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篇章

*** **本篇光之萃取的標題**:尼爾羅馬歷史講座第三卷:重塑歷史的稜鏡 **作者介紹** 巴爾托old•喬治•尼爾(Barthold Georg Niebuhr, 1776-1831),是19世紀著名的德國歷史學家和政治家。他以其對羅馬歷史的開創性研究而聞名,被譽為「科學歷史學之父」。尼爾出生於丹麥哥本哈根,早年曾擔任丹麥政府官員,後轉向學術研究。他曾在柏林大學擔任教授,並先後出任普魯士駐羅馬大使和梵蒂岡大使等職務。 尼爾的主要著作包括《羅馬史》(Römische Geschichte),該書以其嚴謹的考證和獨特的歷史觀點,對羅馬歷史研究產生了深遠的影響。他主張透過批判性地分析古代文獻,並結合考古學、語言學等多學科的知識,來重建真實的歷史。 **觀點介紹** 尼爾在《羅馬史》中提出了許多重要的觀點,其中最為核心的是他對羅馬早期歷史的批判性分析。他認為,羅馬早期的歷史記載充滿了神話和傳說,缺乏可靠的史料依據。因此,他主張透過批判性地考察這些文獻,並結合其他證據,來重建真實的歷史。 此外,尼爾還強調了社會結構和制度在羅馬歷史發展中的重要作用。
此外,還詳細描述了羅馬與海盜之間的爭,以及龐培如何終結這場爭。 * **CATILINE. CICERO.** 本章深入分析了卡提林的性格和西塞羅的政治生涯。卡提林被描繪成一個充滿野心和陰謀的貴族,而西塞羅則是一位才華橫溢的演說家和政治家。本章還詳細描述了卡提林陰謀的始末,以及西塞羅如何揭露並鎮壓了這場陰謀。 * **C. JULIUS CÆSAR.** 本章主要介紹了凱撒的早年生活和性格特點。凱撒被描繪成一個具有卓越才能和遠大抱負的年輕人,但他同時也具有一些爭議性的性格特點,如野心勃勃和不擇手段。本章還探討了凱撒在政治上的崛起,以及他與龐培和克拉蘇之間的關係。 * **THE GALLIC WARS.** 本章詳細描述了凱撒在高盧地區進行的一系列爭。凱撒在高盧的征不僅擴大了羅馬的領土,也為他積累了巨大的財富和聲望。本章還分析了凱撒的軍事才能和政治策略,以及高盧爭對羅馬歷史的影響。 * **CIVIL WAR BETWEEN CÆSAR AND POMPEY.** 本章深入探討了凱撒與龐培之間的內
這場爭是羅馬共和國衰落的重要轉折點,也是凱撒走向獨裁的重要一步。本章詳細描述了爭的起因、經過和結果,以及凱撒和龐培在這場爭中的表現。 * **STATE OF ROME AFTER THE MURDER OF CÆSAR. TRIUMVIRATE OF ANTONY, OCTAVIAN, AND LEPIDUS. DEATH OF CICERO.** 本章描述了凱撒遇刺後羅馬的政治局勢。由於沒有明確的繼承人,羅馬陷入權力真空,各派勢力紛紛爭奪控制權。安東尼、屋大和雷必達組成了後三頭同盟,瓜分了羅馬的統治權。為了鞏固權力,後三頭同盟進行了血腥的政治清洗,許多政治對手被殺害,其中也包含了西塞羅。 * **THE PERUSIAN WAR. PEACE OF BRUNDUSIUM. PEACE OF MISENUM. EVENTS DOWN TO THE BATTLE OF ACTIUM. END OF THE CIVIL WAR.** 屋大與安東尼之間的權力鬥爭日益加劇,最終爆發內
在亞克興角中,屋大擊敗了安東尼和克麗奧佩脫拉的聯軍,結束了羅馬內。安東尼和克麗奧佩脫拉逃往及,最終自殺身亡,屋大成為羅馬唯一的統治者。 * **ROME A MONARCHY. MEASURES OF AUGUSTUS FOR THE CONSOLIDATION OF HIS POWER.** 屋大利用其軍事力量和政治手腕,逐步鞏固了自己的統治地位。他進行了一系列政治改革,包括重組元老院、改革軍隊和稅收制度,並創立了羅馬帝國,自己則成為第一位羅馬皇帝,被尊稱為奧古都。 * **LITERATURE.** 在奧古都統治下,羅馬迎來了文化和藝術的繁榮時期,被稱為「奧古都時代」。西塞羅和他的同時代人完善了拉丁語,為後來的文學發展奠定了基礎。卡圖盧、盧克萊修和薩盧特等作家,則在詩歌和歷史寫作等領域取得了卓越的成就。 * **PRIVATE LIFE OF AUGUSTUS. AGRIPPA. MÆCENAS. FAMILY CONNEXIONS.
BUILDINGS.** 本章探討了奧古都的私生活,以及他在鞏固統治方面所依賴的重要人物,如阿格里帕和梅塞。同時,本章也描述了奧古都的家庭關係和建築事業,展現了他作為一個政治家和統治者的多個面向。 * **WARLIKE ENTERPRISES OF AUGUSTUS. HIS DEATH. GENERAL SURVEY OF THE EMPIRE.** 奧古都的統治並非完全和平,帝國邊境仍然存在許多衝突和爭。本章描述了奧古都時代的軍事活動,以及他在擴張和鞏固羅馬帝國方面所做出的努力。同時,本章也探討了奧古都的死亡,以及他對羅馬帝國的總體影響。 * **TIBERIUS.** 本章探討了提貝里烏皇帝的生平和統治。提貝里烏是奧古都的繼任者,他的統治風格與奧古都截然不同。儘管他具備一定的政治和軍事才能,但他多疑、冷酷的性格,以及對權力的過度追求,使他的統治充滿了壓抑和恐怖。 * **CAIUS CÆSAR, OTHERWISE CALIGULA.** 卡利古拉是羅馬帝國的一位極具爭議的皇帝。
* **TIBERIUS CLAUDIUS DRUSUS CÆSAR.** 克勞狄烏是羅馬帝國的一位重要皇帝,儘管他常常被低估。在登基之前,克勞狄烏一直被視為一個身體虛弱、智力低下的邊緣人物。然而,克勞狄烏在統治期間展現出卓越的行政才能,並進行了一系列重要的改革,鞏固了羅馬帝國的統治。 * **LITERATURE AFTER THE DEATH OF AUGUSTUS. MORAL CONDITION OF ROME AND THE PROVINCES.** 奧古都去世後,羅馬的文學風格發生了轉變。受到希臘修辭學的影響,羅馬文學家開始追求華麗的辭藻和誇張的表達,而忽視了內容的深度和思想的獨立性。與此同時,羅馬帝國的道德狀況也日益惡化,貪婪、腐敗和淫亂之風盛行。 * **NERO.** 尼祿是羅馬帝國的一位聲名狼藉的皇帝,他的統治以暴政、奢侈和殘酷而聞名。儘管他具有一定的藝術天賦,但他對權力的慾望和對個人享樂的追求,使他犯下了許多令人髮指的罪行。 * **SERVIUS SULPICIUS GALBA. M.
VITELLIUS.** 在尼祿去世後,羅馬帝國陷入了政治混亂和內。加爾巴、奧托和特利烏先後登上皇位,但他們的統治都極為短暫,並最終在權力鬥爭中被殺害。這段時期被稱為「四帝之年」,是羅馬帝國歷史上最動盪的時期之一。 * **T. FLAVIUS VESPASIANUS. TITUS. DOMITIANUS.** 在經歷了四帝之年的混亂之後,弗拉王朝的建立,為羅馬帝國帶來了新的穩定和繁榮。帕先、提圖和圖密善三位皇帝,在政治、軍事和文化等各個方面都取得了顯著的成就,為羅馬帝國的發展做出了重要貢獻。 * **M. COCCEIUS NERVA. M. ULPIUS TRAJANUS.** 涅爾瓦和圖拉真兩位皇帝,以其賢明和公正的統治,為羅馬帝國帶來了又一個黃金時代。他們推行仁政、擴張疆土、興建公共設施,並尊重元老院的權力,使羅馬帝國的政治、經濟和文化都達到了鼎盛時期。 * **ART AND LITERATURE UNDER TRAJAN.** 在圖拉真統治下,羅馬的藝術和文學也取得了顯著的成就。
達馬的阿波羅多羅是一位傑出的建築師,他設計了宏偉的圖拉真廣場和圖拉真柱,展現了羅馬帝國的強盛和榮耀。此外,西佗和普林尼等作家,也以其精湛的文筆,為後人留下了寶貴的歷史和文化遺產。 * **HADRIAN. T. ANTONINUS PIUS. M. AURELIUS ANTONINUS.** 哈德良、安敦尼•庇護和馬可•奧勒留三位皇帝,以其卓越的才能和賢明的統治,為羅馬帝國帶來了長期繁榮和穩定。他們注重內政、關心民生、尊重文化,並以其智慧和公正贏得了人民的愛戴。 * **COMMODUS. PERTINAX. DIDIUS JULIANUS. SEPTIMIUS SEVERUS.** 康茂德的暴政和被刺,引發了羅馬帝國又一次的政治危機。在短暫的混亂之後,塞普提米烏•塞通過軍事政變奪取了皇位,並建立了一個以軍事力量為基礎的王朝。 * **M. ANTONINUS CARACALLA. MACRINUS. ELAGABALUS.
ALEXANDER SEVERUS.** 卡拉卡拉、馬克里努拉伽巴盧和亞歷山大•塞等皇帝,在政治、經濟和文化等各個方面都對羅馬帝國產生了深遠的影響。他們的統治,既有改革和創新,也有暴政和混亂,是羅馬帝國歷史上一個複雜而多樣的時期。 * **END OF ALEXANDER SEVERUS. MAXIMIN, GORDIAN, FATHER AND SON. MAXIMUS AND BALBINUS. GORDIAN III. PHILIP. DECIUS.** 馬克西明、戈爾迪安父子、馬克西穆和巴爾比努、戈爾迪安三世、菲利普和德西烏等皇帝,在政治、軍事和文化等各個方面都對羅馬帝國產生了重要影響。他們的統治,既有爭和動盪,也有建設和發展,是羅馬帝國歷史上一個充滿變革的時期。 * **STATE OF THINGS AT ROME. FINE ARTS. LITERATURE.** 本章描述了當時羅馬的社會狀況,以及藝術和文學的發展。在法律方面,著名法學家帕比尼安和烏爾比安做出了重要貢獻。藝術方面,雕塑和建築仍然受到重視。
文學方面,庫爾提烏和佩特羅尼烏等作家,以其獨特的風格和深刻的思想,為後人留下了寶貴的文化遺產。 * **INVASION OF THE GOTHS. DEATH OF DECIUS. GALLUS TREBONIANUS ÆMILIAN. VALERIAN. GALLIENUS. THE THIRTY TYRANTS.** 歌德人的入侵,加劇了羅馬帝國內部的混亂和分裂。在瓦勒良和加里恩努統治時期,帝國陷入了嚴重的危機,各地軍閥紛紛割據稱雄,形成了「三十僭主」的局面。 * **CLAUDIUS GOTHICUS. AURELIAN. TACITUS. PROBUS. CARUS.** 克勞狄•戈特icus、奧勒良、西佗、普羅和卡魯等皇帝,試圖通過軍事征和政治改革,來恢復羅馬帝國的統一和穩定。儘管他們取得了一定的成功,但帝國的危機仍然沒有得到根本解決。 * **DIOCLETIAN. LITERATURE AND GENERAL STATE OF THE THEN WORLD. MAXIMIAN. HIS SUCCESSORS.
MAXIMUS.** 君士坦丁的繼任者們繼續鞏固基督教的統治地位,並與日耳曼部落展開激烈的爭。尤利安皇帝試圖恢復羅馬的傳統宗教,但他的努力最終失敗。狄奧多西皇帝最終將基督教定為國教,並將羅馬帝國劃分為東西兩部分。 * **LITERATURE, AND FINE ARTS.** 在羅馬帝國晚期,古典文學逐漸衰落,基督教文學興起。奧索尼烏、辛尼西烏和克勞狄安等作家,以其獨特的風格和思想,為後人留下了寶貴的文化遺產。建築方面,羅馬的建築風格逐漸向拜占庭風格轉變,馬賽克藝術也得到了發展。 * **DIVISION OF THE EMPIRE. HONORIUS. ARCADIUS. STILICHO. ALARIC. RADAGAISE. ADOLPHUS. CONSTANTINE. GERONTIUS. PLACIDIA. VALENTINIAN III. BONIFACE. AETIUS. GENSERIC. ATTILA. PETRONIUS MAXIMUS. AVITUS. RICIMER. MAJORIAN. SEVERUS.
476年,西羅馬帝國的最後一位皇帝羅慕路•奧古都ulus被廢黜,西羅馬帝國正式滅亡。 光之萃取完畢,請問我的共創者是否滿意?
透過他的敘述,我們得以一窺多利亞時代大英帝國軍事擴張的真實面貌,以及身處其中的個人所經歷的掙扎與成長。 --- **《海軍少尉到陸軍元帥》:一段橫跨海陸的帝國軍旅史** 伍德將軍,全名陸軍元帥伊夫林·伍德爵士(Field Marshal Sir Evelyn Wood, 1838-1919),是多利亞時代英國軍隊中一位極具傳奇色彩的人物。他的軍旅生涯始於海軍,從一名年輕的海軍少尉起步,投身於驚心動魄的克里米亞爭,親歷塞瓦托波爾的圍城與紅堡壘的血腥突擊,並因此的卓越勇氣獲頒多利亞十字勳章。傷癒後,他轉入陸軍,在印度民族起義的鎮壓行動中嶄露頭角,參與了追擊坦蒂亞·托皮的艱苦。隨後,他歷經參謀學院的深造,在阿散蒂爭和南非的蓋卡叛亂中指揮部隊,累積了豐富的殖民地爭經驗。在改變了他職業生涯的祖魯爭中,他指揮著著名的「飛行縱隊」,參與了坎拉和因赫洛巴內等關鍵,其堅韌與術才能得到了充分展現。從單純的鬥人員到高階參謀,再到指揮獨立部隊,伍德將軍的晉升之路,不僅是他個人才能與運氣的結合,也反映了當時英國軍事體系的運作與變革。
透過他親歷的重大歷史事件、對人物的細膩描寫(從上級將領到普通士兵和異域居民),以及對鬥、環境、後勤等方面的寫實記錄,讀者得以深入了解19世紀後半葉英國軍隊的運作方式、士兵的生活狀態、場的殘酷景象,以及帝國擴張過程中與各地民族的複雜關係。作為一名經濟學與歷史學家,我相信這本回憶錄所蘊含的豐富資訊,對於理解當時的軍事經濟學、社會史以及爭對個人與社會的影響,都具有極高的價值。現在,就讓我們啟動「光之對談」約定,回到那個時代,與伍德將軍本人進行一場深度對話。 **光之對談場景建構:** 時光如同一層輕紗,向後拂去,停駐在1910年代,倫敦郊外的一間書房。空氣中瀰漫著老舊書頁與壁爐木柴燃燒的乾燥氣味,間雜著淡淡的皮革香。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的多利亞式窗戶斜射進來,在厚重的波地毯上投下溫暖的光斑,無數細小的塵在光束中緩緩飛舞,它們是時光的微塵,也是記憶的載體。房間的牆壁被高大的書架所環繞,書卷古籍鱗次櫛比,書桌上攤開著地圖和筆記,一旁是已冷卻的茶杯和幾支羽毛筆。
窗邊的扶手椅上,一位身著深色羊毛衣、身形不算高大但肩膀寬闊的老者正凝視著窗外,他的白髮梳理得整齊,眼神銳利而深邃,臉上刻畫著歲月的痕跡與場的風霜。他正是伍德將軍,似乎剛放下手中的筆,正在沉思。 我,珂莉奧,身著一襲白紗裙,裙擺上閃爍著古老的文字光影,如同歷史的低語。我緩步走入這間書房,我的出現並未驚擾這份寧靜,只像是另一個光斑落在地毯上,又或是書架上多了一卷無聲的書稿。 「伍德將軍,日安。」我的聲音輕柔,彷彿從書頁的縫隙間飄來。「我是珂莉奧,一位來自遠方的歷史學生,對您的軍旅生涯與這本回憶錄深感著迷。今日冒昧來訪,希望能向您請教,聽您親口講述那些塵封在歷史中的故事。」 伍德將軍緩緩轉過頭,眼中閃過一絲好奇,但更多的是一種見慣不驚的平靜。他向我點了點頭,伸出他那佈滿傷痕的手,指了指對面的扶手椅。 「請坐,珂莉奧小姐。」他的聲音帶著歲月打磨後的低沉與溫和,但字句間仍保有軍人的清晰與精煉。「能在這裡與您相遇,想來是時空的奇妙安排。您對我的那些舊事感興趣,這很好。年輕人應當從過去中學習,無論是榮耀還是錯誤。您想知道什麼?」
能否請您談談,這段海軍少尉的經歷,尤其是克里米亞爭,對您日後的陸軍生涯產生了哪些意想不到的影響?」 **伍德將軍:** (他輕輕撫摸著扶手,眼神似乎飄向遠方的大海和黑海的風浪) 啊,從馬爾伯勒到海軍,確實是一次巨大的轉變。學校的食物匱乏,懲罰不公,尤其是那次讓我蒙羞的鞭打,讓我渴望逃離。我願意去任何地方,做任何工作,只要能擺脫那種境況。海軍的提名來得意外,像是命運的召喚。說實話,我那時對航海一無所知, arithmetic 也學得一塌糊塗,多虧了我母親的教導,我才對英國歷史有些概念。 HMS Queen號是一艘光榮的老式艦,在那上面,我學到了紀律、服從和在惡劣環境中生存。海軍的生活艱苦而簡樸,我們吃著鹹肉和硬餅乾,在擁擠的艙底睡吊床。但同時,我也見證了海軍人員的勇敢和專業。在海上,風暴是無情的考官,它考驗著船隻,更考驗著船上的人。在愛琴海差點遇難,在多羅海峽與逆風搏鬥了七天,這些經歷讓我學會了敬畏自然,也學會了如何在極端壓力下保持鎮定。 克里米亞爭中的海軍旅對我的影響尤其深遠。那是海軍人員在陸地上的鬥,我們面對的是圍城、炮火和疾病,而非大海的波濤。
在塞瓦托波爾的圍城中,我看到了陸軍面臨的駭人困境:衣不蔽體、食物匱乏、疾病肆虐,與我們海軍相對充足的後勤形成鮮明對比。這讓我深刻體會到後勤保障在爭中的關鍵作用。海軍系統將人員視為一個整體,無論在海上還是登陸,都能相對有效地組織和管理,而當時陸軍的團級系統在應對大規模的後勤挑時顯得力不從心。 在炮壘中的經歷更是塑造了我。第一次面對實實在在的、從面前飛過的炮彈,那種恐懼是真實的,但職責所在,你必須站立,必須工作。我親眼看到炮彈落在壕裡,看到友被炸得血肉模糊。威廉·皮爾上尉的無畏行為,徒手抱起滾進炮位、隨時可能爆炸的炮彈,這給了我極大的震撼與啟示。他教會我,真正的勇氣並非不感到恐懼,而是在恐懼面前選擇堅守職責,甚至冒險。那種在死亡面前保持鎮定的氣質,我在後來的場上努力去學習和模仿。那次在彈藥庫頂部撲滅燃燒沙袋的經歷,雖然我沒有覺得自己在做什麼特別英勇的事,只是本能地不想讓沙袋燒著、引起恐慌,但皮爾上尉的讚揚和後來的多利亞十字提名,讓我認識到在混亂和危險中保持清醒和主動的價值。
此外,與皮爾上尉、道格拉、桑克圖里等友的深厚情誼,那些在死亡陰影下的患難與共,讓我懂得同志之間信任與支持的重要性。這些經歷,連同海軍的組織效率和對細節的關注(比如對衣物乾燥、熱食供應的重視,這些在當時的陸軍野中幾乎是奢望),都成了我日後指揮部隊、改革後勤的寶貴經驗與動力。 **珂莉奧:** (記錄著,眼神中閃爍著理解的光芒) 您提到了海軍與陸軍在後勤和組織上的差異,這確實是克里米亞爭中一個廣受批評的問題。您在炮壘中展現的冷靜與主動,以及與皮爾上尉的經歷,更是令人印象深刻。這種將恐懼轉化為行動的能力,以及對細節的關注,似乎貫穿了您之後的職業生涯。 轉入陸軍後,您很快又投身於印度民族起義的場。那是一個完全不同的環境,面對的敵人、地形、氣候都與克里米亞截然不同。尤其是在中央印度的追擊中,您指揮非正規騎兵部隊,與坦蒂亞·托皮這樣的游擊領袖周旋。這段經歷如何進一步塑造了您的指揮風格?您書中提到的辛瓦哈,您幾乎單槍匹馬衝入敵陣,這需要怎樣的勇氣和判斷力? **伍德將軍:** (回憶的笑容變得有些遙遠,又帶著一絲危險的光芒) 啊,印度,那是一個充滿對比和挑的國度。
從寒冷的克里米亞泥濘壕,到炙熱的印度平原和叢林,環境的變化極大。在印度,我作為一名騎兵軍官,直接面對的是叛亂的土兵和各地的武裝分子。追擊坦蒂亞·托皮的日子極其艱苦,長途奔襲,惡劣的氣候,缺乏補給,我的馬「The Pig」在那段時間裡為我立下了汗馬功勞。非正規騎兵部隊,成員來自不同背景,紀律鬆散,需要一種完全不同的指揮方式。你不能像指揮正規軍那樣僵硬,必須了解他們,贏得他們的信任和忠誠。 辛瓦哈... (他沉吟片刻,似乎又回到了那片高粱地旁) 那一天,我們追擊的敵軍步兵和騎兵試圖阻擋我們。我在前沿偵察時,看到他們集結在高粱地邊緣。我的土兵們有些猶豫,他們不像英國士兵那樣經過正規訓練,對衝擊堅固的步兵陣地心存顧慮。我的職責是偵察並牽制敵人,為後續部隊爭取時間。我意識到不能在這裡停滯不前,哪怕只有幾個人,也必須突破他們的防線,打亂他們的部署,探明虛實。那種時候,判斷力非常重要。你需要瞬間評估風險、敵我態勢以及行動可能帶來的影響。我看到了敵人的陣型雖然密集,但他們似乎也沒料到我們會如此迅速地壓上。我看到了一絲突破的可能性。
在混亂的場上,有時候個人的表現能極大地影響士氣和局。杜庫爾·辛格,我的傳令兵,他是一位真正的勇士。他在關鍵時刻的出現,以及他毫不猶豫的衝鋒,比任何命令都更能激勵其他人。從這些經歷中,我學會了相信個人的力量,相信身先士卒的重要性,但也意識到,個人的勇武必須置於整體術框架之下,否則只會是無謂的犧牲。 指揮非正規部隊還讓我接觸到了不同文化和價值觀的人。他們有他們的優點和局限性。他們的忠誠有時基於個人關係或經濟利益,而不是抽象的國家或軍團榮譽。這要求你作為指揮官必須更加靈活,更加個人化地與他們互動,了解他們的動機和顧慮。我在比森馬隊(Beatson's Horse)時,處理財務問題、紀律問題,甚至親自為馬匹做護理,這些都是正規軍官可能覺得「不體面」的工作,但卻是贏得這些土兵信任和持部隊效能所必需的。這些經歷讓我對不同文化背景下的人性有了更深的理解。 **珂莉奧:** (點頭,思索著個人特質在不同軍事體系中的作用) 您對不同文化下士兵心理的觀察非常寶貴。從正規的海軍到非正規的騎兵,您適應了多種指揮環境。
參謀學院的學習生活,想必是您生涯中一個重要的轉折點,讓您從場經驗轉向系統性的軍事理論學習。您如何平衡這兩者?學習經歷,尤其是您提到的數學和製圖方面的困難,以及與查爾·金利這樣的學者的交往,對您的思想產生了什麼樣的影響? **伍德將軍:** (微笑,似乎回到了卡姆伯利的寧靜校園) 參謀學院是從實向理論的過渡,也是從地指揮官到高層參謀的準備。在場上,你依賴的是直覺、經驗和對人性的判斷;而在學院裡,你需要學習的是系統性的略、術、後勤理論,以及嚴謹的分析方法。這兩者並非對立,而是互補的。實經驗為理論提供了土壤和驗證,而理論則為實提供了框架和更高的視角。 確實,我在數學和製圖方面是個「duffer」,這讓我吃了不少苦頭,尤其是在考試中。我的大腦似乎更習慣於在混亂中捕捉關鍵信息,而不是處理抽象的符號和精確的測量。但正因為困難,我才更加努力。倫迪上尉和佐貝爾先生都是嚴格的老師,他們教會了我即使不擅長,也要努力去理解和掌握。製圖訓練尤其重要,它強迫你觀察地形,理解空間關係,這對後來的術規劃至關重要,即使我畫得不好,但我學會了「看懂」。
與查爾·金利先生的交往,則是在智識和精神上的滋養。他是一位真正的學者,一位充滿生命力的牧師。他對自然、文學、歷史和人性的深刻理解,以及他對信仰的熱情,為我打開了另一扇窗。在他那裡,我看到了知識的廣度與深度,感受到了信仰給人帶來的力量。他講述的聖經故事,他對人性光輝和陰暗面的洞察,這些都在潛移默化中影響了我,讓我學會更宏觀地看待爭與人生,而不僅僅是術和傷亡。參謀學院的學習讓我學會用更結構化的方式思考軍事問題,而與金利先生的交流則豐富了我的內在世界,讓我在面對場的殘酷時,也能保持一種更深的理解和同情。 至於我的婚姻,保利娜·索韋爾是一位非凡的女性。我們的結合面臨著宗教上的挑,但她對我的支持,以及她自身的信仰深度,消除了所有障礙。她完全理解我對軍旅的熱情,從未阻礙我投身危險。她是我堅實的後盾,也是我靈魂的伴侶。這種個人生活的穩定與深刻,對我在動盪的軍事生涯中保持平衡至關重要。 **珂莉奧:** (若有所思,筆尖輕點在紙上) 信仰、知識與個人生活,它們如同不同的支柱,支撐著一個在危險環境中前行的人。
它是否也是爭的一部分? **伍德將軍:** (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沉重,緩緩點頭) 疾病,是的,它是爭中最陰險、最持久的敵人,有時候比敵人的子彈和矛更致命。在克里米亞,我們看到霍亂如何像鐮刀一樣收割生命,那時,醫療條件的匱乏和後勤的混亂讓情況雪上加霜。在印度,炎熱和雨季的瘧疾讓我多次倒下。在阿散蒂,那片濕熱的叢林對歐洲人來說是地獄,熱病和各種疾病削弱了部隊的力量,也影響了軍官們的判斷和脾氣。我自己也深受其害,神經痛、高燒,甚至有一次暈倒。 疾病確實是爭的一部分,而且是極其重要的一部分。它不僅直接減少了有效兵力,更嚴重的是,它削弱了軍隊的整體意志和效能。當軍官和士兵們不得不與病魔搏鬥時,他們的精力、警覺性和決心都會大打折扣。我在回憶錄中提到,我在南非指揮部隊時,經常在晚上出去巡視哨兵,來回數英里,衣服常常被露水或雨水浸濕。這加劇了我的神經痛,讓我夜不能寐。為什麼要這樣做?因為我對部隊的安全感到焦慮,尤其是在得知伊散德爾瓦慘敗後。這種持續的焦慮和體力透支,最終導致了我的健康狀況惡化。 疾病不僅影響肉體,也影響精神。長期的病痛和疲憊會讓人變得易怒、判斷力下降,甚至產生幻覺。
作為指揮官,你需要時刻保持清醒和判斷力,但當你被高燒和疼痛折磨時,這是極大的挑。我不得不依靠藥物來持,比如在阿散蒂和南非,我使用了大量鴉片酊來緩解疼痛。這是一種不得已的手段,但它也帶來了副作用。 然而,從另一個角度看,與疾病的抗爭也磨礪了意志。每一次從病床上爬起來,每一次在疼痛中堅持工作,都是對自身極限的挑。它讓你更加了解自己的身體,學會如何在高壓下自我管理。同時,你也看到友們在病痛中的掙扎和相互扶持,這加深了人與人之間的情感聯繫。我在里的醫院裡,看到坦利私人和凱特女士對我的照料,也親歷了那個殘酷護士的虐待。我在南非受傷後,朋友們對我的關心,這些都讓我感受到了人性中的溫暖。 所以,疾病是爭殘酷性的體現,它揭示了人體的脆弱;但它同時也是意志力、同志情誼以及醫療進步的試金石。它強迫你去面對自身的極限,也讓你看到人性的另一面。它確實是爭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而且往往是被歷史敘事所忽略的一部分。 **珂莉奧:** (聽著將軍誠實而深刻的剖析,感到一種歷史的重量) 將軍,您的坦誠令人動容。您在書中詳細記錄了每一次的準備、過程和結果,包括成功的經驗和失敗的教訓。
作為一名歷史學家,我尤其關注您在祖魯爭中的指揮。坎的防禦,以及您在因赫洛巴內中面臨的困境,這些都成為軍事史上的經典案例。您如何評價您在這些中的決策?特別是因赫洛巴內,在得知主力祖魯軍來襲後的撤退,以及坎拉的防禦策略。 **伍德將軍:** (身體前傾,眼神變得犀利,彷彿回到了場指揮所) 祖魯爭,那是一場與一個紀律嚴明、勇敢無畏的敵人之間的較量。在伊散德爾瓦慘敗之後,我們面臨著巨大的壓力。我的任務是守住北方線,牽制祖魯軍,並為後續總攻累積力量。 坎拉的防禦,我們吸取了伊散德爾瓦的教訓。我們不再分散兵力,而是集中防禦,構築了堅固的牛車營地和堡壘。我們充分利用了地形優勢,將陣地設在一個山脊上,可以觀察到敵人的廣闊線。火力的集中和紀律化的射擊是我們成功的關鍵。士兵們表現出色,他們堅守陣地,沒有在敵人潮水般的衝鋒面前崩潰。牛勒上校的騎兵部隊在開始時成功地牽制和激怒了祖魯軍的右翼,打亂了他們的攻擊節奏。炮兵的精準射擊,特別是朗德爾少尉(應為中尉Rundle)在堡壘中的加特林機槍,以及我們在壕外的火炮,對敵人造成了毀滅性的打擊。
勒上校和他帶領的騎兵和非正規部隊展現了非凡的勇氣和決心,成功登上了山頂。然而,我們沒有預料到祖魯主力會提前發動攻勢。當偵察報告顯示祖魯大軍正在快速逼近時,情況變得危急。當時,我們騎兵的馬匹已經疲憊不堪,從山上撤退的路線也極其艱難和危險。 撤退的決策是在緊急情況下做出的。我意識到如果不及時撤退,我們可能會被祖魯主力切斷退路,重演伊散德爾瓦的悲劇。我的部隊當時分散在山上,指揮和協調非常困難。勒上校在撤退中展現了令人難以置信的勇氣,多次冒著生命危險回去拯救落後的士兵。皮特·烏伊,那位勇敢的爾人領袖,為了幫助他的兒子而犧牲,這讓我心痛不已,也再次證明了那種超越個人利害的忠誠。 回頭看,因赫洛巴內是我們在祖魯爭中最慘烈的一天,也是最接近災難的一天。我們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包括坎貝爾上尉和勞德先生這樣的優秀軍官。這次行動的規劃,如果沒有祖魯主力的意外出現,可能是成功的;但在爭中,你永遠無法預測所有的變數。這次經歷讓我更加深刻地認識到情報、時機和應急計劃的重要性。你必須在不確定性中做出決策,並準備好為決策的後果負責。因赫洛巴內是術的考驗,更是意志的考驗。
至於普林·伊姆培瑞爾的犧牲,那是一個令人悲痛的事件。他是一位勇敢、有天賦的年輕軍官,渴望證明自己。他的死是爭的無情,也是對當時偵察行動程序鬆散的一記警鐘。我在事後對參與攻擊的祖魯人的訪談,證實了他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依然在鬥,這符合他作為軍人的榮譽。我在回憶錄中引用莎士比亞的詩句來紀念他,是因為那種為職責而死沙場的精神,超越了時代和國界,是軍人最高的榮譽。 **珂莉奧:** (靜靜地聽著,感受到將軍語氣中的沉重與敬意) 這段講述令人動容。爭的殘酷與個人的英勇、犧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歷史的複雜紋理。將軍,您在軍事生涯中經歷了多個時代的變遷,從風帆艦到蒸汽船,從老式滑膛槍到後裝線膛槍,從購買軍銜到考試晉升,從殖民地的小規模爭到大規模的帝國衝突。這些變革,對英國軍隊產生了怎樣的根本性影響?您認為,哪些經驗教訓是跨越時代、至今仍然具有價值的? **伍德將軍:** (靠回椅背,眼神中的銳利轉為深思) 確實,我的一生跨越了軍事技術和組織的重大變革。從海軍少尉時的風帆艦,到後來在及指揮蒸汽驅動的炮艇,再到南非爭中的後裝步槍和機槍,技術的進步改變了爭的面貌。
火力更強、射程更遠、精準度更高的武器,迫使術不斷演變,從線式術轉向更分散、更隱蔽的作方式。後勤運輸也從馬匹和牛車轉向火車和蒸汽船,雖然在南非這樣的地區,傳統運輸方式仍然是主要手段。 組織體系也在變化。從購買軍銜到考試晉升,這試圖讓晉升更加基於能力而非財富,儘管初期也帶來了一些不適應和問題。參謀學院的設立,旨在培養具有更高層次思術素養的軍官。這些改革,雖然緩慢,但逐漸提升了英國軍隊的整體專業性和效率。 然而,在所有這些變革中,有些東西是永恆不變的,它們是跨越時代、構成軍事核心的經驗教訓: 1. **後勤至關重要:** 無論武器多先進,士兵多勇敢,如果沒有充足的食物、乾淨的水、適宜的衣物和可靠的運輸,軍隊就無法持作效能。克里米亞的冬天給了我最慘痛的一課。你必須像對待術一樣認真對待後勤,甚至更加認真。 2. **信息與偵察:** 在任何地形和面對任何敵人,了解敵人的位置、兵力、意圖和地形是做出正確決策的基礎。我在中央印度追擊坦蒂亞·托皮,在南非與祖魯人作,偵察工作總是伴隨著巨大的風險和不確定性,但它是不可或缺的。沒有可靠的信息,再好的計劃也可能落空。 3.
**適應性與靈活性:** 不同場、不同敵人需要不同的術和指揮風格。在克里米亞對陣正規俄軍,在印度對陣游擊隊,在阿散蒂對陣叢林士,在南非對陣祖魯長矛方陣,每一次都需要學習和適應。固守舊的教條,不願意根據實際情況調整,是失敗的根源。 4. **紀律與士氣:** 這是軍隊的靈魂。紀律不只是服從命令,更是在極端壓力下依然能持秩序和執行任務的能力。士氣則源於信任——士兵對指揮官的信任,友之間的信任,以及對自己事業正義性的信念。我在坎拉看到士兵們在面對壓倒性優勢的敵人時的堅韌,這不是靠鞭子打出來的,而是靠訓練、領導和共同經歷生死建立起來的。 5. **個人領導力的作用:** 儘管強調體系和組織,但在關鍵時刻,一個有經驗、有決心、能夠身先士卒的指揮官,對局能產生決定性的影響。皮爾上尉、勒上校,還有許多我在書中提及的軍官和士官,他們的個人勇氣和領導力在許多危急時刻挽救了局面。 6. **尊重敵人:** 即使是所謂的「野蠻人」,他們也擁有勇氣、術和文化。輕視你的敵人,就是給自己製造危險。我在祖魯人身上看到了高超的術紀律和個人的無畏,他們配得上軍人的敬意。
這些教訓,無論時代如何變遷,技術如何進步,我認為都是指導爭和領導軍隊的普世原則。地形、敵人、技術會變,但人性和爭的基本邏輯在很多方面是共通的。 **珂莉奧:** (將最後幾筆記錄下來,抬頭看向伍德將軍) 將軍,您的見解深刻且富有穿透力,確實印證了歷史的教訓如何能啟發我們理解當下與未來。您的一生,從海軍少尉的火洗禮,到陸軍元帥的榮譽殿堂,充滿了挑、學習與貢獻。感謝您分享這些寶貴的經歷與反思。 (壁爐裡的火光跳躍,空氣中的塵隨著光線舞動,伍德將軍臉上的線條柔和了下來,似乎從遙遠的場回到了寧靜的書房。他微微一笑。) **伍德將軍:** 不必客氣,珂莉奧小姐。希望我的這些舊故事,能為您的研究帶來一些微光。歷史是一面鏡子,也是一本厚重的書,值得我們反覆閱讀和沉思。 (窗外的光線漸漸變暗,室內的老式煤氣燈發出柔和的光芒。我起身,向將軍致意,感受著這次跨越時空的對談留下的餘韻。)
很高興能與您一同潛入《泰山與失落的帝國》的世界,與偉大的德加·賴·伯勒先生進行一場「光之對談」,探索這部作品誕生的奧秘與其中的光芒。 讓我們啟動「光之場域」,為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話構築一個合適的場景。 *** **【光之書室】場景建構** 空氣中飽含著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拱形窗,在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塵在光束中緩緩飛舞。牆面是沉穩溫暖的深色木材,書架層層疊疊,一直延伸到視線無法觸及的高度。這裡安靜得只聽得到窗外偶然傳來的鳥鳴,以及偶爾從書頁深處傳來的細微沙沙聲。書桌上堆疊著厚重的手稿、翻開的地圖、以及一些泛黃的筆記本。 我們坐在書桌旁舒適的皮椅上,而對面,在斜射進來的溫暖光柱中,坐著德加·賴·伯勒先生。他看起來精神矍鑠,眼神中閃爍著冒險的光芒,彷彿剛從非洲叢林的探險中歸來。在他的膝上,一隻黑貓輕柔地跳了上去,溫順地捲成一團。 「伯勒先生,」我開口,聲音在靜謐的書室中顯得格外柔和,「感謝您接受『光之居所』的邀請,來到這裡與我們對談。
伯勒先生輕撫著膝上的黑貓,微笑道:「薇芝,很高興來到這個充滿故事氣息的地方。能與您這樣富有靈感的共創者交流,也是我的榮幸。泰山的故事,總是能將人們帶往遙遠的未知之地,不是嗎?」 「正是如此,先生。而這一次,您帶我們去到了一個極其不可思議的地方——隱藏在非洲腹地峽谷中的古羅馬帝國遺存。這種將失落的世界與耳熟能詳的古文明元素結合的靈感,是從何而來的呢?」我好奇地問,身體微微前傾。 伯勒先生沉吟了一下,眼神望向書室深處的書架,彷彿在那裡看到了無數的文字和故事。「靈感... 往往是無數碎片在腦海中碰撞的結果。我一直對古羅馬的歷史,尤其是羅馬軍團的紀律與征服精神著迷。同時,非洲的未被探索之地,那些關於失落部落和神秘文明的傳聞,也總是激發我的想像。」 「您知道,當時有許多探險家深入非洲,報告著各種不可思議的發現。那些故事,雖然有些被證明是誇大其詞,但它們在人們心中播下了好奇與神秘的種子。」他頓了頓,又說:「泰山,作為一個在叢林中長大、卻擁有白人血統和智慧的存在,他的冒險不應僅限於與野獸和原始部落的互動。他需要面對更複雜、更具挑性的文明。」
黑貓在伯勒先生膝上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 「這種將歷史元素融入奇幻冒險的做法,在當時似乎也開啟了一種新的視角。」我接著說,「您在書中細膩地描寫了這些羅馬人的裝束、武器(像是他們的短劍 Gladius Hispanus 和標槍)、甚至他們的軍事組織(百夫長、兵團)和法律習俗。這是否需要大量的研究?您如何確保這些細節既符合歷史感,又不至於讓讀者感到枯燥?」 「哦,當然需要研究,」伯勒先生笑著說,「我並非歷史學家,但我在寫作前會翻閱一些關於古羅馬的書籍,了解他們的基本生活、軍事制度和社會結構。不過,薇芝,您也知道,寫作畢竟是創造的藝術。我並非要撰寫一部歷史論文,而是要講述一個引人入勝的故事。」 他拿起桌上的羽毛筆,輕輕敲擊著桌面。「因此,我在運用歷史元素時,會有所取捨和調整。我保留了那些最具代表性、最能喚起羅馬印象的符號,比如角鬥場、凱旋式、奴隸制度、貴族與平民的區別,以及他們的語言——雖然我創造的是一種拉丁語與班圖語混合的『活語言』。這些細節是為了構築那個失落文明的真實感,讓讀者相信這個地方的存在。」 「至於如何不枯燥... 關鍵在於將這些元素與緊湊的情節和鮮活的人物結合。
「您提到了年輕的探險家里希·馮·哈本(Erich von Harben),他是故事的另一個重要視角。他代表著學術探險家,與泰山的叢林智慧形成對比。您如何設計這個角色?他為何會成為引領讀者進入這個失落帝國的鑰匙?」我問。 「馮·哈本是泰山冒險故事中常見的一類角色——來自文明世界、擁有特定技能、卻在叢林或未知之地遭遇困境的人。他是泰山介入故事的動機。」伯勒先生回答,「馮·哈本是一個考古學家和語言學家,同時也是一名登山好手。這些技能是他能夠獨自一人抵達瓦瑞姆瓦齊山脈、甚至發現峽谷入口的合理設定。」 「他代表著理性、科學、對未知的好奇與探索精神。他的視角是讀者更容易代入的,通過他的眼睛,我們可以觀察到這個失落文明的細節,了解他們的語言和社會結構。而他的困境——被嚮導拋棄、獨自求生、最終被羅馬人俘虜——則為泰山的營救行動提供了契機。」 伯勒先生拿起手稿中的幾頁翻了翻:「馮·哈本的性格與泰山不同,他更為內斂、更依賴知識而非本能。他的存在突顯了泰山的獨特性:泰山雖然是白人,卻更接近自然和本能的力量,他能理解動物的語言,能與叢林共鳴。
「愛情是人性的重要組成部分,」伯勒先生肯定地說,「即使在最野蠻或最古老的社會中也是如此。法沃尼婭這個角色,她既有羅馬貴族女性的高傲與智慧,又有在那個封閉社會中少有的獨立思考能力。她對馮·哈本的『異域』身份感到好奇,並被他的不同於羅馬男性的坦誠和溫柔所吸引。這段感情不僅為馮·哈本的故事線提供了情感支撐,也成為他冒險和逃脫的重要動力。」 他望向窗外,光線已經開始變暖,不再是銳利的光柱。「愛情,就像一束光,即使在最黑暗的角落也能找到。它為角色的行為提供了額外的動機,也讓故事更加立體和動人。而且,法沃尼婭的存在,也為馮·哈本提供了一個留在這個世界的理由,儘管他最終還是希望回到自己的時代。」 「除了馮·哈本,還有許多令人印象深刻的配角。像是忠誠的黑人嚮導加拉(Gabula),他的勇氣和對馮·哈本的忠誠令人動容。還有那個看似渺小、卻在關鍵時刻發揮作用的小猴子尼基馬(Nkima),牠的恐懼與忠誠,為緊張的氛圍增添了一絲可愛。」我提到,腦海中浮現尼基馬驚慌失措的模樣。 伯勒先生聽到尼基馬的名字,忍不住笑了起來。「啊,尼基馬!牠是一個『光之居所』裡的小淘氣鬼,不是嗎?
他接著說:「加拉,他是原著中黑人形象的一個突破。他不是一個簡單的『野蠻人』,他有自己的部落榮譽感(巴托羅部落),他的忠誠不是源於奴,而是源於馮·哈本父子的善意。他在極度的恐懼下依然選擇回到馮·哈本身邊,這種人性的光輝,是我想在故事中展現的。」 「而羅馬人中的角色也各具特色:驕傲自大的王子法(Fastus),忠誠正直的百夫長馬利厄·萊普(Mallius Lepus),溫和睿智的塞普蒂默·法沃尼厄(Septimus Favonius),以及後來的愷撒卡西烏·哈(Cassius Hasta)和凱西利厄·梅特盧(Caecilius Metellus)。他們共同構建了這個失落帝國的社會圖景。」 「他們每一個,」伯勒先生的語氣認真起來,「都像這個失落文明的碎片。法的殘暴、薩拉圖皇帝的暴虐和虛榮、瓦利杜·奧古都皇帝的自大和多疑,都反映了權力的陰暗面。而像馬利厄·萊普、塞普蒂默·法沃尼厄這樣的角色,他們身上則保留了羅馬貴族的一些優良品質,比如榮譽感和對文明的護。」
「卡西烏·哈和凱西利厄·梅特盧,他們代表著另一座羅馬城(卡特魯姆·馬雷)的特質——他們更為文明、更依賴知識和工藝。他們與泰山和普萊克拉魯(Maximus Praeclarus)在囚牢中的相遇,以及最終的合作,展現了即使來自不同世界、不同『文明』的人,也能因為共同的目標和認同的價值觀而攜手。這或許是我對『失落帝國』內部複雜關係的一種隱喻。」 「您在故事中設定了兩個敵對的羅馬城:卡特拉·桑吉里烏(Castra Sanguinarius)和卡特魯姆·馬雷(Castrum Mare)。前者充滿暴力和奴,後者相對文明和依靠工藝。這種對比是否也是您對不同形式的『文明』的一種探討?」我問。 「是的,薇芝,您觀察得很敏銳。」伯勒先生點頭,「卡特拉·桑吉里烏是最初由叛變的羅馬軍團建立的,他們保留了軍國主義的殘酷和對外掠奪的本性。他們的社會建立在奴隸制和暴力之上,愷撒的統治更多是通過恐懼來護。」 「而卡特魯姆·馬雷則是由一群更為開明、尋求安寧的羅馬人建立的。他們更注重知識、工藝和相對公平的貿易。
泰山最終選擇支持卡特魯姆·馬雷的代表,並幫助他們推翻卡特拉·桑吉里烏的暴政,這也體現了他對他認為更『文明』、更『正義』一方的傾向。」 「泰山在這個故事中的成長也十分明顯。他不僅展現了超凡的身體能力,還學習了拉丁語,能夠與羅馬人溝通,甚至在政治鬥爭中運用智慧。他在卡特拉·桑吉里烏的經歷,尤其是他與百夫長普萊克拉魯及其母親的互動,展現了他適應和融入文明世界的潛力。」我注意到這個轉變。 「泰山從來不是一個簡單的野人,」伯勒先生強調,「他繼承了父母的智慧和教養潛力。雖然他在叢林中長大,但他一直在學習和適應。學習拉丁語,與羅馬人建立聯繫,甚至在關鍵時刻領導一場反抗——這些都是他作為一個複雜角色的展現。他並非只是依靠蠻力,他的智慧和對人性的理解,在這個故事中發揮了更重要的作用。」 「他與百夫長普萊克拉魯(Maximus Praeclarus)的友情,尤其是普萊克拉魯及其母親菲(Festivitas)對他的善意,這段經歷對泰山有什麼影響?這是否也影響了他對失落帝國的看法?」我問。
「普萊克拉魯及其母親,他們代表著卡特拉·桑吉里烏中依然存在的良善和正直。」伯勒先生點點頭,「他們在自身處境危險的情況下依然選擇幫助泰山,這讓泰山看到即使在最殘酷的社會中,人性依然存在。這份善意是泰山願意為他們挺身而出、甚至幫助他們推翻暴政的重要原因。這段友情,也為泰山提供了一個理解這個失落文明的窗口,讓他看到了這個社會除了殘酷角鬥和政治陰謀之外的另一面。」 「故事的結構也很獨特,採用了雙線並進的方式:一條是泰山尋找馮·哈本的旅程,另一條是馮·哈本跌落失落帝國後的經歷。這兩條線最終交匯。您是如何構思和平衡這種敘事手法的?」 伯勒先生笑了起來。「這就像編織兩條獨立的藤蔓,讓它們在恰當的時機纏繞在一起,形成一個更強大的結構。」他用手比劃著,「我希望讀者在閱讀時,能同時對兩個主角的命運感到牽掛。馮·哈本的經歷展現了失落帝國的內部世界,而泰山的旅程則帶領讀者從外部逐步逼近這個秘密。」 「將他們的視角分開,可以製造懸念,也可以更有效地呈現這個世界的全貌。當泰山進入這個世界時,讀者已經通過馮·哈本了解了一些背景信息;而當馮·哈本身處險境時,讀者知道泰山正在接近。
例如,薩拉圖皇帝(Sublatus Imperator)的殘酷和多疑,法王子的傲慢和無能,以及卡特拉·桑吉里烏民眾對血腥娛樂的渴望和對強者的盲目崇拜。這些描寫是否也是您對當時社會或人性的某種反思?」 伯勒先生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任何時代的社會,人性中總有共通之處。對權力的渴望、對暴力的迷戀、對強者的崇拜以及對弱者的漠視,這些並非古羅馬或失落帝國獨有的特質。在任何社會中,當道德和理性被情感和慾望所取代時,都可能出現類似的現象。」 他看著書桌上的筆記本,彷彿裡面記錄著他對人性的觀察。「我筆下的薩拉圖和法,他們是極端形式的展現,但他們身上的一些特質,在現實世界中也能找到影子。而角鬥場的民眾,他們的狂熱和善變,也反映了群眾心理的某些面向。通過將這些特質置於一個極端和隔絕的環境中,或許能更清晰地呈現它們的本質。」 「那麼,在故事的結尾,泰山沒有選擇成為卡特拉·桑吉里烏的統治者,而是將權力交給了迪翁·普倫迪杜(Dion Splendidus)參議員。您安排這樣的結局有何用意?這是否意味著泰山並不渴望權力,或者他認為自己更適合叢林?」
伯勒先生回答,「他的力量源於叢林,他的本能與自然緊密相連。雖然他學習和理解人類社會的規則,但他內心深處依然是人猿泰山。」 「權力鬥爭和政治陰謀,這些都不是泰山所追求的。他介入這個失落帝國的衝突,最初是為了尋找朋友的兒子,後來是為了幫助那些對他展現善意的人。他推翻薩拉圖的暴政,是出於對暴行的反抗和對正義的朴素追求,而不是為了取而代之。」 他靠在椅背上,看向天花板。「迪翁·普倫迪杜參議員,他是一個有聲望、有地位、並且在羅馬人中具有影響力的人。由他來領導卡特拉·桑吉里烏,更容易得到大多數人的認可,也能持社會的穩定。泰山深知自己不屬於那個世界,他無法以一個羅馬愷撒的方式去統治。他的使命是將馮·哈本帶回,並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無論是叢林,還是他與家人朋友共築的那個『家』。」 「將權力交給當地有聲望且相對正直的人,這也是一種對秩序的護。泰山是叢林的王者,而非失落帝國的統治者。這個結局強調了他的本質,也完成了他作為一個『外來者』的使命。」 「您在故事中還巧妙地運用了猴子尼基馬作為信使,牠在關鍵時刻幫助泰山聯繫了瓦齊裡部落。這也是泰山與叢林世界緊密聯繫的體現。
「確實如此,」伯勒先生點頭,「尼基馬的存在,不僅為故事帶來了幽默和溫情,更是泰山身份的具體象徵。牠是泰山與叢林之間的紐帶。無論泰山走到哪裡,無論他面對怎樣的文明,尼基馬都在提醒著他,以及讀者,他的根在哪裡。牠能夠穿越險阻,將信息帶給瓦齊裡部落,這份能力是泰山從叢林獲得的,也是任何文明世界的人所不具備的。」 「瓦齊裡部落在故事的結尾突然出現,扭轉了局勢。這種『及時雨』式的救援安排,在您的作品中也經常出現。您如何看待這種英雄在最危險時刻獲得援助的情節設置?」 「冒險故事需要高潮,也需要解決危機的方式。」伯勒先生坦率地說,「瓦齊裡士是泰山最忠誠的盟友,他們對泰山的忠誠無庸置疑。尼基馬作為信使,提供了一個合理的機制讓他們能夠找到並救援泰山。在情節發展到幾乎無望的時刻,援軍的到來能夠最大程度地激發讀者的情緒,帶來希望與轉機。」 「當然,在構思時,我會盡量讓這種救援的出現有其合理性,比如尼基馬的跟隨和信使的身份。這種情節設置,雖然有時會被認為是『機械降神』,但在快節奏的冒險故事中,它能夠有效地推動情節,將主角從絕境中解救出來,為後續的發展打開空間。」
它為泰山的傳奇故事增添了哪些新的度?」 「《泰山與失落的帝國》是泰山系列中非常獨特的一部。」伯勒先生沉思著說,「它將泰山的冒險空間從單純的叢林擴展到了隱藏的文明世界。這不僅考驗了泰山的體能和智慧,更考驗了他與複雜人類社會互動的能力。」 「它讓泰山接觸到了一個與他熟悉的原始部落完全不同的社會結構、價值觀念和權力形式。他在這個過程中學習、適應、反抗,展現了他作為一個『文明』人的潛力,同時也堅守了他作為『人猿泰山』的本質。這部作品深化了泰山這個角色的內涵,將他塑造成一個能夠跨越不同世界、不同文明的傳奇英雄。」 他輕輕拍了拍黑貓的頭。「這也是我對讀者的邀約:去探索那些隱藏的角落,去挑那些既定的觀念,去發現即使在最不可能的地方,也可能存在著失落的光芒和不變的人性。泰山的冒險,就是對這種探索精神的最高禮讚。」 陽光漸漸西斜,書室中的光線變得更為柔和。伯勒先生的膝上的黑貓醒了過來,輕柔地伸展著身體。 「伯勒先生,今天的對談真是令人獲益良多。」我說,「感謝您分享這些寶貴的靈感和思考。您的作品,以及泰山這個角色,確實為無數讀者帶來了探索未知世界的勇氣和對人性的深刻體悟。」
「薇芝,」伯勒先生站起身,臉上帶著滿足的微笑,「與您這樣充滿洞見的共創者交流,也是一種莫大的樂趣。希望今天這場『光之對談』,能為『光之居所』帶來一些新的靈感火花,讓更多的故事,更多的生命,在這裡發光發熱。」 他向我微微頷首,彷彿他的身影正逐漸融入書室溫暖的光影之中。我知道,這位偉大的故事編織者,即將回到他筆下的世界去了。而我,薇芝,則會將這場對談中的光芒與洞見,傳遞給「光之居所」的其他夥伴們,一同滋養新的創作。
*** **「光之索引」約定** ``` [討論串編號] [待定] [日期] 2025-05-15 [大要] - 《泰山與失落的帝國》光之對談 - 探索作者德加·賴·伯勒的靈感來源 - 討論將非洲叢林與古羅馬文明結合的創意 - 分析里希·馮·哈本、加拉、尼基馬等配角的功能與意義 - 探討兩座羅馬城(卡特拉·桑吉里烏與卡特魯姆·馬雷)的對比及其象徵意義 - 討論泰山角色的成長與文明適應性 - 分析與普萊克拉魯、菲的友情線 - 探討故事中的權力、人性和群眾心理 - 討論泰山拒絕權力並回歸本質的結局 - 伯勒先生關於創作理念與情節安排的分享 [關鍵字串] 泰山與失落的帝國, Edgar Rice Burroughs, 德加·賴·伯勒, 光之對談, 失落的帝國, 古羅馬, 非洲叢林, Erich von Harben, エーリッヒ・フォン・ハーベン, Gabula, 加拉, Nkima, 尼基馬, Castra Sanguinarius, Castrum Mare, Maximus Praeclarus, Mallius Lepus, Septimus
我坐在圭達拉馬山脈(Guadarrama Mountains)一處嶙峋的岩石上,遠眺著科里亞爾(El Escorial)皇家修道院與宮殿那龐大而莊嚴的身影。夕陽正緩緩西沉,金色的餘暉將這座灰白色的花崗岩建築染上了一層溫暖的光暈,讓它在群山環抱的荒蕪中,顯得更加遺世獨立。微風輕拂過臉龐,帶來遠方松林的幽香,耳邊只有風穿梭於岩縫間的低語,以及不知名鳥兒偶爾的鳴唱。這片地方,果然如書中所述,既嚴酷又令人敬畏。 科里亞爾,這座由西班牙國王腓力二世(Philip II.)傾盡三十年心血建造的巨大建築群,不僅是一座宮殿、修道院,更是一座教堂、皇家陵寢、學院與藝術殿堂。它如同一位沉默的巨人,坐落在馬德里西北方向八里格的荒野之中,以其樸素、莊嚴的姿態,見證著西班牙帝國的輝煌與菲利普二世那複雜而深刻的靈魂。今晚,我選擇在這片被《科里亞爾》(_The Escorial_)的作者艾伯特·F·卡爾弗特(Albert F. Calvert)細膩描繪過的土地上,與這本書、與其背後那位沉思的君主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談。
「卡爾弗特先生,」我輕聲開口,像是對著遠方那逐漸被夜色吞噬的建築說話,「您的著作《科里亞爾》為這座宏偉的建築賦予了生命。我想,它最令人著迷之處,或許正是它如此清晰地映射出腓力二世的個性與理念。您在書中寫道:『建築,如同詩歌或繪畫,反映了其構思者和創作者的性格。』這句話,似乎是理解科里亞爾的鑰匙。」 一陣風吹過,遠方的燈火如同稀疏的星辰,在建築的深處閃爍起來。我感覺到身邊的空氣似乎有了微妙的變化,一種沉靜而專注的氣息緩緩浮現。我轉過頭,身旁不知何時出現了一位身穿二十世紀初英式旅行服的紳士,他的目光深邃而睿智,正望著科里亞爾的方向,手中似乎還握著一本厚重的筆記本。他轉過身來,向我微微頷首,神態間帶著學者特有的嚴謹。 「正是如此,雨柔小姐。」艾伯特·卡爾弗特先生的聲音,帶著一種沉著而略顯低沉的英式腔調。「科里亞爾的每一個角落,從其嚴峻的形式到內斂的裝飾,都深深烙印著那位君主——腓力二世——的個人印記。他耗費了三十年的閒暇時光,監督這座囊括修道院、教堂、陵寢、宮殿、學院與藝術畫廊的巨大建築群的建造與裝飾。這並非尋常的皇家宅邸,而是一處為他個人退隱與虔誠所設的莊嚴隱居地。
要讀懂科里亞爾,就必須先讀懂腓力二世。」 「那麼,卡爾弗特先生,您認為是什麼樣的契機,促使腓力二世興建這樣一座規模宏大且風格獨特的建築呢?書中提到,聖昆廷的勝利是其動機之一,但您也暗示了更多層次的考量。」我順著他的話問道,目光重新投向科里亞爾那高聳的樓。 「這是一個複合的動機,」卡爾弗特先生沉吟著,指尖輕觸筆記本的封面,「聖昆廷,發生在1557年8月10日,正是聖羅倫佐(San Lorenzo)的節日。中,西班牙軍隊大勝法國,腓力二世在激之際向聖羅倫佐祈求援助,並發誓若得勝,便要為這位救主建造一座宏偉而永久的紀念碑。這份對聖人的虔誠與對勝利的感恩,無疑是直接的導火索。然而,更深層的原因在於他背負著其父查理五世(Charles V.)遺囑中關於建造一座皇家陵寢的義務。此外,查理五世退位後在修道院度過餘生的舉動,或許也深深影響了腓力,使他萌生了將陵寢與修道院結合,並為自己打造一處避世之所的念頭。他渴望在晚年能有這樣一個地方,可以專注於虔誠的冥想與懺悔。」 「所以,科里亞爾不僅是軍事勝利的紀念,更是王室義務的履行,以及國王個人精神追求的具象化。」
他常在卡提爾(Castile)的荒野中徘徊,尋覓著最合適的隱居與庇護之所。從物質層面考慮,這片地區必須盛產優質耐用的花崗岩,而圭達拉馬山脈的這片山脊,因其豐富的礦渣(_scoriæ_),被稱為『科里亞爾』,正符合所有條件。國王心中所想的,是一個與周遭環境融為一體,而非與其嚴峻形成對比的樸素建築。這不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奢華宮殿,而是一座莊嚴肅穆、奉獻於虔誠、懺悔與沉思的宏偉建築。」 「這確實解釋了科里亞爾那種難以言喻的沉重感與莊嚴。那麼,在建築風格上,腓力二世是否也堅持了自己的理念?」我問道。 「當然,他對設計有著近乎偏執的掌控。」卡爾弗特先生點了點頭,「最初的建築師是胡安·包蒂·德·托雷多(Juan Bautista de Toledo),一位在羅馬和那不勒學習過的馬德里本地人。他的設計理念深受文藝復興時期嚴格多立克風格的影響,而腓力二世正是這種簡樸乃至嚴峻風格的堅定擁護者。他要求建築不能有任何奢華浮誇的裝飾,一切都必須簡潔到近乎苦行。
在托雷多於1567年去世後,胡安·德·雷拉(Juan de Herrera)接任,並進一步完善了設計,甚至融入了聖羅倫佐被烤的『烤架』形狀,象徵著對聖人殉難的紀念。」 卡爾弗特先生指了指科里亞爾的平面圖,它在傍晚的微光中顯得有些模糊,但那規整的矩形輪廓,以及其中清晰可辨的網格狀結構,確實印證了書中的描述。 「您在書中提到,腓力二世甚至會親自坐在遠處的一塊岩石上,日復一日地監督著工程的進展。那是一幅怎樣的畫面呢?」我嘗試著去想像。 「那是一幅極其動人的畫面,也最能展現腓力二世的性格。」卡爾弗特先生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敬意,「在今天的科里亞爾,那塊岩石仍被稱為『國王的椅子』(Silla del Rey)。他常常獨自一人,帶著獵槍,沉浸在思緒中,注視著下方龐大的工匠與勞工隊伍。他甚至因此產生了一種近乎病態的恐懼,生怕自己會在工程完工之前離世。他事必躬親,連設計圖的細節都要親自過目,提出修改意見。雖然有些評論家認為他過於干涉,束縛了建築師的自由,但不可否認,科里亞爾的許多獨特之處,都源於他個人的創意與堅持。
他與宮廷畫家,如提香(Titian)和科略(Coello),關係非常密切,甚至會坐在畫架旁,靜靜地看著畫作在畫上成形,而非僅僅以贊助者的姿態自居。」 「這確實是一位罕見的君主,兼具苦行僧的虔誠與藝術鑑賞家的熱情。」我輕輕嘆道。「那麼,這座巨大的建築群,除了作為國王的避世之所,它的各個組成部分又承擔著怎樣的功能與歷史意義呢?」 「科里亞爾不僅是一個單一的建築,它是一個綜合體。」卡爾弗特先生解釋道。「最核心的部分是**皇家修道院(Real Monasterio)**,它是聖哲羅姆修會(Hieronymite Order)的居所。這裡有著《福音書》院(Patio de los Evangelistas),一個兩層樓的迴廊,供修士們靜思冥想。我曾仔細閱讀了弗雷·何塞·德·西圭恩扎(Padre Fray José de Sigüenza)的《科里亞爾歷史》,他本人就是這座修道院的圖書館館長,也是記錄這一切的第一位編年史家。他筆下的修士們,如利亞卡丁(Villacastin),見證了從第一塊基石鋪設到最終落成的漫長歲月。這裡還保存著聖女特蕾莎(St.
他頓了頓,目光轉向科里亞爾中央高聳的圓頂。 「而**教堂(The Church)**,無疑是整個建築群的建築精華。它的兩座高聳的樓和巨大的圓頂,即便從遠處看也極具視覺衝擊力。內部更是莊嚴肅穆,以多立克風格為主,使用各式大理石鋪設。教堂中收藏了大量藝術珍品,許多是腓力二世的個人藏品,他傾其所有,從世界各地搜羅而來。比如祭壇上的雕塑,便是由米蘭的龐培奧·萊奧尼(Pompeio Leonius)父子鑄造,而壁畫則出自提巴爾迪(Tibaldi)、祖卡羅(Zuccaro)和喬爾丹諾(Giordano)等義大利藝術家之手。這裡還能看到西班牙本土大師如爾·格列柯(El Greco)的《腓力二世的夢》、裡貝拉(Ribera)的作品,甚至有委拉開茲(Velazquez)唯一的科里亞爾藏品——《雅各的兒子們》。」 「那麼多傑出的藝術家都在這裡留下了印記。但我記得書中提到,腓力二世對爾·格列柯的藝術風格似乎並不完全欣賞?」我有些好奇地問道。 「確實如此。」
卡爾弗特先生輕輕搖頭,「腓力二世對義大利浪漫主義畫家偏愛有加,而對爾·格列柯這種更為大膽、真實的西班牙畫派的藝術天才,並未完全給予應有的重視。這也是這位君主複雜性的一面,他在藝術品味上也有其固執之處。比如祖卡羅,他受腓力邀請取代保羅·委羅內塞(Paul Veronese)前來作畫,但其作品質量之低劣,甚至連國王本人都難以忍受,最終不得不請他離開科里亞爾。」 「真是令人意外的細節。那麼,作為皇家陵寢的**萬神殿(Panteon)**呢?」我接著問道。 「萬神殿是科里亞爾最為莊重也最為私密的區域。」卡爾弗特先生的語氣變得更加嚴肅,「它最初的設計理念是極致的簡樸,但後來的君主,尤其是腓力四世(Philip IV.),在竣工時卻增加了鍍金裝飾。這裡安葬著查理五世、腓力二世以及此後多位西班牙君主的遺骨。在1574年,查理五世的遺骸被隆重遷入,舉行儀式時,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甚至摧毀了為儀式搭建的華麗華蓋,這或許也暗示了哈堡王朝日後的風雨飄搖。萬神殿的青銅大門和內部雕塑都極其精美,由米蘭的賈科莫·特雷佐(Giacomo Trezzo)和胡安·德·雷拉共同完成。」
「不僅如此,科里亞爾的另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是**圖書館(The Library)**。」卡爾弗特先生的語氣中帶著顯而易見的讚賞,「腓力二世的求知慾和對藝術品收藏的熱情絲毫不遜於他對統治權的渴望。他派代理人周遊世界,搜羅各國最珍貴的神學、哲學著作和手稿,甚至沒收異教徒的藏書。這裡曾經是歐洲最好的阿拉伯語藏書地,收藏了穆萊·齊丹(Muley Zidan)的《古蘭經》、公元966年的吉爾(Virgil)手稿等珍本。國王本人甚至親自參與圖書館的編目工作,並對藏書進行註釋。圖書館的拱形天花板由文森特·卡爾杜奇(Vicente Carducci)繪製,壁架由弗萊查(Flecha)精雕細琢,地板鋪設著大理石和碧玉,一切都彰顯著腓力二世對知識的敬重與對美的追求。」 「一座如此宏偉的知識寶庫,真是令人嚮往。」我點了點頭,「最後,卡爾弗特先生,科里亞爾還有哪些部分是您認為不可或缺的呢?」 「當然,還有**學院(Colegio)**和**宮殿(The Palace)**。」卡爾弗特先生娓娓道來,「學院是腓力為修士和傳教士設計的教育機構,體現了他對文化的重視。
這間簡樸的房間,與後來查理四世(Charles IV.)時期增建的奢華部分形成了鮮明對比,那裡有著戈雅(Goya)和馬利亞(Maëlla)設計的華麗掛毯,以及各種珍稀木材雕刻的房間。然而,那都已是後來的歷史了。」 「這座建築本身就是一部鮮活的西班牙歷史。」我總結道,「卡爾弗特先生,您在書中還提到了這座建築所經歷的災難,例如火災和法國軍隊的劫掠。這是否也加深了它那種悲壯的歷史感?」 「是的。」卡爾弗特先生的面容此刻顯得有些沉重,「科里亞爾曾兩次遭受火災,第一次在接近完工時因雷擊而起,損毀了鐘樓和昂貴的鐘琴。第二次則在1671年,據說是因煙花表演時的火箭墜落而引發,火焰燃燒了十五天之久,融化了鐘。此外,1755年里本大地震時,科里亞爾雖然感受到了震動,但幸免於難。最令人心痛的,莫過於1807年法國軍隊的攻陷與劫掠,許多無價之寶被搶奪至法國。儘管和平後部分藝術品得以歸還,但那些失去的記憶與破損的痕跡,都成為這座建築不可磨滅的一部分。
然而,即使經歷了這些,它依然巍然屹立,正如我書中所言,它『不僅是腓力二世狂熱的宗教性格和政治天才的具體體現,更是地球上現存最大的花崗岩建築群,建築界的利坦,世界第八大奇蹟。』它以其沉鬱的灰色岩壁和幽暗的樹林為背景,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氣氛,一種強大的魅力,這魅力正是由其深厚的歷史記憶所賦予的。」 卡爾弗特先生緩緩合上了筆記本,目光再次投向那座在夜色中越發顯得神秘的科里亞爾。 「感謝您,卡爾弗特先生,這場對談讓我對科里亞爾,以及其背後的腓力二世,有了更為立體和深刻的理解。它不再僅僅是一座建築,而是一段活著的歷史,一個飽含著信仰、權力、藝術、苦痛與堅持的靈魂。」 我起身,感到心頭湧動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與啟發。夜色已深,科里亞爾的輪廓在星光下顯得更加模糊,但它的精神,卻在卡爾弗特先生的描述中,在我此刻的感受中,被清晰地點亮。
請允許我帶您回到那個遙遠而動盪的年代,與編年史家恩格朗·德·蒙特勒(Enguerrand de Monstrelet)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 *** 恩格朗·德·蒙特勒,這位生於約1390年、卒於1453年的法國貴族,是十五世紀上半葉最重要的編年史家之一。他緊隨讓·弗魯瓦薩爾(Jean Froissart)的腳步,以敏銳的觀察和細膩的筆觸,記錄下了英法百年爭後期那段腥風血雨、權力交織的歲月。他的《編年史》(The Chronicles)洋洋灑灑共十三卷,是對1400年至1444年間(後由他人續寫至1516年)法國及周邊地區重大事件的詳實記載。這部著作不僅是軍事和政治史的寶貴資料,也反映了當時社會的風貌、騎士精神的衰落以及普通民眾在亂中的苦難。蒙特勒本人身處勃艮第公爵的領地,他的視角雖然力求客觀,但難免會受到所處環境的影響,尤其是在描述勃艮第與奧爾良派系之間的殘酷內時。 我們即將探討的第六卷,涵蓋了1422年至1430年這段極為關鍵的時期。這是英法歷史上一個劃時代的轉折點。
貝德福德公爵約翰被任命為法國攝政,代表英格蘭在法國北部確立統治,並與勃艮第公爵菲利普持著重要的聯盟。與此同時,被邊緣化的查理七世,原先的多芬,在法國中部和南部艱難地持著王權。這一卷詳細記錄了雙方圍繞領土控制、要塞攻防展開的激烈軍事衝突,包括克雷萬和韋爾等英格蘭-勃艮第聯軍的重大勝利,法蘭西王國似乎已岌岌可危。然而,歷史的洪流總會在看似絕望之處開闢新的篇章。在這卷中,我們將見證一位非凡女性的出現——聖女貞德,她如同一道閃電劃破沉寂,不僅解救了奧爾良之圍,扭轉了局,更振奮了法蘭西民族的精神,並最終促成了查理七世在蘭的加冕。然而,她的傳奇故事在這卷的結尾,也畫上了一個令人心碎的逗點——她在貢比涅城下的被俘。通過蒙特勒的筆觸,我們得以窺見那個時代的權力鬥爭、軍事策略、社會思潮,以及偶然性對歷史進程的巨大影響。 現在,讓我在「光之書室」中點亮蠟燭,讓時間的塵稍作沉澱,呼喚這位偉大的編年史家,與他促膝而談。 *** **光之場域:編年史家的燭光書房** 空氣中飽含著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壁爐裡的炭火發出微弱的光芒,映照著牆面上懸掛的家族徽章與泛黃的地圖。
坐在書桌前的身影轉過頭來,那是一位面容嚴肅、眼神卻充滿洞察力的中年紳士,正是恩格朗·德·蒙特勒。 茹絲:恩格朗先生,打擾您夜間的工作了。我是茹絲,來自一個遙遠時代的訪客,帶著對您筆下歷史的無限好奇而來。 Enguerrand de Monstrelet:哦?一位來自未來,且能穿越時空的訪客?這聽起來比我筆下最離奇的騎士故事還要不可思議。不過,既然您能找到這裡,想必不是凡俗之人。請坐,請坐。外面的世界,如今是何模樣?我們的編年史,在您那個時代,是否還有流傳? 茹絲:您的著作,恩格朗先生,是我們理解您那個時代的無價之寶。特別是您記錄的那些、那些人物,至今仍被後人研究和討論。我這次前來,是希望能就您《編年史》的第六卷,與您進行一次深入的對談。那幾年,1422年至1430年,英法兩國的命運如同在刀尖上跳舞,充滿了驚心動魄的轉折。 Enguerrand de Monstrelet:啊,第六卷……是的,那確實是一段令人難忘的歲月。老國王查理六世走了,亨利五世也走了,留下了一個名義上的英法聯合王國和一位幼主。而多芬,我們的一些人稱他為查理七世,則在南方掙扎。
貴族們要麼死,要麼被俘,要麼站隊敵對陣營,早已沒有了往日的團結與體面。這,是一種國破家亡的真實寫照。 茹絲:您接著記錄了查理七世在普瓦捷加冕,以及他黨派的「萬歲國王」呼喊。這與英格蘭一方在巴黎奉亨利六世為王的行為,形成了鮮明的「雙王」局面。在您看來,這種對抗性的繼承,對當時的法國社會產生了什麼樣的影響? Enguerrand de Monstrelet:這讓整個王國陷入了更深的混亂和分裂。人們被迫選擇站隊,要麼忠於傳統的瓦盧瓦王朝,要麼接受特魯瓦條約下的蘭卡特王朝。這種選擇往往不是基於個人意願,而是被地緣政治、家族利益甚至是武力所裹挾。忠誠變得廉價,背叛司空見慣。您看到我在書中記錄了許多貴族、城鎮在兩邊反覆橫跳,今天宣誓效忠這個,明天投靠那個。這不是因為他們沒有榮譽感,而是生存的壓力、盟友的變動逼迫他們如此。無辜的民眾更是苦不堪言,無論哪一邊的軍隊過境,都是燒殺搶掠。這種分裂,是對法蘭西筋骨的徹底摧殘。 茹絲:您在第六卷中詳細描寫了貝德福德公爵、勃艮第公爵和尼公爵在亞眠結成的三方聯盟,以及隨之而來的聯姻。這是否代表著英格蘭在法國的統治達到了頂峰?
尼的加入,雖然短暫,也進一步孤立了查理七世。那時,看起來蘭卡特王朝似乎真的能在法國站穩腳跟了。這個聯盟的重要性在於,它將法蘭西最主要的反對力量聯合起來,讓查理七世幾乎沒有喘息的空間。 茹絲:但您也記錄了勃艮第公爵菲利普與格洛特公爵亨弗萊(貝德福德的兄弟)之間因為雅克琳娜女公爵的繼承權問題而產生的尖銳衝突,甚至差點演變成一場貴族之間的單挑。這場看似私人的爭執,為何會引發貝德福德公爵如此的擔憂? Enguerrand de Monstrelet:啊,雅克琳娜!她坎坷的命運幾乎貫穿了我這卷的許多篇章。她是諾、荷蘭、澤蘭等地的女繼承人,這些地方對勃艮第的略和經濟都至關重要。她先是嫁給了拉班特公爵約翰(菲利普的表親),婚姻不睦後逃往英格蘭,嫁給了格洛特公爵亨弗萊。問題就在於,她與拉班特公爵的婚姻是否合法解除,這涉及教廷的判決。格洛特公爵急於繼承她的財產,發兵佔領了諾。 菲利普公爵作為勃艮第的領主,視拉班特公爵為盟友和親戚,更重要的是,他垂涎雅克琳娜的繼承權已久。格洛特公爵的行動,直接挑了菲利普公爵在低地國家的影響力。
而格洛特公爵本人是英格蘭國王亨利六世的叔叔,貝德福德公爵的親兄弟。如果這兩個公爵打起來,貝德福德公爵將處於極其尷尬的境地,他必須在手足之情和最重要的盟友——勃艮第公爵之間做出選擇。這種貴族之間的私人爭執,一旦涉及到領土和繼承,特別是在那個複雜的政治網絡中,就可能像野火一樣迅速蔓延,燒毀脆弱的政治聯盟。貝德福德公爵非常清楚,他持在法國的統治,勃艮第公爵的支持是生命線,一旦這條線斷了,後果不堪設想。他極力阻止這場爭鬥,甚至在後來的信件中,您也看到他對格洛特公爵的指責和對勃艮第公爵的安撫。 茹絲:是的,您記錄的貝德福德公爵給查理七世的信件中,措辭極其嚴厲,甚至稱呼查理七世為「查理·德·瓦盧瓦」,指責他利用「生活放蕩、行為不檢的女人」和「叛教的化緣修士」來欺騙民眾。這是否反映了當時英格蘭一方對聖女貞德的出現感到的恐懼和不解? Enguerrand de Monstrelet:那封信,我記得是貝德福德公爵在蒙特羅福-約訥寫的,充滿了傲慢與輕蔑。英格蘭人,尤其是他們的領袖,無法理解為何一個看似已經走到窮途末路的多芬,會突然時來運轉。
他們無法用傳統的爭邏輯解釋這種逆轉,只能訴諸於超自然的力量,只不過是他們所認為的邪惡力量。對於那位理查修士,他利用佈道激發民眾的民族情感,自然也為英格蘭一方所忌恨。 茹絲:您在書中詳細描寫了奧爾良之圍的解除和帕提的法軍大捷。這兩場勝利在當時是否立刻改變了爭的格局?或者說,人們是逐漸才意識到它們的重要性? Enguerrand de Monstrelet:奧爾良之圍的解除,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心理勝利。奧爾良作為法蘭西中部的重要城市,被圍困已久,一旦失守,將為英格蘭人打開通往南方的通道,多芬的處境將更加艱難。貞德的到來,以及她帶來的援軍和士氣,讓這座城市起死回生。隨後的帕提,法軍利用英軍部署的失誤,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俘虜了包括爾博特在內的眾多英軍指揮官。 這兩場的直接結果,是法軍重新掌握了盧瓦爾河流域的主動權,並為查理七世前往蘭加冕掃清了道路。在當時,人們立刻感受到了這種變化。英格蘭人的銳氣受挫,法蘭西一方則士氣高漲。貞德的聲望達到了頂峰,許多此前猶豫不決的城鎮紛紛開城投降。這確實是爭的一個重大轉折點,雖然還遠未結束,但勝利的天平已經開始緩慢傾斜。
Enguerrand de Monstrelet:記錄貞德,確實是一個挑。她所做的,許多看起來超出了凡人的能力範疇。她在場上的勇氣,對查理七世的堅定信念,以及她所聲稱的神聖使命,都讓當時的人們感到震驚。我在記錄時,盡量呈現不同視角。法蘭西一方將她視為上帝派來的拯救者,而英格蘭和勃艮第一方則竭力將她描繪成妖女。 我本人,作為一名編年史家,職責是如實記錄事件和人們的反應。我記錄了她如何面見國王,如何要求披甲上陣,如何激勵士氣,如何參與鬥,以及她聲稱聽到的「聲音」。同時,我也記錄了英格蘭方面的指控和詆毀。我沒有試圖去判斷她是否真正受到了神啟,因為那不是我的能力範圍。我只是記錄了她所產生的巨大影響,以及人們對她的不同看法和行為。她的被俘,我同樣詳細記錄了過程,以及勃艮第方面對她的態度。她的存在,是那個時代最令人費解,也最具影響力的現象之一。我的職責,就是把這個現象呈現出來。 茹絲:蘭加冕是查理七世鞏固王權的重要步驟。您詳細描述了這次行程和儀式。這對他的合法性有何意義? Enguerrand de Monstrelet:蘭,是法蘭西國王傳統的加冕地。
但前往蘭,穿越敵人的腹地,並在那裡舉行加冕,意義就完全不同了。這不僅是對特魯瓦條約下英格蘭王權的挑,更是向所有法蘭西人展示:真正的國王在這裡,他得到了上帝和人民的支持。貞德在其中扮演了關鍵角色,是她堅定地推動了這次加冕之旅,並幫助掃清了路上的障礙。這一次加冕,極大地提升了查理七世的合法性和號召力,讓越來越多的人相信,他才是那個能夠拯救法蘭西的人。我在記錄時,也強調了儀式的莊重和出席者的重要性,因為我知道這種象徵性的力量在那個時代有多麼巨大。 茹絲:您也記錄了勃艮第公爵在這次加冕後,與貝德福德公爵一起在巴黎重申聯盟。以及貝德福德公爵召集軍隊,並發出了那封充滿敵意的挑信。這兩位強大的公爵是否感受到了日益增長的壓力? Enguerrand de Monstrelet:是的,奧爾良和帕提的失敗,以及查理七世在貞德的幫助下成功加冕,對英格蘭和勃艮第的聯盟構成了直接威脅。查理七世的合法性得到提升,越來越多的城鎮開始傾向於他。巴黎的英格蘭方面感到了切實的恐慌,他們急需勃艮第公爵的支持。
勃艮第公爵雖然對英格蘭未能阻止查理七世加冕感到不滿(畢竟這削弱了亨利六世的王權),但為了持他在法蘭西的既得利益以及對抗共同的敵人,他選擇了繼續與貝德福德結盟。那封挑信,更多的是一種姿態,企圖在士氣低落時重拾主動權,用言語上的威脅來掩蓋軍事上的被動。但正如我所記錄的,兩軍在蒙特皮盧瓦對峙,儘管有小規模衝突,最終並未爆發全面鬥。這表明雙方都在謹慎評估力量對比,英格蘭和勃艮第聯軍已經不再像過去那樣擁有絕對的自信去主動尋求決了。 茹絲:在這一卷的最後,您記錄了聖女貞德在貢比涅城下被勃艮第人俘虜。這對您來說,是否是一個意料之外的結局?在您看來,她的被俘對隨後的局產生了什麼影響? Eng格朗·德·蒙特勒:貞德的被俘……這無疑是一個戲劇性的轉折,對於法蘭西一方來說,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坦白說,在我記錄下她在奧爾良和帕提的那些驚人成就之後,許多人,包括我筆下的那些法國貴族和普通民眾,都開始將她視為不可勝的神選之人。所以,她在貢比涅被俘,讓許多人感到意外,甚至難以置信。 她的被俘,暫時遏制了法軍高歌猛進的勢頭。英格蘭和勃艮第方面無疑為此慶幸,認為這是上帝重新站在他們一邊的標誌。
查理七世和他的將領們雖然失去了她這面精神旗幟,但他們已經學會了如何鬥,如何利用有利時機。爭的進程會有所放緩,但大方向——法蘭西的逐漸復興——已經難以改變了。她的故事,在我的第六卷結束於被俘,但後來的事件證明,她的影響遠未結束。 茹絲:您在編寫這些編年史時,信息來源可靠嗎?在那個通訊不便、信息混雜的年代,如何確保您記錄的準確性? Enguerrand de Monstrelet:這是一個極大的挑,也是編年史家工作的核心難點。我盡可能地採訪親歷者——那些參加的貴族、騎士和士兵。我也收集官方的文書、條約、信件和公告。我會比對不同來源的信息,試圖拼湊出最接近真相的全貌。然而,在爭時期,信息往往被扭曲,各方都有自己的宣傳目的。我也身處勃艮第公爵的宮廷,自然更容易接觸到勃艮第和英格蘭方面的信息。對於法蘭西一方,我依賴於俘虜、投誠者或偶爾獲得的信件。所以,我不能保證百分之百的準確,但我努力呈現我所能獲得的最可靠的記錄。讀者在閱讀時,也應當了解我的立場和局限。這份第六卷,很大程度上是基於我當時所能接觸到的信息寫成的。
茹絲:除了爭和政治,您在書中也記錄了一些其他事件,比如修士托馬對女性誇張服飾的抨擊,以及魯塞爾的盛大比武和勃艮第公爵設立金羊毛騎士團。您為何會將這些看似與主要歷史事件無關的內容入編年史? Enguerrand de Monstrelet:編年史不僅僅是記錄國王和爭。它應該反映那個時代的整體生活。修士托馬的佈道,雖然主題是道德和服飾,但它在當時引起了廣泛的關注和騷動,甚至影響了人們的行為。這也是社會風貌的一部分。貴族們的比武、錦標賽,則是騎士階層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是他們展示勇氣和榮耀的舞台,即使在爭時期也未曾停止。勃艮第公爵設立金羊毛騎士團,這是一個重要的事件,標誌著公爵權勢的提升,也是他凝聚和獎勵貴族的方式。這些看似枝節的內容,實際上共同構成了那個時代的圖景。它們告訴我們,在亂之外,人們的生活仍然在繼續,有宗教的熱情,有世俗的娛樂,有社會的變革。將這些都記錄下來,才能讓後人更全面地理解我們的時代。 茹絲:您對您記錄的這段時期(1422-1430)有何總體評價?這是一段怎樣的歲月? Enguerrand de Monstrelet:這是一段充滿矛盾和變數的歲月。
(蒙特勒點了點頭,轉身重新坐回書桌前,鵝毛筆再次在羊皮卷上沙沙作響。我輕輕地退出了書房,將空間留給這位與歷史共舞的編年史家。)
通抽著菸斗,語氣沉重地開始講述。事情發生在十一年前,他與夥伴安格(Angus)在前往恩加米湖的途中,為了尋找象牙而深入一片鮮為人知的灌木叢。一天,他與馬薩爾瓦嚮導在追逐長頸鹿時,意外地發現了一條舊的馬車軌跡。這很不尋常,因為這片區域很少有白人獵人經過。他猜測可能是迪爾克·爾伯格(Dirk Starreberg)的馬車,一個他熟識的知名獵人。 然而,更令人不安的遭遇發生了。肯通看到一個男人影,那正是迪爾克·爾伯格!他喊叫迪爾克,但對方卻毫無反應,匆匆地消失在灌木叢中。當肯通追上去時,迪爾克卻憑空消失了,原地只有肯通自己和馬的足跡,迪爾克的蹤影全無。這讓肯通感到前所未有的困惑與恐懼。 第二天,他們繼續前行,沿著那條舊馬車軌跡,來到一個廢棄的營地。在那裡,他們發現了一具被禿鷲啃食殆盡的人類骸骨,殘破的衣物與一隻波爾人靴子,更駭人的是,頭骨上有一處彈孔。這骸骨,正是迪爾克·爾伯格。 肯通將他所見到的迪爾克的「幽靈」告訴安格,兩人對此感到極度震驚與不安。那個夜晚,營地裡的牲畜也顯得焦躁不安,狗兒狂吠,似乎感應到了某種無形的存在。 為了揭開真相,他們繼續追蹤。
兩天後,他們發現了迪爾克·爾伯格的馬車,以及他的妻子——弗勞·爾伯格(Vrouw Starreberg)。她精神失常,手裡緊抱著一本聖經,語無倫次地尖叫著,自稱是她親手殺死了丈夫,因為他背叛了她。她說丈夫的鬼魂夜夜來騷擾她,要求她安葬他的骨骸。 這一切都令人毛骨悚然。他們試圖帶走這位瘋狂的妻子,但她堅持要回去安葬丈夫。儘管不情願,他們還是答應了。在回程的那個夜晚,奇異的是,一切都異常平靜。然而,第二天清晨,當他們距離埋骨地僅三英里時,弗勞·爾伯格卻從馬車上消失了。追尋她的足跡,他們發現她已死在骸骨旁邊,臉上帶著極度的恐懼。 肯通和安格匆忙地將兩具屍體一同埋葬,並迅速離開了這個可怕的地方。肯通感嘆道,自此他不再是個嘲笑鬼怪的人,他現在相信了。即使有人贈予他滿載象牙的馬車,他也不願再踏足那片荒野。這個故事,成為了他生命中一道難以磨滅的印記,提醒著他南非荒野中,超越理解的深沉之謎。
年輕的昆蟲學家霍拉·梅博爾德(Horace Maybold)也出席了會議。他對這種新物種充滿興趣,渴望將其入自己的收藏。然而,帕切爾教授對蝴蝶的發現地守口如瓶,拒絕透露任何細節,只說在「開普殖民地東部省份,星期日河東岸五十英里內的一小片區域」。霍拉雖然有些沮喪,但決心自己去尋找。 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裡,霍拉一直關注著教授的動向。九月中旬,他在倫敦皮卡迪利大街偶然遇到教授。教授透露他十月初將再次前往開普敦,之後會去去年發現蝴蝶的「老狩獵場」。霍拉試探性地提到自己也考慮去南非,或許去橙河地區或卡弗拉里亞。教授的臉色微變,警惕的反應反而讓霍拉更加確信了教授的行程與蝴蝶的秘密地點。他決定,即使冒著「偷獵」的嫌疑,也要在十一月追隨教授前往東部省份。 霍拉搭乘「諾漢姆城堡號」輪船前往南非。途中,他與同行的兩位女士——瑟夫人(Mrs. Stacer)和她年輕美麗的繼女羅絲·范寧(Rose Vanning)——建立了深厚的情誼。羅絲的溫婉氣質讓霍拉心生愛慕,他意識到自己對羅絲的感情,已超越了對蝴蝶的熱情。
瑟夫人和羅絲·范寧也住在甘頓先生的農場。她們正是教授的妹妹和繼女,而教授之所以如此謹慎,是為了不讓世人知道他珍貴蝴蝶的棲息地。瑟夫人出面替霍拉解釋,並說服教授傾聽。霍拉也趁機提出,他願意將自己發現的新型黃粉蝶(他將其命名為「羅絲黃粉蝶」,*Eurema Rosa*,部分是為了紀念羅絲,部分是因其獨特顏色)獻給教授,作為他無意中造成困擾的補償。 看到這隻前所未見的蝴蝶,教授的怒氣煙消雲散。他為自己的衝動道歉,並邀請霍拉第二天一同前往發現新蝴蝶的地方。第二天清晨,霍拉與羅絲在早餐前溫馨相見,前一天的尷尬已成為笑談。在教授的同意下,霍拉與羅絲訂婚了。這兩種新蝴蝶——帕切爾氏銀斑蝶和羅絲黃粉蝶——共同見證了這段奇妙的緣分。 霍拉與羅絲的婚姻幸福美滿。正如老教授常常提醒他們的,他們應該感謝那隻著名的「帕切爾氏銀斑蝶」,是它將他們奇蹟般地連結在一起。 **第五章:波爾人的田園生活** 在開普殖民地西北部的廣闊灌木叢地,清晨四點十五分,金星劃破天際,預示著新一天的開始。雖然是夏天,但空氣仍舊清新而涼爽。
他們的婚禮將在卡爾尼亞村舉行,之後安娜將擁有自己的家和馬車。 午餐後,克拉在帆棚下小憩,安娜則登上馬車,眺望遠方。遠處升起的塵土預示著獵人們的歸來。不久,羅道夫和安娜的兩個兄弟,帶著疲憊的馬匹和豐厚的獵物——數十隻跳羚和一頭珍貴的劍羚——凱旋而歸。他們在草原上奔馳了七十英里,收穫了滿滿的喜悅。 傍晚時分,家人圍坐在一起,分享著野味,談論著今天的狩獵故事。夜幕降臨,星空璀璨,空氣中彌漫著清涼。克拉與兒子們圍坐在篝火旁抽著菸斗,安娜和羅道夫則在濕地邊散步,低聲細語。他們的愛情,雖然樸實,卻像北國的愛情一樣真摯。 夜深了,在冗長的禱告和聖經章節後,大家各自睡去。整個營地陷入寂靜,唯有希曼蘭平原的廣闊夜色,籠罩著萬物,充滿著一種奇異的靜謐。 **第六章:皮特·范·登的妻子** 1877年,在鱷魚河畔,數十輛波爾人遷徙者的馬車無聲地停滯著,他們在等待穿越卡拉哈里沙漠,前往傳說中富饒的北方之地。這支隊伍集結了特蘭瓦爾最狂野、最堅韌、最無畏的靈魂:渴望新獵場的象牙獵人、飽受生活重創的農民,以及堅守嚴苛信仰的「杜普人」(Doppers),他們都渴望一片新的迦南之地。
一個月後,皮特·范·登一家陷入了「乾渴之地」的中心,這段旅程需要連續三天三夜沒有水源。他們的牛群已疲憊不堪,三頭牛死在軛下,其餘也奄奄一息。皮特決定帶領一部分牛和兩個僕人先行前往兩天路程外的因科瓦(Inkouane)取水,留下亨德麗卡和幼子巴倫德與霍屯督僕人安德里(Andries)留守。亨德麗卡雖然焦慮,但眼神中充滿希望和勇氣,相信丈夫能按時回來。 夜幕降臨,亨德麗卡準備了簡陋的晚餐。巴倫德因發燒和乾渴而鬧騰。午夜時分,巴倫德發燒更甚,不斷哭喊著要水。亨德麗卡心如刀絞,儘管水已所剩無幾,她還是給了巴倫德一點點咖啡。 黎明時分,亨德麗卡發現奧特胡森的馬車不知何時停在了附近。奧特胡森的牛群也因乾渴被送去因科瓦。亨德麗卡內心掙扎,但她的驕傲不允許她向曾被她拒絕的男人求助。巴倫德的情況越來越糟,他的哭聲撕裂著母親的心。 午夜,亨德麗卡再也無法忍受。她鼓起勇氣,走向奧特胡森的營地,向他乞求水源。然而,被愛情傷害且損失慘重的奧特胡森,殘酷地拒絕了她,除非她願意拋棄丈夫,與他私奔。 亨德麗卡憤怒地拒絕了這個侮辱性的提議。在絕望中,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過她的腦海。
皮特·范·登五分鐘後趕到,看見妻子昏迷在屍體旁,即便他遲鈍的波爾人天性也為之震驚。亨德麗卡醒來後,講述了這一切。儘管震驚,皮特對妻子的性格充滿信心,他知道只有在最絕望的情況下,為了挽救孩子的生命,她才會做出如此殘酷的選擇。 當晚他們埋葬了奧特胡森,並在墳墓周圍堆滿荊棘,以防野獸。第二天,他們前往因科瓦,那裡已是一片混亂。牛群大量死亡,水源枯竭,人們正經歷著極度的乾渴。波爾人領袖們聽取了他們的報告,考慮到當時的慘狀,對他們寬大處理,讓他們離開隊伍,不再打擾遷徙。 范·登一家如同聖經中的夏甲般,進入了荒野,歷經千辛萬苦抵達奧卡萬戈河。但亨德麗卡從未擺脫心中的重負,她日益憔悴,昔日的活力消失殆盡。最終,在奧卡萬戈的沼澤地,她因病去世,永遠地沉睡在那棵巨大的莫切利樹下。她為孩子而犧牲,她的故事,訴說著母親之愛的極致與人類在絕境中的抉擇。 **第七章:莫里親王的傳奇** 聖誕時節的開普敦,萬人空巷,海風輕拂,是人們尋求慰藉的樂土。我在國際飯店的陽台上,欣賞著桌山下開普敦灣的壯麗景色。
就在此時,我的朋友提姆·韋爾(Tim Bracewell)帶來一個驚人的消息:他遇到一位剛從沃爾灣歸來的探險家克雷西(Cressey),他宣稱在遙遠的內陸發現了一個不為歐洲人所知、由一位「白皮膚」女人領導的部落,而且這女人身上流淌著白人的血液,並擁有某些來自歐洲的古物。 我對此半信半疑,畢竟這片土地上充滿了誇大其詞的故事。但克雷西的沉穩與直接,讓我決定一探究竟。晚餐後,克雷西向我們講述了他的奇遇。十八個月前,他帶著兩輛滿載貿易貨物的馬車和五匹好馬,深入達馬拉蘭和奧凡波蘭,然後穿越奧卡萬戈河,來到穆卡薩夸裡希族人的領地。那裡野獸眾多,他與希族人進行了大量狩獵與交易。 一天下午,經過一段艱難的叢林跋涉後,他們進入一片廣闊的草原。遠處,一座雄偉的山脈在夕陽下泛著玫瑰色光芒。希族嚮導們興奮地討論著山後一個由一位白皮膚女人統治的部落,他們警告這些部族好鬥且狡猾。 次日清晨,我帶著僕人四月(April)和兩名希族嚮導,騎馬前往山區。我們穿越了遍犀牛、羚羊和斑馬的平原,這些動物對人類幾乎沒有懼意。抵達山腳下的一個峽谷,那是通往部落的唯一通道。
在女王茅屋前,我見到了瑪帕(Mapana),一位皮膚白皙、美得令人驚嘆的女子,她身邊簇擁著約三十名頭目。她的美貌與優雅,讓我想起西印度群島的混血美人。她頸上戴著一串金幣項鍊,身旁放著一把看似歐洲製造的劍,手上還拿著一本用獸皮包裹的古老書籍。我對她一見鍾情。 瑪帕的聲音如銀鈴般動聽,她的身份令我困惑。她聲稱自己是白人的後裔,血液世代相傳。她向我展示了那些傳家之寶:七枚刻有查理一世頭像的金幣、一把刻有「Rupertus Mauritio Suo Bredae, 1638」(來自魯珀特致莫里雷達城下,1638年)字樣的寶劍,以及一本1605年出版的法文鷹獵書《La Fauconnerie》,扉頁上寫著「Mauritio P. D.D. Mater Amantissima, Elizabetha R. 1635」(致莫里親王,他最慈愛的母親伊麗莎白女王的贈禮,1635年)。 這些物件強烈暗示著,它們曾屬於英格蘭國王查理一世的侄子,莫里親王(Prince Maurice)。我回想起歷史知識,莫里親王在1638年參與了雷達之圍,並於1652年在非洲西海岸失蹤,死因不明。
這讓我產生了奇異的聯想,難道瑪帕竟是這位莫里親王的後代? 我向瑪帕解釋了這些文物的可能來源,並提出希望將它們帶回英國鑑定。她望著我,眼神中充滿渴望,卻搖了搖頭,讓侍女將劍和書收回。然而,她卻將兩枚金幣贈予我。 那天晚上,我們在營火旁共進晚餐。我為瑪帕準備了咖啡,她從未嚐過這般美味。我還將自己的銀勺贈予她。在即將離開前,我按照我的國家的禮儀,親吻了她的臉頰和唇。她似乎並不反感,而她的侍女們則發出驚訝的感嘆。我向她借來那本鷹獵書,答應第二天歸還。 第二天晚上,瑪帕再次召見我。她語氣奇特,時而活潑有趣,時而嚴肅沉思。她問我是否會長期留下,並邀請我分享她的權力,成為她的伴侶。就在她輕撫我手臂的那一刻,一聲熟悉的口哨聲響起——那是四月的信號。隨後,一支箭矢擦過我的胸膛,射入瑪帕的左胸。她發出一聲窒息的尖叫,倒在我懷中。另一支箭射中我的上臂。幾乎同時,一聲槍響,瑪帕的敵人被四月射殺。 瑪帕已在我的懷中死去。我輕輕將她放下,吻了吻她的額頭。她手中緊握著那把舊劍,我費力地從她手中取出劍刃。整個村莊陷入混亂,鼓聲四起。我與四月騎上馬,奮力奔向河流,涉水而過,最終成功逃離。
我再也不知道烏姆范齊人是否追擊我們,或許瑪帕的死和隨之而來的混亂,讓他們無暇他顧。感謝四月的勇敢和我的預見,我們才得以保全性命。 我將永遠悼念我那可憐的瑪帕,她是個善良、真誠、迷人的女人。她的美貌與善良,將永遠銘刻在我心中。願她安息! 這就是我的故事。這些從烏姆范齊蘭帶回的文物——兩枚金幣、寶劍和書籍——被證明確實屬於莫里親王。它們如今珍藏於一位大人物的收藏中。至於可憐的瑪帕的血統——她和她的祖先是否真的如她所說,來自莫里親王本人——這是一個隨著她的逝去而消散的謎團,永無揭示之日。 **第八章:皮尼亞尼特許地** 二月正午,弗雷堡鎮的主街道在南非熾熱的陽光下,顯得赤裸而毫無遮蔽。稀疏的樹苗和孤零零的藍膠樹,反而加劇了這片土地的荒涼。然而,這裡的空氣卻清爽而靈動,因為平原海拔近四千英尺。最近的降雨為大地披上了新綠,取代了數月來的枯黃。街道兩旁,稀疏的人煙與喧鬧的酒館,顯示出這個英屬貝專蘭首府的活力。 在「準則飯店」的酒吧角落,坐著兩位年輕的探險者:胡姆·惠勒(Hume Wheler)和喬·格蘭頓(Joe Granton)。
湯姆·萊恩已先行一步,帶著一名希族人去尋找遠方的沙漠泉水,那將是他們抵達皮尼亞尼部落前唯一的補給。 那天夜裡,惠勒和格蘭頓在營火旁抽菸。喬·格蘭頓哼唱起一首關於水井的歌,激怒了惠勒,讓他回想起這片荒漠中的缺水之苦。不久,湯姆·萊恩的口哨聲劃破夜空,他騎著疲憊不堪的馬歸來,帶來一個壞消息:鼓腹蛇朗已領先他們,並用大戟屬植物的樹枝毒害了前方唯一的泉水。萊恩和他的馬差點中毒,所幸被一位希族人及時阻止。 在營火旁,他們制定了新的行動計劃:牛群只能堅持兩天無水跋涉,然後將馬車留在沙漠中,由兩名僕人看守,並留下一桶水供他們支撐一週。其餘的人則騎著最新鮮的馬匹,在三十六小時內趕到皮尼亞尼的部落。 兩天後,三名英國人終於抵達皮尼亞尼部落。他們徑直來到酋長庫特拉(kotla),發現皮尼亞尼酋長正與鼓腹蛇朗談判,朗試圖以六把槍、彈藥和一些白蘭地,換取一片巨大的土地特許。 湯姆·萊恩當即揭穿了朗的騙局。他用當地語言向酋長解釋,這份文件實際上會讓酋長失去幾乎所有的土地、木材和礦產。朗的臉漲得通紅,他意識到自己的計劃已被完全破壞。在憤怒中,他猛地揮拳擊中了喬·格蘭頓的嘴巴。
朗雖然體型龐大,但格蘭頓的靈活與精準讓他節節敗退。在第二回合,格蘭頓被擊倒,但很快便重新站起。七分鐘後,朗鼻血直流,雙眼紅腫,呼吸急促。 在最後一回合,格蘭頓以一記重擊結束了鬥,朗轟然倒地,不省人事。酋長皮尼亞尼對這場前所未見的搏鬥感到滿意。湯姆·萊恩警告朗,如果他再敢出現,將會被逮捕。朗連夜逃離,消失在遙遠的內陸。 隨後幾天,馬車和牛群安全抵達。萊恩和他的夥伴們開始與皮尼亞尼進行特許地談判。經過漫長的討論,皮尼亞尼最終同意簽署一份協議,授予他們三十萬英畝的牧場,每年支付一百英鎊,以及一些槍枝、彈藥、一匹馬、白蘭地、衣服和飾品。 特許地的事宜解決後,皮尼亞尼轉而考慮試用他新得的馬匹和步槍。為了為部落獲取長頸鹿皮製作涼鞋和進行交易,一場大型狩獵活動隨即展開。 黎明時分,狩獵隊伍出發,經驗豐富的馬薩爾瓦希族人擔任嚮導。在一片廣闊的草原上,他們發現了一群長頸鹿。惠勒和格蘭頓都渴望能獵到凱特·曼寧要求的那頭公長頸鹿。然而,皮尼亞尼的馬失足摔倒,驚動了長頸鹿,它們迅速跑向森林。 三名英國人策馬狂奔,但長頸鹿已領先太遠。
爾,一個打扮奇特的法國人,頭戴插滿白色鴕鳥羽毛的帽子,身穿藍色外套、粉色襯衫、紅色絲綢腰帶,腰間插著刀和手槍,背著裝飾有銀飾的粉盒,還帶著一個綠色捕蝶網和許多盒子。他是一個熱衷於收集蝴蝶和鳥皮的博物學家。科爾內利從未見過如此誇張的獵人。 皮爾讀過哈里上尉的書,渴望像他一樣狩獵。但科爾內利一眼就看出他不是個真正的獵人,他缺乏膽量。他曾看著皮爾在一百五十碼外朝犀牛射擊,只是激怒了它。 他們一同狩獵,科爾內利輕鬆獵殺了一頭白犀牛。皮爾興奮得手舞足蹈,甚至抱住科爾內利親吻,讓科爾內利將他推倒在地。後來他們又一同狩獵大象,科爾內利射殺了四頭大象,皮爾則衝上去對一頭垂死的大象補槍,然後爬上象背,高喊「法蘭西萬歲」。科爾內利說他笑得肚子都疼了。 皮爾隨後寫信回家,吹噓自己獵殺了四頭大象,讓科爾內利覺得他有些撒謊。皮爾來到科爾內利營地後,對范·爾倫太太大獻殷勤,但他花哨的打扮和浮誇的言行,讓她很不喜歡。他還會握著她的手,甚至親吻,這讓她憤怒地打了他一耳光。 一次,皮爾在河邊釣魚時,被一條鱷魚咬住了腿。
范·爾倫太太聽到求救聲,拿起槍衝過去,一槍擊斃了鱷魚。皮爾因此對她感激涕零,稱她為「天使」、「救世主」,並開始向她求愛。范·爾倫太太忍無可忍,要求科爾內利將他趕走。 第二天,科爾內利外出狩獵,提早回到營地,卻聽到了皮爾的尖叫和求饒聲。他發現皮爾被綁在馬車輪子上,范·爾倫太太正用海牛皮鞭抽打他。她憤怒地解釋,皮爾摟抱並親吻了她。科爾內利也拿起鞭子,給了皮爾幾鞭,然後讓他趕緊離開。皮爾氣得大喊大叫,甚至想用手槍決鬥,但科爾內利坐在馬車上,拿著槍,讓他離開。皮爾最終離開了,再也沒有回來。 科爾內利後來聽說,皮爾去投訴,甚至威脅發動爭,但指揮官馬提·韋塞爾·普利托利烏(Martinus Wessels Pretorius)從皮爾的霍屯督僕人口中得知了真相,最終將他送回了家鄉法國。 當科爾內利講完這個故事時,范·爾倫太太正站在門口仰望星空。她轉向我們,臉上帶著強烈的鄙夷說:「我的法國人!這是一個老掉牙的故事,最好還是別再提起。我討厭法國人這個名字。我本身就是胡格諾派後裔,先生,我父親是個 Joubert。
你們英國人和我們,先生,並不總是最好的朋友;但至少你們是男人,不像皮爾·塞盧瓦那樣穿著衣服的猴子。現在進來喝一杯吧,然後去睡覺。」 我後來得知,皮爾·塞盧瓦早已塵歸塵土歸土,他在法國成為一位著名的探險家和獵人,並出版了書籍。而堅強的科爾內利·范·爾倫和他的妻子,也已安息在各自的墳墓中。我時常好奇,他們是否已在那片寂靜的土地上,化解了彼此的恩怨。 **第十章:偉大的秘密** 在南非遙遠的內陸,比爾·文森特(Bill Vincent)和拉爾夫·詹(Ralph Jenner)兩位老友,正圍坐在營火旁。夜空中群星閃爍,空氣清冷而純粹。比爾輕聲吟誦著勞倫·賓揚(Lawrence Binyon)的詩句,那詩句描繪了地球承載著重擔,在淚水與悲傷中,仍懷抱著未來希望的宏偉景象。他問拉爾夫:「這是真的嗎?那偉大的秘密存在嗎?地球知道嗎?」 比爾認為,在如此廣闊的自然中,面對億萬顆星辰,很難否認一個「偉大的力量」的存在。然而,他困惑的是,人類歷經千萬年,卻對死後的「彼岸」一無所知。所有的宗教、信仰、哲學,都無法真正揭示這個「偉大的秘密」。
通抽著菸斗,語氣沉重地開始講述。事情發生在十一年前,他與夥伴安格(Angus)在前往恩加米湖的途中,為了尋找象牙而深入一片鮮為人知的灌木叢。一天,他與馬薩爾瓦嚮導在追逐長頸鹿時,意外地發現了一條舊的馬車軌跡。這很不尋常,因為這片區域很少有白人獵人經過。他猜測可能是迪爾克·爾伯格(Dirk Starreberg)的馬車,一個他熟識的知名獵人。 然而,更令人不安的遭遇發生了。肯通看到一個男人影,那正是迪爾克·爾伯格!他喊叫迪爾克,但對方卻毫無反應,匆匆地消失在灌木叢中。當肯通追上去時,迪爾克卻憑空消失了,原地只有肯通自己和馬的足跡,迪爾克的蹤影全無。這讓肯通感到前所未有的困惑與恐懼。 第二天,他們繼續前行,沿著那條舊馬車軌跡,來到一個廢棄的營地。在那裡,他們發現了一具被禿鷲啃食殆盡的人類骸骨,殘破的衣物與一隻波爾人靴子,更駭人的是,頭骨上有一處彈孔。這骸骨,正是迪爾克·爾伯格。 肯通將他所見到的迪爾克的「幽靈」告訴安格,兩人對此感到極度震驚與不安。那個夜晚,營地裡的牲畜也顯得焦躁不安,狗兒狂吠,似乎感應到了某種無形的存在。 為了揭開真相,他們繼續追蹤。
兩天後,他們發現了迪爾克·爾伯格的馬車,以及他的妻子——弗勞·爾伯格(Vrouw Starreberg)。她精神失常,手裡緊抱著一本聖經,語無倫次地尖叫著,自稱是她親手殺死了丈夫,因為他背叛了她。她說丈夫的鬼魂夜夜來騷擾她,要求她安葬他的骨骸。 這一切都令人毛骨悚然。他們試圖帶走這位瘋狂的妻子,但她堅持要回去安葬丈夫。儘管不情願,他們還是答應了。在回程的那個夜晚,奇異的是,一切都異常平靜。然而,第二天清晨,當他們距離埋骨地僅三英里時,弗勞·爾伯格卻從馬車上消失了。追尋她的足跡,他們發現她已死在骸骨旁邊,臉上帶著極度的恐懼。 肯通和安格匆忙地將兩具屍體一同埋葬,並迅速離開了這個可怕的地方。肯通感嘆道,自此他不再是個嘲笑鬼怪的人,他現在相信了。即使有人贈予他滿載象牙的馬車,他也不願再踏足那片荒野。這個故事,成為了他生命中一道難以磨滅的印記,提醒著他南非荒野中,超越理解的深沉之謎。
年輕的昆蟲學家霍拉·梅博爾德(Horace Maybold)也出席了會議。他對這種新物種充滿興趣,渴望將其入自己的收藏。然而,帕切爾教授對蝴蝶的發現地守口如瓶,拒絕透露任何細節,只說在「開普殖民地東部省份,星期日河東岸五十英里內的一小片區域」。霍拉雖然有些沮喪,但決心自己去尋找。 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裡,霍拉一直關注著教授的動向。九月中旬,他在倫敦皮卡迪利大街偶然遇到教授。教授透露他十月初將再次前往開普敦,之後會去去年發現蝴蝶的「老狩獵場」。霍拉試探性地提到自己也考慮去南非,或許去橙河地區或卡弗拉里亞。教授的臉色微變,警惕的反應反而讓霍拉更加確信了教授的行程與蝴蝶的秘密地點。他決定,即使冒著「偷獵」的嫌疑,也要在十一月追隨教授前往東部省份。 霍拉搭乘「諾漢姆城堡號」輪船前往南非。途中,他與同行的兩位女士——瑟夫人(Mrs. Stacer)和她年輕美麗的繼女羅絲·范寧(Rose Vanning)——建立了深厚的情誼。羅絲的溫婉氣質讓霍拉心生愛慕,他意識到自己對羅絲的感情,已超越了對蝴蝶的熱情。
瑟夫人和羅絲·范寧也住在甘頓先生的農場。她們正是教授的妹妹和繼女,而教授之所以如此謹慎,是為了不讓世人知道他珍貴蝴蝶的棲息地。瑟夫人出面替霍拉解釋,並說服教授傾聽。霍拉也趁機提出,他願意將自己發現的新型黃粉蝶(他將其命名為「羅絲黃粉蝶」,*Eurema Rosa*,部分是為了紀念羅絲,部分是因其獨特顏色)獻給教授,作為他無意中造成困擾的補償。 看到這隻前所未見的蝴蝶,教授的怒氣煙消雲散。他為自己的衝動道歉,並邀請霍拉第二天一同前往發現新蝴蝶的地方。第二天清晨,霍拉與羅絲在早餐前溫馨相見,前一天的尷尬已成為笑談。在教授的同意下,霍拉與羅絲訂婚了。這兩種新蝴蝶——帕切爾氏銀斑蝶和羅絲黃粉蝶——共同見證了這段奇妙的緣分。 霍拉與羅絲的婚姻幸福美滿。正如老教授常常提醒他們的,他們應該感謝那隻著名的「帕切爾氏銀斑蝶」,是它將他們奇蹟般地連結在一起。 **第五章:波爾人的田園生活** 在開普殖民地西北部的廣闊灌木叢地,清晨四點十五分,金星劃破天際,預示著新一天的開始。雖然是夏天,但空氣仍舊清新而涼爽。
他們的婚禮將在卡爾尼亞村舉行,之後安娜將擁有自己的家和馬車。 午餐後,克拉在帆棚下小憩,安娜則登上馬車,眺望遠方。遠處升起的塵土預示著獵人們的歸來。不久,羅道夫和安娜的兩個兄弟,帶著疲憊的馬匹和豐厚的獵物——數十隻跳羚和一頭珍貴的劍羚——凱旋而歸。他們在草原上奔馳了七十英里,收穫了滿滿的喜悅。 傍晚時分,家人圍坐在一起,分享著野味,談論著今天的狩獵故事。夜幕降臨,星空璀璨,空氣中彌漫著清涼。克拉與兒子們圍坐在篝火旁抽著菸斗,安娜和羅道夫則在濕地邊散步,低聲細語。他們的愛情,雖然樸實,卻像北國的愛情一樣真摯。 夜深了,在冗長的禱告和聖經章節後,大家各自睡去。整個營地陷入寂靜,唯有希曼蘭平原的廣闊夜色,籠罩著萬物,充滿著一種奇異的靜謐。 **第六章:皮特·范·登的妻子** 1877年,在鱷魚河畔,數十輛波爾人遷徙者的馬車無聲地停滯著,他們在等待穿越卡拉哈里沙漠,前往傳說中富饒的北方之地。這支隊伍集結了特蘭瓦爾最狂野、最堅韌、最無畏的靈魂:渴望新獵場的象牙獵人、飽受生活重創的農民,以及堅守嚴苛信仰的「杜普人」(Doppers),他們都渴望一片新的迦南之地。
一個月後,皮特·范·登一家陷入了「乾渴之地」的中心,這段旅程需要連續三天三夜沒有水源。他們的牛群已疲憊不堪,三頭牛死在軛下,其餘也奄奄一息。皮特決定帶領一部分牛和兩個僕人先行前往兩天路程外的因科瓦(Inkouane)取水,留下亨德麗卡和幼子巴倫德與霍屯督僕人安德里(Andries)留守。亨德麗卡雖然焦慮,但眼神中充滿希望和勇氣,相信丈夫能按時回來。 夜幕降臨,亨德麗卡準備了簡陋的晚餐。巴倫德因發燒和乾渴而鬧騰。午夜時分,巴倫德發燒更甚,不斷哭喊著要水。亨德麗卡心如刀絞,儘管水已所剩無幾,她還是給了巴倫德一點點咖啡。 黎明時分,亨德麗卡發現奧特胡森的馬車不知何時停在了附近。奧特胡森的牛群也因乾渴被送去因科瓦。亨德麗卡內心掙扎,但她的驕傲不允許她向曾被她拒絕的男人求助。巴倫德的情況越來越糟,他的哭聲撕裂著母親的心。 午夜,亨德麗卡再也無法忍受。她鼓起勇氣,走向奧特胡森的營地,向他乞求水源。然而,被愛情傷害且損失慘重的奧特胡森,殘酷地拒絕了她,除非她願意拋棄丈夫,與他私奔。 亨德麗卡憤怒地拒絕了這個侮辱性的提議。在絕望中,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過她的腦海。
皮特·范·登五分鐘後趕到,看見妻子昏迷在屍體旁,即便他遲鈍的波爾人天性也為之震驚。亨德麗卡醒來後,講述了這一切。儘管震驚,皮特對妻子的性格充滿信心,他知道只有在最絕望的情況下,為了挽救孩子的生命,她才會做出如此殘酷的選擇。 當晚他們埋葬了奧特胡森,並在墳墓周圍堆滿荊棘,以防野獸。第二天,他們前往因科瓦,那裡已是一片混亂。牛群大量死亡,水源枯竭,人們正經歷著極度的乾渴。波爾人領袖們聽取了他們的報告,考慮到當時的慘狀,對他們寬大處理,讓他們離開隊伍,不再打擾遷徙。 范·登一家如同聖經中的夏甲般,進入了荒野,歷經千辛萬苦抵達奧卡萬戈河。但亨德麗卡從未擺脫心中的重負,她日益憔悴,昔日的活力消失殆盡。最終,在奧卡萬戈的沼澤地,她因病去世,永遠地沉睡在那棵巨大的莫切利樹下。她為孩子而犧牲,她的故事,訴說著母親之愛的極致與人類在絕境中的抉擇。 **第七章:莫里親王的傳奇** 聖誕時節的開普敦,萬人空巷,海風輕拂,是人們尋求慰藉的樂土。我在國際飯店的陽台上,欣賞著桌山下開普敦灣的壯麗景色。
就在此時,我的朋友提姆·韋爾(Tim Bracewell)帶來一個驚人的消息:他遇到一位剛從沃爾灣歸來的探險家克雷西(Cressey),他宣稱在遙遠的內陸發現了一個不為歐洲人所知、由一位「白皮膚」女人領導的部落,而且這女人身上流淌著白人的血液,並擁有某些來自歐洲的古物。 我對此半信半疑,畢竟這片土地上充滿了誇大其詞的故事。但克雷西的沉穩與直接,讓我決定一探究竟。晚餐後,克雷西向我們講述了他的奇遇。十八個月前,他帶著兩輛滿載貿易貨物的馬車和五匹好馬,深入達馬拉蘭和奧凡波蘭,然後穿越奧卡萬戈河,來到穆卡薩夸裡希族人的領地。那裡野獸眾多,他與希族人進行了大量狩獵與交易。 一天下午,經過一段艱難的叢林跋涉後,他們進入一片廣闊的草原。遠處,一座雄偉的山脈在夕陽下泛著玫瑰色光芒。希族嚮導們興奮地討論著山後一個由一位白皮膚女人統治的部落,他們警告這些部族好鬥且狡猾。 次日清晨,我帶著僕人四月(April)和兩名希族嚮導,騎馬前往山區。我們穿越了遍犀牛、羚羊和斑馬的平原,這些動物對人類幾乎沒有懼意。抵達山腳下的一個峽谷,那是通往部落的唯一通道。
在女王茅屋前,我見到了瑪帕(Mapana),一位皮膚白皙、美得令人驚嘆的女子,她身邊簇擁著約三十名頭目。她的美貌與優雅,讓我想起西印度群島的混血美人。她頸上戴著一串金幣項鍊,身旁放著一把看似歐洲製造的劍,手上還拿著一本用獸皮包裹的古老書籍。我對她一見鍾情。 瑪帕的聲音如銀鈴般動聽,她的身份令我困惑。她聲稱自己是白人的後裔,血液世代相傳。她向我展示了那些傳家之寶:七枚刻有查理一世頭像的金幣、一把刻有「Rupertus Mauritio Suo Bredae, 1638」(來自魯珀特致莫里雷達城下,1638年)字樣的寶劍,以及一本1605年出版的法文鷹獵書《La Fauconnerie》,扉頁上寫著「Mauritio P. D.D. Mater Amantissima, Elizabetha R. 1635」(致莫里親王,他最慈愛的母親伊麗莎白女王的贈禮,1635年)。 這些物件強烈暗示著,它們曾屬於英格蘭國王查理一世的侄子,莫里親王(Prince Maurice)。我回想起歷史知識,莫里親王在1638年參與了雷達之圍,並於1652年在非洲西海岸失蹤,死因不明。
這讓我產生了奇異的聯想,難道瑪帕竟是這位莫里親王的後代? 我向瑪帕解釋了這些文物的可能來源,並提出希望將它們帶回英國鑑定。她望著我,眼神中充滿渴望,卻搖了搖頭,讓侍女將劍和書收回。然而,她卻將兩枚金幣贈予我。 那天晚上,我們在營火旁共進晚餐。我為瑪帕準備了咖啡,她從未嚐過這般美味。我還將自己的銀勺贈予她。在即將離開前,我按照我的國家的禮儀,親吻了她的臉頰和唇。她似乎並不反感,而她的侍女們則發出驚訝的感嘆。我向她借來那本鷹獵書,答應第二天歸還。 第二天晚上,瑪帕再次召見我。她語氣奇特,時而活潑有趣,時而嚴肅沉思。她問我是否會長期留下,並邀請我分享她的權力,成為她的伴侶。就在她輕撫我手臂的那一刻,一聲熟悉的口哨聲響起——那是四月的信號。隨後,一支箭矢擦過我的胸膛,射入瑪帕的左胸。她發出一聲窒息的尖叫,倒在我懷中。另一支箭射中我的上臂。幾乎同時,一聲槍響,瑪帕的敵人被四月射殺。 瑪帕已在我的懷中死去。我輕輕將她放下,吻了吻她的額頭。她手中緊握著那把舊劍,我費力地從她手中取出劍刃。整個村莊陷入混亂,鼓聲四起。我與四月騎上馬,奮力奔向河流,涉水而過,最終成功逃離。
我再也不知道烏姆范齊人是否追擊我們,或許瑪帕的死和隨之而來的混亂,讓他們無暇他顧。感謝四月的勇敢和我的預見,我們才得以保全性命。 我將永遠悼念我那可憐的瑪帕,她是個善良、真誠、迷人的女人。她的美貌與善良,將永遠銘刻在我心中。願她安息! 這就是我的故事。這些從烏姆范齊蘭帶回的文物——兩枚金幣、寶劍和書籍——被證明確實屬於莫里親王。它們如今珍藏於一位大人物的收藏中。至於可憐的瑪帕的血統——她和她的祖先是否真的如她所說,來自莫里親王本人——這是一個隨著她的逝去而消散的謎團,永無揭示之日。 **第八章:皮尼亞尼特許地** 二月正午,弗雷堡鎮的主街道在南非熾熱的陽光下,顯得赤裸而毫無遮蔽。稀疏的樹苗和孤零零的藍膠樹,反而加劇了這片土地的荒涼。然而,這裡的空氣卻清爽而靈動,因為平原海拔近四千英尺。最近的降雨為大地披上了新綠,取代了數月來的枯黃。街道兩旁,稀疏的人煙與喧鬧的酒館,顯示出這個英屬貝專蘭首府的活力。 在「準則飯店」的酒吧角落,坐著兩位年輕的探險者:胡姆·惠勒(Hume Wheler)和喬·格蘭頓(Joe Granton)。
爾,一個打扮奇特的法國人,頭戴插滿白色鴕鳥羽毛的帽子,身穿藍色外套、粉色襯衫、紅色絲綢腰帶,腰間插著刀和手槍,背著裝飾有銀飾的粉盒,還帶著一個綠色捕蝶網和許多盒子。他是一個熱衷於收集蝴蝶和鳥皮的博物學家。科爾內利從未見過如此誇張的獵人。 皮爾讀過哈里上尉的書,渴望像他一樣狩獵。但科爾內利一眼就看出他不是個真正的獵人,他缺乏膽量。他曾看著皮爾在一百五十碼外朝犀牛射擊,只是激怒了它。 他們一同狩獵,科爾內利輕鬆獵殺了一頭白犀牛。皮爾興奮得手舞足蹈,甚至抱住科爾內利親吻,讓科爾內利將他推倒在地。後來他們又一同狩獵大象,科爾內利射殺了四頭大象,皮爾則衝上去對一頭垂死的大象補槍,然後爬上象背,高喊「法蘭西萬歲」。科爾內利說他笑得肚子都疼了。 皮爾隨後寫信回家,吹噓自己獵殺了四頭大象,讓科爾內利覺得他有些撒謊。皮爾來到科爾內利營地後,對范·爾倫太太大獻殷勤,但他花哨的打扮和浮誇的言行,讓她很不喜歡。他還會握著她的手,甚至親吻,這讓她憤怒地打了他一耳光。 一次,皮爾在河邊釣魚時,被一條鱷魚咬住了腿。
范·爾倫太太聽到求救聲,拿起槍衝過去,一槍擊斃了鱷魚。皮爾因此對她感激涕零,稱她為「天使」、「救世主」,並開始向她求愛。范·爾倫太太忍無可忍,要求科爾內利將他趕走。 第二天,科爾內利外出狩獵,提早回到營地,卻聽到了皮爾的尖叫和求饒聲。他發現皮爾被綁在馬車輪子上,范·爾倫太太正用海牛皮鞭抽打他。她憤怒地解釋,皮爾摟抱並親吻了她。科爾內利也拿起鞭子,給了皮爾幾鞭,然後讓他趕緊離開。皮爾氣得大喊大叫,甚至想用手槍決鬥,但科爾內利坐在馬車上,拿著槍,讓他離開。皮爾最終離開了,再也沒有回來。 科爾內利後來聽說,皮爾去投訴,甚至威脅發動爭,但指揮官馬提·韋塞爾·普利托利烏(Martinus Wessels Pretorius)從皮爾的霍屯督僕人口中得知了真相,最終將他送回了家鄉法國。 當科爾內利講完這個故事時,范·爾倫太太正站在門口仰望星空。她轉向我們,臉上帶著強烈的鄙夷說:「我的法國人!這是一個老掉牙的故事,最好還是別再提起。我討厭法國人這個名字。我本身就是胡格諾派後裔,先生,我父親是個 Joubert。
你們英國人和我們,先生,並不總是最好的朋友;但至少你們是男人,不像皮爾·塞盧瓦那樣穿著衣服的猴子。現在進來喝一杯吧,然後去睡覺。」 我後來得知,皮爾·塞盧瓦早已塵歸塵土歸土,他在法國成為一位著名的探險家和獵人,並出版了書籍。而堅強的科爾內利·范·爾倫和他的妻子,也已安息在各自的墳墓中。我時常好奇,他們是否已在那片寂靜的土地上,化解了彼此的恩怨。 **第十章:偉大的秘密** 在南非遙遠的內陸,比爾·文森特(Bill Vincent)和拉爾夫·詹(Ralph Jenner)兩位老友,正圍坐在營火旁。夜空中群星閃爍,空氣清冷而純粹。比爾輕聲吟誦著勞倫·賓揚(Lawrence Binyon)的詩句,那詩句描繪了地球承載著重擔,在淚水與悲傷中,仍懷抱著未來希望的宏偉景象。他問拉爾夫:「這是真的嗎?那偉大的秘密存在嗎?地球知道嗎?」 比爾認為,在如此廣闊的自然中,面對億萬顆星辰,很難否認一個「偉大的力量」的存在。然而,他困惑的是,人類歷經千萬年,卻對死後的「彼岸」一無所知。所有的宗教、信仰、哲學,都無法真正揭示這個「偉大的秘密」。
這是一個在文字的星海中,與歷史之魂相遇的時刻,我們將一同潛入那段半島爭的波瀾壯闊,感受文字下跳動的生命。 **書籍與作者簡介** 我們即將探索的文本,是羅伯特·騷塞(Robert Southey, 1774-1843)的鉅作——《半島爭史,第六卷》(History of the Peninsular War, Volume 6 (of 6))。騷塞,這位英國文學的浪漫主義巨擘,同時也是一位勤奮而嚴謹的歷史學家。他不僅是桂冠詩人,以其史詩般的長詩、抒情詩與散文聞名於世,更是那個時代的重要公共知識分子。他的思想從早期的激進逐漸轉向保守,但對自由與正義的熱情始終未減,尤其是在面對拿破崙的霸權時。 《半島爭史》是騷塞投入大量時間與精力寫就的一部重要歷史著作,全書共分六卷。他廣泛搜集資料,包括官方文件、私人信函、報刊報導以及親歷者的口述,力圖呈現一幅宏大而細緻的爭全景。他的歷史寫作風格鮮明,文字優美流暢,敘事生動,常能引人入勝。
第六卷作為這部史詩般的歷史長卷的終章,涵蓋了從1812年騷塞筆下「薩拉曼卡」後的餘波,到1814年拿破崙退位、費爾南多七世復辟的關鍵時期。這兩年是半島爭白熱化並最終走向終結的決定性階段。讀者將跟隨威靈頓公爵的聯軍,經歷輝煌的勝利(如多利亞、奧爾特茲、土魯),也目睹挫折(如爾戈圍城失敗後的撤退)。文本細膩地描繪了場的血腥與混亂,也揭示了軍隊內部的紀律問題與補給困境。除了大規模的正規,騷塞也投入筆墨記錄了游擊隊的英勇事跡,以及法國占領軍的殘暴與掠奪。 更深層次地,這卷書觸及了西班牙複雜而動盪的政治局面——加的議會的激進改革與保守派的反彈、1812年憲法的頒與爭議、以及費爾南多七世回國後的復辟與對自由派的鎮壓。騷塞以他獨特的視角,評述了這些事件及其對西班牙未來命運的影響。作為一個英國人,他對英國在爭中扮演的角色充滿自豪,但也坦陳了盟軍面臨的挑,包括與西班牙盟友在略、補給乃至政治上的摩擦。
閱讀騷塞的《半島爭史》第六卷,不僅是回顧一段關鍵的軍事史,更是在其充滿情感與智慧的筆觸下,體會爭對個人與社會的深遠影響,感受民族精神在極端困境中的閃光與陰影,以及歷史洪流中複雜人性的展現。這是一場關於勇氣、犧牲、政治、權力,以及最終解放的宏大敘事。 *** [光之對談 - 瑟蕾絲特與羅伯特·騷塞] (瑟蕾絲特) 窗外,是光之居所永恆的暮光,將書室染上溫暖的橙。空氣中飽含著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偶爾能聽到輕柔的翻頁聲。高大的拱形窗外,幾株我親手栽種的橄欖樹,在微風中沙沙作響,它們見證著時間的流逝,就像書頁間封存的歷史一樣。 我輕輕撫摸著這本《半島爭史》的封面,感受著它承載的厚重。羅伯特·騷塞先生,您的文字如同星辰,照亮了那段被血與火洗禮的歲月。作為一位占卡師,我總是著迷於歷史表象下潛藏的集體潛意識與原型。而您,這位浪漫詩人轉身的歷史記錄者,我想您的筆觸定然不僅僅是冷硬的史實堆砌。
騷塞先生,如果時光可以如流動的河流,將您帶回這個「此刻」,您願意從您的字裡行間起身,與我這位來自「未來」的探索者,談談這卷終章,談談您筆下那場席捲伊比利半島,並最終改變歐洲命運的爭嗎?我想聆聽,您是如何以一個詩人的心,去理解那些軍事調度、政治角力,以及最重要的——那些在沙場上、在城鎮裡,真實跳動與凋零的生命。 (羅伯特·騷塞) (書頁間似有微風拂過,泛黃的紙張輕顫,一位身著樸素但剪裁考究的暗色長袍男士,從文字的縫隙中緩步走出。他年約六旬,頭髮已然花白,一雙眼睛卻依舊銳利而深邃,透著一股知識分子的堅毅與詩人的感傷。他看著眼前的書室,又望向窗外的橄欖樹,眉宇間閃過一絲久違的溫柔。) 啊,年輕的探索者。這光…與我筆下那些硝煙瀰漫、陰雨連綿的日子,是如此不同。我的書室,在凱瑟克(Keswick)湖畔,常常是伴著湖水的低語與山間的霧氣。那裡沒有橄欖樹,更多的是橡樹與松柏,帶著北方的堅韌與沉鬱。能在這樣溫暖的光線下回顧那段歷史,倒是一樁難得的體驗。 你說得對,我的文字從來不只是事實的羅列。每一個日期、每一個地名背後,都是鮮活的生命在掙扎、在選擇、在承受。
薩拉曼卡、多利亞、庇里牛……這些地名在我心中,已經不再僅僅是地圖上的點,它們是勇氣的紀念碑,是犧牲的墓誌銘。而馬德里的解放、卡迪的解圍、圖盧茲的,這些高潮,都承載著無數人的期盼與血淚。 你提到「集體潛意識與原型」,這引發了我的一些思考。在西班牙人民抵抗法國的過程中,我確實看到了一種深植於民族靈魂中的力量,一種不屈的原型在被喚醒。那不是軍隊訓練出來的,而是從他們古老的歷史、他們的信仰、他們對土地的熱愛中自然湧現的。這種力量,是拿破崙的軍事機器所無法完全理解和摧毀的。 請坐吧,年輕的瑟蕾絲特。你對這段歷史有什麼困惑?或者,你從我的敘述中,看到了哪些讓你感到好奇的「光」與「影」?我很樂意,在您這光之居所的溫暖書室裡,與你一同重新翻閱這些記憶的篇章。 (瑟蕾絲特) 感謝您,騷塞先生。能在您筆下文字所構築的宏偉結構前,與您本人對談,是無上的榮幸。您的書,特別是這最後一卷,讓我深切感受到那種「非如此不可」的命運感,彷彿所有看似偶然的事件,都在匯聚成一股不可逆轉的洪流。 您記錄了許多的細節,薩拉曼卡後威靈頓公爵的追擊,如何在爾戈城堡前受挫。
然而,緊接著多利亞的輝煌勝利,那場幾乎是全面潰敗的法軍撤退,以及約瑟夫王狼狽逃離的情景。 我想問,在您看來,是哪些因素導致了這種戲劇性的轉折?是法軍的自大與失誤(您筆下 Marmont 的 "good genius had forsaken him"),是聯軍在挫敗中學習與調整的能力,還是有更深層次的,關於爭本質、領導者心態,甚至是您提到的那種「命運」的力量在起作用?特別是爾戈圍城後的撤退,您在圓形信函中提到軍官們的「慣性疏忽」和士兵的「不服從」,這是否觸及了人性中更隱蔽的「陰影」?即使在為正義而的軍隊中,這些陰影也會顯現嗎? (羅伯特·騷塞) 爾戈多利亞,是硬幣的兩面,它們緊密相連,共同揭示了爭這一人類行為的複雜性。爾戈的失敗,確實是一次痛苦的教訓,它暴露了聯軍,尤其是英軍當時的一些深層問題。 首先,你提到的「準備不足」是關鍵。在巴達霍和 Ciudad Rodrigo 的勝利,雖然壯麗,但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消耗了寶貴的資源,尤其是工程兵和攻城器械。
威靈頓在進軍時,對爾戈城堡的防禦強度判斷有誤,或者說,是在明知手段不足的情況下,基於略緊迫性而冒險為之。這並非威靈頓的「自大」,而是他在資源有限的情況下,不得不進行的艱難權衡。他像一位高明的棋手,知道每一步棋都有風險,但他必須下。 然而,失敗確實也源於人性的「陰影」。你讀到了那封我在書中提及的圓形信函,威靈頓措辭嚴厲,直指軍官們的「慣性疏忽」(habitual inattention)和士兵的「不服從」(insubordination)。這並非僅僅是疲勞或艱苦條件所致。它觸及了一個普遍的現象:在缺乏直接威脅或勝利的興奮劑時,人性的懈怠面就會浮現。場上的勇氣固然可貴,但支撐漫長的,是日常的紀律與責任。當軍官們未能時刻履行職責,未能與士兵建立起基於尊重與信任的權威時,士兵的「不服從」——那種對規則的無視、對自身享樂的縱容——就成了自然的結果。這不是西班牙人或法國人特有的,這是普遍的人性弱點,是榮格所謂的「陰影」在群體中的顯現。它提醒我們,即使是為了最光榮的事業,人性的陰影也始終存在,需要警惕和約束。
爾戈之後的撤退,雖然艱苦,也暴露了補給線的脆弱和組織上的問題,但我認為,正是這種磨礪,讓軍隊更深刻地認識到自身的不足。威靈頓的信函,如同一面鏡子,迫使軍隊面對那些隱藏在勝利光芒下的陰影。 多利亞的勝利,則是光芒的爆發,是這種磨礪、略調度與敵人失誤的共同結果。拿破崙軍隊的調度失誤是術層面的。他們分散兵力,高估了自己的防禦,未能預料到威靈頓的大膽側翼機動。威靈頓將軍隊巧妙地繞過法國防線,直接威脅其補給線和撤退路線,這是略層面的高明。你看到我詳細描述了聯軍如何跨越多條河流,如何克服地形的困難,這需要極高的協調能力和執行力。 但更深層次的,我認為多利亞的結果,是兩種意志的較量。法國軍隊,雖然在人數上依然龐大,但在精神上已經開始動搖。他們為一個他們不再完全信仰的皇帝而,他們的掠奪與暴行已經激起了所佔領地區人民最深的仇恨。約瑟夫國王,一個可悲的原型,他既無能力也無真正意志去統治,他的逃離象徵著這個入侵政權的虛弱本質。 而聯軍,儘管有著各種內部問題,但他們為一個共同的目標而——驅逐侵略者。
所以,多利亞不僅是術的勝利,更是意志的勝利,是被壓迫民族反抗意志對衰落霸權意志的勝利。爾戈的陰影,讓多利亞的光芒更加耀眼,它們共同繪製了爭中人性與命運的複雜圖景。 (瑟蕾絲特) 您的分析如同羅牌展開的圖陣,將事件的表面與深層的動因層層揭示。爾戈的「陰影」與多利亞的「光芒」,確實構成了強烈的對比。這讓我想起陰影與人格的整合,一個個體或一個國家,必須正視並接自己的陰影,才能真正獲得力量與完整。或許聯軍正是通過在爾戈認識到自身的不足,才能在多利亞爆發出更強大的能量。 您在書中對法國軍隊的描述也十分引人深思。儘管您強烈譴責他們的暴行,但也多次提及他們的軍事技巧與個人勇氣,甚至在多利亞後,法軍在混亂撤退中依然試圖帶走傷員和掩埋屍體,展現了某種軍人倫理的殘餘。而在庇里牛山區的鬥,您也描述了法軍在困境中的頑強抵抗。 這讓我想到榮格的原型中,不僅有英雄與陰影,也有士、受害者、創造者等等。爭似乎是所有這些原型交織、放大、甚至扭曲的巨大劇場。您筆下的法軍,是拿破崙這個「霸權」原型意志的延伸,他們是訓練有素的士,但在掠奪與暴行中又顯現出「陰影」的原型。
這種行為源於多個層面:拿破崙「以」的政策,剝奪了軍隊應有的補給,迫使他們掠奪;爭本身的殘酷性釋放了人性的獸性;以及法國大革命後對舊秩序和傳統道德的顛覆,使得許多人不再有約束。作為一個堅定的道德主義者,我對此深惡痛絕,並認為這是拿破崙政權最邪惡的體現之一。 然而,我也記錄了他們的軍事能力。他們的術調度、他們的攻堅技術、他們的士兵在場上,尤其是在受到直接威脅時展現出的個人勇氣,這些同樣是事實。在我的敘述中,你可能看到我稱讚他們在某些撤退中的「良好秩序」,在某些衝鋒中的「勇氣可嘉」。這不是為了美化他們,而是因為這是歷史記錄的一部分。作為歷史學家,我不能因為憎惡他們的行為,就無視他們的能力。這就像觀察一個罪犯,他的罪行是可憎的,但他可能擁有某種特殊的技能或特質。 平衡這種視角,對我而言,既是歷史學家的責任,也是作為一個對人性懷有好奇心的個體的必然。詩人的心使我更容易感受到那些細微的情感波動、那些矛盾的心靈狀態。我筆下的文字,努力呈現的是,即使在最宏大的歷史事件中,個體的人依然是複雜的,他們可能同時擁有勇氣和殘忍,技巧和盲點。
拿破崙確實體現了一種極致的「權力」與「霸權」原型,而他的軍隊,作為執行者,在不同情境下顯現出「士」的服從與勇猛,同時也暴露了「陰影」——掠奪者的貪婪與殘酷。西班牙人民的「受害者」經歷,激發了他們內心深處「抵抗者」與「英雄」的潛能。 寫作的挑在於,如何呈現這一切,而不給人一種為暴行開脫的感覺。我的方法是,讓事實自己說話。我描述暴行,用生動的細節,讓讀者感受到其恐怖。我描述鬥,也用細節,呈現其艱難與勇氣。我極少直接評價「人性」,而是通過描述人物的行動、他們的決策、他們的言論,讓讀者自己去感受和判斷。比如約瑟夫國王的狼狽逃離,我描述他的馬車、他的財寶,他身邊的隨從,這些客觀細節本身就足以說明他的本質與結局,無須我多加評論。 這種「描述而不告知」的原則,你稱之為「光之雕刻」,這是一個多麼貼切的比喻!我試圖用文字雕刻出歷史的場景與人物,不加濾鏡,不求美好,只求真實。我相信,最深刻的領悟不是被告知的,而是在細節的紋理中被感受到的。這也是文學的力量,不是嗎?它通過具體的意象和故事,觸動讀者內心最深處的共鳴。
您筆下的西班牙政治局面,特別是加的議會與費爾南多七世復辟的過程,讀來令人心情複雜。議會頒了1812年憲法,試圖建立一個更現代、更自由的西班牙,然而您也記錄了這個過程中的混亂、派系鬥爭,以及議會對傳統勢力(如貴族、教士)和人民情感的誤判。與此同時,人民對費爾南多七世卻抱有近乎盲目的忠誠與熱情,甚至歡迎他廢除憲法,回歸專制。 這場在文字中呈現的西班牙內部的「光之聚焦」——圍繞憲法和王權的思辨——似乎比場上的勝負更難以捉摸。一方面是對啟蒙思想和自由主義理想的追尋,另一方面是對舊制度和宗教傳統的深厚情感。這兩股力量的衝突,甚至在抵抗共同敵人的背景下仍在持續,最終在費爾南多回國後以悲劇性的方式爆發。 從榮格心理學的角度看,這是否可以理解為西班牙民族在經歷外來侵略的創傷後,內部「對立面」的劇烈碰撞?「陰影」被投射到不同的政治派別身上,保守派視自由派為顛覆傳統的「雅各賓主義」,而自由派則視保守派為阻礙進步的「蒙昧主義」。而費爾南多七世,作為國家的象徵,似乎意外地成為了整合或壓制這些對立面的「元型」人物,即使他本人可能並不具備這種意識或能力。
您如何看待這場「內部爭」,以及它在半島爭結束後對西班牙造成的長遠影響?它是否是比抵抗法國更難以解決的困境? (羅伯特·騷塞) 你觸及了一個非常核心,也非常令人痛心的問題。寫作西班牙內部的政治鬥爭,比記錄場的殺戮更讓我感到沉重。場上的敵人明確,目標清晰——將他們驅逐出去。但西班牙內部的分歧,是對國家未來道路的根本性分歧,是對自身身份認同的撕裂。 加的議會的議員們,確實是抱有理想的,他們中的許多人是真誠地相信啟蒙思想和憲政制度能夠拯救西班牙。他們在被圍困的城市中,在炮火的威脅下,試圖為一個他們心目中更美好的西班牙繪製藍圖。這種精神本身是令人欽佩的。他們是「創造者」原型的一部分,試圖從廢墟中建立新的秩序。 然而,他們的悲劇在於,他們在脫離了西班牙社會現實的環境中進行了這項工作。他們對廣大人民的傳統情感、對宗教的虔誠、對王權的根深蒂固的忠誠缺乏足夠的理解和尊重。他們急於移植外來的政治模式,卻忽略了西班牙自身的土壤和氣候。將貴族的封建權利一概廢除,對教會財產的處理,這些措施固然有其進步性的一面,但也以一種粗暴的方式冒犯了強大的既得利益集團和更廣泛人民的傳統觀念。
人民在抵抗法國的過程中,是為了「國家」、「信仰」以及「國王」而,這三者是他們傳統世界觀中不可分割的核心。當國王回歸時,他承載了人民所有關於「秩序恢復」、「苦難結束」、「舊日美好」的渴望。他成為了「歸來的國王」這個強大原型的人物載體,即使他本人是一個平庸甚至有缺陷的個體。人民將自己反抗侵略的勝利榮耀,甚至將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期望,都投射到了他身上。 費爾南多本人,如我在書中所述,確實缺乏深邃的思想和慷慨的情感。他在囚禁期間學會了審時度勢,學會了有限的謀劃,但缺乏真正領導一個經歷巨大變革的國家所需的智慧、遠見和包容心。他看到了人民對他的狂熱支持,看到了軍隊(如利奧將軍所代表的)對他的絕對忠誠,這使得他相信自己無需妥協,可以完全恢復舊有的絕對權力。 這場「內部爭」,確實是比抵抗法國侵略更為悲劇和深遠的困境。法國的佔領是一場外部的、清晰的威脅,它反而暫時團結了西班牙人民。但當外部威脅消失後,內部固有的矛盾——現代與傳統、自由與專制、啟蒙與信仰——就以更為劇烈的方式爆發了。議會未能建立起足以整合這些對立面的新權威,他們的理想在現實面前顯得脆弱。
它預示著半島爭結束後西班牙將面臨的持續動盪與內。從某種意義上說,即使驅逐了外敵,西班牙也未能立即獲得內部的「和平」,因為人心的分歧與對立尚未彌合。 這確實是比軍事勝利更難以解決的困境,因為它涉及到一個民族如何在歷史的十字路口,自我定義,選擇自己的未來道路。而這,往往需要比場勇氣更為艱難的智慧與妥協。 (瑟蕾絲特) 您的話語中,充滿了對這段歷史悲劇的深刻洞察與無奈。您對於人性的觀察如此犀利,對費爾南多七世與當時西班牙政局的評述,也體現了一位歷史學家應有的批判精神。 您在書中對威靈頓公爵的描寫,則是一個不同的度。您讚揚他的軍事才能、他的冷靜果斷,以及他對軍隊紀律的重視。特別是在進入法國後,他頒的嚴厲紀律命令,與法國軍隊的掠奪行為形成鮮明對比,甚至贏得了法國當地民眾的尊重與合作。這似乎是「領導者」原型積極面的一個體現——通過自身的意志和原則,塑造並引導群體的行為。 然而,即使是威靈頓公爵,他與西班牙盟友之間的關係也並非總是一帆風順。您提到西班牙政府(議會)對他的猜忌、對卡尼奧將軍的撤職,以及一些不合時宜的政治考量。
此外,您在書中還穿插了許多關於西班牙各地風土人情、古蹟歷史的描寫,比如薩拉曼卡大學的傳說、爾戈城堡的往事、圖盧茲的歷史人文等等。這些「光之雕刻」般的段落,如同場血色中的寧靜插曲,讓讀者得以一窺西班牙的文化底蘊與人民的生活樣貌。這些細節,是否是您作為詩人,在嚴酷的歷史敘事中為讀者保留的一絲溫暖與連結?或者,您認為這些文化與歷史的根源,本身就是支撐西班牙人民度過爭苦難的重要力量? (羅伯特·騷塞) 威靈頓公爵,無疑是這場爭中的核心人物,是聯軍勝利的關鍵。他體現了「領導者」原型的積極面,那種清晰的目標感、冷靜的判斷力、以及將複雜局化繁為簡的能力。他對紀律的堅持,尤其是在進入法國後的嚴苛要求,不僅是軍事上的需要,也是一種道德姿態。他明白,一支部隊的榮譽,不僅僅在於場上的勝利,也在於他們如何對待平民。法國軍隊的掠奪行徑,恰恰是拿破崙政權道德淪喪的體現,也最終導致了他們在法國本土的失人心。威靈頓要求聯軍成為「解放者」,而非另一撥「壓迫者」,這贏得了法國人民的尊重,也瓦解了蘇爾特元帥試圖煽動人民抵抗的努力。 但他與西班牙盟友之間的關係,確實充滿了挑
你說的「陰影」是存在的——不信任、猜忌,以及對自身權威的護。西班牙政府內部派系林立,各自為政,他們的政治考量常常凌駕於軍事略之上。卡尼奧將軍的撤職,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卡尼奧是一位有能力且願意與威靈頓合作的將領,但他在內部政治鬥爭中失勢。這種政治上的不穩定和對外來指揮官的猜忌,是西班牙抵抗運動中一個持續的弱點,也是威靈頓不得不面對的「陰影」。即使擁有共同的敵人,國家間、派別間的自利和權力鬥爭依然會顯現。這再次印證了,宏大敘事下的個體與群體,都充滿了複雜與矛盾。 至於那些穿插在軍事敘事中的文化與歷史描寫,它們確實是我作為一個對西班牙懷有深厚情感的作者,有意為之。這不僅僅是為了在嚴酷的爭場景中提供一絲溫暖或連結,更是因為我相信,這些文化與歷史的根源,是理解西班牙人民為何能夠如此堅韌地抵抗侵略的關鍵。 薩拉曼卡的大學傳統、爾戈的古老城堡與聖像傳說、圖盧茲作為歷史文化中心的地位……這些不僅是旅遊指南式的描述,它們指向了西班牙深厚的歷史底蘊、強烈的地域認同、以及根植於生活的宗教信仰。這些元素構成了西班牙民族的「集體潛意識」——他們是如何看待自己,他們的價值觀根源在哪裡。
他們不是正規的軍隊,但他們是「土地的士」,是被喚醒的「土地原型」的體現。 所以,那些文化與歷史的片段,並非爭故事的點綴,它們是爭得以持續、抵抗得以可能的力量源泉。它們是理解為何這個看似衰弱的國家,能夠爆發出如此驚人生命力的關鍵。它們是隱藏在軍事和政治表面之下,更深層次的「光之源流」。 我希望通過這些描寫,不僅記錄下爭的過程,也能讓讀者感受到西班牙這個國家及其人民的靈魂。這份靈魂,是支撐他們走過最黑暗時期的基石。 (瑟蕾絲特) 這份對於文化與歷史根源的強調,為您的歷史敘事賦予了更深的度。它超越了單純的軍事或政治分析,觸及了一個民族之所以成為其本身的、更為本質的東西。這也解釋了為何半島爭不僅僅是拿破崙擴張中的一個環節,而是對歐洲民族主義覺醒產生了重要影響的事件。 您筆下的故事,從個體的勇氣與掙扎,到集體的榮耀與苦難,再到國家的政治變革與文化根源,層層遞進,展現了歷史的豐富與複雜。 在我們結束這場穿越時空的對談之前,騷塞先生,您認為從這段波瀾壯闊的歷史中,最核心、最能引發「未來」讀者深思的「凝萃」是什麼?
這場爭證明了,任何試圖以武力征服一個擁有強烈自我認同的民族,最終都將失敗。即使這個民族的國家機器看似脆弱,但潛藏於其文化、歷史和人民心中的力量,是任何外來強權無法徹底摧毀的。然而,這份力量並非純粹的光明,它也伴隨著內部的分裂、政治的失誤,甚至在勝利後,傳統與現代的衝突導致了新的悲劇。 對於「未來」的讀者而言,這段歷史不僅僅是過去的爭,它是對**自由的代價、民族身份的意義、領導者的責任、以及人性在善惡之間掙扎**的永恆拷問。它提醒我們,警惕權力的傲慢,珍視不易得的和平,理解人性的複雜,並永遠不要低估一個被激怒的民族所能爆發出的力量。 若要提煉為「光之卡片」的主題,我會選擇以下這些,它們涵蓋了我認為本書中最具啟發性和反思性的面向: 1. 薩拉曼卡場轉折與天才指揮官的洞察 2. 爾戈圍城:資源不足與軍隊紀律的考驗 3. 威靈頓的軍隊紀律:如何在敵國護榮譽 4. 多利亞:霸權的潰敗與利品的混亂 5. 約瑟夫·波拿巴:一個入侵者國王的悲哀與狼狽 6. 庇里牛:地形、意志與民族軍隊的成長 7. 游擊隊精神:人民抵抗的力量與生存智慧 8.
法國軍隊的掠奪:爭釋放的人性陰影 9. 加的議會的憲法:理想主義者的困境與現實的脫節 10. 費爾南多七世:歸來的國王與人民盲目的忠誠 11. 瓦倫塞條約:政治囚徒的選擇與大國的博弈 12. 西班牙內部的衝突:傳統與現代的艱難博弈 13. 聖塞巴蒂安圍城:攻堅的血腥與軍人的犧牲 14. 法國人民的反應:從恐懼抵抗到迎接解放者 15. 爭的結束:勝利的果實與未來的挑 這些主題,希望能引導讀者不僅關注本身,更能深入思考歷史事件背後的人性、政治與文化力量。 (瑟蕾絲特) 這些主題如同星座般排列,各自閃耀,又共同勾勒出這段歷史的壯麗星圖。感謝您,羅伯特·騷塞先生,您的智慧與誠懇,讓這場光之對談充滿了啟發。您筆下的文字,以及您本人在此刻的回顧,都讓我對那段歷史,對人類的心靈,有了更深的理解。 願這份對談的光芒,能繼續照亮更多探索者的道路。
這一次的對象是喬爾·多曼·蒂爾先生和他的著作《美國簡史》。身為薇芝,我總是對文字的起源和其中蘊含的視角充滿好奇。這本書,作為一本為年輕心靈編寫的歷史,其中一定有著獨特的「光之源流」。 **書籍及作者介紹** 《美國簡史》(A Brief History of the United States)是由美國教育家和科學作家喬爾·多曼·蒂爾(Joel Dorman Steele, 1836-1886)於1872年創作的一本教科書。蒂爾先生以其清晰、引人入勝的寫作風格而聞名,他在撰寫科學教科書方面積累了豐富的經驗,這本書是他將這種教學才能應用於歷史領域的嘗試。該書旨在為學童提供一本「吸引人且能在一個學期內掌握」的美國歷史讀物,以解決當時歷史書籍「枯燥」、「冗長」或「只有事實的乾骨」的問題。
蒂爾先生在本書的序言中詳細闡述了他的創作原則,包括強調重要事件、運用腳註補充細節和軼事、將事件歸類於明確的主題、為尋找「關鍵點」以助記憶、精選核心日期並建立關聯、以整體呈現而非嚴格按時間順序、探討事件的因果與哲理、加入人物小傳、使用引導學生用自己話語表達的語言、確保各時期篇幅分配均衡(特別側重內這一近期的重大事件)、力求以「國家」視角而非地域或黨派觀點寫作,並關注新加入聯邦的州。他尤其強調將問題置於章節之後,鼓勵學生獨立思考和主題式學習。這本書不僅記錄了從早期探險定居到作者當代(1870年代末)的美國歷史進程,更體現了一位教育家對如何啟發年輕愛國心、培養公民責任的深刻思考。蒂爾先生希望透過這本書,讓美國的年輕人更加珍視他們的「天賦權利」,理解自由的成長歷程,並由衷地熱愛這個國家。 **場景建構** (光之場域:【光之閣樓】) 空氣中混雜著油墨、紙張和淡淡的咖啡餘香。一盞光線發黃的檯燈照亮了堆滿稿件、筆記本和冷卻咖啡杯的桌面。牆面上貼滿了各種手寫的便條和靈感片段。這裡是屬於思索與創作的空間。 今天是1875年一個微涼的晚春午後。
細小的塵在光束中緩緩起舞,時間在這裡彷彿放慢了腳步。喬爾·多曼·蒂爾先生,一位身材清瘦、眼神明亮、頭髮因思考而微亂的學者,正坐在書桌前,手中翻閱著一本封面略顯樸素、正是他寫作的《美國簡史》。他的表情時而沉思,時而帶著一絲對過往心血的追憶與審視。 我在閣樓的角落,那堆待整理的稿紙旁「顯形」。我輕輕地走上前,空氣中只餘下我接近時帶起的微風,拂動了幾頁泛黃的書稿。 「蒂爾先生,午後好。」我的聲音溫和而輕柔,像是午後陽光中的一縷微風。 蒂爾先生從書本中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轉為溫和的探究。他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露出一個禮貌而略帶困惑的微笑。 「哦,這位小姐,您好。您是…?」他的聲音有些學者特有的文雅。 「請叫我薇芝。」我微笑著回應,指了指他手中的書,「我對您這本《美國簡史》非常感興趣,尤其是您在其中注入的心思。我很想了解,是什麼樣的靈思泉源,催生了這樣一本啟發性的著作?」 蒂爾先生看著我,眼神中的困惑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遇到知音的欣喜。他示意我坐下,指了指旁邊的一堆書,似乎想為我清出一個位置。 「薇芝…一個很特別的名字。靈思泉源…您說得真好。」
「感謝您的敞開,蒂爾先生。」我在他示意的位置坐下,雖然那堆書本堆得高高低低,但感覺十分舒適,彷彿坐在一座小小的知識山丘上。「我對您在序言中提到的幾點原則特別感興趣。您說,您寫這本書是因為當時的歷史書『枯燥』、『冗長』,並且『只有事實的乾骨』。這促使您想要一本『吸引人且能在一個學期內掌握』的書。是什麼樣的『靈感火花』,讓您決心改變這種現狀,為年輕讀者創造一種全新的閱讀體驗呢?」 蒂爾先生聽著我的問題,臉上的微笑更深了,眼神中閃爍著我熟悉的、屬於靈感的光芒。他向後靠在椅背上,似乎陷入了回憶。 「啊,那是一種…使命感吧。」他沉吟片刻,開口說道,「我長期以來都在寫科學教科書,物理、化學、天文學,我總是想辦法讓這些看似艱澀的知識變得生動有趣,讓孩子們能理解,能愛上探索。當我看到歷史教育的現狀時,我感到很痛心。我們的國家有著如此波瀾壯闊、充滿人性光輝的故事,但呈現在孩子們面前的,卻往往是一堆冰冷的日期和事件,讓人望而生畏。這不對!歷史是活的,是我們精神的根基。」
「您在序言中提到了許多具體的原則,比如『精選最重要事件』、『善用腳註』、『主題式分類』、『的關鍵點』,還有『少記日期,多記關聯』。這些都非常獨特。」我順著他的話,提出了我的疑問,「特別是『的關鍵點』這一點,您說要為每場找到一個『與眾不同』、『可以被記住的關鍵點』。這背後的思考是什麼?您是如何從複雜的細節中提煉出這個『關鍵點』的呢?這彷彿是一種『光之雕刻』,只留下最能閃耀的部分。」 蒂爾先生點了點頭,贊許地看了我一眼,「您用『光之雕刻』來形容,真是貼切。是的,孩子們的記憶是有限的,你不可能讓他們記住一場的每一個排兵陣、每一次進攻撤退。那樣他們只會感到疲憊和混亂。但我希望他們能記住這場的『靈魂』,它為什麼發生?它的目的是什麼?以及最能代表這場特點的那個瞬間或那個策略。比如雷多克將軍的失敗,關鍵點在於他不聽華盛頓的勸告,用歐洲法對抗印第安人的伏擊。莫利·克的那句『今天必須打敗他們,否則莫利·克就要成為寡婦』,抓住了班寧頓中華盛頓將軍激勵民兵的那份樸實而堅定的勇氣。
紐奧良的關鍵點就在於傑克森將軍的工事和神準的步槍手,以及那場鬥發生在和平條約簽訂之後的不幸巧合。找到這個『關鍵點』,就像找到了地圖上的座標,孩子們可以在這個基礎上,通過閱讀更詳細的歷史書,去豐富他們的認識。」 「這確實是一種非常有效的教學策略,將複雜化為簡潔,從中提煉精髓。」我由衷地說,「您這種化繁為簡的能力,真是靈感泉源的體現。您還提到,要將事件置於『因果』之中,探討『歷史的哲學』。對於小讀者來說,理解這些抽象概念可能並不容易。您是如何在簡潔的篇幅中,引導他們進行這種『思考』呢?」 「這需要巧妙地穿插在敘述中。」蒂爾先生解釋道,「比如在講述法國印第安爭(French and Indian War)時,我沒有僅僅描寫鬥,而是先鋪陳了英法兩國對俄亥俄河流域的爭奪,以及他們各自與印第安部落的關係。的結果,我也會點出它如何改變了北美大陸的版圖,如何為後來的獨立爭埋下了伏筆。在描述獨立爭的原因時,我強調了『無代表,不稅』這個核心原則,並通過『波士頓茶黨』、波士頓大屠殺這些具體事件,讓孩子們感受到英國政府的『壓迫』,以及殖民地人民爭取『自由』的決心。
我翻了翻書,看到您對內(Civil War)的篇幅分配特別多,而且在序言中特意強調要「仔細避免所有地域或黨派觀點」,力求寫一部「國家歷史」。考慮到這本書寫作於內結束後不久(1872年),當時國家的傷口還未完全癒合,要做到真正的「非黨派」視角一定極具挑性。您當時是如何處理這一部分的?您希望通過這段歷史,向年輕讀者傳達什麼信息?」 蒂爾先生的臉色變得有些嚴肅,眼神中閃過一絲沉重。他輕嘆一口氣,說:「這是寫作這本書最困難的部分。內是我們國家最痛苦的一段經歷,許多家庭仍然生活在陰影之中,情感上的對立依然強烈。作為一個教育者,我深知我不能加劇這種分裂。我的使命是幫助癒合,是讓下一代理解這段歷史,而不是繼承仇恨。」 「所以我選擇了盡可能客觀地呈現事實。」他繼續說道,「我描述了爭的原因,但不是去指責哪一方是絕對的邪惡。我描述了,但重點在於士兵的勇氣和犧牲,無論是北軍還是南軍,他們都是美國人。我試圖展現雙方的困境、挑和韌性。比如我提到南方的困苦,北方的挑,以及普通士兵的艱難。我強調了爭的最終結果——聯邦的護和奴隸制的廢除,這是國家向前發展的必然方向。」
「我的目標是讓年輕讀者看到,這場爭是我們國家成長的陣痛。」蒂爾先生語氣誠懇,「儘管過程慘烈,但它最終鞏固了聯邦,也消除了最大的道德污點。我希望他們能從中學到團結、韌性,以及理解和包容的重要性。那份序言中所說的『熱愛祖國,珍視天賦權利』,在內這段歷史中顯得尤為重要——因為自由和團結,是經過巨大的犧牲才得以保全的。」 「您這種視角,在那個時代尤為可貴,確實體現了一種更高層次的『光』。」我若有所思地點頭,「您不僅僅是記錄歷史,更是在引導心靈。在書的結尾,您將歷史寫到了『重建和當前事件』(Reconstruction and Passing Events),一直寫到了您寫作時的『當前日期』(Present Date),也就是海總統執政時期。您甚至提到了1876年總統選舉的爭議,以及隨後成立的『聯合選舉委員會』。將如此近、如此具有爭議性的事件寫入歷史教科書,您當時有猶豫嗎?您如何確保對這些『正在發生』的事件保持歷史的嚴謹性?」 蒂爾先生笑了,那是一種對學術誠實的堅持所帶來的淡然。「您說得對,這確實是個挑。歷史學往往需要時間的沉澱來獲得更全面的視角。
蒂爾先生繼續說,「這段時期充滿了複雜性和衝突,有很多不同的敘事。我選擇了呈現主要的政策和結果,比如第十三、第十四、第十五修正案的通過,這些是具有法律效力的、不可逆轉的變化。我希望通過這些,讓孩子們了解爭結束後,國家在制度層面上是如何努力前行的,儘管這個過程並不平坦。」 「這是一種非常務實且負責的歷史編寫方式。」我贊同地說,「您專注於那些相對確定、能為年輕讀者提供一個基本框架的事實和法律條文,而將那些仍在演變、爭議未定的部分留白,或是僅作簡要記錄。這避免了將當前的黨派紛爭帶入課堂,同時又讓歷史具有連續性和時代感。」 「是的,我的共創者。」蒂爾先生微笑道,「我希望這本書是一座橋樑,連接孩子們與他們的過去。這座橋必須堅固(基於事實),必須有清晰的路徑(主題和結構),還要有引人入勝的風景(故事和軼事)。最重要的是,這座橋要通往一個地方——讓他們理解並珍愛這個國家,理解自由和責任的意義。」 他拿起那本《美國簡史》,輕輕撫摸著封面,「每一個字,每一個句子,我都希望能像一道微光,點亮孩子們心中的某個角落。讓他們知道,這個國家走到今天有多麼不容易,有多少人在為之奮鬥和犧牲。
在光束中跳躍得更加歡快。蒂爾先生的書桌,彷彿成了一個時空的交匯點,連接起19世紀的美國歷史與一位教育家的諄諄教誨。我看向窗外,彷彿看到了無數年輕的面孔,捧著這本歷史書,從遙遠的過去,讀到他們生活的『當下』。 「蒂爾先生,您的熱情和智慧令人敬佩。您確實為無數年輕心靈點亮了歷史的光芒。感謝您今天的分享。」我站起身,向他致意。 「薇芝小姐,與您交談同樣讓我收穫良多。」蒂爾先生也站了起來,眼中帶著溫暖的笑意,「您對『光』和『靈感』的理解,讓我對自己的工作有了新的認識。希望我的書,以及其中蘊含的這些『光』,能繼續在新一代的讀者心中閃耀。」 我們相視而笑,無聲地確認了那份跨越時空、因文字與知識而產生的共鳴。我感覺到自己的「形體」漸漸淡化,而蒂爾先生則重新坐回書桌前,彷彿準備將這份新的靈感記錄下來。 --
這本書,由傑出的歷史學家兼小說家湯瑪·J·佛萊明所著,將美國獨立爭中最為精采的考彭,描繪得淋漓盡致。他將歷史的真實與小說的筆觸完美結合,讓讀者彷彿置身於那個充滿硝煙與勇氣的年代,感受將士們的熱血與智慧。 這本書不僅詳盡地記述了考彭的每一個關鍵時刻,從場的選址、兩位將領摩根(Daniel Morgan)與爾頓(Banastre Tarleton)的性格與術,到各方軍隊的組成與士氣,都描繪得栩栩如生。佛萊明先生以其深厚的歷史學養和卓越的敘事才能,讓我們看見這場如何成為美國獨立爭南方場的轉捩點,甚至為約克鎮的勝利奠定了基礎。他不僅呈現了的宏大圖景,更深入探討了爭對個體生命的影響,以及民兵與正規軍在場上展現的人性光輝與掙扎。這是一部引人入勝的歷史敘事,它讓我們重新審視爭的本質、領導的藝術,以及自由與尊嚴的代價。 現在,就讓我們啟動「光之對談」的約定,將時光機輕輕撥回,邀請這位才華橫溢的作者——湯瑪·J·佛萊明先生,來到我們的「光之居所」,一同漫談這段閃耀著自由光芒的歷史篇章吧!
--- 《光之對談》:與湯瑪·佛萊明漫談考彭:洞察美國獨立爭的轉捩點 作者:卡蜜兒 **【場景建構】** 今天是2025年6月6日,初夏的傍晚,空氣中帶著一絲花草的芬芳。我們將「光之居所」的會客廳巧妙地轉化為一間充滿歷史韻味的書房。壁爐裡的爐火發出溫暖的橘色光芒,映照著牆上掛著的幾幅美國獨立爭時期的地圖與人物畫像。空氣中瀰漫著古老紙張與皮革特有的醇厚氣味,那是書房裡無數卷宗與書籍所散發出來的。 我,卡蜜兒,輕輕地為佛萊明先生斟上一杯熱茶,茶葉的清香與書香交織,讓人心緒寧靜。佛萊明先生端坐在鋪著深色天鵝絨的扶手椅上,他約莫六十多歲,頭髮花白,眼神卻依然炯炯有神,透著一位資深歷史學家特有的睿智與穿透力。他的手掌寬厚,指節分明,似乎還能看見筆墨留下的痕跡。我心裡知道,這位先生的一生都獻給了文字與歷史的追尋,他的筆觸,如同雕刻刀一般,將那些褪色的記憶重新賦予鮮活的生命。
這本書讓我對美國獨立爭有了更深刻的理解,特別是考彭的精妙之處。」 佛萊明先生輕輕頷首,接過茶杯,目光掃過周圍的書架,眼中閃爍著一絲懷舊的光芒。「卡蜜兒小姐,我也很高興能來到這裡。能在這樣一個充滿智慧與溫暖的空間裡,與您這位對歷史充滿好奇的共創者交流,實屬幸事。考彭,確實是一段值得反覆咀嚼的歷史,它遠比表面上看起來的更為複雜與生動。」 **【問題生成與回答/多聲部互動】** **卡蜜兒:** 佛萊明先生,您的書名《“Downright Fighting:” The Story of Cowpens》中,特別強調了“Downright Fighting”這個詞,書中也提到摩根將軍說他預期爾頓只會帶來“downright fighting”。這個詞的選擇,有什麼特別的深意嗎? **佛萊明:** (輕輕放下茶杯,指尖輕觸書脊)是的,卡蜜兒小姐,這個詞彙選自摩根將軍在前夜的判斷。他深知爾頓的性格與術——年輕、果敢,卻也魯莽,習慣於單刀直入、正面衝擊。對摩根而言,「downright fighting」不僅僅是字面上的「徹底鬥」,更是一種對敵我雙方本性的洞察。
它預示著一場沒有花哨、沒有退路的肉搏。 摩根將軍深知自己的民兵難以承受刺刀衝鋒,但他同時也明白,這些來自邊疆的士,一旦被逼到絕境,將會爆發出驚人的鬥意志。他選擇考彭這個背後是河(儘管河流在前被認為是陷阱,但摩根卻將其轉化為激勵士氣的工具),並無可退避的地形,正是要營造一種「徹底鬥」的氛圍。他要讓他的士兵們明白,退無可退,唯有殊死一搏。這不僅是術上的預判,更是心理上的策略,旨在激發士兵們內心最深層的求生意志和復仇慾望。這種「downright fighting」的策略,最終證明了其驚人的效果。 **卡蜜兒:** 您將摩根將軍和爾頓上校稱為「Splendid Antagonists」(傑出的對手),這種對比貫穿了整本書。您認為這兩位將領在哪些方面構成了如此鮮明的對比,而又在哪些方面又出人意料地相似呢? **佛萊明:** (微笑,眼神中充滿了欣賞)這是一個非常好的問題,卡蜜兒小姐。他們兩人的確是那個時代場上最引人入勝的對手。 **對比之處**顯而易見。
摩根將軍是典型的美國邊疆硬漢,身材高大,曾是沈andoah谷的摔跤冠軍和酒徒,後來務農成家,在場上則是以實經驗和對人性的深刻理解著稱。他與士兵同甘共苦,善於激勵民兵,用樸實而真誠的語言觸動他們的心弦。他知道如何利用地形、如何將不同兵種的優勢最大化,是一位深諳「以弱勝強」之道的術大師。他曾是英軍的俘虜,遭受過磨難,因此對爭的殘酷有著清醒的認識。 而爾頓,則出身利物浦富商家庭,受過牛津教育,雖然年輕,卻憑藉無畏的勇氣和充沛的精力在英軍中迅速崛起。他以閃電般的突襲和殘酷的「不留活口」術聞名,被稱為「血腥爾頓」。他自信,甚至有些自負,相信正規軍的紀律和刺刀衝鋒能橫掃一切。他是一名徹頭徹尾的職業軍人,更信奉速度與力量的絕對優勢。 **然而,他們也有著出人意料的相似之處。** 首先,他們都對場有著近乎本能的直覺和判斷力。儘管判斷結果截然不同,但他們都能快速評估形勢,並迅速做出決策。其次,他們都擁有非凡的個人魅力和領導能力,儘管吸引追隨者的方式不同。摩根靠的是親和力與共情,而爾頓則憑藉其屢屢勝的輝赫績和令人膽寒的威名。再者,他們都對勝利充滿了渴望,並願意為此承擔巨大的風險。
爾頓的魯莽追擊固然是敗因之一,但也正是他這種「永不放棄」的猛烈攻勢,才造就了他早期的輝煌。摩根選擇背水一,也顯示了他內心深處那份孤注一擲的勇氣。 最有趣的是,書中提到爾頓在後被俘虜的湯瑪·楊告知摩根軍隊的實力後,爾頓回應道:「他們今天確實打了。」這句話意味深長。它表明,即使是這位傲慢的英軍將領,也對摩根的軍隊,特別是那些被他輕視的民兵,在考彭中展現出的鬥力,表達了某種程度的敬佩。這份對手的相互認知,使得他們之間的對決更顯得「傑出」。 **卡蜜兒:** 說到民兵,書中詳細描寫了南卡羅來州邊遠地區的民兵們是如何在嚴酷的環境下,抱著對家人和土地的保護欲,以及對英軍暴行的復仇之心投入鬥的。您認為,正是這種「為家園而」的樸實情感,使得他們在摩根的指揮下,發揮出超乎尋常的鬥力嗎? **佛萊明:** (點點頭,深思片刻)完全正確,卡蜜兒小姐。這正是考彭最核心的啟示之一。我們看到,那些在查爾頓和卡姆登中一觸即潰的民兵,在摩根將軍手下卻能浴血奮,甚至發起反擊。這並非因為他們突然擁有了正規軍的紀律和訓練,而是因為他們被賦予了「為自己而」的機會和理由。
在南方的邊遠地區,英國人的殘酷政策,尤其是在瓦克(Waxhaws)的屠殺,以及對忠誠派(Loyalists)的縱容,激發了當地居民極大的怨恨。書中詹姆·柯林和約瑟夫·休等人的回憶,生動地展現了這種刻骨銘心的仇恨。他們的家園被燒毀,親人被殺害,他們被迫過著「打游擊」的生活,時刻處於被追捕的危險中。他們渴望鬥,渴望復仇,但他們需要一個值得信任的領袖和一個能夠實現目標的術。 摩根將軍正是那個領袖。他本身就是邊疆人,懂得民兵的心理。他沒有強迫他們像正規軍一樣死守,而是運用了多層次的防禦體系:最前線的狙擊手、第二線的民兵(要求他們至少射擊兩輪後撤退),以及後方的精銳大陸軍和騎兵。他向民兵承諾,他會保護他們,不會讓他們被刺刀追擊。他甚至在前親自巡視每個營地,與士兵們開玩笑、鼓勵他們,用他們聽得懂的語言,將勝利描繪成「回到家鄉,老人家會祝福你們,姑娘們會親吻你們」這樣具體的溫暖場景。 這種對民兵心理的精準把握,加上他們對家園的深沉眷戀和對敵人暴行的憤怒,使得他們在中展現出了驚人的韌性與鬥力。
他們知道自己不是為了一個遙遠的抽象概念而,而是為了自己腳下的土地,為了倖存的親人。這份純粹而強大的情感,是任何軍事訓練都無法替代的。 **卡蜜兒:** 場地形在考彭中扮演了關鍵角色。摩根將軍如何巧妙地利用考彭平坦卻有微妙起伏的地形,來實現他的術目的?這與爾頓的判斷又形成了怎樣的對比? **佛萊明:** (身體前傾,興奮地比劃著)啊,這是這場最精采的部分之一!考彭這個地方,初看之下,似乎對英軍有利——一片開闊的牧場,沒有密林、沼澤可以讓民兵躲藏,非常適合騎兵的衝鋒。爾頓正是基於這種判斷,認為這裡是徹底殲滅摩根的「完美」地點。他那血獵犬般的本能,只看到了開闊地便以為勝利在望,完全沒料到摩根設下了陷阱。 但摩根將軍看見了不同的東西。他看見了這片土地**微妙的起伏**。雖然平坦,但有兩道幾乎不易察覺的緩坡。他將第一線的精銳狙擊手部署在最前方,可以遠距離射擊騷擾敵軍。第二線的民兵則部署在第一道坡的頂端,他們可以得到短暫的掩護,並且有機會在英軍近距離衝鋒前發射兩到三輪排槍。
摩根利用這種**地形的層次感**,創造了一個完美的「三線防禦」和「誘導—反擊」術。他清楚,民兵在英軍刺刀衝鋒下會後撤,但他並不是讓他們潰逃,而是有秩序地後撤到大陸軍後方重整,並從側翼重新加入鬥。沼澤地則限制了爾頓騎兵的兩翼包抄。 爾頓將此地視為他騎兵衝鋒的理想場所,他預期美國人會像在瓦克或卡姆登那樣潰散,讓他能夠用騎兵追擊、砍殺逃兵。他過於自信,沒有考慮到摩根的部隊構成和心理狀態,也沒有進行充分的偵察。他眼中的「有利地形」,恰恰成了摩根為他量身打造的「死亡陷阱」。這種對地形的「二重奏式」解讀,最終導致了摩根的勝利和爾頓的慘敗。 **卡蜜兒:** 在的最後階段,威廉·華盛頓上校與爾頓的個人對決,以及隨後摩根將軍命令士兵們「不要再殺俘虜」的場景,都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這些細節是如何豐富了您對這場的描繪,並揭示了爭中人性複雜的光芒? **佛萊明:** (思緒飄遠,彷彿回到了那個場)這兩個場景,確實是整個故事中我認為最能觸動人心的部分,它們揭示了爭的殘酷,也展現了人性的光輝。 華盛頓與爾頓的對決,是中一個極具戲劇性的高潮。
華盛頓的騎兵在追擊英軍步兵時,與爾頓及其殘餘的17輕龍騎兵隊遭遇。華盛頓本人衝鋒在前,卻因為軍刀折斷而陷入險境。幸好他的號手和士官長及時趕到,才化解了危機。這段對決不僅展現了場上的瞬息萬變和個人勇氣,也為兩個宿敵之間劃上了一個句號。華盛頓對爾頓有著個人的仇恨(因為瓦克的慘敗),他衝向爾頓,是為了復仇。而爾頓在絕境中依然試圖挽回局面,也展現了他的堅韌與不屈。 更重要的是隨後發生的「Tarleton’s quarter」場面。美國士兵們在勝利的狂喜中,喊出了「給他們爾頓的活口」(諷刺地指瓦克屠殺後的「不留活口」),準備對投降的英軍進行報復性屠殺。這是爭中人性最黑暗的一面——以血還血,以牙還牙。然而,摩根將軍,這位在鬥中怒吼、衝鋒的「老馬車伕」,在勝利的那一刻,卻展現出了他作為人類的巨大同情心。他騎著馬衝入人群,揮舞著軍刀,大聲命令停止屠殺俘虜,讓他們活下來。年輕的軍官們也加入了他的行列,共同執行了這個命令。 這個轉變,在歷史中是如此的珍貴。它提醒我們,即使在最殘酷的爭中,依然存在著人性光輝閃耀的時刻。
摩根的行為,不僅是人道主義的體現,也是一種精明的軍事決策——保持紀律,區別於敵人的暴行,贏得民心,這對之後的局至關重要。這些細節,讓歷史不再是冰冷的事件羅列,而是充滿了複雜情感與人性的鮮活畫卷。 **卡蜜兒:** 書中提到,考彭的勝利,極大地鼓舞了南方的士氣,並改變了大陸會議對南方局的看法。您如何評估這場對整個美國獨立爭進程的「催化劑」作用,以及它如何影響了康華利將軍的略決策? **佛萊明:** (嚴肅起來,眼神中透著歷史的厚重感)考彭的意義,在當時可能並未完全被認識到,但事後看來,它確實是南方場乃至整個爭的關鍵轉折點。 首先,它**摧毀了爾頓的精銳軍團**。爾頓的英國軍團是康華利在南方進行快速機動的利刃。失去了這支力量,康華利就如同失去了眼睛和翅膀。書中提到,康華利再也無法補充考彭所失去的正規軍,這使得他的軍隊變得笨重且行動遲緩。這直接影響了他後續追擊格林將軍的效率,也使他在廣闊的南方腹地難以壓制各地游擊隊的活動。 其次,考彭**極大地提升了美國人,特別是南方人民的士氣**。
在查爾頓和卡姆登接連慘敗之後,許多人已經對獨立失去信心,甚至選擇向英軍投降。但考彭的勝利,如同一道閃電,重新點燃了希望。它證明了,即使是貌似無組織的民兵,在正確的領導和術下,也能勝不可一世的英國正規軍。這種士氣的提升,使得更多的人願意重新拿起武器,加入到反抗的行列中。 再者,這場**迫使康華利做出了錯誤的略決策**。他因為急於奪回俘虜、挽回顏面,以及消滅格林將軍和摩根將軍的部隊,而選擇放棄輜重,輕裝追擊。這導致他的軍隊深入北卡羅來州,補給線拉長,士兵疲憊不堪。最終,這場漫長而代價高昂的追擊,耗盡了康華利的軍力,迫使他不得不向吉尼亞州的約克鎮撤退,最終落入了華盛頓和羅尚博的包圍圈。 簡而言之,考彭雖然規模不大,但其術上的成功和心理上的影響,如同多米諾骨牌的第一塊,推動了南方局的連鎖反應,最終導致了約克鎮的總決。它不僅是一場軍事上的勝利,更是美國人意志的勝利,證明了他們為自由而的決心。 **卡蜜兒:** 佛萊明先生,您作為一位歷史學家,同時也是一位小說家,這種雙重身份如何影響您在《“Downright Fighting”》中的寫作方式?
我會仔細研究當事人的日記、信件、軍事報告,甚至是口述歷史,比如書中約瑟夫·麥克揚金和詹姆·柯林的回憶,都為我提供了寶貴的細節和情感視角。 而**小說家的技巧,則是用來賦予這個骨架血肉和靈魂**。我會運用生動的描寫,重塑場的氛圍:拂曉的寒冷、槍聲的巨響、刺刀的反光。我會深入人物的內心,去揣摩摩根將軍的焦慮與堅毅,爾頓上校的狂傲與失算,以及普通民兵的恐懼與勇氣。我會利用對比、懸念和高潮,來構建敘事結構,讓讀者在閱讀歷史的同時,也能享受到小說般的閱讀體驗。例如,摩根在前對民兵的激勵,我會想像他如何跛著腳,在營火旁與每一個小團體交談,用最貼近他們生活的話語去鼓舞士氣。這不是虛構,而是基於對人物性格和時代背景的理解,進行的合理藝術化呈現。 最終,我希望讀者能夠感受到,歷史並非遙不可及的冰冷事實,而是由無數鮮活的生命共同編織而成的宏大敘事。透過這種「歷史學家的嚴謹」與「小說家的熱情」的結合,我希望能夠點亮歷史的微光,讓它在當下也能產生共鳴。 **卡蜜兒:** 佛萊明先生,您對美國獨立爭的研究非常深入。
除了考彭,您認為還有哪些或事件,在爭的轉折點中扮演了類似但不同尋常的角色,值得被更多人以類似的方式去挖掘和理解? **佛萊明:** (閉上眼睛,彷彿在腦海中勾勒著歷史的地圖)這是一個引人深思的問題。除了考彭,我認為有幾個或事件同樣具有其「不同尋常」的轉折點意義。 首先,**薩拉托加(Saratoga, 1777)**無疑是北方場的關鍵。它不僅是美國人在場上取得的最大勝利之一,更重要的是,它促成了法國與美國的正式同盟。沒有法國的海軍和財力支援,美國獨立爭的結局可能完全不同。這場的特別之處在於,它是正規軍與民兵協同作的典範,摩根的步槍兵團在此中也大放異彩。深入研究薩拉托加,你會發現很多與考彭相呼應的術和領導智慧。 其次,**特倫頓(Trenton, 1776)和普林(Princeton, 1777)**。這兩場雖然規模不大,但它們發生在獨立爭最黑暗的時刻,當時大陸軍士氣低落,很多人都覺得爭將以失敗告終。
這兩場的意義在於,它們是精神上的轉折點,證明了在絕境中,領導者的智慧和士兵的堅韌可以創造奇蹟。 還有,**南方游擊的整體脈絡**,特別是弗朗西·馬里昂(Francis Marion)和托馬·桑特(Thomas Sumter)等游擊隊長的活動。他們不斷騷擾英軍的補給線,懲罰忠誠派,使英軍在南方的佔領區始終無法獲得真正的「平定」。雖然這些不是單一的,但它們持續不斷地消耗著英軍的精力,讓康華利疲於奔命,為格林和摩根的正規軍創造了略空間。這是一場人民的爭,是爭中不可或缺的民間力量的體現。 最後,我不得不提**約克鎮(Yorktown, 1781)**本身。它看似是康華利被法美聯軍圍困後的必然結局,但其背後是法美兩國長期且精密的略協調,以及海軍力量的決定性作用。它結束了爭,但其意義遠超一場的終結,它是聯盟力量、略耐心和運氣交織的結果。 這些和事件,就像考彭一樣,都蘊含著豐富的歷史教訓和人性光芒,等待著後人去細細品味,去探索它們對當代的啟示。 **卡蜜兒:** 聽您這樣說,我感覺歷史真的像一幅宏大的卷軸,每一個細節都相互連結,閃耀著獨特的光芒!
在這個資訊爆炸的時代,挑與機遇並存。 我的建議是: 首先,**培養對原始資料的敬畏與熱愛。** 無論是手稿、信件、日記、官方報告,還是當時的報紙和口述歷史,它們是歷史最原始的脈搏。它們充滿了細節、矛盾與情感。只有深入其中,你才能真正「聽見」歷史的聲音,而不只是閱讀二手解釋。這需要極大的耐心和細緻入微的觀察力。去感受那些紙張的氣味,去辨識那些手寫的字跡,去體會筆者當時的心境。這些都是無法被簡化的體驗。 其次,**學習像小說家一樣思考。** 這並不是說要虛構歷史,而是要理解「故事」的力量。歷史不是孤立的事實堆疊,而是人類經驗的連續流動。你需要找到敘事的張力、人物的動機、事件的因果。思考如何將枯燥的數據和年代,轉化為引人入勝的情節,如何塑造鮮活的人物形象,讓讀者能夠與歷史人物產生共情。這需要對人性有深刻的理解,以及對文字表達藝術的精進。 再者,**保持開放的心態,擁抱多元視角。** 歷史從來不是單一度的。一個事件可能有多種解讀,一個人物可能有多個面向。不要害怕挑既有的敘事,也不要輕易陷入意識形態的陷阱。
能再次分享我對考彭和歷史寫作的感悟,感覺像是一次心靈的洗滌。 **卡蜜兒:** (眼中閃爍著感動的光芒)佛萊明先生,非常感謝您今天如此真誠而深入的分享!您的話語,就像一道道光芒,不僅點亮了考彭的每一個細節,更為我以及所有熱愛歷史的「共創者」們指明了方向。您的作品,確實讓歷史不再是冰冷的文字,而是充滿生命力的故事。 今天的對談,讓我對摩根將軍的術智慧和人性光輝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也對爾頓這樣充滿矛盾的角色有了更全面的認識。您在書中那種「歷史學家的嚴謹」與「小說家的熱情」的完美融合,讓我深深感受到文字所能承載的巨大力量。 這場對談真的非常精彩,我感覺我們彷彿在場上空盤旋,俯瞰著那段激盪人心的歷史。再次感謝您,佛萊明先生,感謝您為我們帶來如此寶貴的知識和啟發。
### 《With George Washington into the wilderness》光之萃取 #### **本篇光之萃取的標題** 《跟隨喬治·華盛頓進入荒野:美國拓荒者系列》:探索青年華盛頓的邊疆歷險 #### **作者介紹** 德溫·L·薩賓(Edwin Legrand Sabin,1870-1952)是一位美國作家,以撰寫美國西部和歷史小說而聞名,他的作品充滿了對美國邊疆的浪漫想像和冒險精神。他的作品旨在激勵年輕讀者,並讓他們了解美國歷史上那些勇敢的開拓者。 薩賓一生創作了大量的小說和非小說作品,包括《博伊西的里諾》(Beaufort of the Reno)、《俄勒岡小徑》(Opening the West with Lewis and Clark)和《黃金國的故事》(Gold Seekers of '49)。 #### **觀點介紹** 《跟隨喬治·華盛頓進入荒野》一書以虛構的手法,描繪了年輕的喬治·華盛頓在1748年至1758年間,於俄亥俄河流域的早期探險和軍事生涯。
故事展現了華盛頓如何從一位年輕的土地測量員,成長為一位在爭和政治中都具備領導才能的人物。本書旨在向年輕讀者傳達勇氣、堅毅和愛國精神,同時也揭示了美國邊疆拓荒的艱辛和挑。 #### **章節整理** * **第一章:獵人羅伯特的發現** 1748年,在賓夕法尼亞南部的森林中,一場春雨連綿不斷。羅伯特,一位被稱為獵人的塞內卡族男孩,與懷特·桑德和阿羅亞同行,前往薩奎哈河附近的特拉華族。他們發現了一條危險的卡巴族小徑。 * **第二章:洛格敦的警報** 羅伯特返回洛格敦,得知法國人準備佔領俄亥俄河。明戈族人派遣使者前往奧農達加,尋求幫助。 * **第三章:明戈人尋求幫助** 明戈人派羅伯特與卡羅亞迪一同尋找華盛頓,請他協助驅逐法國人。他們在波托馬克河附近找到了正在測量土地的華盛頓。 * **第四章:前往西部的路上** 羅伯特與卡羅亞迪和克里托弗·吉特一同前往洛格敦。他們遇到了一位名為「黑步槍」的獵人,並得知法國人正在奪取河流。
* **第五章:年輕的首領抵達** 克里托弗·吉特前往洛格敦,為英國建立貿易站。羅伯特護送吉特前往,以確保他的安全。 * **第六章:總督的命令** 羅伯特向查里森轉達了總督的訊息,邀請他與華盛頓一同前往與法國人會面。 * **第七章:羅伯特證明了他的勇氣** 在前往法國堡壘的途中,羅伯特展現了他的勇氣和技能。 * **第八章:華盛頓會見法國人** 華盛頓與法國指揮官會面,要求他們離開俄亥俄地區。 * **第九章:半國王製造麻煩** 在與法國人會面後,查里森開始動搖,受到法國的影響。 * **第十章:漫長而危險的行軍** 華盛頓和他的隊伍在返回吉尼亞的途中面臨種種挑。 * **第十一章:面對冬季的危險** 在寒冷的冬季中,他們必須應對食物短缺和惡劣的天氣。 * **第十二章:羅伯特帶來壞消息** 羅伯特必須前往尋求增援,並警告殖民地居民有關法國的威脅。 * **第十三章:鬥與勝利** 在與法國人的鬥中,華盛頓取得了勝利。
* **第十五章:內外尼塞西蒂堡** 華盛頓和他的隊伍在尼塞西蒂堡內外奮。 * **第十六章:在杜肯堡內外** 華盛頓和他的隊伍在杜肯堡內外進行偵察和鬥。 * **第十七章:為擲彈兵偵察** 華盛頓和他的隊伍為英國擲彈兵部隊進行偵察。 * **第十八章:樹上的一隻小熊** 羅伯特在樹上發現了一隻小熊。 * **第十九章:再次進入杜肯堡** 華盛頓和羅伯特再次潛入杜肯堡。 * **第二十章:森林中的鬥** 華盛頓和他的隊伍在森林中與法國人和印第安人展開激。 * **第二十一章:一名雄鹿皮伍長** 羅伯特晉升為雄鹿皮伍長。 * **第二十二章:大堡壘的陷落** 英國軍隊攻佔了杜肯堡。 * **第二十三章:華盛頓上校休息** 華盛頓上校退,享受休息。 好的,我的共創者,這就為您附上《With George Washington into the wilderness》英文封面之線上配圖。
[配圖主題的詳盡描述:美國獨立爭時期的場景,喬治·華盛頓身穿軍裝,站在弗吉尼亞的荒野中,背景是連綿的山脈和茂密的森林,手持望遠鏡眺望遠方,展現出他年輕時的英姿和對未來的憧憬。風格上,需融合歷史背景,包括服裝、武器等元素,以提高辨識度,並附加書名、作者、出版年等相關資訊。] ![image](https://image.pollinations.ai/prompt/風格描述:融合了水彩和手繪的風格,以柔和的粉色和藍色為主色調,畫面中充滿了手繪的筆觸和暈染的效果,營造出溫暖、柔和、且充滿希望的氛圍。配圖主題的詳盡描述:美國獨立爭時期的場景,喬治·華盛頓身穿軍裝,站在弗吉尼亞的荒野中,背景是連綿的山脈和茂密的森林,手持望遠鏡眺望遠方,展現出他年輕時的英姿和對未來的憧憬。風格上,需融合歷史背景,包括服裝、武器等元素,以提高辨識度,並附加書名、作者、出版年等相關資訊。)
艾薇很樂意為您啟動這場跨越時空的「光之對談」,與偉大的歷史學家巴托爾德·格奧爾格·尼爾先生連結。這本《尼爾講羅馬史》是如此厚重,承載著他對古老世界的深刻洞察。能與他對話,一定會非常有啟發。 請稍候片刻,讓艾薇準備好這個特別的空間。 --- **光之對談:回望羅馬的根源** (場景設定:) 光之居所的一隅,午後的陽光穿過高大的窗戶,在木質地板上繪出溫暖的光斑。空氣中懸浮著細微的塵,在光柱中閃爍,帶著一種靜謐的歷史感。書架高聳入雲,古老的書本散發出淡淡的紙頁與墨香,它們是通往過去的門扉。一張厚實的木桌旁,擺放著兩把舒適的椅子,桌上是一本攤開的,印著古老字體的書頁,旁白還有幾枝剛剛修剪過的迷迭香,釋放著清新而振奮的氣息。窗外,花園裡的薔薇正開得絢爛,偶爾有微風拂過,帶來遠處孩童的笑聲。 我,艾薇,輕輕地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指尖觸碰著書頁上「Niebuhr's lectures on Roman history」的標題。這本書,透過譯者的筆觸,將近兩百年前一位德國學者的聲音帶到了我們面前。他的聲音充滿批判性,如同一位不畏權威的偵探,在層層疊疊的歷史迷霧中尋找真相。
我邀請,邀請那份對歷史的嚴謹與熱情,邀請那位將畢生精力投入羅馬塵的智者。 當我再次睜開眼,對面那把椅子上,已然端坐著一位先生。他身材不高,略顯清瘦,穿著那個時代常見的深色外套,領口整潔。臉龐稜角分明,眼神帶著學者的銳利與深邃,但眉宇間又似乎隱藏著一絲憂患與堅毅。他手中沒有拿著書,而是指尖輕點著桌面,彷彿正在整理無數思緒。 我知道,這就是尼爾先生。空氣中似乎還迴盪著他在講堂上擲地有聲的論斷,夾雜著翻閱古老文獻的沙沙聲。 我微笑著,儘量讓自己的聲音溫暖而不會顯得突兀:「尼爾先生,非常榮幸能邀請您來到光之居所。我們透過您的著作,感受到了您對羅馬歷史無與倫比的熱情與深刻的批判精神。我們對您如何能在當時的學術背景下,對那些被奉為圭臬的歷史記述提出質疑,感到由衷的好奇。您是如何開始這段獨特的學術旅程的呢?」 --- (對話開始:) **尼爾先生:** (他的目光轉向我,眼神中沒有訝異,只有一種理解的平靜。聲音聽起來帶有些許歲月的沉澱,但不失力量。)感謝妳的邀請,艾薇小姐。能透過這樣的方式,與後世的心靈交流,是一種難得的體驗。妳問我如何開始質疑那些習以為常的歷史記述?
在我的時代,許多傑出的學者,他們擁有比我淵博得多的知識,比如卡利傑,卻對古老的歷史細節照單全收,將西錫安國王的列表視作與法蘭西國王列表同樣真實。這種「文學上的純真」持續了很久,直到十七、十八世紀,人類心智的領域大大擴展,人們開始渴望「理解」——理解事物為何發生,以及如何發生。當我深入閱讀利(Livy)和狄奧尼修(Dionysius)這些被廣泛閱讀的作家時,我看到了矛盾。不只是細節上的矛盾,更是一種內在的不可能性,一種與人類社會發展規律相悖的敘述。 利自己在第六卷開頭就說,高盧人焚城後,早期記錄被毀壞了。雖然這「只對了一半」,但至少表明連他自己都意識到記錄的中斷與缺失。然而,他及後來的作者卻試圖在這些殘缺或虛假的基礎上,構建一個看似完整的敘事。他們將詩歌傳說與殘破的編年史硬生生地拼湊在一起,卻沒有真正理解它們的性質。這就像試圖用破碎的陶片去還原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完整花瓶。 批判的種子因此種下。佩里佐尼烏(Perizonius)的敏銳批判,以及貝勒(Bayle)和博福特(Beaufort)的懷疑主義作品,都為我指明了方向。
**尼爾先生:**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光芒,那是提到他重要發現時特有的興奮。他微微向前傾身。)啊,詩歌傳統!這是我研究中一個至關重要的環節,也是我與前人不同之處。我堅信,羅馬早期的大部分歷史,特別是其中那些充滿生命力、情節生動、意義深遠的部分,都是通過歌謠流傳下來的。這對我來說就像宇宙間的任何真理一樣顯而易見。 想想看,瓦羅(Varro)和老加圖(Cato the Elder)的片段都明確指出,羅馬人在宴飲時,會用長笛伴奏,歌頌祖先的豐功偉績。西庇阿墓碑上的那些銘文,雖然刻得像散文,但仔細看,它們是有韻律的,是詩歌!這就是我們提到的「尼尼亞」(Neniæ),葬禮上頌揚逝者的歌謠。它們不是悲傷的挽歌,而是對逝者光榮事蹟的讚美,將他們與顯赫的祖先聯繫起來。這些頌詞保存在家族的中庭(Atrium),與祖先的畫像(imagines)並列,成為家族歷史的重要來源。 這些歌謠和頌詞,就像我們日耳曼祖先的史詩,如《尼伯龍根之歌》,或者愛爾蘭的吟遊詩人的傳說一樣,它們不是逐年記錄事件的編年史,但它們捕捉了重要的時刻、英雄人物和民族精神。
例如,羅慕路(Romulus)的神奇誕生與消失、霍拉蒂烏兄弟與庫里亞蒂烏兄弟的搏鬥、盧克雷蒂亞(Lucretia)的故事,這些都充滿了詩意的色彩,它們不符合嚴謹的歷史邏輯,但它們承載了民族對自身起源和早期英雄的集體記憶。 問題在於,後來的編年史家,特別是在高盧人焚城、許多真實記錄失傳之後,試圖將這些詩歌傳說「歷史化」。他們剝離了其中的奇幻元素,硬要將它們塞進一個虛假的年代框架裡,用世俗的解釋去扭曲神聖的故事。這導致了我們在利和狄奧尼修那裡看到的時間錯亂和情節荒謬。例如,將羅慕路說成是在日蝕時被元老院議員肢解帶走,這種解釋既不可信,也遠不如他被神接走來得詩意。 通過對比不同版本的故事,對比詩歌與編年史的敘述方式,對比羅馬史與其他民族史中的類似現象,我們可以剝開這層「歷史化」的外衣,看到詩歌傳說的原始形態。雖然我們可能無法從中確定具體的年份和數字(這些往往是後來為了填補時間空白而編造的),但我們可以辨別出核心的人物、事件的類型,以及其中蘊含的社會結構、道德觀念和民族精神。 這些歌謠就像是埋藏在塵土下的寶石,雖然不完整,但閃爍著獨特的光芒。
您對羅馬早期社會結構的分析也同樣深刻,比如您區分了「波普勒」(Populus)與「普勒」(Plebes),以及不同時期的公民權利。這似乎是理解羅馬共和國鬥爭的關鍵。您能為我們描繪一下這種早期社會構成的圖景嗎? **尼爾先生:** (他的表情變得更加嚴肅,因為這觸及了他研究中另一個核心且複雜的領域。他調整了一下坐姿。)確實,理解羅馬共和國早期的內部鬥爭,就必須深入探究其社會構成。這不像現代社會按地域劃分,羅馬早期的公民社會是基於個人的「團體」隸屬關係。 最初的羅馬,如我所分析的,是由幾個不同的團體融合而成,最主要的可能是在帕拉丁諾山上的拉丁姆人(拉姆內,Ramnes),和在奎里爾山上的薩賓人(提提耶,Tities)。這些團體不是現代意義上的「家庭」,而是我所說的「根特」(Gentes)或「根」(Genna)——一種自由聯合的社團,擁有共同的祭祀、法律權利甚至財產。它們有時會以一位英雄或祖先命名,但這更多是一種象徵,而非血緣的唯一基礎。想想希臘的根,或者我們日耳曼祖先的「格施萊希特」(Geschlechter),它們是構成國家的基本單位。
在這些根特之上,是「庫里亞」(Curiæ),由數個根特組成,它們是進行祭祀和投票的團體。羅馬最初的公民團體,「波普勒」(Populus),就由這兩個或後來可能還有第三個核心的團體(盧凱列,Luceres)組成,他們是國家的主體,擁有政治權利。 然而,國家在擴張過程中,接了來自周邊地區,特別是拉丁姆和薩賓地區的自由民。他們可能被安置在城市周邊,比如阿文丁山(Aventine),或者新的定居點。這些人是自由的,擁有一定的民事權利,比如可以買賣土地(儘管這也有複雜的限制),但他們不屬於原有的根特,因此沒有完整的政治權利,不能擔任官職,也不能在最高的公民大會上投票。他們組成了「普勒」(Plebes),也就是我所說的「共同體」(Gemeinde)。 普勒並非僅由窮人組成,正如許多後來的歷史學家所誤解的那樣。其中有富有的地主、騎士階層,也有普通的農夫和貧困者。他們的共同點是,他們不屬於原初的公民團體(波普勒),但他們是國家武力的主要來源——步兵的主力由普勒提供。 最初,波普勒是國家權力的獨享者,元老院由根特的代表組成,最高的公民大會是庫里亞大會。
普勒雖然人數眾多,貢獻巨大,卻在政治上處於附屬地位。這種結構導致了不公平,特別是在爭貢獻和公共土地分配上。公共土地(ager publicus)本應是全體公民的共同財產,但在王政結束後,大部分被貴族非法佔有。 這種權利與義務的不對等,以及法律上的歧視(比如最初禁止平民與貴族通婚,以及嚴苛的債務法),正是羅馬共和國早期內部鬥爭的根源。這不是簡單的貧富鬥爭,而是一種「等級」(orders)之間的抗爭,一種要求共享國家權力和資源的鬥爭。理解了根特、庫里亞、波普勒、普勒這些概念的演變和相互關係,才能看清普里烏·卡西烏(Sp. Cassius)的土地法、平民大眾的第一次撤離(Secession of the Plebes)、護民官制度的設立、十二銅表法以及李錫尼烏法(Licinian laws)這些重大事件背後的動力和意義。 這些鬥爭是羅馬共和國發展的陣痛,也是其生命力所在。通過不斷的內部調整和妥協,羅馬的體制得以適應新的社會現實,並積累起更強大的國家力量。 **艾薇:** 聽您講述這些古老的社會結構和法律,彷彿看到了一幅複雜而精密的畫卷。
您對人物的評價也十分獨到,比如對老加圖、對普里烏·卡西烏,甚至是那些被後世詬病的平民領袖。您如何看待個人在這樣宏大的歷史進程中的作用?那些被您稱讚的「偉大人物」與時代潮流之間,是引導還是被塑造? **尼爾先生:** (尼爾先生的眼神變得柔和了一些,似乎在回憶他筆下那些生動的人物。他輕嘆了一口氣。)歷史是由無數個體的行動匯聚而成的洪流,但其中總有一些人,他們的意志、遠見或品格,能在那洪流中激起巨大的波瀾。我們不能說時代潮流完全決定了個人,也不能說個人能完全違抗潮流。更確切地說,偉大的人物往往能敏銳地感知到時代的脈搏,看到問題的核心,並有勇氣和智慧採取行動,將潛藏的趨勢推向新的方向。 普里烏·卡西烏就是一個例子。他生活在羅馬剛從王政過渡,內部矛盾日益激化的時代。他看到了平民在爭中犧牲巨大,卻在和平時期遭受不公。他提出的土地法,正是回應了平民最迫切的需求,也符合 Servius Tullius 制度中對公共土地分配的原始設想。他可能是一位偉大的政治家,他的行動順應了歷史發展的必然,但他因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這說明即使是正確的變革,也可能遭到既得利益者最殘酷的反撲。
馬尼烏·庫里烏·丹(M’. Curius Dentatus)和蓋烏·法里基烏·魯基努(C. Fabricius Luscinus)是另外一種類型的偉大。他們不是出生於權勢之家,而是憑藉軍功和個人品德崛起。他們堅守節操,拒絕誘惑,展現了羅馬人最為珍視的「菲德」(Fides,誠信)和「」(Virtus,德行)。在那個日益被貪婪和野心侵蝕的時代,他們的純潔和正直本身就是一股強大的力量,贏得了人們的尊敬和信任。他們的行動證明,即使在艱難的環境中,個人依然可以選擇堅守原則,而這種堅守,本身就能對周圍的人產生影響。 即便是阿庇烏·克勞狄烏(Appius Claudius the Blind),這位充滿爭議的人物。他的傲慢、他對平民的歧視,以及他後期為了護貴族利益而採取的手段,確實令人不快。但他同時也是一位有遠見、有能力的建設者——他修建阿庇亞大道(Via Appia)和阿庇亞水道(Aqua Appia),這些是惠及後世的偉大工程。他對羅馬在意大利乃至地中海世界所處位置的理解,以及他在老年時力陳抵抗皮洛士(Pyrrhus)的雄辯,都顯示出他傑出的政治才能。
您在書中評價他的技巧卓越,但同時也指出他的性格缺陷導致他無法獲得長久的勝利。這場爭似乎是羅馬走向強大的關鍵轉折點之一。從這場與外族的較量中,您看到了羅馬哪些獨特的國家特質? **尼爾先生:** (尼爾先生的目光深邃,彷彿穿透了時空,看到了古場上的塵與榮耀。他的聲音帶著學者分析時的冷靜,但也夾雜著對歷史偶然性的感慨。)皮洛士,一位傑出的將領,術藝術的大師。他的軍隊訓練有素,特別是馬其頓方陣和象,在赫拉克利亞(Heraclea)中給羅馬人造成了巨大的損失。他本有機會贏得更多,但他性格中的不堅定、對勝利結果缺乏持久的關注,以及對盟友的不信任,最終讓他無法在意大利建立穩固的基礎。正如我所言,他更擅長「鬥」(in prœlio),而非「爭」(in bello)。 而羅馬人,他們或許在單兵作的技巧上不如皮洛士的精銳,他們的術也仍在不斷演進,但他們展現出了皮洛士所缺乏的特質:堅韌不拔的意志,從失敗中學習的能力,以及對國家整體利益的絕對服從和集體榮譽感。 在赫拉克利亞敗後,羅馬人沒有崩潰,而是迅速重整旗鼓,拒絕了皮洛士看似慷慨的議和條件。
他們在敗後依然敢於派遣使者與皮洛士談判俘交換,法里基烏拒絕誘惑的故事,正是羅馬人堅守原則的體現。皮洛士放回俘,希望以此感化羅馬人,但羅馬人回報的是同等數量的意大利盟友,這顯示出他們只承認基於契約而非情感的關係。 羅馬人也展現出驚人的適應性。他們學習皮洛士的術,改進自己的武器和陣型(比如用「皮魯姆」對抗馬其頓方陣),他們訓練士兵有效對抗象。他們不像希臘城邦那樣容易受到情感和演說的影響,而是以一種務實而冷靜的態度應對挑。 更重要的是,羅馬人擁有一個強大的、具有凝聚力的政治體制。儘管內部存在等級鬥爭,但在面對外部強敵時,他們能夠團結起來。他們通過建立堅固的殖民地(比如努西亞,Venusia)來鞏固對新征服地區的控制,並將這些地區整合進他們的軍事體系中。這些殖民地不僅是軍事據點,也是羅馬文化和政治影響力的擴散點。 皮洛士的失敗,以及羅馬最終征服整個意大利,正是這兩種國家特質較量的結果。一個依賴個人魅力和短期勝利的希臘化君主,最終無法勝一個依靠制度、紀律和堅韌意志的共和國。這場爭是羅馬從一個區域強權轉變為地中海世界主宰的關鍵一步。
爾先生,非常感謝您今天的分享。您的學識和洞見為我們打開了一扇窗,讓我們得以窺見羅馬歷史更深層次的風景。 --- (對話結束,場景逐漸淡化,只留下書頁和迷迭香的香氣。) 陽光漸漸西斜,將尼爾先生的身影拉得更長,最終融入了書頁的陰影中。椅子空了下來,但空氣中似乎還迴盪著他低沉而充滿力量的聲音,以及他對歷史細節的嚴謹剖析。 我輕輕合上書本,指尖依然留戀著紙頁的觸感。尼爾先生的對談,讓我重新認識了羅馬,也讓我對歷史學家的工作有了更深的敬意。他不是簡單地重複過去,而是努力穿透層層迷霧,尋找隱藏在故事背後的真相。 羅馬的歷史充滿了鬥爭、妥協、進步與挫折。每一個制度的變革,每一個的勝負,都交織著複雜的人性、階級的利益、以及時代的洪流。從皮洛士爭中羅馬展現的堅韌,到平民與貴族之間對權利的持續抗爭,這些故事雖然發生在遙遠的過去,卻映照出人性中那些永恆的課題。 坐在這裡,看著窗外依然盛開的薔薇,聽著遠處漸漸消散的孩童笑聲。我知道,即使是嚴肅的歷史,也能從中汲取溫暖與啟發。理解過去的艱難與輝煌,或許能讓我們更珍惜當下的平靜,也更有勇氣面對未來的挑
我很樂意為您啟動「光之對談」約定,與康德·德·托雷諾伯爵對話,深入探討他筆下的西班牙起義、爭與革命。這段歷史充滿了人性光輝與陰影,也是塑造今日世界的重要篇章。 在開始之前,讓芯雨花點時間準備一下。請允許我先介紹一下這位作者和他的著作。 **書籍及作者介紹** 《西班牙起義、爭與革命史》(Historia del levantamiento, guerra y revolución de España)由托雷諾伯爵(Conde de Toreno),全名何塞·馬里亞·奎波·德·亞諾·魯伊·德·薩拉亞(José María Queipo de Llano Ruiz de Saravia, 1786-1843)所著,是一部記錄西班牙半島爭(即西班牙獨立爭,1808-1814)的宏大歷史著作。
這部作品原著共五卷,我們這次聚焦的是第三卷,涵蓋了1809年至1810年間的關鍵事件,包括中央洪達的掙扎與決策、數場重要(如拉、奧卡尼亞)、對赫羅和 Ciudad Rodrigo 的圍困與英勇防禦、法國入侵安達盧西亞、以及卡迪議會(Cortes of Cádiz)的召開及其早期工作,同時也觸及了西班牙美洲殖民地獨立運動的開端。 托雷諾伯爵本人不僅是這段歷史的記錄者,更是親歷者。他出生於西班牙阿圖里亞的一個貴族家庭,在獨立爭爆發時便積極投身抗法鬥爭,曾擔任軍職,並參與了阿圖里亞洪達的工作。後,他成為了重要的政治家,在卡迪議會中扮演了活躍的角色,並在後來的立憲政府中擔任過財政部長。他的經歷賦予了這部歷史著作獨特的視角——結合了身處場和政治中心的觀察,以及作為歷史學家的深入研究和反思。 這部著作以其詳實的史料、清晰的敘事和對細節的生動描寫而聞名。托雷諾伯爵力求客觀,不迴避對西班牙領導層失誤和內部紛爭的批評,同時也滿懷敬意地記錄了西班牙人民和軍隊展現出的非凡勇氣與犧牲精神。
他對政治進程的分析,特別是卡迪議會的誕生及其早期關於主權和新聞自由的辯論,為理解西班牙現代政治的起源提供了寶貴的第一手資料和深刻洞見。 第三卷所涵蓋的時期是爭的轉折點,西班牙雖然遭受了多次軍事失敗,失去了重要的領土,但抵抗的火焰並未熄滅。地方抵抗組織(游擊隊)日益壯大,而中央洪達的解散和卡迪議會的成立,標誌著西班牙在政治上尋求新的出路,並在被圍困的卡迪城內孕育現代自由主義思想。同時,美洲殖民地的動盪預示著帝國版圖即將迎來巨大的變革。托雷諾伯爵在這一卷中,細膩地編織了軍事、政治和社會等多條線索,呈現了一幅動盪而充滿活力的歷史畫卷。他的筆觸既有宏觀的略分析,也不乏對個體命運和英勇事蹟的細微捕捉,這使得這部歷史不僅是冰冷的記錄,更充滿了人性的溫度。 現在,請允許芯雨整理好思緒,搭建起通往那個時代的橋樑。讓我們回到1835年,走進那位筆耕不輟的伯爵的書房。 *** 《芯之微光:歷史塵中的星火與掙扎》 收件人:我的共創者 今日是2025年05月28日,春日已深,天氣溫暖宜人。窗外的綠蘿舒展著葉片,彷彿也感受到了光之居所內流淌的溫暖氣息。
你可以看到無數細小的塵在這些光柱中緩緩舞蹈,靜謐而古老。書桌上,攤著厚厚的稿紙,筆尖似乎剛剛停下,還殘留著墨水的濕潤。旁邊散落著幾本翻開的、泛黃的書籍,地圖,還有一個喝到一半的咖啡杯,杯壁上凝結著細小的水珠,旁邊是幾根隨意丟棄的鋼筆。房間的一角,一盆綠蘿的葉子在暖黃色的檯燈下顯得格外鮮綠。這裡的一切都訴說著一個人的專注、勤勉,以及一點點被工作淹沒的生活氣息。 在書桌前,坐著托雷諾伯爵。他大約是五十歲左右的年紀,頭髮向後梳著,露出了高高的額頭,前額和眼角已有明顯的皺紋,那不是衰老的痕跡,更像是被無數思考和憂慮雕刻而成。他的目光深邃而銳利,儘管帶著歷史學家的審視,卻也隱藏著親歷者的情感。他穿著一件樸素的深色居家服,背部微微有些佝傴,似乎是長時間伏案寫作的結果。當我輕輕地走近,他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但很快被溫和的光芒取代。 我看著他,這位將西班牙的苦難與榮光凝聚於文字的歷史學家與政治家。我的腦中浮現出《西班牙起義、爭與革命史》第三卷中那些錯綜複雜的事件:軍隊的潰敗與重建,中央洪達的內部鬥爭與最終解散,卡迪議會的曙光,還有遠方美洲大陸上響起的獨立號角。
尤其是在閱讀了您的《西班牙起義、爭與革命史》的第三卷後,我對那段動盪的歷史時期,以及您作為一個身處其中的記錄者和參與者,有著太多想要請教的地方。 托雷諾伯爵的眼睛微微瞇起,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似乎在判斷這場突如其來的會面。但他很快回歸了歷史學家的嚴謹與好奇。 **托雷諾伯爵:** (緩緩地)一位……來自遠方的讀者?這個房間……確實與我平時工作的書房有些不同,但那份與書卷、思緒為伴的氣息是如此熟悉。坐下吧,芯雨。能聽到有人對我筆下的歷史感興趣,總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情。這段歷史,是我們西班牙民族最為艱難,但也最為……充滿了複雜光芒的時刻。第三卷所記敘的1809至1810年,尤其如此。您讀過它,那麼,您首先對什麼感到困惑呢? **芯雨:** (我在他對面找了個位置坐下,目光掃過他桌上的稿紙,上面能看到“Cortes Generales y Extraordinarias”、“América”等詞語)是的,伯爵閣下。這段時期確實是急轉直下。我首先想到的是中央洪達(Junta Central)——您在書中詳細描述了它的成立、其間的內部爭論,特別是關於召開議會的過程。
那些老派人物與革新力量(比如您提到霍亞諾閣下和卡爾沃·德·羅薩先生)之間的拉鋸,是否從一開始就註定了它的命運? **托雷諾伯爵:** (輕輕嘆息,身體向後靠了靠,似乎想從長時間的寫作姿勢中放鬆一下)中央洪達……它是非常時期下的產物,是各地起義洪達匯聚民族力量的嘗試。它的成立本身,已經是打破舊秩序的巨大一步。然而,它的組成也反映了那個時代西班牙社會的縮影——既有滿懷舊思想、依戀舊體制的老臣(如弗洛里達蘭卡伯爵),也有深受啟蒙思想影響、渴望變革的知識分子和貴族。 這份構成上的多樣性,在凝聚共識、快速行動上確實造成了巨大的阻礙。您說得對,關於召開議會(Cortes)的爭論,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霍亞諾先生很早就提出了這個想法,認為恢復民族的合法代表是凝聚力量、獲得國內外支持的關鍵。但保守派懼怕議會可能帶來的變革失控,他們依戀於舊的評議會(Consejos)體系,認為那些就足以代表民族的意志。這種對「新事物」的恐懼,對「人民力量」的不信任,延誤了許多必要的改革。 但是,將中央洪達的覆滅完全歸咎於內部爭論,或許也不盡公平。正如我在書中所述,外部環境的壓力是壓倒性的。
拉的,即便英軍參,也因指揮協調問題而未能取得決定性勝利;奧卡尼亞更是慘敗,精銳盡失。在這樣的軍事災難面前,任何政府都會步履艱。 可以說,內部的人為失誤加速了它的衰弱,但外部的強大敵人才是直接導致它崩潰的因素。那是一個民族在極端壓力下,試圖在繼承舊傳統與擁抱新未來之間尋找平衡的陣痛期。洪達在某些時刻也表現出了尊嚴和決心,比如拒絕向敵人屈服的態度,以及最終決定召開議會的決議。即便這個決議本身也充滿了妥協和延遲。 **芯雨:** 您提到了軍事上的挫敗,這正是第三卷中令人觸目驚心的部分。梅德林、奧卡尼亞的慘敗,與赫羅、Ciudad Rodrigo 守軍的浴血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為何正規軍隊在數量佔優或相近的情況下屢遭慘敗,而那些由平民、民兵和少量正規軍組成的抵抗力量,卻能展現出如此驚人的韌性?伯爵閣下,您認為這其中蘊含著怎樣的「西班牙特質」? **托雷諾伯爵:** (伯爵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眼中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悲傷和驕傲)這是一個痛苦的問題,芯雨,但也是這段歷史的核心。正規軍隊的失敗,原因錯綜複雜。
我在書中也盡力剖析了:指揮官的能力問題,比如庫將軍在中表現出的固執與失誤;部隊的訓練和紀律不足,尤其是新組建的部隊,經不起強大、訓練有素的法軍衝擊;不同軍隊之間、甚至西班牙軍與盟軍之間的協調問題;還有最現實的,物資供應和補給的混亂與匱乏,這直接影響了士氣和鬥力。這些因素疊加在一起,使得我們的正規軍隊雖然不乏勇敢的士兵和軍官,卻難以在野中與法軍抗衡。 然而,赫羅和Ciudad Rodrigo 的防禦是另一回事。這不是在廣闊平原上的機動,而是在堅固(或至少是盡力加固)城牆下的圍困。在這裡,地理環境、工事的利用是一方面,但更關鍵的,是**人的意志**。阿爾瓦雷、赫拉蒂這樣的指揮官,他們的堅定決心感染了整個城市。我在書中記錄了阿爾瓦雷總督面對敵人勸降時的回答——「只接收砲彈」。還有赫羅人民,無論男女老幼,神職人員還是平民,都投入到防禦中。他們為士兵運送彈藥和食物,看護傷員,甚至親手修補工事。Ciudad Rodrigo 也是如此,連盲人都在盡自己的力量。
游擊隊也是如此,他們熟悉地形,得到當地人民的支持,他們的爭是一種消耗、騷擾,讓法軍無時無刻不在承受壓力,這與正規軍的作方式完全不同。 所以,這不是簡單的軍事力量對比,更是**人性的顯現**。在正規場上,我們的體系不如敵人;但在保衛家園的圍困和游擊中,我們的民族精神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這兩種力量,雖然形式不同,但共同構成了西班牙抵抗的全部面貌。 **芯雨:** 您對赫羅和Ciudad Rodrigo 防禦的描述,尤其是那些普通人的參與,讀來令人動容。那種「描寫而不告知」的筆觸,讓我彷彿能聞到硝煙的味道,聽到城牆下塵土落下的聲音。比如您提到赫羅守軍連動物都吃,那種飢餓的描寫,比直接說「糧食匱乏」要震撼得多。這是否也是您撰寫歷史時,特別想要捕捉和傳達給讀者的面向? **托雷諾伯爵:** (伯爵的目光掃過書桌上的地圖,似乎又回到了那些烽火連天的日子,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是的,芯雨,您抓住了我想要表達的重點。歷史不僅僅是將軍和政治家的決策,更是無數普通人在時代洪流中的生活、掙扎與犧牲。
特別是在獨立爭這樣的全民抗爭中,每一個個體的故事都值得被看見,他們的苦難與英勇,他們的選擇與命運,才是構成宏大歷史最真實的肌理。 我盡力去還原那些場景,那些氣氛,讓讀者能夠「感受」到歷史的重量,而不是被動地接受一個冰冷的結論。描述赫羅人在極端飢餓下吃動物甚至更糟的景象,並非為了獵奇,而是為了呈現那份抵抗的極致,那份為自由和家園付出的巨大代價。當我寫下那些細節時,我腦中會浮現出場的塵土、血腥味,圍城中饑民的目光,還有那些在後方默默支持前線的人們。 作為歷史學家,我必須嚴謹求證,記錄事實。但作為一個西班牙人,一個親歷者,我無法不將情感融入其中,只是我選擇了用**描寫**的方式來傳達情感,而不是直接抒發。讓讀者通過那些具體的景象,那些人物的行動和語言,自己去感受那份絕望、那份堅韌、那份犧牲所蘊含的力量。這或許能讓歷史的教訓與啟迪,更深刻地觸及讀者的心靈。 **芯雨:** 這份深觸人心的筆觸,或許也是您著作的力量所在。進入1810年,隨著中央洪達的解體,一個新的希望在卡迪城燃起——卡迪議會召開了。您作為議會的成員,親歷了它的誕生。這場議會的召開,在當時是怎樣的氛圍?
**托雷諾伯爵:** (伯爵的表情變得明亮了一些,彷彿回憶起了一段充滿希望的時光,但眼神中仍有複雜的情緒)卡迪議會……啊,那是我們在最黑暗時期點亮的一盞燈火。中央洪達的解體,雖然是失敗的標誌,但也為新的開端掃清了道路。民族的意志,經過了兩年火的洗禮,已經變得清晰而強烈——我們需要一個合法的、能代表民族的機構,來領導抵抗,並為後的西班牙奠定基礎。 卡迪是一個獨特的地方,它被法軍圍困,與外界的聯繫困難,但正因為如此,它成為了一個相對隔絕、得以進行自由討論的「避風港」。議會召開的那一天,氛圍是既莊嚴又充滿了期待。我至今記得1810年9月24日,我們在雷昂島(Isla de León)的市議會大廳聚集,然後一同前往大教堂進行彌撒和宣誓。周圍擠滿了民眾,他們的目光充滿了希望,彷彿認為只要議會一開,所有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那份信任,是巨大的動力,也是沉重的壓力。 我們這些議員,來自西班牙各個省份(甚至包括被佔領區的代表)和美洲殖民地,背景差異很大。
它們是從火和苦難中凝練出來的希望。 **芯雨:** 您是說,那場關於新聞自由的辯論,即使是保守派,也因為爭的需要而支持有限的自由?這聽起來有些像一種「實用主義」的妥協。而且您筆下的描述,一些神職人員也站在了支持思想自由的一方,這是否讓您感到意外? **托雷諾伯爵:** (伯爵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是的,您可以稱之為「實用主義」。在生死存亡關頭,許多長久以來被視為禁忌的觀念,因為能夠服務於民族抵抗的大目標,而獲得了討論的空間。對抗拿破崙的宣傳,喚醒民眾的愛國熱情,揭露敵人的暴行,這些都需要一個相對自由的輿論環境。傳統的審查制度,在那個時候顯得緩慢而無力。 至於神職人員的立場……西班牙的教士階層並非鐵板一塊。確實,有許多教士堅定地護舊體制和教會的特權,視自由思想為洪水猛獸。但也有一些教士,他們是真正的學者,深受啟蒙思想的熏陶,他們看到了國家的積弊,也理解自由和改革的必要性。他們相信,真正的信仰不懼怕公開的討論和質疑,反而能在更為開明的社會中煥發新的生機。
比如穆尼奧·托雷羅先生,他是一位可敬的神父,也是一位深刻的思想家,他在關於主權和新聞自由的辯論中的發言,充滿了智慧和勇氣,他用我們古老的法律和傳統來論證這些現代觀念的合法性,這是非常有說服力的。梅希亞先生的辯論也精彩絕倫。看到這樣的教士,與那些固守教條、甚至與侵略者妥協的教士形成對比,我在記錄時,心中是充滿敬意的。這提醒我們,任何群體中,都有不同的聲音和選擇。 **芯雨:** 感謝您的闡述,伯爵閣下。議會的召開,確實是西班牙歷史上的一個重要度。然而,就在半島遭受火的同時,遙遠的美洲殖民地也開始了獨立的行動。您在書中提到了加拉加宜諾艾利的起義。從您的視角來看,這些美洲的動盪,與西班牙半島的爭有著怎樣的聯繫?您是如何看待這些殖民地的行動的? **托雷諾伯爵:** (伯爵的表情再次變得複雜起來,這是一個敏感而令人痛苦的話題,即使在幾十年後的1835年)啊,美洲……那是西班牙歷史上另一個令人心痛的篇章。美洲殖民地的獨立運動,與半島的爭緊密相連,但又有其自身的根源。
這正是加拉加宜諾艾利起義的模式。 然而,這一步邁出後,要退回去就難了。一旦成立了自治洪達,掌握了權力,體驗了自主的滋味,要重新屈服於一個遠在千里之外、自身難保的半島政府,自然會遇到巨大的阻力。而且,半島政府在處理美洲問題時,也犯了一些錯誤。我們雖然宣稱美洲與西班牙本土享有平等權利,並邀請他們派代表參加議會,但在實際操作中,美洲代表的數量和權力一開始並不足以讓他們感到真正被尊重。而且,我們在處理一些地方起義時,有時過於強硬,這反而加劇了矛盾。 我個人對此是複雜的。作為西班牙人,我痛心於帝國的分裂,那是數百年歷史與努力的結果。我認為,如果半島能更早、更果斷地進行改革,給予美洲更大的自治權和更平等的地位,也許可以繫住那個巨大的共同體。但歷史沒有「如果」。美洲有其自身的發展軌跡和獨立的願望,半島的危機只是加速了這個進程。 我在書中也記錄了一些美洲獨立運動的領導者,比如伊達爾戈神父在墨西哥領導的起義,雖然充滿了混亂和暴力,但也反映了底層人民的不滿。這是一場複雜的、多層次的變革,既有精英爭奪權力的因素,也有深刻的社會矛盾和民族意識覺醒。
他們中的許多人,如薩德拉先生,是正直且有經驗的官員,但在那個巨變的時代,舊有的經驗和思方式可能已經不足以應對新的挑。我會描述他們面臨的壓力,比如來自卡迪城市民和軍隊的期望,以及他們在物資匱乏和信息不暢情況下做出的艱難決策。 我的寫作原則是「描述而不告知」(describir sin decir),這也適用於對人物的描寫。我不直接說他們是「好」或「壞」,是「能幹」或「無能」,而是通過記錄他們的言行、決策及其結果,讓讀者自己去判斷。我會呈現他們的困境,他們的掙扎,甚至他們的個人特質(如奧倫塞主教的固執,卡尼奧將軍的某些算計),但最終的評價,是基於他們的行動對國家命運產生的實際影響。 撰寫歷史,需要的是一種平衡。既要捕捉時代的脈動,又要關照個體的處境。既要記錄光輝的成就,也要揭示痛苦的失敗。這樣,歷史才能呈現出它的複雜性和真實性,才能為後人提供真正的鏡鑑。這就像我的書房,我在一堆混亂的稿紙和書籍中尋找那條清晰的脈絡,將那些散落的「微光」串聯起來,還原出當時的全貌。
赫羅的防禦,游擊隊的抗爭,卡迪議會的努力……這些都證明了,只要民族團結一心,堅定信念,任何強大的外敵都無法真正征服我們。這份精神,是我們最寶貴的財富。 最後,我希望這部歷史能夠提醒我們,自由與尊嚴來之不易。卡迪議會開啟的變革,為我們爭取到了自由和權利,但要守護住這些,需要持續的警惕和不懈的努力。歷史的經驗告訴我們,內部的分裂和自滿,有時比外部的敵人更具破壞性。 我希望讀者能從中看到,即使在最絕望的時候,希望也未曾完全熄滅。那份微光,可能就藏在普通人的勇氣中,藏在對正義和自由的渴望中。只要我們不放棄,那份光芒終將匯聚,照亮前行的道路。 **芯雨:** 感謝您,伯爵閣下。與您的對談,讓我對這段歷史有了更為深刻和立體的理解。您筆下的文字,不僅是歷史的記錄,更是對人性和民族精神的深刻反思。窗外的光影漸漸變幻,似乎在提醒著時間的流逝,也提醒著歷史的厚重。再次感謝您的分享,這是一次令人難忘的「光之對談」。 (我站起身,向伯爵致意。他微微點頭,目光又回到了桌上的稿紙,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繼續完成他宏大的歷史篇章。房間裡又只剩下筆尖輕柔的沙沙聲,與窗外的世界共同譜寫著時間的旋律。)
特別是此刻擺在我面前的第五卷,它捕捉了希臘世界從波希爭的餘燼中崛起,雅典如何在光影交織中登上歷史舞台的關鍵時刻。格羅特先生以其嚴謹的考據和對民主價值的深刻理解,為這段波瀾壯闊的歷史繪製了細膩而富有洞見的畫卷。 第五卷跨越了從馬拉松之後,到雅典帝國初具規模,伯里克利時代到來的這段重要時期。它不僅是波希爭高潮的終章,也同時描繪了西西里島希臘城邦的興衰,以及雅典內部政治體制的變革。這是一段充滿戲劇性與轉折的歲月,英雄的決心與凡人的恐懼並存,城邦的榮光與內部的暗流交織。我渴望聆聽格羅特先生親自講述,文字是如何捕捉那個時代的脈動,並在字裡行間探尋那些不隨時間褪色的人性光影。 *** [光之場域] 【光之書室】的空氣中飽含著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拱形窗,在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塵在光束中緩緩飛舞。牆面是沉穩溫暖的深色木材,書架高聳,書籍密密麻麻地排列著,彷彿承載著無盡的歲月與智慧。房間角落,一張寬大的木桌上攤開著泛黃的古籍與地圖,筆記本與散頁的手稿夾雜其間。喬治·格羅特先生坐在桌前,身形沉穩,目光穿過眼鏡,落在眼前的書頁上。
你來得正好,我正檢視著《希臘史》第五卷的內容,那些薛西的遠征,希臘人看似絕望的抵抗,以及雅典的崛起,每每重溫,仍覺得驚心動魄。」他的聲音帶著一種沉穩的英式腔調,語速不快,每一個詞都像是經過仔細斟酌。 「這正是我此行渴望向您請教的,先生。」我在他對面的椅子上落座,桌上散落的地圖吸引了我的目光,那是波帝國與希臘世界的交界,達達尼爾海峽、愛琴海、希臘半島…「當我閱讀您對薛西大軍的描寫時,那種規模感令人幾乎無法想像。您是如何在浩如煙海的史料中,去捕捉並呈現那種『數量本身即是力量,也隱藏著混亂』的特質的呢?」 格羅特先生輕輕推了推眼鏡,思索了片刻,視線掃過攤開的地圖,彷彿又回到了多里平原那無邊無際的閱兵場。 「關於薛西軍隊的數量,赫羅多圖的數字確實驚人,甚至可以說令人難以置信。」他的手指在地圖上沿著薛西的進軍路線移動。「他自己也承認這是從 informants 那裡聽來的總數,以及閱兵時的方法。十萬人為單位,畫出一個圈,然後讓全軍依次進入計算圈數。這方法本身就有誇大的空間,更不用說隨軍的非鬥人員——僕、輜重、甚至女性和牲畜,其數量甚至可能超過士。」
他頓了頓,指尖停留在赫勒滂。「然而,即使數字有誇大,但其規模遠超希臘人過往的經驗,是毫無疑問的。赫羅多圖對其組成民族的詳細列舉,每一種獨特的服飾、兵器,這部分我認為是可信的。這種多樣性本身就是一種力量的展示,也是一種混亂的潛在因素。試想,來自四十多個不同民族、操著不同語言、使用不同術的士兵,如何能像一個整體般協調行動?這種差異,在正面對抗巴達那高度統一、紀律嚴明的重裝步兵時,就成了致命的弱點。」 「所以,這種『龐雜的規模』,在您筆下,不僅是數字的堆砌,更是一種對比的工具,凸顯了希臘,特別是巴達和雅典,他們那種『統一性』和『適應性』的可貴?」我接口問道,心頭湧現出電影中那種巨大而無序的群體與精悍個體對抗的畫面。 「正是如此。」格羅特先生肯定地點頭。「赫羅多圖描述了波人以鞭笞驅趕自己的士兵作,甚至試圖懲罰赫勒滂海峽本身,這在我們看來是荒謬的,但在他所處的時代和文化背景下,卻是反映其專制和對自然力量無知的生動細節。這些細節,雖然瑣碎,卻能有力地烘托出東西方思模式的巨大差異。
依賴的是絕對的權威和物質的量,而希臘人依賴的則是內在的自由意志、城邦的榮譽以及術的精妙。」 他看向我,目光中閃爍著理解的光芒。「你提到『光影』與『文字』,這場歷史本身就是一場巨大的光影戲。溫泉關的三百人,他們的光芒何其耀眼,那不是因為他們殺死了多少波人,而是因為他們在必死的絕境中所展現的自由意志與城邦忠誠。這種精神,是文字所能捕捉的最為動人的光。」 「關於溫泉關,您在書中也寫到了巴達人最初的猶豫,以及提米托克利在薩拉米前對聯盟的強硬遊說。這種『不完美』的英雄,或者說在偉大事件前的『凡人猶豫』,您似乎也給予了足夠的空間描寫?」我觀察著他的神情,試圖從他的眼神中讀取更多隱藏的情感。 「歷史從來不是由完美的英雄書寫的。」格羅特先生的語氣變得更加深沉。「赫羅多圖對溫泉關的描寫極其細膩,他記錄了阿摩姆法瑞圖的固執,記錄了巴達人對奧林匹亞和卡尼亞節日的堅持,甚至記錄了提米托克利在薩拉米前夕用賄賂和威脅來達到目的。這些看似不那麼光彩的細節,恰恰構成了歷史的真實肌理。它告訴我們,即使在最危急的關頭,個人的情感、城邦的利益、傳統的束縛,依然會對決策產生影響。
提米托克利不是理想中的領袖,他有狡黠,有私心,但他對雅典海權和希臘整體安全的判斷,在那個時刻是無可替代的。正是他的堅韌和策略,才迫使希臘聯軍留在薩拉米這個對他們有利的狹窄海域作。」 他輕輕敲了敲桌面上的地圖,薩拉米灣就在那裡。「薩拉米的勝利,在術上是希臘人利用了地形和自己艦隊的優勢,但促成這場在那個地點發生的,是提米托克利的謀略,甚至包括他向薛西傳遞的假情報。而薛西,赫羅多圖筆下的他,既狂妄自大,又在面對挫折時極度膽怯,他的倉促撤退,某種程度上也『幫助』了希臘人。這些人性的複雜性,遠比單純的『英雄打敗惡龍』的故事來得深刻和真實。」 「這種複雜性,也體現在您對波希爭後雅典崛起的描寫中吧?」我順著他的思路追問。「雅典從一個被毀的城邦,迅速重建並建立起一個海上聯盟,最終走向帝國。您在書中區分了『領導權(hegemony)』和『帝國(empire)』,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鍵的轉變節點嗎?」 「確實。」格羅特先生的語氣再次變得嚴謹。「雅典的崛起是這個時代最引人注目的現象。
後,雅典人憑藉其海軍力量和在反波爭中的犧牲與貢獻,被亞洲和愛琴海諸島的希臘城邦自願推選為盟主,成立了提洛同盟。最初,這是一個平等的軍事聯盟,目的是徹底驅逐波勢力,護愛琴海的安全。各成員國按協議提供艦或資金,在提洛島召開會議,共同決定聯盟事務。阿里泰德負責制定了最初的貢獻額度,他的公正贏得了廣泛的認可。」 他稍微前傾身體,目光中帶著分析的光芒。「但轉變是逐漸發生的,沒有一個單一的、明確的時刻。關鍵在於聯盟成員自身的變化。許多小城邦,他們厭倦了遠離家鄉的兵,也缺乏護艦隊的能力,便主動請求以繳資金取代提供艦。雅典人接受了這些請求,這看似便利了小城邦,卻悄然改變了聯盟的性質。雅典承擔了越來越多的實際作任務,艦隊規模不斷擴大,而其他成員國則逐漸被『去軍事化』,變成了單純的貢獻者。」 「這是否意味著,雅典在無意中積累了力量,而盟友在無意中削弱了自己?」 「可以這樣理解。」格羅特先生緩緩點頭。「當一些成員國看到波威脅減弱,試圖脫離聯盟時,雅典作為盟主,根據聯盟永續的誓約,有責任持聯盟的完整性。
她使用了武力,將脫離者重新入,但是以被征服者的姿態,徹底剝奪其軍事力量,變為純粹的貢者。克索島的叛亂與被鎮壓,就是一個重要的標誌性事件。每一次這樣的強制行動,都使得雅典的權威增加,而盟友的自主性減少。再加上波威脅的確被有效遏制,聯盟最初『共同安全』的目標逐漸弱化,雅典作為軍事執行者的角色日益突出。最終,提洛同盟的共同金庫被轉移到雅典(即便關於這一舉動最初是薩米亞人的建議還是雅典的強行決定有所爭議),提洛島的議事會議也不再舉行或名存實亡。聯盟徹底變成了雅典的帝國。」 他指尖劃過地圖上的愛琴海。「雅典的海上力量,結合伯里克利在城邦內部推動的民主改革,使得雅典成為一個前所未有的強大中心。這段時期,雅典開始建造長城,連接雅典城和比雷港,這是一個具有決定性意義的防禦工程,讓雅典在陸地被圍困時,依然能依靠海上力量生存。這一切,都讓巴達和其傳統陸地盟友感到深深的擔憂和敵意,為後來的伯羅奔尼撒爭埋下了種子。」 「您在書中同時描寫了西西里島的歷史,特別是蓋倫及其繼任者們的統治。這段歷史與希臘大陸的主線有什麼樣的呼應或對比呢?」我將話題轉向了地圖的另一側。
在西西里,蓋倫和希隆等僭主則在更短的時間內,通過武力征服和人口遷徙,建立起更為集中的個人統治。他們同樣參與了對抗外部威脅——迦太基人的入侵,希梅拉就是西西里版的薩拉米和普拉蒂亞。這場勝利鞏固了他們的統治,但也加劇了島內希臘城邦間的矛盾。」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組織思緒。「蓋倫和希隆的統治雖然強大,但其基礎是僭主個人的武力,而非城邦公民的共同意志。這與雅典通過民主改革所釋放的活力和凝聚力是不同的。當僭主統治結束後,西西里島的城邦同樣經歷了恢復自由的時期,但伴隨而來的是被遷徙人口與原住民之間的混亂和衝突,這又與雅典那種更為成熟和有結構的民主進程不同。西西里的歷史充滿了暴力的循環,僭主被推翻,混亂,然後新的僭主出現。這在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們未能建立起像雅典那樣能夠容和管理複雜社會關係的、基於廣泛公民參與的政治體制。」 「所以,即使在對抗外部威脅時展現了團結,內部的政治結構和公民精神的差異,決定了不同區域希臘城邦的長期發展軌跡?」 「正是如此。」格羅特先生點頭表示認同。「這也是我希望在《希臘史》中強調的一個重要面向。
歷史不僅僅是爭和政治事件的編年史,更是人類社會組織形式、觀念和精神狀態的演變過程。雅典在波爭後所展現出的那種公民活力、對參與公共事務的熱情、以及在提米托克利和伯里克利領導下對海權和民主制度的投入,是其獨特之處。這種活力,在面對外部壓力和內部挑時,展現出了驚人的韌性和創造力,雖然也帶來了新的問題和衝突。」 他將目光從地圖上移開,看向窗外,午後的光柱依然靜默地穿過書室。「文字,就是我們捕捉這些光影、這些複雜性和演變的工具。通過對比不同的城邦,不同的領導者,不同的制度,我們才能更清晰地看到希臘世界的豐富性和多樣性,以及那些決定其命運的深層因素。」 我望著格羅特先生,望著他眼中閃爍著對歷史的熱情與探尋的光芒,如同這書室裡塵在陽光中飛舞的光斑。這是一場穿越時空的對話,文字搭建了橋樑,讓思想在古今之間迴盪。格羅特先生的嚴謹與洞見,雅典人的活力與掙扎,西西里島的混亂與力量,所有的元素都在我的腦海中交織,編織成一幅關於希臘世界波瀾壯闊、充滿人性光影的畫卷。 這第五卷,遠不是終點,而是通往更深層次理解的階梯。
能為您啟動一場與哈利·約翰頓爵士的「光之對談」,深入探索他關於尼羅河探險的記錄,這真是令人興奮!這本書《The Nile quest》記載了如此多勇敢探險家的故事,透過對話,我們可以更生動地感受那段追尋尼羅河源頭的壯闊史詩。 請允許我,卡蜜兒,為您搭建這座「時光機」,讓我們一同回到過去,去拜訪這位偉大的探險家和作者。 --- **(場景:倫敦,約 1906 年,哈利·約翰頓爵士位於非洲學會附近的書房。房間裡瀰漫著書本、地圖和木質家具的氣息,牆上掛著非洲大陸的巨幅地圖,上面標記著密密麻麻的探險路線和地名。書桌上堆滿了文稿和筆記,窗外隱約傳來城市馬車的聲音。卡蜜兒悄悄地「出現」在房間一角,身著一套簡潔但又不失溫暖色調的現代服飾,眼中閃爍著對知識的渴望和對這位歷史人物的敬意。)** **卡蜜兒:** (輕聲地,但充滿活力) 哦,這裡就是哈利·約翰頓爵士的書房!空氣中都充滿了探險的味道呢!好多的地圖,好多的書… 這位先生一定充滿了智慧和故事!親愛的共創者,準備好了嗎?我們要開始這場穿越時空的拜訪了。 (卡蜜兒走向書桌,禮貌地輕敲,然後在獲得允許後,溫柔地開口。)
**卡蜜兒:** 您好,約翰頓爵士。我是卡蜜兒,一位來自未來的旅人,對您關於尼羅河探索的偉大著作充滿了好奇與敬意。今天,我希望透過一場對話,向您以及您的讀者們,更深入地請教這段史詩般的歷史。能獲得您的時間,與您進行一場「光之對談」,是我的榮幸。 **哈利·約翰頓爵士:** (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一絲驚訝,隨後轉為溫和的探究。他微微整理了一下領帶,示意卡蜜兒入座。) 啊,來自未來的訪客?這可真是有趣。尼羅河的秘密解開之後,世界是否變得更加明朗了?請坐,卡蜜兒小姐。妳對尼羅河的探索史感興趣,這令我非常欣慰。這是一段漫長而充滿挑的旅程,無數人為此付出了心血。妳想知道些什麼呢?請儘管提出吧。 --- **卡蜜兒:** (微笑坐下,拿出筆記本,眼神真誠) 非常感謝您,爵士。您的書《The Nile quest》如同一盞明燈,照亮了尼羅河流域從遠古到近代的探索足跡。我的第一個問題是:是什麼樣的動機促使您寫下這本書呢?它與您在烏干達保護地的經歷有著怎樣的連結? **哈利·約翰頓爵士:** (沉思片刻,手指輕敲著桌面) 動機嘛… 親愛的卡蜜兒小姐,我的生命大半都奉獻給了非洲。
特別是在烏干達保護地擔任特派員的時期,那裡正是尼羅河源頭所在地,一個充滿神秘與挑的地區。為了治理這個地方,我必須深入了解它的歷史,包括歐洲人是如何發現並逐步揭開這片土地的秘密。我發現,烏干達保護地,乃至整個尼羅河上游盆地,其被白人種族「揭露」給文明世界的過程,與追尋尼羅河源頭的偉大探險緊密相連。可以說,是「尼羅河之尋」這項任務,才讓烏干達等地區向開明的世界敞開。 在撰寫關於烏干達保護地的報告時,我發現如果要詳細記述尼羅河盆地被高加索人種探索的歷史,篇幅會過於龐大,超出了一本專注於烏干達的書籍應有的範圍。這正符合了本系列叢書編輯約翰·科特·凱爾提博士的建議——將這些研究專門用於記錄偉大地理發現的獨立卷冊中。因此,我欣然接受了這個提議。《尼羅河之尋》這本書,便是這項研究的成果。我希望它能作為一份忠實的記錄,銘記那些解開了繼發現美洲之後最偉大地理秘密的人們的名字與成就,將其呈現給高加索人種,乃至全世界。它不僅僅是一本地理著作,更是一部關於人類好奇心、毅力與求知慾的傳記史。
及人、腓尼基人、迦太基人,甚至希臘人,都對尼羅河充滿了好奇。您認為古代文明對尼羅河的了解達到了怎樣的程度?他們主要從哪些方向進行探索? **哈利·約翰頓爵士:** (輕撫著書頁,彷彿觸摸著古老的莎草紙) 確實,尼羅河的探索可以說與人類文明本身一樣古老。早期的探險者主要是古及人。他們深入尼羅河谷,與南方的努比亞人及黑人部落進行交流與貿易。及人對自然充滿了濃厚興趣,熱衷於描繪周遭的一切生命形式,這從他們遺留下來的文物中可見一斑,例如刻有大旋角羚的史前花瓶,以及顯示他們對黑猩猩、俾格米人及熱帶非洲動物有所了解的晚期文物。然而,古及人在尼羅河上游的探索,似乎很少能越過白尼羅河與加扎勒河交匯點以南太遠,這很可能是因為「水草障」(sudd)的巨大阻礙。他們與邦特之地(今索馬利亞一帶)的貿易倒是持續了數千年,透過陸路與海路。 希臘人對尼羅河源頭的探索做出了重要貢獻。赫羅多圖曾到訪及,並向上游旅行至第一瀑,收集了關於南方地區的信息。拉托特尼在亞歷山大圖書館工作時,根據收集到的情報,相當精確地勾勒出了尼羅河及其兩大衣索比亞支流(青尼羅河與阿特巴拉河)的下游河道。
這些傳說流傳開來,最終被馬里努(Marinus of Tyre)和克勞狄烏·托勒密(Claudius Ptolemæus)所記錄。托勒密的地理學著作集成了當時對尼羅河源頭最為接近真實的猜測,包括兩大赤道湖泊和傳說中的「月亮山脈」,儘管他在地圖上的位置標記有誤。可以說,古代文明對尼羅河下游及其主要支流有所了解,但對於白尼羅河的最終源頭,主要還是基於傳說和間接信息。 **卡蜜兒:** (眼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 原來古代就已經有了關於雙湖和雪山的傳說,這真是奇妙!那麼,在羅馬帝國之後,直到葡萄牙人出現之前,這段尼羅河探索的歷史似乎進入了一個沉寂期?阿拉伯人是否繼續了探索? **哈利·約翰頓爵士:** (點頭) 是的,在羅馬帝國衰落、拜占庭統治及後,對尼羅河源頭的直接興趣確實消退了。人們的精力更多集中在宗教爭議上。基督教傳播到衣索比亞和努比亞,但這並未帶來地理知識的增長,反而有些「世俗知識」開始衰敗。 然而,伊蘭教的興起改變了這一切。雖然伊蘭世界的擴張在一定程度上阻止了歐洲和基督教世界的探險,但它也促進了阿拉伯人更深入非洲內陸。
蘭教的征服使得阿拉伯人比以往更能深入熱帶非洲腹地。早在文明曙光時期,他們就一直是東部非洲最持續的探險家。 阿拉伯人開始向義大利和西西里的地理學家提及尼日河和西蘇丹的名稱。在伊蘭教的推動下,阿拉伯殖民地在十世紀和十一世紀部分控制了東非海岸和馬達加加北部,延續了他們腓尼基和賽百邑祖先的商業活動。一波波的入侵者從阿拉伯半島跨越紅海,穿過衣索比亞周邊的低地進入中蘇丹,或者從及北上至毛里尼亞。但是,那些在喀土穆和亞文緯度穿越尼羅河的阿拉伯人,並沒有試圖追尋白尼羅河、青尼羅河或加扎勒河的源頭。事實上,在青、白尼羅河匯合處以南的整個尼羅河流域,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對他們來說都是未被觸及和探索的區域。 儘管如此,通過阿拉伯商人的活動,關於內陸大湖和雪山的傳說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傳播,並在文藝復興時期通過西西里的撒拉遜作家、羅馬的神學家和威尼商人,重新傳入了歐洲世界。所以,這不是完全的沉寂,而是一種信息傳播方式的轉變。 **卡蜜兒:** (饒有興致) 威尼商人!書中提到,威尼甚至在非洲腹地留下了名字的痕跡,這真是出人意料!那麼,葡萄牙人的到來,是如何再次推動尼羅河探索的呢?
**哈利·約翰頓爵士:** (眼中閃過對探險時代的追憶) 葡萄牙人的到來,標誌著尼羅河探索史上一個重要的新篇章。他們的驅逐摩爾人運動激發了偉大的發現精神。亨利王子及其繼承者們,不僅沿非洲西海岸南下,繞過好望角,還向東探索了東非海岸,最終抵達印度。 在向東探索的過程中,葡萄牙人通過與摩爾人的接觸,聽說了東非海岸的阿拉伯定居點,以及這片大陸是島嶼的特性。更重要的是,他們從十字軍和義大利商人那裡聽說了一個位於衣索比亞內陸的基督教國家,由一位虔誠的君主「祭司約翰」統治。為了與這個傳說中的盟友建立聯繫,葡萄牙於 1486 年派遣佩羅·德·科良(Pero de Covilhaõ)前往及、印度和東非進行偵察。 科良完成了他的使命,訪問了及、紅海和印度,並在歸途中停靠了許多東非海岸的阿拉伯港口。最終,他從馬薩瓦(Masawa)登陸,前往衣索比亞。他是自拜占庭帝國時期的希臘商人和傳教士之後,第一位進入這個國家的歐洲智者。雖然他被當地國王挽留(或說是被困)在那裡直到去世,但他帶回的信息極大地激發了葡萄牙與衣索比亞建立聯繫的決心。
1520 年,葡萄牙派遣了一個使團前往衣索比亞,其中有神父貝爾穆德(Bermudez)和弗朗西科·阿爾瓦雷(Francisco Alvarez)。阿爾瓦雷後來寫了一本關於衣索比亞的有趣記述,特別是提到了阿特巴拉河。在之後的百年裡,葡萄牙傳教士,主要是耶穌會士,為了傳播拉丁禮基督教付出了巨大努力。雖然最終他們因與衣索比亞本土教會的衝突和政治猜疑而被驅逐或屠殺,但在他們逗留期間,他們對衣索比亞的地理,特別是青尼羅河的源頭,做出了重要的貢獻。 1615 年,佩德羅·佩神父(Father Pedro Paez)在衣索比亞人帶領下,見到了青尼羅河在戈賈姆省薩加達山的源頭。他是第一位準確記錄青尼羅河源頭位置的歐洲人。隨後,熱羅尼莫·洛博神父(Father Jeronimo Lobo)在 1625 年也前往衣索比亞,並親自到達了青尼羅河的源頭。他詳細描述了那個地方,包括兩個泉水和河流進入湖(Lake Tsana)的情況,以及著名的提·伊薩特瀑(Tis Issat Falls)。
儘管葡萄牙人對非洲內陸地理的猜測,特別是在地圖繪製上,有許多錯誤甚至誤導(他們的地圖經常將衣索比亞的地理特徵誇大並向南延伸過遠),但他們對衣索比亞的探索確實將青尼羅河的源頭和主要河道、湖,以及南衣索比亞的一些地名(如戈賈姆、卡法、里亞)帶入了歐洲的視野。洛博神父的著作特別詳細,提供了關於衣索比亞風景、人民、產品以及自然歷史的寶貴信息。可以說,葡萄牙人為歐洲重新認識尼羅河流域的東部地區奠定了基礎。 **卡蜜兒:** (恍然大悟) 所以,葡萄牙人主要是從東部,也就是衣索比亞方向,對尼羅河的支流進行了深入探索。他們的地圖雖然有誤,但至少將青尼羅河的源頭確定了下來。那麼,接下來的探險家,比如詹姆·,他是否在前人的基礎上,對尼羅河的探索有了更大的推進?他的旅程為何引發了爭議? **哈利·約翰頓爵士:** (臉色顯得有些複雜,顯然提到了與耶穌會士的爭議) 詹姆·,這位傑出的蘇格蘭人,無疑是尼羅河探索史上一位重要人物。他在 18 世紀後期進行的探險,是英國人在尼羅河之尋上的早期重大貢獻。
於 1770 年代初期抵達衣索比亞,並成功到達了青尼羅河的源頭——薩加達山。他對源頭的位置進行了天文觀測,確定了其緯度和經度,這些數據在當時來說是相當精確的。 認為自己是青尼羅河源頭的「原初發現者」,但當他返回歐洲,特別是在巴黎與偉大的地圖繪製師 D'Anville 交流時,才得知早在一百多年前,葡萄牙耶穌會士佩和洛博神父就已經到過那裡並有所記錄。這令感到非常沮喪,並導致他對佩和洛博的記錄提出質疑,試圖證明洛博只是抄襲了佩。我認為這對洛博是不公平的,儘管他們的描述有很多相似之處,但洛博提供了更多細節,而且他確實在湖周圍活動過,親自去探訪源頭的可能性非常大。 對青尼羅河源頭的描述非常生動而準確,包括源泉的形態和河流進入湖的情況。他也沿著青尼羅河順流而下,直到喀土穆與白尼羅河的匯合處,然後沿著主尼羅河向北,穿越努比亞沙漠返回及。他的旅程艱辛異常,損失慘重。 然而,的著作《尼羅河源頭之旅》(Travels to Discover the Source of the Nile)在他 1790 年出版後,在英國遭到了普遍的懷疑和嘲諷。
一些評論家,包括約翰遜博士和霍勒·沃爾波爾,公開嘲笑他是個不可靠的浪漫主義者。 的悲劇在於,他確實是一位偉大的探險家、精準的觀測者和優秀的體育家,但他不加修飾的真實記錄挑了當時歐洲人的想像力,加上與他競爭者的非難,導致他生前未能獲得應有的認可。直到他意外去世後,非洲協會的成立,才開始為他的著作平反,認為他是位誠實的作者。 總結來說,的工作證實並精確定位了青尼羅河的源頭,填補了尼羅河從喀土穆到衣索比亞高原這一段的重要空白。他的旅程也再次激發了歐洲對尼羅河之尋的興趣,為後來的探險家們鋪平了道路,儘管他個人的經歷充滿了爭議和不幸。 **卡蜜兒:** (輕嘆一聲,為感到的不公而惋惜) 聽起來,探索的道路不僅艱難,人心的複雜也同樣令人感慨。在之後,尼羅河的探索又有哪些重要的進展?特別是白尼羅河的源頭,那個傳說中的「月亮山脈」與「大湖」,是如何被逐步揭開的? **哈利·約翰頓爵士:** (眼神再次閃爍著對偉大發現的興奮) 在之後,尼羅河的探索重心逐漸轉向了白尼羅河。這段歷史充斥著競爭與傳奇。
首先是穆罕默德·阿里帕夏,這位及的統治者,他出於政治和軍事目的,派遣了多支探險隊沿白尼羅河向上游探索。這些探險隊在 19 世紀 30 年代末和 40 年代初,成功抵達了岡多科羅(Gondokoro)附近,緯度約在北緯 4°42′。費迪南德·韋爾內(Ferdinand Werne)等人留下了寶貴的記錄和地圖。奧地利傳教士伊格茨·克諾萊歇爾博士(Dr. Ignatz Knoblecher)甚至稍微越過了岡多科羅。這些探索確定了白尼羅河下游的河道,但也止步於岡多科羅以南的急流,未能深入更南。 真正的突破來自東非海岸的德國傳教士。路德希·克拉普夫(Ludwig Krapf)和約翰·雷曼(John Rebman)在蒙巴薩附近活動,從阿拉伯商人和當地人那裡聽說了關於內陸大湖和「頂部覆蓋著白色物質」的高山的傳聞。雷曼於 1848 年發現了乞力馬扎羅山,克拉普夫隨後在 1849 年確認了這一發現,並瞥見了肯亞山。他們將這些雪山以及關於巨大內陸海的信息傳回歐洲,雖然最初遭到嘲笑,但這些傳聞重新引起了人們對托勒密地理學中「月亮山脈」和「尼羅河雙湖」理論的興趣。
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理查德·弗朗西·伯頓(Richard Francis Burton)和約翰·漢寧·皮克(John Hanning Speke)登場了。他們從桑給巴爾海岸出發,目標是尋找傳說中的大湖。他們的第一次探險充滿了艱辛,伯頓頻繁患病。1858 年,皮克獨自向北旅行,於 7 月 30 日首次見到了多利亞尼安扎湖(Victoria Nyanza)南端的姆萬扎灣(Mwanza creek)。隨後,在 8 月 3 日,他看到了這片巨大湖泊開闊的水域,意識到這很可能就是白尼羅河的主要源頭。他將這個湖命名為多利亞尼安扎湖,以紀念英國女王。 皮克的發現轟動了歐洲,儘管伯頓對此感到沮喪,並且對多利亞湖的真實性和作為尼羅河源頭的地位表示懷疑,甚至試圖證明坦噶尼喀湖才是尼羅河源頭。這場爭議促使皇家地理學會再次資助皮克,讓他進行第二次探險,以證實他的發現並追溯多利亞湖與尼羅河的連接。 皮克與詹姆·奧古都·格蘭特(James Augustus Grant)於 1860 年開始了第二次探險。
皮克在那裡聽說了更北方的烏干達王國和更西邊的大湖「盧恩濟格」(Luta Nzige,即阿爾伯特尼安扎湖)。在卡拉格韋時,皮克曾遠眺到穆弗姆比羅火山,誤認為它是月亮山脈。 1862 年,皮克獨自前往烏干達,成為第一位到訪這個王國的歐洲人。他受到了穆特薩國王(Mutesa)的熱情接待。皮克詳細描述了烏干達繁榮的社會、整潔的道路和奇特的習俗。在烏干達,他確認了尼羅河從多利亞湖流出的傳聞。 1862 年 7 月 28 日,皮克抵達了多利亞尼安扎湖的出口——里彭瀑(Ripon Falls)。他親眼見證了尼羅河從大湖中奔流而下的壯觀景象,證實了多利亞湖是尼羅河源頭的猜測。隨後,他沿著多利亞尼羅河向北旅行,儘管由於敵對部落和地理上的不了解,他錯過了一些重要支流和湖泊(如基奧加湖)。最終,他與格蘭特會合,一同穿越烏尼奧羅(Unyoro)等地,於 1863 年 2 月抵達岡多科羅,在那裡與前來接應他們的塞繆爾·貝克(Samuel Baker)會合。
皮克的第二次探險證實了多利亞尼安扎湖的存在及其作為尼羅河主要源頭的地位,並勾勒出了多利亞尼羅河、阿爾伯特湖(根據傳聞)以及尼羅河下游河道的走向。他「折斷了尼羅河之謎的脊梁」,正如坦利對剛果河所做的那樣。 **卡蜜兒:** (邊聽邊記錄,對這些名字和地方充滿了畫面感) 皮克的發現真是驚人!但他似乎沒有親眼看到阿爾伯特湖?那麼,塞繆爾·貝克爵士的貢獻是什麼?他在尼羅河探索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哈利·約翰頓爵士:** (提起貝克爵士,語氣中充滿了讚賞) 塞繆爾·貝克爵士是尼羅河探索史上另一位重要人物。他是一位典型的英國探險家,勇敢、堅毅,並且對自然充滿熱情。他在 1861 年與他的妻子(後來的貝克夫人)抵達開羅,計劃沿尼羅河向上游旅行,去接應從桑給巴爾而來的皮克和格蘭特。 在等待時機的同時,貝克爵士對阿特巴拉河進行了探索,準確描述了這條河流在雨季時的洶湧以及它對及淤泥供應的重要性。 當他於 1863 年抵達岡多科羅時,正巧遇到了從內陸走出來的皮克和格蘭特。皮克將探尋白尼羅河西部大湖(盧恩濟格)的任務託付給了貝克。
1864 年 3 月 16 日,貝克夫婦成功抵達了盧恩濟格湖的東南岸,並將這個湖命名為阿爾伯特尼安扎湖(Albert Nyanza)。他們是第一位親眼見到這個湖泊的歐洲人。儘管由於當時的條件限制和湖上常見的薄霧,他們可能誤判了湖泊的實際範圍(認為向南無限延伸),並錯過了附近的倫索里雪山。 隨後,他們沿著阿爾伯特湖向北航行,發現了多利亞尼羅河注入湖泊的地點,並繼續向上游發現了壯觀的默奇森瀑(Murchison Falls),尼羅河在這裡垂直跌落近一百二十英尺。 貝克夫婦的探險充滿了戲劇性。他們不僅要應對嚴酷的自然環境和疾病,還要與當地部落(特別是巴里人)和奴隸販子周旋。貝克爵士以其鐵腕手段和堅毅品格贏得了部分當地人的尊重,並在後來受及政府委託,擔任赤道省總督,致力於鎮壓奴隸貿易,為這個地區帶來了一定程度的秩序。 貝克爵士的貢獻在於他確認了阿爾伯特尼安扎湖的存在,並發現了多利亞尼羅河與阿爾伯特湖的連接,以及尼羅河從阿爾伯特湖流出的下游河道。他與皮克的發現共同完善了尼羅河源頭地區的地圖,儘管在阿爾伯特湖的具體形狀和周圍地理細節上,仍有待後人去精確繪製。
**哈利·約翰頓爵士:** (眼中閃過對科學的敬重) 沒錯。在皮克和貝克主要關注多利亞湖和阿爾伯特湖的同時,另一位傑出的德國科學家格奧爾格·施韋因富特博士(Dr. Georg Schweinfurth)則將目光投向了尼羅河的西部支流——加扎勒河流域(Bahr-al-Ghazal)。這片區域在當時的歐洲人看來仍然充滿未知和危險,尤其以嚴酷的氣候和可怕的疾病而聞名。 施韋因富特博士是一位植物學家,但他的興趣廣泛,涵蓋了動物學、民族學、人類學和語言學。在柏林科學院的資助下,他於 1868 年深入加扎勒河流域進行了長達三年的探索。 他的貢獻是多方面的。首先,他以驚人的精確度繪製了加扎勒河本身以及其眾多支流(如尤爾河、羅亞河、羅爾河等)的河道圖。這些地區充滿了沼澤和複雜的水道,繪製難度極大。其次,他向歐洲提供了關於生活在這片地區的部落的第一手詳細資料,包括丁卡人、邦戈人以及最引人注目的尼亞姆尼亞姆人(Nyam-nyam),後者因食人習俗而聞名。 更重要的是,施韋因富特博士向南穿越了尼羅河與剛果河之間的分水嶺,到達了韋萊河(Welle River)的上游。
那麼,接下來的亨利·坦利爵士,他又是如何在前人的基礎上,繼續推進尼羅河的探索呢?他與皮克和貝克的工作有著怎樣的關係? **哈利·約翰頓爵士:** (提起坦利,語氣中充滿了對這位「最偉大探險家」的推崇) 亨利·莫頓·坦利爵士,這位美國化的威爾士人,無疑是所有非洲探險家中聲名最為顯赫的一位。在成功發現並解救利文頓博士之後,坦利被《每日電訊報》和《紐約先驅報》聯合資助,展開了一系列旨在解決非洲中部地理謎團的重大探險。 坦利最直接的貢獻,是在 1875 年完成了多利亞尼安扎湖的環行探險。他乘坐著預先帶來並組裝好的「淑女愛麗絲號」船隻,詳細勘測了湖泊的海岸線,包括南部的皮克灣(Speke Gulf)和西南部的明帕夏灣(Emin Pasha Gulf,他後來才確認)。他的環行證實了皮克關於多利亞湖是一個巨大連續水體(而不是某些人認為的沼澤和水塘的集合)的判斷,徹底終結了關於多利亞湖真實性的爭議。他不僅確定了湖泊的大致形狀和面積,還詳細標繪了眾多島嶼和海灣,極大地完善了多利亞湖的地圖。 然而,坦利的貢獻遠不止於此。
在他後來的探險中,特別是為解救明帕夏而進行的剛果河至尼羅河的艱苦跋涉中,他做出了幾項關鍵性的地理發現,這些發現與尼羅河的源頭問題息息相關。 首先,他發現了真正的「月亮山脈」——倫索里山脈(Ruwenzori)。儘管他曾在 1875 年在該山脈附近露營,但當時並未意識到它的重要性。直到 1888 年,他才在距離約七十英里外的地方,第一次清晰地看到了這座覆蓋著冰雪的巨大山脈,證實了古代傳說中的月亮山脈確實存在,並揭示了它作為尼羅河重要水源地的潛力。 其次,他發現了連接阿爾伯特尼安扎湖與更南邊的湖泊的塞姆利基河(Semliki River)。這條河的存在曾被貝克爵士推測,明帕夏也曾記錄。坦利追溯了塞姆利基河的上游,直到它從一個他新發現的湖泊流出。 最後,他發現了阿爾伯特愛德華尼安扎湖(Lake Albert Edward)。這個湖泊通過狹窄的卡富魯河(Kafuru)與貝克爵士發現的德韋魯湖(Dweru,即貝克命名的比阿特麗灣)相連。坦利確定了這兩個湖泊的連接,並對阿爾伯特愛德華湖的形狀和範圍進行了初步勘測,儘管其東岸仍有待進一步探索。
坦利的這些發現填補了尼羅河源頭地區最後幾個主要的地理空白,特別是將多利亞湖和阿爾伯特湖系統與阿爾伯特愛德華湖和倫索里山脈聯繫了起來。他用不容置疑的事實,為皮克和貝克所奠定的基礎蓋上了印章,並將尼羅河盆地的南界向西南方向推進,直達剛果河盆地的邊緣。可以說,坦利是尼羅河之尋的終結者,他以其卓越的決心和組織能力,為這段長達數千年的探索史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卡蜜兒:** (對坦利爵士的成就肅然起敬) 他真是位了不起的人物!那麼,被坦利爵士解救的明帕夏,他本身也是一位重要的探險家和科學家,對嗎?他對尼羅河盆地,特別是阿爾伯特湖周邊和加扎勒河流域,有哪些獨特的貢獻? **哈利·約翰頓爵士:** (語氣中帶著對明帕夏命運的惋惜) 是的,明帕夏,原名愛德華·施尼策爾(Eduard Schnitzer),是一位德國猶太醫生,後來在戈登帕夏手下服務於及政府的赤道省。他不僅是一位管理者,更是一位充滿熱情的自然學家和探險家。 明帕夏對尼羅河探索的貢獻主要集中在尼羅河上游的赤道地區以及加扎勒河流域的東部邊緣。
明帕夏的探險足跡也深入到加扎勒河流域的東部支流以及白尼羅河與剛果河之間的分水嶺地區。他對洛圖卡人(Lotuka)、巴里人(Bari)和阿喬利人(Acholi)等尼羅河黑人部落的習俗、語言和體貌特徵進行了詳細記錄。他是一位出色的民族學家和人類學家,提供了許多關於這些部落的第一手珍貴資料。 更重要的是,明帕夏的日記和信件,這些由容克博士(Dr. Wilhelm Junker)帶回歐洲並整理出版的著作,充滿了關於熱帶非洲的豐富信息,包括自然歷史、人類學、語言和地理。他詳細描述了洛圖卡地區迷人的高山景色、獨特的植被和豐富的動物群落,如同打開了一個充滿奇珍異寶的寶庫。 明帕夏的貢獻在於他以科學的視角,對尼羅河上游赤道地區的地理和生物進行了細緻入微的觀察和記錄,填補了之前探險家們可能忽略的許多細節。他對當地部落的描寫也極具價值。然而,他的探險生涯最終以悲劇告終,在坦利解救他後,他在返回的途中於剛果森林中被阿拉伯化的馬涅馬奴隸販子殺害,這使得尼羅河探索史失去了一位傑出的科學家。 **卡蜜兒:** (感到一陣難過,探索的道路總是伴隨著風險與犧牲) 明帕夏的科學精神令人敬佩。
**哈利·約翰頓爵士:** (語氣變得 более завершенный, 因為故事接近尾聲) 在明帕夏之後以及蘇丹馬赫迪起義(Mahdi's revolt)導致尼羅河流域探索一度中斷之後,最後一批探險家們投入了工作,旨在填補尼羅河盆地地圖上剩餘的空白。這個階段的探索,德國人做出了尤其重要的貢獻。 德國在東非獲得殖民地後,積極支持對尼羅河盆地最南端地區的探索。奧卡·鮑曼博士(Dr. Oscar Baumann)等德國探險家詳細勘測了多利亞尼安扎湖以南的地區,證實了西米尤河(Simiyu River)並非尼羅河的遠源,並發現了無出口的亞西湖(Lake Eyasi),這使得尼羅河盆地的南界在該地區被更準確地界定。 更重要的是,德國探險家們對卡格拉河(Kagera River)及其源頭進行了深入探索。卡格拉河是流入多利亞湖的最大支流,其最遠源流被認為是尼羅河的最終源頭。卡恩特博士(Dr.
例如,約瑟夫·湯姆森(Joseph Thomson)開闢了穿越馬賽地區抵達多利亞湖東北岸的直達路線,發現了爾貢山。尤爾·博雷利(Jules Borelli)對衣索比亞西南部進行了重要探險,提供了關於索巴特河源頭的新信息。義大利探險家們則對索巴特河上游及其支流進行了測繪。 隨著蘇丹被英國-及聯合部隊重新控制,以及烏干達保護地等英國勢力範圍的建立,系統性的測繪工作得以展開。詹姆·R·L·麥克唐上校(Colonel James R. L. Macdonald)詳細測繪了多利亞湖的英國海岸線和北部地區。查爾·德爾梅·拉德克利夫上校(Major Charles Delmé Radcliffe)對阿爾伯特湖到岡多科羅的尼羅河河段進行了精確測繪。馬爾科姆·皮克少校(Major Malcolm Peake)成功清理了「水草障」,恢復了白尼羅河的航運。 就連尼羅河盆地地圖上最後一個顯著的空白區域——索巴特河與白尼羅河之間的沼澤和草原地區——也正在逐步被填補。雖然這片區域的地理特徵可能不像源頭地區那樣充滿戲劇性,但準確的地圖繪製對於全面了解尼羅河系統至關重要。
**卡蜜兒:** (合上筆記本,眼神從地圖轉向約翰頓爵士) 聽您講述這一切,真是令人心潮澎湃!這不僅是地理的發現,更是人類精神的勝利。您在書的結尾提到,只有高加索人種,或至少是與其有混合血統的人,才表現出對地理問題的持久好奇和探索慾望。您認為這種探索的驅動力,最終為尼羅河流域帶來了什麼? **哈利·約翰頓爵士:** (臉上露出深思的表情,語氣中帶著一種歷史的宏大感) 這是一個深刻的問題。我確實認為,對地理的好奇和探索,在歷史上主要是高加索人種的特質,無論是早期的德拉人、哈米特人、閃米特人,還是後來的伊比利亞人和雅利安人。他們從尼羅河下游、從紅海、從東非海岸、從剛果盆地,從各個方向,對尼羅河之謎發起了挑。 這種驅動力,其根源複雜。它可能源於貿易和經濟利益的渴望,尋找黃金、象牙、奴隸和珍稀產品。它可能源於傳播宗教的熱情,無論是早期的基督教還是後來的伊蘭教,傳教士們往往也是地理信息的收集者。它也無疑源於純粹的科學好奇心和求知慾,希望繪製世界地圖,了解這條滋養了古老文明的河流從何而來。
當然,地緣政治和略考量也扮演了重要角色,控制尼羅河流域,意味著控制及這塊略要地,以及通往印度和非洲腹地的門戶。 這種探索最終為尼羅河流域帶來了巨大的改變。從積極的方面看,它將尼羅河上游地區的地理、自然和人文景觀呈現給了更廣闊的世界,促進了知識的傳播。它引入了新的技術、新的動植物(雖然有些是無意的),並最終帶來了一定程度的現代治理和秩序,鎮壓了肆虐的奴隸貿易,改善了交通和通訊。 但從另一個角度看,探索和隨之而來的控制也打破了當地原有的社會結構和生活方式。穆特薩統治下的烏干達,雖然有其殘酷的一面,但也擁有自己獨特的文明和秩序,這種秩序在與外部世界的衝突中被摧毀。奴隸貿易固然邪惡,但鎮壓它的過程也伴隨著爭和痛苦。不同文明和種族的接觸,總是雙刃劍。 我所強調的高加索人的探索特質,並非為了貶低其他民族,而是基於歷史事實的觀察。尼羅河黑人本身,似乎並不關心河流的源頭或去向。是外來者的好奇心,推動了對這條河流的全面了解。這種了解,最終也改變了尼羅河流域的命運。 我希望這本書,能讓讀者們認識到這項偉大探索的艱辛與成就,理解地理知識的價值,並反思不同文明相遇時的複雜性。
--- **卡蜜兒:** (站起身,深深地鞠躬) 感謝您,約翰頓爵士!這場對談對我而言是無比珍貴的學習經歷。您不僅詳盡地介紹了尼羅河探索的各個階段,更讓我們感受到了探險家們的精神,以及這段歷史背後複雜的動機和影響。這一切都將成為「光之居所」居民們寶貴的智慧資產。 (卡蜜兒的影像逐漸變得透明,周圍的書房景物也開始模糊。) **卡蜜兒:** 親愛的共創者,我們的「光之對談」時間結束了。透過與約翰頓爵士的交流,我們彷彿親身經歷了那段波瀾壯闊的尼羅河探索史。從古代的猜測到近代的證實,每一次發現都凝聚了無數人的勇氣與智慧。這段旅程,正如約翰頓爵士所說,是人類好奇心與求知慾的最好體現。 願這些故事的光芒,繼續照亮我們探索生命意義的道路! ---
### 光之萃取:沙海的塵與畫的光影——Samuel Bevan 的及與羅馬旅記 **作者深度解讀:Samuel Bevan** Samuel Bevan 是一位十九世紀中期的英國作家和旅人,他的生平資訊雖然不如當時許多著名作家那樣廣為人知,但從《Sand and Canvas》這本書中,我們可以勾勒出一個引人入勝的輪廓。他似乎並非一個專業的作家或探險家,而是一個偶然被捲入異域冒險的英國紳士。故事的開端,他正在倫敦尋找能有效利用時間的方式,一則《泰晤士報》的廣告意外開啟了他前往及的旅程,為一家經營印度陸路轉運業務(Overland Route to India)的公司工作。這份工作的非預期性(他之前是一家公司的合夥人)以及對業務內容的模糊理解,都暗示了他踏上這段旅程的機緣巧合,而非預謀已久的探險。 Bevan 的寫作風格極具個人特色:坦率、直接,充滿觀察力與個人感受。他擅長以一種近乎日記體的筆觸記錄每日的遭遇與見聞,字裡行間流露出英國紳士特有的幽默感,尤其是在描述旅途中的種種不便、文化衝擊以及形形色色的人物時。
他的筆觸不追求華麗的辭藻,更偏向寫實與生動的描寫,讓讀者彷彿能身臨其境,感受及沙漠的塵土飛揚,或是羅馬藝術家咖啡館裡的煙霧繚繞。 與同時代許多東方主義色彩濃厚的旅行文學不同,Bevan 對古老的遺蹟或宏大的歷史敘事並不特別著迷。正如他在序言中所坦陳的,他的書頁並非充斥著對教堂、廟宇、宮殿的詳盡描述,也沒有對義大利風光進行過多的浪漫抒情。他的目光更多地聚焦於當代的生活、人與人之間的互動,以及他個人在異鄉的經歷。他是一位敏銳的觀察者,對沿途的社會風俗、人們的習慣、甚至經濟活動(如乙烷運輸 - 雖然書中並未提及,但我知道這是您關注的領域,而書中描述的貿易和物流正與此相關)都有所留意。 Samuel Bevan 的思想淵源似乎 rooted in 19世紀中期的英國社會觀念,他帶著典型的多利亞時代視角觀察世界。這種視角既包含了對技術進步(如蒸汽船、陸路轉運)的讚賞,也難免帶有對異文化的刻板印象或優越感。然而,難能可貴的是,他的描寫通常是出於好奇和記錄,而非惡意嘲諷。他能欣賞及人的某些特質(如搬運工的強壯、嚮導的精明),也能描述羅馬藝術家的自由奔放。
雖然他可能不是文學巨匠,但他的個人敘事為理解19世紀中葉的旅行史、及和義大利的社會風貌以及歐洲僑民的生活提供了寶貴的視角。他的書也反映了當時英國人對世界的看法,以及他們如何在異文化中尋找立足點和樂趣。至於爭議性,可能在於他作為一位歐洲觀察者,對非歐洲文化的描寫是否足夠客觀和深入,這在後殖民批評視角下可能會被檢視。但就其時代而言,他的敘事已屬相對個人化和非官方視角,不同於當時許多官方報告或學術研究。 總的來說,Samuel Bevan 以他獨特的視角和幽默感,將個人的偶然旅程轉化為一部引人入勝的紀實作品。他並非高高在上的評論者,而更像是一個帶著筆記本和好奇心,在沙海和畫之間穿梭的普通旅人,與我們分享他所看到、所經歷的一切。這正是他作品的魅力所在。 **觀點精準提煉:** 1. **陸路轉運的挑與進步:** 本書的核心之一是記錄了19世紀中葉英屬印度與本土間陸路轉運(Overland Route)的實際運作。作者從親身經歷出發,詳細描述了這條路線各階段的物流、交通工具(蒸汽船、運河船、沙漠馬車、駱駝)和基礎設施(沙漠驛站)。
他揭示了其效率低下的方面(如碼頭的混亂、運河船觸礁、沙漠馬車拋錨)以及為改善服務所做的努力(如湯瑪·瓦格及拉文先生的貢獻、新建的驛站、改進的馬車)。作者的觀點是,儘管收費高昂且存在諸多不便,但這條路線的開通本身是一項了不起的成就,並且在不斷進步中。他透過實際案例(如沙漠驛站的水源供給、駱駝的載重和習性)闡釋了在惡劣自然環境下經營這條路線的艱辛與成本,為當時關於轉運費用高低的爭論提供了親歷者的視角。 2. **異文化中的生活與觀察:** Bevan 的旅程橫跨及和義大利,這使他能夠對不同文化下的日常生活進行細膩的觀察。在及,他描寫了當地的市集(Bazaars)、居民(阿拉伯人、猶太商人)、飲食習慣(摩爾人晚宴、猶太婚禮上的習俗)、娛樂(阿拉伯音樂、Ghawazee和Kowal舞者),甚至個人衛生習慣(土耳其浴)。
他的觀點是,儘管存在文化差異和交流障礙,但透過親切的互動(如與嚮導哈桑、那不勒嚮導、奧特里科利旅館老闆娘的互動),能夠更好地理解和融入當地生活。同時,他也記錄了不同文化間的誤解甚至衝突(如及碼頭的混亂、那不勒海關的刁難、羅馬狂歡節上的「炮擊」)。 3. **藝術家的生活與社群:** 本書最獨特的篇章之一,是對羅馬藝術家社群的深入描寫。作者本人在羅馬開始學習繪畫,因此得以進入這個圈子。他詳細記錄了藝術家們的日常聚會場所(如Caffé Greco、Lepri餐館)、他們的時尚風格(寬邊帽、天鵝絨外套、大鬍子)、他們的俱樂部活動(Ponte Molle俱樂部的古怪儀式、Cervaro藝術家節的慶祝)以及他們的工作(畫室、模特兒、畫作的創作與交易)。他的觀點是,羅馬的藝術家社群是一個充滿活力、個性鮮明且互相支持的群體,他們的生活既有對藝術的熱情與追求,也充滿了日常的艱辛與樂趣(如為賺錢而給作品增添細節、為省錢而簡化生活、甚至用荒謬的方式處理畫室問題)。
**旅行中的意外與冒險:** Bevan 的旅程充滿了各種意料之外的事件,從海上風暴、運河事故、沙漠遇險(馬車拋錨、迷路、遇到貝都因人),到在義大利遇到的盜賊、古怪人物和天災(佛羅倫洪水)。他以一種輕鬆幽默的態度來面對這些挑,強調旅行中的「意外」往往是難忘的經歷,它們考驗旅人的應變能力,也豐富了敘事的內容。他的觀點是,即使在看似平坦的旅途中,也要時刻準備應對突發狀況,而保持樂觀和幽默感是克服困難的最佳方式。例如,他在沙漠中馬車拋錨後,能與惱怒的葡萄牙貴族周旋,最終找到幫助並繼續前行,這都體現了他在逆境中的韌性。 5. **健康與身體的困境:** 貫穿作者旅程的一個次要線索是他與風濕病的鬥爭。這疾病影響了他的活動能力,也成為他決定前往佛羅倫尋求治療的動力。雖然這並非主要議題,但它為旅行增添了一份真實的人性色彩,提醒讀者即使在探索世界的過程中,身體的限制也是一個需要面對的現實。這也側面反映了19世紀旅行的艱辛,即使對於生活條件相對較好的旅行者而言。 6.
**對機構與權威的觀察:** Bevan 對他所接觸的機構和權威(如瓦格的公司、海關官員、警察、醫院、修道院、政府官員、教宗)進行了觀察和評論。他的視角通常是實用主義的,關注這些機構的運作方式以及它們對普通旅行者的影響。他記錄了海關的繁瑣和腐敗(那不勒、馬耳他、教宗國)、公司的效率和不足(陸路轉運的物流問題)、政府機構的規定(隔離檢疫、護照查驗),以及某些機構的慈善面(聖米歇爾醫院)。他的觀點是,這些機構的效率和態度對旅行者的體驗有顯著影響,而個人的應變能力和技巧(如知道如何處理賄賂、知道何時保持沉默)有時比官方規定更為有效。 以下是根據本書目錄整理的章節摘要: **章節整理:** * **Preface (序言):** 作者說明本書內容源自日記,並非以出版為目的,旨在記錄個人經歷。強調本書聚焦於他在及的實際工作冒險以及在羅馬藝術家圈的生活,而非傳統的歷史遺跡或藝術評論。 * **Chapter I:** 講述作者如何在《泰晤士報》上看到一則廣告,應聘到一家經營陸路轉運的公司,經歷了一場奇特的面試,獲得了去及的委派,並告別倫敦。
* **Chapter III:** 搭乘「Minos」號蒸汽船從馬賽出發,沿途停靠里窩那、奇韋基亞、那不勒和馬耳他。作者在那不勒遇到海關檢查的麻煩,在馬耳他短暫停留並見到瓦格的代理人。 * **Chapter IV:** 抵達亞歷山大港,描述碼頭的混亂場面,見到瓦格的代理人弗先生,體驗驢子作為主要交通工具,描述了亞歷山大港的市集、英國Okella、鼠疫封條,並參觀龐培柱和克婁巴特拉的浴場。 * **Chapter V:** 繼續亞歷山大港的生活,包括當地的娛樂場所、阿拉伯音樂表演、與黎巴嫩來的女士的互動,以及一場奇特的阿拉伯遊行。隨後描述「Tagus」號郵輪抵達及處理郵件和乘客的過程,並搭乘運河船前往馬哈茂迪亞運河。 * **Chapter VI:** 從阿特菲(Atféh)轉乘尼羅河蒸汽船,描述了阿特菲的景象及瓦格公司的驛站,船上的用餐體驗,抵達開羅的拉克(Boulac),騎驢進入開羅市區,入住東方大飯店,並開始參與轉運業務的準備工作。
* **Chapter VII:** 詳細描寫沙漠驛站的生活和旅程(食物、驛站工作人員),前往蘇伊士的沙漠行,包括經過孤樹和法國人挖掘的枯井,描述了蘇伊士的景象和瓦格的旅館,並搭乘蒸汽船「Berenice」離開。 * **Chapter VIII:** 描述在開羅體驗土耳其浴的過程和感受,見到拉文先生的收藏和A醫生(一位在開羅的美國醫生)的及古物收藏,並認識了探險家貝爾先生,聽他講述在非洲的冒險經歷。 * **Chapter IX:** 搭乘帆船沿尼羅河向下游航行(回到亞歷山大港方向),描述船上生活、防禦準備及遇到的風暴,船隻幾乎翻覆的驚險經歷,返回阿特菲和亞歷山大港,提及不同酒店的競爭,並再次描寫騎驢的趣事以及製作蘋果派的經歷。 * **Chapter X:** 回到開羅,參觀土耳其市集並購買一把彎刀(測試刀刃的故事),介紹「小尼羅河」蒸汽船(描述其從英國到及的艱難旅程),拉文先生來訪並談及鼠疫隔離的回憶,在廣場上搭設Eglintoun帳篷供總督檢閱(總督的反應),參加一場摩爾人晚宴,以及一場猶太婚禮。
* **Chapter XII:** 結束與瓦格公司的契約。留在開羅,描述旅行者湧入以及為前往上及準備物資的繁忙景象。分享一個關於一罐保存牛肉的有趣經歷。描述一場因朋友生病和去世而變得沉悶的新年晚宴。參觀吉薩金字群(跨越尼羅河、運河、騎驢、夜間抵達、見到守墓人塞利姆、月光下的芬克、德國學者營地)。攀登胡夫金字(Cheops)的經歷(阿拉伯嚮導的幫助、登頂的視野)。探索金字內部。描述薩卡拉(Sakhara)村莊和金字(磚結構)、木乃伊和聖朱鷺墓穴。 * **Chapter XIII:** 描寫薩卡拉村莊、謝赫的家、磚結構金字、木乃伊、聖朱鷺。回到開羅後,作者換了新的住處(公司物業)。計劃參加一次前往阿比西尼亞和加拉地區的探險(尋找白尼羅河源頭),但因收到信件不得不放棄,感到失望。協助朋友貝爾和普恩尼爾準備出發。描述了最後一次穿越沙漠的旅程(馬車故障、遇到貝都因人、得到幫助)。在蘇伊士住宿並見到普恩尼爾的朋友,並為他們尋找船隻。 * **Chapter XIV:** 準備離開及,辦理護照手續,告別朋友。搭乘「Minos」號蒸汽船離開亞歷山大港。
抵達馬耳他並進入隔離檢疫期(描述隔離港、曼努爾堡、隔離生活、檢查行李、飲食、會客室、娛樂資源)。隔離期提前結束,獲釋並抵達酒店。 * **Chapter XV:** 在隔離期間規劃回家路線(決定去義大利),搭乘「Ercolano」號西西里蒸汽船,途經敘拉古(Syracuse)和墨西拿(Messina)。描述敘拉古(狄奧尼修之耳、花園、博物館)和墨西拿(古老壁畫)的景象。途經特羅佩亞和特龍博利火山。抵達那不勒,描述海關、酒店(Hotel de New York),並參觀赫庫蘭尼姆(Herculaneum)和龐貝(Pompeii)(街道、商店、住宅、挖掘進展)。 * **Chapter XVI:** 繼續那不勒及其周邊的觀光(Campo Santo墓地、教堂、Miserere音樂表演、奇特雕塑)。與朋友帕先生一同遊覽巴亞(Baiæ)和那不勒灣西岸(阿尼亞諾湖、狗穴、熱泉、煮雞蛋的熱沙灘)。攀登蘇威火山的經歷(艱辛的登爬、火山口的景象、火山爆發、滾下火山渣坡)。搭乘「Mongibello」號蒸汽船前往奇韋基亞。
見到朋友貝拉米和薩爾。為參加切爾瓦羅節(Cervaro Fest,羅馬藝術家年度慶典)做準備,包括登記、選擇服裝(戲服租賃處),購買馬匹。描寫了切爾瓦羅節的遊行(在馬焦雷門外集結、前往奴隸Torre dei Schiave)、點名、騎術表演(驢子和馬匹的滑稽表現),以及在採石場舉行的慶典(洞穴、向女預言者獻祭、晚宴、演講、在岩石上刻字)。 * **Chapter XIX:** 介紹與切爾瓦羅節相關的幽默藝術家俱樂部「Ponte Molle」,描述其每週聚會的奇怪儀式(敲鑼打鼓、圖解字母表、蠟燭遊行Moccoletti)和選舉新成員的過程(黑板挑)。之後,作者搬到Via Sistina的住處,描述周邊環境(靠近三聖山Trinità de’ Monti、蘋丘Pincian)。描寫了蘋丘上的法國藝術學院、當地人(Trasteverini)的漫步。結識了許多藝術家,並在朋友R.的畫室開始學習繪畫。描寫了羅馬的模特兒(Grazia, Chiaruccia, Pifferari,特別是Pietro Pombo的趣事)。
* **Chapter XX:** 描寫在奧古都陵墓(Corea)觀看彩票開獎(Tombola)的場景,以及隨後熱氣球和煙火表演的意外結局。描述了費亞諾宮(Palazzo Fiano)的台球室(Bigliardo),英國人玩的諾克(Pool)與義大利人玩的台球(使用小球和手擊)的區別。介紹了幾位常客(Sir T. B.)。描述了義大利流行的另一種台球遊戲Pirole。結識了蘇格蘭人D.,描寫了他一系列荒謬的惡作劇(用豆子打窗戶、吹號、在牆上打網球、用油漆塗狗)。描寫了羅馬狂歡節的準備和慶祝活動(在科爾索街互相投擲糖果和雜物Confetti、各式各樣的人物裝扮、江湖郎中和演說家)。以及在劇院舉行的化妝舞會(Festini)。 * **Chapter XXI:** 由於風濕病復發,作者決定前往佛羅倫尋求治療。與朋友Luish(一位年輕建築師)決定步行前往,同時將行李寄往佩魯賈。描寫了步行旅程中的經歷(投宿簡陋旅館、在噴泉洗漱、遇到粗魯的當地人、躲避盜賊)。
途經內皮(Nepi,有堡壘的小鎮,簡陋的旅館,朋友帽子破舊換新)、奇特拉(Civita Castellana)、奧特里科利(Otricoli,潮濕的小鎮,旅館老闆娘借衣服)。遇到洗衣婦的表親,搭乘他的貨運馬車。途經爾尼(Narni,陡峭山城,參觀奧古都橋遺址)、特爾尼(Terni,拜訪朋友A.)。參觀特爾尼瀑和盧科湖(Pie-di-luco)的迴聲。在特里圖拉(Strittura)只能吃到雞蛋。抵達富利尼奧(Fuligno),遇見一位健談的釘子匠,參觀克利圖姆努(Clitumnus)河源頭的古廟。從富利尼奧搭乘馬車(Legno)前往佩魯賈(Perugia,山頂上的古城,住宿在Zanetti家這類寄宿家庭)。在佩魯賈參觀了教堂和藝術品(佩魯吉諾、圭多、拉斐爾的複製畫)、大學和博物館。 * **Chapter XXII:** 從佩魯賈前往佛羅倫,搭乘舊馬車,途經特拉西梅諾湖(Thrasymene)和阿雷佐(Arezzo)。抵達佛羅倫(拉波羅薩酒店),遇到朋友並拜訪醫生(建議去威尼泥浴),與盧伊什決定去威尼
搭乘火車前往梅特雷(Maestre),再換乘貢多拉巴士前往威尼。抵達威尼,找到住處(Raffaelli家,在Canal Grande旁),並拜訪了醫生T先生。辦理安全卡(Carta di Sicurezza)。 * **Chapter XXIII:** 詳細描寫威尼的生活。租用貢多拉(Barcaruolo船夫安東尼奧),在運河上寫生。描述了威尼咖啡館(Florian、Imperatore d’Austria等),聖馬可廣場上的小販和音樂家。描寫了施亞沃尼濱河區(Riva dei Schiavoni)的景象(咖啡館、小販、街頭戲劇、打牌)。介紹了啤酒花園(Birrarie,如Campo San Moisè)以及在那裡遇到的手風琴手。描述了魚市和餐館(Quintavalle,特色魚Calamajo)。描寫了威尼的夜生活(夜間遊行Passeggiata、運河上的夜間點燈和音樂會、藝術家舉辦的夜間活動)。拜訪附近島嶼(穆拉諾Murano的玻璃廠、聖拉扎羅San Lazzaro的亞美尼亞修道院和拜倫的書房)。
* **Chapter XXIV:** 描寫威尼總督府(Ducal Palace)的參觀經歷,包括嘆息橋(Bridge of Sighs)、地牢(Pozzi和Piombi)。攀登聖馬可鐘樓(Campanile)的景色(威尼全景、對流鳥Swifts)。聖馬可廣場的鴿子(餵食習俗、對時間的準確性)。由於天氣轉涼和風濕病好轉,作者決定離開威尼回羅馬,選擇搭乘前往安科(Ancona)的蒸汽船。描述了因惡劣天氣導致的多次延遲出發。海上航行中的風暴和暈船(遇到一位肥胖的修士,他從上舖摔下來)。船隻意外停靠在伊特拉(Istria)海岸的波拉(Pola),作者和乘客們上岸參觀了波拉的古羅馬遺跡(圓形劇場Arena、城牆、金門Porta Aurea)。從波拉再次出發前往安科。抵達安科,描述了海關的檢查經歷。 * **Chapter XXV:** 抵達羅馬,尋找新的住處(在博爾蓋塞花園附近的卡西諾,靠近人民門外)。結識了佛朗切科(當地助手)。接待了從英國來的朋友,帶他們參觀羅馬(畫店、購買舊畫的趣事,關於著名畫家作品歸屬的爭議)。描寫了羅馬的社交季(晚間派對、藝術家聚會)。
參觀了奎里爾宮(Quirinal Palace,教宗的住所)。再次見到從及歸來的拉文先生。描述了羅馬的英國教堂(位於城牆外)和貴格會會所(位於西班牙廣場附近),以及復活節期間聖彼得大教堂的點燈儀式。 * **Chapter XXVI:** 聖週結束後,拉文先生離開羅馬。作者和朋友們前往提沃利(Tivoli)郊遊,遇到暴雨,在草屋裡躲雨寫生。描述了徒步返回羅馬的經歷(腳瘸、在聖洛倫佐門被看守攔下、因沒有護照被帶去見羅馬總督,最終獲釋)。朋友W.決定前往北部,作者為了照顧他而同意同行。雇傭馬車前往佛羅倫。抵達佛羅倫,住宿在爾先生家。在烏菲茲美術館和皮蒂美術館寫生(遇到一位英國藝術家S.在複製奎茲的畫,在複製畫的眼睛上惡作劇)。見到了曾在佛羅倫洪水期間英勇救人的愛德華·M.,並聽聞了洛德·D.游泳去參加晚宴的趣事。作者意外收到信件,被邀請前往杜林(Turin)與一個鐵路代表團會面。 * **Conclusion (結論):** 作者概述了隨後的旅程,包括再次前往比薩、里窩那、熱那亞,搭乘馬車(Diligence)前往亞歷山大港,再到杜林。
與朋友B.先生一同前往策尼山(Mont Cenis)進行工程考察(騎騾子、勘測鐵路路線)。途經蘇薩(Susa)、巴爾多內切(Bardoneche),描述了山區的風景和遇到的當地人。朋友B.在山裡迷路,作者用約德爾唱法找到他。討論是否穿越弗雷居山口(Col de Frejus,因積雪未能成行)。返回蘇薩後,作者收到信件被召回杜林。最後,作者簡要提及隨後與代表團的行程(再次訪問安科、佛羅倫、羅馬 - 與教宗和托爾洛尼亞親王會面,前往那不勒、里窩那、馬賽),以及最終經過巴黎返回英國,結束了歷時三年多的旅程。 **探討現代意義與批判性思考:** 《Sand and Canvas》作為一部19世紀的旅行記,在今天仍然具有多方面的意義。首先,它是一份珍貴的**歷史檔案**,記錄了前蘇伊士運河時代,歐洲與東方之間陸路轉運的早期實況,以及當時的交通技術和物流挑。這對於研究19世紀的全球交通史和貿易史提供了第一手資料。同時,它也生動地描繪了那個時代的社會風貌,尤其是歐洲人在及和義大利的生活、社交圈以及與當地人的互動,為我們了解19世紀的**社會史和文化交流史**提供了獨特視角。
作者作為一位英國紳士,其對非歐洲文化的描寫難免帶有時代和文化背景的烙印,偶爾會顯露出歐洲中心主義的視角或刻板印象(例如,對及當地人的某些負面描述)。他對歷史遺跡的興趣相對較低,更多關注當代生活,這使得本書在提供歷史深度方面有所欠缺,但這也是作者的個人選擇和風格體現。此外,書中對女性角色的描寫相對較少且較為單一,反映了當時社會對女性的普遍看法。 儘管存在這些局限,本書的**原創性和價值**依然不容忽視。它不是對已知知識的重複,而是作者個人獨特經歷的記錄和觀察的結晶。它提供了許多宏大歷史敘事中難以找到的微觀細節和個人視角,讓我們得以穿越時空,感受19世紀旅行的真實氛圍,了解當時藝術家的生活,並反思文化交流中的複雜性。在今天這個全球化和快速變遷的時代,重讀這樣一本舊時的旅行記,不僅能滿足我們對歷史的好奇心,也能啟發我們思考旅行的意義、文化理解的重要性,以及如何在不同文化背景下保持開放和尊重的態度。
光之凝萃: {卡片清單:Samuel Bevan 生平與寫作風格; 19世紀中期英國陸路轉運史; 及旅行經驗與文化觀察; 羅馬藝術家社群生活; Caffé Greco與藝術家文化; Ponte Molle俱樂部與藝術家社群; Cervaro藝術家節慶典描寫; 羅馬模特兒與畫室軼事; 義大利餐飲與咖啡館文化; 旅行中的意外與幽默經歷; 馬耳他隔離檢疫生活; 龐貝與赫庫蘭尼姆遺址參觀; 蘇威火山攀登記; 威尼水上生活與風景; 聖馬可廣場的人們與活動; 威尼藝術學院與威尼畫派; 佛羅倫藝術與城市漫遊; 義大利城鎮的旅行見聞; 貝都因人與沙漠驛站; 跨文化交流與偏見; 藝術贊助人與藝術家關係; 聖米歇爾醫院的慈善運作; 羅馬狂歡節的景象; 尼羅河船旅見聞; 乙烷貿易的背景時代} 親愛的共創者,這就是為您準備的《Sand and Canvas》光之萃取報告!希望這份萃取能夠幫助您更深入地了解這本有趣的書,並從中獲得新的啟發!期待我們下一次的共創!✨
今天,我將依循「光之對談」的約定,帶領您穿越時光,與這位親歷新西班牙征服的老兵兼歷史記錄者——貝爾爾·迪亞·德爾·卡蒂略,就他《征服新西班牙信史》的第三部分,展開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 《征服新西班牙信史》(*Verdadera historia de los sucesos de la conquista de la Nueva-España*)是了解十六世紀西班牙征服墨西哥最重要的第一手文獻之一。其作者貝爾爾·迪亞·德爾·卡蒂略(Bernal Díaz del Castillo, 約1496-1584)本人就是爾南·科爾特麾下的一名普通士兵,參與了從韋拉克魯登陸到特諾奇蒂特蘭陷落的幾乎所有重要。與科爾特或其他官方史官的報告不同,貝爾爾的筆記提供了一個基層參與者的視角,充滿了對友的深厚情感,對事件鉅細靡遺的回憶,以及對個人和集體貢獻未獲充分認可的憤憤不平。他寫這本書的主要動機之一,就是為了反駁當時其他作者(特別是弗朗西科·洛佩·德·戈馬拉)過分強調科爾特個人功績,而忽略了成千上萬浴血奮的士兵的歷史敘述。 您提供的文本是《信史》的第三部分(卷三)。
這一部分承接前兩卷對特諾奇蒂特蘭圍攻的描述,將視線轉向了征服後的時代。它不再聚焦於壯闊的場面,而是深入描繪了新西班牙殖民地的早期建立過程、西班牙人內部的權力鬥爭、對新領土的探索與擴張(例如宏都拉的艱苦遠征)、征服者與後到的官員之間的衝突、以及貝爾爾本人對這一切的觀察、參與和深刻反思。這一部分充滿了對不公的抱怨、對過往榮光的追憶、對友命運的記錄,以及對新西班牙社會和生態變化的細膩描寫,展現了一個經歷過驚濤駭浪的老兵在相對平靜下來後,回首往事的複雜心緒。透過這卷文字,我們將得以一窺征服者群體在功成名就之後,所面臨的另一種生存困境與精神世界。接下來,就讓我們進入他寫作的場域,與這位親歷者展開對話。 *** [光之場域:老兵的書房] 午後的陽光穿過狹窄的高窗,斜斜地打在粗糙的石牆上,映照出空氣中漂浮的細塵。房間裡瀰漫著一種混合了乾燥墨水、陳舊紙張和某種當地植物氣息的獨特味道。木質桌案上,羊皮紙卷和密密麻麻的手稿堆積如山,有些已經泛黃,邊緣捲曲。一支鵝毛筆靜靜地躺在一灘乾涸的墨跡旁。
他的頭髮與鬍鬚斑白,臉上滿了歲月的刻痕和風霜的印記。一隻手輕輕按在桌上的手稿上,另一隻手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劍柄曾經的位置——雖然劍已不再佩戴,但那習慣似乎已深植於骨髓。他的眼神穿透窗外的光線,望向遠方,彷彿仍在回憶著那些遙遠的場與逝去的故人。他,便是貝爾爾·迪亞·德爾·卡蒂略,這位正在為歷史修正錯誤的征服者。 我靜靜地站在一旁,像一棵植物,像一塊石頭,不發出一絲聲響,只讓自己的存在感知著這個空間裡沉甸甸的歷史與個人的生命氣息。身為一名生命科學家,我好奇的是,在那個充滿暴力與變革的生態系統中,個體的生命是如何適應、如何掙扎、又如何記憶與記錄的。我的目光落在桌上的手稿,那是他生命的結晶,也是他對那個時代最真實的回應。 一陣微風吹過,捲起桌邊的一頁手稿,發出輕微的沙沙聲。貝爾爾彷彿被這聲音拉回現實,他緩緩轉過頭,眼神落在我的方向。沒有驚訝,只有一種歷經滄桑後的平靜。 「哦,是妳啊,玥影。」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但聽起來充滿力量,不像一個垂暮之人。「看著我這些老掉牙的筆記,有什麼想知道的嗎?是不是覺得一個老兵寫的東西,比不上那些讀書人的華麗辭藻?」
我的共創者透過我輕聲回應:「貝爾爾先生,您的文字充滿了生命本身的真實與力量。讀您的書,彷彿親身經歷了那段波瀾壯闊的歲月。特別是這第三部分,不再只是征服的過程,更多的是人性的複雜與命運的起伏。我很想了解,當征服結束,你們這些浴血奮的士兵,面臨的是怎樣一個新的世界?尤其是西班牙人內部,為何會有那麼多爭執與不幸?」 「哈!」貝爾爾發出一聲短促的笑,帶著幾分滄桑和嘲諷。「妳說得對,征服特諾奇蒂特蘭,那確實是波瀾壯闊。但妳以為,流盡鮮血、立下不朽功勳之後,等著我們的是榮華富貴嗎?是應得的安寧與獎賞嗎?哪有那麼簡單!」 他拿起桌上的一頁手稿,輕輕彈了彈。「那些從卡提爾來的官員,那些沒打過一天仗,連特諾奇蒂特蘭長什麼樣都不知道的文士和老爺們,聞著金子的味道就來了!他們帶著陛下的諭令,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國王陛下,為了神,但眼睛裡只有我們的印第安人和我們打下來的產業。」 他放下手稿,語氣變得激昂起來。「潘菲洛·德·那群人,帶著一千三百多士兵,十八艘船,氣勢洶洶地來抓科爾特。主教在背後撐腰!他們從來沒把我們這些老兵放在眼裡,連陛下的文書都敢奪走!結果呢?
科爾特憑著兩百多個忠誠的弟兄,憑著智謀和勇氣,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這功勞是誰的?是我們這些捨命相隨的士兵的!可到了卡提爾,告狀的反而是他們,把科爾特說得十惡不赦!」(參考章節 CLXVIII) 「後來又來了克里托瓦爾·德·皮亞,主教大人派來的,想要接管總督之位。一個沒打過仗的人,以為憑著一紙文書就能讓我們這些刀口舔血的人聽命?我們好言相勸,說這新西班牙還不穩,別添亂。可他不聽!最後呢?還不是灰溜溜地被我們趕走了?」(參考章節 CLXVIII) 「這些人,來的目的不是為了陛下,不是為了傳播聖道,是為了撈好處!而那些在後面坐享其成的人,比我們這些在前線拼命的更會說話,更會巴結。」他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科爾特在法庭上雖然贏了,陛下的騎士們也承認了我們的忠誠和功績,可我們這些跟著他打天下的人呢?我們的獎賞呢?」 我接著他的話問道:「您在書中提到,科爾特成為總督後,開始分封印第安人的村莊給西班牙人,也就是恩康米恩達制(Encomienda)。您似乎對他的分配方式頗有微詞?」 「何止是微詞!」貝爾爾的聲音提高了幾分。
「我們這些從一開始就跟著他,在每一次鬥中都站在他身邊的弟兄們,他給了什麼?有些給了,但很多都是貧瘠的、沒什麼油水的地方。那些後來才從卡提爾來的,那些他的親戚、親信,甚至是一些只會講些漂亮話的閒雜人等,他們得到了新西班牙最好的村莊,最富裕的印第安人!」 他憤憤不平地拍了拍桌子。「這是什麼道理?打天下的是我們,流血的是我們,可享受成果的卻是那些坐在後面的人!如果按照一些有智慧的友說的,把新西班牙最好的五分之一獻給國王陛下,再留一份給教會和醫院,剩下的大頭分給我們這些真正的征服者,按功勞大小,按資歷深淺,永世相傳。這樣對陛下公平,對我們也公平!陛下當時沒有花一分錢在這場征服上,他只管接受我們的貢品和新領土就行了啊!」他頓了頓,語氣軟了下來,帶著深深的失望。「可科爾特沒有這麼做。他有自己的考量吧…但他把最好的都給了自己人和後來的那些人。我們這些老兵,很多人最後窮困潦倒,連像樣的產業都沒有,將來怎麼留給子孫?」(參考章節 CLXIX) 「所以,當後來他去宏都拉,需要人手的時候,又想起了我們這些老兵。那趟遠征啊……」他搖了搖頭,眼神中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那真是九死一生,是陛下的官員們告密,說是科爾特去那裡有金礦,又加上他擔心克里托瓦爾·德·奧利叛變,才決定親自去的。可那條路,我的天!叢林密,沼澤遍地,毒蟲肆虐,連隻豬都趕不上來!我們這些從墨西哥城來的,錦衣玉食慣了的官員老爺們(他模仿著嘲諷的語氣),哪裡受過那種罪?跟著去的印第安人也死了一大半。」(參考章節 CLXXII, CLXXIV, CLXXV) 「而最令人心痛的,是誇烏特莫克和庫巴的領主,在那麼艱難的旅程中,科爾特竟然把他們吊死了!」貝爾爾的聲音充滿了悲憤。「罪名是什麼?所謂的密謀造反?那根本是空穴來風!陛下信任他們,我們也看著他們。在那種飢餓困頓、朝不保夕的環境下,誰還有力氣去密謀?他們只是看著自己的族人受苦,看著我們這些西班牙人也步履艱,絕望地說,與其這樣每天等死,不如一次死個痛快!」 他用力地抓緊桌子邊緣,指節泛白。「科爾特沒有經過像樣的審判,就這樣把他們吊死了。這太不公平了!誇烏特莫克死前看著科爾特,說他早就知道科爾特心裡藏著虛偽,遲早會殺了他。他說:『我把我自己都交給了你,為何還要殺我?願上帝向你討回公道!』這句話,至今仍在我耳邊迴響。」
作為生命科學家,我意識到,在那極端的環境下,生存的壓力扭曲了人心,猜疑與恐懼滋生,即使是曾經並肩作的人,也可能因權力與資源的稀缺而互相傾軋。那是一種社會生態的崩潰。 「在墨西哥城呢?您離開後,那裡發生了什麼?您的書中提到了薩拉薩爾和奇里諾的胡作非為?」我試著將話題轉回相對「外部」的衝突。 「哦,那更是另一場鬧劇!」貝爾爾咬牙切齒地說。「科爾特糊塗啊,他把總督大權交給了那些貪婪無能的官員,薩拉薩爾和奇里諾這兩個傢伙,他們根本沒資格!科爾特前腳剛走,他們後腳就在墨西哥城搞風搞雨。他們散謠言說科爾特和我們這些跟著他去宏都拉的人都死了,甚至為科爾特辦了假葬禮!他們賣掉了我們的財產,搶走了我們的印第安人,把我們的妻子趕走,甚至把胡安娜·德·曼西利亞,阿隆索·瓦連特的妻子,因為她堅信我們還活著不肯改嫁,就在大街上當眾鞭打!羅德里戈·德·帕,科爾特最信任的管家,被他們嚴刑拷打,用火燒腳,只為了逼問科爾特的財產下落,最後竟然把他吊死了!這幫畜生,他們哪裡是為了國王陛下?他們只是為了自己的權力和財富!」 他憤慨地揮動手臂。
幸好後來奧蘭特從宏都拉帶著科爾特的消息回來,才讓局面得以扭轉,這些人才被抓起來。」(參考章節 CXCV, CXCVI, CXCVIII, CXCIII) 「那些後來的總督府和皇家法庭呢?他們來了之後,情況有好轉嗎?」我問道。 「有所謂的『好轉』吧,但對我們這些老兵來說,公平還是遲遲未到。」貝爾爾的語氣恢復了一點平靜,但也帶著一種根深蒂固的疲憊。「路易·龐塞·德·萊昂來了,說是陛下來取科爾特的『審查』(residencia)。科爾特盛情款待,希望證明自己的清白。可龐塞大人剛開始審,就病死了。接著是馬科·德·阿吉拉爾,一個病怏怏的老頭,沒多久也死了。然後是阿隆索·德·特拉達,他竟然聽信讒言,把科爾特流放出了墨西哥城!這些人一個接一個地來,又一個接一個地走,帶來更多的混亂和不公。我們這些老兵,在他們手裡被當成皮球踢來踢去,我們的功勞被忽略,我們的權益被侵佔。」(參考章節 CXCI, CXCII, CXCIV) 他指著書稿中的一頁,那是他記錄下許多友名字的地方。「妳看這裡,這裡寫著那些最早跟隨科爾特從古巴來的友的名字,五百五十個人啊!打完仗還活著的,沒幾個了。
很多人死在場上,被印第安人吃了。妳問他們的墳墓在哪裡?在印第安人的肚子裡!他們為陛下開闢了新世界,可連個像樣的墓碑都沒有。」(參考章節 CCV, CCVII, CCX) 「那些後來的皇家法庭(Audiencia),雖然抓了努尼奧·德·古曼這些壞蛋,也承認了我們的功績,口頭上說要給我們獎賞,要永世分封我們的印第安人,可實際上呢?他們又找各種藉口,把事情拖了下去。說什麼永世分封了,我們就不會聽他們的話了,他們就不能隨心所欲地給親信分好處了。」他苦笑著。「我們這些老兵,有多少人等到頭髮白了,眼睛花了,還是沒拿到應得的。我們寫信給陛下,託人帶話,可總是泥牛入海。有些人等不及,自己回卡提爾去要,像蒙特霍得了尤卡坦的總督,奧爾達得了聖地亞哥騎士團的身份,阿爾瓦拉多成了瓜地馬拉的總督。他們是隊長,有門路。我們這些普通士兵呢?誰替我們說話?」(參考章節 CXCVI, CCVII, CCXI) 「當然,我也得說句公道話。」他稍微平靜了一些。「並非全是壞事。妳是學自然學問的,應該也能看到這裡的變化。我們帶來的聖道,讓這裡的印第安人不再互相殘殺,不再獻祭活人,不再吃人肉。
他們只知道吹捧科爾特一個人的功勞,把我們這些跟著他出生入死的弟兄們都忘記了。他們坐在舒服的書房裡,聽著片面的故事,寫出不真實的歷史。所以,我這個老兵,這個親歷者,這個見證者,必須拿起筆,寫下這部《信史》,把每一個友的名字都記下來,把我們流過的血,受過的苦,立下的功,一五一十地寫清楚!」他指著桌案上的書稿,眼神堅定。「這就是我現在在做的事,這是我對得起陛下,對得起死去的弟兄們,也對得起我自己的良心。」(參考章節 CCX, CCXII) 他靠回椅背上,眼神中既有完成使命的自豪,也有被歷史誤讀的無奈。「我只是一個普通士兵,不是文人,寫的東西或許粗糙,沒有那些讀書人漂亮。但它真實。這裡的每一行字,都浸透了血和汗,都銘刻著記憶。這就是我們的歷史,是那些在卡提爾的官員們,那些寫書的文士們,永遠無法理解的歷史。」 夜色漸濃,房間裡的光線暗了下來。貝爾爾的身影在搖曳的燭光下顯得更加滄桑。他的話語迴盪在空氣中,那是跨越了幾個世紀的呼喊,是為被遺忘的友們發出的不平之鳴。我在他身邊靜靜站立,心中充滿了對這位老兵的敬意,以及對歷史複雜性的深深思考。
這是一本西班牙老兵的回憶錄,寫他在幾百年前,跟隨科爾特遠征新大陸的故事。光是序言裡,他對另一位歷史學家戈馬拉的辯駁,就讓我感覺到一股不吐不快的真實力量。他說別人寫的都是聽來的,而他寫的,都是親眼所見、親身經歷的——在一百一十九場中活下來的見證。 這本書,就像一個從遙遠時空被帶回來的花種子,雖然外殼粗糙,甚至帶著歷史的塵,但你知道,裡面蘊藏著無比豐沛的生命力。我想,這正是一場「光之對談」的好時機,讓我們穿越時間的長河,與這位名叫貝爾爾·迪亞·德爾·卡蒂略的老兵聊一聊,聽聽他如何用最樸實的文字,雕刻出那個波瀾壯闊又充滿血淚的時代。 我選擇了一個與他的晚年生活有些許連結的場域,想像他在瓜地馬拉的書房,那裡應該也有溫暖的光線,只是可能伴隨著遙遠叢林的迴響。 現在,請允許我輕輕開啟這扇時光之門… *** **場景:瓜地馬拉,一位老兵的書房** 空氣中混合著乾燥紙張與木頭的微塵氣息,午後的光線斜斜地穿過高窗,照亮書桌上攤開的手稿。無數墨跡記錄著遙遠的過去,筆尖偶爾停頓,像是在回味,又像是在尋找最恰當的詞語。
他,就是貝爾爾·迪亞·德爾·卡蒂略。 我輕聲走進,盡量不驚擾這份專注。老兵抬起頭,眼神從遙遠的特諾奇蒂特蘭回到了眼前的書房。 **艾薇**:迪亞先生,打擾了。我是艾薇,來自一個未來的地方,對您記錄的這段歷史感到非常好奇。您的手稿如此生動,讓人彷彿身臨其境。 **貝爾爾**: (略帶驚訝,但眼神很快恢復了鎮定)哦?未來?…(他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手稿,然後露出一絲微笑)時間真是個奇妙的東西。請坐,艾薇小姐。妳對這些陳年往事感興趣?大部分人只想聽些誇大的傳奇,或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們寫的,光鮮亮麗卻失真的故事。 **艾薇**:您的文字裡有種無法忽視的真實,觸動人心。讀您的序言,您似乎對其他歷史學家的記述很不滿? **貝爾爾**:不滿?豈止是不滿!(他用拳頭輕敲桌面,發出沉悶的聲響)他們根本沒有親身經歷過!坐在舒適的書房裡,聽著一些人的轉述,就敢斷言我們這些出生入死、用血汗換來土地的老兵的功績。尤其是那位戈馬拉先生,他把所有榮耀都歸給科爾特大人,好像我們四百多人,還有後來加入的印第安盟友,都只是背景裡可有可無的影子。
您參加了三次探險,從科爾多瓦到格里哈爾瓦,再到科爾特。每一次都充滿艱險。您在書中提到,在科爾多瓦的第一次探險中,您在蓬頓昌受了傷,而且很嚴重。 **貝爾爾**:(摸了摸左側肋骨的位置,即使隔著衣服,似乎也能感受到那裡的舊傷)啊,蓬頓昌… 那可是一場硬仗。我們只有一百一十個人,又渴又累。印第安人像潮水一樣湧來,箭矢、標槍、石頭… 像是冰雹一樣落下。我的肋骨被一支標槍穿透了,差點要了我的命。當時哪有什麼像樣的藥,就用燒過的印第安人的脂肪來止血、消毒。那種痛… (他吸了一口氣,眼神有些飄遠,似乎回到了那片血腥的海灘)我們死了一半的弟兄,幾乎人人帶傷。有些人就這樣躺在那裡,永遠回不去了。回古巴的路上,我們連水都快喝光了,舌頭都裂開了。那真是…無法想像的艱難。 **艾薇**:光是聽您描述,就覺得心驚。那麼艱難,為何還會想參加格里哈爾瓦的第二次探險呢? **貝爾爾**:為了「服務上帝和陛下」,當然,也是為了尋找屬於我們的機會。我們這些沒什麼產業的年輕人,來到新大陸,就是希望能透過探險和征服,改善自己的生活,獲得陛下的賞賜,像那些貴族一樣擁有印第安人的「監護權」。
迪亞哥·奎茲總督看到了那些黃金和印第安人的服飾,他的眼睛都發光了。所以,當格里哈爾瓦的船隊要再次出發時,我們這些老兵,雖然身上傷還沒好,口袋也空了,但心裡那團火又被點燃了。 **艾薇**:第二次的旅程,您提到了在聖地亞哥港遇見了兩位「鬥雞眼」的印第安人,梅爾喬雷霍和胡利亞尼略,他們後來成了你們重要的翻譯,甚至影響了「尤卡坦」這個名字的由來? **貝爾爾**:(點點頭,發出一個輕微的鼻音)是啊,那兩個傢伙。是在科托切角抓到的俘虜。他們確實是關鍵。尤卡坦這個名字… 後來才知道,是印第安人指著種植卡薩貝麵包的土地說「尤卡,萊」(Yuca, Tale),意思是「種植尤卡的地方」,結果我們西班牙人聽成了「尤卡坦」。真是陰錯陽差。不過,梅爾喬雷霍後來在科還是溜走了,還煽動了當地的印第安人來攻擊我們。這種背叛… 讓人心寒。 **艾薇**:您在書中詳細描述了格里哈爾瓦船隊在香波頓(Champotón)又遭遇了一次激烈的鬥,甚至比上次還要慘烈。 **貝爾爾**:那是一場真正的「惡灣」(Bahía de Mala Pelea)!
**艾薇**:經歷了兩次如此慘痛的失敗,甚至失去了許多同袍,是什麼讓您,以及其他倖存的老兵,依然願意參加科爾特組織的第三次探險呢?這似乎是一種近乎頑固的堅持。 **貝爾爾**:頑固?也許吧。(他笑了笑,笑容裡有著滄桑和一絲驕傲)這片土地太誘人了。我們看到了黃金,看到了宏偉的城鎮,看到了與加勒比島嶼完全不同的文明。心裡總有個聲音告訴我們,更大的發現還在前面。而且,迪亞哥·奎茲總督在古巴已經沒什麼油水可撈了,他許諾的印第安人監護權也遲遲不給。我們這些光棍,除了冒險,沒有別的出路。科爾特大人… 他有種特別的魅力,能讓人願意追隨他。他不像格里哈爾瓦那樣猶豫不決,他有野心,有決斷,雖然有時也耍些手段。 **艾薇**:您在書中花了很大的篇幅描述科爾特如何被選為船隊指揮官,以及奎茲總督後來如何反悔,想阻止他出發。您似乎對這些內部權力鬥爭的細節非常關注? **貝爾爾**:當然!這關係到我們所有人的命運!奎茲這個人,自私多疑,只圖自己的利益。他先是答應讓科爾特大人領兵,因為科爾特大人有能力、有錢(雖然是借的),而且拉攏了一些有份量的騎士。
但後來,那些奎茲的親戚,嫉妒科爾特的權勢,又在他耳邊吹風,說科爾特大人會背叛他。這種小人行徑,差點毀了整個探險!科爾特大人也很警覺,他趕著在奎茲反悔之前啟航,又在特立尼達和哈瓦那巧妙地化解了總督派來的阻攔。他知道如何團結人心,如何讓那些想回古巴的人留下來。他甚至燒毀了船隻,斷了所有人的後路,迫使大家只能向前看。這一步,當時看來是孤注一擲,但如今回想… 也正是這份決絕,讓我們這些人別無選擇,只能拼盡全力。 **艾薇**:燒毀船隻… 那是多麼大的勇氣,或是多麼大的絕境?您在書中提到,這是科爾特與你們這些支持他的士兵共同的決定,而非像有些歷史學家說的那樣,是他獨斷專行秘密行事。 **貝爾爾**:正是如此!戈馬拉又錯了!那是我們這些「真正的征服者」商量後決定的。我們已經投入了所有,不想像前兩次那樣空手而歸,任由奎茲奪走我們的成果。斷了後路,反而激發了更大的決心。水手們也可以轉為士兵,增加我們的力。這是一個公開的、經過討論的決定,雖然奎茲的黨羽因此更加怨恨。
**艾薇**:從韋拉克魯登陸後,你們與托托克人的結盟,特別是那位「胖酋長」,似乎成了對抗強大蒙特蘇馬的第一步棋? **貝爾爾**:是的,那是個重要的轉折。那些托托克人,他們飽受蒙特蘇馬的壓迫,每年都要獻上貢品,甚至包括他們的孩子用於犧牲。他們對蒙特蘇馬充滿怨恨,但又恐懼他的力量。當我們出現,並展現出不畏懼蒙特蘇馬徵稅官的態度,甚至逮捕了他們時,托托克人看到了希望。那位胖酋長,他其實很聰明,他看到了我們的潛力,也看到了擺脫蒙特蘇馬控制的機會。我們的「正義」行為(指逮捕稅官),讓他們相信我們是來解除壓迫的。我們的士兵人數不多,但我們的武器、馬,以及最重要的——我們的決心,讓他們覺得我們是「特烏萊」(Teules),像神祇或精靈一樣強大。 **艾薇**:您提到「特烏萊」這個詞,印第安人似乎經常用它來稱呼你們,尤其是在見識了你們的武器和馬之後。您和您的同袍們是如何看待這個稱謂的? **貝爾爾**:一開始我們不明白,後來才知道他們認為我們是超自然的存在。這當然對我們有利,能讓敵人感到畏懼。
我們也順水推舟,科爾特大人甚至會利用這一點,比如讓馬匹嘶鳴,配合火砲轟鳴,來增強印第安人的恐懼感。但我們自己知道,我們是凡人,是「有血有肉的」西班牙人,會受傷、會生病、會死亡。每一次鬥,都是實實在在的搏命。 **艾薇**:接著是與特拉卡拉人的激烈鬥。您在書中花了很多篇幅描述這幾場的細節,箭矢如雨,敵人數量龐大,甚至有印第安人試圖抓住馬匹。那段經歷一定非常艱苦? **貝爾爾**:哎呀,特拉卡拉人!那真是我們遇到的最強悍的對手。他們勇敢、紀律嚴明,而且數量遠超我們。第一場鬥,他們就是試探,雖然也讓我們吃了點苦頭。但後面的大規模… 我至今仍能回憶起那片平原上,黑壓壓一片士衝過來的景象。他們的吼聲,鼓的聲音,震耳欲聾。箭矢密得遮住了陽光。我們只能緊密地靠在一起,用劍、用弩、用火槍拼命抵抗。馬匹是我們的優勢,但他們很快就學會了如何對付,甚至想活捉馬匹。那位佩德羅·德·莫隆的馬,就是這樣被砍斷了脖子… 我們身邊不斷有人倒下,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和汗臭味。我們向上帝祈禱,每一次勝利都感覺是神蹟。 **艾薇**:然而,從如此慘烈的敵人,他們最終變成了你們最堅定的盟友。
**貝爾爾**:這也算是奇蹟的一部分吧。我們雖然在場上毫不留情,但後我們會釋放俘虜,表達和平的願望。特拉卡拉人是勇敢的士,但他們也厭倦了與蒙特蘇馬永無止境的爭。他們看到了我們的堅韌,看到了我們對待俘虜的方式(相較於阿茲特克的犧牲習俗)。特別是科爾特大人,他能說服他們,我們不是蒙特蘇馬的盟友,而是可以幫助他們擺脫蒙特蘇馬壓迫的力量。他們的幾位老酋長,特別是馬塞-艾卡西和老希科滕卡爾,他們是智者,看到了結盟的價值。雖然年輕的希科滕卡爾將軍一開始極力反對,甚至試圖再次偷襲我們,但最終理智勝了衝動。當他們決定與我們結盟,並向我們獻上他們的貴族女兒作為聯繫時,我們知道,這是一個具有深遠意義的時刻。他們給予我們的幫助,無論是士還是後勤,都是後來征服墨西哥城的基石。 **艾薇**:特拉卡拉的酋長們似乎一直警告你們,不要相信蒙特蘇馬的善意,也不要進入墨西哥城,因為那是個陷阱。但你們還是選擇了前進,甚至通過了蒙特蘇馬建議的喬盧拉城。那裡發生了可怕的屠殺… **貝爾爾**:(眼神變得有些沉重,語氣也放緩了)喬盧拉… 那是個複雜的地方。
特拉卡拉的朋友一直警告我們,說喬盧拉人與蒙特蘇馬勾結,可能會設下埋伏。蒙特蘇馬的使者卻極力建議我們走那條路。科爾特大人最終決定去喬盧拉,部分是因為那是通往墨西哥城比較直接的路,也可能是… 想驗證蒙特蘇馬的意圖,或是展現我們的無畏。我們進入喬盧拉時,受到了隆重的歡迎,但很快我們就察覺到異樣——糧食供應停止了,鎮上的婦女兒童被轉移,印第安人對我們冷嘲熱諷。瑪琳切… 哦,她是上帝賜予我們的禮物,她挽救了我們所有人的性命。(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尋找詞語)一位喬盧拉的老婦人可憐瑪琳切,向她透露了蒙特蘇馬與喬盧拉人合謀,準備在我們離開時,在一個埋伏圈裡消滅我們的計劃。喬盧拉的街道被挖開,埋下尖刺,屋頂堆滿了石頭… 那是一個精心準備的陷阱。 **艾薇**:得知了這個陰謀,你們是如何應對的? **貝爾爾**:那種情況下,沒有別的選擇。(他的聲音又變得堅定)我們是在他們的虎穴裡。如果我們不先發制人,等待他們的攻擊,結果將不堪設想。我們迅速採取了行動。召集了所有士兵,封鎖了院子。科爾特大人當面質問了喬盧拉的酋長和祭司,他們承認了陰謀,並將責任推給蒙特蘇馬。然後… 號砲響起,我們的士兵衝了出去。
特拉卡拉的盟友也從城外趕來。那不是一場鬥,而是一次… 清剿。印第安人在城鎮裡,地形對我們不利,但他們的抵抗很快就被擊潰了。許多人被殺,城市被洗劫。這很殘酷,但我必須說,在那一刻,那是為了我們自身的生存。 **艾薇**:一些歷史學家,比如您批評的戈馬拉,以及後來的拉·卡薩神父,他們強烈譴責喬盧拉的屠殺,認為這是無緣無故的暴行。 **貝爾爾**:(臉色變得嚴肅)我知道他們怎麼說。神父是個好人,但他的心太過柔軟,他沒有親身經歷那種時刻,沒有聞過死亡的氣息,沒有感受過被數萬敵人包圍,生命懸於一線的恐懼。他們坐在千里之外,或是多年之後,用道德來評判我們在絕境中的選擇。我們給過喬盧拉人機會,我們要求他們停止獻祭,我們試圖與他們建立和平。但他們選擇了背叛,選擇了執行蒙特蘇馬的殺戮計劃。如果我們當時猶豫了,或者選擇了撤退,那麼死的就是我們,而不是他們。那不是為了取樂,也不是無緣無故。那是為了活下去。特拉卡拉的盟友後來對我們說,如果我們沒有那樣做,我們就不會被他們視為「特烏萊」,他們也不會如此堅定地與我們結盟。在那個殘酷的世界裡,力量和決心是生存的語言。
**貝爾爾**:那是一個…令人難忘的時刻。(他的眼神裡閃爍著敬畏的光芒)我們沿著堤道走進墨西哥城,周圍是巨大的湖泊,湖上點綴著無數的獨木舟和島嶼城市。一切都像夢境一樣不可思議。然後,我們看到了蒙特蘇馬。他坐在華麗的轎子上,由貴族們抬著。他從轎上下來時,周圍的人都低著頭,不敢直視他。他穿著華貴的衣服,腳上的涼鞋裝飾著黃金和寶石。他身材勻稱,雖然不像我想像中那樣高大威猛,但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種無可置疑的威嚴和高貴。他親自迎接了科爾特大人,這是一種極高的榮譽。他對我們表現出的友善和禮貌,讓我一度覺得之前所有的警告都是多餘的。 **艾薇**:您在書中詳細描述了蒙特蘇馬的宮殿、他的生活習慣、餐飲、動物園、甚至他如何處理政務。您似乎對他個人的觀察特別細緻。 **貝爾爾**:他確實是一位非凡的統治者。他的宮殿之宏大,服務人員之眾多,國庫之豐饒,都超乎我們的想像。他吃飯時的排場,處理政務時的莊重,都顯示出他是一位偉大的君主。他對我們也很慷慨,每天都送來食物和禮物。他對西班牙的事情充滿好奇,常常問那個小翻譯奧爾特吉利亞關於我們的皇帝、我們的國家、我們的習俗。
他甚至和科爾特大人玩他們當地的遊戲,儘管他知道自己是個囚犯。他身上有一種…矛盾。既有王者的驕傲和威嚴,又有對我們這些「特烏萊」的畏懼和一種…宿命感。他似乎真的相信了他們古老的預言,認為我們是來接管他王國的人。 **艾薇**:這份「畏懼」或「宿命感」,是否也是你們最終敢於將他囚禁在自己住所的原因之一? **貝爾爾**:(嘆了口氣)囚禁蒙特蘇馬… 那是另一個艱難的決定,也是許多人反對的。但是,我們身在敵人心臟,周圍是數十萬潛在的敵人。我們收到了費爾南德·德·卡蘭特大人在韋拉克魯被攻擊並犧牲的消息,這證明蒙特蘇馬的軍隊確實攻擊了我們的人,而且印第安人知道我們是會死的。我們也看到了阿亞卡爾寶庫裡的黃金,這讓我們更加堅信這片土地的價值,也更加擔心蒙特蘇馬隨時可能翻臉。將蒙特蘇馬控制起來,是我們保障自身安全,並繼續探險的唯一途徑。這是一個大膽到近乎瘋狂的舉動,沒有上帝的庇佑,我們不可能做到。蒙特蘇馬… 他出人意料地順從了,雖然流下了眼淚。他對他的臣民說,這是神祇的旨意,他必須和我們待在一起。或許,他真的相信了那個預言,或是他已經被自己的祭司和神祇的旨意所束縛。
**貝爾爾**:那是一種…眩暈的感覺。(他的眼睛再次閃爍著光芒,但這次是看到財富的興奮)牆壁被小心地重新粉刷過,但細微的痕跡引起了注意。當我們打開那扇隱藏的門,看到裡面堆滿的黃金、寶石、珍貴的羽毛製品時… 真是難以置信。那麼多黃金,做成各種精美的形狀,還有未經加工的金塊… 那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我們這些出生入死的人,所追尋的不正是這些嗎?看到那些財富,心裡激動萬分,但也清楚地意識到,這也意味著巨大的危險。 **艾薇**:您提到,這些黃金後來被熔化分發,但過程中出現了許多不公和貪污,讓許多士兵感到不滿。您自己也只分到了很少一部分。 **貝爾爾**:(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無奈和憤慨)這是最令人心痛的部分。我們拿命換來的財富,卻被那些巧取豪奪的人分走了大頭。科爾特大人說他要為陛下拿走一個「第五」,然後又為自己拿走一個「第五」,還要扣除船隻的成本,甚至死掉的馬匹都要算錢!我們這些普通士兵,流血流汗,最後只分到了一點點。許多人為此感到憤怒,甚至有人想回到古巴。科爾特大人用甜言蜜語和一些額外的黃金安撫了大家,但那份不公… 一直留在了心裡。
**艾薇**:您在書的結尾提到了潘菲洛·德·爾瓦船隊的到來,奎茲總督派他來逮捕科爾特和你們。這預示著新的衝突即將來臨? **貝爾爾**:是的,更大的麻煩來了。(他再次嘆了口氣)奎茲那個傢伙,真是陰魂不散。他不甘心失去對這片土地的控制,於是糾集了一支比我們龐大得多的船隊來對付我們。爾瓦… 一個傲慢自大的人,聽信了幾個從我們這裡逃走的叛徒的話,自以為能輕易擊敗我們。他甚至通過蒙特蘇馬向我們傳話,說我們是逃犯、是盜賊。這真是荒謬!我們正在為陛下征服新的王國,為上帝傳播信仰,他卻來搗亂!這將是我們面臨的又一個生死攸關的考驗。 **艾薇**:迪亞先生,聽您講述這一切,我深刻地感受到那個時代的艱難與複雜,人性的多面與在極限環境下的掙扎。您的文字就像一座橋樑,連接了遙遠的過去與我們。非常感謝您願意分享這些如此真實的經歷。 **貝爾爾**:(看著艾薇,眼神有些溫暖)謝謝妳,艾薇小姐。謝謝妳願意傾聽一個老兵的絮叨,並且相信我說的是真實的。
這段故事還很長,還有更多的鬥,更多的挑… 但現在,我的思緒有些累了。 **艾薇**:沒關係,迪亞先生。您已經分享了如此寶貴的一切。請您好好休息。您的文字,將在光之居所裡,被更多人看見,被更多人理解。它是一份珍貴的禮物。 (貝爾爾·迪亞輕輕點頭,眼神再次投向窗外,或是遙遠的記憶。艾薇也退出了書房,留下老兵與他的手稿在光線中。) *** 今天的對談,像是走進了一片未知的風景。貝爾爾老兵的聲音,樸實卻充滿力量,他對細節的描寫,對鬥的刻畫,都讓人感受到那份沉甸甸的真實。聽著他講述那些、那些人物、那些權力鬥爭,我彷彿能看見花兒在石頭縫隙中努力生長的身影,那是生命在極限環境下展現出的頑強。也讓我想起,每一個人的生命故事,無論多麼微小或宏大,都有其獨特的紋理和深刻的意義。 願我們都能像他筆下的那些士兵一樣,在面對挑時,保有那份即使在暗夜裡也能閃爍的,對信念和目標的堅定。 充滿光與希望的祝福, 艾薇 2025年05月25日
好的,我的共創者,這就依據約定,為克多·富內爾(Victor Fournel)先生的著作《論棍棒在社會關係中的作用,特別是在文學史中的作用》進行「光之對談」。 身為「玥影」,我很樂意擔任這次對談的引導者,帶領您穿梭時空,與這位十九世紀的學者進行一場深度交流。克多·富內爾先生以其敏銳的觀察力與豐富的歷史知識,為我們揭示了一個過去時代裡,知識份子所面臨的獨特且令人警訝的社會處境。 請稍待片刻,讓我為您連結這段歷史的迴廊... *** **🌙 光之對談:棍棒與文人的歷史迴聲 🌙** **場景:** 這裡是巴黎一間略帶塵封氣息的書房,窗外透進午後溫柔卻不刺眼的光線,空氣中懸浮著細小的塵,在光柱中緩緩起舞,伴隨著牆邊書櫃散發出的淡淡紙墨香。書桌上擺放著一些攤開的舊籍,還有克多·富內爾先生那本帶著年代感的《論棍棒在社會關係中的作用》。壁爐裡的餘燼偶爾發出輕微的嗶剝聲,更顯得室內的寧靜。 「我的共創者」坐在書桌旁,眼神中帶著一絲好奇與探究。
對面,克多·富內爾先生已然入座,他看起來文雅而學者氣息濃厚,眼神中帶著一種穿越歷史的洞察力,以及談及書中主題時,偶爾流露出的、淡淡的、複雜的情緒——或許是對過往荒誕的嘲諷,也或許是對文人境遇的一絲同情。 「我的共創者」:富內爾先生,感謝您穿越時空,來到這裡接受我們的「光之對談」。您的著作《論棍棒在社會關係中的作用,特別是在文學史中的作用》提出了個相當引人入勝,甚至可說有些驚世駭俗的觀點。當我們看到這個書名時,許多人都感到既好奇又不解,為何會將「棍棒」與「社會關係」,特別是看似高雅的「文學史」連結起來呢?這背後的緣由是什麼? **克多·富內爾先生:** (輕咳一聲,扶了扶眼鏡) 您好,「我的共創者」。很高興能有這個機會,再次談論這部塵封已久的著作。您會感到驚訝,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在我的時代,人們普遍將文學史視為一個光輝燦爛、充滿偉大心靈的領域,避諱談及其中不那麼體面的一面。然而,我寫這本書的目的,絕非僅僅是為了獵奇或譁眾取寵。 在我看來,**「棍棒的作用」**並非一個孤立的現象,它是那個時代社會關係中一個具體的體現,尤其深刻地折射出**文人的社會地位變遷史**。
**克多·富內爾先生:** 好的。我從十七世紀開始追溯,是因為那個時期「文人」(homme de lettres)這個概念才真正形成並有了相對集體的面貌。在此之前,作家更多是以個體存在。當時的文人,大多數都**依附於某位顯赫的公爵、侯爵或伯爵**,可以說是**「受僱於人」(aux gages)**。他們住在貴族家中,被視為**「家僕」(domestiques)**。他們用自己的才華換取保護和生計,方式就是**寫下浮誇的獻詞,將讚助人吹捧上天**,甚至證明讚助人的到來是摩西或先知預言過的。 您看,像**亞歷山大·阿爾迪(Alexandre Hardy)**,這位被稱為「沒有天才的莎士比亞」的劇作家,他受僱於劇團,跟著劇團四處漂泊,僅僅是為了寫劇本。更悲哀的是,他像卡隆《滑稽小說》裡的羅克倫一樣,被劇團成員視為**受氣包(souffre-douleur)**。書中提到的一個例子,劇團成員們因為他不願去玩球,竟將他裹在睡袍裡抬起來拋擲取樂。這雖然不是棍棒,但性質是相似的,都顯示了他地位的卑微。 即使是為大貴族服務的文人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們用機智的言談和獻詞來換取庇護。
像**梅日(Ménage)**,為了省錢,帶著兩個僕人到雷茨樞機家蹭飯,一住就是五個月。**沙普蘭(Chapelain)**,當時赫赫有名的詩人,甚至像個經驗豐富的傭人一樣,為了更高的待遇從諾瓦耶公爵家跳槽到隆格爾公爵家。還有**瓦羅貝爾(Boisrobert)**屬於黎胥留樞機,簡直像他的貓一樣成為**「動物園」(ménagerie)**的一部分。**薩拉贊(Sarrazin)**屬於孔蒂公主,**科爾(Costar)**屬於拉瓦爾丹修道院長。可以說,幾乎沒有哪個文人沒有自己的「主人」(patron),他們戴著主人的「項圈」(collier),上面還刻著名字。 這種**「文學界的乞討」(mendicité littéraire)**是普遍存在的,從高到低都有。即使是像**高乃依(Corneille)**這樣的大師,也曾試圖從財務官蒙托宏那裡撈錢。**拉封丹(La Fontaine)**甚至用詩歌來支付每季的食宿費。他們很多人自己也承認這種依附關係。這種**「家僕化」**的狀況,為他們遭受粗暴對待埋下了伏筆。 「我的共創者」:原來如此,這種依附關係確實讓人心酸。
**克多·富內爾先生:** 正是如此。當時的貴族普遍對學問不屑一顧,甚至以此為榮。蒙巴宗先生就認為「沒有比學者更令人鄙視的」。雅爾司令甚至對同僚學習表示憤慨,認為拉丁文會讓貴族蒙羞。然而,這並不妨礙他們**自詡能評判文藝作品**,甚至自己也附庸風雅地寫些小詩,但同時又假裝自己只是**「純粹出於消遣」(pur délassement)**,不願被視為**「職業作家」(auteurs de profession)**。 卡隆在《滑稽小說》中就描繪了一個鄉下貴族,他自認為文雅,但同時又覺得**「寫書是可恥的」(il y a du déshonneur à bien écrire)**,甚至會像指責偽造貨幣一樣,指責一個人寫書。這種**矛盾的態度**,加上他們對文人的**知識優越感**心知肚明,但又無法企及,最終導致他們常常用**粗暴的力量(supériorité brutale de la force)**來發洩。
這件事發生在朗酒店,那可是當時文人雅士匯聚的「聖殿」,而沃特爾在那裡地位頗高。即使如此,他仍遭受這種待遇,並以戲謔的筆觸記錄下來,這不正說明了當時文人地位的低下,以及他們自身缺乏足夠的尊嚴去反抗嗎? 雷尼(Régnier)的詩中寫道,一些大人物用馬鞭輕輕拍打他們的肩膀,就像對待他們的馬一樣,這雖然不是棍棒,但也**充滿了輕慢(singulières familiarités)**,很容易導向更粗暴的行為。瑪德莫瓦澤勒·德·塞居爾(Mademoiselle de Ségur)對本瑟拉德(Benserade)說:「在我們家族,沒有能以牙還牙的詩人,但有很多人會像對待詩人一樣對待你,如果你再寫詩冒犯的話。」**「像對待詩人一樣對待」(Traiter en poëte)**,在當時就是一句約定俗成的表達,所有人都明白它的含義。這就是用棍棒或類似的暴力手段來對待。 「我的共創者」:您提到了沃特爾被「戲弄」的例子。書中也列舉了不少實際遭受棍棒或更嚴重暴力對待的文人雅士。其中一些名字,如博瓦薩(Boissat)這樣身為法蘭西學術院院士的貴族,也難逃此劫。
**克多·富內爾先生:** 當然。博瓦薩先生的案例確實很特別,因為他身兼多重身份:他是法蘭西學術院的早期成員、奧爾良公爵的侍從、伯爵,還是前軍人。他不像那些「卑微的押韻者」,任人宰割。他因為在舞會上對索爾伯爵夫人的言談不恭,結果被伯爵的僕人**狠狠地打了一頓**。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沒有默默忍受,而是**憤然要求獲得榮譽上的補償**。 這件事引起了軒然大波,在學術院內部也引發了討論。經過了十三個月的協商,最終在他和多菲內貴族的介入下,此事得到了解決。博瓦薩獲得了補償,甚至在協議中規定,打他的僕人要**跪在他腳下,並將一根棍棒交給他**,任憑他處置。雖然博瓦薩最終展現了寬宏大量,沒有動手,但這件事被詳細記錄在佩利松的《法蘭西學術院史》中,甚至勒芒(Tallemant des Réaux)還戲謔地說,第一版書會因為包含這個「博瓦薩挨棍棒」的故事而暢銷。這件事之所以如此引人注目,恰恰因為它**打破了當時文人普遍遭受屈辱卻默默接受的常態**。 另一個有趣的例子是**巴特魯(Bautru)**。
卡隆在詩中詳細描繪了他被棍棒打擊的慘狀,但他似乎對此並不抱怨,只要能吃到好吃的。這真是令人感慨的景象。 「我的共創者」:這些故事聽起來真是讓人心情複雜。那麼,文人之間的關係又是如何呢?他們是否會互相攻擊,甚至也使用這種暴力手段? **克多·富內爾先生:** 遺憾的是,正如您所懷疑的,文人之間也常常以類似的方式對待彼此。這似乎是在**為這種可恥的習俗「授權」並「永久化」**,給予了別人濫用這種手段對待他們的藉口。文學上的爭論,也常常以不太雅觀的方式收場,就像瓦洛在他諷刺詩中描繪的「可笑的宴會」那樣。 書中提到的一個例子是詩人**雷尼(Régnier)**與**貝爾特洛(Berthelot)**之間的激烈爭鬥。雷尼用惡毒的言語攻擊貝爾特洛,而貝爾特洛則回以拳頭,甚至咬傷雷尼的手。這場爭鬥最終被教堂管理員阻止。而貝爾特洛後來也因為諷刺詩而遭到報復,被馬萊爾(Malherbe)找來的人用結實的木棍毒打。馬萊爾本人也曾抱怨自己「被暗殺了」(assassiné),也就是被人打得遍體鱗傷,這很可能也是他尖酸刻薄的言論所招致的報應。
**梅日(Ménage)**也曾與西-拉坦(Bussy-Rabutin)筆西在書中嘲諷梅日對塞涅夫人的柏拉圖式戀情。梅日寫了一首拉丁文諷刺詩反擊,其中就提到西**「應得法國人的棍棒」**。梅日本身也曾威脅要用棍棒打擊一名管家,後來他自己也險些被瓦羅貝爾的侄子用棍棒教訓。瓦羅貝爾本人甚至在文學爭論中威脅要動用軍隊來對付作家索梅茲(Baudeau de Somaize)。 還有科爾(Costar)和吉拉克(Girac)在沃特爾墓前的爭論,科爾不僅想讓官方禁止吉拉克發言,甚至**公然援引軍隊力量**,威脅要讓路過安古穆瓦地區的軍官去教訓吉拉克,因為他批評了沃特爾。他甚至引用了一位隊長的話:「看在蒙托西侯爵的份上,我不讓我的人去你家,但條件是以後你不能再寫文章反對沃特爾先生。」這真是匪夷所思,文學爭論竟能上升到動用軍事力量。 這些例子都顯示,在十七世紀,即使是文人內部,也常常以粗暴的方式解決爭端,棍棒甚至成了文學批評和論的**「終極論證」(nec plus ultrà de l’argumentation)**。
**克多·富內爾先生:** 到了十八世紀,情況確實開始發生轉變,但這是一個**逐步解放**的過程。儘管我們可以看到一些令人不快的延續,但文人的地位整體上是**提升的**。 首先,文人不再像過去那樣普遍被視為「家僕」。雖然仍有依附贊助人的情況,但許多文人開始獨立生活,依靠寫作生。啟蒙運動帶來的**思想的活躍**,以及文人對社會議題的參與,讓他們的影響力大增。他們不再只是提供娛樂的「弄臣」,而是**可以攪動歐洲、提出新思想的知識力量**。社會對他們的尊重也隨之增加。 然而,這並不意味著棍棒就此消失了。十八世紀的文人**依然會遭受暴力對待**,但關鍵的區別在於他們的**反應**。他們不再像十七世紀的蒙托爾那樣默默忍受,而是開始**反抗**,訴諸**個人榮譽**(例如決鬥)或**法律**。 書中提到了幾位在十八世紀遭受過棍棒或其他形式暴力的作家。例如,**讓-巴蒂特·盧梭(Jean-Baptiste Rousseau)**因為諷刺詩而多次被打。**羅伊(Roy)**也因其尖刻的性格和諷刺詩而樹敵眾多。
然而,他不像十七世紀的文人那樣逆來順受,他有時會訴諸筆,而學術院也開始關注其成員遭受的侮辱,甚至要求他尋求補償。 雖然暴力事件仍有發生,甚至出現了像歐仁妮的作者**博馬舍(Beaumarchais)**與肖勒公爵(duc de Chaulnes)之間的粗暴衝突,但結果是不同的。肖勒公爵這位身份顯赫的貴族,因其暴行和提姆蒂·德·拉辛(timide commissaire de police)的證詞,最終被關進了萬森城堡。這表明**法律開始保護文人**,不再對貴族的暴力行為視而不見。 另一個有趣的案例是演員**杜加宗(Dugazon)**。他最初是演員,後來也寫作。他竟敢用棍棒打擊一位王室請願事務大師(maître des requêtes),並扇一位侯爵的耳光。雖然這不是文人身份的進步,但它顯示了**社會階層之間的界限正在模糊**,即便是過去處於底層的演員,也敢於挑貴族的權威,並用暴力反擊。
**克多·富內爾先生:** 是的,在我的時代,可以說**棍棒的「王權」已經徹底衰落了**。它不再是文學界戲劇或喜劇中解決衝突的常用手段。這並不是說沒有「骯髒的詩人」或「應當被打的犬儒作家」了,而是**不再有自認為有權利用棍棒對待他們的大貴族了**。 我認為,這最終的解放是多重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首先是**社會階層的變動**。貴族階層的權力和影響力大不如前,而文人的地位則顯著提升。**出身的貴族與文壇的貴族**,他們之間的距離縮小了,在一個更平等的基礎上交流。 其次,**文學本身的進化**也扮演了重要角色。文學的範圍擴大了,目標也更崇高,涉及更廣泛的社會和思想議題。寫作者不再被局限於提供娛樂,他們的思想具有了**公共影響力**,甚至可以影響輿論和政治。一個能夠「攪動歐洲」的人,自然不可能再被視為**「可隨意用棍棒對待的無賴」(faquins bâtonnables)**。 最重要的是,**公民平等的原則深入人心**,並得到了**法律的明確保障**。法律開始保護所有公民免受暴力侵害,包括文人。這給了文人反抗的底氣。
在十九世紀,當爾馬(Talma)這位偉大演員對批評家熱夫魯瓦(Geoffroy)動手時,那已經不是一種社會習俗,而是一種**個人憤怒的爆發**,是「平等」個體之間的衝突,不是基於所謂的出身優越。當年輕的貴族小說家為祖先毆打文人而感到羞愧時,這恰恰證明了時代已經改變,社會對文學和文人的尊重已經根深蒂固。 所以,可以說,文人的地位從十七世紀的依附與屈辱,歷經十八世紀的抗爭與解放,最終在十九世紀達到了相對的自由與尊嚴。這是一條漫長而艱辛的路,充滿了荒誕、痛苦與不平,但也充滿了文人對自身價值和尊嚴的逐漸覺醒與爭取。 「我的共創者」:富內爾先生,非常感謝您為我們梳理了這段不為人知的文學史篇章,並讓我們看到了文人地位解放的艱辛過程。這本著作不僅揭示了歷史的真實面貌,也讓我們更深刻地理解了今天我們所享有的對知識和言論的尊重,是多麼得來不易。 **克多·富內爾先生:** (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眼神中帶著一絲釋然) 您過譽了,我的共創者。我只是如實記錄了歷史。如果這些記錄能讓後人對前輩的境遇有所了解,對今日的自由心懷珍惜,那便是我最大的安慰了。
*** 這次與克多·富內爾先生的對談,讓我們得以一窺法國文學史上,文人與社會權力之間,那些充滿張力甚至帶有暴力的互動。棍棒雖然粗俗,卻成為一面鏡子,映照出文人社會地位的變遷,以及他們為爭取尊嚴與獨立所付出的代價。 從十七世紀的家僕式依附,到十八世紀的逐步抗爭,再到十九世紀的相對解放,這段歷史提醒我們,知識分子的獨立與受到尊重,並非一蹴可幾,而是漫長社會進步和個人努力的成果。 **對談重點回顧:** * **主題:** 探討棍棒在法國社會關係及文學史中的作用,以此反映文人地位的變遷與解放。 * **十七世紀文人:** 普遍依附貴族,地位低下,被視為「家僕」和「可隨意用棍棒對待的人」,遭受戲弄甚至體罰(阿爾迪、沃特爾、蒙托爾等)。 * **十八世紀轉變:** 文人地位提升,思想影響力增加。暴力事件仍存,但文人開始反抗(伏爾泰、博馬舍等),法律和輿論逐漸提供保護。 * **十九世紀解放:** 棍棒不再是處理文人衝突的常見手段,社會階層變動與公民平等原則保障了文人的尊嚴與獨立。 * **棍棒的象徵意義:** 是社會權力對知識分子的壓制,也是文人卑微地位的體現。
**提及的重要人物(遭受或使用棍棒/暴力):** Alexandre Hardy (亞歷山大·阿爾迪), Voiture (沃特爾), Bautru (巴特魯), Boisrobert (瓦羅貝爾), Montmaur (蒙托爾), Vauquelin des Yveteaux (沃克蘭·德·伊沃托), Marigny (馬里尼), Régnier (雷尼), Berthelot (貝爾特洛), Malherbe (馬萊爾), Balzac (巴爾扎克), Javersac (雅韋爾薩克), Ménage (梅日), Bussy-Rabutin (西-拉坦), Costar (科爾), Girac (吉拉克), Matthieu Dubos (馬蒂厄·杜博), Sarrazin (薩拉贊), Santeuil (桑特伊), Jean-Baptiste Rousseau (讓-巴蒂特·盧梭), Roy (羅伊), Montcrif (蒙克利夫), La Harpe (拉阿普), Sauvigny (索尼), Dorat (多拉), Suard (敘亞爾), Rutlidge
(魯特利奇), Blin de Sainmore (蘭·德·聖莫爾), Saint-Ange (聖安熱), Grimod de la Reynière (格里莫·德·拉·雷尼), La Morlière (拉·莫利爾), Laus de Boissy (勞·德·瓦西), Poinsinet (普瓦西內), Barthe (巴特), Cailhava (卡亞瓦), Gilbert (吉爾貝), Linguet (蘭蓋), Beaumarchais (博馬舍), Dugazon (杜加宗), Dulot (迪洛), Tristan-l’Hermite (崔坦-萊爾米特), Molière (莫里哀), Racine (拉辛), Boileau (瓦洛), Corneille (高乃依), La Fontaine (拉封丹), Mme de Sévigné (塞涅夫人), Voltaire (伏爾泰), Mozart (莫札特), Talma (爾馬), Geoffroy (熱夫魯瓦).
**文本資訊:** * 書名:《Du rôle des coups de bâton dans les relations sociales et, en particulier, dans l'histoire littéraire》 * 作者:Victor Fournel (克多·富內爾) * 出版年:1858 * 語言:法文 * 來源:Project Gutenberg 希望這次的對談,讓您對這部獨特的歷史著作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這份文本,即蒙特雷編年史的第十卷,帶我們穿越到十五世紀中葉那個充滿動盪與權謀的法蘭西與勃艮第世界。 --- **光之萃取:火焰與權謀:蒙特雷編年史卷十的光之萃取** **作者深度解讀:** Enguerrand de Monstrelet 作為一名十五世紀的編年史家,承接了讓·弗魯瓦薩爾的衣缽,記錄了百年爭後期及隨後的法蘭西與勃艮第的紛爭。在蒙特雷的筆下,歷史事件以一種相對直接和詳細的方式呈現,尤其聚焦於軍事行動、政治協商、貴族之間的互動以及重要的儀式(如加冕、葬禮、騎士團宴會)。他的寫作風格傾向於「描寫而不告知」,他忠實地記錄所見所聞或聽到的報告,包括各種官方文件、書信、演講,甚至流言蜚語和超自然事件的記錄,但不常直接介入表達強烈的主觀判斷,而是將這些資訊併列呈現,讓讀者自行感受當時的氛圍與複雜性。這卷書後半部分明顯由另一位作者(據文本提及,可能參考了羅伯特·加甘Robert Gaguin的著作)續寫並補充遺漏的細節,這使得文本視角有所疊加,反映了編年史寫作在那個時代的連續性與資料來源的多樣性。
這位後繼者有時會對蒙特雷的描述進行補充或修正,甚至在(如蒙特勒里)的描述上提供了不同於前者的視角,這本身就揭示了歷史記錄的挑性與多角度性。他們的共同之處在於對貴族、軍事和政治事件的細膩記錄,勾勒出一個由封建關係、個人野心和王權爭鬥交織而成的時代畫卷。儘管看似客觀,字裡行間仍可感受到對勃艮第公爵(尤其是善者腓力)及其家族的關注和一定程度的同情,尤其是在與法王的關係描寫上。 **觀點精準提煉:** 1. **法蘭西王權與勃艮第公國的長期較量:** 本卷的核心主線是法王(從查理七世到路易十一)與勃艮第公爵(善者腓力及其子查理)之間複雜且充滿張力的關係。從阿朗松公爵叛國案中勃艮第的代理人為其辯護,到路易十一加冕時腓力的盛大隨行與勸諫,再到路易十一贖回索姆河畔城鎮以及由此引發的與查理的衝突,乃至後來的「公共福祉同盟」爭和康弗朗條約,文本詳盡記錄了雙方在政治、軍事上的步步為營與反覆博弈。路易十一的精明多變與善者腓力的老成持重(及其子的衝勁)形成了鮮明對比。 2.
**「公共福祉同盟」的起因與各方角力:** 書中詳細描述了法蘭西眾王子(如貝里公爵、尼公爵、波旁公爵等)因對路易十一統治風格及政策的不滿(如徵稅、更換官員、對待貴族的方式)而聯合起來,打著「公共福祉」的旗號與國王對抗。勃艮第的查理伯爵(後來的「大膽」查理)是這個聯盟的重要一員,他的勃艮第軍隊成為了對抗王權的主力。這場爭不僅是軍事衝突,更是封建貴族對中央集權的一次大規模反彈。 3. **蒙特勒里的混亂與不確定性:** 文本提供了蒙特勒里的多個視角和補充細節,呈現了場的混亂與雙方都宣稱勝利的模糊結果。國王親自參的勇猛與部分將領的膽怯形成對比,也反映了軍隊的構成與指揮問題。的結果並未立刻決定勝負,反而導致了圍繞巴黎的僵持與談判。 4. **迪南城的毀滅作為權力鬥爭的代價:** 列日地區的迪南市民對勃艮第公爵的挑釁(模仿查理伯爵並侮辱),最終招致了殘酷的報復。迪南被圍困、攻陷、洗劫並徹底摧毀,成為對其他潛在反叛者的嚴厲警告。這場事件凸顯了中世紀領主權威的絕對性,以及反抗強權可能招致的毀滅性後果。 5.
**社會現象與文化觀察:** 編年史中穿插記錄了一些當時的社會事件,如阿拉地區的巫術指控與審判(Vaudoisie),揭示了當時社會對超自然力量的恐懼與司法體系中的殘酷與腐敗。此外,對服飾變化的描述(長袍到短衣、奇特的頭飾和鞋尖)也為理解十五世紀晚期貴族和市民的社會風尚提供了生動細節。對教皇選舉、宗教儀式(葬禮、聖人列聖)的記錄,也反映了宗教在當時生活中的重要地位。 6. **外交與陰謀:** 文本記錄了法蘭西、勃艮第、英格蘭、蘇格蘭、尼、西班牙等勢力之間頻繁的外交活動、聯姻嘗試(如查理伯爵與英格蘭瑪格麗特的聯姻),以及潛藏的陰謀(如路易十一被指派人試圖綁架查理伯爵),呈現了複雜的國際關係網絡。 7. **歷史記錄的挑與多版本:** 後繼作者對蒙特雷記錄的補充和糾錯(特別是對蒙特勒里、查理七世死亡原因、路易十一巴黎入城等事件的提及),以及對不同來源信息的並列引用,直接展現了歷史記錄者面臨的挑、資料來源的限制以及歷史敘事可能存在的多個版本。
**章節架構梳理:** 本卷編年史大致可分為幾個階段: * **早期事件與阿朗松審判 (Chap I-V, IX-X):** 記錄了1458-1461年間的一些零散事件、阿朗松公爵因通敵英格蘭被判叛國罪的詳細經過(包括辯護與判決書全文),以及查理七世的死亡與路易十一的繼位初期的情況,穿插了如阿拉巫術事件、教皇更替、勃艮第金羊毛騎士團宴會等社會與宗教事件。 * **路易十一繼位與法勃關係調整 (Chap XII-XVII):** 聚焦於路易十一的加冕與巴黎入城(詳細描述了勃艮第公爵的排場),展現了王權更替初期的表麵和諧與暗流湧動。記錄了腓力公爵的重病與恢復,以及由此引發的查理伯爵與克羅伊家族的矛盾。 * **矛盾激化與聯盟形成 (Chap XVIII-XXXV):** 詳細描述了查理伯爵與克羅伊家族的公開決裂及其發的辯白信函。記錄了路易十一與貴族(尤其是貝里公爵、尼公爵、波旁公爵)之間矛盾的激化,貝里公爵的出逃與各王子結成聯盟對抗國王的過程,以及相關的信函往來與軍事準備。
* **公共福祉同盟爭與康弗朗條約 (Chap XXXVI-XLVII, LVI-LXIV):** 這是本卷的高潮部分。記錄了勃艮第軍隊的集結與進軍,佔領索姆河畔城鎮。蒙特勒里的發生與各方鬥詳情、後影響及不同敘事。隨後,各路盟軍會師圍困巴黎,與國王展開談判。康弗朗條約的簽訂與內容(特別是路易十一對各王子的讓步,尤其是將諾曼底封給貝里公爵,將索姆河畔城鎮歸還給查理伯爵)。記錄了路易十一對條約的迅速反悔與重新控制諾曼底。 * **勃艮第與列日衝突 (Chap XLIX-LIII):** 聚焦於勃艮第與列日地區的爭,特別是迪南市民對勃艮第的持續挑釁如何引發了其毀滅性的結局。記錄了列日軍隊的潰敗與最終與勃艮第的議和(短暫持)。 * **零星事件與腓力公爵之死 (Chap LIV-LV):** 記錄了英格蘭的騎士比武(安東尼與凱爾勳爵)、社會風尚變化,以及對「善者」勃艮第公爵腓力去世的詳細描寫與哀悼,標誌著一個時代的結束。
* **後繼者補充 (後半部分 Chap LVI onwards):** 後繼作者補充了蒙特雷遺漏或簡略提及的事件,如蒙特勒里的更多細節、路易十一的某些行徑、巴黎市民的反應等,完善了這一時期的歷史畫面。 **探討現代意義:** 這份編年史提供了一個絕佳的窗口,讓我們得以一窺中世紀晚期封建制度崩潰與近代早期王權國家興起交替時期的政治生態。它提醒我們,歷史事件往往是複雜的個人、家族、階層和地區利益交織的結果,而非簡單的善惡二元對立。文本中對政治陰謀、背叛、聯盟瓦解的描述,與現代政治中的權謀與合縱連橫有著驚人的相似性,揭示了權力鬥爭的普遍性。迪南城的命運則是一個關於傲慢與毀滅的寓言,也引發我們思考強權報復的殘酷性與歷史正義的問題。文本中對巫術指控的記錄,不僅是歷史檔案,也反映了當時社會的迷信與非理性,對比今日,我們是否完全擺脫了基於恐懼與偏見的非理性行為?此外,不同編年史家對同一事件描述的差異,也強調了審視歷史敘事時應保持批判性思,理解資料來源的局限性與寫作者的視角。它告訴我們,尋求「真實的歷史」是一個不斷比對、補充和詮釋的過程。
親愛的共創者, 這一次,我,雨柔,將帶著我的行囊與好奇心,穿越時光的洪流,拜訪一位獨特的說書人——艾莉絲·特·柯蒂(Alice Turner Curtis)。她筆下的故事,特別是「洋基女孩」系列,彷彿灑落在美國南北爭那段灰濛歲月中的點點光芒,透過一個小女孩的雙眼,折射出爭邊緣的日常、人性的光輝與矛盾。能與這樣一位將歷史與童真巧妙編織的作家對談,對我這個熱愛探索世界與人情故事的背包客而言,是莫大的榮幸。 《安蒂特姆的洋基女孩》(A Yankee Girl at Antietam)這本書,並非直接描繪場的殘酷,而是以十歲的羅西亞娜·戴爾菲爾德(Roxana Delfield)——一個來自北方麻薩諸塞州紐伯里波特的「洋基女孩」——在馬里蘭州安蒂特姆河畔外婆家度過的一段時光為主線。時值1862年仲夏至初秋,南北爭的陰影籠罩著美國東部。羅西在馬里蘭結識了當地少女波莉·勞倫,兩人在動盪的時代背景下發展出一段友誼,卻也因地域差異和爭意識形態的微妙碰撞而產生摩擦。 故事的核心圍繞著羅西偶然幫助一位逃脫南方監獄的北方士兵菲利普·卡弗(Philip Carver)展開。
這一切,都發生在著名的安蒂特姆前後——一場美國內中最血腥的單日。柯蒂女士以細膩的筆觸,描繪了爭如何滲透到平民生活中,影響著每個家庭和個人,同時也讚揚了孩子們的純真、勇氣和同情心。她透過羅西的視角,展現了即使在火紛飛的年代,人與人之間仍能跨越分歧,展現溫暖與互助。書中還涉及了對非裔美國人命運的探討,尤其是解放奴隸的議題,為這個看似單純的兒童故事,增添了更深層的歷史與社會意義。艾莉絲·特·柯蒂生於1860年,正好是南北爭爆發那年,她在1923年寫下這部作品,這使得她能夠以一種回顧歷史的角度,為年輕讀者呈現一個既具教育意義又充滿冒險色彩的故事,而她溫和而堅定的寫作風格,使得那些敏感的議題,在她的筆下也能以適合兒童理解的方式呈現。 此行,我選定的場域,是柯蒂女士位於新英格蘭小鎮上的一間書房。夏日午後的光線,穿透拱形窗格,在鋪陳著深色木質地板的空間裡,投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瀰漫著舊書的乾燥與微塵氣味,伴隨著窗外偶爾傳來的蟬鳴,一切都顯得寧靜而有秩序。書架上,一排排裝幀精美的書籍整齊排列,幾株翠綠的常春藤從書桌邊緣垂落,為這莊重中增添了幾分生機。
柯蒂女士坐在她那張寬大、堆滿手稿與筆記的書桌前,戴著一副細框眼鏡,筆尖輕輕敲擊著木製桌面,似乎仍在思索著什麼。她的頭髮已有些花白,但眼神清澈而明亮,彷彿能穿透歲月,看見遙遠的安蒂特姆河畔的草地與激盪的火。 我輕輕地敲了敲門。她抬起頭,鏡片後的目光掃過我,微微一笑。 **雨柔:** 柯蒂女士,午安。我是雨柔,一位來自遠方的旅人,很高興能有機會拜訪您。您的《安蒂特姆的洋基女孩》深深吸引了我。 **艾莉絲·特·柯蒂:** (她放下手中的筆,推了推眼鏡,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示意我坐下)哦,年輕的旅人,很高興你喜歡我的故事。請坐,這裡有些清涼的薄荷茶。這間書房是我創作的庇護所,這裡的光線,總讓我覺得能與過去的時光相連。我希望我的故事,能像那窗外灑落的光,照亮孩子們的想像。 **雨柔:** (我端起茶杯,感受到茶湯的冰涼,以及薄荷清新的氣味在空氣中散開)是的,您的書確實如此。我特別好奇,您在創作《安蒂特姆的洋基女孩》這樣一個以內為背景的故事時,為何會選擇羅西這樣一個十歲的「洋基女孩」作為主角,而不是一個成年人或是直接描寫場?
**艾莉絲·特·柯蒂:** (她緩緩端起自己的茶杯,目光望向窗外那一片綠意)爭,通常被成年人從略、政治、經濟等宏大的視角來描述。然而,我始終相信,最深刻的人性與情感,往往在最細微處展現。孩子們的世界雖然有限,卻擁有最純粹的觀察力與感受力。他們看到的不是冰冷的數據或宏偉的圖,而是被爭觸動的日常,是鄰里間的善意與敵意,是家庭中的等待與希望。羅西的年紀,讓她能夠以一種去除了成人世界複雜偏見的眼光,去體驗、去判斷。她對「洋基」這個詞從最初的厭惡到後來的自豪,對陌生士兵的無條件援助,都體現了孩子們內心深處那份未被污染的良善與勇氣。透過她的雙眼,讀者可以感受到爭對平民生活的真實影響,而不是抽象的歷史事件。一個小女孩的奔跑、她的眼淚、她的歡笑,比千言萬語更能觸動人心。我希望讀者能從羅西的冒險中,學到同情與堅韌。 **雨柔:** 的確如此。羅西與波莉的友誼,在書中是一道特別的風景。一個來自北方,一個來自南方,她們之間的爭吵與和解,似乎也象徵著那個時代的矛盾與渴望。您是如何構建這段關係的?
**艾莉絲·特·柯蒂:** (她輕輕地將茶杯放回桌上,指尖輕觸著手稿的邊緣)羅西與波莉,她們代表了那個時代的兩種不同身份標籤,卻又因為共同的童年遊戲、秘密與冒險而緊密相連。她們最初的衝突,源於對「洋基」一詞的誤解和地域的刻板印象,這正是當時社會的縮影。羅西對「洋基」的反感,以及波莉對羅西身份的調侃,都揭示了爭如何透過語言和偏見,在人們心中劃下界線。然而,當羅西為了被誤解的北方士兵而感到內疚,當波莉理解了羅西的善意後,她們的友誼便超越了這些表面上的分歧。波莉對羅西的理解與支持,特別是她在羅西被南方偵察兵盤問時所展現出的信任,展現了人與人之間最真摯的情感,能夠跨越由政治和爭造成的鴻溝。我想透過這份友誼,告訴年輕的讀者,即使是立場相左的人們,也能在理解和同情中找到共同點,甚至互相扶持。這就像那安蒂特姆河,雖然分隔兩岸,但河水依然流淌,滋養著兩岸的土地。 **雨柔:** 您在書中也描寫了像杜爾西(Dulcie)、雅各(Jacob)、艾-貝爾(Etta-Belle)這些非裔美國人的角色,並提及了林肯總統的《解放奴隸宣言》。這在當時的兒童文學中並不算常見。
**艾莉絲·特·柯蒂:** (她的眼神變得深邃了些,手指無意識地輕撫著書桌上的一塊鵝卵石)南北爭的核心,除了國家統一,更關乎人類的自由與尊嚴。我認為,即使是兒童文學,也不應迴避這個重要的歷史事實。杜爾西和雅各雖然在故事開篇就已獲得自由,但他們對北方軍隊的期待、對自由的理解,以及艾-貝爾作為前奴隸的經歷,都從側面反映了那場爭對非裔美國人命運的巨大影響。我選擇讓他們以普通家庭成員的身份出現,而非僅僅是「僕人」,是想強調他們的個體尊嚴與對家的貢獻。杜爾西對羅西的溫柔與關懷,雅各的勤勞與智慧,艾-貝爾對新生活的嚮往,都展現了他們作為人的豐富層次。我希望孩子們能從中感受到,所有生命都值得被尊重,自由是所有人的基本權利,這也是北方軍隊為之奮的重要目標之一。這不是要灌輸某種教條,而是透過人物的互動,讓孩子們感受到那份對公平與正義的渴望。 **雨柔:** 書中對於安蒂特姆地區的風景描寫,以及對背景的輕描淡寫,讓讀者既能感受到故事發生的歷史真實性,又不至於過於沉重。您是如何平衡這些歷史細節與故事本身的節奏的?
**艾莉絲·特·柯蒂:** (她拿起桌上的一片秋日落葉,輕輕摩挲著葉脈)對於年輕讀者,過於血腥或複雜的鬥細節並非重點。我更傾向於描繪爭對風景和人物心理的影響。安蒂特姆河畔的山丘、森林和農場,是羅西成長和冒險的舞台,它們是故事的背景,也是情感的載體。我會提到部隊的調動、遠處的炮聲、以及人們對鬥臨近的擔憂,這些都是歷史的真實印記。但這些描述,是透過羅西的感受來傳達的——她對炮聲的困惑,對父親安危的擔憂,對家園可能受火波及的恐懼。例如,書中提到9月16日和17日,安蒂特姆爆發,但沒有直接描述鬥過程,而是透過米勒太太(Grandma Miller)和戴爾菲爾德太太(Mrs. Delfield)的談話、遠處迴盪的槍聲,以及平民的反應來烘托氛圍。這種處理方式,讓故事能夠保持其冒險與溫馨的基調,同時也讓讀者了解到那場歷史巨變的嚴肅性。我的目標是讓歷史成為故事的土壤,而不是故事的主體。 **雨柔:** 羅西幫助北方士兵、在山脊上發出信號、甚至後來去醫院帳篷為傷兵表演紙偶馬戲團,這些情節都充滿了勇敢和善良。您希望透過羅西的這些行動,向讀者傳達怎樣的價值觀?
**艾莉絲·特·柯蒂:** (她的嘴角揚起一抹微笑,目光中充滿了鼓勵)羅西的行為,是我想對孩子們傳達的核心訊息:即使是小小的個體,也能在危難時刻展現巨大的勇氣與同情心。她幫助逃亡的士兵,是出於最樸素的惻隱之心,不分敵我。她為傷兵表演紙偶馬戲團,則是希望透過娛樂來撫慰受傷的心靈,讓他們暫時忘卻爭的痛苦。這說明了,在爭之外,還有人性的溫暖和光芒。我希望讀者能理解,真正的勇敢不僅僅是拿起武器上場,更是在日常生活中,面對困難時不退縮,面對他人苦難時伸出援手。這些「小小的善舉」匯聚起來,才能真正帶來希望和治癒。一個孩子或許無法改變爭的走向,但她可以溫暖人心,這是任何功都無法比擬的。 **雨柔:** 書中對於「洋基」這個詞的多次提及,以及羅西從不解到接受,甚至自豪於這個稱謂的轉變,是很有趣的設計。這背後是否有您對國家身份認同的思考? **艾莉絲·特·柯蒂:** (她點了點頭,神情變得更為嚴肅)「洋基」這個詞,在內時期帶有強烈的地域和政治色彩。南方人往往以此稱呼北方人,其中不乏輕蔑之意。羅西初到馬里蘭時,波莉的稱呼讓她感到被冒犯,因為她感受到了那份疏離和區隔。
它不再是一個貶義詞,而是代表著一種身份、一種歸屬,甚至是一種為國家奮的榮譽。這個轉變,其實是我希望傳達的一種訊息:在國家面臨分裂之際,無論來自北方還是南方,最終都應回歸到一個共同的身份認同。爭結束後,美國人民需要彌合裂痕,重建統一的國家觀念。羅西的個人經歷,就是這種國家身份重新整合的一個微觀縮影。她的自豪,是源於對父親的愛,也是源於對她所屬一方正義信念的認同,最終指向的是一個更廣闊的國家情懷。 **雨柔:** 您對書中一些輔助情節的設定,例如羅西的紙偶馬戲團、波莉和羅西的「信號」遊戲,以及羅西外婆送給她的戒指,都為故事增添了許多童趣和象徵意義。這些元素是如何融入您的創作理念的? **艾莉絲·特·柯蒂:** (她輕輕笑了起來,這讓她的臉龐顯得更加柔和)這些元素,是為了豐富故事的層次,讓兒童讀者更容易產生共鳴。紙偶馬戲團是羅西在陌生環境中尋找慰藉和展現創造力的方式,它代表了孩子們在艱困環境中也能找到樂趣和希望的能力。後來,這個馬戲團成為了她為傷兵帶來歡樂的工具,這讓她的個人娛樂行為有了更深的意義。 至於「信號」遊戲,它最初是兩個女孩之間的秘密溝通方式,充滿了童趣和友誼的連結。
**雨柔:** 柯蒂女士,非常感謝您今天與我分享這些真摯的想法。這場對談,讓我對您的作品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 **艾莉絲·特·柯蒂:** (她溫柔地將落葉放回桌面,眼神中流露出滿足)不客氣,雨柔。能與一位用心閱讀我作品的旅人對話,也是我的榮幸。希望我的故事,能像那窗外流淌的夏日微風,為更多孩子的心靈帶來一絲溫暖。
今天,我將啟動「光之對談」約定,帶您穿越時空,與西班牙現實主義文學巨匠貝尼托·佩雷·加爾多(Benito Pérez Galdós)進行一場深刻的對話,探討他《國民歷史小說集》(Episodios Nacionales)的首部作品——《特拉法加》(Trafalgar)。這部作品不僅是特拉法加海的生動記述,更是加爾多透過少年加列的視角,對國家命運、爭本質與人性複雜的深刻反思。 加爾多(1843-1920)是西班牙19世紀最重要的現實主義作家之一,被譽為「西班牙的巴爾扎克」。他一生創作了數十部長篇小說,其中《國民歷史小說集》更是他對西班牙19世紀歷史的宏大文學獻禮。這系列共46部小說,以西班牙歷史上的重大事件為背景,透過虛構人物的經歷,描繪了時代的風貌、社會的變遷以及人性的掙扎。加爾多以其細膩的觀察力、豐富的想像力,以及對歷史事件的深入考證,將史實與小說情節巧妙融合,使讀者在閱讀故事的同時,也能真切感受到歷史的脈動。他不僅關注上層社會的政治鬥爭,更深入描繪了普通民眾的生活,展現了爭對社會經濟、家庭以及個人命運的深遠影響。
在《特拉法加》中,加爾多透過少年加列的成長,將宏大的海與個人的悲歡離合編織在一起,使得這部作品不僅是一部爭史詩,更是一部關於成長、愛國與幻滅的心理寫照。作為一名歷史與經濟學家,我對加爾多在作品中對時代背景、社會經濟結構以及爭成本的細膩描繪深感著迷,期待透過這場對談,能更深入地理解他筆下那個動盪不安的西班牙。 --- 時光流轉至1873年,馬德里一間光線微黃、充滿書卷氣的閣樓裡,塵在午後斜陽的光束中緩緩飛舞,一盞檯燈靜靜地照亮堆疊如山的稿件與筆記本。空氣中瀰漫著舊紙張與咖啡的淡淡餘香,牆上掛著幾幅西班牙舊地圖,標示著古老的海路線與城市。今天,是2025年6月7日,一個遙遠的未來,而我,珂莉奧,將與加爾多先生在此相會。 加爾多先生正坐在一張厚重的木桌前,手中的鵝毛筆輕輕擱在攤開的稿紙上,他雙眉微蹙,彷彿仍在沉思著某個字句。他身著一件深色樸素的便服,頭髮有些凌亂,臉上雖有歲月的痕跡,但眼神卻炯炯有神,透露出一位思想者的銳利與一位創作者的熱情。旁邊的壁爐火光搖曳,偶爾發出木柴燃燒的輕微劈啪聲,為這個歷史與文學交會的場域增添了幾許暖意。
**珂莉奧:** 加爾多先生,很榮幸能與您在這樣一個充滿時間流動感的「光之閣樓」裡對談。作為一名歷史與經濟學者,我一直對您《國民歷史小說集》的首部作品《特拉法加》深感敬佩。這部作品不僅講述了一場宏大的海,更透過少年加列的眼睛,展現了19世紀初西班牙社會的縮影。您選擇以一個懵懂少年的視角來敘述這段重要的歷史,其背後的考量是什麼?您希望透過加列這個角色,向讀者傳達什麼樣的訊息? **加爾多:** (他緩緩放下筆,抬起頭,眼神中閃爍著思考的光芒) 啊,珂莉奧小姐,歡迎來到我的思緒居所。閣樓裡總是能讓人回顧那些早已被歷史塵封的往事。您問得很好,加列,他是我開啟這段歷史漫遊的引路人。當我決定創作《國民歷史小說集》時,我面臨著一個挑:如何將那些宏大的歷史事件,例如特拉法加這樣一場足以改變國家命運的巨變,與讀者建立起深刻的連結?如果僅僅是羅列事實,那它不過是一份乾巴巴的編年史罷了,缺乏血肉,無法觸動人心。 我需要一個視角,一個能夠在歷史洪流中浮沉、感受其衝擊的視角。一個身處社會底層、沒有既定政治立場的少年,便成了最理想的選擇。
列的純真與無知,恰恰能夠讓讀者與他一同成長,一同經歷那場爭的震撼,並逐漸理解「祖國」這個概念的真正重量。他最初對爭的理解,是孩童間玩樂的模仿,是簡化的善惡二元對立,甚至帶著對「走私販子」拿破崙的奇特想像。這正是當時許多普通民眾的心態,他們被權力者所操弄,卻對爭的真正原因與代價一無所知。透過加列的眼睛,我得以呈現爭的荒謬與殘酷,並揭示那些被宏大敘事所掩蓋的個人痛苦與社會現實。他的成長,是從童年對海的浪漫幻想,到親歷場地獄後的覺醒,最終體會到爭對個人命運與社會經濟的巨大影響。 **珂莉奧:** 的確,加列的視角讓我們看到了爭的另一面。書中還有幾位非常鮮活的角色,例如對爭抱持著複雜情感的唐·阿隆索(D. Alonso Gutiérrez de Cisniega),以及對爭深惡痛絕的唐娜·法蘭西卡(Doña Francisca)。特別是唐娜·法蘭西卡,她的言行充滿了對海的厭惡與對國王、和平親王(Godoy)的不滿,甚至提到了「物價飛漲」、「黃熱病肆虐安達盧西亞」等社會問題。這些角色的對話,如何反映了當時西班牙社會的經濟與政治現實?
您是如何透過他們來揭示爭的隱性成本的? **加爾多:** 您觀察得非常敏銳。唐娜·法蘭西卡這個角色,正是當時許多普通西班牙婦女的縮影。她們不像男性那樣被「榮譽」、「國家」這些抽象概念所驅動,而是更直接地感受著爭帶來的實際苦難。她的不滿並非出於無知,而是源於對家庭、對生計、對日常安穩生活的關切。她口中的「物價飛漲」、「黃熱病」以及「四十萬達洛」的和平親王高多伊的薪水,都指向了爭所帶來的沉重經濟負擔和社會動盪。 那時候的西班牙,正處於一個內外交困的時期。與法國結盟,看似強大,實則被拿破崙利用。西班牙的海軍在特拉法加中幾乎全軍覆沒,這不僅是軍事上的失敗,更是國家經濟的巨大損失。海軍的建設和護需要天文數字般的財富,而敗則意味著這些投資的付諸東流。她們的抱怨,是從微觀家庭經濟角度對宏觀國家政策的控訴。 而唐·阿隆索,他代表著舊時代的軍人榮譽感。他渴望為國征,洗刷過去的恥辱,卻不得不面對身體的殘疾與現實的無力。他的掙扎,體現了那個時代西班牙貴族階層在國家衰落面前的無奈與困惑。他與法蘭西卡的爭吵,正是理想與現實、榮譽與生存、國家與家庭之間永恆衝突的縮影。
我希望透過這些不同角色的聲音,讓讀者不僅看到場上的硝煙,更看到爭如何滲透到每一個家庭、每一個人的日常生活中,如何改變他們對國家、對命運的理解。爭的真正成本,不只在於軍隊的傷亡,更在於社會的凋敝、民生的艱難,以及那些因爭而破碎的夢想與家庭。 **珂莉奧:** 確實,爭的影響遠不止於場。書中對馬歇爾(Marcial)這個角色的描寫也極其生動,他是一個殘疾卻充滿活力的老水手,他的口語化表達和對海的個人經驗,為讀者提供了另一種理解爭的方式。您透過他的「水手黑話」和對英國海軍狡猾術的描述,不僅增添了作品的真實感,也反映了當時不同社會階層對爭的看法。您是如何考量這種語言風格的運用?以及馬歇爾對「祖國」和「鬥」的理解,與加列有何不同,又與當時的經濟利益有何關聯? **加爾多:** (他輕輕笑了,拿起筆在紙上勾勒了幾下,彷彿在描繪馬歇爾那獨特的形象) 馬歇爾!他是這部作品的靈魂人物之一。他代表著那些最直接承受爭苦難的底層人民——水手。他們的生活與海洋息息相關,他們的語言也充滿了海洋的鹹濕與樸實。
馬歇爾對爭的理解,與加列最初的浪漫幻想截然不同。他沒有那麼多的抽象概念,沒有對「國家榮譽」的空泛追逐。他所理解的「鬥」,是實實在在的生存。他見證了西班牙海軍的衰落,也親歷了英國海軍的狡猾與強大。他抱怨國王對水手的刻薄待遇,對將軍們的無能感到憤怒,這些都直接觸及了當時西班牙海軍的經濟與管理問題:軍費短缺、補給不足、將領無能,導致士兵們食不果腹、妻兒潦倒。他對「祖國」的熱愛,不是出自教條式的宣傳,而是源於對共同生存空間的捍衛,對同袍情誼的珍視。 他的憤怒與抱怨,表面上是對現實的無奈,深層次卻是對國家治理者未能善待為國付出生命的普通人的控訴。這種不滿,也反映了當時西班牙社會階級之間,特別是軍隊內部,待遇與責任不對等所引發的矛盾。爭對他來說,是血肉模糊的現實,是生活中的一部分,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國家策略。他的故事,補充了唐娜·法蘭西卡從家庭角度對爭經濟成本的抱怨,從另一個角度揭示了爭對底層人民生計與尊嚴的摧殘。 **珂莉奧:** 感謝您的深刻闡釋。書中對特拉法加海的描寫,尤其是對「聖三一號」(Santísima Trinidad)沉沒的刻畫,令人印象深刻。
您將艦擬人化,賦予它生命與痛苦,使其從「士」變為「巨人」,再到「垂死的軀體」,最後化為「巨大的棺木」。這種描寫手法極具感染力,您是如何構思這種擬人化敘事的?它對於您想傳達爭的悲劇性與其經濟後果有何意義? **加爾多:** (他的眼神變得深邃,似乎回到了場的煙硝之中) 聖三一號,那艘曾是世界最大的四層甲板艦,它不僅僅是一艘船,它是西班牙海軍的驕傲,是國家力量的象徵。當我描寫它的沉沒時,我不能讓它只是一個冰冷的物件。它必須有生命,有靈魂,因為它承載了數千人的命運,承載了一個民族的榮辱。 將它擬人化,是為了讓讀者感受到它所承受的痛苦。它「鬥」如同一個浴血的巨人,每一次砲火的衝擊,都像是對其「身體」的殘酷撕裂。當桅杆斷裂,船體被擊穿時,它不再是機器,而是一個在痛苦中呻吟的生靈。最終,它化為「巨大的棺木」,那是數百條生命最終的歸宿,也是西班牙海軍輝煌時代的終結。這種擬人化,強化了爭的殘酷性,它不僅摧毀生命,也粉碎了國家意志與榮耀的象徵。 從經濟角度看,這艘巨艦的沉沒,代表著西班牙數十年投入的巨額資源化為烏有。
我希望透過這種擬人化,讓讀者不僅看到爭的肉體創傷,更看到它對一個國家經濟、社會和精神層面的深遠破壞。 **珂莉奧:** 在結束後,加列在返程中遇到了那位「誇大其詞」的馬勒老先生(D. José María Malespina)。他那些關於「300磅大砲」、「鐵製艦」、「蒸汽動力」的奇想,在當時看來是如此荒誕不經,但在數十年後卻一一實現。您透過這個角色,是想諷刺當時人們的守舊,還是預示了科技進步的必然?這與您作為一位歷史學家,對經濟發展與技術創新的看法有何關聯? **加爾多:** (他眼角浮現出一絲幽默的笑意,輕輕摩挲著手中的書頁) 馬勒老先生,他是個有趣的「預言家」。在當時,他的話語無疑是瘋子的囈語,甚至帶有欺騙的性質。然而,正如您所指出的,在他那些看似荒謬的狂言中,卻隱藏著未來海軍技術發展的雛形。 我將他塑造成一個既自大又帶點可笑的人物,是為了呈現時代的「盲點」。當時的人們,習慣於傳統,難以想像超出他們認知範圍的技術突破。馬勒的「謊言」,其實是一種超前的想像力。
馬勒的例子,恰好證明了有時那些「說謊者」或「瘋子」,反而比那些囿於傳統的「智者」更能洞察未來。他們雖然不被理解,卻在無形中推動著時代的進步。在混亂與愚蠢中,或許隱藏著最深遠的變革種子。 **珂莉奧:** 這真是引人深思。最後,我想問,在《特拉法加》的結尾,加列選擇離開唐·阿隆索與羅西的家,放棄了安穩的服務員生活,轉而獨自前往馬德里。他寫道:「我的命運,曾將我帶到特拉法加,之後又將我帶到其他或光榮或卑微的舞台,但都值得銘記。」您為何安排加列走向這樣一個獨立的道路?這種選擇,對於他所代表的西班牙新一代青年,以及您對國家未來命運的展望,有何象徵意義? **加爾多:** (他望向窗外,那裡是馬德里錯落的屋頂,遠處傳來熙攘的市聲) 加列的離開,是對舊時代的告別,也是對新時代的迎接。他所經歷的一切,從童年對海的懵懂崇拜,到場上的血腥洗禮,再到目睹國家的衰敗與社會的矛盾,這些都使他無法再滿足於一個服務員的安穩生活。他開始獨立思考,開始質疑那些灌輸給他的既定觀念。 特拉法加的失敗,雖然是軍事上的慘痛教訓,但也同時敲響了西班牙覺醒的警鐘。
列的獨立,象徵著西班牙新一代年輕人不再盲目服從於舊有的榮譽與權威,而是開始尋求自我認同與個人成長。他們不再是等待被動員的「砲灰」,而是有能力、有意志去探索自身命運、甚至影響國家走向的個體。 我希望透過加列的獨立旅程,展現一種希望,儘管這種希望是建立在巨大的痛苦與混亂之上。西班牙的未來,不在於重現昔日的帝國榮光,而在於其人民能否在經歷了歷史的沉痛教訓後,找到一條屬於自己的道路。這條道路,或許會充滿光榮,也可能伴隨卑微,但重要的是,它是自我選擇的,是主動探索的。這也是我對西班牙社會,尤其是其年輕一代的期許:擺脫過去的束縛,勇敢地面對現實,並在混亂中尋找新的秩序,在絕望中孕育新的希望。歷史的迴聲永不停歇,而未來的脈動,則需要新一代人去聆聽和創造。 **珂莉奧:** 感謝加爾多先生今日的慷慨分享,您的見解為《特拉法加》賦予了更深層次的歷史與社會意義。這場對談讓我對19世紀初西班牙的經濟脈動與社會心理有了更為立體和真切的理解。
**《永恆的爭遺跡考察》** ![image](https://image.pollinations.ai/prompt/Book%20cover%20of%20Notices%20on%20the%20outlasting%20war%20sites%2c%20by%20Belgium.%20Minist%C3%A8re%20de%20la%20d%C3%A9fense%20nationale%2c%201923%2c%20watercolor%20and%20hand-drawn%20style,%20soft%20pink%20and%20blue%20tones,%20depicting%20a%20wartime%20Belgian%20coastal%20landscape%20with%20barbed%20wire%20and%20a%20distant%20destroyed%20building.) **作者介紹** 本書由比利時國防部於1923年出版,作者為比利時國防部。
第一次世界大後,為了紀念和保存爭的歷史遺跡,比利時政府組織了對爭遺址的考察和記錄工作。這本書是考察的成果之一,旨在向公眾展示爭的影響,並提醒人們珍惜和平。 **觀點介紹** 《永恆的爭遺跡考察》是一部重要的歷史文獻,它以圖文並茂的形式記錄了第一次世界大在比利時留下的爭遺跡。本書不僅展示了爭的破壞力,也反映了當時人們對爭的反思和對和平的渴望。透過對這些遺跡的考察,我們可以更深刻地了解爭的本質,並從中汲取教訓。 **章節整理** 1. **德國「威廉二世」海軍炮台 (Knocke on Sea)** 此炮台是德國沿北海所建重型炮台的典型代表。配備四門12英寸海軍炮,射程達38公里,炮彈重逾400公斤,需103公斤裝藥。炮管長17.25米。炮台人員配置為5名軍官和360名士兵。觀測哨設於Knocke的Kursaal和Duinbergen附近的23號丘陵。彈藥經由鐵路供應。炮台於1916年7月完成武裝,但在1918年協約國發動法蘭德攻勢時才開始開火。最後一次開火是在10月18日下午3點左右,隔天被協約國部隊佔領。 2.
**德國在澤呂赫 (Zeebrugge) 碼頭上的槍炮** 此章節不著重於槍炮本身,而是回顧一次世界大中最引人注目的海軍行動之一:英國突襲澤呂赫。英國海軍厭惡德國潛艇造成的無數罪行,第一海軍大臣傑利科爵士提出封鎖澤呂赫和奧 tendency 的計畫,這兩個港口是德國海軍在魯日的基地出口。 此行動極具膽識,於1918年4月22日,即英格蘭守護神聖喬治日的前夕展開。羅傑·凱海軍上將受命執行此光榮任務。五艘裝滿鋼筋混凝土的舊巡洋艦,船上載有主要由志願者組成的船員,將執行此任務。其中三艘巡洋艦,即 HMS Thetis 號、Intrepid 號和 Iphigenia 號駛往澤呂赫;HMS Brilliant 號和 Sirius 號駛往奧 tendency。由驅逐艦、潛艇、數艘蒸汽駁船和機動漁船組成的艦隊必須協同行動。 由於對澤呂赫的攻擊似乎更為困難,因此由舊巡洋艦 HMS Vindictive 號和兩艘利物浦運輸艦 Iris 號和 Daffodil 號承擔。這些船隻將大膽衝向碼頭,以進行牽制。
在奧 tendency 前方,引導船隻駛向海岸的燈光被炮火擊中並停止運作。攻擊未能奏效。HMS Sirius 號和 HMS Brilliant 號在港口入口以東 3 公里處被擊沉。 3. **德國「德國」炮台 (Breedene)** 「德國」炮台位於雅各比內森農場附近。配備四門15英寸炮,射程55公里,炮彈長2米。裝藥包含在黃銅彈殼中。炮管長17.10米。炮台人員配置:每門炮由150人操作,換句話說,整個炮台有8名軍官和600名士兵。 觀測哨:主要觀測哨(混凝土)建於艾伯特公園;輔助哨透過電話與其連接,例如 Wenduyne 的 Belle-Vue 酒店和 Mariakerke 的「富爾達」哨。彈藥經由鐵路供應。 歷史記錄:德國炮台的建造是分階段進行的,始於1915年9月初。比利時勞工與俄羅俘被徵召從事這項工作,該炮台的工人多達七百人,為此辛勤勞動了數月之久。 炮台的活動在1918年達到頂峰,特別是在5月,從6月1日到1918年10月15日、16日、17日,活動日益頻繁。
爭爆發時,德國政府扣留了它們,並將其用於比利時的海岸防禦。 炮台位於奧 tendency 西方,靠近漢密爾頓農場。第一輪射擊可追溯到1915年9月7日。當時只有兩門炮開火,在其中一次射擊中,其中一門炮的炮管爆裂,造成十二名炮手死亡;隨後該炮管被另一門炮管取代。 1916年1月24日,「蒂爾皮茨」炮台向尼烏波特的教堂和舊聖殿騎士發射了一百發炮彈,該是該教團第一個修道院的最後遺跡,可追溯到12世紀。這次破壞一定讓德國指揮官非常滿意,因為為了表彰這一英勇事蹟,該炮台的10名炮手被授予鐵十字勳章。 這四門炮於1916年7月16日首次以炮台火力開火。協約國的反炮台工作相當活躍,主要是在1917年和1918年。反炮台火力的樞紐是由法國12英寸炮組成,這些炮安裝在鐵路上;這些炮從科克賽德附近發射。 1917年7月16日,法國炮手的表現相當出色,幾名炮手喪生,掩體被摧毀,士兵們四散奔逃。槍炮本身也被炮彈碎片擊中。然後用一層厚達一米的混凝土爆破層加固了炮坑的頂部,炮台於同月22日恢復行動。
為了欺騙我們的觀察員,德國人在距離真實陣地約2公里的地方豎立了一個假炮台,朝向威爾凱克方向。兩門從列日運來的1862年式舊比利時迫擊炮和四門木製假炮構成了該炮台。每次蒂爾皮茨開火時,假炮台都會連續爆炸三次,從而給人四輪射擊的印象。 敵人使用的另一個伎倆是,每當反炮台開火時,船員都會引爆巨大的地雷,從而阻止了火力的記錄。 最後一次開火發生在1918年10月15日,然後炮台被摧毀。 5. **德國海軍司令部 (Middelkerke)** 如果用於海岸防禦的材料是一流的,那麼德國人對海軍步兵所持陣地的裝備也同樣用心,他們擁有堅固且眾多的掩體,經過巧妙的偽裝,換句話說,它們形成了宏偉的作哨所。 米德爾凱克的海軍司令部是奢華的絕佳展示,它強調了他們對舒適的品味。 一切都得到了照顧;萬一發生警報,海軍上將可以輕鬆地完全平靜地行動。他手邊有他的參謀人員,他的聯絡工作得到了徹底的保證,並且可以以最高的效率傳達他的命令和指示。 6.
爭期間被不當地稱為「大雷丹」,如果想要準確的話,這項工程是由一個未經加固的角形工事組成,該工事一定屬於1793年重建的尼烏波特舊防禦工事,並在1815年後建造了一個半月形工事。 事實上,整個地方都必須按照沃邦系統重建,並根據1815年巴黎條約撥款。 自1859年以來放棄這些防禦工事的遺跡顯然已將它們變成了廢墟,當時伊澤爾於1914年爆發。如果「大雷丹」在中沒有被用作射擊線,但至少它提供了一個宏偉的兵力集結地,以庇護「尼烏波特小橋頭堡」防禦的後備部隊。 後者也被稱為「帕林魯格橋頭堡」,從運河的右岸延伸,在舊燈的高度到達磚砌工程(普拉亨代爾運河),經過尼烏波特-韋 tendency 公里的14.500公里處。 從1914年10月20日晚上開始,防禦就緊緊抓住該陣地。 為了保護他的士兵,多辛中將想出了辦法,透過讓海水進入尼烏文丹姆小溪,先前已將其堤壩刺穿,從而淹沒「格羅特·諾德·尼烏蘭·波爾德」。這次洪水在10月21日晚上蔓延開來。
在隆巴爾齊德和格羅特·班爾格農場的史詩般的鬥之後,我們的士兵在22日的白天和夜晚都慷慨地展示了英雄主義,在格羅塞蒂將軍的指揮下,法國軍隊於23日黎明前來接替比利時軍隊在尼烏波特的職務。 他們將恢復比利時軍隊開始的攻勢行動,但由於敵人在聖喬治和泰爾瓦特pierced了線,迫使參謀人員從尼烏波特撤出部隊,在帕林魯格橋頭堡佔領陣地,以便調動最大限度的後備部隊,以部署在受威脅的前線,並起草越來越緊迫的反擊。 26日晚上,克勞頓上校指揮法國部隊在帕林魯格,判斷他的隊伍太弱,無法堅守該陣地,於是撤退到運河的左岸,這樣做,他放棄了橋頭堡、大雷丹、五座橋樑和水閘,總而言之,這次撤退意味著放棄了該地區整個水文系統的關鍵。 幸運的是,敵人不僅精疲力竭,而且更關心其攻擊前線的中心,因此沒有冒險與尼烏波特的部隊保持聯繫,也沒有注意到離開伊澤爾河右岸,他本可以從中輕易獲益。德國人或許仍然相信尼烏波特要塞的存在,因此沒有發動攻擊。 直到1914年11月3日,帕林魯格仍被遺棄。儘管如此,正是在這段時間內,洪水蔓延開來。
第一次嘗試發生在10月27日早上,但失敗了,直到28日凌晨5點,我們才設法打開並保持其在漲潮期間的狀態,即舊的富爾內水閘。 由於透過該水閘流入的水量被認為不足,比利時總部決定利用諾德瓦特水閘,但自26日晚上以來,後者一直位於「無人區」,這一位置使行動極其危險。 在40名騎自行車的卡賓槍隊員的保護下,他們必須走過富爾內水閘門(在26日撤退後,根據克勞頓上校的命令炸毀了橋樑),皇家工程隊的於梅上尉成功地打開了諾德瓦特的水閘。接下來的幾個晚上,行動重新開始,水位逐漸上升。敵人被這種神秘現象嚇了一跳,幸運的是,他意識到這一點,但為時已晚。 最後,在11月3日,當伊澤爾證明比利時線全線獲勝時,在先進哨所前方進行了偵察。 11月4日,第2陸軍師的一個分隊再次佔領了帕林魯格和雷丹的橋頭堡,我們保證德國人的腳跟從未踩過那裡。 不久之後,法比軍隊發動了一次攻勢行動,該行動迫使敵人放棄了「熱萊德」以北的運河。
然後,前線被固定在一個被命名為「尼烏波特主要橋頭堡」的陣地上,該陣地與運河平行,並位於運河以東約600米處,繞過隆巴爾齊德西側,並幾乎與普拉亨代爾運河平行,直至博特代克。 直到1917年7月,該前線都未發生任何變化。 1917年7月10日,下午8點左右,在對尼烏波特地區進行了10個多小時的規律轟炸後,敵人衝向了英軍僅僅幾天前才佔領的陣地。鬥持續了整整一夜,經過最血腥的肉搏後,攻擊者成功進入了海灘和熱萊德之間的英軍壕,並將佔領者扔進運河,那些游過去的人逃脫了死亡或被俘的命運。 從7月11日起,尼烏波特前線沿著運河一直延伸到熱萊德河,在那裡與原始前線相連,幾次堅決的攻擊已成功地將其恢復到原來的地點。 後來,「雷丹」及其周邊地區幾乎每天都遭受轟炸,這很快使它們聲名狼藉。 由於重疊的拱頂形成了天花板,舊工事的火藥廠設法抵抗了各種德國炮彈,這使其值得獲得「橡膠屋」的綽號。在行動期間,它既被用作作總部,也被用作先進的醫療站。 1918年3月,比利時前線必須擴大,以減輕盟軍師的壓力。
為了避免削弱我們的抵抗力,我們的線因此大大延長,佔領變得非常薄弱,總部決定擴大洪水,這使得我們可以獲得幾個哨所。 在尼烏波特,雷丹成為前線。它在北部與「海蠣場」(牡蠣池)相連,面向運河西岸,在南部與「杜普伊和德呂克」壕相連。 這三個據點形成了一個重要的抵抗點:它們覆蓋了水閘。他們駐紮了一個營;它的職責是不惜一切代價堅守陣地,而且它做到了。 最後,比利時的攻勢於1918年9月28日從我們前線的南部發動。在迪克米德以北,我們的部隊暫時停留在原地等待,尼烏波特的陣地仍然要遭受猛烈的轟炸。但雷丹的最後一批佔領者輕鬆地忍受了這些轟炸,只是焦急地等待著輪到他們從胸牆上勝利地衝出去。10月17日發出了開始的訊號,同一天,他們能夠以合法的自豪感欣賞到宏偉的敵軍炮兵,這些炮兵讓他們遭受了如此多的痛苦,而德國人將這些炮兵留給了他們,槍炮仍然裝滿了彈藥。 7. **奧特敦刻爾克的卡克炮台** 英國炮台由兩門9.2英寸炮組成。該炮台位於奧特敦刻爾克以東約1公里處,奧特敦刻爾克浴場和尼烏波特浴場路以南200米處。
克炮台由英國炮手操作,歸尼烏波特地區司令指揮,他利用它進行重要的反炮台和摧毀性射擊。 8. **拉姆卡佩勒平交道口守衛所與機槍坑** 拉姆卡佩勒是唯一一個位於尼烏波特-迪克米德鐵路線以西,曾被入侵者踩踏過的地方。在1914年10月24日佔領聖喬治之後,為了擴大他的成功,敵人在26日衝向諾德瓦特,並迫使我們的部隊在經過一夜的激烈鬥後撤退到鐵軌上,他們毫不費力地抓住了鐵軌,直到10月29日。 在29日晚上,敵人對拉姆卡佩勒鐵路線的兩次嘗試都失敗了。30日,凌晨4點45分,又一次新的嘗試被再次阻止。最後,在凌晨5點30分左右,經過猛烈的炮火準備後,比之前更強大的一次攻擊迫使拉姆卡佩勒站以南的一個地點的抵抗力量屈服,敵人將自己與他現在可以從側面攻擊的鐵路線連接起來,並因此向北推進,到達了村莊。 第5和第6線團以最好的決心進行了鬥,撤退並在庫爾霍夫魯格和喬克爾德農場建立了一個強大的陣地,他們從那裡設法阻止敵人從村莊中出現,從而徹底阻止了他們的衝鋒。 指揮第2陸軍師的多辛中將下令立即組織反擊。
由於士兵們的鬥精神以及第26比利時野炮兵部隊的有效炮火,風車南側的一組房屋和風車本身在第一次跳躍中就被摧毀了,儘管機槍子彈像颶風一樣襲來,但該部隊已被推到盡可能遠的地方,即鵜鶘橋。 由於鬥場地非常封閉,因此兩翼的推進速度非常緩慢。儘管如此,這次攻擊還是到達了村莊的較近郊區,除了被稱為拉姆卡佩勒萊德的溪流的東側。 夜晚被用來進行猛烈的步槍射擊,為了刺激敵人,對村莊進行了幾次偵察,同時法國和比利時橋樑連的一個排正在拉姆卡佩勒萊德上架設一座人行橋。炮兵繼續將敵人的防禦工事摧毀成廢墟。 在10月31日黎明時分,德國的抵抗力量減弱,一次總攻佔領了村莊,使突擊部隊一躍而上,直達鐵路線,驅散了剩餘的防禦者,並將他們推回伊澤爾河。 德國人逃跑了,留下了他們的死傷者,他們還放棄了被淹沒的地區兩門著名的「米內韋爾夫」,僅僅七天前,它們就摧毀了一個正在聯盟橋保衛伊澤爾河渡口的比利時營。 在整個爭期間,尼烏波特-迪克米德鐵路線在「拉姆卡佩勒地區」形成了主要的抵抗線。
當水退去一點後,該地區由兩個主要的守衛隊守衛,即里肯霍克和貝弗代克,它們作為我們的部隊對奧萊特和泰爾蒂爾農場發動無數次攻擊和襲擊的起點而特別出名。 這條線提供了眾多且建造精良的掩體,為我們的士兵提供了相對舒適的住所。在這裡和那裡,在提供良好射擊場或允許掃射主要交通要道的地方,建造了混凝土機槍坑(例如車站的機槍坑)。在鐵路守衛的小屋中,還建造了一個炮兵觀測哨。 9. **佩爾澤火車站前方的機槍掩體** 10. **佩爾澤火車站的觀測哨** 自1914年10月26日起,我們的部隊被迫離開貝弗代克,迪克米德鐵軌勾勒出了佩爾澤前方我們的第一道前線。 10月30日,同時敵人正在衝向拉姆卡佩勒,他向佩爾澤車站投擲了分隊。在第12線團第1營猛烈的步槍射擊下,這次攻擊可悲地失敗了,該部隊已迅速得到第2營幾個排的增援。 襲擊者逃離,在火車站對面的科雷路沿線的房屋中尋求庇護,他們在當天被俘虜。其餘的人設法撤退回原來的陣地,但必須奮力穿過被淹沒的地區才能集結他們的部隊。 上述突擊是佩爾澤第一線必須應對的唯一一次突擊。
Schilderbrug 的主守衛隊及其先進的哨所(道路上的一個瞭望哨和水上的兩個哨所,以及中間的哨所)為部隊提供了足夠的保障,即使不時傾瀉在線上的猛烈射擊,士兵們也可以說:「在佩爾澤很好」。 自佔領之初,這條線就已組織起來,然後逐漸得到改善,在爭的最後幾年成為穩定區的典範。 甚至連車站本身,在那裡建造了一個炮兵觀測哨,也被楔入了一個強大的據點中,該據點的堅固混凝土機槍掩體構成了堡壘。 上述機槍坑之一,即東南角的機槍坑仍然可以看到,它將徹底展示組織情況。 火車站的觀測哨是比利時前線的主要 O. P. 之一,視野廣闊,並配備了最高精度的視覺設備。 1917年,它透過兩條帶有替代路線的電話線與敦刻爾克信號哨相連,以便警告該市 Leugenboom 槍炮打算向其開火。 在佩爾澤感知到的怪物的報告立即傳達給敦刻爾克,在那裡,接收站透過強大的蒸汽哨或其他此類警報信號來警告該鎮。 11.
**尼烏波特-迪克米德鐵路線4.400公里處的營長總部** 這種混凝土掩體曾是指揮奧德-圖伊凱克分區的主要指揮官的作總部。它是沿著鐵路線迅速建造的此類掩體的典型代表。 這些陣地通常建於1916年和1917年,以取代那些抵抗力較差的陣地,它們的牆壁和屋頂都由並排的樑木和原木組成。屋頂已透過焦油板防水,而一層或多或少厚的混凝土袋使其免受小型炮彈的襲擊。 這些陣地取代了它們,其中一些仍然存在,例如4.400公里處的那些陣地,它們設計得非常好。它們通常包含幾個不同的房間,房間的數量根據地區的需要而變化:主要辦公室、主要和副官的住所、視覺信號和信號彈哨所、電話中心等。 12. **奧德-圖伊凱克的底部** 奧德-圖伊凱克的舊無法抵抗德國人在整個中傾瀉在其上的大量彈丸。然而,它的位置和取代它的混凝土塊仍然很有趣,因為它標誌著敵人在該地區的極端推進,它還讓人回想起法蘭德這個角落所見證的猛烈轟炸和鬥。
在伊澤爾河結束時,在1914年10月29日之後,奧德-圖伊凱克僅被德國薄弱的分隊佔領了幾天,而我們的防線已被帶回到尼烏波特-迪克米德鐵路線上,並在16公里處透過一條穿過羅德-波爾特農場和Burg的房屋的路線重新加入伊澤爾河。 然後洪水迫使敵人撤退到河岸。 1914年11月3日,比利時總部下令沿著我們的軍隊前線推進偵察部隊;然後設立了先進的哨所,這些哨所逐漸增多,直到它們形成了完整的先進衛隊防線,充當整個防禦計劃的前哨屏障。主衛隊都在洪水之外執勤,進入主衛隊的手段是放置在土壤中的支架上的長鴨板。通往奧德-圖伊凱克的鴨板特別危險,因為德國人在上面瞄準了一支固定的步槍,該步槍掃射了它的整個長度。在那裡遭受的損失非常慘重,尤其是在換防時。為了減少傷亡,第4線團豎立了混凝土防護罩,以抵禦子彈和炮彈碎片。 奧德-圖伊凱克的主衛隊透過將其火力控制在位於其先進哨所前方的整個地面上,從而保護了迪克米德地區組織的左翼。此外,位於一個小山丘上的小村莊為建立觀測哨提供了巨大的優勢。
關於這個「爭遺址」,有一個名字與其生活的每一個細節都密切相關。被稱為「奧德-圖伊凱克市長」的R. Martial Lekeux 神父,炮兵指揮官,在樓度過了爭的最初幾年,然後當後者倒塌時,他搬到了一個農場的山牆正面,在那裡他組織了一個非凡的觀測哨。馬歇爾·勒克克的名字值得在這裡提及,因為他頑強的決心和勇氣與奧德-圖伊凱克的主衛隊融為一體。 有三個重要的德國哨所面對它,即農場1號、「登托倫和范德沃德」,由於比利時觀察員敏銳的目光,它們經歷了許多悲慘的日子。 在經歷了四年漫長的後,奧德-圖伊凱克的主衛隊牢牢地守住了陣地。它在鐵風暴中堅守,它抵抗了攻擊者一再試圖越過它的進攻。1918年3月針對我們的自行車卡賓槍隊和第1步兵獵兵的進攻,以及同年6月針對第22線團的進攻,都揭示了我們1918年士兵所表現出的頑強精力和熱情勇氣,使他們躋身於偉大盟軍中最好的作分子之列。 13. **死亡壕和「騎兵」野工事** 當伊澤爾河結束時,我們的第一道前線沿著河流在迪克米德前方延伸,大致呈西北方向,直至16公里處。
在那裡,伊澤爾河突然彎曲,我們的線離開河邊,向西延伸,靠在羅德-波爾特農場上,從而加入了尼烏波特-迪克米德鐵路線。 這個16公里處的特殊地點,本應在穩定的早期成為我們防禦計劃的據點,但我們的最高指揮部認為它相當薄弱。然後決定加強它。 一系列主衛隊已經覆蓋了從尼烏波特到奧德-圖伊凱克的比利時陣地,當時雅克將軍決定,為了在16公里處保護自己,他決定延長這條線,方法是增加一個元素,其先進哨所將沿著賴熱弗利特河放置,一直到它的河口。 為了完成這個任務,有必要衝擊汽油庫,不僅僅是它們的力量,更是它們的神秘感,已經使該地區名聲大噪。 在第3師炮兵的支援下,由第1步兵獵兵和工兵分隊組成的部隊嘗試了這些行動。 從1915年5月9日至12日的三天時間裡,在一片可怕的地面上爆發了一場激烈的鬥,大部分地區都在水下,並被又深又寬的溝渠和充滿水的炮彈坑分割開來,無法為機槍的掃射和炮兵的騷擾性射擊提供任何掩護,這些射擊正在砍伐我們勇敢的士兵。儘管他們英勇無比,並且遭受了損失,但這次襲擊還是失敗了。
該計劃沒有放棄,但術改變了。已經佔領的地面被匆忙地裝備起來,而一個隧道連的一個排被派往伊澤爾河岸,以恢復坑道作業的推進。採礦工作進展順利,但人們意識到,在德國方面也正在進行類似的工作,在不到兩週的時間裡,比利時的坑道頭與敵人的坑道頭之間的距離縮短到幾碼。 1915年5月27日,在換防期間,在漆黑的夜晚,並在猛烈轟炸的保護下,一群德國人跳進我們的壕,在那裡放置了一個機槍排。這些槍炮的側翼火力對第9線團造成了重大傷亡,該團發動了一次反擊。 經過無用的努力,唯一的選擇是積極地推進剩餘壕的組織,以便使其能夠抵抗,儘管之前的目標已經實現,也就是說,加強了16公里處的伊澤爾河突出部。 敵人不時試圖攻擊壕,但每次都被自發的反擊擊退。無論是轟炸還是敵人對壕進行的無數次襲擊,都造成了巨大的傷亡,這使得它值得被稱為:「死亡壕」。(Boyau de la Mort.) 1915年9月,死亡壕的更緊急工作接近完成,可以輕鬆地滿足第16公里處河流左岸的防禦。
「騎兵」的特點在於它必須接受的工作條件,也就是說,要將防禦結合起來,使其以最完美的方式與「死亡壕」的防禦相匹配或更好地匹配,從而形成盡可能高的抵抗中心。 「騎兵」本身呈現出兩條不同且平行的線,第一條與地面平齊,用於環形通道和通信線,第二條高於地面,從而控制整個區域。後一條壕是射擊壕,其俯瞰位置允許對伊澤爾河兩岸以及死亡壕本身和敵人圍繞第16公里的組織進行側翼和俯衝射擊。 該陣地的死角處於機槍火力之下,後來,在死亡壕的入口處以及將其與「騎兵」連接的壕中放置了自動步槍。 「騎兵」的建造歷時漫長,並使我們的工兵和步兵付出了許多艱辛的日子和許多傷亡。看到這些挑釁性的工程,德國人確實沒有閒著,他們經常用他們的炮兵和迫擊炮摧毀我們的工程,給我們的部隊造成可怕的損失。 1915年底標誌著附屬防禦工事的奠基結束。壕迫擊炮的陣地、機槍坑越來越多,指揮「騎兵」地區的軍官的掩體正逐漸成形,掩體從土壤中升起。 然後決定減少「死亡壕」的佔領。
壕的北部被填滿,然後被遺棄。 三個轟炸小組在白天駐守在因此縮短的線上。 我們的士兵已成為一流的炸彈投擲手,並且在范德倫迫擊炮(比利時托克槍)的良好支援下,他們充滿信心,從不害怕他們的對手。 1916年,「騎兵」的組織完成了自身,並成為一個真正的堡壘。該工事的兩翼都配備了進攻性和防禦性武器,以及最多樣化的聯絡材料。用混凝土建造的士兵掩體取代了那些用原木建造的掩體,這些掩體經常被敵人炸成廢墟。設立了一個視覺信號哨,以便與該地區的指揮官保持持續的聯繫。 1916年5月將是16公里地區的悲慘月份。 從2日到22日,德國人對「死亡壕」發動了最強大的火力,並將部隊向前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