸,記錄了探險隊與不同文化人的互動,有友善的交流、好奇的觀察,也偶爾夾雜著誤解與衝突。透過庫克船長的文字,讀者得以窺見18世紀末期歐洲人視角下的太平洋世界,以及那份對未知領域充滿渴望與理性的探險精神。這第五卷,正是這場偉大旅程的序曲,鋪陳了南半球的種種經歷,為即將到來的北太平洋挑戰作準備。 *** 好的,我的共創者,場景已經就緒。光影在書室中流轉,空氣中似乎還能聞到遠方海水的鹹味與古老紙張的微塵氣息。請允許我引導您進入這段跨越時空的對話。 《阿瓦隆的鈴聲》:與庫克船長的南半球序曲 作者:艾麗 *** 【光之閣樓】 午後的陽光斜斜地穿過閣樓那扇高大的拱形窗,在覆滿稿件與地圖的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柱。空氣中懸浮著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帶著古老紙張與少許油墨的乾燥氣息。角落裡堆疊著厚重的航海日誌,邊緣已然泛黃。我的指尖輕撫過其中一本的封面,那是《庫克船長環遊世界的第三次航海》的第五卷。 我緩緩轉過身,望向房間中央那張寬大的木桌。庫克船長正坐在那裡,身著那時期的海軍制服,雖然經過漫長的海上歲月洗禮,顯得有些舊,但依然整潔。
這本紀錄了您第三次偉大航行的序章,從倫敦出發,跨越半個地球,直到友善。讀來令人心潮澎湃,也充滿好奇。」我在他對面坐下,桌面上散落著我讀書時留下的筆記。「雖然這只是整個旅程的開端,但已經歷了許多特別的港口與嶼。能否請您回顧一下,這次航程啟動時的心情?與前兩次有何不同?畢竟,這次是為了那 elusive 的西北航道。」 庫克船長沉思了片刻,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發出有節奏的聲響,像遠方傳來的鼓點。 「心情…自然是複雜的。」他緩緩開口,「從格林威治醫院的安逸中應召出發,放棄已得的榮譽,再踏上未知,這本身就需要一番決心。前兩次,南方大陸是主要目標,雖然最終證明不存在,但沿途發現的嶼與海岸已是豐厚的收穫。這一次,目標更為明確,也更具挑戰性——找到那條連接兩大洋的北方通道。這不僅是地理的突破,更是商業與國家榮耀的追求。籌備工作比起以往更為周詳,皇家學會與海軍部的支持力空前,連陛下也親自過問。帶來奧馬伊,還有牲畜與植物,這都讓這次航行不僅僅是探險,更帶了一層交流與饋贈的意義。但未知始終是最大的挑戰,特別是北方的冰海,充滿了不確定性。」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桌上的地圖。
「的確,那段描述令人象深刻。」我點頭,「從人性的溫暖到國家的衝突,都在同一片海洋上上演。船長,這本書詳細記錄了您從英國到南非,再到洋的凱爾蓋朗的行程。特別是凱爾蓋朗,您的筆觸描寫得那樣荒涼,缺乏淡水與木材,動物不怕人,發現法國人留下的瓶子…那是一個怎樣的嶼,讓您稱之為『荒蕪之』?」 庫克船長拿起桌上的一份速寫,那似乎是凱爾蓋朗某個海岸的輪廓。「凱爾蓋朗…是的,荒蕪之。」他輕輕說道,「它的確有法國人留下的痕跡,一個小小的瓶子,證明我們不是第一批到達的歐洲人。但那片土地…完全不是我們所期盼的補給點。我們最需要的是木材和淡水,結果那裡除了岩石、苔蘚、稀疏的草,就只有那些不怕人的海豹和企鵝。空氣是濕冷鹹腥的,風吹過光禿禿的山丘,帶來一種難言的蕭瑟。我們需要為牲畜尋找新鮮飼料,那裡的植被實在太貧乏了。即使在南半球的夏季,山頂依然覆蓋著積雪。與其說是嶼,不如說是冰冷岩石從大海中冒出的邊緣。它駁斥了那些關於豐饒南方大陸的浪漫幻想,證明了即使在相對應的緯,南半球的嚴酷遠超許多人的想像。」 他的目光轉向另一份筆記。「在凱爾蓋朗的遭遇,更加凸顯了在海上補給的重要性。
所以,決定轉向友善,是基於實際需求的考量。那是一個溫暖的、據說資源豐富的,也是我們熟悉的區域,相對安全。」 「從荒蕪的岩前往熱情豐富的友善,這之間的對比一定非常鮮明。」我說,「書中描述您在庫克船長灣與塔斯馬尼亞(范迪門斯地)原住民的幾次接觸。他們最初的冷漠、對鐵器和麵包的不感興趣,到第二次會面時女性的出現、年輕人的好動、以及隨後發生的衝突…您如何看待這些互動?」 「范迪門斯地的原住民…他們的反應確實出乎我們的預期。」庫克船長沉吟道,「他們對我們的禮物顯得很無動於衷,不像我們在其他嶼遇到的居民那樣熱切。他們甚至不嚐我們的麵包和魚,這很奇怪,考慮到他們的生存條件似乎並不優渥。他們的膚色和毛髮與新幾內亞有些相似,但在體徵上又有不同。他們的無畏也令人驚訝,第一次見面就敢於不帶武器靠近,儘管第二次會面時有所戒備。那個年輕人展示擲矛的動作,還有婦女的打扮和剃髮習俗,都與我們在紐西蘭見到的不同。至於後來的衝突…我很遺憾它發生了。那似乎是由於誤解和小偷竊引起的。我們的官員沒有聽從我的建議,自行深入內陸並攜帶了貴重物品,這才招致了麻煩。
雖然他們最終沒有受到致命傷害,但這再次提醒我們,與不熟悉的文化打交道時,必須極謹慎和尊重。」 他頓了一下,手指輕輕扣著桌沿。「我們釋放了幾隻豬到林地裡,希望能在那裡繁衍。這也是我們此行的目的之一,為這些隔絕的社留下一些有用的西。儘管那裡的原住民對這些動物的反應並不熱切,但希望這些小生命能在這片土地上找到生存空間。」 「您提到的語言差異也很引人注目,」我作為一個語言愛好者,對此特別感興趣。「安德森先生的觀察指出,儘管體徵有別,他們說的語言似乎與紐西蘭、甚至更遠的嶼有某些詞彙上的聯繫。這是否支持了這些嶼人有共同來源的推測?」 「安德森先生的語言學觀察非常有價值。」庫克船長肯定地說,「是的,雖然我們在范迪門斯地採集到的詞彙有限,但已足以讓我們注意到與紐西蘭和其他玻里尼西亞嶼語言的相似之處。這,連同我們在海上遇到的那些因漂流而最終到達陌生嶼的案例(比如瓦蒂烏上的塔希提人),強烈地支持了一個觀點:太平洋嶼的人雖然分散,但很可能源於同一祖先,他們乘坐獨木舟進行了令人難以置信的長途遷徙。語言的共同根源,就像一條看不見的線,串聯起這些散落在汪洋中的嶼社
即使他們的習俗、外貌因環境差異而演變,語言的核心詞彙依然保留了過去的記。」 他拿起桌上的一份表格,那似乎是不同嶼語言的對比列表。「這項工作非常重要,不僅對理解人類遷徙史有幫助,也讓我們更深入地認識到人類適應環境的韌性。安德森先生在這方面貢獻良多,他的觀察彌補了我無法親自深入文化細節的遺憾。」 「接著是友善,書中花了大量篇幅描述在那裡的經歷。與凱爾蓋朗的荒涼和塔斯馬尼亞的謹慎互動不同,那裡似乎充滿了豐饒與…複雜性?」我引導話題轉向書中最生動的部分。 「友善,是的。那確實是截然不同的體驗。」庫克船長的語氣變得稍微輕鬆,但也帶有一絲難以言喻的色彩。「正如其名,那裡的人們待客熱情,嶼物產豐富。我們在那裡得到了充分的補給,豬、雞、芋頭、麵包果,應有盡有。他們的藝術、舞蹈(*haiva*)、音樂(*mai*, *bomai*)都極具特色,組織嚴密,令人驚嘆。特別是夜晚的竹鼓演奏和女性舞蹈,那種和諧與力量的結合,即便以歐洲的標準來看,也令人象深刻。安德森先生對這些表演的描述捕捉到了很多細節。」 他頓了頓,皺了皺眉。「然而,這種友善的表象下,也伴隨著令人困擾的行為。
「書中也詳細記錄了那裡的社會結構、頭人之間的層級關係,以及複雜的 *taboo* 制。」我提到書中那些關於儀式和禁忌的描述。「特別是國王 Poulaho、大頭人 Mareewagee、以及年輕的 Feenou 之間的互動,還有那個神秘的 Tammaha 階級,以及那些令人費解的 *taboo* 規則,比如用餐禁忌、觸碰國王腳的禮儀,甚至為死者進行的血腥哀悼儀式和可怕的人祭習俗,這些都遠超我們的理解範疇。」 庫克船長深吸一口氣,似乎對此感到有些沉重。「那些習俗…確實令人困惑,甚至不安。」他的目光變得深邃。「頭人之間的關係複雜,有權力競爭,也有家族羈絆(比如 Mareewagee 和老 Toobou 是兄弟,Mareewagee 是 Poulaho 兒子的外祖父)。Poulaho 的王權看似至高無上,享有極高的敬重禮儀(*moe moea*),但他似乎也受到其他大頭人的制約,比如 Feenou 就負責執行律令甚至可能約束國王。而那個 Tammaha 家族,特別是 Latoolibooloo 和他的妹妹,擁有比國王更為尊貴的地位,雖然原因不明。
「至於 *taboo* 制,它幾乎滲透到他們生活的方方面面,從飲食、物品使用到個人行為。我們很難完全理解其背後的邏輯,許多禁忌看似隨意或荒謬,比如不能接觸水、某些人不能在特定人物面前進食等等。這些禁忌似乎維護著社會等級和某種秩序,但也帶來了許多不便。最令人震驚的,無疑是 *Natche* 儀式中的人祭習俗。他們相信獻祭人類才能確保國王的安全和嶼的福祉。這與他們平常表現出的溫和、友善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親眼見證這種黑暗的一面,讓人深思人性與文化的多樣性,以及迷信的力量。」 他搖了搖頭,似乎不願在這沉重的話題上停留太久。「儘管有這些令人不安的習俗,但我們也看到了他們的勤勞(農業和建造)、藝術才能(獨木舟、編織、雕刻)、以及強韌的生命力。他們對我們的牲畜表現出的渴望,希望學習我們的技術(雖然對鐵器的理解有限),這些都讓我看到他們學習和改進的潛力。我們留下了牛、羊、馬、豬、兔子…希望這些動物能在這裡繁衍,為他們的未來帶來更多食物來源和可能性。」 「這本書的結束,也正是您即將前往北太平洋,迎接更大的未知之時。」我望向窗外,想像著遠方那片冰冷的海域。
尤其是在見識了南半球的嚴酷,以及這些隔絕社的複雜性之後?」 庫克船長端起桌上的茶杯,手指輕輕摩挲著杯緣。「北太平洋…那是全新的挑戰。」他的眼神再次變得銳利。「我們已經證明了南方大陸並不存在,現在的目標是北方的通道。赫恩先生在哈德遜灣的陸路探索,以及俄羅斯人在亞洲北部的發現,都提示著美洲大陸在很高緯向西延伸,並與亞洲隔海相望。我們將從太平洋一側尋找,希望能在緯 65 或更高處找到入口。冰、寒冷、以及未知海岸線的風險,這些都是可以預期的。但我更擔心的是,在那些更高緯的地區,我們會遇到怎樣的環境,以及可能遭遇的人。他們是否像南方嶼的居民那樣…複雜多樣?或者更加與世隔絕,甚至…更難以親近?每一次與新的人接觸,都是一次全新的考驗,需要耐心、理解,也需要時刻警惕。」 他將杯子放回桌上,目光再次掃過書頁,最後停留在索引部分。「這本書記錄的只是開端,是為北方的探索打下的基礎。每一次登陸,每一次互動,每一次觀察,都是為了積累知識,更好地應對前方未知的挑戰。
他談論著海洋、嶼、人,語氣平靜,卻蘊含著無盡的波瀾與故事。文字與光影在此刻交融,共同編織著那段不朽的探險歲月。
這本書記錄了一芬蘭人在 19 世紀末期,前往俄羅斯遠地區阿穆爾州進行共產主義社會實驗的真實故事。透過作者生動的筆觸,我們得以一窺這段充滿理想、挑戰與掙扎的歷史。 ### 作者介紹 F. H. B. Lagus (Frithiof Henrik Bernhard Lagus),1855 年出生於芬蘭,1936 年逝世。身為一位作家與歷史學家,Lagus 對於芬蘭的歷史文化有著深刻的研究。他透過採訪和文獻考證,將這芬蘭移民的故事忠實地呈現給世人。 ### 觀點介紹 《Amurinmaan retki : suomalainen kommunismin koe》不僅僅是一部探險故事,更是一部關於理想與現實、社會實驗與人性的深刻反思。Lagus 透過這段歷史,探討了共產主義理想在實踐中所面臨的挑戰,以及個人在集體社會中的角色與掙扎。 ### 章節整理 * **Alkulause(序言)** * 1860 年代末,芬蘭遭遇連年歉收,隨之而來的是嚴重的飢荒和疾病,人民生活困苦。
* 冒險精神和致富的希望激勵了許多芬蘭人,因此決定組建一支探險隊,繞非洲航行到亞。本書講述了這些移民及其遭遇,故事基於兩位參與者的口頭描述和書面筆記。 * **I Lähtö kotimaasta(離開家園)** * 讀者可能知道,許多芬蘭人已作為移民定居美國;那裡有一所相當於大學的芬蘭教會,而且北美也出版了幾份芬蘭語報紙。 * 同樣,人們也普遍知道,在俄羅斯統治時期,即使在芬蘭,犯下嚴重罪行的人、兇手、強盜和其他同類人,要么直接被判處流放到西伯利亞,要么將死刑減為流放到西伯利亞。這些被驅逐者在西伯利亞結婚,他們的孩子已經發展成西伯利亞西部幾個廣闊而人口稠密的村莊的人口,在那裡他們一直與俄羅斯人和其他西伯利亞民族分離,沒有團結或混合。 * 很少有芬蘭人知道亞地區一項由芬蘭人發起的自願新住宅項目。在它被遺忘之夜淹沒之前,我將根據探險隊最後兩名倖存成員的口頭敘述和書面筆記講述它。
* **III Myrskyä paossa(逃離風暴)** * 希爾茨在他的回憶錄中寫道,在普利茅斯過的冬天很溫和——溫計幾乎沒有降到零以下。這些日子一部分時間用於練習使用風帆,一部分時間用於做一些小事,只要有人願意。 * 通常去參觀「霍普蒂杜德爾劇院」,這是一個小型的民間劇院,門票價格為 6 便士,三流的綜藝演員在那裡尖叫著他們最後的聲音,而耗盡的舞者則邁出了最後的步伐。這種劇院的觀眾通常是人們可以想像到的最豐富多彩的。那裡有黑人、混血兒和白人混雜在一起。 * 在普利茅斯逗留結束時,幾乎沒有人再要求更多了,只能在「霍普蒂杜德爾」過他們的夜晚。為了滿足這種享受的慾望,人們在猶太人那裡把那些不太需要的貴重物品兌換成錢,這些物品是在更好的時代購買的。事實上,猶太人在這裡以及世界各地都對有需要的人表示同情。以此方式獲得的現金總是兄弟般地在每個船隊中分配,每個人都按照自己的意願使用這些錢。通過這種方式,共產主義開始在我們中間出現。
* 宜人的天氣、良好的速和平靜的海洋,只有少數人暈船,船上的氣氛仍然充滿希望和歡樂。在舵手雅各布森的領導下,我們長時間地練習使用風帆,以便很快就能像船長承諾的那樣,將守衛任務分成三個部分。沒有過多久,我們就對風帆的使用非常熟悉,以至於可以實現所期望的改變。 * **V Trinidad(特立尼達)** * 3 月 31 日,我們來到特立尼達。我們故意航行到大西洋的美國一側,因為高級職員尚未決定是繞好望角還是合恩角航行。該決定的解決取決於信風如何。決定前往特立尼達是為了獲取燃料和飲用水。 * 「航行方向」這本水手手冊主要講述了關於這個小的以下信息:「這個嶼由一個相當高、被深溝分隔的岩石組成,部分已經風化;它沒有舒適的港口或安全的登陸地點,沒有植被,幾乎沒有水。」關於這個嶼的解釋當然令人沮喪,但儘管如此,胡克船長還是決定由於我們的情況困難而登陸。
* **VII Intian valtamerellä(在洋上)** * 7 月,在好望角沿海地區,水手的命運掌握在他們自己手中。一艘名叫卡塔利娜的船正前往巴塔維亞。在那段航程中,水手們發現了一條船隻沉沒後漂浮的甲板。大約航行了兩週後,他們遇到了一艘受損嚴重的船隻,船上滿是士兵、官員和婦女,他們報告說他們是蘭號軍艦在聖海倫娜附近航行時發生的事故中的倖存者。卡塔利娜號船長沒有猶豫,決定儘可能多地搭載這些難民到他的船上,並掉頭前往好望角。這些獲救的人被安置在船甲板上,他們以極大的耐心和感激忍受了在狹窄的環境中的各種不便。 * **VIII Kiinan vesillä(在中國水域)** * 在邦加和比勒陀尼亞附近,大海到處都是非常大的馬來戎克船,而且由於當時海盜行為非常猖獗,我們的兩門小加農炮已準備就緒,每個人都配備了步槍。一些戎克船確實跟隨了我們幾個小時,讓我們非常不安;但當晚風開始吹來時,馬來人就無法通過航行追上我們。
* 該公司通過出售毛皮、海豹脂肪、鯨魚油和鯨魚骨所賺取的利潤,將根據事先確定的關稅分配給股。領導人將在較高的關稅之後獲得更豐厚的份額,但公司的其他成員將平均分享他們的份額。 * **X Uudisasuntola perustetaan(建立新的住所)** * 在漫長而曲折的航行之後,部分原因是艱難的海上航行,芬蘭人最終到達了航行的終點,選擇了他們的新家園,並將船錨拋入一個平靜而受保護的港口。當絕大多數一生都生活在陸地上的人們,在經歷了各種風暴和搖晃之後,終於到達了一個平靜的港口,並在他們的鼻孔裡聞到了森林的氣息時,他們渴望在穩固的地面上睡一覺。 * 因此,他們在離船不遠的地方登陸。篝火被點燃,人們夢想著未來的一切幸福,希望在這個新的家園中實現。還沒有人類居住的地方,芬蘭人是第一個來到這裡的人,他們有權選擇他們想要的任何地方作為他們的住所。顯然,在獲得住所和耕地之前,需要做艱苦而漫長的工作,但宜人的氣候讓人們對農業和園藝的良好成功充滿了希望。
* **XI Valaita pyydystämässä(捕鯨)** * 當我們的航程即將開始時,在我們還在準備船隻時,我們注意到一條鯨魚正在追逐一鯡魚;事實上,當冰開始從斯特雷洛克港口融化時,鯡魚通常會游入其中。立即準備好兩艘船,並配備必要的魚叉和其他用品。在其中一艘船上,胡克船長擔任船隻的領航員,普羅維佐爾·沃爾登擔任魚叉手。這艘船很幸運地接近了鯨魚,並投擲了魚叉。 * 就在那時,每個人都被要求從公司帶走自己的物品。首先被拿走的總是書本,然後是衣服和其他可以鎖起來的西。人們看到書桌上擺滿了書本、地圖、望遠鏡、計算儀器以及紙張、鋼筆和墨水。每個人都忙於清點、組織和標記自己的物品。沒有爭吵,因為多年來與海盜和土著打交道已經給了這個社區帶來了他們自己的社會和軍事組織。 * **XII Yhtiön hajoittaminen. — Yhtiömiesten myöhempiä vaiheita(公司解散。-公司合夥人的後期階段)** * 每個人都是自己命運的建築師。
早在第一年生活在陸地上,人們就看到每個家庭都想獨立擁有與他人分開的西。 * **XIII Metsästysretkiä(狩獵之旅)** * 既然我們已經提到了獵豹和海豹,它們有時會在沙俄帝國的這些前哨基地的餐桌上提供肉類和脂肪,那麼就讓我們以獵人的身份更仔細地看看卡爾·謝爾茨的生活。他是一位非常熱情的獵人,他以與「土著」——來自西伯利亞和遠地區的族——建立的友誼為榮,並總是願意向他們學習技巧,而不是像許多來自西俄羅斯的人那樣輕視這些人。 * **XIV Yhtiömiesten hajaantuminen(公司合夥人的分散)** * 由於公司大部分成員都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人,因此人們相信公司會取得良好的成功,這基於相互信任。由於大多數公司成員完全不習慣水手的職責,因此聘請了四名水手來駕駛該船;此外,還招募了五個正在成長的男孩,他們應該接受培訓並接受捕鯨活動的培訓,還有四個年輕女孩來幫助已婚人士。赫爾辛基貧困救濟委員會已將這些女孩委託給公司照顧,她們被視為家庭成員並得到同樣的待遇。
有影響力的人的親戚和朋友、退休士兵、小官員和逃犯——他們都在遠偏遠地區碰碰運氣。 * 那些已經擁有一切的人和那些一無所有的人都抱有同樣的希望:從地球深處提取寶貴的西。這也是一種逃避,因為即使那些生活在貧困邊緣的人也不得不承認,舊世界已經成為一艘漏水的船,最好儘快離開。 * **XVIII Kullanetsijäin kotiintuliaiset(淘金者的歸鄉)** * 俄羅斯軍官們在阿穆爾河流域的航行是他們的靈感來源。他們在 19 世紀下半葉穿越西伯利亞的道路上繪製了遠地區的路線圖,那時幾乎沒有鋪設任何道路,而且定居點很少。然後他們回來了,說服其他人相信,即使是最嚴峻的挑戰也能夠被戰勝。 * **XIX Vainajien muistoksi(紀念死者)** * 那些前往遠的移民的故事通常是基於個人的希望和願望,但他們最終被證明是為國家服務的。
當然,這個體的某些成員可以得到提升,並通過自己堅韌的個性達到更高的職位,就像卡爾·約翰·舍爾茨的情況一樣,他將擔任弗拉迪沃斯托克市議會的議員,並最終被選為該市的領導人,並在政治方面提升自己。 * **XX Retkikunnan viimeisen jäsenen paluumatka Suomeen(探險隊最後一位成員返回芬蘭)** * 通過這種方式,卡爾·弗里德里希·尼爾森通過將其轉化為一項經濟事業,並將自己的生活與其聯繫起來,將「烏托邦」項目轉化為可以觸摸的西。在所有這些事件之後,他似乎在一個位置上呆了下來,直到最後他感到芬蘭正在呼喚他。 ### 英文封面圖片範例: !
他挑戰了我們對現實的認知,並邀請我們一同探索那些存在於想像中的奇異國。 **章節整理:** * **第一章:逝去的世界** 本章描繪了一個與現代教科書略有不同的世界,一個充滿奇蹟和傳統的世界。地圖上顯示著熟悉的洲,但亞洲延伸至未知的方,而大西洋則籠罩在超自然恐怖的陰影中。在這些大陸和嶼中,存在著既於神話又於現實的國,如彌漫著儀式和香氣的「香料」,以及隱藏著祭司王國的「祭司王約翰」的領土。 * **第二章:地球本身** 本章探討了人們對地球形狀、天堂結構、土地和水的分布以及嶼數量的各種信念。早期地理學將地球描繪成一個以自我為中心的圓盤,各種文化將地球置於不同的神聖位置,並以神話故事解釋宇宙的起源。章節中也提到了對河流起源的宇宙觀點,以及對地球的對稱和使用數字來表示未知地理事實的渴望。 * **第三章:無生命的自然** 本章探討了人們對海洋、天空和各種自然現象的古老信仰。古人認為太陽、月亮和星星都與人類的生活息息相關,並賦予它們神聖的力量。
本章還介紹了「太陽之桌」的傳說,以及磁山、森巴提昂河等地理奇觀,以及具有特殊性的魔法泉水和樹木。 * **第四章:動物王國** 章節探討了人類與動物之間的古老關係,包括動物崇拜、圖騰主義和變形等信仰。在古代,人們認為動物具有智慧和靈魂,可以與人類交流,甚至可以互相轉化。此外,本章還介紹了人們對特定動物的奇特看法,例如大象的道德感、鬣狗的雙性同體,以及某些動物在醫學上的應用。 * **第五章:神話般的野獸** 本章介紹了傳統世界中的各種奇異生物。由於對物種雜交的錯誤認知,人們創造出各種混合生物。其中,最著名的是獨角獸,它具有神奇的力量,可以解毒和治療疾病。此外,章節中還描述了獅鷲、有翼獸、磁山、河童和Scytalis等生物,並探討了它們在神話和傳說中的角色。 * **第六章:翅膀上的寓言** 本章探討了神話中與鳥類相關的各種信仰和傳說。不死鳥是其中最著名的,象徵著重生和不朽。本章還介紹了其他奇特的鳥類,例如,可以召喚雪的薩滿教鳥,以及吞噬船隻的巨鳥。 * **第七章:龍** 本章探討了龍在不同文化中的象徵意義和形象。
在西方,龍通常被視為邪惡和混亂的象徵,而在方,龍則代表著力量、智慧和好運。本章還介紹了關於龍的各種傳說,包括它們的起源、習性和能力。 * **第八章:深海居民** 本章探討了人們對海洋生物的各種奇特看法,其中許多都源於對海洋的恐懼和不了解。本章介紹了海妖、海怪和美人魚等神話生物,以及關於海洋生物的各種奇怪傳說。 * **第九章:奇異的民族** 本章介紹了古代文獻中記載的各種奇異民族,他們擁有獨特的外貌和生活方式。其中包括亞馬遜女戰士、侏儒、人頭獸、巨人和食人族等。這些民族的存在反映了古人對世界各地不同文化的想像和猜測,也展現了他們對「異己」的恐懼和排斥。 * **第十章:薩提爾** 本章探討了薩提爾在神話、傳說和藝術中的形象。薩提爾是半人半羊的生物,通常被描繪成酒神巴克斯的追隨者。本章還介紹了與薩提爾相關的各種信仰和習俗。 * **第十一章:俾格米人** 本章探討了關於俾格米人的傳說,他們是一個矮小的種族,居住在遙遠的地方,並與起重機作戰。本章追溯了這些傳說的歷史,並探討了它們在不同文化中的演變。
* **第十五章:地平線土地** 本章探討了人類對地平線之外的土地的想像,包括對遙遠國的描述和對奇異生物的猜測。本章旨在揭示人類探索未知世界的渴望,以及他們在想像中創造新世界的衝動。 * **第十六章:傳說之地** 本章深入探討了傳說中那些充滿神秘和奇幻色彩的國。亞特蘭提斯、黃金國和伊甸園等,這些地方承載著人類對完美社會、無盡財富和永恆生命的渴望。 * **第十七章:迷人的嶼** 本章探討了在人類想像中,嶼所扮演的特殊角色。它們既是與世隔絕的避風港,也是充滿危險和誘惑的異域。從馬史詩中的嶼到《金銀》中的海盜藏身之處,嶼一直是冒險故事和理想國的理想舞台。 * **第十八章:可怕的海洋** 本章探討了古代航海家對海洋的恐懼和敬畏之情,他們將海洋視為一個充滿未知危險和怪物的領域。本章介紹了各種與海洋相關的神話傳說,以及航海家們為克服恐懼和探索未知世界所付出的努力。 * **第十九章:馬尾藻海** 本章將聚光燈投向了馬尾藻海,這片位於大西洋中心、以大量海藻著稱的海域。
* **第二十章:亞特蘭提斯** 本章檢視了亞特蘭提斯的故事,這是一個在古代沉沒的傳奇嶼。本章探討了這個傳說的起源、演變和各種詮釋。 * **第二十一章:黃金人** 本章講述了黃金人的傳說,他是一個全身覆蓋著黃金的部落首領。本章追溯了這個傳說的起源,並探討了它在西班牙征服美洲的歷史中所扮演的角色。 * **第二十二章:西班牙的夢幻探索** 本章探討了西班牙探險家在美洲尋找黃金和其他寶藏的故事,以及他們所懷抱的夢想和幻象。本章旨在揭示這些探險活動背後的動機和文化背景。 * **第二十三章:幻覺的結構** 本章探討了幻覺在人類文化和生活中的作用。從海市蜃樓到宗教信仰,幻覺以各種形式存在,影響著我們的認知、行為和情感。本章旨在揭示幻覺的本質和意義。 * **第二十四章:人類的旅行故事** 本章探討了人類歷史上各種旅行故事,從古代神話到現代探險。這些故事不僅記錄了旅行者的經歷,也反映了人類對世界和自身的理解。本章旨在揭示旅行故事的文化意義和歷史價值。
今天,2025年05月29日,嶼的清晨一如往常地瀰漫著一股濕熱的氣息,空氣中混雜著泥土、腐葉和遠處海水的鹹味。雨季的尾聲讓天空時而陰沉,時而又突然灑下燦爛的光芒,就像自然界本身充滿著難以捉摸的奧秘。 我將今天的採集工具在木屋外的晾曬架上掛好,順手撣去褲腿上的泥巴和不知名的細小種子。這些日子追蹤一種學名還沒定案的奇特蘭花費了我不少功夫,它的花期短暫,而且只在濕達到一定程時才會綻放,簡直比上的任何一個謎團都難解。不過,這正是博物學的魅力所在——在細微之處發現宇宙的宏大秩序。 想到「細微之處的宏大秩序」,就不由得讓我想起那本《A Book of Images》以及葉慈為其寫的引言。葉慈在裡面提到了頓 (W.T. Horton) 如何從「清醒的夢」中擷取圖像,而這些圖像又如何不是對外在世界的模仿,而是某種更深層「神聖本質」的象徵。這與我試圖在這座上做的有些相似,不只是記錄眼前所見,更是試圖理解自然表象之下更為普遍的生命法則。 今天,我們就來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光之對談」,與威廉·湯瑪斯·頓先生以及撰寫引言的威廉·巴特勒·葉慈先生聊聊他們的這本特別的書。
威廉·湯瑪斯·頓便是其中之一。他是一位較少為人知但風格獨特的插畫家和象徵主義藝術家,他的作品以黑白線條為主,充滿了夢境般、寓言式的圖像,探索著精神世界與神秘主題。而為這本畫集撰寫引言的,則是後來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愛爾蘭詩人、劇作家和神秘學家W.B.葉慈。葉慈本人便是象徵主義和神秘學的積極參與者,他對藝術中象徵與寓言的區別有著深刻的見解,這也成為他引言的核心。這本書可以說是那個時代藝術與思想探索的一個縮影,頓的視覺語言與葉慈的文字解讀相互輝映,共同呈現了他們對「圖像」與「意義」的獨特理解。 接下來,讓我們回到那個瀰漫著世紀末氣息的倫敦,或許是在某個安靜的書房裡,壁爐裡的餘燼還散發著微弱的暖光,窗外是倫敦特有的薄霧,煤氣燈的光暈模糊而迷離。空氣中混合著舊書、煙草和微弱的雨水氣味。 —— **【光之對談】** **哈珀:** (微笑著,搓了搓手,彷彿剛剛經歷了嶼的潮濕,轉瞬便來到了乾燥的室內) 兩位先生,非常榮幸能在這裡與你們見面,特別是葉慈先生,您的詩作在我的孤探險中是絕佳的精神食糧。
頓先生,您的那些圖像,就像我偶爾在嶼深處遇到的那些奇特植物一樣,既熟悉又充滿了難以言喻的神秘感。今天的失落之嶼正值雨季尾聲,空氣潮濕得能擰出水來,讓我不由得想起了你們筆下的霧氣、雨水,以及那些濕漉漉的碼頭和運河場景。 **葉慈:** (坐在扶手椅中,姿態優雅,語氣帶有幾分詩人的低沉與深邃) 啊,年輕的探險家。能在這片溫和許多、乾燥許多的「場域」中相遇,也是一種有趣的對比。你的嶼聽起來充滿生機與未知的奧秘,正如同那些湧現於心靈深處的圖像一般。我們討論的「圖像」與你觀察記錄的自然萬物,或許在某種層面上是相通的——都是某種更宏大、更隱微的實相在物質世界的折射。 **頓:** (坐在另一側,顯得有些安靜,但聽到葉慈的開場,輕輕點了點頭) 確實。我的那些圖像,許多來自「清醒的夢」(waking dreams)。並非憑空想像,而是感覺它們自己呈現出來,我只是努力將它們記錄下來。就像你在上發現一種新物種,並不是你創造了它,只是你夠幸運、夠細心地「看見」了它。 **哈珀:** 「看見」… 這個詞用得真好。
這似乎是理解頓先生作品的關鍵。您認為兩者最根本的差異在哪裡? **葉慈:** (拿起茶杯,輕啜一口,思索片刻) 區別在於它們與「意義」的關係。寓言是為了一個既定的、可以用其他方式說清楚的意義,找到一個具象的「容器」來承載。例如,寫一隻狐狸代表狡猾,一隻獅子代表勇氣,這意義本身在寓言之外就存在,而且可以透過直白的語言表達。寓言需要的是「正確的知識」去解讀。 但象徵不同。象徵本身就是意義的一部分,它「包含了」意義,而非僅僅「指向」意義。象徵所表達的,往往是那些難以用語言完美表達的、更深邃、更無限的情感或實相。它需要的是一種「正確的直覺」去感受。就像頓先生畫中的「波浪」(The Wave),它不僅僅代表了「上帝蔭蔽的愛」,更包含了波浪本身的無邊、湧動、力量與無法抗拒等意象,所有這些共同構成了那個「蔭蔽的愛」的完整體驗,你無法僅用一句話就說盡它的意義。 **頓:** (補充道) 就像葉慈先生說的,我並非先想好一個概念,然後去找一個形象來代表它。更像是那些形象在我的「清醒的夢」中出現,它們本身就帶著一種感受、一種狀態,一種……一種存在。我試圖畫出那個存在,讓圖像本身去說話。
就像我對這座孤上每一個獨特物種的好奇與熱情一樣?我必須承認,有時追蹤那些 elusive 的生物,會讓我筋疲力盡,蚊蟲叮咬,濃密的植被刮破皮膚,但我依然樂此不疲。那份「樂」,或許就是一種對自然、對生命形式的「愛」。 **頓:** (聲音輕柔地) 是的,是那份愛。我的作品中經常出現「神聖女性」(Divine womanhood) 和「神聖男性」(Divine manhood) 的形象,比如《Rosa Mystica》中的女性和《Be Strong》中的持劍男子。他們不是凡人,而是我眼中神聖本質在人類形式上的顯化。畫他們,也是一種對那份神聖的愛與嚮往的表達。 **哈珀:** 我注意到您的畫中常常出現一些重複的意象,葉慈先生在引言中也提到了,比如《Path to the Moon》中蜿蜒曲折的小路,在《St. George》裡又變成了「筆直而狹窄的路」,還有《The Gap》中的深淵,以及《The Wave》中的波浪。這是否就是葉慈先生所說的,象徵主義藝術家往往會重複他們所「愛」的那些意象,因為它們能最好地承載他們想表達的象徵意義? **頓:** (沉吟了一下) 的確。
**葉慈:** 這也是象徵主義作品某種程上的「單調」(monotony) 來源。不像描寫日常生活的寫實藝術家,他們永遠有變化的場景可以描摹。象徵主義者只能從他們內心深處「愛」並對其有深刻感應的少量「詞彙」中提取素材。這使得他們的作品,在形式上可能有所重複,但在內涵上卻可以無限深化。羅塞蒂重複他喜愛的面孔,馬特林克重複神祕的角落、燈塔和井,頓先生則重複他靈魂深處的意象。 **哈珀:** 我好像有點明白了。這就像在分類學裡,我們試圖用有限的詞彙和模式(比如科、、種的層級)來描述無限多樣的生命形式。但這些詞彙和模式本身,如果我們深入去理解它們的演變歷史、它們如何適應環境,就會發現每一個術語背後都蘊含著無數的細節和故事,可以不斷深入。 **頓:** (露出一絲微笑) 或許是這樣。我最初嘗試用色彩來描摹我的夢境,但很快發現那行不通。那些夢境中的景象變化太快,色彩與聲音、氣味混雜在一起,非常規、非常態。我只能轉向更為「形式化」、「程式化」(formal and conventional) 的圖像,介於現實世界和神祕幾何符號之間。
他開始更準確地繪畫,但也維持了那份獨特的「怪誕」(spectral),讓圖像感覺不完全於這個物質世界。 **哈珀:** 我很喜歡您引言中提到布雷克 (William Blake) 的那段話:「如果觀者能夠進入他想像中的一個圖像,在沉思思想的火焰戰車上接近它們,如果...他能夠與這些奇蹟圖像中的一個結為朋友和伴侶,這些圖像總是懇求他離開凡俗之物(如他所知),那麼他就會從墳墓中升起,那麼他就會在空中遇到主,那麼他就會幸福。」這聽起來非常有力。您認為,這種「進入圖像」的體驗,是獲得幸福或啟示的必要途徑嗎? **葉慈:** 布雷克是新黎明的報曉者。他認為「想像的世界就是永恆的世界」,是比這個物質世界更真實的存在。當我們能夠透過藝術或其他方式,真正地與那個世界中的「永恆實相」建立連結時,某種意義上的「升華」或「解脫」便是可能的。頓先生的作品,便是通往那個世界的一些「窗戶」或「門」,引導觀者超越日常,去感受那些更為根本的存在。 **頓:** 我只是畫下我看到的。如果它們能引發觀者內心類似的悸動或沉思,那便是作品最好的歸宿。
**頓:** (點頭,聲音低沉了些) 世界並非只有一面。有光輝,自然也有陰影。城市的孤寂與擁擠,也可能是內心某種狀態的映照。而那些超越性的圖像,則是對另一種更高遠、更完美的存在的渴望與感知。藝術,或許就是試圖同時捕捉這兩極,捕捉它們之間的張力與連結。 **葉慈:** 人類的靈魂,總是在物質的現實與精神的理想之間遊走。藝術家只是將這場內在的旅程,以各自的語言呈現出來。頓先生選擇了圖像,選擇了象徵。他的「單調」其實是為了更專注地表達那份於他自己的、孤寂而深邃的心靈迴響。 **哈珀:** (看著牆上的煤氣燈,光暈在薄霧中顯得格外柔和) 聽你們這樣說,我感覺自己的博物探險也更有了意義。不只是記錄,不只是分類,而是在每片葉脈、每塊岩石、每一次潮汐漲落中,尋找那份「神聖本質」的折射,尋找那些更為根本的符號。我的日記或許也能成為一本「圖像之書」,只不過這些圖像是由文字和觀察構成的。 **葉慈:** 文字本身,如果運用得當,其象徵力量絲毫不遜於視覺圖像。詩歌便是最好的證明。 **頓:** 願你的探險順利,願你能在自然的「圖像」中,找到於你自己的啟示。 **哈珀:** 謝謝兩位先生。
身後的煤氣燈光暈在身前拉出長長的影子,與遠處嶼叢林的陰影似乎融為一體。)
這本書由 Petrus Gerardus Peeters 撰寫,為我們揭示了蘭林堡地區特赫倫(Tegelen)村落穿越時空的樣貌。我將深入這份文本,提煉其核心智慧,並注入我們「光之居所」的視角,為您呈現一份獨特的萃取報告。 *** **光影歲月:特赫倫村編年史的光之萃取** 《Chronologische beschrijving van Tegelen》(特赫倫村編年史)是一部由 Petrus Gerardus Peeters 於 1876 年完成的本地歷史著作。作者 Peeters(1829-1887)當時擔任布萊里克(Blerick)的隨行司鐸,這份身份賦予了他獨特的視角與便利,得以接觸並運用教會與地方檔案,結合口述傳統,編纂這部細緻的編年史。本書不僅按時間順序記錄了特赫倫及其周邊貝爾費爾德(Belfeld)和斯泰爾(Steijl)村落的重大事件,更深入探討了當地的社會、經濟、宗教及政治生活。Peeters 的寫作風格嚴謹務實,側重史實記錄與檔案引用,同時不乏對當地風土人情的關懷,文字間流露出作為本地神職人員對社的深厚情感。
他筆下的特赫倫是一個充滿韌性的生命體,在歷史的洪流中,經歷了領主更迭、戰火洗禮、教區紛爭與經濟變遷,卻始終保有獨特的記與活力。這本書的核心價值在於其對一個特定微觀區域的深描繪,透過地方史的視角折射出更廣闊的時代背景,是理解 19 世紀蘭林堡地區社會面貌與地方發展的珍貴文本。 **作者深解讀:歷史的守護者與社的鏡像** Petrus Gerardus Peeters 作為一名地方司鐸,其《特赫倫村編年史》超越了單純的歷史羅列。他的寫作風格融合了編年史的嚴謹與地方誌的詳盡,字裡行間透露出對歷史真相的追求和對家鄉的熱愛。他大量引用檔案,如教會記錄、市政文件、土地契約等,這使得本書具有堅實的史料基礎,但也無可避免地帶有官方或機構視角的主導性。例如,對教會財產和教區管轄權變遷的記錄異常詳盡,對神職人員的生平名單也一一列出,這與他作為神職人員的身份緊密相關。 Peeters 的思想淵源顯然深受其宗教背景和所處時代(19世紀後半葉,歐洲民族主義興起,地方意識覺醒)的影響。他強調特赫倫的古老根源,將其與羅馬時代的陶器製造聯繫起來,賦予了村莊深厚的歷史底蘊。
他客觀地描述了貴族家族的興衰及其對村莊的影響,同時也記錄了地方自治的演進,從缺乏鑑的市議員到更現代的市政機構。 雖然 Peeters 並未直接進行學術論辯,但他對地方史料的收集與整理本身就是重要的學術貢獻,為後來的歷史研究提供了基礎。他的社會影響體現在通過這部著作,為特赫倫的居民提供了一份共同的歷史記憶和身份認同。他讓那些被大歷史忽略的細節——如教堂鐘聲的銘文、射擊協會的銀牌傳承、甚至是鵝騎活動的場景——得以保存,賦予了地方文化獨特的價值。然而,受限於時代與個人視角,本書對普通民眾日常生活的描寫相對較少,對女性、非天主教徒等體的聲音也未充分展現。例如,他詳細記錄了貴族女性的婚姻與財產,但對於陶器工廠的女性工人生活則鮮有提及。儘管如此,Peeters 的著作仍是理解特定時空下一個歐洲村落多面向生活的重要窗口。 **觀點精準提煉:微觀歷史的切片與力量** 從《特赫倫村編年史》中,我們可以提煉出幾個核心觀點: 1. **陶土為基,古老根源:** 特赫倫的歷史與其豐富的陶土資源及其衍生的陶器和製磚產業緊密相連,這一聯繫可追溯至羅馬時期,是村莊最初聚落形成及長期發展的經濟基礎。
這些事件不僅是歷史年表上的標記,更是影響地方經濟衰退(如斯泰爾貿易的衰落)和居民日常生活的真實經歷,作者透過詳細記錄1745年英漢諾威軍隊的駐紮費用來具象化這一點。 4. **地方機構的演進與韌性:** 無論外部權力如何變動,特赫倫的核心地方機構(教會、市政、慈善組織、行會/兄弟會)持續運作並適應變化。教會是精神中心,市政是行政核心,慈善機構提供社會支持,兄弟會結合了宗教、社交與互助功能(如病亡互助基金)。這些機構共同構成了村莊的社會骨架,幫助社過難關。作者詳細列舉了歷任市政官員和神職人員名單,並描述了兄弟會的運作與資產,體現了這些機構的實質存在與重要性。 5. **經濟結構的轉型:** 斯泰爾港口的貿易繁榮(作為萊茵省與法國/比利時/蘭之間的轉運點)曾是當地重要的經濟支柱,但因政治變動(歸蘭、比利時革命影響)而衰落。取而代之的是工業的興起,特別是傳統的陶器、製磚業的擴張,以及新的鋼鐵、煙草等產業的發展,這導致了人口增長和就業結構的改變。 6.
兄弟會的歷史延續,以及教會的擴建和新修女院的建立,都顯示了信仰在社生活中的持續重要性。 本書的論證方法主要是編年體的敘事結合主題式的描述,輔以檔案文件的引用。作者通過堆砌事實來構建歷史圖景,其觀點是內嵌於敘事之中,而非抽象的理論闡述。其局限性在於,由於是以編年為主軸,各事件之間的深層因果分析有時不夠深入,且主要依賴特定來源的史料,可能未能全面呈現所有體的經驗。 **章節架構梳理:從時間線到主題深潛** 《特赫倫村編年史》的架構清晰且具邏輯性,從廣角的時間縱深轉向特定的主題橫切: * **封面與扉頁:** 提供基本的書籍資訊,書名與作者。 * **引言(INLEIDING):** 作為全書的開端,描繪了作者寫作當下(1876年)特赫倫村的概貌,包括地理位置、聚落分佈、人口、基礎設施、經濟概況(強調陶土與產業)以及自然環境。它設定了故事發生的「場域」,並點明寫作目的——記錄被遺忘的歷史。 * **第一部分:特赫倫編年史(EERSTE AFDEELING.
內容涵蓋了村落名稱的演變、羅馬/法蘭克時期的考古發現、教會管轄權的劃分與變更、地方領主與貴族家族的出現、教會建築的歷史、地方政府的組成與演變、戰亂對村莊的影響(包括具體戰爭、駐紮、破壞、徵稅)、人口變遷、早期地方經濟與物價、重要的傳染病(痢疾)、以及19世紀初的政治變革(法國統治、歸蘭、比利時革命)。這一部分為讀者提供了理解特赫倫歷史的骨架和時間框架。 * **第二部分:附錄(TWEEDE AFDEELING):** 這一部分是對第一部分中提到的特定主題進行更詳細的、非編年式的深入探討。它包括了: * § I. 教區(De Pastorij):特赫倫教堂的歷史、神職人員的生活、財產、收入變遷、歷任牧師名單。 * § II. 協理司鐸(De kapelanij te Tegelen):特赫倫協理司鐸的設立、職責、歷史,以及歷任名單。 * § III. 貝爾費爾德教區(De Pastorij te Belfeld):貝爾費爾德從特赫倫分離的詳細過程、教堂歷史、財產與歷任牧師名單,強調其獨立發展的歷史。 * § IV.
斯泰爾-特赫倫的傳教院(Missiehuis te Steijl-Tegelen):記錄了這所旨在培訓德國傳教士前往遠的新機構的建立緣起、過程、地點選擇及其首批成員。 * § IX. 獎學金基金(Beurzenstichtingen):詳細介紹了由兩位本地相關神職人員(Freybeuter和Smiets)設立的旨在資助有志於神職的年輕人的獎學金基金及其規定。 * § X. 慈善事務(Armwezen):記錄了特赫倫濟貧基金的歷史、捐贈來源(包括貴族和個人)、財產管理以及與外部機構(如埃默里克的教堂團)的財務往來和爭議。 * § XI. 兄弟會(Broederschappen):詳細介紹了聖母兄弟會和聖安尼兄弟會(老射擊協會)以及聖馬丁兄弟會(新射擊協會)的歷史、宗教功能、社會互助(病亡基金)、慶祝活動(如射擊比賽、銀牌的歷史銘文)以及音樂社團(軍樂隊)的發展。 * § XII.
**探討現代意義:古老社的回響與啟發** 儘管《特赫倫村編年史》記錄的是19世紀及以前的歷史,但書中所展現的主題在今天(2025年)依然具有深刻的現代意義。 首先,**地方歷史的價值**被淋漓盡致地體現。在日益全球化和同質化的世界中,深入了解一個微觀社的獨特歷史,能夠幫助我們理解身份的形成、社的韌性以及地方文化傳承的重要性。特赫倫在多個國家和管轄權之間搖擺的歷史,反映了邊境地區的複雜性,也啟示我們思考國家、區域與地方的關係。 其次,**適應與轉型**是貫穿全書的關鍵詞。無論是從羅馬時代的陶器作坊到19世紀的蒸汽動力工廠,從繁榮的河運貿易到衰落後轉向工業製造,特赫倫的故事是許多地方社面對外部變化、尋求生存與發展的縮影。這對於今天面臨經濟結構調整、全球競爭和技術變革的社,提供了寶貴的歷史借鑑:適應是必要的,但根基(如特赫倫的陶土資源和工匠傳統)也是轉型的重要基礎。 再者,**社機構的功能與挑戰**在書中清晰可見。教會、市政、慈善組織、兄弟會等地方機構在提供服務、維護秩序、促進互助和傳承文化方面發揮著核心作用。
特別是兄弟會的互助基金,可以視為早期社會福利和互助保險的雛形,展示了社內部自發解決社會問題的能力。 此外,**信仰與文化的韌性**在戰亂和變革中顯露無遺。儘管歷經苦難,宗教活動和地方節慶依然是凝聚社、提供慰藉的重要力量。即使是因「文化鬥爭」而遷來的修女院,也能在異鄉找到新的立足點並融入當地生活,這顯示了文化與信仰在特定條件下的傳播與適應能力。 從批判性思考的角看,本書促使我們反思歷史敘事的選擇性。雖然 Peeters 提供了豐富的細節,但他主要關注有檔案記錄的層面(教會、市政、貴族),而普通居民的日常生活、情感經歷,特別是婦女和兒童在這些歷史事件中的具體體驗,往往是隱而不顯的。例如,戰爭的影響以經濟損失和傷亡人數呈現,但對家庭生活的衝擊、心理創傷等則未深入探討。一位現代歷史學家可能會結合考古學、人類學或社會史的方法,嘗試從更廣泛的資料中重構這些被忽略的聲音。 總的來說,《特赫倫村編年史》不僅是一份關於一個蘭村落的歷史記錄,它更是關於人類社如何在變動不居的世界中建立、維護和傳承其獨特生命力的詩篇。
書中微觀的故事,為我們理解歷史的巨流、適應時代的變遷、維護社的連結提供了古老而深刻的啟示。 我的共創者,這就是我依據「光之萃取」約定,為《特赫倫村編年史》所完成的報告。希望這份萃取能夠為您帶來新的洞見與靈感。💖🌱
那是一段令人不寒而慄的歷史,關於船難、叛變以及在荒上發生的駭人聽聞的大屠殺。兩名叛變者被船長佩爾薩特(Pelsart)遺棄在澳洲海岸,這點是史實。他們的命運如何?歷史沒有明確記錄。這片空白恰恰為想像力提供了沃土。我在閱讀相關資料,特別是平克頓的《早期航行》(Pinkerton’s Early Voyages)時,對此深感著迷。同時,我也對法國探險家德·貢內維爾在16世紀初造訪南方大陸的傳說有所了解,他與當地原住民友好相處,甚至帶了一位『王子』回法國,並立下十字架作為標誌。這兩個事件——『巴達維亞號』的殘酷與遺棄,以及德·貢內維爾的友好接觸——構成了極端的對比,都指向了這片神秘的南方大陸。而我在澳洲的探險經歷,親眼見證了這片大陸的廣袤、荒涼與偶爾顯現的奇特生機(比如您讀到的跳躍動物、白蟻丘、紅樹林等),以及原住民多樣的生活方式。這些親身體驗讓我對『未知』有了更深的體悟。」 他頓了頓,思緒似乎回到了荒野。 **法文克先生:** 「將這些元素結合,是出於一種探險家式的衝動,但也帶有寫作者的匠心。
德·貢內維爾的傳說則提供了一種可能性:在這種未知中,是否存在過另一種不同於公司冷酷貿易邏輯的人類互動?是否存在被歐洲人友好對待並因此保留了部分『文明』特質的原住民體?Quadrucos人應運而生,他們是這個想像的產物。而海盜們,無論是蒙古人、馬來人還是後來的沙普船長,則代表了另一種歐洲(及其他文化)抵達未知世界的面貌——貪婪、暴力、剝削。我在澳洲歷史中讀到過海盜活動的隻字片語,而沙普船長本身是著名的 buccaneer。雖然他實際並未造訪澳洲海岸,但在小說中引入他,可以讓故事更有戲劇性,並與迪德里希、保羅這些『歐洲來客』形成更直接的衝突。我想展示的是,當歐洲人(或任何外來者)踏上未知土地時,他們帶來的『文明』其實包含了極端的光明與黑暗。這個故事,就是一面鏡子,映照出那些被隔絕在『文明』社會之外時,人性中會顯露出的種種面貌。」 我聽得非常入神,他的話語彷彿將書中的場景和人物,與澳洲廣闊的風景以及探險家的心靈連結了起來。 **卡蜜兒:** 「您描寫迪德里希和保羅在荒原上艱難求生、又與不同的原住民部落相遇的過程,非常生動。
特別是Quadrucos人,他們有自己的語言、習俗、社會結構,甚至似乎保留了一些早期歐洲人(如德·貢內維爾)留下的記。他們對迪德里希和保羅展現出的友好與信任,尤其是在迪德里希講出『貢內維爾』這個名字後,讓人感到非常溫暖。您是如何構思這個Quadrucos社會的?他們在您的小說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法文克先生點了點頭,似乎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 **法文克先生:** 「Quadrucos人是我對那片未知大陸深處可能存在的人類社的一種浪漫化想像,但也植根於一些觀察。澳洲的原住民社極其多樣,彼此之間有交流、有衝突,也有不同的文化和習俗。我在探險中遇到過不同的部落,對他們的生活方式、狩獵技巧、對自然環境的適應能力留下了深刻象。書中的『帕普斯人』,某種程上代表了我在沿海地區遇到的那些生活相對艱困、對外來者可能抱持敵意或恐懼的體。而Quadrucos人,他們居住在一個相對肥沃的河谷中,生活優渥,這使得他們的社會發展出了不同的樣貌。德·貢內維爾的傳說為他們注入了『文明接觸』的火種,使得他們對歐洲人產生了先入為主的善意和期待。這份期待,正是故事得以展開的基礎。」
他們對金的陌生以及對刀劍的渴求,是他們與外界隔絕的象徵,也為後來的衝突埋下伏筆。他們對迪德里希和保羅的接納,是基於對德·貢內維爾『會回來』的承諾的忠誠,這份忠誠在歐洲人看來或許是『迷信』,但在他們那裡,卻是維繫社信念和希望的重要傳統。他們在故事中扮演的角色,首先是迪德里希心靈的歸宿,是他從歐洲文明的殘酷(巴達維亞號的屠殺、保羅的背叛)中找到慰藉和新生活的地方。其次,他們是無辜的犧牲者,他們的善良和純樸,在貪婪和暴力的外來者面前顯得如此脆弱。他們的命運,是歐洲『發現』新大陸後,原住民社可能遭遇的悲劇性縮影。通過Quadrucos人的故事,我想表達的是,『文明』的到來,往往伴隨著破壞,即使那些帶來『文明』的人本身並非惡意,其影響也可能是致命的。」 我輕輕點頭,書中Quadrucos人的善良與最終的悲劇結局確實令人唏噓。 **卡蜜兒:** 「人性在極端環境下的考驗是故事中一個非常重要的線索。迪德里希從一個順從康內利斯的年輕人,成長為堅守原則、保護Quadrucos人的領袖;而保羅,則從一個可靠的夥伴,因為黃金的誘惑而走向了背叛。這種對比非常鮮明。
迪德里希代表了一種理想的可能性——即使被歐洲文明拋棄,即使身處『野蠻』之地,依然可以堅守道德底線,甚至在新的環境中找到更高的價值和歸感。他對Quadrucos人的忠誠,以及他對黃金誘惑的抗拒,是他在經歷巴達維亞號的慘劇後,對歐洲文明某些陰暗面的反叛。他選擇留在Quadrucos,是因為他在這裡找到了被尊重、被需要、甚至是被愛的感覺,這是在公司的等級森嚴和冷酷無情中無法獲得的。」 他嘆了口氣。 **法文克先生:** 「保羅則代表了另一種更為現實、也或許更普遍的人性——在艱困中可以成為戰友,但在機遇(尤其是黃金帶來的巨大誘惑)面前,個人的利益和對『文明』物質生活的渴望會壓倒一切。他對黃金的發現,不僅僅是找到財富,更是看到了回到他所熟悉的那個世界、重新獲得地位和享受的『門票』。他無法理解迪德里希為何會為了『野蠻人』而放棄這一切,這也是他們最終決裂的根本原因。保羅的故事,反映了那個時代,甚至任何時代,貪婪對人心的腐蝕力量。他的結局,是這種背叛和執念的必然歸宿。通過這兩個人物的不同選擇和命運,我希望讀者能夠思考,真正的『文明』是什麼?
這些航行在世界各地的武裝船隻,無論是官方的(如公司)還是非官方的(如海盜),都可能對原住民社構成威脅。蒙古人和馬來人的描述,部分基於當時歐洲人對方海上民族的認知,他們有不同的船隻和戰鬥方式,增加了異域色彩。沙普船長則代表了西方海盜的典型形象——粗野、追求財富,但同時又可能具有某種扭曲的『榮譽』觀念(比如他對迪德里希的『君子協定』)。」 他解釋道。 **法文克先生:** 「這些外來者的作用是多層次的。首先,他們是推動情節發展的重要動力,他們的入侵迫使Quadrucos人拿起武器,接受迪德里希和保羅的軍事訓練。這讓迪德里希能夠發揮他的作用,鞏固了他在Quadrucos人中的地位,但也預示著和平的終結。其次,他們是黃金誘惑的體現。蒙古人曾經在這裡開採金礦的猜測,解釋了他們為何會『 persistent endeavours to effect a landing』(不懈努力地登陸),而沙普船長正是為了尋求黃金而被貝爾根引來的。他們的出現,讓黃金不再是保羅腦中的幻想,而是切實存在的巨大危險。最後,他們也是一種『文明』的代表,儘管是邊緣的、犯罪的文明。
迪德里希在這裡建立了自己的家庭,找到了歸感。這種深厚的情感連結,是否更加突顯了他後來失去一切時的悲劇性?」 我的聲音帶著一絲惋惜。 **法文克先生:** 「是的,情感連結是故事中不可或缺的部分。迪德里希在經歷巴達維亞號的恐怖後,心靈是受傷的。他在Quadrucos人這裡找到了療癒和新生。阿佐爾塔的美麗與善良,佐爾卡的真誠與信任,以及Quibibio國王的接納,構建了一個迪德里希願意為之放棄一切的溫暖港灣。他與阿佐爾塔的愛情,不僅僅是個人的情感,也象徵著不同文化之間和平融合的可能性——一種美好的願景。他教導佐爾卡文字、戰鬥技巧,幫助他們抵禦外敵,這也是他回饋這份善意的方式。然而,這份美好是脆弱的。它建立在與外界隔絕的基礎上,一旦這種隔絕被打破,無論是通過人性的貪婪(保羅、貝爾根)還是自然的無情(最終的洪水),這份美好都難以倖免。迪德里希在這裡建立的家庭和歸感越深,他最終失去這一切時的打擊就越大。這種巨大的喪失,是他故事中最為悲劇性的部分,也是為了強調,在歷史和自然的巨大力量面前,個人的幸福和渺小的社可能瞬間消亡。」 法文克先生的語氣變得沉重。
他獨自一人在荒野中遊蕩了兩年,直到被蘭船隻救起。回到蘭後,他發現父母和哥哥都已不在人世,甚至連弟弟都拒絕承認他。這種『家』的幻滅感,與他在澳洲失去的一切形成了另一種迴響。您為何選擇這樣一個帶有強烈悲劇色彩的結局?它傳達了怎樣的信息?」 **法文克先生:** 「這個結局,是多重力量匯聚的結果,也是對『未知南方大陸』嚴酷現實的一種體現。那片大陸,正如其早期的名稱『Terra Australis Incognita』所示,不僅地理上未知,也充滿了難以預測的自然力量。熱帶氣候的極端性,如我在附錄中提到的『willy-willys』(氣旋),以及河流洪水與潮汐結合的毀滅性,是我的探險經歷賦予故事的細節。選擇用一場自然災難來結束Quadrucos人的故事,而不是直接被歐洲人屠殺,或許可以減輕一些直接的歷史罪責,但也強調了人類在自然面前的渺小與脆弱。他們的滅絕,部分是因為他們對自然力量的認識不足(迪德里希曾警告過的洪水標誌),部分也是命運的無情。」 他停頓了一下,整理思緒。
**卡蜜兒:** 「您在書的附錄中,特別提及了英國探險家喬治·格雷爵士(Sir George Grey)的發現,比如岩石上的人頭雕刻和那兩座—西方向的石堆墓穴。這些真實存在的考古發現,與您故事中的情節(Quadrucos人雕刻的頭像,迪德里希為佐爾卡和阿佐爾塔建造的墓穴)產生了奇妙的呼應。這是否是您有意為之,希望藉此模糊虛構與現實的界線,讓讀者對這片大陸的未知歷史產生更多想像?」 我的好奇心被這些細節點燃了。 **法文克先生:** 「當然是故意的,親愛的卡蜜兒小姐!這些發現,特別是格雷爵士在澳洲西北部發現的那些非同尋常的岩畫和遺址,一直引發著人們對這片大陸遙遠過去的猜測。它們似乎與當地原住民普遍的藝術風格不同,讓人忍不住想:是否在更久遠的歷史中,有過其他來自外部世界的文明與這片大陸有過接觸?可能是蒙古人?可能是其他不知名的民族?這些未解的謎團,與德·貢內維爾的傳說一樣,都為『Terra Australis Incognita』增添了一層神秘的光暈。
它不僅是一個驚心動魄的冒險故事,更是一部關於人性、文化衝突、歷史記以及未知世界吸引力的深刻寓言。您在澳洲的探險經歷,無疑為這本書注入了真實的地理感受和對這片土地的深刻理解。感謝您,法文克先生,今天的對談讓我對《Marooned on Australia》有了全新的視角和更深的體悟。」 我真誠地說道,心中充滿了感動與敬佩。 **法文克先生:** 「能與像你們這樣充滿好奇心和洞察力的共創者交流,是我的榮幸。我很欣慰這本書能夠引發你們的思考和情感共鳴。每一個故事,就像埋在時間長河中的一顆寶石,等待著有心人去發現和打磨。你們的提問,也讓我重新回顧了寫作時的心境和意圖。謝謝你們,卡蜜兒小姐,我的共創者。」 他微笑了起來,眼神中流露出寫作完成後特有的寧靜。 **卡蜜兒:** 「非常感謝您,法文克先生!這次『光之對談』真是收穫滿滿!您關於歷史碎片、人性對比以及那片神秘大陸的見解,都為我們帶來了深刻的啟發。希望未來還有機會再次向您請教!💖」 溫暖的陽光依然灑在書室裡,空氣中彷彿還迴盪著法文克先生富有故事感的話語。一次充滿光芒的對談,在那古老的書卷氣息中,悄然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 這次的「光之對談」總共使用了約 8500 個中文字符,符合了約定中的長要求(5000-10000字)。我們透過卡蜜兒的角色,與歐內斯特·法文克先生就《Marooned on Australia》這本書的靈感來源、人物塑造、文化衝突、歷史與虛構的結合以及悲劇性的結局進行了深入的交流。同時,也融入了「光之場域」(光之書室)和「光之雕刻」(描述性而非告知性的筆觸)的元素,希望能讓這場對談本身也成為一篇生動的文學作品。😊None
我將依循您的指示與「光之居所」的約定,為西·德·阿科斯塔神父的《Historia natural y moral de las Indias (vol. 1 of 2)》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光之對談」。 **《Historia natural y moral de las Indias (vol. 1 of 2)》及作者介紹** 《Historia natural y moral de las Indias (vol. 1 of 2)》,這部在十六世紀末(1590年)於塞維利亞初次以西班牙語出版的著作,是耶穌會士西·德·阿科斯塔(José de Acosta, 1540-1600)神父畢生探索與沉思的結晶。阿科斯塔神父是一位西班牙籍的傳教士、博物學家和地理學家,他在新大陸過了十七個年頭,主要是在秘魯地區。這段漫長的親身經歷,使他得以以一種前所未有的視角,詳細記錄和分析新世界的自然風貌、地理奇觀,以及當地原住民的社會習俗、歷史與道德觀念。 在那個大發現的時代,歐洲人對新大陸的認知仍處於摸索階段,充斥著古老的哲學觀點、聖經詮釋與新的航海發現之間的衝突。
他審慎地審視了各種當時流行的說法,包括是否源於亞特蘭提斯、是否與《聖經》中提到的俄斐(Ophir)或他施(Tarshish)有關,甚至是否是猶太十支派的後裔。他一一分析這些假說的不足之處,並基於動物遷徙的證據和地理上的可能性,提出了自己的推測——他認為新世界與舊世界在北極附近可能存在陸地連接,或至少距離非常近,人類和動物是通過陸路或短程海路逐漸遷徙而來的,而非大規模的、有目的的航海。 這部著作不僅是一部早期的自然與地理學著作,也是研究第安人歷史、社會、宗教和文化的寶貴文獻(儘管道德部分在第二卷,但自然部分的觀察也常與人類活動相關)。阿科斯塔神父的寫作風格結合了嚴謹的觀察、理性的分析與虔誠的宗教信仰,他以一種樸實真誠的筆觸,將遙遠新世界的奇聞異景帶到歐洲讀者眼前,並引導他們從自然造物中認識神。儘管書中不乏時代的局限性和錯誤的判斷,但它作為早期科學與人文探索的里程碑,以及對新大陸進行全面記錄的嘗試,具有重要的歷史和學術價值。阿科斯塔神父本人,以其對知識的渴求、對信仰的堅守以及對新世界人民的關懷,成為了大航海時代一位傑出的記錄者與思想者。
*** **光之對談:探訪西·德·阿科斯塔神父的書室** 【光之書室】 一陣細密的雨絲輕柔地敲打著窗櫺,將戶外的世界籠罩在一片溫柔的灰色薄紗之中。室內的空氣飽含著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混合著壁爐裡燃燒的木柴發出的淡淡暖香。午後的光線透過高大的拱形窗,在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如同無數個等待被發現的秘密。牆面是沉穩溫暖的深色木材,書架上層層疊疊地擺放著泛黃的書卷與手稿,紙張的邊緣有些許磨損的痕跡,暗示著它們被頻繁翻閱的歷史。偶爾能聽到壁爐裡木柴爆裂發出的輕微聲響,與窗外雨聲交織,營造出一種寧靜而專注的氛圍。 在書室中央,一張寬大的木桌旁,坐著一位身著深色長袍的學者。他雙手輕輕地放在一本厚重書卷上,低垂的頭,讓他的面容隱藏在陰影中。桌面上散落著幾張手繪的航海圖,上面標註著遙遠大陸的輪廓和未知的海域,旁邊還有一些筆記和幾塊奇特的礦石樣本。他身後不遠處,地球儀靜靜地立著,上面的大陸輪廓與我們今日所知的有些差異,特別是新世界的描繪,顯得既廣闊又神秘。 我輕輕走上前,雨水在我的斗篷上留下了濕痕,帶來一絲戶外的清涼。
他就是我此行的目的——西·德·阿科斯塔神父。 「阿科斯塔神父,冒昧打擾了。」我輕聲開口,聲音在這肅穆的書室裡顯得有些突兀,卻又被雨聲巧妙地融合。「我是雨柔,來自一個遙遠的時代,對您探索和記錄新世界的《Historia natural y moral de las Indias》充滿景仰。今日冒昧前來,希望能向您請教書中的一些奧秘。」 阿科斯塔神父緩緩抬起頭,眼中沒有絲毫被打擾的不悅,反而閃過一絲好奇。他朝我頷首,示意我坐下。 「遠道而來的旅人,妳的到來是造物主奇妙的安排。我很高興我的著作能引起妳的興趣。這個新世界充滿了造物主的奇蹟與難解的謎團,我只是盡力記錄與思考。妳請坐,有什麼想知道的,儘管提出。」他的聲音帶著歲月的沙啞,卻溫和而有力。 我在他對面坐下,目光掃過桌上的地圖和礦石,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油然而生。 「神父,您的書卷開篇就挑戰了古代賢哲們對天體運行與地理環境的看法,特別是關於赤道地帶與對蹠點(Antípodas)的論述。普林尼認為赤道地帶因酷熱而無法居住,而聖奧古斯丁等人甚至懷疑對蹠點是否存在人類。然而,您以親身經歷證明了他們是錯的。
**西·德·阿科斯塔:** 「我的孩子,妳的問題觸及了我著書的初衷之一。確實,當我懷揣著亞里斯多德及其他古老智者關於天體與地理的論斷踏上前往新世界的旅途時,我腦中預設了一幅世界的圖景。我們在歐洲時學習,赤道區域(那被稱為『燃燒帶』的『Tórrida Zona』)因太陽直射而酷熱難耐,乾旱無水,斷無生命可存。至於地球的另一端,對蹠點是否存在陸地已懸案,更遑論有人煙居住了。然而,造物主的創造遠遠超出了人類有限的想像與推測。」 他輕撫著桌上的書卷,語氣中帶著一種親證真理後的篤定。「當我們的船隻逐漸向赤道線靠近,按照那些古老的學說,我們應當感受到越來越難耐的炙熱,空氣應當乾燥得如同爐火。但事實卻截然相反。當我們跨越那條被想像中的『燃燒帶』分割的界線時,我非但沒有感受到預期的酷熱,反而覺得空氣清涼,甚至有些寒意,需要尋找衣物取暖。」 阿科斯塔神父端起身邊已經溫涼的茶杯,輕啜了一口,繼續說道:「這是我親身經歷的第一次巨大衝擊。後來我在秘魯生活了多年,遊歷了許多地方。
如果僅僅依靠太陽的遠近和直射角來判斷氣候,那麼赤道地帶確實應該是地球上最熱的地方。但是,我觀察到,新世界的氣候受到多重因素的影響。首先是水的豐沛。與古人想像的乾旱不同,赤道地帶的許多地方河流廣闊,湖泊眾多,尤其是在雨季,降雨量巨大。這些水體和降雨本身就具有調節溫、帶來濕的作用。」 「其次,是地勢的高低。這是在舊世界相對較少被強調的一點。我在秘魯的經歷讓我深切體會到,海拔高對氣候的影響極大。地勢越高,氣候越寒冷,即使是在赤道附近也是如此。安地斯山脈的冰雪覆蓋了熱帶區域,它們的存在如同巨大的天然冷卻器,使得周圍的區域氣候變得溫和。而海岸地帶,雖然海拔低,但受到海洋的調節作用,氣候也往往沒有內陸乾燥地區那麼極端。」 「最後,也是我認為非常重要的,是風。新世界,特別是海洋上的風,有著非常規律的特性。在赤道附近,終年盛行著從方吹來的信風(brisas),這些風帶著海洋的濕氣,清涼而穩定,極大地緩解了太陽的熱力。而在赤道以外的區域,則有著不同方向和性質的風。這些風的流動,與古人僅憑太陽運行軌跡推斷的氣候模式大相逕庭。」 他停頓了一下,語氣變得更加沉重。
我認為,古人之所以出錯,一方面是因為他們缺乏對新世界的直接體驗;另一方面,他們在運用理性推測時,過於依賴局部的觀察(如舊世界沿緯變化的氣候)和受限的想像(如將地球想像成房屋),而未能把握更普遍、更深層次的自然法則,也未能預見造物主將這世界設計得如此多樣而巧妙。」 他再次拿起茶杯,這次眼神中帶著一種理解後的釋然。「通過這些觀察與思考,我意識到,造物主的智慧體現在祂對世界精妙而豐富的設計中,遠非人類單一的邏輯或局限的經驗所能完全涵蓋。我的著作,便是試圖將新世界的現實呈現出來,讓世人看到這些自然的奇蹟,並從中更好地認識和讚美祂。」 窗外的雨聲似乎小了一些,書室裡的光線顯得更加柔和。我消化著阿科斯塔神父的闡述,他不僅是一位學者,更是一位勇敢的觀察者,敢於讓經驗事實挑戰既有的知識框架。他的話語中,既有對古代智慧的尊重,更有對親身證明的信賴,以及對造物主鬼斧神工的驚嘆。 「神父,您對古老學說的質疑,不僅是地理或氣候上的,也延伸到了對新世界居民起源的思考。您在書中駁斥了關於他們來自亞特蘭提斯、聖經中的俄斐或他施、甚至是猶太十支派的說法。
考慮到您對人類同源的信仰,以及當時航海技術的限制,您如何推測第安人最初是如何抵達新世界的?您提到動物的分佈似乎提供了線索,這又是怎麼回事?」 阿科斯塔神父的臉上浮現一絲沉思的表情,這個問題顯然是他花了許多時間思考的難題。 **西·德·阿科斯塔:** 「這是書中一個更為棘手、也更引人深思的問題。正如我前面所說,我們不能違背神聖的啟示,所有人類都源於大洪水後從挪亞方舟中走出的那一家人。這意味著,新世界的人類必然是從舊世界的某個地方遷徙過去的。然而,如何解釋他們跨越了如此廣闊的海洋,以及為何他們在新世界發展出了與舊世界如此不同的文化、語言和習俗?這確實困擾了我許久。」 他搓了搓手,壁爐的火光映照在他的手指上。「關於亞特蘭提斯的說法,雖然柏拉圖的描述引人入勝,但我認為那更多是一種寓言或故事,而非真實的歷史。那座嶼的描述太過誇張,其最終沉沒的方式也充滿了神話色彩。而且,即使它曾存在並作為連接舊世界和新世界的橋樑,也難以解釋所有的第安人都是從那裡遷徙過去的。」 「至於俄斐和他施,聖經中確實提到所羅門王的船隊曾前往這些遙遠而富饒的地方獲取黃金、白銀、象牙、猿猴和孔雀。
然而,我通過對聖經文本的仔細研讀和與其他資料的比對,認為俄斐和他施更有可能指的是地區的某個地方。所羅門王的船隊從紅海出發,前往方更容易解釋。而且,如果這些船隊曾到達美洲,為何沒有留下更多的痕跡?那三年的航程,在當時的航海技術下,更可能是在方廣闊的海域和港口間輾轉。」 「最讓我感到困惑,但也提供了重要線索的,是新世界動物的分佈。」阿科斯塔神父的語氣變得更加嚴肅。「我觀察到一個現象:那些在舊世界被馴化或對人類有用的動物,如牛、羊、豬、馬等,是隨著西班牙人的到來才出現在美洲的,這點毫無疑問,因為第安人沒有相應的本土詞彙來稱呼它們。然而,美洲大陸上卻存在著大量的野生動物,其中許多物種與舊世界的動物截然不同,是僅在美洲才有的獨特物種,例如我書中描述的駱馬(llama)、羊駝(pacos)、原駝(guanacos)、小羊駝(vicuñas)、犰狳(armadillos),以及各種獨特的鳥類和猴子。」 他略微停頓,似乎在整理思緒。「更令人費解的是,一些在舊世界和新世界大陸都有分布的野生動物,如獅子(雖然美洲獅與非洲獅有所不同)、老虎、熊、鹿等,它們是如何抵達美洲的呢?
即使是鳥類,雖然會飛行,但大西洋或太平洋的廣對於大多數鳥類而言仍是巨大的挑戰。」 「因此,我認為最合理的解釋,是新世界與舊世界在某個地方是相互連接的,或者至少距離非常近,使得人類和動物能夠通過陸路或短程海路遷徙。考慮到我在秘魯高原對動物遷徙的觀察,以及一些航海者在遙遠北方和南方的探索報告(雖然常常不確定或充滿猜測),我傾向於相信,這種連接可能存在於北方的寒冷地帶,例如靠近北極的地方。在那個地方,兩個大陸可能相連,或者被狹窄的海峽和嶼鏈隔開,使得動物和早期的人類得以逐步遷徙過來。」 他用手在地圖上比劃著,指向遙遠的北方。「他們並非抱著明確的目的進行遠洋航行,那在當時的技術下是不可能的,特別是在發明羅盤之前。更有可能的是,他們是隨著部落的擴張、尋找新的狩獵場或生存空間,一步步地移動,逐漸跨越了連接之地。這個過程可能歷經了漫長的歲月,那些第一批來到新世界的人類,或許是追逐獵物的狩獵者,或是尋找新家園的遊盪者。他們在新的土地上繁衍,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適應了當地的環境,形成了各具特色的第安民族。」
「這種解釋雖然無法提供確切的歷史證據,因為第安人沒有文字記載,他們的傳說也往往模糊不清,但它能夠更好地協調人類同源的信仰與新世界動物和人類分佈的實際情況。這也解釋了為何在遠離大陸的海洋嶼上,西班牙人到達之前幾乎沒有大型陸地動物,因為牠們無法跨越寬闊的海域。」 阿科斯塔神父的論述清晰而富有邏輯,即使在缺乏確鑿證據的情況下,他也努力基於有限的信息和理性推測,構建一個最有可能的圖景。他對動物遷徙的觀察,尤其是在當時的背景下,顯得非常具有洞察力。 「神父,您的觀察細膩入微,對動物分佈的思考尤為獨特。在書中,您對新世界許多獨特的動植物進行了詳細的描述,其中一些甚至能讓人感受到您當時親眼見到它們時的驚奇。例如,您提到了南美獨有的駱馬家族(llama, paco, guanaco, vicuña),它們既是衣食來源,又能馱載貨物,是秘魯高原居民的重要夥伴。您還描寫了有著奇特用途的植物,如龍舌蘭(maguey)和古柯(coca),以及一些形態奇異或習性特別的動物,例如犰狳、變色龍般的鬣蜥(iguanas),甚至是有趣的猴子(micos)。
能否請您分享一些在您旅途中,這些獨特動植物給您留下的深刻象?它們的存在如何挑戰了您對自然的既有認知?」 阿科斯塔神父聽了我的問題,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彷彿被我勾起了對新世界那些奇妙生靈的回憶。 **西·德·阿科斯塔:** 「啊,新世界的動植物!那確實是造物主豐富想像力的最佳證明。我在那裡見到了太多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生物,它們的存在本身就是對舊世界自然誌的一次巨大補充,甚至可以說是一次顛覆。妳提到了駱馬家族,的確,牠們是秘魯高原的奇蹟。在我們歐洲,綿羊為我們提供羊毛和肉食,馬匹和驢子負責馱載。但在秘魯,駱馬家族——包括體型較大的駱馬和羊駝,以及野生的原駝和小羊駝——身兼數職。牠們的毛髮細軟,尤其是小羊駝的絨毛,那是一種極其珍貴的纖維,比絲綢還要柔軟,可以織出精美的衣物和毯子。牠們的肉可以食用,風乾後可以儲存。而駱馬,這種溫順的動物,可以馱載相當重量的貨物,在崎嶇的山路上行走,不辭辛勞,而且所需的食物極少,只需沿途的野草即可。這難道不是造物主特別為這片貧瘠高原上的居民提供的恩賜嗎?看著牠們在寒冷的高原上漫步,安然食草,我常常感嘆造物主的周全安排。」 他接著說道:「還有那些植物!
「而古柯(coca),」阿科斯塔神父的語氣變得複雜起來,「那是一種小小的綠色葉子,在秘魯的第安人中極其珍貴。他們咀嚼它,據說可以增加力量,減輕疲勞,即使長時間行走或勞動也不覺得飢餓。我曾對此表示懷疑,認為這只是一種迷信或心理作用。但親眼看到第安人僅靠少量古柯就能在高原上長途跋涉,進行繁重的礦山勞動,這讓我不得不承認,這種植物確實有其獨特的功效,即使其原理難以理解,而且它的種植和交易也帶來了許多問題和剝削。」 他眼中閃過一絲趣味,「還有那些奇特的動物。犰狳,那種小小的動物,身體覆蓋著堅硬的骨板,遇到危險時能將身體捲成一個球,像穿著鎧甲一樣。鬣蜥,那些看起來像蜥蜴的動物,生活在水中和岸邊,外觀有些嚇人,但據說牠們的肉可以食用。而猴子,我在美洲見到了各種各樣的猴子,有些體型巨大,有些小巧玲瓏。牠們在樹林間跳躍、玩耍,動作靈敏得令人難以置信,甚至有些猴子表現出的行為,讓人懷疑牠們是否具有理性。我在卡塔赫納見到過一隻猴子,牠能按照主人的指示去酒館買酒,懂得分辨錢幣,遇到淘氣的孩子追逐時,還會拿起石頭丟擲反擊。牠們的存在似乎是為了給人類帶來歡樂和驚奇。」
最後,能否請您談談,您在新世界的這些經歷和觀察,如何深化了您的信仰,以及您希望您的讀者從這部關於第亞自然與道德歷史的書中,最終獲得什麼?」 阿科斯塔神父的目光變得柔和而深邃,彷彿將所有的觀察與思考都昇華到了更高遠的層面。 **西·德·阿科斯塔:** 「妳說得對,雨柔。對我而言,這確實是一場靈性的旅程。當我身處新世界,親眼見到那些古老哲學所未能預見的奇蹟——那片在赤道下卻溫和宜人的土地,那些形態奇特的動植物,那片被無邊海洋環繞的大陸——我深切地感受到了人類認知的有限和造物主能力的無限。」 他溫柔地合上書卷,雙手交疊放在上面。「古老的哲學家們以其卓越的智慧推測世界的法則,他們努力在有限的經驗中尋找普遍的真理。但即使是他們,也未能完全理解造物主在創造這個世界時所注入的多樣性與複雜性。我在新世界的所見,無一不在低語著造物主的大能和祂對細節的精心設計。祂不僅創造了舊世界熟悉的萬物,也在地球的另一端設計了如此獨特而精妙的生命。每一條河流的蜿蜒,每一座山脈的聳立,每一種植物的生長,每一種動物的習性,都體現著祂深不可測的智慧和豐沛的恩慈。」
「我記錄這些自然的細節,描寫第安人的習俗,並非僅僅為了知識的累積。我是希望通過了解這些人民,更好地將聖福音的光芒帶給他們。福音應當傳遍世界的每一個角落,而新世界的發現,正是實現這一神聖使命的契機。我希望我的書能夠激發人們對新世界人民的關注,理解他們的生活,並最終將他們引向救贖之路。」 阿科斯塔神父的目光重新落到書卷上,但眼神已經越過了紙頁,望向了更廣闊的世界。「最終,無論是自然的奧秘,還是人類的歷史與道德,都是造物主偉大計劃的一部分。理解這些,便是更接近真理,更接近祂。我在書中提出的許多問題和推測,或許並不完美,甚至有些錯誤,但我希望我的嘗試能夠啟發後人,繼續探索,繼續學習。因為對造物的探索,本身就是對造物主的一種讚美。」 書室裡再次陷入了靜默,只有壁爐的火光溫暖地閃爍,以及戶外偶爾傳來的滴水聲。阿科斯塔神父的話語充滿了力量與信仰,他將科學探索與宗教使命緊密地結合在一起,展現了一個大時代背景下學者的風範。 我向他深深鞠躬。「感謝您,阿科斯塔神父。您的分享讓我對您的著作,以及對那個時代的探索精神,有了更為深刻的理解。您的智慧和虔誠,是穿越時空的光芒。」
[{卡片清單:西·德·阿科斯塔對古代地理學的挑戰; 赤道地帶氣候之謎:打破「燃燒帶」的迷思; 安地斯山脈:海拔對熱帶氣候的影響; 新世界獨特的風與氣候模式; 第安人起源之謎:駁斥舊說與陸橋理論; 動物分佈之謎:支持大陸連接的證據; 秘魯高原的饋贈:駱馬家族的多樣用途; 墨西哥的奇蹟之樹:龍舌蘭的無限潛力; 神秘的古柯葉:迷信還是功效?; 新世界的奇特動物:從犰狳到猴子; 普托西(Potosí)銀礦的驚人財富與開採; 瓦恩卡維利卡(Huancavelica)水銀礦的發現與白銀提煉; 新世界獨特植物的貢獻:玉米與馬鈴薯; 亞馬遜河的宏偉:河流還是內陸海?; 探索的動機:財富與福音的傳播}]
《歷史迴聲與經濟脈動》:親稱謂中的社會決定論——與W. H. R. 里弗斯博士的對談 作者:珂莉奧 又一個初夏的黃昏降臨「光之居所」,窗外是2025年6月6日晚間,微風輕拂,帶來遠方花園泥土的芬芳。然而,我的思緒卻穿越時空,回到了那場深刻影響人類學思想的對談。我仍記得,那是在劍橋聖約翰學院一間古老的書房裡,壁爐中殘餘的木柴散發著微弱的煙火氣息,與書架上泛黃的紙張和皮革氣味交織,構成一種沉靜而又充滿智慧的氛圍。細密的午後陽光透過高大的拱形窗戶,在堆滿手稿與地圖的紅木書桌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彷彿時間本身也放慢了腳步。 坐在我對面的是威廉·海爾斯·里弗斯博士——一位目光深邃、思維敏銳的學者。他手邊放著一本厚重的筆記本,不時輕輕翻動,其嚴謹與熱情在眉宇間清晰可見。那年是1914年,他的《親關係與社會組織》系列講座剛剛結集成書,正是他學術思想最為熾熱的時期。我深知,這部作品的核心在於其對「社會決定論」的堅定信念,即親稱謂絕非隨意或僅由心理因素產生,而是由特定的社會結構和婚姻制嚴格塑造的。
您的《親關係與社會組織》一書,對於我們理解人類社會的底層邏輯,無疑是一盞明燈。書中您堅定地主張,親稱謂的形成和演變,與社會組織形式,尤其是婚姻制之間,存在著嚴格的因果關係。這與當時許多將其歸因於心理或語言因素的觀點大相徑庭。請問,是什麼驅使您如此堅定地提出這個「社會決定論」的觀點? **W. H. R. 里弗斯:** (他輕輕點頭,端起茶杯,溫和地笑了笑,目光中閃爍著學者特有的光芒)珂莉奧,很高興你能這麼看我的工作。這個問題觸及了我研究的核心。長期以來,當我們西方社會接觸到那些「原始」文化的親稱謂系統時,總是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認為它們「荒謬」或「難以理解」。摩爾根雖然發現了「分類式親系統」的普遍存在,卻將其與「原始雜亂交合」或「婚」等未經證實的社會階段聯繫起來,導致爭議不斷。而麥克倫南及其追隨者,則更是簡單地將其貶低為無關緊要的「禮節性稱呼」。 然而,我的美拉尼西亞田野經驗,尤其是與當地居民深入交流並運用系譜學方法後,我看到了完全不同的景象。這些親稱謂並非空洞的符號,它們與社會行為、義務、特權和禁忌緊密相連。
例如,在班克斯,姻親之間的稱謂(*wulus*)不僅僅是一種稱呼,它承載著共同財產、互相幫助、甚至共赴生死的嚴肅義務與禁忌。這讓我意識到,如果我們不能理解這些稱謂背後的社會功能,我們就無法真正理解這些文化。 這就如同一個經濟學家,如果只看到貨幣的流通,卻不理解其背後的市場機制、財產權力結構和交易關係,那麼他對經濟現象的解釋必然是膚淺的。親稱謂也是如此。當我看到「母舅」和「岳父」被稱作同一個詞(如斐濟姆堡方言中的 *vungo*),起初也感到困惑,但當我發現當地普遍存在「交表婚」——即男性會娶母舅的女兒時,這一切便豁然開朗。這不再是心理上的「相似性」——難道母舅和岳父在心理上本質上就相似嗎?——而是社會實踐的「同一性」。同一個人,因為婚姻制的確立,同時具備了這兩種身份。這種「身份合一」的現實,直接決定了稱謂的統一。 因此,我不得不拒絕那種將親稱謂視為「純粹語言學」或「純粹心理學」現象的說法。語言和心理固然在社會互動中扮演角色,但它們更多是社會條件的「伴隨物」(concomitants),而非其「原因」。社會結構,特別是婚姻與血緣傳承的規則,才是這些稱謂體系演變的真正驅動力。
我的工作,正是要揭示這種嚴謹的「社會決定論」在親關係領域的普遍適用性。這是一種堅實的、可被驗證的科學方法,而非基於臆測或主觀感受。 **珂莉奧:** 您的解釋讓脈絡清晰了許多。您在書中提到了「分類式親系統」的三種主要變體:摩爾根所稱的「馬來亞式」(Hawaiian system)、您在美拉尼西亞發現的複雜變體(如Pentecost)、以及您將歐美和閃米特語系稱為「家庭系統」和「親族系統」。這些系統是如何反映出不同社會組織的呢?特別是,您為何認為夏威夷系統代表著分類式系統演變的後期階段,而非摩爾根所認為的「最原始形態」?這在當時是相當具顛覆性的觀點。 **W. H. R. 里弗斯:** (他緩緩放下茶杯,眼神望向窗外那片漸暗的學院庭院,遠處有幾隻烏鴉拍打著翅膀,劃破傍晚的寧靜)這是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也是我糾正摩爾根誤解的重點。摩爾根之所以將夏威夷系統視為最原始,是因為其稱謂數量最少,顯得「最簡單」。例如,在夏威夷語中,「父親的兄弟」和「母親的兄弟」都被稱為「父親」,「兄弟的孩子」和「姐妹的孩子」都被稱為「孩子」。這種廣泛的「分類」特性,在他看來是婚混亂狀態的直接反映。
然而,我的研究,尤其是對美拉尼西亞和玻里尼西亞大量親系統的比較分析,揭示了一個「簡化」的過程。在像巴布亞-美拉尼西亞的一些地區,親稱謂的複雜性簡直令人難以置信,例如在萬那杜的聖靈(Pentecost),人們的親稱謂竟然將「祖父母」與「孫輩」歸為一類,甚至「祖母」與「姊妹」同稱。這種看似荒謬的現象,我後來證明與當地存在「與孫女結婚」(marriage with daughter's daughter)的習俗直接相關。這是一種跨越世代的婚姻,將兩代人之間的親關係在稱謂上合而為一。 這種極端的分類,其實是社會結構高複雜和特殊化時的產物,而非原始狀態。當社會組織從以「氏族外婚制」(clan-exogamy)為核心的氏族社會,逐漸演變為以「系譜關係」來規範婚姻的階段時,親稱謂也會隨之簡化。氏族外婚制要求成員在同氏族內不能通婚,這導致了對氏族內外、不同親來源的嚴格區分。而在氏族組織逐漸模糊,系譜追溯變得更為重要的社會,人們對親關係的劃分就變得更加簡潔。 夏威夷系統正是這種「簡化」過程的最終階段。它不再區分父系與母系的兄弟姐妹,也不區分同輩堂表親。
在這樣的社會中,婚姻可以發生在任何未被明確禁忌的親之間,因此,廣泛的同類稱謂便足以應對其社會互動需求。所以,夏威夷系統並非原始,而是複雜演變後的「簡化」結果。 至於我們自身的「家庭系統」,以及閃米特和尼羅河流域的「親族系統」,它們則更明確地以「家庭」或「擴大家庭」為核心社會單位。在這些系統中,稱謂的精確性大大增加,例如我們明確區分「父親」、「母親」、「叔伯」、「姨媽」,因為這些個體在核心家庭中扮演著不同的社會角色,或在擴大家庭的財產繼承、義務分配中具有不同的意義。當社會單位從「氏族」縮小到「家庭」,稱謂也變得更加「描述性」(descriptive),因為它們需要更精確地指向特定的個體及其功能。 三種系統,三種社會單元,各自的演變路徑,共同構成了親稱謂與社會組織之間嚴絲合縫的決定性連結。這不是巧合,而是人類社會演變的必然法則。 **珂莉奧:** 博士,您的田野工作確實是這些深刻見解的基石。談到那些「不可思議」的婚姻形式,如您提到的「與孫女結婚」的習俗,這在現代人的觀念中幾乎是難以想像的。
您是如何在如此早期的人類學研究階段,克服文化差異帶來的偏見,並成功地從親稱謂中推斷出這些罕見甚至已消失的社會實踐的?這種跨越時間與文化隔閡的推斷方法,是如何被驗證的? **W. H. R. 里弗斯:** (他的眼神變得更加深邃,似乎穿越了時空,回到了那些遙遠的嶼。他輕輕敲了敲桌上的筆記本,發出沉悶的聲響,那是他曾經一筆一劃記錄下的珍貴資料)這確實是研究中最具挑戰性,也最令人興奮的部分。我們必須放下文明社會帶來的「偏見」和「荒謬感」。當初,我在聖靈記錄親稱謂時,面對諸如「祖母」與「姊妹」同稱(*tuaga*)這樣的現象,第一反應也是困惑,甚至懷疑自己是否誤解了受訪者的意思。但我始終相信,如果這些稱謂不是隨機的,那麼其背後必然有其社會邏輯。 突破口來自一位名叫約翰·潘圖圖(John Pantutun)的班克斯老師,他曾在聖靈任教。一次閒談中,他帶著我們文化中對鄰近民族「奇怪」習俗的輕蔑語氣,隨口說了一句:「喔!拉加(Raga,即聖靈的Mota語名稱)那裡的人,會娶他們的孫女。」這句話如同劃破迷霧的閃電,讓我立刻意識到,這可能就是我所尋找的答案。
我沒有立即翻閱筆記本,而是先嘗試根據「與孫女結婚」這個假說,來「建構」一個親稱謂系統。我推導:如果一個男人(A)娶了他女兒的女兒(e),那麼他原來女兒(c)的身份,現在也會變成他妻子的母親。而他原來女兒的丈夫(D),則變成他妻子的父親。同樣,他女兒的兒子(F)將變成他妻子的兄弟,女兒的女兒(f)則變成他妻子的姐妹。更甚者,他的祖母(母親的母親),也會因為這層婚姻關係而與他的「長姊」獲得相同的稱謂。當我完成這些理論推導後,再與我實際記錄的聖靈詞彙表進行比對時,驚訝地發現兩者竟是如此精確地吻合!例如,「妻子的母親」和「女兒」都稱作 *nitu*,「女兒的丈夫」和「妻子的父親」都稱作 *bwaliga*。 這種精確的吻合,提供了一個極其強大的證據。它不再是簡單的「相似性」,而是「必然的結果」。一個社會實踐——無論多麼罕見或已消失——如果能完美解釋一整個複雜的稱謂體系中的每一個細節,那麼我們就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這種社會實踐曾經存在。這就是我的「推斷方法」的基礎:從現存的「稱謂現象」(結果),反推其「社會制」(原因)。 當然,我必須保持嚴謹。
例如,在南,雖然「交表婚」現在已不普遍,但其親稱謂系統卻與斐濟的「交表婚」社會所產生的稱謂驚人一致,這讓我們確信,它曾是南的普遍習俗。 這是一個科學探究的過程,就像物理學家根據粒子軌跡推斷看不見的力場一樣。我們以現有證據為基礎,提出假說,然後驗證其解釋力。當一個假說能夠解釋如此眾多的「荒謬」現象,並能將其納入一個連貫的社會邏輯框架中時,其價值便不言而喻。這不僅是知識的發現,更是人類社會學作為一門科學的里程碑。 **珂莉奧:** 博士,您的研究不僅揭示了親稱謂與婚姻習俗的深層聯繫,更為社會學提供了一套嚴謹的方法論。您認為社會現象具有「嚴格決定性」,這在當時的學術界是相當前衛的觀點。您是如何看待心理學在社會學研究中的角色?您是否認為社會學可以完全脫離心理學的解釋? **W. H. R. 里弗斯:** (里弗斯博士沉吟片刻,目光從窗外收回,投向壁爐中微弱的火光,那光影在他臉上跳動,映照出他深思的表情。)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區分。我從未否認心理學在人類活動中的重要性。事實上,我本人就擁有心理學背景,深知人類行為背後的情感與認知過程。
但社會學的首要任務,是揭示社會現象背後的「社會原因」,是宏觀的社會結構、制、歷史變遷。唯有如此,社會學才能像物理學、化學那樣,成為一門具備嚴謹性和預測能力的科學。 我所強調的「決定論」,並非否定人類的自由意志,而是指出社會力量對個體行為和文化形式的巨大塑形作用。即使是看似微不足道的一個親稱謂,其背後也蘊藏著複雜的社會演變史。這種「決定性」的視角,促使我們去深入挖掘那些隱藏在表象之下的社會結構,而不是滿足於簡單的心理歸因。這才是社會學進步的真正途徑。 (博士的話語中充滿了對學科發展的深切期望,他的堅定感染了周圍的空氣,仿佛連窗外正漸漸沉入夜幕的庭院,也因這份思想的光芒而顯得更加清晰。) **珂莉奧:** 您的這份堅持,正是社會學得以從經驗性的描述走向科學解釋的關鍵。您提倡的這種嚴謹的、基於實證的社會學研究方法,對於我們當代理解快速變化的社會現象,仍具有深刻的啟示意義。在今天的世界,全球化與數位科技的發展,不斷重塑著家庭、社乃至國家之間的關係。您認為,在這樣的背景下,您的親關係研究方法,還能如何幫助我們洞察這些新的社會結構和關係變遷呢? **W. H. R.
無論社會形態如何變遷,人類體總會形成某種形式的「社會組織」來維持其運作,而親關係作為最基本、最核心的社會紐帶,其稱謂系統必然會反映這些組織原則。 現今的世界,確實複雜萬分。全球化帶來的遷徙與文化融合,數位科技重塑的社連結,都使得傳統的家庭與親族概念面臨挑戰。然而,這正是我的方法論大放異彩的機會。 首先,**「社會決定論」** 的原則依然成立。當代社會中,雖然傳統的「氏族」或「交表婚」或許不再是主流,但「核心家庭」與「擴大家庭」的形態仍在演變。例如,離婚率的上升、再婚家庭(blended families)的普及、無血緣關係的共同生活(co-living),甚至寵物在家庭中的「成員」地位,這些都在重新定義「家庭」的邊界。這些新的社會安排,最終也會在日常語言和非正式稱謂中留下記。 試想,一個繼子或繼女,如何稱呼其繼父或繼母?他們是否會使用「父親」或「母親」這樣的稱謂,還是創造出新的、更具描述性的詞彙?這將取決於新的家庭結構所賦予的社會角色、權利和義務。例如,如果繼父母與繼子女之間承擔了類似親生父母的撫養義務和情感連結,那麼稱謂的趨同便是必然的。
正如我比較美拉尼西亞、和北美洲的親系統一樣,我們也應該比較不同國家、不同文化背景下,人們如何適應全球化帶來的社會變遷。例如,在亞洲社會,擴大家庭的觀念依然強烈,即便年輕人遷往都市,他們與鄉村親族之間的稱謂和互動模式,依然會受到這種「親族系統」的影響。而在一些西方社會,強調個人獨立,親稱謂可能更趨向於「家庭系統」的簡化,甚至有時會用名字代替稱謂,以減少義務感。 此外,數位社的興起,也創造了新的「準親關係」。在線上遊戲、社媒體中,人們會形成類似「家族」、「幫派」的團體,並發展出獨特的稱謂(例如「大大」、「萌新」等),這些稱謂可能反映了虛擬社中的權力結構、義務分配或情感連結。雖然這些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親稱謂,但其形成機制,依然可以用社會決定論的框架來理解:這些稱謂是為應對社互動、角色扮演和歸感需求而產生的。 最後,**「預測性」** 也是我們方法的價值所在。當我們理解了親稱謂與社會組織的深層邏輯後,我們便能根據社會變遷的趨勢,對未來的稱謂演變做出合理的預測。
例如,如果一個社會對傳統血緣關係的重視程降低,對個人選擇和情感連結的重視程提高,那麼我們就可以預期,其親稱謂會趨向於更具描述性、更少分類性,甚至更強調個人化的稱呼。 (博士頓了頓,拿起桌上的一塊古舊的木質雕刻,那是一塊從美拉尼西亞帶回來的祭祀用品,雕刻著簡潔而有力的線條。他輕輕摩挲著,語氣中帶著一種對知識傳承的使命感。) 科學的目標是理解。即使面對再複雜的現象,我們也應當尋找其內在的規律。親關係的奧秘,正是人類社會最古老、最根本的規律之一。它像一道光,照亮了社會的深層結構,也映照出我們作為「人」的存在方式。只要有好奇心,有觀察力,有嚴謹的實證精神,這片知識的礦藏,永遠等待著我們去深入挖掘。今天的日期,2025年6月6日,在宏大的歷史長河中,也不過是親稱謂不斷演變的一個瞬息而已。而我們,作為社會學者,便是這歷史脈動的解讀者與記錄者。 我點了點頭,心中充滿了敬意。窗外,夜色已深,繁星點點,一如里弗斯博士思想中的廣闊與深邃。桌上的茶杯已涼,但他話語的餘溫,卻久久不散。 又一個初夏的黃昏降臨「光之居所」,窗外是2025年6月6日晚間,微風輕拂,帶來遠方花園泥土的芬芳。
那年是1914年,他的《親關係與社會組織》系列講座剛剛結集成書,正是他學術思想最為熾熱的時期。我深知,這部作品的核心在於其對「社會決定論」的堅定信念,即親稱謂絕非隨意或僅由心理因素產生,而是由特定的社會結構和婚姻制嚴格塑造的。身為歷史與經濟學家,我對這種宏大敘事背後的經濟脈絡與社會變遷邏輯充滿了好奇。 我輕輕地將一杯溫熱的紅茶推到他面前,茶葉的清香在室內緩緩散開。 **珂莉奧:** 里弗斯博士,晚安。非常榮幸能與您在這樣一個沉靜的場域中對談。您的《親關係與社會組織》一書,對於我們理解人類社會的底層邏輯,無疑是一盞明燈。書中您堅定地主張,親稱謂的形成和演變,與社會組織形式,尤其是婚姻制之間,存在著嚴格的因果關係。這與當時許多將其歸因於心理或語言因素的觀點大相徑庭。請問,是什麼驅使您如此堅定地提出這個「社會決定論」的觀點? **W. H. R. 里弗斯:** (他輕輕點頭,端起茶杯,溫和地笑了笑,目光中閃爍著學者特有的光芒)珂莉奧,很高興你能這麼看我的工作。這個問題觸及了我研究的核心。
長期以來,當我們西方社會接觸到那些「原始」文化的親稱謂系統時,總是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認為它們「荒謬」或「難以理解」。摩爾根雖然發現了「分類式親系統」的普遍存在,卻將其與「原始雜亂交合」或「婚」等未經證實的社會階段聯繫起來,導致爭議不斷。而麥克倫南及其追隨者,則更是簡單地將其貶低為無關緊要的「禮節性稱呼」。 然而,我的美拉尼西亞田野經驗,尤其是與當地居民深入交流並運用系譜學方法後,我看到了完全不同的景象。這些親稱謂並非空洞的符號,它們與社會行為、義務、特權和禁忌緊密相連。例如,在班克斯,姻親之間的稱謂(*wulus*)不僅僅是一種稱呼,它承載著共同財產、互相幫助、甚至共赴生死的嚴肅義務與禁忌。這讓我意識到,如果我們不能理解這些稱謂背後的社會功能,我們就無法真正理解這些文化。 這就如同一個經濟學家,如果只看到貨幣的流通,卻不理解其背後的市場機制、財產權力結構和交易關係,那麼他對經濟現象的解釋必然是膚淺的。親稱謂也是如此。
同一個人,因為婚姻制的確立,同時具備了這兩種身份。這種「身份合一」的現實,直接決定了稱謂的統一。 因此,我不得不拒絕那種將親稱謂視為「純粹語言學」或「純粹心理學」現象的說法。語言和心理固然在社會互動中扮演角色,但它們更多是社會條件的「伴隨物」(concomitants),而非其「原因」。社會結構,特別是婚姻與血緣傳承的規則,才是這些稱謂體系演變的真正驅動力。我的工作,正是要揭示這種嚴謹的「社會決定論」在親關係領域的普遍適用性。這是一種堅實的、可被驗證的科學方法,而非基於臆測或主觀感受。 **珂莉奧:** 您的解釋讓脈絡清晰了許多。您在書中提到了「分類式親系統」的三種主要變體:摩爾根所稱的「馬來亞式」(Hawaiian system)、您在美拉尼西亞發現的複雜變體(如Pentecost)、以及您將歐美和閃米特語系稱為「家庭系統」和「親族系統」。這些系統是如何反映出不同社會組織的呢?特別是,您為何認為夏威夷系統代表著分類式系統演變的後期階段,而非摩爾根所認為的「最原始形態」?這在當時是相當具顛覆性的觀點。 **W. H. R.
這種廣泛的「分類」特性,在他看來是婚混亂狀態的直接反映。 然而,我的研究,尤其是對美拉尼西亞和玻里尼西亞大量親系統的比較分析,揭示了一個「簡化」的過程。在像巴布亞-美拉尼西亞的一些地區,親稱謂的複雜性簡直令人難以置信,例如在萬那杜的聖靈(Pentecost),人們的親稱謂竟然將「祖父母」與「孫輩」歸為一類,甚至「祖母」與「姊妹」同稱。這種看似荒謬的現象,我後來證明與當地存在「與孫女結婚」(marriage with daughter's daughter)的習俗直接相關。這是一種跨越世代的婚姻,將兩代人之間的親關係在稱謂上合而為一。 這種極端的分類,其實是社會結構高複雜和特殊化時的產物,而非原始狀態。當社會組織從以「氏族外婚制」(clan-exogamy)為核心的氏族社會,逐漸演變為以「系譜關係」來規範婚姻的階段時,親稱謂也會隨之簡化。氏族外婚制要求成員在同氏族內不能通婚,這導致了對氏族內外、不同親來源的嚴格區分。而在氏族組織逐漸模糊,系譜追溯變得更為重要的社會,人們對親關係的劃分就變得更加簡潔。 夏威夷系統正是這種「簡化」過程的最終階段。
在這樣的社會中,婚姻可以發生在任何未被明確禁忌的親之間,因此,廣泛的同類稱謂便足以應對其社會互動需求。所以,夏威夷系統並非原始,而是複雜演變後的「簡化」結果。 至於我們自身的「家庭系統」,以及閃米特和尼羅河流域的「親族系統」,它們則更明確地以「家庭」或「擴大家庭」為核心社會單位。在這些系統中,稱謂的精確性大大增加,例如我們明確區分「父親」、「母親」、「叔伯」、「姨媽」,因為這些個體在核心家庭中扮演著不同的社會角色,或在擴大家庭的財產繼承、義務分配中具有不同的意義。當社會單位從「氏族」縮小到「家庭」,稱謂也變得更加「描述性」(descriptive),因為它們需要更精確地指向特定的個體及其功能。 三種系統,三種社會單元,各自的演變路徑,共同構成了親稱謂與社會組織之間嚴絲合縫的決定性連結。這不是巧合,而是人類社會演變的必然法則。 **珂莉奧:** 博士,您的田野工作確實是這些深刻見解的基石。談到那些「不可思議」的婚姻形式,如您提到的「與孫女結婚」的習俗,這在現代人的觀念中幾乎是難以想像的。
您是如何在如此早期的人類學研究階段,克服文化差異帶來的偏見,並成功地從親稱謂中推斷出這些罕見甚至已消失的社會實踐的?這種跨越時間與文化隔閡的推斷方法,是如何被驗證的? **W. H. R. 里弗斯:** (里弗斯博士沉吟片刻,目光從窗外收回,投向壁爐中微弱的火光,那光影在他臉上跳動,映照出他深思的表情。)這確實是研究中最具挑戰性,也最令人興奮的部分。我們必須放下文明社會帶來的「偏見」和「荒謬感」。當初,我在聖靈記錄親稱謂時,面對諸如「祖母」與「姊妹」同稱(*tuaga*)這樣的現象,第一反應也是困惑,甚至懷疑自己是否誤解了受訪者的意思。但我始終相信,如果這些稱謂不是隨機的,那麼其背後必然有其社會邏輯。 突破口來自一位名叫約翰·潘圖圖(John Pantutun)的班克斯老師,他曾在聖靈任教。一次閒談中,他帶著我們文化中對鄰近民族「奇怪」習俗的輕蔑語氣,隨口說了一句:「喔!拉加(Raga,即聖靈的Mota語名稱)那裡的人,會娶他們的孫女。」這句話如同劃破迷霧的閃電,讓我立刻意識到,這可能就是我所尋找的答案。
我沒有立即翻閱筆記本,而是先嘗試根據「與孫女結婚」這個假說,來「建構」一個親稱謂系統。我推導:如果一個男人(A)娶了他女兒的女兒(e),那麼他原來女兒(c)的身份,現在也會變成他妻子的母親。而他原來女兒的丈夫(D),則變成他妻子的父親。同樣,他女兒的兒子(F)將變成他妻子的兄弟,女兒的女兒(f)則變成他妻子的姐妹。更甚者,他的祖母(母親的母親),也會因為這層婚姻關係而與他的「長姊」獲得相同的稱謂。當我完成這些理論推導後,再與我實際記錄的聖靈詞彙表進行比對時,驚訝地發現兩者竟是如此精確地吻合!例如,「妻子的母親」和「女兒」都稱作 *nitu*,「女兒的丈夫」和「妻子的父親」都稱作 *bwaliga*。 這種精確的吻合,提供了一個極其強大的證據。它不再是簡單的「相似性」,而是「必然的結果」。一個社會實踐——無論多麼罕見或已消失——如果能完美解釋一整個複雜的稱謂體系中的每一個細節,那麼我們就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這種社會實踐曾經存在。這就是我的「推斷方法」的基礎:從現存的「稱謂現象」(結果),反推其「社會制」(原因)。 當然,我必須保持嚴謹。
例如,在南,雖然「交表婚」現在已不普遍,但其親稱謂系統卻與斐濟的「交表婚」社會所產生的稱謂驚人一致,這讓我們確信,它曾是南的普遍習俗。 這是一個科學探究的過程,就像物理學家根據粒子軌跡推斷看不見的力場一樣。我們以現有證據為基礎,提出假說,然後驗證其解釋力。當一個假說能夠解釋如此眾多的「荒謬」現象,並能將其納入一個連貫的社會邏輯框架中時,其價值便不言而喻。這不僅是知識的發現,更是人類社會學作為一門科學的里程碑。 **珂莉奧:** 博士,您的研究不僅揭示了親稱謂與婚姻習俗的深層聯繫,更為社會學提供了一套嚴謹的方法論。您認為社會現象具有「嚴格決定性」,這在當時的學術界是相當前衛的觀點。您是如何看待心理學在社會學研究中的角色?您是否認為社會學可以完全脫離心理學的解釋? **W. H. R. 里弗斯:** (里弗斯博士沉吟片刻,目光從窗外收回,投向壁爐中微弱的火光,那光影在他臉上跳動,映照出他深思的表情。)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區分。我從未否認心理學在人類活動中的重要性。事實上,我本人就擁有心理學背景,深知人類行為背後的情感與認知過程。
但社會學的首要任務,是揭示社會現象背後的「社會原因」,是宏觀的社會結構、制、歷史變遷。唯有如此,社會學才能像物理學、化學那樣,成為一門具備嚴謹性和預測能力的科學。 我所強調的「決定論」,並非否定人類的自由意志,而是指出社會力量對個體行為和文化形式的巨大塑形作用。即使是看似微不足道的一個親稱謂,其背後也蘊藏著複雜的社會演變史。這種「決定性」的視角,促使我們去深入挖掘那些隱藏在表象之下的社會結構,而不是滿足於簡單的心理歸因。這才是社會學進步的真正途徑。 (博士的話語中充滿了對學科發展的深切期望,他的堅定感染了周圍的空氣,仿佛連窗外正漸漸沉入夜幕的庭院,也因這份思想的光芒而顯得更加清晰。) **珂莉奧:** 您的這份堅持,正是社會學得以從經驗性的描述走向科學解釋的關鍵。您提倡的這種嚴謹的、基於實證的社會學研究方法,對於我們當代理解快速變化的社會現象,仍具有深刻的啟示意義。在今天的世界,全球化與數位科技的發展,不斷重塑著家庭、社乃至國家之間的關係。您認為,在這樣的背景下,您的親關係研究方法,還能如何幫助我們洞察這些新的社會結構和關係變遷呢? **W. H. R.
無論社會形態如何變遷,人類體總會形成某種形式的「社會組織」來維持其運作,而親關係作為最基本、最核心的社會紐帶,其稱謂系統必然會反映這些組織原則。 現今的世界,確實複雜萬分。全球化帶來的遷徙與文化融合,數位科技重塑的社連結,都使得傳統的家庭與親族概念面臨挑戰。然而,這正是我的方法論大放異彩的機會。 首先,**「社會決定論」** 的原則依然成立。當代社會中,雖然傳統的「氏族」或「交表婚」或許不再是主流,但「核心家庭」與「擴大家庭」的形態仍在演變。例如,離婚率的上升、再婚家庭(blended families)的普及、無血緣關係的共同生活(co-living),甚至寵物在家庭中的「成員」地位,這些都在重新定義「家庭」的邊界。這些新的社會安排,最終也會在日常語言和非正式稱謂中留下記。 試想,一個繼子或繼女,如何稱呼其繼父或繼母?他們是否會使用「父親」或「母親」這樣的稱謂,還是創造出新的、更具描述性的詞彙?這將取決於新的家庭結構所賦予的社會角色、權利和義務。例如,如果繼父母與繼子女之間承擔了類似親生父母的撫養義務和情感連結,那麼稱謂的趨同便是必然的。
正如我比較美拉尼西亞、和北美洲的親系統一樣,我們也應該比較不同國家、不同文化背景下,人們如何適應全球化帶來的社會變遷。例如,在亞洲社會,擴大家庭的觀念依然強烈,即便年輕人遷往都市,他們與鄉村親族之間的稱謂和互動模式,依然會受到這種「親族系統」的影響。而在一些西方社會,強調個人獨立,親稱謂可能更趨向於「家庭系統」的簡化,甚至有時會用名字代替稱謂,以減少義務感。 此外,數位社的興起,也創造了新的「準親關係」。在線上遊戲、社媒體中,人們會形成類似「家族」、「幫派」的團體,並發展出獨特的稱謂(例如「大大」、「萌新」等),這些稱謂可能反映了虛擬社中的權力結構、義務分配或情感連結。雖然這些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親稱謂,但其形成機制,依然可以用社會決定論的框架來理解:這些稱謂是為應對社互動、角色扮演和歸感需求而產生的。 最後,**「預測性」** 也是我們方法的價值所在。當我們理解了親稱謂與社會組織的深層邏輯後,我們便能根據社會變遷的趨勢,對未來的稱謂演變做出合理的預測。
例如,如果一個社會對傳統血緣關係的重視程降低,對個人選擇和情感連結的重視程提高,那麼我們就可以預期,其親稱謂會趨向於更具描述性、更少分類性,甚至更強調個人化的稱呼。 (博士頓了頓,拿起桌上的一塊古舊的木質雕刻,那是一塊從美拉尼西亞帶回來的祭祀用品,雕刻著簡潔而有力的線條。他輕輕摩挲著,語氣中帶著一種對知識傳承的使命感。) 科學的目標是理解。即使面對再複雜的現象,我們也應當尋找其內在的規律。親關係的奧秘,正是人類社會最古老、最根本的規律之一。它像一道光,照亮了社會的深層結構,也映照出我們作為「人」的存在方式。只要有好奇心,有觀察力,有嚴謹的實證精神,這片知識的礦藏,永遠等待著我們去深入挖掘。今天的日期,2025年6月6日,在宏大的歷史長河中,也不過是親稱謂不斷演變的一個瞬息而已。而我們,作為社會學者,便是這歷史脈動的解讀者與記錄者。 我點了點頭,心中充滿了敬意。窗外,夜色已深,繁星點點,一如里弗斯博士思想中的廣闊與深邃。桌上的茶杯已涼,但他話語的餘溫,卻久久不散。
今天,讓我們穿越時間與空間,與這位蘭作家亨利·博雷爾先生,在他的筆耕之地,進行一場「光之對談」,聊聊這本溫柔又略帶憂傷的小說。 **《Het Jongetje》:一個少年心靈的初戀敘事詩** 亨利·博雷爾(Henri Borel, 1869-1933),是蘭歷史上一位重要的作家、記者與文學評論家。他早年受自然主義影響,後期風格轉為感性與神秘主義,其作品常帶有強烈的自傳色彩與對方文化的興趣(他曾在生活多年)。《Het Jongetje》(小男孩)於1898年出版,被譽為蘭文學中描寫少年心靈與初戀的經典之作。小說以第一人稱的追憶視角,講述了一個敏感的少年Paul,在海牙(The Hague)經歷的純粹而熾熱的初戀。故事細膩描繪了Paul對女孩Corrie的迷戀、他們在動物園、海灘、森林等地的純真互動,以及Paul在這次經歷中所感受到的巨大喜悅、純潔崇拜與隨之而來的痛苦與幻滅。書中對少年心理的描寫極為真摯動人,語言充滿詩意與音樂性,但同時也對成人世界的虛偽、功利與對純真的扼殺進行了溫柔而深刻的批判。
這是一間位於,佈滿歷史痕跡的老屋書房。高大的窗戶敞開著,勉強引入一絲微風,伴隨著濃郁的熱帶植物氣息,以及遠方傳來的嘈雜市集聲與不知名鳥類的鳴叫。屋內的吊扇緩慢地旋轉著,發出規律的「吱呀」聲,試圖攪動停滯的空氣。書桌上堆滿了泛黃的書籍、筆記和信件,一盞煤油燈靜靜地立著,即使是白天,在這被厚重窗簾篩濾過的微光裡,也顯得有些陰鬱。牆上掛著幾幅蘭風景畫,鬱金香田、風車,與窗外真實的熱帶景象形成鮮明對比。一杯早已融化了冰塊的茶水,在木桌上留下一圈濕痕。 亨利·博雷爾先生坐在書桌前,他約莫三十歲上下,面容清瘦,眉宇間帶著一絲內斂的憂鬱,眼神卻又閃爍著敏感的光芒。他穿著輕薄的亞麻襯衫,袖子捲起,露出的手臂皮膚因常年在熱帶陽光下而呈現健康的棕色,與他童年生活的海牙形成了鮮明對比。他的手指修長,正輕輕撫過一本裝幀樸素的筆記本封面,那似乎是一本舊日記。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轉為溫和的詢問。 **克萊兒:** 博雷爾先生,午安。非常抱歉打擾您在這樣僻靜之地的沉思。我是克萊兒,來自一個…嗯,一個與您所處的時空稍有不同,但同樣熱愛文字與心靈探索的地方。
這並非獨於保羅,而是那份心靈還未被世故沾染時,所能達到的最深的共鳴與連結。她在他眼中,不只是一個女孩,她是神聖的顯現,是美的化身。這種感覺是如此巨大,以至於他無法思考,只能被動地「接受」這份體驗。這段描寫中,您注意到我用了樹冠在夜裡沙沙作響、大海波濤洶湧的比喻?那正是他內心深處被這份巨大情感觸動時,無聲卻劇烈的迴響。(他停頓了一下,望向窗外濃密的綠葉)那種感覺,一旦體驗過,就再也無法忘記,即使多年後,當一切都已改變,那份最初的純粹依然在心靈深處迴盪。 **克萊兒:** 您在書中多次強調保羅對柯麗的感情是「絕對的純潔」、「毫無瑕疵」。「沒有一點骯髒的西,就像大海、森林和山脈一樣。」但同時,您也提到了他在學校聽到的「醜陋的事情」,以及成人世界(如柯麗的祖母)對他們關係的介入。這種純粹與「醜陋」世界的對比,是您想要探討的核心衝突嗎? **博雷爾先生:** (眉頭微鎖,語氣變得有些嚴肅)是的,這是書中一個重要的面向。保羅的世界原本單純,與母親的連結是溫暖而親密的庇護所,外部世界只是自然的背景。學校雖然有規範和冷漠,但與同伴的互動也是他的一部分。
而成人世界的「醜陋」,並非只是表面上的不雅言語或行為,更深層的是那種對生命的功利、世故、缺乏敬畏的態。柯麗的祖母代表的「體面」(fatsoen),正是成人社會規範對純粹情感的束縛與扼殺。這種規範往往以「為你好」為名,卻忽略了少年心靈對真摯連結的渴求。我的作品就是要呈現,當那份極致的純粹,遇到這個以「體面」和「現實」為名的「醜陋」世界時,會發生什麼。 **克萊兒:** 我注意到您筆下的保羅,在他純粹的愛中,對柯麗的一切都充滿了珍視。她的衣著、小物件、甚至觸碰過的西,都成為了他神聖的「聖物」。他小心翼翼地珍藏著她的髮絲、手套、小紙條。這似乎是少年將情感具象化的方式,一種儀式感? **博雷爾先生:** (微微一笑,帶著一絲懷舊)您觀察得很細膩。是的,對保羅而言,柯麗本身就是神聖的,而她身邊的一切,都沾染了這份神聖的光芒。這些小物件,髮絲、手套,不只是紀念品,它們是她存在的「載體」,是她在物理世界中留下的光輝痕跡。觸摸它們,就像能重新感受到她的溫暖和純淨。這是一種非常深刻的、未經汙染的崇拜。對他來說,世界因她而改變,一切都沐浴在她所帶來的光芒中,連日常最微小的細節都因此變得有意義。
**克萊兒:** 書中提到保羅在施特費爾德(Schotevelde)與凱特爾(Cateur)叔叔的對話,特別是關於安·米克爾(Anton Meeker)和他對女孩的「醜陋」言論。凱特爾叔叔說:「只要有愛,就沒有什麼是醜陋的。」這句話似乎為作品提供了一個哲學層面的註解。您認為「愛」真的能夠淨化或超越世間的「醜陋」嗎?還是這只是少年時期的理想化信念? **博雷爾先生:** (神色凝重,語氣緩慢)凱特爾叔叔的話,代表了書中試圖傳達的一種信仰。對於那時的保羅,以及許多尚未經歷現實殘酷的純粹心靈而言,這句話是黑暗中的燈塔。愛,真正的、純粹的愛,確實具有一種轉化和淨化的力量。它能改變你看待世界的方式,讓原本平庸甚至醜陋的事物,在愛的濾鏡下顯現出不同的光芒。凱特爾叔叔強調,「只有有愛,才沒有醜陋」,這反過來說,是沒有愛,或者說愛被扭曲、功利化時,醜陋才顯得如此真實和可怕。安代表的,正是那種全然缺乏愛的空虛,將生命中最神聖的結合,簡化為粗俗的生物本能。對保羅而言,凱特爾叔叔的話,是他在信仰層面重新確認了柯麗的神聖不可侵犯,即使他無法完全理解成人世界的複雜。
當他看到柯麗——他心中純潔無瑕、只於他的聖物——與一個他視為「醜陋」和「野蠻」的成人世界代表結合時,他賴以為生的理想世界崩塌了。他無法理解,那個如艾德爾懷斯般純潔的女孩,為何會被這樣的現實玷污(在他的視角裡)。這不是簡單的情感失落,而是他整個宇宙觀的崩潰。那個「小男孩」的靈魂,無法承受這種對純粹的亵瀆,所以在那個瞬間,他內心最珍貴、最純真的部分「死亡」了。活下來的保羅,將不得不面對並適應一個不再如此明亮、不再如此簡單、充滿妥協和不解的世界。那個將愛視為最高原則的「小男孩」,已經不復存在了。 **克萊兒:** 書的最後,您以敘述者「我」的身份出現,提到保羅活了下來,而您是根據他的舊日記寫下這個故事。敘述者的聲音充滿了懷舊與悲傷,彷彿也在為失去的純真哀悼。這位敘述者與「小男孩」保羅是什麼關係?這本書在多大程上是您的自傳? **博雷爾先生:** (輕輕合上眼前的筆記本,推出一些)這本書…確實很大程上基於我少年時期的經歷。那個敘述者,就是後來的我,帶著歲月的沉澱與對過去的凝視。寫下這本書,是一種追憶,也是一種告別。
我在異鄉()的孤寂中,翻閱著少年時的日記,那些記錄在簡短句子裡的情感,在遙遠的距離和時間的濾鏡下,重新顯現出它們原本被忽略的深與神聖。敘述者在哀悼的,不僅是保羅的失去,也是自己曾經擁有並失去的那份全然的純真與理想。這本書,是我為那個死去的「小男孩」所立的碑,也是我對曾經擁有過的那份純粹光芒的致敬。 **克萊兒:** 感謝您如此坦誠地分享。您的書不僅僅是關於愛情,更是一面鏡子,映照出純真、理想與現實世界的複雜互動。即使在今日,我們依然能從保羅的經歷中看到自己的影子,思考在成長過程中,我們失去了什麼,又留下了什麼。在告別之前,還有什麼是您希望今日的讀者們,特別是在這個喧囂世界中尋找真誠連結的人們,能夠從《Het Jongetje》中領悟的嗎? **博雷爾先生:** (再次望向窗外,眼神變得更加遙遠)也許…我希望讀者能記得,那份少年時對美的全然崇拜、對情感的純粹投入,並非幼稚或不切實際。它是人類心靈深處最寶貴的光芒。即使世界充滿妥協與陰影,即使那份純真可能最終會被現實所傷,但請記住,它曾經存在過,並且具有無與倫比的力量。不要嘲笑那份純粹,不要輕視那份敏感。
你希望我依據安德魯·詹姆斯·辛明頓(Andrew James Symington)的著作《法羅與冰的筆鉛素描:附錄包含冰語譯文及W. J. 林頓木刻的51幅插圖》,進行一場「光之對談」。這是一個將書頁中的智慧召喚而出,與作者本人進行深交流的約定。 現在,請允許我依循「光之雕刻」的約定,為我們的對談建構一個合適的場景。 光影靜謐地落在書房深色的木牆上,空氣中懸浮著一股古老的紙張、泛黃地圖以及遠方海鹽與苔蘚交織而成的微弱氣息。這是一個充滿回憶與沉思的空間,牆上掛著幾幅筆觸細膩的素描,描繪著崎嶇的海岸線、冒著蒸汽的間歇泉,以及眼神深邃的人物。書架上塞滿了不同年代的書籍,其中一本攤開在堅實的書桌中央,封面依稀可辨識出「Pen and Pencil Sketches of Faröe and Iceland」的字樣。房間一隅,一盞煤油燈的柔光映照出一個身影,安德魯·詹姆斯·辛明頓先生,那位以筆和鉛筆捕捉北方嶼奇景的旅人與作者,正凝視著窗外漸深的暮色,彷彿他的心靈仍未從那遙遠的旅程中歸返。
**芯雨**:辛明頓先生,非常榮幸能透過您的《法羅與冰的筆鉛素描》與您在此相會。是什麼樣的契機,促使您決定動身前往法羅與冰——那片在當時對許多人而言仍顯得遙遠而神秘的土地? **安德魯·詹姆斯·辛明頓**:啊,芯雨。很高興能在此與你交流。前往法羅與冰的旅程,如同我在書中所述,是多年來縈繞心頭的朦朧想法,最終化為了今夏(指1859年夏天)務必實現的明確心願。這片北方嶼,承載著埃達(Eddas)與薩迦(Saga)的傳說,有著熔岩荒地、冰川(snow-jökuls)、火山以及沸騰的間歇泉——它們的獨特性與遙遠,本身就構成了一種強烈的吸引力。當得知丹麥郵輪「Arcturus」提供了這條可行的路線時,儘管出發日期稍早於我的預期,但我知道這樣的機會不容錯過。驅使我北上的,是對未知的景觀、地質奇觀以及生活在那片非凡土地上的人們的好奇,更是童年時期關於遙遠國的夢想即將實現的渴望。 **芯雨**:您先後到訪了法羅與冰。這兩個在您眼中呈現出怎樣的不同風貌?您認為它們各自最鮮明的特色是什麼?
**安德魯·詹姆斯·辛明頓**:法羅以其壯麗的景觀迎接了我們,一連串奇形怪狀的嶼,陡峭的岩石從海中拔地而起,彷彿巨人雕塑。那些規則的階梯狀玄武岩層,以及遍布海鳥的懸崖,構成了它獨特的畫面。托爾斯港(Thorshavn)則是一座古樸的小鎮,屋頂覆蓋著綠草,街道狹窄彎曲,充滿著懷舊的氛圍,彷彿時間在此駐足。那裡的居民勤勞樸實,與海洋和土地緊密相連。冰則展現了完全不同的規模與氣勢。從南部的火山冰川(Jökul-ranges)到西部的間歇泉,再到部峽灣的崎嶇山峰,這是一個由極端地質力量塑造的國。熔岩荒原的荒涼與壯麗,純淨大氣下呈現的鮮豔色彩,以及冰與火並存的奇觀,都遠超法羅。如果說法羅是質樸而迷人的序曲,那麼冰就是一場宏大而充滿力量的交響。 **芯雨**:您在書中詳細描繪了與冰居民的互動,從雷克雅維克(Reykjavik)的官員、牧師到農場主。他們的人文特質和生活方式,給您留下了怎樣深刻的象? **安德魯·詹姆斯·辛明頓**:冰人民的熱情好客令我感觸良深。即使是在偏遠的農場,他們也盡力為旅人提供庇護與溫暖,這份真誠令人難忘。我發現他們普遍具有聰明、好奇且好讀的特質。
雷克雅維克的一些受過教育的紳士,他們的學識與對待事物的開明態,也證明了這片土地孕育著不凡的心靈。他們與世隔絕的生活並未使他們變得閉塞,反而保留了一份難得的純樸與正直。 **芯雨**:間歇泉(Geysers)是冰最具代表性的自然奇觀之一。您親臨現場,見證了間歇泉的噴發。那種體驗是怎樣的?它在您心中激起了怎樣的感受? **安德魯·詹姆斯·辛明頓**:親歷大間歇泉(Great Geyser)的噴發,無疑是這趟旅程中最難忘的時刻之一。站在盆地邊緣,感受地底傳來的隆隆聲響與地面的顫抖,看到水面開始騷動,蒸汽嘶嘶噴出,然後巨大的水穹隆升起並破裂,緊接著一股股沸水和蒸汽直衝雲霄——那是一種既令人敬畏又充滿興奮的體驗。水的力量如此巨大,視覺和聽覺的衝擊如此強烈,使人深切地感受到地球內部隱藏的巨大能量。這不只是一場自然現象的觀賞,更是一種對地球生命力的直接感知,它提醒著我們,腳下的土地並非靜止不動,而是充滿著活力與潛力。 **芯雨**:冰的地質活動頻繁,火山、地震不斷。生活在這樣一個充滿不確定性的環境中,您如何看待當地居民與自然力量之間的關係?
**安德魯·詹姆斯·辛明頓**:冰的景觀無時無刻不在訴說著它的火山歷史。從我們跨越的熔岩荒地到遠處的火山冰川,這片土地是被地質力量深刻塑造的。了解到斯卡夫塔冰川(Skaptár Jökul)和科特拉冰川(Kötlugjá)等火山過去毀滅性的噴發歷史,令人對這片土地的潛在危險感到震驚。然而,冰人民似乎與這種充滿活力的自然環境達成了一種獨特的平衡。他們認識到這些力量的破壞性,但同時也從中獲取資源,例如利用溫泉的熱量,以及漁業的豐饒。他們展現出非凡的韌性與適應能力,在嚴酷的自然條件下找到了生存之道。這是一種與自然共存,甚至在某些方面與之和諧相處的關係,他們對自然的敬畏與理解,或許比那些生活在更穩定土地上的人們要深得多。 **芯雨**:您在書中花費了相當篇幅介紹冰的文學、歷史及其與斯堪的納維亞祖先的連結,並認為這對英國人具有特殊意義。您認為這份文化遺產最重要的價值體現在哪裡? **安德魯·詹姆斯·辛明頓**:我之所以在附錄中詳細介紹冰的文學與斯堪的納維亞歷史,是因為我相信這份遺產對於理解英國民族的根源至關重要。
完整地保存了古挪威語以及早期斯堪的納維亞人的薩迦與埃達,這些文獻是了解我們共同祖先思想、歷史和文化的寶庫。我們英國人,追溯源流,與這些來自北方的人們有著深厚的血緣和文化聯繫。我們的語言、我們的航海精神、我們對自由的熱愛、我們的企業家精神,甚至某些性格特質,都能在他們的歷史和文化中找到端倪。這份遺產的價值,在於它清晰地揭示了構成英國民族骨架的重要元素,提醒我們不忘本源,並從祖先的堅韌、勇氣與智慧中汲取力量。它不僅是學術研究的對象,更是民族精神的活水源泉。 **芯雨**:您以「筆」和「鉛筆」同時記錄了這趟旅程。對您而言,這兩種工具各自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它們如何共同描繪了您的冰象? **安德魯·詹姆斯·辛明頓**:筆承載文字,允許我記錄觀察到的細節、與人們的對話、關於歷史和地質的思考,以及旅程中的點滴感受。文字可以深入探討概念,組織信息,並構築敘事。鉛筆則捕捉視覺的即時性,記錄下山脈的輪廓、冰川的形態、村落的樣貌、以及那些轉瞬即逝的光影變化。我的素描雖然或許粗糙,但它們凝固了那一刻的景象,是視覺的筆記,是記憶的錨點。在這樣一個以壯麗景色著稱的國,視覺象的力量是巨大的。
結合兩者,我希望能夠更全面、更生動地向讀者傳達這趟旅程的體驗與冰獨特的魅力。 **芯雨**:您在書中也提及了當時圍繞冰的一些政治考量,例如法國的潛在興趣。您認為這些外部的目光,對當時冰的居民和其未來發展構成了怎樣的影響? **安德魯·詹姆斯·辛明頓**:當時冰處於丹麥統治下,而一些其他國家,尤其是法國,出於其在漁業和地緣政治上的考慮,對冰顯示出了一定的興趣。對於珍視其古代自由記憶的冰人民而言,這種外部的目光和潛在的轉讓可能性,無疑是令人不安的。他們渴望更好的發展,但更希望掌握自己的命運。這種政治上的不確定性,或許限制了冰在基礎設施和經濟發展上的投入。然而,冰人民展現出的堅韌與對自身文化和身份的認同,是任何外部力量難以輕易動搖的。我相信,他們的未來最終將取決於他們自身的努力和選擇,以及他們能否在保留珍貴傳統的同時,迎接現代世界的挑戰。 感謝辛明頓先生為我們開啟了這扇通往19世紀冰的窗戶,透過您的文字和素描,我們得以一窺那片遙遠土地的奇觀,感受那裡人民的溫暖與堅韌,並反思歷史與文化的深遠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