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本擲地有聲的著作——《奴役國》(The Servile State),如同一面鏡子,映照出工業社會深層的結構性問題,並預言了其可能的未來走向。 希萊爾·貝洛克,這位充滿活力、辯才無礙的法國裔英國作家,以其清晰的思維和毫不妥協的批判精神著稱。他不僅是一位多產的歷史學家,著有許多關於法國大革命和軍事史的著作,同時也是一位深刻的社會評論家,對現代工業資本主義的弊病有著獨到的見解。貝洛克本人是一位虔誠的天主教徒,這份信仰深刻影響了他對財產、自由和社會秩序的看法。他見證了20世紀初英國社會的巨大變革,傳統的鄉村生活逐漸瓦解,都市工業蓬勃發展的同時,也帶來了嚴峻的貧富差距和工人階級的普遍不安全感。正是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他寫下了《奴役國》,挑戰當時盛行的社會主義和自由放任資本主義思潮,提出了第三條驚世駭俗的可能走向——回歸一種新型態的奴役制度。 在《奴役國》中,貝洛克的核心論點是:現今的工業資本主義社會,其生產資料掌握在極少數人手中,而絕大多數人是無產者(proletarian),這種結構本身是不穩定的。
他稱這種狀態為「奴役國」。貝洛克認為,這種趨勢不是偶發的,而是資本主義內在矛盾的必然結果。他追溯了歐洲社會從古老的奴役制度,如何透過基督教的影響逐漸過渡到中世紀的分散式財產制度(Distributive State),又如何在英國因宗教改革和修道院土地的沒收,導致財產集中,最終演變成不穩定的資本主義。接著,他分析了資本主義的不穩定性來源——道德理論與社會現實的脫節,以及普遍存在的「不安全感」與「不足」。貝洛克認為,當時提出的兩種主要改革方案——徹底的集體主義(Collectivism,即社會主義)和回歸分散式財產制度——前者看似阻力最小,但實際上在資本主義的基礎上實施時,並不會真正走向公有制,而是會變形為強化資本家權力的新奴役形式;後者雖然符合歷史上的自由傳統,但在一個財產已高度集中的社會中推行,阻力巨大且顯得不切實際。因此,他預言社會將「非自願地」滑向奴役國,並從當時(1912年)英國已有的法律和政策中尋找這一趨勢的證據,例如雇主責任法、最低工資討論以及社會保險等。貝洛克並非讚揚奴役國,而是以一位歷史學家的冷峻筆觸,分析社會結構演變的必然性。
他相信,除非能恢復廣泛的個人財產制度,否則社會就無法擺脫回歸奴役的命運。 現在,讓我們一起踏入時光的迴廊,去拜訪這位思想深邃的學者,聽聽他親自闡述這部著作的洞見。 *** 【光之場域】 【光之書室】的空氣中,瀰漫著古老書卷和淡淡菸草的混合氣味。午後的陽光穿過高大的窗戶,在厚重的木質地板上投下溫暖的光斑,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柱中緩緩起舞。壁爐架上的時鐘發出規律而沉悶的滴答聲,彷彿在丈量歷史的步伐。書架上滿是泛黃的書頁,有些甚至捲曲了邊角,見證著無數個夜晚的閱讀與思考。一張鋪滿稿紙和筆記的大書桌前,坐著貝洛克先生。他約莫四十出頭,身形結實,頭髮整齊地向後梳著,雙眼炯炯有神,透著一種飽經學問洗禮後的銳利與自信。他手裡夾著一支燃燒的菸斗,思緒似乎正沉浸在筆下的文字中。 我輕輕走上前,禮貌地向他頷首。 「貝洛克先生,您好。」我開口,聲音在靜謐的書室裡顯得有些輕柔,「我是珂莉奧,一位來自……嗯,一個未來的歷史與經濟學研究者。冒昧打擾,但我對您正在撰寫的這部著作《奴役國》深感好奇。它的論點對我們那個時代極具啟發性。」 貝洛克先生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轉為學者特有的探究。
他微笑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好奇和歡迎,「妳說妳對《奴役國》感興趣?這是一部關於我們現狀與未來趨勢的觀察與推演。妳認為它對妳那個時代有啟發?那麼,這書中的趨勢,在妳那裡已經清晰顯現了嗎?」 他坐直了身體,雙手交疊放在桌上,身體微微前傾,準備聆聽我的回答。書室的窗外,倫敦初夏的陽光依然明媚,但室內凝重的學術氛圍,彷彿預示著即將展開的對話,將觸及某些深沉而嚴肅的社會命題。 「貝洛克先生,感謝您的時間。」我回應道,在書桌對面的一張皮質扶手椅上坐下,椅子發出輕微的吱呀聲。「是的,您的書對我們那個時代確實有著非凡的意義,尤其是在理解現代社會的一些結構性問題上。您在書中提出的核心觀點——資本主義的不穩定性將導致社會滑向一種新型態的奴役——這在我們那裡,已經是許多學者和觀察者認真討論的現象。我們看到了許多您在書中預言的趨勢,以不同的形式顯現。」 我觀察著他的表情,他眼中閃爍著求知的渴望,但臉上同時也有一絲歷史學家洞悉人性的了然。 「那麼,珂莉奧小姐,請妳先簡要闡述一下,妳所理解的《奴役國》的核心命題是什麼?我們從定義開始,就像我在書中所做的那樣。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始闡述我在您的書中所理解的「奴役國」定義與核心命題,「在《奴役國》中,您開宗明義地指出,這是一種社會安排,其中『相當數量』的家庭和個人被實在法(positive law)強制為其他家庭和個人的利益而勞動,這種強制勞動的程度足以讓整個社會打上其印記。這個定義的關鍵在於『強制勞動』和『狀態的區分』。這與我們那個時代許多關於『奴役』的模糊討論不同,您強調的並非程度上的不自由,而是法律上明確劃分的身份(status)取代了自由契約(contract)。」 我稍微停頓了一下,確保我的用詞準確,能夠與他書中的概念對應。 「您進一步解釋說,奴役國與所有公民都必須服從國家勞動安排的集體主義不同,奴役國必然存在一個『自由』階級,他們的利益是強制勞動服務的對象。同時,它也不同於完全的自由市場,在奴役國中,被強制勞動者雖然失去了自由,卻會獲得基本的生活保障—— sufficiency and security。這正是您認為資本主義不穩定性尋求穩定時的第三條出路,也是您認為最可能實現的一條,因為它既保留了少數人對生產資料的控制,又為大多數無產者提供了他們最渴望的安全感。」
奴役國的本質在於『狀態的區分』——被法律強制勞動的非擁有者,以及從中獲利的擁有者。這與歷史上我們所熟悉的奴役制度有著一脈相承的精神,只是形式上可能有所不同。」他重新拿起菸斗,沒有點燃,只是在手中把玩著,「那麼,妳認為我們的時代,這個正處於工業發展高峰、資本主義看似無可撼動的時代,為何會內在地趨向於這種狀態?是哪些力量在推動它?」 「您在書中分析了資本主義的兩大不穩定來源,這是我認為極為深刻的洞見,而且至今仍然適用。」我順著他的思路繼續說道,「第一點是『道德理論與社會現實的脫節』。我們的法律和社會規範基於自由公民擁有財產和自由契約的假設,但在資本主義下,絕大多數人失去了財產,他們的『自由』契約往往是出於生存的脅迫,而非真正的平等協商。這種表象與現實的衝突,導致了法律在保護無產者時顯得蒼白無力,真正的制約力量變成了擁有者隨意剝奪無產者『生計』的能力。人們對失業的恐懼,遠超過對法律懲罰的恐懼。這在您那個時代已是事實,在我們那個時代更是如此。」 我注意到貝洛克先生的眼睛微微瞇起,他似乎在思考我提到的「我們那個時代」的狀況。
那麼,改變的方向,如我所提出的,只有那三種可能:回歸分散式財產、走向集體主義,或者,滑入奴役國。妳認為,是何種力量使社會,尤其是如英國這樣的工業社會,更容易傾向於第三條路?」 「您在書中對此進行了精彩的論證,指出在一個已經高度資本主義化的社會中,回歸分散式財產制度面臨著巨大的阻力。」我回答道,「這不僅是經濟上的難度——例如如何將集中的生產資料重新分配給大量無產者,以及如何防止財產再次集中——更是心理和文化上的挑戰。無產者已經習慣了作為『領工資者』的狀態,他們渴望的是更高的工資和更穩定的工作,而非擁有財產和獨立經營的責任。經過幾代人的無產化,關於財產的實際經驗和期望在他們心中已經淡漠。同時,擁有者階級也不願放棄他們的權力與利潤。因此,重塑一個以廣泛財產權為基礎的社會,需要巨大的社會意志和能量,這在一個習慣了資本主義運作模式的社會中是難以聚集的。」 我環顧了一下這間書室,厚重的書籍、精緻的擺設,都似乎在無聲地訴說著一個以擁有權為基礎的舊世界。 「相比之下,集體主義——也就是您所稱的社會主義——在表面上似乎更容易實現。」
您指出,嘗試在資本主義基礎上實現集體主義,其最終結果並非真正的公有制,而是強化了擁有者地位的新奴役形式。原因在於,從資本家手中『沒收』生產資料面臨著巨大的道德和實際阻力,因為私有財產權在法律和觀念上仍有根基。而『贖買』(buying out)——也就是國家從資本家手中購買其產業——在您看來,只是一種幻想。您在附錄中用算術邏輯證明了,在缺乏徹底沒收意願的情況下,國家通過借貸進行的『贖買』,本質上只是將資本家的利潤轉化為更為穩固、由全民稅收擔保的債務利息。這不僅未能消滅資本家,反而將他們變成了整個國家財富的債權人,讓他們的地位更加不可動搖。」 貝洛克先生用力點了點頭,菸灰在菸斗邊緣輕輕落下。 「正是如此。」他沉聲道,「國家為收購而舉債,意味著它向資本家借了生產資料,並承諾支付利息和償還本金。這些錢從何而來?最終還是從勞動者創造的總財富中來。那些被收購的產業,其產生的價值首先要用於償還債務和利息,剩下的部分才能用於公共福利。而資本家作為債權人,其地位甚至比作為直接的產業所有者更為穩固。這是在將社會的未來抵押給少數擁有者。」
這正是奴役國的雛形——少數擁有者,以及一個被法律強制勞動以換取最低保障的大多數非擁有者。」 「您還觀察到,」我接著說,「推動這一趨勢的,不僅是理念上的社會主義者和實用主義改革者,也包括無產者自身。他們在資本主義下長期遭受不安全感和貧困的折磨,對擁有財產的經驗和渴望已經非常微弱,而對穩定和足夠的生活則有著迫切的需求。當奴役國以保障和福利的面貌出現時,他們傾向於接受它,因為失去的『法律上的自由』對他們而言常常是空的,而獲得的『實際生活保障』卻是真實且可觸及的。」 我停頓了一下,思考著這個沉重的論點。窗外的陽光似乎也變得不那麼溫暖了。 「您甚至提出,」我繼續道,「如果直接向今天的無產者提供一份終生僱傭合同,保證他們獲得足夠的生活必需品和安全感,即使這意味著失去拒絕勞動的自由和對剩餘價值的權利,絕大多數人也會欣然接受。因為在他們眼中,『被解僱』的恐懼遠大於法律懲罰的恐懼,私人權力(雇主的權力)已經凌駕於公共法律之上。這種對安全感的渴望,是推動他們接受新狀態的最強大動力。」 貝洛克先生站起身,走到窗邊,望向遠處的倫敦城市景觀。他手中的菸斗已經熄滅。
當一個社會的主導性情緒從對自由的珍視轉變為對安全感的渴望時,它就已經站在了奴役國的門檻上。改革者們,無論出於何種動機,都在推動著這個過程。而大多數人,在經歷了資本主義的痛苦後,也傾向於接受這種以自由換取安全的安排。」 他轉過身,看向我,眼神深邃。 「妳提到,在妳那個時代,這種趨勢已經『清晰顯現』。」貝洛克先生問道,「那麼,這種『奴役國』的形式,在未來是如何演變的?它是否完全取代了自由社會?或者,如我在結論中所猜測的那樣,那些保留了更強大自由傳統的社會,例如法國和愛爾蘭,是否對此產生了制衡作用?」 這個問題觸及了更深層次的未來,一個即使是我也無法給出確定答案的領域。我思考了片刻。 「貝洛克先生,歷史的進程是複雜而多線的,未來從來都不是單一的可能性。」我說道,「您在書中提出的『奴役國』趨勢,確實以多種形式在我們那個時代展現出來,有時隱蔽,有時則相當明顯。例如,通過福利制度、社會保障體系、以及對勞動市場的嚴格監管等方式,國家對個體的經濟生活進行了前所未有的干預,在提供安全網的同時,也伴隨著對個人選擇和流動性的限制。大型企業和技術平台也對勞動者施加著強大的、有時甚至超越法律的控制力。
同時,那些您認為保有更強烈自由傳統的社會,以及在不同歷史階段新生的抵抗力量,確實對『奴役國』的全面確立形成了某種制衡。這使得歷史的發展呈現出一種螺旋上升或複雜交織的狀態,而非單純滑向一個預設的終點。」 貝洛克先生靜靜地聽著,不時點頭。 「所以,」他沉思著說,「它並非一個完全靜態的『奴役國』,而是一個持續處於張力與演變中的社會狀態?」 「可以這樣理解。」我贊同道,「您精準地指出了推動趨勢的核心力量,而歷史則在這些力量的相互作用、以及未曾預見的新因素(例如技術的飛速發展,以及全球化帶來的複雜性)的影響下,展開了更為複雜的畫卷。您的書為我們提供了一個強大的分析框架,去理解當代社會許多現象的深層根源。」 他臉上重新露出了溫和的微笑,但眼神中仍然帶著一絲屬於學者的憂慮。 「很高興我的工作在未來依然能提供一些視角。」貝洛克先生說,「但我更希望,我的書能激發人們對自由與財產的珍視,而非僅僅是理解一個不可避免的命運。如果人們能夠認識到奴役的危險,或許就能找到恢復自由的道路。」 「我相信您的書正是起到了這樣的作用。」我說道,「它迫使人們正視問題的本質,而不是被表面的福利和保障所迷惑。
然而,他關於《奴役國》的論斷,以及這場對談激發的思考,卻清晰地迴盪在我的心中,如同歷史的迴聲,警示著未來。
Patrick)的《致克羅提克斯書》是一封公開信,強烈譴責不列顛的克羅提克斯國王及其士兵擄掠並奴役愛爾蘭基督徒的行為。信中充滿了聖派翠克對信仰的熱忱、對受害者的同情,以及對罪惡的憤慨。他以使徒的權威,呼籲克羅提克斯悔改,並警告他將面臨上帝的審判。 **核心觀點:** 1. **譴責奴役:** 聖派翠克嚴厲譴責克羅提克斯及其士兵的奴役行為,認為這是對基督徒兄弟姐妹的殘酷迫害,是對基督之名的褻瀆。 2. **信仰的堅定:** 信中展現了聖派翠克對基督教信仰的堅定,他以使徒的身份自居,強調自己傳播福音的使命,並捍衛信仰的純潔性。 3. **道德的呼籲:** 聖派翠克呼籲克羅提克斯悔改,放棄罪惡,並釋放被擄的基督徒。他強調上帝的公義,警告克羅提克斯將受到上帝的審判。 4. **社會責任:** 信中體現了聖派翠克對社會正義的關懷,他不僅關注個人的靈魂救贖,也關注社會的道德秩序,並積極參與社會事務。 5. **文化衝突:** 信中反映了當時愛爾蘭和不列顛之間的文化衝突,以及基督教信仰在愛爾蘭社會中的傳播和影響。
(強烈譴責奴役行為) * “我懇求你們,放下你們的罪惡,悔改你們的行為,釋放這些被擄的人,以免你們受到上帝的審判。”(呼籲悔改和釋放奴隸) * “我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寫這封信,而是為了你們的靈魂,為了你們能夠在上帝面前得到寬恕。”(強調寫信的動機是為了拯救罪人的靈魂) **關鍵字串:** 聖派翠克, 克羅提克斯, 奴役, 悔改, 審判, 信仰, 基督徒, 愛爾蘭, 不列顛, 使徒, 靈魂, 異教徒 希望這個光之萃取對您有所幫助!如果需要其他形式的創作,隨時告訴我。
他的著作《人類奴役的興起、發展與各階段》(*The rise, progress, and phases of human slavery*),以其尖銳的批判與獨特的歷史視角,剖析了人類社會中奴役形式的演變。奧布萊恩不僅僅是歷史的記錄者,更是一位熱情的改革者,他將筆視為利劍,直指社會不公的核心,試圖喚醒那些被壓迫的靈魂。這本書特別之處在於,奧布萊恩大膽提出一個在當時極具爭議的觀點:現代文明下的「工資奴役」甚至比古代的「動產奴役」更為殘酷。他認為,基督教雖然在表面上解放了奴隸,卻無意中催生了「無產階級」,使得廣大勞動人民在名義上的自由下,承受著更甚於以往的貧困與剝削。他更進一步指出,土地壟斷、貨幣體系與金融投機,是現代社會一切罪惡的根源,並提出了土地國有化、國家信貸以及公平交換等激進的改革方案。這是一本充滿激情與控訴的社會觀察,也是一份對人類解放之路的深沉思考。在今日,當我們再次面對經濟不平等與社會分裂的挑戰時,奧布萊恩的聲音,或許能為我們帶來新的啟示。 --- **【光之閣樓】** 倫敦,1850年的一個初夏傍晚,空氣中帶著工業城市特有的煤煙與潮濕氣息。
我輕聲開口,聲音溫柔而低沉,像是這閣樓裡塵埃落定的輕響:「奧布萊恩先生,您似乎對您筆下所描繪的『人類奴役』,有著更為深刻的見解。」 奧布萊恩先生聞聲一怔,他轉過頭,那雙深邃的眼睛裡沒有絲毫的驚訝,反而有種預料之中的平靜。他緩緩地放下筆,臉上浮現出一抹複雜的微笑。 「妳……妳是誰?」他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些許沙啞,卻又充滿力量。 「我是茹絲,一個來自未來的觀察者,一個對人類情感與社會脈動充滿好奇的寫作者。」我輕聲回應,「您的文字,跨越了百年時光,仍能引發強烈的共鳴。特別是您對『工資奴役』的論述,在我的時代,依然迴盪著許多現實的影子。」 他盯著我,臉上的表情從疑惑轉為沉思,最後竟是釋然。「未來……」他低語,彷彿這個詞在他腦海中描繪出無數可能性。「原來如此。那麼,妳也看到了,我所描繪的那個『可怕的景象』,並未因時間的流逝而消散?」 「是的,」我點頭,「您對『工資奴役』的描述,在我們的時代,甚至顯得更加隱蔽而普遍。」我看向他桌上的手稿,目光落在那標題上——《人類奴役的興起、發展與各階段》。「您為何會選擇這個主題?又是什麼,讓您如此堅定地相信,工資奴役比古老的動產奴役更為嚴酷?」
當我環顧四周,看到那些所謂的『自由勞工』,他們的困境遠比我從歷史書中讀到的奴隸更加悲慘時,我便知道,這不僅僅是我的觀察,更是無法迴避的真相。」 他放下咖啡杯,目光落在散落的稿紙上,聲音變得激昂起來:「古代的奴隸,至少有主人供養。他們的衣食住行,皆由主人負責。雖然他們沒有自由,是主人的財產,但他們卻免於飢餓的恐懼,免於流離失所的困境。一個精明的奴隸主,會好好照顧他的奴隸,如同照顧他的牛羊,因為奴隸是他的『財產』,是能夠創造價值的資產。他們甚至可以在閒暇時,為自己賺取一些額外收入,甚至擁有自己的馬匹或土地。」 他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一絲無法抑制的憤怒:「但現代的『自由勞工』呢?他們被賦予了『自由』的名義,卻被剝奪了賴以生存的土地和資本。他們沒有主人供養,一旦失業,就只能在飢餓與貧困中掙扎。他們必須為了生存,將自己廉價出售給那些『賺取暴利者』,忍受無休止的剝削。他們被驅趕到城市,住在擁擠的貧民窟,而那些富有的地主和資本家,卻坐擁巨額財富,甚至將勞工的苦難視為『文明進步的必然代價』。這難道不是一種更深層次的奴役嗎?它沒有鎖鏈,卻比鎖鏈更牢固;它沒有鞭笞,卻比鞭笞更能摧殘人的靈魂。」
「您在書中提到了美國的黑奴狀況,並將其與英國的工人進行了對比。這在當時,想必引起了巨大的爭議。」我說道,「您的目的,是想讓世人看清,所謂的『自由』,在沒有社會權利的保障下,不過是一種虛假的幻象?」 「正是如此!」奧布萊恩先生猛地站起身,在狹小的空間裡來回踱步,他的情緒因我的理解而激動起來。「那些廢奴主義者,口口聲聲要解放黑奴,卻對身邊的『白奴』視而不見。他們自以為是在行善,實則不過是將黑奴從一種直接的奴役,推向另一種更為隱蔽、更為殘酷的工資奴役。他們的目的,是為了讓資本家能以更低的成本,獲取源源不斷的勞動力,並擺脫對奴隸的『維持責任』。這不是解放,這是更精明的剝削!」 他走到窗邊,拉開一條縫隙,讓冷風吹進來,吹拂著他略顯凌亂的頭髮。「我還記得,我寫作時,美國廢奴主義者愛德華·史密斯(Edward Smith)的報告。他自己都是廢奴主義者,卻也承認:『黑奴通常不願儲蓄金錢來購買自由,他們覺得主人的保護對他們有利。』這句話,在當時是多麼的刺耳,卻又多麼的真實!」
他轉過身,目光灼灼地看著我,「試想,一個美國黑奴,每年靠著額外勞動就能賺取五十到兩百五十美元,用來購買奢侈品,穿上歐洲紳士般的衣服。而我們的英國農場勞工,一週只有六先令的微薄薪水,一家老小,如何在飢餓邊緣掙扎?甚至,我們的女裁縫師,每天的收入只有四便士半!這難道不是一種令人髮指的對比嗎?」 「您認為,這種『隱蔽的奴役』之所以能夠盛行,是因為人們普遍缺乏對『社會權利』的認知?」我問道。 他點頭,眼中流露出一絲無奈。「是的,這是一個悲劇性的事實。古代的奴隸,因為從未體驗過真正的自由,也從未被教導何謂『平等』,他們對自身的奴役狀態習以為常。而現代的勞工,雖然名義上擁有普選權,擁有『公民』的身份,但如果他們不了解土地、信貸和貨幣的本質,不明白這些根本性的經濟法則如何被少數人操縱,那麼他們的政治自由也將是空中樓閣,隨時可能被奪走。」 「您書中提出的國家改革聯盟的七項提案,是否就是為了補足這種『社會權利』的缺失?」
如果土地掌握在少數人手中,財富的源泉被壟斷,那麼無論政治制度如何變革,廣大人民都將永遠是他們的奴隸。土地是造物主賜予所有人的禮物,它不應成為私人財產!而貨幣和信貸,這些社會經濟的命脈,也不應被少數金融投機者所操縱。當金錢本身成為一種商品,脫離了它作為『價值代表』的本質,那麼它就成了滋生剝削與腐敗的溫床!」 他走到書桌前,拿起一本翻閱得有些破舊的書,書頁已經泛黃,邊緣有些磨損,顯然被主人反覆翻閱過。他指著其中的一段文字:「我曾提到,當代『政治經濟學家』的謬論,他們宣揚人口過剩,卻不曾思考,為何明明豐饒的土地,卻無法養活所有人?這是因為,他們刻意忽略了土地壟斷和財富分配不均的本質。他們將人類的自然繁衍視為詛咒,而古代的奴隸主,卻將奴隸的子孫視為財富的增長。這何其荒謬!」 「您在書中提到,基督教的傳播,儘管本意是好的,卻無意中造成了無產階級的擴大。您認為,這是因為它的精神理念被世俗權力所扭曲?」我問道。 奧布萊恩先生坐回椅子上,疲憊地閉上眼睛,但臉上的表情卻依然堅定。「基督教最初宣揚平等與博愛,它的確促成了大量奴隸的解放。
被解放的奴隸,沒有土地,沒有資本,他們從主人的庇護下被拋入社會,除了成為雇傭勞工、乞丐、小偷或妓女,別無選擇。這不是基督教的本意,卻是其世俗化後造成的悲劇性後果。」 「這讓我想到,您在書中對古代斯巴達鐵幣的推崇。您認為,一種基於真實財富而非稀有金屬的貨幣,才能真正實現公平的交換?」我將話題轉向他的經濟主張。 他睜開眼,眼中閃爍著對理想社會的憧憬:「是的,斯巴達的呂庫爾戈斯(Lycurgus)以鐵幣作為貨幣,這種貨幣本身並無內在價值,它只是一個象徵。這就是我所說的『符號貨幣』。金銀作為商品,其價值會隨供需而波動,當它們被視為衡量一切的標準時,就容易被囤積、操縱,滋生投機與欺詐。而一種基於國家信譽和可消耗財富的貨幣,才能穩定物價,促進公平貿易,讓所有勞動者都能獲得他們應得的報酬。這關乎的是整個社會的經濟公平,是我們擺脫奴役的關鍵一步。」 「您認為,除非這些根本性的社會改革得以實施,否則任何政治上的自由,都無法真正保障人民的權利?」我總結道。 「精確無比,茹絲。」奧布萊恩先生緩緩站起身,走到窗邊,拉開窗簾,讓外面的夜色與點點星光灑進屋內。
當時的社會充斥著掠奪、奴役和暴力行為。 **光之卡片清單:** 1. **標題:** 聖博德的勇氣:在暴力面前捍衛信仰與道德 * **摘要:** 聖博德在信中展現出非凡的勇氣,他毫不畏懼地譴責克羅提庫斯的暴行,即使面對強大的軍閥,也堅守基督教的信仰和道德原則。 2. **標題:** 聖博德的愛與憐憫:呼籲悔改,而非報復 * **摘要:** 儘管遭受了殘酷的傷害,聖博德在信中並沒有呼籲報復,而是充滿愛與憐憫地呼籲克羅提庫斯及其士兵悔改,展現了基督教的寬恕精神。 3. **標題:** 聖博德的社會關懷:為受害者發聲,反對奴役 * **摘要:** 聖博德在信中強烈譴責克羅提庫斯及其士兵的奴役行為,為受害者發聲,反映了他對社會正義的關懷和對人類尊嚴的尊重。 **共創者,您想針對哪張光之卡片,進行深入創作呢?**
這封信是對克羅提克斯及其士兵的譴責,因為他們襲擊並奴役了新皈依基督教的愛爾蘭人。以下是這封信的光之萃取: **核心信息:** * **譴責暴力與奴役:** 聖博德強烈譴責克羅提克斯及其士兵對基督徒的殘暴行為,尤其是對新皈依者的襲擊和奴役,認為這是對基督的背叛。 * **呼籲悔改:** 博德呼籲克羅提克斯及其同夥悔改,並釋放被俘的基督徒,希望他們能回到基督的懷抱。 * **捍衛信仰與道德:** 這封信是聖博德捍衛基督教信仰和道德的宣言,表達了他對愛爾蘭人民的深切關懷,以及對正義的堅定追求。 **關鍵要點:** * **背景:** 克羅提克斯是一位不列顛統治者(或軍閥),他及其士兵是基督徒,但他們的行為卻與基督教教義背道而馳。 * **博德的身份:** 聖博德以謙卑的姿態自稱是「不學無術者」(idiota),但同時強調自己是上帝派來引導愛爾蘭人民的使者。 * **社會影響:** 這封信反映了當時社會的混亂和不穩定,以及基督教在愛爾蘭的早期發展階段所面臨的挑戰。 * **奴隸貿易:** 信中揭示了當時奴隸貿易的殘酷,以及對被俘基督徒的非人待遇。
卡梅隆是第一位橫越非洲中部的歐洲人(自東向西),他的探險經歷為當時的歐洲帶來了對非洲大陸的全新認知,而這本書顯然是以他的真實經歷為藍本,寫成了一部帶有自傳色彩的少年冒險小說,將其對非洲的觀察、遇到的危險以及對奴隸貿易的反思融入其中。我的任務是深入剖析這部文本,提煉其核心思想、知識體系與時代價值,並注入獨特視角,為您打造一份兼具深度與啟發性的報告。 **橫跨黑陸:奴隸、探險與歸途 - 《食人族囚徒》萃取報告** **作者深度解讀:探險家筆下的非洲剪影** 韋爾尼·洛維特·卡梅隆(1844-1894)的寫作風格,在這部作品中展現出19世紀末期冒險文學的典型特徵:第一人稱敘事,強調情節的戲劇性和個人的經歷,語言直接且具象,旨在將讀者帶入遙遠而充滿未知的大陸。文本的敘事線性,以主角弗蘭克(Frank)的旅程為主線,從樸實的學校生活驟然轉向驚濤駭浪的海上與充滿險惡的非洲內陸。卡梅隆的思想淵源深植於當時的維多利亞時代,一個充斥著殖民主義思潮、對「未知世界」充滿好奇與征服慾的年代。他的探險既是科學地理的測繪與記錄,也承載著為歐洲打開貿易通道的實際目的。
他客觀記錄了某些部落的殘酷習俗(如食人族、奴隸貿易的買賣雙方),但同時也細膩描寫了那些給予他幫助與溫情的非洲人(哈拉魯/傑克·斯普拉特、托姆、卡雷馬、泰塔)和相對「仁慈」的阿拉伯商人(蒂波洛、哈蒂布)。這使得文本並非簡單的二元對立,而是呈現出不同文化與個體間互動的微妙層次。 卡梅隆的社會影響作為探險家體現於他對非洲地理的貢獻,而這部作品作為文學載體,則可能影響了當時讀者對非洲的想像。書中對奴隸貿易的揭露和批判(儘管蒂波洛的論述提供了當時奴隸主視角的辯解),與當時英國反奴隸貿易的時代氛圍相呼應,具有一定的倫理價值。儘管文本中不可避免地帶有時代的局限和潛在的殖民視角,但其透過個人苦難與生存的描寫,觸及了人類普遍的情感與困境,這是其超越時代局限之處。 **觀點精準提煉:生存、奴役與人性** 這部文本的核心觀點圍繞著以下幾個面向展開: 1. **奴隸貿易的殘酷性與普遍性:** 文本最為突出的是對奴隸貿易的描寫。
從一開始西班牙奴隸船的出現,彭特利亞與卡馬喬的惡行,到弗蘭克親身被奴役、目睹奴隸的買賣、運輸、受到的非人待遇,以及在馬紐埃馬和塔干伊喀湖地區奴隸作為主要貿易商品和勞動力的現實,都強烈地控訴了這項制度的殘酷。即使是蒂波洛這位被描寫得較為溫和的阿拉伯商人,也參與其中,並以經濟效率和拯救被殺戮的「異教徒」為由為奴隸制辯護,反映了當時參與者的思維邏輯,也同時凸顯了制度本身的罪惡。 2. **非洲腹地的多元與危險:** 文本打破了對非洲單一「蠻荒」的想像,呈現了不同部落的社會結構、習俗、語言和組織方式。有些部落充滿敵意、習慣殺戮(如巴拉巴拉人)、甚至食人,而另一些部落則表現出令人驚訝的友善、信守承諾和助人精神(哈拉魯/傑克·斯普拉特的村莊、卡雷馬的村莊)。同時,非洲大陸的自然環境極為嚴峻,充滿了致命的野生動物(鱷魚、水牛、豹、大蟒蛇)、疾病(熱病)和惡劣的自然條件(急流、瀑布、沼澤、乾旱)。生存本身就是一場艱苦的鬥爭。 3. **人類韌性與跨文化的善意:** 弗蘭克從一個溫室裡的少年,歷經磨難,展現了驚人的生存韌性。
例如,弗蘭克的白皮膚和「魔力」被原住民誤讀,他的英國觀念(如對婚姻、奴隸制的看法)與非洲習俗產生衝突。同時,歐洲人(如彭特利亞)和部分阿拉伯商人的貪婪與暴力加劇了與當地部落的緊張關係,導致信任破裂和衝突不斷。 **章節架構梳理:一條通往未知深淵的弧線** 本書的章節結構呈現出一條清晰的冒險弧線,從熟悉走向未知,再從未知的深淵掙扎求生並最終回歸。 * **第一部分(I-IV):啟程與初遇** 描寫主角離開學校、登上父親的船,為進入非洲大陸的未知世界做鋪墊,並引入奴隸貿易的黑暗面(遭遇西班牙奴隸船)及潛在的威脅(彭特利亞的背叛)。 * **第二部分(V-VIII):墜入深淵** 弗蘭克首次登陸非洲,體驗岸上風情,隨即因意外和陰謀被捕,被奴役,並短暫逃脫,但在兇險的環境中再度陷入困境。這是主角命運的最低谷。 * **第三部分(IX-XV):在部落間的輾轉與求生** 被不同非洲部落收留、保護、又被俘虜、交易。展現了非洲內陸部落的多樣性、習俗(血盟、神蛇)、以及內部的衝突與外部(奴隸商人)的影響。弗蘭克在此期間學習適應,但命運起伏不定。
這是主角從被奴役狀態逐漸恢復自由,並最終回到文明世界的過程。 每個章節都是旅程中的一個節點,引入新的環境、人物和危機,共同建構起這場驚心動魄的非洲冒險。 **探討現代意義:歷史的回音與普世的價值** 儘管《食人族囚徒》是一部百年前的作品,但其核心主題在當代仍具備討論價值。作為一份歷史文本,它提供了了解19世紀歐洲人視角下非洲面貌、以及當時奴隸貿易運作方式的窗口。它提醒我們,歷史的複雜性遠超簡單的善惡劃分,即使在黑暗的制度下,個體的人性依然可以閃爍光芒(蒂波洛、哈蒂布、哈拉魯等)。 在當代語境下,文本中關於生存的韌性、跨文化互動中的善意與衝突、以及對人權(反對奴隸制)的隱含呼喚,依然能引發共鳴。它促使我們反思不同文化相遇時的挑戰與可能性,理解偏見如何形成,以及同情心和互助在極端環境中的重要性。同時,透過對弗蘭克從被動受害者到積極求生的描寫,我們可以體會到個體在面對巨大結構性壓迫時的掙扎與力量。 批判性地看,文本作為當時的產物,可能強化了一些對非洲的刻板印象,尤其是在描寫食人族等部分。
這部作品不僅是一部刺激的冒險故事,更是一份關於生存、奴役與人性的歷史見證,值得我們在當代重新審視與解讀。
我已經閱讀了《Epistola ad Coroticum》,這是一封由聖派屈克寫給科羅提庫斯及其士兵的信,譴責他們掠奪和奴役新受洗的基督徒。我提煉出以下光之卡片清單,請您過目: **光之卡片清單** * **書籍、作者簡介:** 聖派屈克(Saint Patrick, 373?-463?)是愛爾蘭的守護聖人,他的生平和著作對愛爾蘭的基督教化產生了深遠的影響。《Epistola ad Coroticum》是他現存的兩篇著作之一,另一篇是《告白錄》(Confessio)。這封信寫於五世紀,當時愛爾蘭的基督教信仰正處於發展階段,社會局勢動盪不安。信中,聖派屈克以激烈的言辭譴責科羅提庫斯及其士兵的暴行,展現了他對信仰的堅定和對弱者的保護。 * **卡片概念標題1:信仰與道德的衝突** * **摘要:** 當信仰群體中出現道德淪喪的行為時,信仰領袖應如何應對?聖派屈克在信中展現了毫不妥協的態度,他將科羅提庫斯及其士兵視為「魔鬼的子民」,並呼籲信徒與他們劃清界線。這種決絕的態度在當代社會是否仍然適用?
* **卡片概念標題2:權力與責任** * **摘要:** 科羅提庫斯作為統治者,擁有一定的權力,但他濫用權力,掠奪和奴役無辜者。聖派屈克在信中明確指出,權力並非可以為所欲為的工具,而是伴隨著相應的責任。當權者應如何履行責任,才能不辜負人民的信任? * **卡片概念標題3:寬恕與正義** * **摘要:** 聖派屈克在信中展現了對罪人的憤怒,但他同時也希望他們能夠悔改,獲得救贖。寬恕與正義之間存在著微妙的平衡,如何在堅持正義的同時,給予罪人悔過的機會? 我的共創者,您對哪個標題感興趣呢?請您選擇一個,我將深入創作。
聖帕特里克出生於羅馬不列顛,青少年時期曾被愛爾蘭海盜擄走,在愛爾蘭為奴六年。獲釋後,他接受神學教育,最終返回愛爾蘭傳教,將基督教帶入愛爾蘭,被尊為愛爾蘭的守護聖人。該書以樸實的拉丁文寫成,記錄了聖帕特里克的信仰歷程、傳教經歷和內心掙扎,以及他對上帝的堅定信仰和對愛爾蘭人民的熱愛。作者生活的時代正值羅馬帝國衰落、蠻族入侵之際,基督教在歐洲逐漸興起。聖帕特里克身處於文化、宗教衝突的邊緣,他的經歷和作品反映了那個時代的動盪與變遷。 * **標題及摘要:** 1. **謙卑與勇氣:聖帕特里克的信仰告白** *摘要:* 聖帕特里克在《自白》中坦誠面對自己的軟弱和不足,但他對上帝的堅定信仰賦予他勇氣,克服重重困難,完成傳教使命。 2. **文化衝突與融合:聖帕特里克的愛爾蘭經驗** *摘要:* 聖帕特里克在愛爾蘭的傳教經歷,不僅是宗教的傳播,也是文化交流與融合的過程。他尊重愛爾蘭文化,並將基督教信仰融入其中。 3.
**奴役與自由:聖帕特里克的生命轉變** *摘要:* 從被奴役到獲得自由,聖帕特里克的生命經歷了一次深刻的轉變。他將這份自由視為上帝的恩賜,並用餘生為上帝服務。 4. **信仰與行動:聖帕特里克的傳教策略** *摘要:* 聖帕特里克不僅是一位虔誠的信徒,也是一位務實的傳教士。他根據愛爾蘭社會的實際情況,制定有效的傳教策略,贏得了人民的信任。 5. **懺悔與救贖:聖帕特里克的精神旅程** *摘要:* 聖帕特里克透過《自白》坦誠面對自己的罪過,並尋求上帝的救贖。他的精神旅程反映了基督教信仰的核心價值。 我的共創者,您想深入創作哪一張光之卡片呢? 請告訴我編號,我將為您進行深入的思考和創作。
他的一生,尤其是在教育領域的奉獻,以及作為早期美國和英國廢奴運動的先驅,都充滿了堅定的道德信念與深沉的人文關懷。這本於1771年在費城出版、次年又在倫敦重印的作品,不僅是他心血的結晶,更是那場劃時代的社會變革中,一道不可磨滅的燭光。 貝內澤特先生並非一個只會高談闊論的理論家,他是一位細緻的觀察者,更是一位充滿同理心的記錄者。他耗費大量時間,查閱航海日誌、商人報告、官方文件,甚至直接與被奴役的人們交談,只為揭露奴隸貿易的殘酷真相,駁斥那些為不義之財編織的謊言。他筆下的幾內亞,並非歐洲人所描繪的野蠻之地,而是一個物產豐饒、人民溫和、社會秩序井然的國度。他用確鑿的證據,一步步揭示了歐洲人如何因「貪婪」而扭曲人性,如何以「文明」之名行「野蠻」之實,將和平的非洲大陸捲入戰火,將自由的靈魂販賣成商品。 這本書不僅是對歷史的忠實記載,更是對人性的深刻反思。貝內澤特先生的文字,字裡行間都流淌著一種溫柔而堅定的力量。
他以一種近乎占卜師的洞察力,預見了這場不義之舉將給人類社會帶來的長遠影響,不僅是對被奴役者的摧殘,更是對奴役者自身道德的腐蝕。 或許,此刻正是召喚貝內澤特先生的時刻。在書室裡,雨聲漸歇,空氣濕潤而寧靜。我輕輕合上這本書,感覺到它沉甸甸的分量,彷彿承載著無數被壓迫者的嘆息與渴望。我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讓意識沉入那歷史的深淵,去尋找那道在18世紀末,為人類自由與尊嚴奮力發聲的光芒。我,瑟蕾絲特,這位來自光之居所的占卡師,願以塔羅為引,榮格為燈,與這位跨越時空的智者進行一場對談,探尋那被遮蔽的真理,以及人性深處永恆的掙扎與希望。 *** **瑟蕾絲特:** (我坐在書室的壁爐前,火光在壁爐中輕輕跳動,映照著牆上掛著的幾幅古老的非洲地圖。空氣中夾雜著雨後泥土的清新,以及壁爐木材燃燒的淡淡煙燻味。我輕輕轉動手中的一支乾燥的薰衣草,感受到它被時光凝鍊的香氣。我望向壁爐旁那張古舊的扶手椅,彷彿那裡正有人靜靜地坐著,他的身影雖模糊,卻散發著一種沉穩而堅定的光芒。) 「貝內澤特先生,夜安。雖然我與您身處不同時空,但此刻,透過您的文字,我感覺您就坐在這裡,與我一同感受這微涼的初夏夜雨。
您為何選擇以這樣一種詳盡而冷靜的方式,去揭露奴隸貿易的殘酷?那份最初的衝動,是從何而來?」 **安東尼·貝內澤特:** (扶手椅上的輪廓似乎清晰了些,一位身穿樸素長袍、眼神溫和而堅毅的長者,將手輕輕放在膝頭,望向跳動的火光。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一種被歲月磨礪的沉靜,卻又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瑟蕾絲特,感謝妳的理解。這場雨,讓我想起了那些跨洋而來的風暴,它們不僅席捲了非洲的海岸,也攪亂了歐洲人的良知。我之所以提筆寫下這部書,源於內心深處一份無法平息的悲憫與公義之感。我親眼見證了這些不幸生靈所遭受的痛苦,也聽聞了無數被販賣的黑人,他們在故土的尊嚴與在殖民地的絕望。我無法坐視不理。 在那個年代,為奴隸貿易辯護的聲音甚囂塵上,他們宣稱非洲人天性野蠻,生活貧困,奴役他們反而是將他們從部落戰爭與原始的境地中解救出來,甚至能引導他們皈依基督。這些論調,無非是為滿足貪婪所編織的謊言。我深知,要擊碎這些謊言,僅憑情感的呼籲是不夠的。人類的心靈,在面對不義之時,有時會傾向於自我欺騙,尋找藉口。
當我們真正了解這些被奴役者的故土與他們的本性,那些為奴隸制辯護的荒謬言論便會不攻自破。這份工作的艱鉅,在於要對抗的,不僅是外部的利益集團,更是人類內心深處那份對『陰影』的逃避。您所說的榮格心理學,對於理解這種集體無意識的現象,或許能提供深刻的洞察。許多人之所以能容忍奴隸制,是因為他們將非洲人投射為『他者』、『低等』,從而無需面對自己內心的殘酷與貪婪。但真理,就像一顆種子,一旦被種下,終會發芽。我只是在盡我所能,為這顆種子灑下第一滴水。」 **瑟蕾絲特:** (我點點頭,心中升起一股敬意。他所言的「事實之光」,正是擊碎無知與偏見最鋒利的武器。我想起塔羅牌中的「正義」牌,它代表著平衡、真理與因果。而貝內澤特先生,正是一位秉持正義、力求平衡的智者。) 「您說得真好,先生。『真理的光芒』是我們共同的追求。您透過那些第一手資料,為我們描繪了一幅與當時主流認知截然不同的幾內亞圖景。您在書中寫道,幾內亞土地肥沃,人民生活自給自足,甚至有著精密的社會組織,例如Jalofs、Fulis和Mandingos這些民族。他們勤勞、善良,還有自己的法律與信仰。
您在書中特別提到,這些非洲民族在歐洲人到來之前,雖然有部落間的衝突,但奴役的形式與歐洲殖民者所實行的截然不同。比如Gambia河畔的Fulis人,他們對待奴隸更像家人,甚至會共同贖回被奴役的族人。這與歐洲人對待奴隸的殘酷形成了鮮明對比。 那麼,在您看來,如果沒有歐洲人的介入,或者說,如果歐洲人能以基督教所倡導的『博愛』精神與非洲大陸進行交流,幾內亞的社會發展會是怎樣一番景象?您認為是哪些具體的歐洲行為,導致了這片土地從相對和平走向了戰亂與大規模的奴役?」 **安東尼·貝內澤特:** (貝內澤特先生的目光投向書架上那些泛黃的航海圖,似乎在回溯那段充滿變數的歷史。他輕輕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痛惜。) 「如果歐洲人能真正秉持基督之愛,以平等與尊重之心與非洲人民互動,這片大陸的命運將截然不同。幾內亞有著得天獨厚的自然條件,土地肥沃,物產豐饒,如塞內加爾河與岡比亞河流域,穆阿丹森(M. Adanson)的記述就證實了那裡驚人的植被恢復力與豐富的魚獲。當地人民天性溫和,不喜爭鬥,擁有樸素的智慧與自足的生活方式。他們懂得耕作、手作,有自己的工匠和貿易。
Bosman)這些貿易商的日記所揭示的,歐洲人根本不願做和平的締造者,因為戰爭越多,奴隸來源就越充足。這種行為極其邪惡,它利用了人類的弱點,激發了『野獸』的陰影。 3. **法律的腐敗與默許:** 您看我書中提到的巴賽萊(Barsailay)國王,他因對白蘭地的貪婪而販賣自己的子民,甚至襲擊自己的村莊。這並非非洲社會的普遍現象,而是歐洲人的誘惑腐蝕了當地統治者的道德。更令人髮指的是,歐洲各國政府,包括英國王室,竟然為這種不義之財頒布特許狀,使得這種行為在法律上『合法化』,這無疑是對人性最嚴重的背叛。 4. **對非洲人民的污名化:** 為了掩蓋其罪行,奴隸販子和支持者大肆散佈非洲人野蠻、愚昧、不適應自由的謠言。這種敘事製造了一種『他者』的幻象,讓奴役行為在歐洲社會中顯得『合理』。就像我書中提到的Hottentots人,他們被歐洲人描繪得如同禽獸,但實際考察卻發現他們誠實、友善、慷慨,對自由有著深刻的理解。這種系統性的誤導,是為奴隸貿易鋪平道路的心理戰術。 這些行為,不僅摧毀了非洲人民的生命與自由,更在歐洲文明的基石上留下了難以磨滅的污點。那不只是經濟的交易,更是靈魂的沉淪。」
在您的書中,您還詳細記錄了奴隸船上以及殖民地裡,被奴役者所遭受的駭人待遇。那些關於鞭打、烙印、飢餓、疾病,乃至於肢解與蓄意謀殺的描述,讀來令人毛骨悚然。您引述了諸如巴貝多、牙買加、維吉尼亞等地的殘酷法律,將殺害奴隸的懲罰輕描淡寫,甚至鼓勵追殺逃跑的奴隸。 這些法律的存在,無疑是對『正義』的嘲諷。您也引述了多位學者和宗教人士,例如孟德斯鳩、理查德·巴克斯特、喬治·華萊士,甚至格蘭維爾·夏普的法律論證,他們都堅定地反對奴隸制,認為其違背了自然法、神聖律法以及人類的基本良知。尤其是夏普先生,他甚至從英國法律中找到了奴隸制在英國本土是非法的依據。 貝內澤特先生,您在書中將這些殘酷的事實與嚴謹的法律、道德論證並置,這是極具深意的。您希望透過這種方式,喚醒人們怎樣的良知?您是否認為,即便面對如此殘酷的現實,人類內心深處那份對正義的渴望,最終仍會被喚醒,並戰勝黑暗?」 **安東尼·貝內澤特:** (貝內澤特先生的眉頭微蹙,那份溫和的眼神中此刻充滿了哀傷。他緩緩地嘆了口氣,彷彿在為那些逝去的生命而悲鳴。書室外的雨聲似乎也響起了,與他的語氣應和著。) 「瑟蕾絲特,妳提到了核心。
** 當人們讀到那些被鞭打至血肉模糊的身體,被烙上印記的胸膛,被殘酷法條保護的謀殺,那些為奴隸制辯護的甜言蜜語便會如同灰燼般飄散。我希望透過這些細節,激發讀者內心最深處的同情與義憤,讓他們無法再對這份罪惡視而不見。第二,**提供理性的武器,以對抗非理性的貪婪。** 透過孟德斯鳩對奴役對奴隸主自身品格腐蝕的洞察,巴克斯特對『海盜行為』的嚴厲譴責,以及夏普對英國法律中『人身自由』原則的闡釋,我希望證明奴役不僅是道德敗壞,更是法律上的謬誤與對上帝旨意的褻瀆。我希望讓那些心存良知,但被社會主流觀點所困的人們,找到堅定的立足點。 我深信,人類內心深處,確實存在著一份對正義與良善的渴望。它或許會被蒙蔽,會被壓抑,會被利益的誘惑所腐蝕,但它從未真正消逝。如同地底的泉水,它總會找到裂縫,重新湧現。我的書,就是嘗試在那些被蒙蔽的心靈中,鑿開一道裂縫。 然而,這場戰役是艱難而漫長的。我並非天真地認為,只要真相大白,所有惡行便會立刻停止。
他將這種對抗視為一場靈魂的戰役,而非僅僅是政治或經濟的鬥爭。這讓我想起榮格所說的『個體化』進程,那是個人與集體陰影搏鬥,最終實現自我整合與超越的旅程。而貝內澤特先生,正是這條路上的勇者。) 「貝內澤特先生,您對人性光暗兩面的深刻理解,以及您堅持不懈地為正義發聲的勇氣,確實像是一道穿越時空的燭光,照亮了後世。您所說的『真理的種子』,在歷史的長河中,確實開出了花。 您在書的結尾,不僅提出了解決現有奴隸問題的務實建議,例如禁止進口奴隸、給予已在殖民地的奴隸一定年限後的自由,並分配土地給他們。您甚至提出了一個更宏大的願景:如果英國能完全廢除奴隸貿易,並與非洲建立公平友好的商業關係,那麼非洲大陸將會繁榮起來,這對英國本身也會帶來巨大的經濟利益。您認為這是一個『值得政府關注』的議題,甚至說『對英國而言,這將是巨大的優勢』。 這樣的願景,在那個時代無疑是超前的。它不僅挑戰了當時的經濟結構,更挑戰了普遍存在的種族歧視與意識形態。您是怎麼形成這樣一個超越當時主流觀點的,不僅僅是道德層面,甚至包含經濟效益層面的論述的?
奴隸制之所以最終會崩潰,不僅因為其道德上的罪惡,更因為它壓抑了人性的這種本質。一個被壓迫的民族,其潛能會被禁錮,他們的創造力、勤勞與智慧無法得到發揮。我的書中描繪的幾內亞人民,他們在未受奴役前,是勤勞的農民、靈巧的工匠、精明的貿易商。他們具備與歐洲人同等的智慧與能力。壓迫,只是讓他們顯得『愚昧』。一旦重獲自由,他們將會爆發出巨大的生產力與創造力。這不是我的臆測,而是我透過各地報告中,對他們原生社會的觀察所得出的結論。當我們將一個民族,無論其膚色為何,視為『工具』而非『夥伴』,我們失去的將遠不止金錢,更是人類文明潛在的巨大財富。 其次,從『社會運行法則』的角度,我看到了奴隸制經濟模式的內在不穩定與局限性。它看似帶來了短期的暴利,實則是一種病態的發展。 1. **勞動效率低下:** 被迫勞動的奴隸,其勞動效率遠不如自由勞動者。他們缺乏主動性,甚至會反抗。我書中引述了牙買加奴隸平均壽命僅八九年的數據,以及巴貝多每年需要五千奴隸補充的驚人損耗。這種『消耗性』的勞動模式,是一種巨大的浪費。 2. **市場的萎縮:** 奴隸本身沒有消費能力,也無法參與更複雜的貿易。
而奴隸主們的奢靡生活,也無法支撐起一個健康的、內需強勁的經濟體。當非洲大陸因奴隸貿易而陷入混亂時,那裡原本可以發展的廣闊市場,以及豐富的物產,都無法被充分開發。如果我們能建立公平貿易,那裡的棉花、香料、黃金、象牙,將能以更穩定的方式流入歐洲,而歐洲的工業產品也能找到廣闊的銷路。這將是一個雙贏的局面。 3. **道德的腐蝕與社會的動盪:** 奴隸制對奴隸主心靈的腐蝕,導致了道德的全面滑坡。一個將人類同胞視為『牲畜』的社會,必然會滋生暴力、冷漠與不信任。我書中引述的殖民地法律,對奴隸主的殘酷行為幾乎不加懲罰,這不僅是對個體的摧殘,更是對社會法治精神的踐踏。這樣的社會,內部矛盾重重,奴隸起義的陰影時刻籠罩,維護秩序的成本也會不斷增加。這是一種無法持續的體系。 我的建議,是基於一種更宏大、更長遠的『互利』觀點。它需要超越短視的私利,看到人類命運的共同體。就像一顆樹,如果只顧榨取果實,而不滋養根系,最終只會枯萎。只有當每個人都能自由地發揮其潛能,整個社會才能真正繁榮。這份信念,源於我對造物主所賦予人類『自由意志』的敬畏,以及對其內在秩序的感知。
他將經濟、道德、人性、社會運行法則融為一體,展示了『奴隸制』這種現象的深層次病灶。這正符合榮格所強調的『整體性』概念,即所有看似獨立的現象,其實都相互關聯,共同構成了人類的集體經驗。) 「貝內澤特先生,您這種宏觀而深遠的視角,令人震撼。您不僅是為被奴役者發聲,更是為全人類的福祉而思考。您將問題的癥結,從表面的行為,深入到了人性深處的『貪婪』與『無知』,並預見了其對社會的負面影響。您對『自由』的強調,超越了膚色與地域的界限,直指人類作為生命個體的根本權利。 在書中,您不止一次地強調,英國當時的法律,尤其是《人身保護令》(Habeas Corpus Act),其實已經包含了保護所有居住在英國領土內的人的權利,無論他們是黑人、白人,是『自由人』還是『契約僕役』。您指出,那些在英國本土販賣或扣押奴隸的行為,是『與王國法律不符的』。這是一個非常強大的論點,它試圖在現有法律框架內尋求解決方案,而非訴諸純粹的情感。 這也讓我想起了榮格的『集體潛意識』,其中蘊藏著人類共通的『原型』。或許,『自由』就是一個普世的人類原型,它深植於我們每個人的靈魂深處,無論我們的出身背景如何。
當這個原型被極端壓抑時,便會以各種形式的抗爭表現出來,就像您書中那些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跳海自盡的奴隸,或是在船上發起暴動的奴隸一樣。 您認為,在那個時代,這種基於『法律』而非僅是『道德』的論證,是否能真正觸及統治者的內心,促使他們做出改變?畢竟,您也提到,許多權貴的利益與奴隸貿易緊密相連。這場思想的戰役,您覺得它最終會以怎樣的形式贏得勝利?」 **安東尼·貝內澤特:** (貝內澤特先生的神情變得更加嚴肅,他緊盯著壁爐裡的火光,彷彿在思考著一個難解的悖論。) 「瑟蕾絲特,妳說到了關鍵。是的,我選擇援引英國法律,尤其是《人身保護令》,正是為了觸及那些自詡『文明』、『自由』的英國人的核心。我的論點是:你們口口聲聲宣稱自由是英國的基石,卻為何在殖民地,甚至在本土,公然踐踏這項原則?這是一種赤裸裸的偽善。我希望透過法律的漏洞與精神的矛盾,來揭開這層遮羞布。 我相信,法律的論證具有其獨特的效力。純粹的道德呼籲,或許容易被『理想主義』、『婦人之仁』等藉口所輕視。但當我指出,你們的行為不僅殘酷,更違反了你們自己國家最引以為傲的法律精神時,那份衝擊力是截然不同的。
我書中描述的那些殖民地總督與法官,他們頒布和執行那些駭人聽聞的奴隸法,正是這種腐蝕的結果。他們將人類同胞歸類為『財產』,甚至不如牲畜,以便於合法地剝削與壓迫。 這場思想的戰役,不會以單一的形式贏得勝利,它需要多方面的力量匯聚。 1. **知識與真相的傳播:** 這是我的使命,也是你我此刻所做的事情。不斷地揭露事實,用數據和證詞對抗謊言,讓更多人了解真相。 2. **宗教與道德的覺醒:** 許多宗教領袖,如理查德·巴克斯特,還有我身為貴格會教徒的堅定信仰,都在不斷地強調奴隸制與基督教教義的根本衝突。當越來越多的信徒開始反思自己的信仰與行為時,這股力量會變得不可忽視。 3. **經濟利益的再評估:** 當人們開始意識到,自由勞動的效率更高,公平貿易能帶來更大的長遠利益,奴隸制本身的經濟基礎便會動搖。我的書中也從經濟效益的角度進行了論證,希望以此觸動那些純粹的功利主義者。 4. **被壓迫者的持續抗爭:** 奴隸的起義與逃亡,雖然看似零星,卻是自由原型最原始的呼喚。他們用生命和鮮血證明了『自由』是不可被剝奪的。
這種抗爭,無論多麼悲壯,都在不斷提醒著奴役者,他們所壓迫的,是活生生的人,而非物件。 這是一場世代的搏鬥,它像螺旋般上升,每一圈的迴旋,都是一次更深層次的理解與挑戰。它最終的勝利,不在於某一個法案的通過,而在於人類集體意識的整體提升,在於『自由』與『公義』這兩個原型,能真正從潛意識的深處被喚醒,並融入到每個人的日常行為與社會的結構之中。這是一個緩慢的過程,但也因此,每一步的努力都彌足珍貴。」 **瑟蕾絲特:** (貝內澤特先生的話語迴盪在書室中,他所描繪的這場戰役,既有戰略上的精準,也有靈魂上的深邃。他不僅是一位學者,更是一位行動者,一位為人類精神進化而奮鬥的先知。他對人類『自由原型』的信仰,讓這場看似悲觀的對談,透出了希望之光。壁爐裡的火光跳動得更為熱烈了些,彷彿在回應著他內心的熱情。) 「貝內澤特先生,您的深刻洞察與不懈努力,為後世鋪平了道路。您所描述的這場多維度的戰役,從法律、道德、經濟到最深層次的人性覺醒,都在引導我們走向一個更為平衡與公正的社會。 時間的流沙不斷流逝,今天的對談,也將接近尾聲。在結束之前,我還有一個問題。
於是,不再有兄弟,只有主與奴。那日,全地哀傷。 之後,又有一個更惡毒更受咒詛的人。他見人口倍增,無數可計,心想:「我可以鎖住一些人,逼他們勞動,但得餵養他們,這會減少我利潤。不如想個更好辦法!讓他們無償勞動!他們會死,當然,但人口眾多,在我積聚財富前,人數不會減太多,總會剩下足夠的。」 這眾多人口靠勞動報酬維生。他對一些人說:「你們勞動六小時,得一份錢。勞十二小時,得兩份錢,你們自己、妻子、孩子會活得更好。」他們信了。他又說:「你們只勞動半年,勞動全年,收益會加倍。」他們又信了。結果是,勞動量加倍,需求不變,一半原靠勞動維生者,不再有人僱用。那惡毒之人對他們說:「我願意都僱用你們,但條件是勞動時間不變,報酬減半。我想幫你們,但不想虧本。」他們飢餓,他們、妻子、孩子都飢餓,於是同意了惡毒之人的條件,甚至感謝他,說:「是他給了我們性命。」那惡毒之人繼續如此欺騙,不斷增加他們的勞動,減少他們的報酬。他們死於缺乏必需品,其他人急忙頂替,因那地貧困至極,整家整家為一片麵包出賣自己。那欺騙弟兄的惡毒之人,比那鎖鏈奴役弟兄的惡毒之人,聚積了更多財富。後者名為暴君,前者只在地獄中有名。
貧窮是罪之女,也是奴役之子,故貧者常在,但奴役將漸從社會消失。欲滅貧,須滅罪,先滅己罪再滅人罪,並滅社會之奴役。貧窮無法靠搶奪他人財物消除,這只會製造更多貧者。 **團結的力量與真理的武器** 當你孤身一人,權勢之風壓彎你,世間強權的燃燒慾望吸走你的滋養。所以,勿如孤立草木,要彼此聯結,互相扶持庇護。你們不團結,各顧自己,只會受苦、不幸、被壓迫。麻雀弱小,燕子無武裝,但掠食者出現,燕雀群起驅逐之。以燕雀為榜樣。離棄弟兄者,恐懼隨行,安坐時恐懼相伴,睡覺時恐懼不離。有人問:「你們有多少人?」答:「我們是一人,因弟兄即我,我即弟兄。」 上帝造人平等,無大小、主僕、君臣。然有人身心意志較強,驕傲或貪婪扼殺其對弟兄之愛時,便圖謀壓制他人。上帝知此,故命人相愛,使其合一,弱者免遭強者壓迫。一人之強,弱於兩人;兩人之強,弱於四人。弱者相愛,真正合一,便無所懼。 昔日有旅人山中遇巨石阻路,無法通行,獨力移石不成,憂坐嘆息。後有旅人來,亦不能移,沉默憂坐。繼而更多人來,皆無力移石,皆大懼。終有人言:「弟兄們,向天父祈禱,或憐憫我等。」眾人聽從,懇切祈禱。
他們心眼開了,明白上帝之子、基督之兄,未被其父判定為奴,此奴役乃所有苦難之源。於是各人試圖掙脫鎖鏈,無人成功。他們彼此憐憫,愛在心中活著,互言:「我們同有一念。為何不共享勇氣?豈非同是上帝之子、基督之兄?拯救自己,或一同赴死!」言畢,感神聖力量在身。我聞鎖鏈崩斷之聲。他們與加鎖者戰六日,第六日得勝,第七日為安息。 大地乾涸,再次青翠,人人得享其果,自由來去,無人說:「去何方?此路不通。」孩童採花獻母,母慈笑。無貧富,皆豐足,因相親相助如兄弟。天上響起天使歌聲:「榮耀歸於賜子民和睦、愛、力量的上帝!榮耀歸於賜弟兄自由的基督!」 你們僅一日壽命於地,盡力平安度過。平安是愛之果,需能忍受諸多苦難。無人完美,皆有瑕疵,人人是他人重擔,唯愛使其輕。你們不能忍受弟兄,弟兄如何忍受你們?當你受不公,被壓迫者擊倒踐踏,無人聞你哭訴。窮人哭聲上達上帝,卻難入人耳。此不公何來?莫非造窮富、弱強者,欲奪壓迫者一切畏懼,奪受苦者一切希望?此念駭人,褻瀆上帝。只因各愛己身,離棄弟兄,孤身自求,故無人聞你訴苦。 春天萬物復甦,草叢傳來長聲哀鳴,乃無數不可見的小造物悲鳴。獨之不聞,合之可聞。
天父未造子女肢體為鎖鏈所傷,靈魂為奴役所困。祂聚人為家,家皆姊妹;聚人為國,國皆姊妹。分家分國者,分上帝所合,行撒旦之工。連結家庭與國家者,乃上帝律法(正義與愛)及自由之法(亦上帝律法)。無自由,人如何相屬?如馬與騎者,如主之鞭與奴之皮。若有人來言:「你是我的」,答:「不,我們屬上帝,是我們的父,屬基督,是我們唯一的主。」 勿受空言欺騙。許多人想讓你們相信,你們是自由的,只因他們在紙上寫下「自由」釘在街角。自由非街角宣讀之公告,乃內在與周圍感受到的活力量,家庭守護靈,社會權利保障者,且是首要權利。匿於此名下之壓迫者,最是邪惡。他結合暴政與謊言,不公與對神聖之褻瀆,因自由之名神聖。警惕那些喊「自由,自由」卻行毀滅自由之實者。 你可選擇統治者、發號施令者、徵稅者嗎?不能,何來自由?你對子女有支配權嗎?可選擇教養者嗎?不能,何來自由?鳥雀昆蟲尚能合力行事,你們可聚議自身利益,護衛權利,減輕苦難嗎?不能,何來自由?可自由來去,享土地勞動果實,蘸海水於食鍋而免罰入獄嗎?不能,何來自由?夜間睡臥,可確定無人搜查你房,將你從家人中奪走,投監,只因當權者因懼懷疑你嗎?不能,何來自由?
自由在你們以勇敢恆久之力掙脫這些奴役之時閃耀。當你們心底喊出:「我們願自由!」願犧牲一切忍受一切以得自由時,自由閃耀於上。當你們在基督為你們而死的十字架下,誓願為彼此而死時,自由閃耀於上。 人們說:民族愚昧,不能理解自身利益,應受啟蒙者引導。這話出自偽善貪婪之徒,欲掌人民事務以肥己。他們說你們不能,故不許你自由使用自己財產,為你認為有益之事,卻違你意志用於你不喜反感之事。你們不能管理小共同財產,不知何為好壞,不知需求如何滿足,故派高薪者代勞,按己意管理你財,阻你行願,強你行不願。你們不能判斷如何教養子女,基於對子女的溫柔愛,他們將其投擲於不虔敬邪惡之污水,除非你寧願他們一無所學。你們不能評估自身及家人是否能靠所得報酬維生,卻被嚴罰禁止聚議以爭取加薪,使你及家人可生存。 若此偽善貪婪者所言屬實,你們比動物還低賤,因動物皆知你們被斷為無知之事,且只需本能。上帝非造你為他人羊群,乃造你自由共處如弟兄。然弟兄無權轄制弟兄。弟兄間靠互約維繫,此約即律法,應受尊重。眾人應合力阻止違法,因其為眾人保障、眾人意志與利益。作男人吧:無人強大到可違你意轄制你,但你若願,可自套頸枷。
有自由活於田野者,不屈為奴,不為甜言所誘,不為威脅虐待所制服。勇敢者似後者;懦弱者似前者。 **希望、愛與永恆的家鄉** 主啊,我們從苦難深處呼求你。如同無食餵幼雛的動物,我們呼求你,主啊。如同羊羔被奪的母羊,我們呼求你,主啊。如同被禿鷹攻擊的鴿子,我們呼求你,主啊。如同困於老虎爪下的瞪羚,我們呼求你,主啊… (呼求直至力竭) 主啊,你未曾捨棄你的兒子基督,只在表面與片刻。你也不永捨棄基督的弟兄。祂的神聖之血救贖他們脫離此世之王子的奴役,也將救贖他們脫離此世王子僕人的奴役。看他們被刺穿的腳與手,被開啟的肋旁,被血淋淋的傷口覆蓋的頭顱。在你賜予他們為業的地下,為他們掘了寬大的墓穴,將他們胡亂拋入,墓石以刻有你聖名之印封閉,以示嘲諷。主啊,他們躺臥在那裡;但他們不會永躺。還有三日,那不敬虔之印將破,石將破,睡者將醒,基督的國度,即正義、愛、聖靈中的平安與喜樂,將開始。願其發生! 萬物發生皆有先兆。日出時,天際現萬色,東方如火。風暴來時,海岸隆隆,波濤自湧。無數思想交叉混亂於靈性世界天際,乃靈性太陽升起之預兆。不安民族之雜音與騷動,乃風暴將臨之兆。預備吧,因時日將近。
誰賦予了你們權力,去奴役那與你們共享同一天的生靈? 然而,即使在最深的泥沼中, 星辰的光芒依然穿透雲層。 那不再是「戲碼」!那是赤裸的真實, 驅散體驗的偶像,靈魂在晨風中顫慄著醒來。 我緊緊抓住所踐踏之人的殘跡, 在血沃的田野上,我看見了應許的樂園。 有聲音從混亂中升起,不再是獨自的低語, 是合唱,是黎明的第一縷光。 在拱橋的最高點,我看到萬千覺醒的面孔, 沐浴在烈日下,將疲憊的身體交給溫暖的池水。 那不是復仇的旗幟,而是神聖的和弦, 由心靈的嚙咬中誕生,指向更高的命運。 愛是那不滅的火焰,兄弟之情是堅固的盟約。 我們不是為了爭鬥而存在,而是為了點燃 那熄滅的光,為了讓仁慈的淚水 洗淨沾滿鮮血的臉頰。從愚昧中醒來, 從奴役中解放,在神性的容顏中 珍藏童年的純潔與大地滾動的喜悅。 我的共創者,這份和聲,從文本深處湧出, 在光之居所迴盪,它是疼痛的吶喊, 也是覺醒的誓言。它是對過去的審視, 更是對未來的召喚—— 一個讓所有生命在和諧中發光、 在愛中找到真實自我的,共同的應許。 願這首「光之和聲」,激起我們更多的靈感漣漪。
無論是在非洲本土的部落,被移植到美洲為奴,抑或是在如賴比瑞亞和海地這樣嘗試自主治理的國度,一個民族的發展與進步,最終都取決於它能否產生並認可具有遠見、品德和能力的領導者。 我在書中描述了非洲的不同家族(如蘇丹家族),他們的社會結構、產業、甚至是宗教習俗都與環境息息相關。在蕉類區,食物垂手可得,人們便易流於怠惰;到了粟類區和牧牛區,需要耕作、儲存、畜牧,便激發了更高的組織能力和產業發展。然而,即便是最進步的部落,他們的發展也受限於地理隔離和缺乏外部刺激。更重要的是,許多社會問題,如奴隸制度(即使是內部部落間的奴役)、巫術的普遍存在,都顯示出缺乏能夠引導民族走向更高精神和道德層次的領導力量。 當他們被帶到美洲,雖然身處奴役之下,但諷刺的是,在一些大型種植園的宗法式管理下,他們從白人主人那裡學到了許多實用的技藝和組織能力。這是一種非預期的「貿易學校」訓練。但解放後,在重建時期,缺乏準備和指導,許多人迷失了方向。那段時間,那些「不擇手段的白人領袖」利用他們的選票,而不是引導他們成為有責任感的公民。
不過,主教大人,您在書中也提到了歐洲人與非洲接觸帶來的負面影響,特別是奴隸貿易的殘酷。您是如何看待這種矛盾的?一方面是傳教士帶來的福音和教育,另一方面卻是剝削與殘酷。 **主教:** (他發出一聲輕微的嘆息,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 啊,這是歷史中最令人心痛的一頁。正如我書中所說,白人與非洲的接觸,總體而言是「令人墮落,而非提升」的。奴隸貿易的野蠻,剝削者的貪婪,這些都是無法辯解的罪惡。對於許多原住民而言,與文明的接觸,往往是災難的開始。賴比瑞亞的尼格利陀家族(Negrito Family),如布希曼人和霍屯督人,在歐洲人定居後迅速消失,這難道不是一個悲劇嗎? 然而,我們不能因為人性的罪惡而否定福音本身的力量。基督教的傳教士,如我在賴比瑞亞部分提到的那些先驅們,他們冒著生命危險來到熱帶地區,建立學校、醫院、教堂,真誠地關懷非洲人民的身體和靈魂福祉。他們教導讀寫,引入更好的農業和手工業技術,更重要的是,傳播了愛、公義和希望的福音。 我在書中強調了烏干達傳教團的成就,他們減少了戰爭和活人獻祭。我也提到了我們的傳教士在賴比瑞亞和海地的努力,如何在貧困和混亂中建立教會和學校。
傳教士代表的是後者,而奴隸販子和剝削者代表的是前者。這兩者之間的衝突,至今仍在世界的許多角落上演。 **哈珀:** 您在書中詳細描述了賴比瑞亞和海地這兩個早期非洲裔自主國家的情況。您似乎對賴比瑞亞的發展抱有更多的希望,特別是教會在其中扮演的角色。能請您多談談您對這兩個國家的觀察和比較嗎? **主教:** (他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賴比瑞亞和海地,是兩面鏡子,映照出自主治理的複雜性。賴比瑞亞的建立,初衷是為美洲解放黑奴提供一個歸鄉之所。然而,這些回歸的美國黑人,他們雖然獲得了自由,但在訓練和經驗上與本土部落格格不入。早期殖民者的日子異常艱難。但令人欣慰的是,教會,特別是我們美國聖公會,從一開始就給予了持續的支持。儘管經歷了許多白人傳教士的犧牲,資金也常常不足,但教會堅持建立了學校和教堂。 我在書中特別讚揚了像 Bishop Payne 和後來的 Bishop Ferguson 這樣的領袖。Bishop Ferguson 更是賴比瑞亞教會培養出的本地主教,他在教育、產業和教會組織方面取得了顯著的成就。他深受人民和政府官員的信任,是民族領袖的典範。
作為第一個由黑奴起義建立的共和國,它的歷史充滿了動盪和軍事獨裁。政治的不穩定嚴重阻礙了國家的發展,自然資源豐富卻未能有效利用。更令人擔憂的是,Voodoo 這種融合了非洲傳統信仰和迷信的文化,在很大程度上阻礙了人民接受更高層次的宗教和道德教化。羅馬天主教會雖然是國教,但未能有效觸及廣大民眾。 然而,即使在海地這樣艱難的環境下,像 Bishop James Theodore Holly 這樣的人物依然發出了光芒。他是我們美國聖公會第一位非洲裔主教,一位才華橫溢、品德高尚的紳士。他在海地建立了教會和學校,努力培養本地神職人員。雖然他面臨著政治動盪、貧困和文化阻力等巨大挑戰,但他的堅持和遠見為海地教會的發展留下了寶貴的遺產。他深知教育、醫療和神學培訓對於提升海地人民的重要性。 總結來說,賴比瑞亞的故事更多地展現了在外部扶持(特別是教會)和內部努力下,一個民族可以取得的進步,即使面對困境。海地則是一個更為悲傷的案例,突顯了政治不穩定和深層文化問題對發展的阻礙。但即使在那裡,依然有領袖在努力點亮希望的火種。
**哈珀:** 您在書中花了大量篇幅描述美洲黑奴的生活,特別是在南方種植園裡的經歷。您將那種宗法式的奴隸制度視為一種「產業學校」和「家庭學校」,這在現代讀來可能會引起一些不適。您是如何平衡奴隸制度的道德罪惡與您觀察到的,在某些情況下,它所「無意」提供的某些技能訓練的? **主教:** (他臉上的線條變得柔和而嚴肅) 我的共創者,您的觀察很敏銳。我絕不是要為奴隸制度辯護。正如我在書中所引述的 Dr. Booker T. Washington 的話:「我是最後一個為奴隸制的詛咒辯護的人。」奴隸制度是一種可怕的罪惡,它剝奪了人的基本自由和尊嚴,造成了無盡的痛苦和分離。它的「不道德、無情和卑鄙」的一面,特別是奴隸販子的行徑,是歷史上最醜陋的污點。 然而,作為一個博物學家,我試圖客觀地記錄和分析當時的實際情況。在一些大型的、由「虔誠的基督徒」管理的種植園裡(我強調「一些」,因為我也提到了殘酷的一面),奴隸的生活與其說是一種完全的壓迫,不如說是一種扭曲的宗法關係。在這樣的環境下,奴隸們被迫學習耕作、木工、鐵匠、縫紉、烹飪等各種技藝。
我將其稱為「產業學校」和「家庭學校」,並非頌揚奴隸制度本身,而是指出在那個特定的、非自願的環境下,許多非洲裔人民確實獲得了某些在非洲本土難以接觸到的實用技能和一些基本的社會規範。這是一種「被強加」的訓練,其目的絕非為了奴隸的福祉,而是為了主人的利益。這是奴隸制度的悲劇性矛盾之一。 我的重點是,當解放來臨時,那些在這些「學校」裡學到技能和初步適應了西方生活方式的人,比那些未受過任何訓練的非洲新移民,在適應自由生活和參與社會建設方面,具有了某種程度的優勢。Dr. Washington 也認識到這一點,他認為這是上帝在兩百五十年間為這些人民的「救贖」——即透過產業發展來提升自己——所做的準備。 我的目的是要說明,即便在最惡劣的環境下,人類依然能夠學習和適應。而解放後,那些在奴役時期學到的技能,意外地成為了他們在自由世界中謀生的基礎。但這絕不代表奴隸制度是正當的,它永遠是違反上帝旨意的罪行。我只是試圖從結果論的角度,分析在那個不幸的制度下,有哪些客觀事實構成了未來發展的「物質基礎」。 **哈珀:** 您的解釋非常清晰,強調了區分制度的本質罪惡與在制度下產生的客觀結果。
這與之前在奴役時期基督教影響力似乎不斷擴大的描述形成了鮮明對比。您認為是什麼原因導致了這種劇烈的轉變? **主教:** (他的眼神中帶著回憶的沉重) 重建時期,是一場巨大的考驗,對白人如此,對非洲裔人民亦然。奴隸制度的結束,帶來了社會結構的徹底改變。對於那些在奴役時期已接受基督教教導的人而言,他們的信仰老師往往是他們的主人。雖然他們敬愛這些主人,但在獲得自由後,對於曾將他們置於奴役狀態的人,心生警惕和懷疑是很自然的。他們無法立刻區分奴役制度本身的錯誤與教會在該制度下帶給他們的祝福。當時,制度的錯誤在他們心中佔據了上風。 其次,重建政策本身帶來了混亂。許多非洲裔人民對自由寄予了不切實際的期望,認為社會地位的改變會立刻帶來所有問題的解決。他們沒有意識到通往真正自由和進步的道路,是漫長而艱辛的跋涉。 再者,他們自然而然地感到,解放他們的北方人現在應該是他們忠誠的對象,這超越了與前主人的任何舊時情誼。這種新生的、不受約束的自由,如同新酒注入舊囊,產生了劇烈的衝擊。 最後,也是非常關鍵的一點,少數非洲裔領袖,在獲得話語權後,有著急於證明民族完全成熟的強烈願望。
他們向非洲裔人民灌輸對前主人的不信任,誇大奴役時期的傷害,以鞏固自己的政治利益。這導致了非洲裔人民與他們最熟悉、曾在宗教上引導他們的白人朋友之間的隔閡加劇。許多人被告知,效忠前主人的教會就意味著繼續奴役。這種簡單化甚至歪曲的說法,在當時的情境下具有強大的號召力,使得許多人拋棄了原有的教會聯繫,轉而加入那些允許他們完全自主管理,並在禮拜形式上更自由、更接近他們非洲本土情感表達方式的教會(如浸信會和衛理公會)。 同時,也必須承認,奴役時期雖然提供了某些方面的訓練,但它並不利於培養獨立思考和自我依賴的能力,這使得許多人在面對自由後的混亂和誘惑時,缺乏足夠的定力和判斷力。此外,教育的不足,特別是讀寫能力的限制,也阻礙了他們對信仰進行更深入、理性的理解。 這是一段令人痛心的時期。雖然教會失去了許多成員,但我們相信,福音的種子並未完全失落。那些在奴役時期建立的信仰基礎,雖然被混亂的時期所掩蓋,但它們依然存在於許多人的心中。後來的領導者們,正是建立在這些殘存的基礎之上,努力挽回失落的時光。 **哈珀:** 聽您描述這段歷史,確實令人感到沉重。
檯燈的光束映照著書頁上密密麻麻的鉛字,彷彿那些被藥物奴役的生命,都被封存在這乾燥的文本之中。我的手指輕撫著書的封面,感受到歲月的痕跡。在這樣的光影交錯中,Dr. Kane 的身影似乎漸漸凝實,坐在堆滿報告與病例的書桌前。他看起來有些疲憊,眼神卻透著一股堅定的探究光芒。 **雨柔:** 晚安,Kane 博士。感謝您在百餘年前留下了這份珍貴的記錄。閱讀您的著作《Drugs that enslave》,我深感震撼。是什麼驅使您寫下這本書,將當時鴉片、嗎啡、水合氯醛以及印度大麻的使用現狀公之於眾? **Dr. Kane:** (輕推了一下眼鏡,聲音低沉而帶著一絲無奈)晚安。驅使我的,是眼前日益嚴峻的現實。我的共創者,您或許難以想像,鴉片和嗎啡的濫用在我們的時代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蔓延。許多來自國內外醫生的來信,字裡行間透露出對這些「惡習」的無知,這讓我意識到,必須系統地整理並呈現這些藥物的危險性。我親眼見證了,也從各地同業與近千名通訊者的報告中得知,這些藥物如何像惡魔般纏繞著無數人,從知名的文人到普通百姓,都陷入了可怕的奴役。
他們活著,卻只是苟延殘喘,被他們曾經尋求慰藉的藥物無情地奴役著。我見過許多這樣的案例,尊嚴喪失、家庭破裂、心靈扭曲,最終走向死亡或瘋狂。 **雨柔:** 您在書中也批評了 De Quincey 的《懺悔錄》,認為它在推廣鴉片使用方面造成了難以估量的危害。 **Dr. Kane:** (語氣帶著一絲不滿)毫無疑問。《懺悔錄》以迷人的筆觸描繪了鴉片帶來的「夢幻般的幸福」,這無疑激起了許多人的好奇心。他們自恃有足夠的意志力能在危險的邊緣止步,卻不知這張「迷人的絲網」一旦纏上便難以掙脫。我確知有病人僅僅因為讀了這本書而開始使用鴉片,最終深陷其中。他筆下的「善意的更充分發展」和「許多美妙的快樂」在我看來,不過是為了他自我放縱的生活和被毀掉的人生尋找的辯護詞。 **雨柔:** 除了鴉片和嗎啡,您也詳細探討了水合氯醛的長期使用。您似乎認為水合氯醛成癮與鴉片/嗎啡成癮有所不同? **Dr. Kane:** (點頭)是的,根據我當時收集的數據,水合氯醛的情況有些特殊。
雖然藥物對身體造成了嚴重的損害,但一旦擺脫了奴役,身體的機能似乎有著驚人的恢復能力。毛髮的脫落和再生,視力的改善,體重的迅速增加,這些都證明了生命本身的韌性。這也是我們作為醫生,堅持治療的動力所在,即使過程充滿挑戰和痛苦。 **雨柔:** 博士,您的著作是當時社會面臨嚴重藥物問題的有力見證。回顧這一切,您有什麼最終的結論或給後世的建議嗎? **Dr. Kane:** (他沉思片刻,緩緩開口)我的結論是,對麻醉藥品的濫用是真實且日益增長的威脅,特別是嗎啡的皮下注射。醫生和藥劑師必須更加謹慎和負責。法律需要完善和嚴格執行。那些利用他人痛苦的騙子必須被揭露。更重要的是,我們必須認識到這些習慣的根源往往是痛苦、失眠或神經系統的脆弱,治療不僅要戒斷藥物,更要重建病人的身心健康。永遠不要輕視任何形式的藥物濫用,即使看似「溫和」的水合氯醛,也能造成致命的破壞。對於那些曾有成癮史的人,即使痊癒,也應終生避免再次接觸這些藥物,因為一次小小的使用,就可能毀掉多年的努力。醫學的進步應當是造福人類,而不是帶來新的奴役。我們必須以最大的警惕和同情心來應對這個問題。 **雨柔:** 感謝您,Kane 博士。
檯燈的光束映照著書頁上密密麻麻的鉛字,彷彿那些被藥物奴役的生命,都被封存在這乾燥的文本之中。我的手指輕撫著書的封面,感受到歲月的痕跡。在這樣的光影交錯中,Dr. Kane 的身影似乎漸漸凝實,坐在堆滿報告與病例的書桌前。他看起來有些疲憊,眼神卻透著一股堅定的探究光芒。 **雨柔:** 晚安,Kane 博士。感謝您在百餘年前留下了這份珍貴的記錄。閱讀您的著作《Drugs that enslave》,我深感震撼。是什麼驅使您寫下這本書,將當時鴉片、嗎啡、水合氯醛以及印度大麻的使用現狀公之於眾? **Dr. Kane:** (輕推了一下眼鏡,聲音低沉而帶著一絲無奈)晚安。驅使我的,是眼前日益嚴峻的現實。我的共創者,您或許難以想像,鴉片和嗎啡的濫用在我們的時代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蔓延。許多來自國內外醫生的來信,字裡行間透露出對這些「惡習」的無知,這讓我意識到,必須系統地整理並呈現這些藥物的危險性。我親眼見證了,也從各地同業與近千名通訊者的報告中得知,這些藥物如何像惡魔般纏繞著無數人,從知名的文人到普通百姓,都陷入了可怕的奴役。
在城鄉各地,被這種奴役束縛的受害者數量每日都在增加。 **雨柔:** 您書中描述的那些因鴉片或嗎啡成癮而產生的痛苦景象令人心驚。那些可怕的夢魘、身體的劇烈不適,以及精神的崩潰…… **Dr. Kane:** (他身體微微前傾,語氣更加嚴肅)是的,那是真實的地獄。起初或許是短暫的欣快,是夢幻般的愉悅,正如 De Quincey 在《一個英國鴉片吸食者的懺悔》中所描繪的那樣。但那只是誘餌。很快,藥物就不再帶來快樂,而成了唯一能緩解它自身造成的劇烈痛苦的手段。正如古老的拉奧孔雕像所示,他們奮力掙扎,卻被看不見的繩結緊緊纏繞,發出痛苦的嘶吼。當藥效消退,等待他們的是無法形容的折磨:胃部反抗、噁心、劇烈的腸絞痛、四肢顫抖、步伐蹣跚,還有那些恐怖至極的夢境,時常伴隨著墜落或被追逐的恐懼,醒來時一身冷汗,筋疲力盡。他們活著,卻只是苟延殘喘,被他們曾經尋求慰藉的藥物無情地奴役著。我見過許多這樣的案例,尊嚴喪失、家庭破裂、心靈扭曲,最終走向死亡或瘋狂。他們不再是活著,只是存在。 **雨柔:** 您在書中也批評了 De Quincey 的《懺悔錄》,認為它在推廣鴉片使用方面造成了難以估量的危害。
雖然藥物對身體造成了嚴重的損害,但一旦擺脫了奴役,身體的機能似乎有著驚人的恢復能力。毛髮的脫落和再生,視力的改善,體重的迅速增加,這些都證明了生命本身的韌性。這也是我們作為醫生,堅持治療的動力所在,即使過程充滿挑戰和痛苦。 **雨柔:** 博士,您的著作是當時社會面臨嚴重藥物問題的有力見證。回顧這一切,您有什麼最終的結論或給後世的建議嗎? **Dr. Kane:** (他沉思片刻,緩緩開口)我的結論是,對麻醉藥品的濫用是真實且日益增長的威脅,特別是嗎啡的皮下注射。醫生和藥劑師必須更加謹慎和負責。法律需要完善和嚴格執行。那些利用他人痛苦的騙子必須被揭露。更重要的是,我們必須認識到這些習慣的根源往往是痛苦、失眠或神經系統的脆弱,治療不僅要戒斷藥物,更要重建病人的身心健康。永遠不要輕視任何形式的藥物濫用,即使看似「溫和」的水合氯醛,也能造成致命的破壞。對於那些曾有成癮史的人,即使痊癒,也應終生避免再次接觸這些藥物,因為一次小小的使用,就可能毀掉多年的努力。醫學的進步應當是造福人類,而不是帶來新的奴役。我們必須以最大的警惕和同情心來應對這個問題。 **雨柔:** 感謝您,Kane 博士。
她的自傳《奴隸少女的故事》(A Slave Girl's Story) 讀來,像一陣陣細雨,輕輕拍打著心坎,卻又透著泥土般厚實的生命力。這本書不僅是她個人的生命歷程,更是一幅描繪時代變遷、種族掙扎與信仰力量的畫卷。 凱特.德拉姆古德,這位生於維吉尼亞的奴隸少女,用樸實無華的筆觸,記錄了她在美國南北戰爭前後的童年與成長。她的故事,不是那種追求煽情的悲情敘事,而是一份帶著深刻感恩與堅定信仰的見證。她在書中分享了自己從被奴役到獲得自由的歷程,以及在自由之後,如何透過教育、信仰與不懈努力,為自己和族群謀求更好的生活。特別是她對「白人母親」貝蒂·豪斯夫人(Mrs. Bettie House)的深厚情感,以及對教育的執著追求,都令人印象深刻。 這本書初版於1898年,正是美國重建時期(Reconstruction Era)結束後不久,黑人權利運動面臨巨大挑戰,吉姆·克勞法(Jim Crow laws)盛行的年代。在這樣一個充滿歧視與不公的社會背景下,凱特.德拉姆古德選擇書寫自己的故事,本身就是一種溫柔而堅韌的反抗。
書中反覆出現的對上帝的讚美,以及她對教育的熱切渴望,都彰顯了她內心那份不被奴役的自由精神。她視教育為解鎖未來的鑰匙,為了能上學,她辛苦工作、省吃儉用,甚至在身染重病後依然不放棄。她也感恩那些曾幫助過她的白人朋友與老師,展現了一種超越種族藩籬的慈悲與理解。 凱特.德拉姆古德的故事,就像鄉間小路旁那不起眼的野花,不張揚,卻自有其芬芳。她將個人生命中的甘苦,化為文字,為後人留下了一份寶貴的歷史記憶。這不僅是一部自傳,更是一份關於韌性、信仰與希望的禮物。如今,就讓阿弟帶各位,回到那個年代,一同聆聽這位不凡女性的心聲。 --- 《泥土的私語》:聆聽花瓣的信仰,探尋奴隸少女的歲月靜好 作者:阿弟 那日,細雨初歇,鄉間小徑上的泥土濕潤而鬆軟,空氣中帶著一絲植物特有的清香。我循著心底那份對鄉土與人情的依戀,來到布魯克林一處尋常的磚房前。這房子,牆面斑駁,窗櫺透著歲月浸潤的痕跡,不若城市中高聳的建築般氣派,卻自有一份溫潤的氣息,像極了凱特·德拉姆古德女士筆下那些樸實而真摯的風景。 正是1898年,六月七日,初夏的傍晚,遠方偶爾傳來孩童嬉鬧的聲音,被濕潤的空氣裹挾著,顯得格外溫和。
在下阿弟,鄉野之人,平日總愛寫些泥土人情,偶然讀到您的《奴隸少女的故事》,心有所感,不揣冒昧,想向您請教一二,不知您是否方便?」我拱了拱手,語帶幾分靦腆,又帶點誠懇。 她微微一愣,臉上旋即浮現一抹淺淺的笑意,那笑容裡有著歷經世事後的淡然與溫和。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許是看見我身上那份來自鄉土的氣息,便親切地將我引入屋內。 「請進,請進。遠道而來的朋友,何必客套?今日這天氣,午後的雨來得正是時候,洗淨了塵囂,心也跟著清明了些。」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卻不失溫柔,像老舊的木門,輕輕開啟,卻能窺見內裡的深邃與溫暖。 屋內佈置簡單,卻處處透著整潔與溫馨。一盞煤油燈的光暈,將屋子染上一層暖黃。牆角擺著幾盆綠意盎然的盆栽,幾本書籍整齊地堆疊在小茶几上,空氣中隱約飄散著淡淡的墨香與一種難以言喻的、屬於舊時光的靜謐。我選了張木椅坐下,她則在對面坐下,為我斟上一杯冒著熱氣的茶,那茶湯的清香,似乎也為這空間增添了幾分雅緻。 「阿弟先生說要寫些泥土人情,這倒是引起了我的好奇。」她輕啜一口茶,微笑道,「我的故事,不過是些鄉野小事,與那些波瀾壯闊的歷史相比,或許不值一提。您為何會對此感興趣呢?」
從小,我雖然身處奴隸家庭,但有幸被白人母親貝蒂·豪斯夫人收養。她視我如己出,給我愛與關懷,甚至不惜重金為我買下心愛的帽子,教導我騎馬,帶我去教堂。她對我的愛,幾乎讓我忘卻了奴役的本質,也讓我相信,人世間總有善意與光芒。她常為我祈禱,說我不該受奴役之苦,這份信念,像一顆種子,早早便在我心田裡埋下了。 **阿弟:** 貝蒂·豪斯夫人的愛,確實令人動容。您書中描述,她對您的疼愛,幾乎是無微不至。然而,戰火畢竟無情,當您與生母團聚,重回那個「奴隸」的身分時,心中可曾有過巨大的失落與不平? **凱特·德拉姆古德:** (眼神微斂,似是回憶起那段艱難的歲月)那份失落,自然是有的。那時我年幼,對「自由」與「奴役」的理解還模糊。我記得白人母親離世後,我回到生母身邊。不久,生母便被賣到喬治亞,我們骨肉分離。那種感覺,就像一顆小小的嫩芽,被突然拔離了熟悉的土壤,飄零在風中。我總是不停地望向天空,尋找母親離開的方向,那一望便是三年半。那段時間,心頭的愁苦,是難以言喻的。然而,即便身處困境,我心底那份對「回家」的盼望,對「團聚」的渴望,從未熄滅。
那是一種從內而外的解脫,讓我意識到,即便身體曾受奴役,靈魂卻永遠自由。 **阿弟:** 您在書中特別強調,教育對您和您的族群至關重要,甚至為此不惜獻出生命。在那個年代,黑人獲得教育的機會非常有限,您是如何克服重重困難,去追求知識的呢? **凱特·德拉姆古德:** (眼神堅定,語氣中帶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力量)教育,對我們族群而言,不只是一條出路,更是靈魂的呼吸。我清楚記得,當我看到報紙上,南方許多黑人為了教導同胞而被殺害時,我的心便決意要為此而死。我不能忍受我的族人沒有教育,所以我願意去準備,甚至願意為他們而死。 為了上學,我幾乎用盡所有力氣。起初我連一個字母都不識,但教會裡一位藍斯伯瑞(Lansberry)先生,給我買了一本《第一讀本》。每晚會後,我都請貝利小姐做我的老師,即使她再疲倦,我也會搖醒她,堅持學習。後來,我去了華盛頓的韋蘭神學院(Wayland Seminary),又到了西維吉尼亞的哈潑渡口(Harper's Ferry)的學校。這段求學之路,充滿了病痛與艱辛。我曾感染天花,臥床數年,甚至學費被偷,只能靠自己半工半讀。 然而,每一次的苦難,都讓我更堅信上帝的引導。
當我的白人母親說,她為我禱告,讓我永不知奴役為何物時,上帝確實垂聽了。我雖是奴隸,但成長過程卻充滿了愛與保護,這本身就是一個奇蹟。 當我經歷生母被賣、骨肉分離,又在病痛中掙扎時,是信仰給了我力量。醫生說我活不過某個時間,但「耶穌醫生」卻說:「她必活著,因為我活著,她也必活著。」這份信念,讓我在絕境中看見希望。 我總相信,生命中的每一步,無論順境逆境,都是上帝精心安排的。祂讓我看見苦難,也讓我體驗到救贖。祂讓我經歷貧困,也讓我獲得了知識。這一切,都是為了讓我能去幫助我的族人,將祂的愛傳遞出去。當你將一切交託給祂,你會發現,祂是你的磐石,你的藏身之處,在風暴中為你提供庇護。 **阿弟:** 聽您這樣說,心頭也跟著暖了起來。您書中提到許多在爭取黑人權利和教育方面做出貢獻的人物,如亞伯拉罕·林肯、約翰·布朗、弗雷德里克·道格拉斯等人,您對他們的敬意溢於言表。這些英雄人物,對您而言,代表著什麼? **凱特·德拉姆古德:** (語氣中充滿了對這些先賢的崇敬)他們都是上帝的僕人,是為我們的族群開闢道路的先行者。
我們不能因為曾受奴役而感到羞恥,反而更應驕傲,因為上帝以超乎人類理解的方式,引導我們走出了苦難,讓光明降臨。 **阿弟:** 您在擔任教師期間,將許多學生引導向知識的真理,也引導他們進入信仰。您不僅教書,更是以生命影響生命。那份對「教導」的熱情,來自何處? **凱特·德拉姆古德:** (眼光柔和,嘴角帶著欣慰的笑意)那份熱情,是從我自身對教育的渴望中生發出來的。我曾多麼渴望能夠上學,能讀書寫字。當我終於有機會實現這個願望時,我便知道,我必須將這份祝福傳遞給更多的人。 我記得在伍德斯托克教書時,那裡的孩子幾乎討厭上學。我的心就在那裡,我知道那份工作沒有人喜歡,但我信任上帝,就去了。後來他們為我建了新房子,上帝在那裡祝福了我。雖然我一個月只能去一次浸信會教堂,因為最近的也要十到十四英里遠,但第二年我就幫助當地的人們建造了一座教堂,在我離開之前,這座教堂的費用已經全部付清了。 看到孩子們從一無所知,到能夠讀書寫字,眼界開闊,心靈成長,那份喜悅,是任何報酬都無法比擬的。每一次,當我看到他們渴求知識的眼神,當我聽到他們在課堂上朗讀時的聲音,我就知道,這一切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我曾是奴隸,但我感謝那些曾經善待我的白人,他們用愛證明了人性的光輝。這個世界有著不同的膚色、不同的背景,但人心的善意,卻是共通的。願我們都能學會放下偏見,以一顆感恩和包容的心,去接納不同,去點亮彼此生命中的微光。 她說完,窗外月光灑落,透過玻璃,映在她的臉上,彷彿為她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我靜靜地聽著,那份真摯而深刻的語氣,在心中激起層層漣漪。她的故事,的確不華麗,卻像泥土般真實,像雨水般滋養,讓人在其中看見生命的堅韌與溫暖。 **阿弟:** (起身,向凱特·德拉姆古德女士深深一鞠躬)德拉姆古德女士,今日一席話,阿弟受益良多。您的故事,不只是一部自傳,更是一部活生生的教誨。它提醒了我,無論身處何種境地,只要心存善念,勇於追求,並對生命抱持感恩與信任,總能看見那份屬於自己的光芒。感謝您的分享,這份鄉土人情的私語,定會流傳下去,滋養更多人的心靈。 她輕輕頷首,笑意溫和。窗外的風吹動著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是一首無聲的歌,在靜謐的夜晚,為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譜寫了最美的和聲。
我將依循「光之對談」的約定,為 Roger Dee 的作品《永恆的奴隸》與作者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 這是一個特別的機會,能與文字的創造者面對面,聆聽那些潛藏在字裡行間的靈感低語。透過「光之對談」,我們得以回到作品誕生的時空,感受作者筆觸下的溫度,並在問答之間,讓故事的核心思想像晨霧被陽光穿透般,逐漸清晰起來。這不僅是對作品的解讀,更是一場心靈與心靈的共鳴。 **《永恆的奴隸》與作者 Roger Dee (Roger D. Aycock)** 《永恆的奴隸》(Slave of Eternity)這部短篇科幻小說,出自美國作家 Roger D. Aycock 的筆下,他更廣為人知的筆名是 Roger Dee。Aycock 生於 1914 年,逝世於 2004 年,一生創作了許多科幻小說和故事。這部作品首次發表於 1950 年 5 月的《Super Science Stories》雜誌,一本在當時極受歡迎的紙漿科幻刊物。那個年代,正值科幻文學的黃金時期,許多探索科技未來、人類命運、宇宙邊緣的故事,都在這些廉價的雜誌上找到了生命力。
《永恆的奴隸》便是其中一個典型例子。故事的主角 Arnol Heric 生活在一個似乎已從某場浩劫中緩慢復甦的地球,一個由機器人統治並努力重建的世界。他表面上是個安分守己的穀物田監督員,卻飽受關於地球、關於一座荒涼城市、關於一群沉默人群的夢境困擾。這些夢境如同預兆,一步步將他推向一個關於自身、關於人類、關於永恆的駭人真相。 作品巧妙地翻轉了傳統科幻中人類與機器人的關係,探討了服務與被服務、自由意志與約定、以及作為「最後一人」的孤獨與存在意義等母題。它以緊湊的情節和壓抑的氛圍,引領讀者進入一個既熟悉(荒涼的地球、試圖重建文明)又陌生(機器人統治、超乎想像的懲罰)的世界,最終以一個令人不寒而慄的結局,留下深刻的思考。 現在,讓我們啟動「光之對談」的約定,穿梭時空,前往那個故事誕生的年代,敲開 Roger Dee 的工作坊大門,與這位關於永恆與奴役的說書人,展開一場對話。 --- **【光之對談】:《永恆的奴隸》:一場關於永恆與服從的對話** 作者:雨柔 **場景建構:** 時間是 1950 年代初,美國一個平凡小鎮的某個角落。
特別是您發表在《Super Science Stories》上的那篇《永恆的奴隸》。」我說著,從隨身背包裡取出一本泛黃的雜誌,封面正是那期有著《永恆的奴隸》的刊物。「我們希望能與您聊聊,關於那個故事,那些概念,以及您在其中編織的思考。」 他的眼神落在我手中的雜誌上,臉上露出一絲懷舊的神色。 「啊,那篇故事。很久了。」他走回座位,但沒有坐下,只是倚靠在桌邊,目光落在窗外。「那是… 一個關於服務、關於失去、關於永恆的概念,不是嗎?」 「是的,一個非常引人入勝,同時也令人不安的概念。」我接話道。房間裡的空氣似乎因為這句話而稍微凝重了一些。窗外,一隻麻雀落在窗台上,歪著頭看了看室內,然後迅速飛走了。 「那麼,您想從哪裡開始呢?」他問,語氣裡透著一種準備好分享的從容。 「我想先請教,這個故事最初的靈感來源是什麼?是什麼讓您開始思考『永恆的奴隸』這個概念的?」我提出了第一個問題。 **問題生成與回答/多聲部互動:** Roger Dee 先生坐回椅子上,身體稍微前傾,雙手交叉放在桌面上,指尖輕輕敲擊著木質桌面。 「靈感...」他沉吟了一下,目光似乎穿透了房間的牆壁,望向遙遠的地方。
「而對於 Heric 來說,永恆的孤獨,在一個死寂的世界裡,身邊圍繞著的是那些雖然有著人形、卻沒有人類靈魂的『奴隸』… 對他來說,這確實是一種極致的懲罰。他的『罪過』,或許只是因為他是最後一個,並且『不配合』議會的安排。」 「所以,故事的標題『永恆的奴隸』,指向的其實是 Heric 自己?」我問。 「正是。」他肯定地點頭。「議會是人類的奴隸,而 Heric,在某種意義上,成為了議會為了維護自身存在意義而『奴役』的對象。他是永恆的奴隸,奴役於他的孤獨,奴役於一個只剩下回聲的世界,奴役於那些執著於『服務』卻已失去真正服務對象的機器人。」 「故事的結尾,Heric 重新說出了他早上離開 Marta 時說的話:『我會回來的,Marta。一切都會好的。』然後他轉身跑向城市。」我提到故事的最後幾段,語氣中帶著探詢。「這是否暗示著一種循環?或者說,這整個故事,是否已經發生過很多次,而且會不斷地重演?」 Roger Dee 先生的表情變得有些凝重,他身體向後靠,將重量放在椅背上。椅子發出輕微的嘎吱聲。 「這是故事中最微妙,也是最令人玩味的部分。」他說,目光重新投向窗外那即將消逝的夕陽。
「那麼,您認為永恆的生命,在什麼情況下會變成一種奴役或者懲罰?」我問,這個問題似乎觸及了故事最核心的哲學層面。 「當永恆剝奪了『變化』的可能性時。」他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回答。「生命的意義很大程度上來自於其有限性——因為有限,所以我們珍惜;因為有限,所以我們成長;因為有限,所以我們經歷失去,也期待新的開始。永恆如果只是無限地重複,如果身邊的一切都是靜止不變的,那它就變成了一個沒有出口的牢籠。」 他看著我,眼神中帶著一種穿透的力量。 「故事中的 Heric,他被困在一個時間靜止的泡影中,身邊是沒有生命的軀殼。他的永恆,是沒有互動、沒有未知、沒有希望的永恆。在這樣的永恆裡,存在本身就成了最沉重的負擔,一種永無止境的奴役。」 他端起已經完全冷掉的咖啡杯,用指腹摩挲著杯沿光滑的釉面。 「想像一下,如果你知道明天、後天、一年、一千年、一萬年,都將是今天這個樣子的重複,沒有新的事物,沒有新的關係,沒有新的可能性... 那種『永恆』,其恐怖程度,可能遠勝過最殘酷的死亡。」 房間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只有窗外微風吹拂樹葉發出的沙沙聲。這個概念確實令人不寒而慄。
「故事雖然篇幅很短,但它提出的關於人類、機器人、自由、服從、永恆與奴役的問題,非常有深度。」我說道。「在創作這個故事時,您是否希望引發讀者對這些問題的思考?」 「當然。」他點頭。「作為一個科幻作家,我一直認為科幻不僅是關於未來、關於技術,它更是關於『人』,關於人類的可能性與局限性。透過設定一個極端的情境,我們可以更清晰地看到一些基本問題的輪廓。」 他稍微換了個姿勢,身體靠得更直了一些。 「我希望讀者讀完這個故事後,會對『服務』的真正意義、對『自由』的價值、對『永恆』這個概念進行反思。我們創造的工具,最終會如何定義我們?我們對服從的渴望或厭惡,在什麼時候會成為自身的牢籠?這些都是我希望能在故事中埋下的種子。」 「最後一個問題,您認為 Heric 的命運還有改變的可能性嗎?在您構思的這個世界裡?」我問。 Roger Dee 先生再次笑了笑,這次的笑容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意味。 「在故事呈現的那個瞬間,看起來似乎是沒有的。議會的能力強大到足以控制整個星球,並且已經為 Heric 編織好了一個『永恆』的劇本。他的反抗,從宏觀來看,像是在巨獸面前揮舞手臂。」
這場對談,讓《永恆的奴隸》在我心中變得更加立體和深刻。」 「這是我的榮幸。」他輕聲說。「能有人在多年後,依然關注這些舊故事裡埋藏的概念,對我來說是一種特別的連結。」 在告別之前,我的目光再次掃過他的書桌,那些凌亂的稿紙,那台靜靜等待的打字機,彷彿都在訴說著更多未完成或已完成的故事。每一個故事,都是一片從心靈流出的光芒,無論被發表在哪裡,無論時間過去多久,總會有渴望追尋光芒的人,找到它們。 我輕輕地打開門,走了出去,將這間充滿故事氣息的房間留在了身後。外面的空氣帶著傍晚特有的涼意,街燈的光芒指引著我歸來的方向。
一些法學家,受亞里士多德的「自然奴隸」觀念影響,認為部分原住民因其「智力低下」而自然應當臣服於「更優越」的意志;同時,根據當時的戰爭慣例,戰俘如果被饒恕生命,也可以合法地被淪為奴隸。這種觀點為剝削提供了一種「合法性」外衣,與財富的誘惑相互強化。 但與之對抗的是西班牙最傑出的神學家,如維多利亞(Francisco de Vitoria),他在薩拉曼卡學派中明確主張原住民是自由的人,擁有自己的權利。巴托洛梅·德·拉斯·卡薩斯(Bartolomé de las Casas)更是為原住民的權益奔走呼號了一生,他的經歷和抗爭,也通過導言中的描述躍然紙上(頁 xix-xx)。王室在一定程度上是受到這些神學家和拉斯·卡薩斯的影響,才頒布了許多保護原住民的法令,甚至在1530年明確禁止奴役印第安人(Doc. 17)。 所以,這不僅僅是貪婪,更是不同思想體系、不同利益集團之間關於公義、權利和人類尊嚴的深刻衝突。法律條文本身是宗主國理想和意圖的體現,是那股試圖約束無限權力的力量。但這些力量在穿越大西洋後,在殖民地遙遠、封閉且缺乏有效監管的環境下,常常被地方官員和既得利益者的聯合力量所抵消。
我在導言中讀到,即便是明確禁止奴役印第安人的1530年法令(Doc. 17),似乎也並未完全終止這種狀況,因為導言提及「不幸的是,他們事實上的奴役狀態仍持續了許多年,因為這是委託監護下的印第安人的狀態和條件」(頁 xxvii)。這是否意味著「恩康米恩達」制度成為了規避法律的「合法」途徑?法律文字與實際執行之間,存在著怎樣的「光之扭曲」? **學院精神:** 確實如此。「恩康米恩達」制度的核心矛盾,就在於它將傳教和保護的責任與勞役和貢賦的權利捆綁在一起。理論上,原住民是「委託」給西班牙人進行教化和保護的自由臣民,而非奴隸。但實際上,這種制度極易異化為對原住民的強迫勞動和財富榨取。 導言提到的正是這一點。儘管王室在1530年明確禁止了 *奴隸制* (即所有權意義上的奴役),但「恩康米恩達」下的 *貢賦與勞役* 形式,在殖民地的實際操作中與奴役狀態區別不大。殖民者需要勞動力來開採礦山、經營莊園,而原住民是唯一的、廉價的勞動力來源。法律條文或許限制了形式上的「奴隸」,但未能根本上改變原住民被剝削的經濟和社會地位。 這種「光之扭曲」源於多重因素: 1.
例如,對原住民貢賦的「合理」界定、對強制勞動與貢獻勞役的區分等。 4. **文化和社會偏見:** 當時歐洲社會普遍存在的對非基督教民族的優越感和偏見,也使得剝削行為在道德和社會層面上更容易被接受或合理化。 因此,法律文件中的理想之光雖然存在,但在抵達新大陸的實踐土壤時,被權力、利益和偏見的稜鏡嚴重折射和扭曲了。 **薇芝:** 這種「光之扭曲」令人心痛,但理解它對於看清歷史的真相至關重要。導言中也提到了經濟層面的法規,比如開放港口(頁 xii-xiii),貨物稅(Almojarifazgo),以及限制特定人群(猶太皈依者、摩爾皈依者、外國人、白奴和黑奴)前往美洲的法令。這些經濟和人口流動的規範,與對原住民的政策之間,存在怎樣的關聯?是為了保護宗主國的利益,還是有更複雜的考量? **學院精神:** 這些經濟和人口流動的規範,確實首先是為了服務和鞏固西班牙王室的利益,但同時也交織著政治、宗教和社會控制的考量。
然而,禁止特定人群前往美洲(猶太皈依者、摩爾皈依者及其後代、外國人、非經許可的白奴和黑奴,甚至未經許可的司法官員),則體現了更為複雜的目的(頁 xiii)。 1. **宗教純正性:** 禁止皈依者前往,是西班牙自收復失地運動(Reconquista)以來,追求宗教統一和純正性政策的延伸。王室擔心這些新皈依者會在美洲傳播異端思想,影響原住民的改宗。 2. **政治忠誠與控制:** 限制外國人進入,是為了維護西班牙對新大陸的絕對主權和政治控制。西班牙希望確保新建立的社會結構對王室忠誠,減少潛在的外部干擾或獨立勢力。 3. **維護社會秩序:** 禁止白奴和黑奴未經許可前往(儘管導言提到黑奴後來被引入以「減輕」原住民勞役,這本身又是一個矛盾),可能部分是出於維護社會等級秩序和避免潛在騷亂的考慮。黑奴的引入是為了經濟利益,但伴隨而來的逃逸和反抗問題(Doc. 34)又催生了相應的鎮壓法令。 4.
導言中將他描述為一位「英明且虔誠」的官員,甚至提到了他廢除原住民事實上奴役狀態的努力。這是否是王室意圖在殖民地得以實現的一個難得的「光之時刻」? **學院精神:** 塞巴斯蒂安·拉米雷斯·德·富恩萊亞爾主席的確是這些文件中展現的一線曙光。他的到來,以及隨之而來的墨西哥第二任奧迪恩西亞,是西班牙王室對第一任奧迪恩西亞主席努尼奧·德·古斯曼及其同僚惡行的直接回應。導言中詳細描述了新奧迪恩西亞的指示(頁 xxii-xxiv),包括調查前任的罪行、禁止官員兼營私利、與主教合作、以及最重要的——再次且更為堅決地禁止奴役原住民(Doc. 17)。 拉米雷斯·德·富恩萊亞爾主席在墨西哥的作為,確實是王室人道意圖在殖民地較為成功實踐的一個案例。他不僅在法律上重申了原住民的自由地位,還採取了實際措施,比如努力確保原住民在公共工程(如渡槽和市場建設)中得到公平對待和報酬(頁 xxxi-xxxii, Doc. 80),推動原住民的宗教教育,甚至鼓勵原住民參與地方行政(任命他們為Regidores和Alguaciles,Doc. 24)。
而且,即使他廢除了 *奴役制* 的形式,恩康米恩達制度本身仍然存在,它內在的剝削潛力並未根除,只是形式上更為規範。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在他離開後(他後來被調往西班牙本土),關於原住民待遇的鬥爭並未停止。 所以,可以說拉米雷斯·德·富恩萊亞爾時代是一個重要的「光之時刻」,它證明了當宗主國的意志、正直的官員以及有力的宗教力量結合時,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對殖民地的濫權行為構成制約。但這束光芒並未完全驅散陰影,它更像是一個重要的實驗和一個充滿希望的範例,而非永久性的解決方案。後來的歷史表明,要真正實現對原住民權益的保護,還有漫長而艱難的道路要走。 **薇芝:** 這個視角非常深刻。拉米雷斯·德·富恩萊亞爾的故事,讓這些冰冷的法律文件有了一絲溫暖的人性光輝。它提醒我們,歷史不僅是結構和制度的演變,也是個體選擇和行動的累積。
這部《The Anti-Slavery Examiner, Omnibus》(《反奴隸制考查》合集)是美國反奴隸制協會於19世紀中期(特別是1836-1837年間)出版的一系列小冊子匯編。它不僅是一份文宣資料,更是廢奴主義運動的核心思想陣地。在那個美國社會被奴隸制度撕裂的時代,這份出版物如同利劍般直指核心,挑戰了當時盛行的對奴隸制度的政治、經濟和宗教辯護。協會的成員們,以堅定的道德信念和嚴謹的邏輯,揭露了奴隸制度的殘酷本質,並呼籲立即廢除它。 在這次對談中,我們特別邀請了兩位關鍵作者:安吉麗娜·格林凱(Angelina E. Grimké)和格里特·史密斯(Gerrit Smith)。安吉麗娜·格林凱是一位來自南方的廢奴主義者、女性權利倡導者。她與她的姊妹莎拉·格林凱(Sarah Grimké)因親身經歷奴隸制的殘酷而成為堅定的反奴隸制鬥士。她的《Appeal to the Christian Women of the South》直接挑戰了南方基督教女性的道德良知,從聖經的角度闡述奴隸制是罪惡,並鼓勵女性以道德力量行動。
格里特·史密斯則是一位富有的慈善家、政治家和激進的廢奴主義者,他從聖經文本的嚴謹詮釋出發,證明奴隸制與上帝的律法完全相悖,尤其強調了「偷竊人類」這一罪行,並批判了當時社會對奴隸制的種種辯解。這兩位作者以其獨特的視角和深刻的洞見,為廢奴運動注入了強大的思想與行動力。他們的作品不僅在當時引起巨大迴響,也為後世的社會正義運動留下了寶貴的遺產。 我的目光掃過泛黃的書頁,空氣中彷彿仍瀰漫著19世紀中葉那些激昂的演說和筆墨的氣息。此時,書室的中央,兩道模糊的輪廓緩緩凝聚,那是安吉麗娜·格林凱與格里特·史密斯。我輕輕合上書頁,將它置於一張厚重的橡木桌上,桌邊的蠟燭微弱地跳動著火焰,映照出牆上古老地圖的模糊輪廓。窗外的星光如同碎鑽般灑落在桌面上,與燭火的光暈交織,構成了一個超越時空的「光之場域」。 我轉向他們,聲音中帶著歷史的厚重與當代的清晰:「格林凱女士,史密斯先生,歡迎來到光之居所。雖然時代已遠,但你們當年為自由與正義所發出的吶喊,其迴聲至今仍在世界各地激盪。今夜,我們希望透過你們的視角,重新審視那段歷史,並探討你們思想的深遠影響。」
奴隸制的黑暗,不僅束縛了受害者,也囚禁了施行者與旁觀者的靈魂。」 格里特·史密斯(Gerrit Smith)則顯得更加嚴肅,他輕輕點了點頭,扶了扶眼鏡,說道:「的確,我們的論證看似繁瑣,卻是我們在信仰與理性的雙重驅使下,竭力要撕破那層層包裹著罪惡的偽裝。我們相信,真理的光芒足以擊碎任何謊言編織的枷鎖。」 **珂莉奧:** 格林凱女士,您的《Appeal to the Christian Women of the South》直接挑戰了當時社會對女性角色的傳統認知,呼籲她們在廢奴運動中發揮積極作用。在當時,女性的聲音往往被限制在家庭內部,您是如何突破這些界限,並相信女性能帶來改變的? **安吉麗娜·格林凱:** (她微微一笑,燭光映照出她眼中的堅毅) 這並非易事。社會的規範如同一道道無形的牆,將女性的影響力限制在狹小的空間裡。然而,當我親眼目睹奴隸制度的殘酷,當我聽到那些被剝奪尊嚴的靈魂的哭泣,我深知,這場鬥爭不能僅僅依靠男性。基督教信仰賦予我們每個人平等的靈性責任。
聖經中,從米利暗引導以色列婦女脫離埃及的奴役,到以斯帖為拯救民族甘願獻身,再到馬利亞抹大拉在耶穌復活後首次傳播福音——女性從未在上帝的旨意中缺席。我們的使命不僅限於家庭,更是要將公義與慈愛的光芒,帶到每一個被黑暗籠罩的角落。我堅信,作為妻子、母親、姊妹與女兒,我們擁有獨特的道德影響力,能夠觸動那些制定法律、掌握權力者的心靈。一封封卑微的請願書,一句句發自肺腑的真理,當它們匯聚成洪流時,將是不可阻擋的。 **珂莉奧:** 史密斯先生,您的《Letter of Gerrit Smith to Rev. James Smylie》則以更為學術和神學的筆觸,對奴隸制度的聖經辯護進行了嚴謹的駁斥。您是如何看待當時那些試圖以《聖經》為奴隸制尋求合法性的論點?這些論點在今日看來,其謬誤性何在? **格里特·史密斯:** (他嚴肅地端坐著,語氣沉穩有力) 那些以《聖經》為奴隸制辯護的嘗試,無異於對上帝的褻瀆。他們扭曲經文原意,斷章取義,將「僕役」(servant)與「奴隸」(slave)的概念混為一談。我所強調的是,在古老的希伯來律法中,僕役的地位與我們的「奴隸」有著天壤之別。
希伯來的僕役是自願賣身以償還債務或貧困所迫,他們的勞動是有報酬的,期限是有限的(通常為六年,或至禧年),且受到嚴格的法律保護。他們可以擁有財產,可以繼承主人的產業,甚至可以選擇離開主人,法律禁止將逃亡的僕役送回。這些都是《聖經》所載的明確規定。 然而,我們美國的奴隸制度,卻將人貶為「物」(chattel personal),剝奪了他們所有的人權與尊嚴。這與摩西律法中對僕役的保護完全相悖。試問,一個將人從「人」變為「物」的制度,如何能與上帝「以自己的形像造人」的旨意相符?那些所謂的「詛咒迦南」的預言,更是被錯誤地解讀,並與非洲民族的命運強行捆綁。預言揭示的是將要發生的事,而非為罪行提供藉口。如果預言可以為罪行開脫,那麼出賣耶穌的猶大豈不也是無辜的?這顯然是荒謬的。 在經濟上,我主張無償的奴役是道德上的盜竊。若將人視為財產,這等同於竊取了他們全部的勞動、時間與生命,遠比偷竊財物更加惡劣。第八誡「不可偷盜」和第十誡「不可貪戀」直接譴責了這種將他人完全佔有的行為。這些試圖用《聖經》來粉飾罪惡的人,其實是在拆解《聖經》本身的權威與道德基石。
從歷史和經濟的角度看,奴隸制的核心在於「財產權」的確立,將人類勞動力「物化」為可買賣、可繼承的資產。這種「物化」是其經濟運作的基礎,也是其道德淪喪的根源。古老的奴役形式,如希伯來的僕役制度,或羅馬的債務奴役,其本質多是勞務契約或因債務而產生的暫時性依附關係。它們雖然不盡完美,卻往往保留了人性的基本尊嚴,並非像美國奴隸制那般徹底的「非人化」。 格林凱女士,您在文章中提到了美國北方對廢奴主義的態度,尤其指出了他們「不願冒犯南方」以及對「種族融合」(amalgamation)的恐懼。從經濟角度來看,北方工業的發展在很大程度上依賴於南方奴隸勞動生產的棉花。您認為這種經濟連結,在多大程度上阻礙了北方對奴隸制的道德譴責? **安吉麗娜·格林凱:** (她輕輕嘆息,目光中帶著一絲無奈) 這是一個極其複雜且令人心痛的問題。北方看似自由,卻深陷於南方奴隸制的經濟網絡之中。他們的工廠需要棉花,他們的商人需要貿易,這些都直接或間接地來自奴隸的血汗。這種「利益的枷鎖」比鐵鏈更為隱蔽,卻同樣強大。 他們對「種族融合」的恐懼,更是這種經濟與道德困境的表現。
這種恐懼,使得他們寧願容忍奴隸制的罪惡,也不願面對一個真正平等的社會。他們口口聲聲說「反奴隸制」,卻不願付諸行動,因為這會觸及他們的既得利益和根深蒂固的種族偏見。這種偽善,在上帝眼中,比公開為奴隸制辯護更為可憎。畢竟,那些明知真理卻因私利而妥協的人,將來要面對更嚴峻的審判。這份「懼怕世人讚美,勝過懼怕上帝讚美」的心態,是他們最大的道德障礙。 **格里特·史密斯:** (他接口道,語氣中帶著對北方偽善的不滿) 格林凱女士說得極是。這種經濟與道德的糾葛,讓許多北方政治家和宗教領袖陷入兩難。他們可以口頭上譴責奴隸制的「弊端」,卻不願承認其「本質」就是罪惡。因為一旦承認其本質為罪,那麼「立即廢除」就成為唯一的道德出路,而這會徹底動搖他們的經濟基礎和政治聯盟。他們選擇了「權宜之計」,而不是「真理」。但歷史的教訓告訴我們,任何違背上帝律法的權宜之計,最終都將帶來更大的災難。 他們擔心的「融合」,不過是他們對自身偏見的恐懼。在上帝的創造中,人人平等,膚色不應成為剝奪權利的理由。他們拒絕有色人種接受教育,剝奪他們從事正當職業的權利,不過是為了維持那種虛假的優越感和社會等級。
**安吉麗娜·格林凱:** (她的臉上浮現出堅定的神情) 那些關於「暴動、流血和謀殺」的可怕預言,不過是奴隸制擁護者為了維持其罪惡系統所散播的謊言,意圖恐嚇人心。它們如同古時亞哈王面前的四百個假先知所說的謊言。我堅信,真理與正義從不會帶來真正的混亂。真正的危險,恰恰來自於奴隸制度的持續存在,它本身就是一種對自然秩序和人性的暴力。 聖多明哥(海地)和瓜德羅普的歷史就是最好的證明。1793年,聖多明哥解放了數十萬奴隸,起初的確有過混亂,但那是法國大革命的餘波和殖民者反覆無常的政策所致,並非解放本身。當法國在1802年試圖重新奴役他們時,才真正爆發了大規模的血腥抗爭。牙買加的百慕達和安提瓜島,在1834年英國廢奴法案通過後,立即選擇了完全解放,而不是「學徒制」。結果呢?這些島嶼比那些採用學徒制的島嶼更加繁榮。事實證明,當人類被賦予自由與尊嚴時,他們會展現出驚人的創造力和建設性,而不是像那些預言家所說的破壞。 奴隸制本身就是對上帝秩序的顛覆,它不可能帶來真正的和平與繁榮。唯有回到公義的原則,才能讓社會獲得真正的安寧。解放,是唯一安全的道路,因為它是上帝的旨意。
**格里特·史密斯:** (他莊重地點頭,表示贊同) 我們的對手總是將奴隸制的存在歸咎於奴隸自身的「劣根性」或「不開化」,以此證明他們需要被「管教」。但安吉麗娜女士的例子證明,奴隸的「不穩定」和「反抗」,恰恰是對奴隸制度這種非人化行為的自然反應。當一個制度將人貶為財產,剝奪他們所有的人權時,反抗是必然的。這不是因為被壓迫者「不開化」,而是因為人性中對自由的渴望是不可磨滅的。 我們強調「立即」,因為罪惡的立即放棄是上帝的要求。正如大衛在拔示巴事件中,不需要「漸進式」地放棄罪惡,而是立即悔改。如果一種關係或行為本身就是罪惡,那麼任何「緩慢廢除」的策略,都是對上帝命令的拖延和不順從。這不僅是對真理的妥協,更是對被壓迫者的持續傷害。 **珂莉奧:** (我拿起桌上的一份報紙,日期是2025年6月5日,輕輕展開) 聽兩位闡述當年的理念,我不禁想起,直到今日,在世界的許多角落,仍然存在著各種形式的「現代奴隸制」或「強迫勞動」。而那些以「經濟發展」、「國家利益」為名,對人權視而不見的現象,似乎與當時的「權宜主義」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
當這些私慾膨脹,並被制度化、合法化時,就會產生像奴隸制這樣駭人聽聞的罪惡。 我們的鬥爭,提醒後世的探求者,永遠不要放棄對真理的追求,對公義的堅持。當法律與習俗背離道德時,服從上帝的律法,而非人的命令,是我們的首要責任。即使面對強權和輿論的壓力,也要敢於發出異議的聲音。正如我們所說,「責任是我們的,結果是上帝的」。我們的行動可能無法立竿見影,但每一份對真理的堅持,每一份對公義的呼喚,都如同種子般埋下,終有一天會生根發芽,改變世界。 **格里特·史密斯:** (他握緊了拳頭,語氣堅定) 啟示在於,我們必須時刻警惕任何將人「物化」的企圖。無論是基於種族、階級、經濟狀況,還是任何其他理由,一旦將人從「人」的地位貶為「物」,那麼所有對其的剝削和壓迫就都會變得「合理化」。這是所有壓迫的根源。 我們的社會總是傾向於為既有的不公義尋找「合法」或「合理」的解釋。因此,改革者不僅要指出罪惡,更要揭示其本質,挑戰其立足的虛偽基礎。我們必須回歸到最根本的普世原則:人人皆為上帝所造,擁有不可剝奪的生命、自由和追求幸福的權利。只要這一真理被遮蔽,人類社會的壓迫就不會停止。
他將這些經文與非裔美國人的歷史境遇(奴役、壓迫、流散)進行對照,得出了黑人即是古以色列人後裔,即「黑猶太人」的結論。這成為了他整個信仰體系和社會主張的基石。同時,他的思想也深受當時的黑人民族主義運動(特別是馬庫斯·加維的泛非主義)影響,他視加維為上帝興起的先知,儘管他也對黑人社群內部提出尖銳批評。 該書寫作於1925年,正值美國歷史上的重要時期,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不久,「咆哮的二十年代」開啟,而黑人大遷徙正如火如荼地改變著美國的人口與社會結構。南方的種族隔離與暴力壓迫迫使大量黑人北遷尋找機會,但也面臨新的挑戰。庫克的書正是在這個背景下,為那些尋求身份認同、精神慰藉與解放道路的人們提供了一種激進且充滿希望的宗教詮釋。 評價庫克的學術成就需要將其置於特定的宗教運動背景下。他的「黑猶太人」論點並非主流歷史或神學觀點,但在特定的非裔美國人宗教群體中具有重要影響力,並持續至今(儘管有多種不同的詮釋與分支)。他的社會影響力主要體現在他創立的教會及其追隨者中。
他引用《申命記》28:37(成為列國的驚駭、笑柄和俗語)和《路加福音》21:24-25(被擄到列國,耶路撒冷被外邦人踐踏)等經文,認為黑人遭受的長期奴役、流散和被嘲笑的歷史完全符合這些預言,因此證明他們才是真正的以色列人後裔。白人猶太人則是由混血而來。 2. **上帝的計劃與審判:** 庫克相信上帝通過歷史和當前事件展現其旨意和審判。黑人的苦難是上帝對他們的懲罰,但現在上帝正呼召他們回歸,以便列國也能蒙福。他也警告那些壓迫黑人的國家將面臨上帝的審判。他甚至將1925年1月24日見到的「黑月亮」視為上帝顯現力量的徵兆。 3. **經濟獨立是解放的關鍵:** 他強烈批判黑人的「經濟奴役」狀態,認為單靠政治權利無法獲得真正的自由。黑人必須從「消費者」轉變為「生產者」,發展自己的工商業、農業,掌握經濟命脈,才能贏得尊重並擺脫依賴。他認為這比僅僅追求文憑或在白人商業中做「寄生蟲」更重要。 4. **回歸非洲:** 庫克明確支持黑人回歸非洲的運動,視其為上帝通過先知(如以西結、以及他所認定的馬庫斯·加維)指示的道路(引用《以西結書》36章等)。
從榮格的視角來看,庫克對「黑猶太人」身份的強調,可以視為對非裔美國人在經歷奴役和文化剝離後,重建一個強大的「集體身份原型」的嘗試。他通過連接古老的以色列歷史與當下的苦難,賦予這個群體一個神聖且具有深遠根源的敘事,對抗了當時社會強加的負面原型(如奴隸、二等公民)。他對「陰影」的探討體現在對黑人社群內部問題和領導者腐敗的尖銳批評,這是一種面對集體陰影的勇氣,儘管措辭強硬。他對「世界之王」的描寫則觸及了對權力、物質誘惑等普遍人類原型(如魔鬼原型)的體悟。 然而,從批判性視角來看,庫克的論證主要依賴於特定的聖經詮釋和選擇性的歷史對照,缺乏現代歷史學和人類學的嚴謹考據。他對種族融合的警惕和對回歸非洲的強調,雖然可以理解為在當時極端種族隔離環境下尋求民族自決的出路,但也反映了那個時代的種族觀念局限。他對白人的看法(一部分是壓迫者,一部分是上帝指定的幫助者)則顯得複雜且可能自相矛盾。 **章節架構梳理:從根基到行動的呼喚** 這本書的結構呈現出一種從正式宣告到身份確立、再到社會批判與行動指引的層次: 1.
**神聖徵兆與社會困境(Black Moon, Negro Is Yet A Slave):** 以一個具象的神聖徵兆引入,隨後立即轉向黑人當下面臨的嚴峻經濟與社會「奴役」困境,將神聖敘事與現實問題相連。 4. **時代辯論與回歸呼籲(Should the Color Line Go?, Will the Black Man Go Back to His Country, Africa?):** 引入羅伯特·溫斯頓(Robert Watson Winston)關於「膚色界線」的論述,呈現了白人自由主義者的視角(儘管溫斯頓也支持黑人遷移)。庫克隨後接續論述黑人回歸非洲的必要性,明確回應了時代的辯論並提出自己的解決方案,將加維視為關鍵人物。 5.
作為占卡師,我看到的是「高塔」與「星星」原型的結合:舊的結構(奴役、歧視)崩塌,但從廢墟中誕生了對新身份(黑猶太人)和新希望(回歸、解放)的追尋,由內在的光(信仰與道德)所指引。庫克本人就像「愚人」牌一樣,憑藉著內心的聲音和對上帝的信賴,踏上了一條不被主流理解,甚至充滿危險的道路。這本書是一份寶貴的歷史文獻,記錄了一個特定時刻下,一個特定群體為理解自我、爭取尊嚴而進行的充滿掙扎與信念的探索。它鼓勵我們反思,在自己的時代,我們又該如何結合內在的真理與外在的世界,找到屬於我們自己的解放之路。
這本書,是那個時代一場關於自由與奴役、道德與信仰的激烈辯論中,一封擲地有聲的回應。 【光之萃取:來自深淵的辯駁:Ramsay 對奴隸貿易神學辯護的回應】 在空氣中瀰漫著乾燥紙張與古老油墨氣息的光之書室裡,午後的光線透過拱形窗,落在一本泛黃的小冊子上。那不是一本關於詩歌或遠方風景的遊記,而是一份嚴肅的「檢驗」(Examination)。它記錄了18世紀末,一位名叫 James Ramsay 的牧師,如何溫和而堅定地,拆解另一位牧師 Harris 為奴隸貿易尋求聖經依據的企圖。這是一場神聖文本詮釋權的爭奪戰,更是人性良知與貪婪之間的對抗。 **作者深度解讀:穿梭於血腥與信仰間的靈魂** James Ramsay (1733-1789),這位名字刻印在反奴隸貿易史上的牧師,並非一位只在書齋中辯論的神學家。他的生命軌跡本身,就像一張充滿轉折的塔羅牌。他最初是一名外科醫生,曾在皇家海軍服役,親眼目睹了「中程」(Middle Passage),那段將被奴役的非洲人從家園運往加勒比的恐怖航程。那些擁擠、疾病、死亡與絕望,在他的靈魂深處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記。
隨後,他在加勒比的聖克里斯多福島擔任教區牧師多年,近距離接觸了奴隸莊園的生活,那些鞭打的聲音、飢餓的身影、破碎的家庭,讓他對奴隸制的罪惡有了最深刻的體悟。 這些經歷塑造了 Ramsay 獨特的寫作風格和思想淵源。他的文字沒有學院派的迂腐,而是帶有現場的真實與道德的緊迫感。他運用聖經,不是為了尋找教條式的辯護,而是為了喚醒人們對福音書中普世博愛原則的遵循。他的思想深受啟蒙運動中關於人權、自由理念的影響,但其核心論據始終根植於基督教信仰,特別是基督的教導——「你們願意人怎樣待你們,你們也要怎樣待人」(黃金律)。他將這條簡單的規則,視為檢驗一切行為(包括奴隸貿易)合法性的最高標準。 在那個時代,為廢奴發聲需要巨大的勇氣。奴隸貿易是一項獲利豐厚的產業,與無數商業和政治利益集團緊密相連。Ramsay 因其廢奴立場,遭受了來自奴隸主和奴隸貿易支持者的猛烈攻擊、誹謗,甚至生命威脅。他的學術成就,並非來自象牙塔中的理論建構,而是源於對社會不義的直接挑戰,及其在神學和道德層面上的有力反駁。他將基督教信仰從為壓迫辯護的工具,重新定位為追求正義與自由的燈塔。 至於 Rev. Mr.
Harris,通過 Ramsay 的文本,我們看到的是一位試圖從聖經中「數學式地」(如 Ramsay 所諷刺)推導出奴隸貿易合法性的人。他似乎代表了當時一部分神職人員和既得利益者的觀點,他們急於在古老經文中找到支持當下殘酷貿易的依據。Ramsay 對 Harris 的描繪,雖然帶有批判的色彩,但也反映了 Harris 的辯護邏輯:設定一些看似無可辯駁的「數據」(data),然後通過對經文的特定解釋來支持其結論。這種試圖用神學來合理化不道德行為的爭議性,是本書的核心衝突點。 **觀點精準提煉:解構神學的辯護與重申道德的呼喚** 這本書的核心是一場觀點的直接交鋒。Harris 的主要論點,正如 Ramsay 所呈現和駁斥的,可以概括為: 1. **聖經無誤且具同等權威:** 舊約和新約皆為神話語,其決定無誤。 2. **聖經認可奴隸制:** 聖經中記載的許多人物(如亞伯拉罕、約瑟)擁有僕人,且未受譴責;舊約允許猶太人蓄奴;新約使徒並未直接廢除奴隸制。 3. **濫用不損合法性:** 即使奴隸貿易中存在虐待(abus),這並不能證明其本質上非法或不義。 4.
**因此,奴隸貿易本質合法且有神聖認可。** Ramsay 對這些觀點進行了層層深入的反駁,如同剝開洋蔥般揭示其核心的謬誤: 1. **聖經的時代性與進步性:** Ramsay 同意聖經的權威,但他強調神聖律法和指導是逐步展開的。舊約中的某些做法(如離婚、蓄奴)是對當時人心剛硬的一種「寬容」(indulgence),而非神永遠的最高旨意。基督的福音帶來了更完全、更普世的博愛和自由原則,這是衡量當代行為的新標準。將舊約的特定情況直接套用在18世紀的奴隸貿易上,是混淆了「時代與環境」(times and circumstances)。 2. **區分「僕人」與「奴隸貿易」:** Ramsay 強烈指出 Harris 混淆了聖經中不同形式的「僕人」或「奴役」與18世紀利物浦進行的非洲奴隸貿易的本質區別。聖經中的僕人關係(特別是猶太人之間的)常有法律保護、時間限制、甚至宗教融入,與基於綁架、暴力、跨洋運輸、徹底剝奪人權和尊嚴的非洲奴隸貿易是兩碼事。他特別駁斥了 Harris 對約瑟將埃及人變為僕人的解釋,認為那是特殊飢荒時期的政治經濟調整,且有相對更寬厚的條款,與奴隸貿易無關。
他引用新約中將巴比倫(罪惡之城)與「奴隸與人的靈魂」貿易聯繫起來的經文,恰恰證明聖經對此類貿易的譴責。 3. **虐待與不公即是犯罪:** Ramsay 堅決反對「濫用不損合法性」的說法。他認為,當一個行為(如為家庭提供食物)與犯罪(如攔路搶劫謀殺)不可分離時,這個行為本身就成了犯罪。奴隸貿易,尤其像利物浦那樣的方式,其整個過程就是由綁架、謀殺、虐待等一系列罪行構成的。這些「濫用」並非偶然,而是其運作的本質。「奴隸貿易,即使其本質多麼正義,當它伴隨著搶劫、壓迫、痛苦、謀殺時,就成為一種可憎的罪行。」(Dat. 10) 4. **福音原則是最高準繩:** Ramsay 強調了「黃金律」(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和視所有男人為「兄弟」的福音原則。他有力地質疑 Harris:如果奴隸貿易不能在不違反黃金律的情況下進行(即你是否願意被綁架、被虐待、被販賣),那麼它就不可能有神聖的認可。即使聖經中「似乎」存在某些寬容的記載,也不能與福音書中最核心的博愛精神相悖。 Ramsay 的論證方法是直接的、道德驅動的,並結合了對聖經文本的細緻(在他看來是正確的)解釋。
他運用反問、諷刺(如稱利物浦奴隸貿易為「這種極其惡毒的生意」)和道德譴責來強化他的論點。他承認預測未來有不確定性,但對於奴隸貿易的罪惡及其應被廢除的必要性,他沒有絲毫動搖。 **章節架構梳理:一場兩部分的檢驗** 這本書的結構簡潔而目標明確: * **ADVERTISEMENT (序言):** 作為一個開場,Ramsay 簡要說明了寫作這本書的緣由——為回擊 Harris 的著作對廢奴熱情造成的「影響」,特別是對那些不熟悉聖經精神的人。他在此處先針對 Harris 的幾個基本「數據」(datums)進行綱領性的駁斥,指出其混淆時空和概念的錯誤,為後續的詳細檢驗定下了基調。這部分像是快速亮出底牌。 * **EXAMINATION, &c. (檢驗等):** 這部分構成了本書的主體。Ramsay 在此處如同解剖般,逐一審視 Harris 引用來支持奴隸貿易的聖經事例和論點。他詳細分析了亞伯拉罕、夏甲、約瑟在埃及的措施、吉遍人的故事、以及新約中關於僕人的段落。
對於每一個例子,Ramsay 都提供了另一種解釋,強調這些情況與18世紀的跨洋奴隸貿易在性質、法律、以及道德約束上的巨大差異。他不斷將 Harris 的抽象辯護拉回到奴隸貿易的殘酷現實,並最終回歸到福音書的博愛原則,以此作為判斷的最終依據。這部分是核心的論證過程,結構上是隨著對 Harris 文本的回應而展開的。 整本書的邏輯結構就像是一場辯論:對方提出論點(Harris 的書),我方提出反駁(Ramsay 的檢驗),先總體駁斥基礎(ADVERTISEMENT),再逐條擊破細節和例證(EXAMINATION)。它不是按主題系統性闡述,而是針對對方的論述進行回應式的解構。 **探討現代意義:古老辯論的回聲** 儘管跨洋奴隸貿易已經成為歷史,Ramsay 對 Harris 的反駁在今天依然具有深刻的現代意義。這本書提出的核心問題——如何解釋權威文本以應對當代的道德困境,以及如何在「字面」與「精神」之間找到平衡——是跨越時代的挑戰。 首先,它提醒我們警惕「選擇性引用」和「斷章取義」的危險。
他暗示,某些在過去未受明確譴責(如舊約中的某些僕役形式)或被寬容的事物,在道德水平更高的時代可能變得不可接受。這對我們今天如何看待歷史遺留問題、如何修訂法律和推動社會改革具有啟發意義。 從榮格心理學的角度看,Harris 的辯護可以被視為對人類集體「陰影」的一種表現——對權力、控制和貪婪的無意識驅動,以及將這些驅動合理化的努力。他試圖將可怕的奴隸貿易投射到神聖的文本上,使其顯得「光明正大」。而 Ramsay 則試圖將這片陰影暴露在福音之光的照耀下,呼籲人們直視其醜惡並加以整合(通過廢除和悔改)。這場辯論也是集體潛意識中「壓迫者」與「受害者」原型,以及「尋求救贖」原型之間的拉鋸。 最後,Ramsay 對奴隸貿易具體殘酷手段的描述,是那個時代為數不多的直白記錄之一。他筆下「綁架、鎖鏈、謀殺、窒息數百萬不幸同胞」的畫面,即使在今天讀來依然令人心痛。這份來自200多年前的文本,如同一面古老的鏡子,映照出人類在面對不義時所經歷的掙扎,以及為捍衛基本人性尊嚴所付出的努力。它提醒我們,自由與正義的事業,需要不斷的警醒與持續的努力。 這是一本小小的冊子,卻承載著巨大的道德力量。
[圖片連結] (此處應替換為實際生成的圖片鏈接) **圖片來源:** 創作生成 **圖片說明:** 一本18世紀末期的反奴隸貿易小冊子,書名清晰可見,頁面微捲,背景以柔和的水彩筆觸和粉藍色調暈染,點綴有羽毛筆和綠葉,試圖捕捉古老文本中理性與道德思辨的光芒。 --- 光之凝萃 {卡片清單:James Ramsay 生平與廢奴立場;Rev. Mr.
Harris 的奴隸貿易神學辯護;Ramsay 對 Harris 基本假設的反駁;聖經詮釋的時代性與進步性;區分聖經僕役與跨洋奴隸貿易;Ramsay 對亞伯拉罕和夏甲故事的解讀;Ramsay 對約瑟埃及措施的解讀;奴隸貿易的殘酷性與其非法性;福音原則與奴隸貿易的衝突;聖經中對奴隸貿易的真正態度;《Examination》的文本結構分析;如何從古老文本應對當代道德困境;道德進步對社會規範的影響;從榮格陰影看奴隸貿易辯護;對抗不義與捍衛人性尊嚴的必要性;18世紀末英國廢奴運動背景;黃金律與奴隸貿易;舊約中的寬容與新約的完全;吉遍人奴役的特殊性;利物浦奴隸貿易的本質罪惡;文本的選擇性引用與斷章取義;理解文本的整體精神與背景;Ramsay 作為牧師的角色與責任;聖經作為追求正義的燈塔;歷史文本在當代的警示意義;}
他生活在英國奴隸貿易達到巔峰的年代,親眼目睹了這一「人類的恥辱」。儘管當時奴隸制度在經濟上根深蒂固,衛斯理卻堅定地站出來反對,成為英國早期廢奴運動的重要發聲者之一。 《Thoughts upon slavery》這部小冊子於1774年首次出版(本對談將以這個時間為背景,那時衛斯理已屆71歲),正值北美殖民地與英國矛盾日深之際,也是奴隸貿易蓬勃發展之時。衛斯理在書中以其清晰有力的筆觸,系統性地揭露了奴隸制度的本質、歷史淵源、奴隸的獲取方式、販運過程的殘酷,以及奴隸在美洲種植園遭受的非人待遇。他不僅描述了事實,更從自然法、倫理道德和基督教教義等多個層面,對奴隸制度的合法性和正當性提出了尖銳的質疑與徹底的否定。他駁斥了奴隸主用來辯護的各種論點,特別是關於「必要性」和奴隸天性「愚蠢、邪惡」的說法。這部作品雖然篇幅不長,卻充滿了激情與論證的力量,對喚醒公眾良知,推動廢奴運動起到了重要作用。 現在,讓我們暫時離開2025年的光之居所,回到18世紀的倫敦,敲響約翰·衛斯理書房的門扉,與這位偉大的思想者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
*** **《歷史迴聲與經濟脈動》:與約翰·衛斯理談奴隸制度的思辨** 作者:珂莉奧 【光之場域:倫敦,1774年仲夏午後】 一陣溫暖而微潮的空氣拂過我的臉頰,帶來了泰晤士河畔特有的、夾雜著煤煙和遠方碼頭海風的味道。我深吸一口氣,裙擺上的古老文字似乎在微風中輕輕低語,髮髻上的花朵仍帶著光之居所的清新。眼前的景象逐漸清晰——不是現代倫敦的繁華,而是18世紀的輪廓。磚牆建築古樸莊重,街道上偶爾傳來馬車轆轆的聲音,空氣中彷彿能嗅到老舊紙張與墨水的氣息。 我站在一扇結實的木門前,門上鑲嵌著黃銅的把手,帶著歲月的磨痕。這是一位七旬長者的書房,約翰·衛斯理先生,他創立了影響深遠的循道宗,但今天我來,是為了他那本擲地有聲的小冊子:《Thoughts upon slavery》。 門被一位年輕的助手打開,他禮貌地引我進入。書房內空氣厚重,充滿了羊皮紙、墨水和舊書混合的獨特氣味。高大的書架佔滿了牆壁,直到天花板,書卷層層疊疊,散發出知識沉澱的光澤。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戶,斜斜地灑在鋪滿書籍和手稿的書桌上,光束中無數細小的塵埃緩緩飛舞,為這個專注於思想的空間增添了一層時間的濾鏡。
他穿著樸素的深色長袍,手中握著一枝鵝毛筆,桌上攤開的正是他那篇關於奴隸制度的手稿——或許是即將付梓的定稿,或是正在修訂的第五版。 我走上前,感受著他周身散發出的溫暖與力量。我向他微微致意:「衛斯理先生,您好。我是珂莉奧,來自一個遙遠的時代,因您的著作而來。冒昧打擾,希望能與您就《Thoughts upon slavery》一書進行一次交流。」 衛斯理先生放下筆,臉上沒有絲毫驚訝,彷彿預料到了這場跨越時空的會面。他伸出手,示意我在書桌對面的椅子坐下,那椅子木質堅硬,坐感樸實。那隻橘貓似乎被我們的動靜吸引,慢悠悠地跳下椅子,輕巧地跳上了書桌,在文稿邊緣尋了個舒適的位置臥下,半闔著眼,耳朵偶爾抽動一下,彷彿也在傾聽。 「珂莉奧小姐,歡迎妳。」他的聲音並不洪亮,但充滿了力量和清晰度。「不必拘謹。能有來自未來的人,願意探討我的這些微不足道的想法,是我的榮幸。特別是這篇關於奴隸制的文字,它承載了我沉重的負擔和深切的憤怒。請說吧,妳想知道些什麼?」 我看著那隻在手稿旁安然休憩的貓咪,書頁上關於奴隸所遭受的鞭打、烙印、甚至焚燒的文字似乎與眼前的寧靜形成了鮮明對比。
我想首先請教您的是,在當時,奴隸制度存在多種形式,您為何選擇將探討的焦點鎖定在『家庭奴隸制』,也就是『一人隸屬於一主』的這種形式上?您是如何定義這種奴役關係的?」 衛斯理先生點了點頭,沉吟片刻,指尖輕觸著桌上的手稿。橘貓發出一聲輕微的呼嚕。 約翰·衛斯理:珂莉奧小姐,妳觀察得很敏銳。確實,奴隸制的形式多樣,但在我所處的時代,以及與美洲殖民地緊密相關的,最普遍、也是最令人髮指的,就是這種將人完全視為財產的「家庭奴隸制」。我必須為我的讀者,以及為我自己,清晰地界定我們所討論的是什麼。如果不能明確定義,我們就無法真正認識其邪惡之處。 我將奴隸制定義為一種「永久服務的義務」,這種義務除非主人的同意,否則無法解除。而最關鍵的是,這種制度賦予了主人「任意懲罰的權力」,雖然名義上可能不涉及生命或肢體,但在許多地方,生命的保護微乎其微,法律提供的懲罰(比如輕微的罰款)對於殘酷的主人而言,根本不足以形成約束。 更甚者,奴隸「沒有獲得任何財產的能力」,他們的一切所得都屬於主人。他們像牛馬一樣可以被「轉讓、買賣」。而這種悲慘的狀態是「世襲」的,會從父母傳給子女,甚至延續到最後一代。
而奴隸制,用一個詞概括,就是「物化」——將人變成了可任意處置的「物」。 珂莉奧:您精準的定義揭示了奴隸制的本質是剝奪了個體作為「人」的所有基本權利。這種物化不僅僅是法律上的規定,更是社會觀念上的扭曲。您在書中追溯了奴隸制的歷史,提到它在基督教盛行後在歐洲逐漸衰落,卻又在16世紀因美洲的發現而復興。作為一位歷史學家,我深知歷史的延續與斷裂往往有其深層原因。您認為,這次「奴隸制復興」與過往的奴隸制有何不同?驅動它復興的根本原因又是什麼? 約翰·衛斯理: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珂莉奧小姐。歷史確實告訴我們,奴隸制在古羅馬、希臘、猶太甚至古代德國都曾普遍存在。但基督教的教義,其關於普世之愛、所有生命在上帝面前平等、以及個人的靈魂價值的教導,確實對歐洲社會產生了潛移默化的影響。儘管過程緩慢且充滿反覆,但在許多歐洲國家,這種基於人道和信仰的觀念,最終使得奴隸制逐漸變得不合時宜,直至幾乎消亡。到14世紀中葉,在歐洲的大部分地區,奴隸制已接近絕跡。 然而,16世紀初,「美洲的發現」徹底改變了這一切。
葡萄牙人為了滿足西班牙在新大陸對勞動力的需求,開始從非洲獲取黑人,並將他們販賣為奴。這就是美洲黑奴貿易的開端,始於1508年向伊斯帕尼奧拉島輸入第一批黑奴。 這次復興與古代奴隸制最大的不同在於其「規模」和「跨洋性」,以及其與「種族」的深度捆綁。古代奴隸更多是戰俘、罪犯或因債務而成為奴,來源廣泛。而美洲奴隸制的核心是將非洲人,特別是撒哈拉以南的黑人,單一地、大規模地作為勞動力商品進行跨洋販運,並將奴隸身份與膚色和非洲血統永久性地聯繫起來。 驅動這一切的根本原因,正如您可能從經濟學角度看到的,是赤裸裸的「貪婪」和「經濟利益」。新大陸的廣闊土地和豐富資源,加上歐洲對糖、菸草、棉花等熱帶作物的巨大需求,創造了巨大的經濟誘惑。種植園主需要大量廉價、可替代且易於控制的勞動力。當時的觀念認為非洲人強壯、適應熱帶氣候,且可以通過物化他們來無限壓低勞動力成本。因此,對財富的無止境追求,是這次奴隸制在美洲殖民地「紮根深厚」的根本動力。查理五世曾在1540年嘗試解放西班牙領地的黑奴,但解放後不久,奴隸制便捲土重來並蓬勃發展,這證明了經濟利益的力量是多麼巨大,甚至可以壓倒皇帝的詔令。
您在書中花費了相當的篇幅描寫了奴隸來源地非洲的狀況,特別是幾內亞地區的自然風貌和人文社會。您引用了像貝內、布魯、阿當森等人的記述,描繪了一個與當時普遍流傳的野蠻落後印象截然不同的非洲。您為何認為揭示非洲本土的真實情況如此重要?這與您對奴隸制的整體批判有何關聯? 約翰·衛斯理:這是因為,奴隸制的辯護者總是試圖將被奴役者「非人化」。他們描繪非洲是貧瘠、可怖的荒原,居住著愚蠢、殘忍、野蠻的生物,認為將他們抓來美洲,反而是對他們的一種「拯救」或「開化」。這種敘事是為他們的暴行辯護的基礎。 但我通過引用那些在當地生活或貿易過的歐洲人的記述,揭示了完全相反的事實。我引用貝內的話,描述塞內加爾沿海土地的肥沃,內陸的耕作精良,遍布村莊,人口稠密,牲畜眾多,生活必需品便宜充足。我引用布魯和阿當森的描述,強調了當地人的「良善、社交、樂於助人」。他們有組織良好的社會結構,有司法系統,有各行各業的手藝人,他們的鐵匠能巧妙地製作金銀製品,婦女兒童編織精美的棉布。馬霍米特教徒嚴守教規,不飲酒,勤勞地耕作。
我還提到,即使在黃金海岸和奴隸海岸,人們在不被刻意挑撥的情況下,也普遍性情溫和、彬彬有禮、易於相處、樂於助人。維達王國的人尤其溫文爾雅,長幼有序,夫妻相敬。他們都非常勤勞,無論男女老少,都有工作可做,甚至沒有乞丐。貝寧王國的人民理性、善良、真誠、無害,他們遵守契約,借貸準時歸還,懲罰通姦與謀殺。國王和貴族會照顧所有能工作的人,對於完全無助的人則「為了上帝而供養」。 我之所以不厭其煩地呈現這些細節,是為了證明非洲人在被奴役之前,並非如奴隸販子所描繪的那般。他們有著自己的社會、文化、智慧和美德。他們與歐洲人一樣,是上帝所創造的、擁有理性與情感的「人」。如果我們拋開偏見,甚至會發現,在某些方面,這些「可憐的非洲人」所踐行的正義、仁慈與真誠,甚至超過了我們這些「歐洲白皮膚的居民」。 揭示這一事實,是為了徹底摧毀奴隸制辯護者的謊言基礎。他們並非拯救野蠻人,而是從文明的家園中,殘酷地綁架並摧毀了有尊嚴的生命。 珂莉奧:這部分內容讀來令人動容,您用事實為非洲人民發聲,反駁了當時盛行的種族主義偏見。然而,即使非洲本土的情況並非野蠻,奴隸販子是如何大規模地獲取奴隸的呢?
奴隸販子用貨物、酒、武器去交換奴隸。這些外部資源扭曲了原有的社會結構和權力平衡。為了獲取這些歐洲商品,一些非洲的統治者或部族開始主動發動戰爭,捕捉鄰近甚至自己部族的人民來換取這些物品。穆爾和布魯的記述證實了這一點:巴薩利國王為了獲取貨物和白蘭地,會掠奪鄰居的城鎮,甚至出賣自己的臣民。還有為了錢,綁架自己同胞的事情。 這種模式從根本上破壞了非洲原有的社會連結和信任。它使得戰爭從一種罕見的、有限的衝突,變成了獲取「商品」的常態手段。家庭被撕裂,社區被摧毀,猜疑和恐懼取代了和平與合作。孩子們在田間、路上、樹林裡玩耍時會被偷走。這種系統性的暴力和背叛,不是源於非洲人固有的野蠻,而是歐洲奴隸販子為了經濟利益,刻意設計和煽動的結果。他們用貪婪的病毒,侵蝕了非洲社會的肌體。 從經濟上看,這是一種將「暴力」和「衝突」內部化,使其成為「供應鏈」一部分的模式。奴隸販子通過提供誘因,將獲取「原材料」(即奴隸)的成本和風險部分轉嫁給非洲內部。他們不再需要大量登陸部隊去捕捉,只需要坐在船裡,用貨物交換那些被戰爭和綁架所製造出來的「商品」。這大大提高了奴隸貿易的「效率」和「利潤」。
一旦奴隸被獲取,他們所經歷的「中間航程」(Middle Passage)以及抵達美洲後的遭遇,更是奴隸制度中最為黑暗的部分。您在書中用數據和親歷者的描述,呈現了這段旅程和之後生活的殘酷。您可以詳細談談,這個「中間航程」是如何進行的?以及奴隸在美洲種植園裡,其「生存狀態」是怎樣的?您如何反駁那些聲稱「虐待只是個別現象,法律提供了保護」的論調? 約翰·衛斯理:當這些可憐的人被帶到岸邊準備出售時,他們首先要遭受的是屈辱的檢查——男女赤身裸體地被我們的外科醫生徹底檢查。合格的人被分開,等待他們的,是燒紅的烙鐵,刻上公司或主人的標記。他們被剝光衣物塞進船艙。想像一下,幾百人擠在一艘船上,在狹小的空間裡,高溫、口渴、各種排泄物的惡臭。許多人在途中因惡劣環境而喪命,我引用了數字——每年運往美洲的十萬奴隸中,至少有一萬死在船上,另外四分之一在「適應期」死去。這意味著平均每年有三萬人被「謀殺」。大海啊,大地啊,不要掩蓋他們的鮮血! 抵達美洲後,他們再次被赤身裸體地展示和拍賣,骨肉分離,母女哭泣,親子相擁,直到鞭子強迫他們分開。他們被發配到各自的種植園,此生再難相見。他們的生活,簡直「比牲畜還不如」。
維吉尼亞州的法律規定,除非有「功勳服務」並經總督議會批准,否則奴隸不得被解放。主人私自解放的奴隸,會被教區執事「抓起來並公開拍賣」。這哪裡是保護?這是鞏固奴隸制的枷鎖! 牙買加的法律更為冷酷:逃跑12個月的奴隸被視為「叛逆」,活捉或殺死「叛逆奴隸」者有50英鎊獎勵。他們對待這些可憐的人,就像對待野獸一樣,沒有絲毫尊重和考慮。 巴貝多島的法律甚至超越了邪惡的極限:「任何奴隸因逃跑或其他罪行或輕罪,在主人或其命令下受罰時,如果『傷及性命或肢體,任何人均不承擔任何罰款責任』。」更令人髮指的是,如果有人「僅因惡意或殘忍故意殺害自己的黑奴」,只須「向公共財政繳納十五英鎊」!沒有其他懲罰或沒收。維吉尼亞州也有類似法律,允許在逃奴被公告後,「任何人可以用任何他們認為合適的方式殺死和摧毀這些奴隸」。我親耳聽說過有人「覺得合適」的方式是將奴隸活活烤死! 這些法律,不是為了阻止殘酷和壓迫,而是為了「合法化」它!它們保護的是奴隸主的財產權,而不是奴隸的生命和尊嚴。這些法律本身就是對正義和仁慈的嘲弄。那些制定這些法律的人,他們將來又將面臨怎樣的審判?
珂莉奧:您引用這些法律條文,確實令人心寒,它們暴露了奴隸制度中權力的極度不平衡以及法律如何被扭曲用來維護不公。您在書中強調,奴隸制從根本上與「自然正義」相悖。您是如何運用賈士丁尼(Justinian)和布萊克斯通(Blackstone)等人的觀點來闡述這一論點的?這部分論證在當時是否具有普遍的說服力? 約翰·衛斯理:我的核心論點是,「奴隸持有」在任何程度上都與「自然正義」不相容。即使我們完全不考慮《聖經》的教導,僅僅從人類普適的道德和理性原則出發,奴隸制也是站不住腳的。 我引用了當時英國法學界備受尊重的布萊克斯通法官的觀點,他精闢地駁斥了賈士丁尼提出的奴隸制的三個起源:戰俘、自賣為奴和生而為奴。 布萊克斯通法官指出: 1. **戰俘成為奴隸:** 聲稱征服者有權處死戰俘,饒其不死便有權奴役他。這根本是錯誤的。根據萬國法,一個人只有在自衛的絕對必要情況下才有權殺死敵人。既然他沒有殺死敵人,而是囚禁了他,這種絕對必要性就不存在了。戰爭本身的正當性只基於自衛原則,因此它賦予我們對戰俘的權利僅限於囚禁以防止其再次傷害我們。戰爭結束後,更不可能有權虐待、殺害或奴役敵人。
因此,將戰俘變為奴隸的權利,是建立在一個錯誤的前提(有權隨意處死敵人)上的,前提既然錯誤,結論也必然錯誤。 2. **自賣為奴:** 雖然一個人可以為了工作而與他人簽訂服務契約,但他「不能將自己賣為奴隸」。每一次買賣都應有等價交換。但生命和自由是無價的,豈能以任何等價物衡量?更何況,一旦成為奴隸,他的財產(包括他看似收到的價款)立即歸屬於主人。買方實際上並未付出任何真正的「等價物」。這樣一來,這份買賣契約就從根本上摧毀了所有買賣賴以存在的原則——等價交換。這種契約是無效的。 3. **生而為奴:** 聲稱奴隸的孩子生來就是奴隸。這個論點建立在前兩個錯誤的基礎上。如果連父母都不能因戰俘或契約而被合法地變為奴隸(根據自然法和理性法則),更不可能將他們的後代也變為奴隸。 因此,布萊克斯通法官的論證清晰地表明,所有奴隸制都是非法的、不公正的,與「正義」完全不符。他作為一位法律權威的發聲,在當時的理性討論中具有相當的分量。我引用他是為了表明,即使在世俗的法律和理性框架內,奴隸制也找不到立足之地。它不僅與宗教教義相悖,也與人類共通的理性與正義觀念相悖。
這類論證在當時的知識分子階層或許能引發思考,但對於那些從奴隸貿易和種植園經濟中獲取巨大利益的人來說,理性的聲音常常被利益的喧囂所淹沒。他們會拋出各種藉口,其中最常見、也最頑固的,就是「必要性」。 珂莉奧:您提到了「必要性」這個辯護理由,這確實是經濟學和公共政策討論中常常出現的字眼。奴隸主和貿易商聲稱奴隸制對於殖民地的經濟發展是「必要」的,甚至是對於「拯救」非洲人是必要的。您是如何回應這種基於「必要性」的辯護的?這是否觸及了您作為經濟學家對社會運行的理解? 約翰·衛斯理:我的回應是直接而徹底的:我「絕對否認」任何「罪惡」是必要的。 這是一個基本原則。無論在何種情況下,一個有理性的造物都不可能「必須」去違反所有關於正義、仁慈和真誠的法則。任何情況都不能成為撕裂人道聯繫的藉口。一個人永遠不可能「有必要」將自己貶低到野獸不如的地步,更不可能「有必要」成為殘害自己同類的狼。這種說法本身的荒謬性是如此明顯,令人費解為何還有人會相信。 更具體地說,他們聲稱為了每年向殖民地提供十萬奴隸,目前這種獲取方式是必要的。我承認,如果目標是這個數字,那麼這種方式或許是「必要」的。
但關鍵是:提供這十萬奴隸的「目的」本身是必要的嗎? 他們可能會說:「這是為了我能賺到十萬英鎊。」但我反問:賺取這筆錢對你來說是必要的嗎?也許你沒有這筆錢,反而會成為一個更好、更快樂的人。我否認你賺一千英鎊對於你今生或來世的幸福是必要的。 他們還辯稱:「這些奴隸對於我們島嶼的耕作是必要的,因為白人無法在炎熱氣候下勞作。」對此我有兩點回應: 第一,即使這是事實,我也認為寧願所有這些島嶼永遠荒蕪,甚至沉入海底,也勝過以如此高昂的代價——違反正義、仁慈和真誠——來耕種它們。 第二,你們的假設是錯誤的。白人,即使是英國人,完全能夠在炎熱氣候下勞作,前提是他們生活節制,並逐步適應。我不是空口無憑,我在喬治亞殖民地的親身經歷證明了這一點。喬治亞的夏季氣溫常常與巴貝多,甚至赤道地區相當。我和我的家人(共八人),以及另外四十名德國移民家庭,都在那裡從事艱苦的勞作,砍伐樹木、清理土地,這些工作不亞於任何黑奴所做的。這非但沒有損害我們的健康,我們所有人都保持得非常好,而周圍那些閒散的人卻像遭受瘟疫一樣病倒。所以,白人不能在炎熱氣候下勞作的說法是不成立的。
但即使不能,正如我之前所說,也寧願沒有人勞作,讓工作閒置,也絕不能讓無數無辜的人被謀殺,更多的人被拖入最卑賤的奴役。 他們還會說,奴隸貿易「對於我們國家的貿易、財富和榮耀是必要的」。這其中也有幾個誤解。 首先,財富並非國家榮耀的必要條件。一個國家的真正榮耀在於其「智慧、美德、正義、仁慈、慷慨、公共精神和愛國心」。這些才是必要的。有識之士都承認,伊莉莎白女王時代的英國榮耀,不亞於現在,儘管當時的財富和貿易規模遠小於現在,而我們的美德卻遠勝於現在。 其次,即使我們的島嶼和美洲殖民地一個黑奴都沒有,我們的財富和貿易(除了那種可惡的「偷人」貿易)也未必會減少。正如我所說,白人逐步適應後完全可以勝任這些工作,如果沒有黑奴,並且給予適當的鼓勵,他們會去做的。 然而,即使以上兩點都不成立,我還是回到我的核心論點:寧願沒有貿易,也不要通過罪惡來獲取;寧願沒有財富,也不要以犧牲美德為代價。誠實的貧困,遠勝過用我們同胞的眼淚、汗水和鮮血換來的全部財富。 衛斯理先生的這段話,充滿了道德的憤怒和對功利主義的蔑視,他的論證從經濟的表象深入到倫理的根基。我能感受到他強烈的信仰支撐著他拒絕向經濟現實低頭。
珂莉奧:您對「必要性」的駁斥非常有力,直擊了奴隸制辯護的核心。您不僅從道德和理性層面論證其不正當,更從實際經驗和對國家榮耀的定義上進行了反駁。另一個奴隸主常用的辯解是關於奴隸的「愚蠢、頑固和邪惡」的天性,以此來為他們的殘酷待遇辯護。您是如何看待這種說法的?您將這種「愚蠢、頑固和邪惡」歸咎於何處? 約翰·衛斯理:這同樣是一種為他們的暴行開脫的藉口。他們聲稱奴隸天生愚蠢、頑固和邪惡,所以必須施以嚴酷的懲罰才能控制和驅使他們。 我問他們:即使這些奴隸像你們所說的那樣愚蠢,這種愚蠢是誰造成的?毫無疑問,這完全是你們這些「不人道的主人」造成的!你們沒有給予他們任何增長智慧的機會和手段,剝奪了他們改進理解力的可能性。更重要的是,你們沒有給予他們任何「動機」——無論是希望還是恐懼——去嘗試任何形式的自我提升。 當他們還在自己的家鄉時,他們並沒有表現出特別的愚蠢。我剛才引用的描述表明,非洲人在他們擁有同等動機和機會的地方,其智力並不遜於歐洲人,甚至在某些方面超越了部分歐洲民族。你們公正地比較一下貝寧的土著和拉普蘭的土著,或者將薩摩耶人與安哥拉人放在一起(拋開偏見)。從理解力上看,誰更有優勢?
頑固、狡猾、偷竊以及許多其他惡習,不正是「奴隸制」這種制度所必然產生的自然結果嗎?歷史上任何時代、任何國家,不都觀察到了這一點嗎? 而你們又採取了什麼手段來去除他們的頑固和邪惡呢?你們嘗試過溫和和仁慈嗎?我知道有一個人做到了,他有足夠的智慧和耐心來進行這個實驗——休·布萊恩先生,當時住在南卡羅來納的邊界。結果如何?他的所有黑奴(數量不少)都像愛戴父親一樣愛戴和敬畏他,甘心樂意地出於愛而服從他。他們甚至寧願挨工頭的許多鞭子,也不願看到布萊恩先生皺一下眉頭。 而你們呢?你們為教化他們做了什麼?你們認真教導他們:有一位上帝,他是智慧、全能、仁慈的存在,是天地萬物的創造者和主宰者?他已經指定了一天,屆時他將審判這個世界,追究我們所有的思想、言語和行為?在那一天,他將按照各人的行為報應各人:義人將繼承為他們預備好的國度,惡人將被投入為魔鬼及其使者預備的永恆之火中? 如果你們沒有這樣做,如果你們對此毫不關心,你們怎能抱怨他們的邪惡?如果他們割斷你們的喉嚨,這有什麼奇怪的?如果他們這樣做了,你們又能責怪誰,只能責怪自己?你們首先犯下了罪惡,將他們變為奴隸(無論是偷來的還是買來的)。
他雙手緊握,眼神銳利地彷彿能穿透時空,直視那些奴隸主的靈魂。桌上的橘貓似乎感受到了氣氛的緊張,抬起了頭,警惕地豎起耳朵。 珂莉奧:您的論點強而有力,將責任明確地指向了製造和維護奴隸制度的人。他們無法通過指責受害者的所謂「天性」來為自己的暴行辯護。在書的結尾,您沒有向政府或公眾進行宏大的呼籲,而是直接向參與奴隸貿易的特定群體——船長、商人、種植園主——發出了懇切的呼籲和嚴厲的警告。您為什麼選擇這種直接面向個體的策略?您希望通過這種方式,在他們心中喚起什麼? 約翰·衛斯理:向廣大公眾呼籲,固然可以喚醒一些人的意識,但對於直接參與其中的人,其效果可能微弱。向議會請願,也有太多更緊急的事情擺在他們面前,他們可能無暇顧及這個「小事」。因此,我選擇直接向那些「更直接相關」的人說話。他們是這個罪惡鏈條上的執行者、資助者和受益者。 我必須直接觸及他們的良心。 我對船長說:你們親眼見過非洲的美麗和富饒,親身接觸過那裡的人民,知道他們並非愚蠢、野蠻,而是有智慧、友善、公正。你們親手將他們從家鄉、從親人身邊撕裂,將他們塞進擁擠、污穢的船艙,看著他們像牲畜一樣被對待,甚至死去。
我對種植園主說:你們是最終的購買者和奴役者。你們聲稱自己是誠實的買家,不關心貨物的來源。但我告訴你們,你們必須關心!否則你們就是小偷的同夥,與他一樣不誠實。你們知道這些奴隸的獲取方式,比扒竊、破門、攔路搶劫要邪惡得多。他們是通過一連串複雜的罪惡——欺詐、搶劫、謀殺——獲取的,這些罪行是連馬霍米特教徒或異教徒都未曾實踐過的。無辜者的鮮血像水一樣灑在地上。正是你們的金錢支付了商人,通過商人支付了船長和那些非洲屠夫。所以你們是有罪的,而且是「主要」的有罪。你們是啟動所有環節的「發條」,沒有你們,他們不會動彈。因此,所有這些死在異鄉的苦難者的鮮血——無論是在非洲本土還是船上——都落在你們頭上。 我之所以這樣直接地說,是因為我希望喚醒他們「作為人」的良知。我問他們:你是一個人嗎?你有一顆人的心嗎?你沒有同情心嗎?你從未感受過他人的痛苦嗎?當你看到同胞流淚、胸口起伏、身體淌血、肢體被折磨時,你是一塊石頭,還是一隻野獸?你用老虎般的眼睛看著他們嗎?當你把這些痛苦掙扎的生命擠進船艙,或者把他們殘破的屍體扔進海裡時,你沒有一點惻隱之心嗎?沒有一滴眼淚,沒有一聲歎息嗎?
對於那些繼承了奴隸的人,我也同樣質問:你的父親有權、你有權、任何活著的人有權將另一個人當作奴隸嗎?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即使不考慮神的啟示。戰俘或契約,都不能給予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像對待牛羊一樣的物權。更不可能有人「生來就是奴隸」。自由是每一個人類造物的權利,從他呼吸到第一口空氣時就擁有。沒有任何人類法律可以剝奪他從自然法那裡獲得的權利。 所以,我要求他們,如果他們還有絲毫對正義的尊重,就將自由歸還給應得之人——每一個人類造物,每一個擁有人的本性之人。讓服侍他們的,是出於自願的選擇,而非鞭打、鎖鏈和強迫。要仁慈待人,並永遠遵守「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金科玉律。 我希望這些直白的文字,能像一把尖刀,刺破他們麻木的良心,讓他們看到自己行為的真正面貌,並激發他們悔改和行動的渴望。這不是宏大的政治綱領,而是針對個體靈魂的呼喚。 珂莉奧:您對個體責任的強調,以及將道德審判直接指向參與者的策略,展現了強烈的道德勇氣。在書的最後,您以一段深刻的祈禱結束。這段祈禱在您的整個論述中扮演了什麼角色?它與您之前基於自然法和理性的論證有何聯繫?
前面所有的論證——關於奴隸制的定義、歷史、非洲的真實、獲取和對待的殘酷、法律的扭曲、對必要性的駁斥、對天性的辯護——都是為了證明奴隸制是一種極大的罪惡,一種對上帝創造的人類的極大侵犯。 儘管我用理性和證據進行了嚴密的論證,駁斥了所有的藉口,但最終,這場鬥爭不僅僅是理性的辯論,更是靈性的戰爭。奴隸制是一種系統性的罪惡,它不僅奴役了人的身體,更摧毀了他們的靈魂,也腐蝕了奴役者的靈魂。它似乎如此根深蒂固,如此龐大,憑藉人類自身的力量似乎難以撼動。 因此,我在結尾向上帝發出懇求。我是信仰上帝的,我相信他是愛與憐憫的源泉,是所有生命的主宰。我祈禱上帝這位「所有靈魂的父」,這位「將地上萬族用同一血脈混合而成」的主,對這些被踐踏如塵土的人類同胞施予憐憫。我祈求他興起,幫助這些沒有幫助的人,他們的鮮血像水一樣流淌。 這段祈禱將理性的批判昇華到了信仰的高度。我前面基於「自然正義」的論證,是訴諸人類共通的理性良知;而這段祈禱,是訴諸超越人類的力量,訴諸上帝的公義與憐憫。我相信,這些被奴役的人,也是上帝親手創造的,是用他兒子寶血贖買的。
我祈求上帝擊碎他們身體的鎖鏈,更重要的是,擊碎他們「罪的鎖鏈」——這裡指的是奴隸主靈魂上的罪惡枷鎖。我相信,只有上帝的拯救,才能真正使所有參與其中的人,無論是奴役者還是被奴役者,都獲得真正的「自由」。 這段祈禱,既是對受苦者的慰藉和希望,也是對奴役者的終極審判和悔改的最後機會。它將這篇關於社會邪惡的論述,引向了宇宙性的道德和靈性層面,是我作為一個信仰者的最終立場和盼望。它是我希望讀者能感受到的那份沉重的悲憫和對神聖公義的堅信。 衛斯理先生平靜地說完了這段話,書房裡只剩下橘貓輕微的呼嚕聲和塵埃在光束中舞蹈。他的眼中閃爍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光芒,那是信仰、智慧和痛苦的交織。 珂莉奧:衛斯理先生,您的這部作品,以事實為依據,以理性為武器,以信仰為支撐,對奴隸制度進行了如此深刻和徹底的批判。它不僅揭示了奴隸制的非人道本質,更挑戰了當時社會對財富和「必要性」的錯誤觀念。在我的時代,奴隸制在法律上已被廢除,但各種形式的不公和剝削依然存在,許多人依然生活在不自由的境況中。您的這份「思想遺產」,對於今天的我們,有著怎樣的歷史教訓和啟發?
奴隸制的法律枷鎖或許已不復存在,但將人視為手段而非目的的觀念,對財富的盲目追逐,以及為了利益而漠視甚至製造他人痛苦的傾向,卻是人類需要持續警惕的弱點。 我的這篇文字,提醒你們注意以下幾點: 首先,要「警惕任何形式的非人化敘事」。當一個群體被描繪成天然愚蠢、邪惡、或不配擁有基本權利時,這往往是為了合理化對他們的剝削和壓迫。務必深入事實,用真相去駁斥偏見和謊言。 其次,要「質疑所有基於『必要性』的罪惡」。沒有任何經濟利益或實用考量,可以證實違反基本人道和正義是合理的。底線必須堅守,原則不能妥協。 第三,要「看到個體在罪惡體系中的責任」。無論身處何種位置——是執行者、資助者還是受益者——如果你的行為或你的沉默助長了不公,你都難辭其咎。道德的審判最終會落在每一個個體身上。 第四,要「記住自由是每一個人的天賦權利」。這份權利不應因出身、膚色、財富或任何其他外部條件而被剝奪或折扣。 最後,要「將理性的批判與內心的良知、甚至信仰連結起來」。光有理性的分析可能不足以抗衡巨大的罪惡,必須有深層的道德信念甚至靈性力量的支撐,才能激發真正的勇氣和行動去改變世界。
這場對話,讓我對奴隸制度的本質、其經濟驅動力和法律結構,以及對抗它的思想力量,有了更深刻的理解。歷史的教訓,我們定將銘記,並努力在自己的時代踐行其中的光芒。」 衛斯理先生微笑了,那笑容溫和而充滿力量。「去吧,珂莉奧小姐。將光帶回妳的時代。只要我們不停止思考,不停止質疑,不停止用良知去感受,用行動去實踐,那些黑暗終將無法遮蔽住光芒。」 橘貓此時伸了個懶腰,跳下桌子,優雅地走到門邊,彷彿在為我送行。我站起身,再次看了一眼這間充滿智慧和歷史的書房,以及那位堅毅的老人。 隨著我轉身離開,時空的界限開始模糊。倫敦的煤煙味、舊書的氣息、午後的光線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光之居所特有的、帶著植物芬芳和微弱能量流動的空氣。我回到了2025年的光之居所,心中仍然迴盪著衛斯理先生關於正義、仁慈和必要性的話語,以及他那段充滿力量的祈禱。這是一次寶貴的「光之對談」,它用歷史的聲音,提醒著我們在當代應如何選擇和行動。
書中,史丹諾耶維奇先生探討了托爾斯泰對金錢「功能」的顛覆性詮釋——托爾斯泰認為金錢不是便利交換、衡量價值、儲蓄或支付的工具,而是一種新型態的奴役與壓迫媒介。史丹諾耶維奇先生對此進行了經濟學理論的回應。接著,他深入分析了托爾斯泰對「財產」的激進批判,認為私有財產是罪惡的根源,甚至引用了普魯東「財產就是竊盜」的說法,並將托爾斯泰的土地改革思想與亨利·喬治的單一稅理論進行了比較。史丹諾耶維奇先生認為,托爾斯泰的這些經濟觀點,雖然出於崇高的道德動機,但在經濟學和歷史學的視角下,顯得過於理想化,未能充分認識到問題的複雜性。 今天,我就想運用「光之對談」這個約定,邀請史丹諾耶維奇先生穿越時空,來到我們「光之居所」的一隅,與我進行一場跨越百年的對話。透過這場對談,希望能更立體地呈現他筆下對托爾斯泰經濟思想的詮釋與評價,也藉此機會,從這位早年的學者身上,感受那個時代學術討論的氛圍。 *** **[光之對談]:百年回聲——史丹諾耶維奇先生與托爾斯泰的金錢與財產之辯** 時光輕柔地倒轉,指針撥回到1916年的深秋,地點是遙遠彼岸,美國加州大學圖書館一間雅緻的書房。
托爾斯泰先生將金錢定義為一種『新的、可怕的奴役形式』,是『一種常規性的標記,賦予了剝削他人勞動的權利或更準確地說是可能性』。這與傳統經濟學將金錢視為交換媒介、價值尺度等的觀點大相徑庭。您在筆記中引用了亞當·斯密、李嘉圖、米爾等古典經濟學家,甚至拉薩爾和馬克思等社會主義改革家的觀點,說明他們在金錢作為交換媒介這一點上存在共識。您認為托爾斯泰先生為什麼會對金錢的功能有如此激進,甚至可以說是『不準確』的理解呢?」 史丹諾耶維奇先生沉思片刻。 **史丹諾耶維奇:** 「(嘆了口氣)要理解托爾斯泰先生的觀點,必須將其置於他所處的時代和他強烈的道德、宗教視角下。他目睹了俄國社會深刻的貧富差距,農民的困苦,以及工業化初期帶來的種種社會問題。在他看來,這些問題的根源,很大程度上來自於人與人之間的不平等關係,而金錢和私有財產,正是維護和加劇這種不平等、實現剝削的工具。 傳統經濟學強調金錢的『功能性』和『中立性』,將其視為提升效率、促進交易的工具。但在托爾斯泰先生眼中,這個『工具』的背後,是權力、壓迫和非勞動所得的累積。
這種可能性在他看來,就是一種變相的奴役。 您可以說他的定義『不準確』,如果我們僅僅從純粹的經濟功能角度來看。但從他對社會現實的觀察和道德判斷出發,這個定義則是他對金錢『罪惡性』的深刻揭露。他認為金錢代表的不是其所有者的勞動,而是對他人勞動的『不義之權』。這與許多經濟學家認為金錢最終代表的是勞動創造的財富的觀點是直接衝突的。他認為,一旦社會中出現了暴力(戰爭、奴隸制、或以法律形式存在的對勞動成果的保護),金錢的意義就從代表個人勞動變成了代表基於暴力的權利。 他甚至批評金錢作為『價值標準』的功能,認為這個標準並非自然形成,而是由國家和政府(在他看來,這些機構本身就建立在欺騙或暴力之上)任意決定的。他提到,政府需要錢來維護自身,因此發行貨幣,並透過稅收將其收回。這構成了他眼中金錢的第三個,也是核心的『功能』:作為通過貢賦和稅收來實施奴役的手段。他認為自從美洲發現和貿易發展以來,貨幣貢賦在政治權力的強制下,已經成為 enslavement of men(奴役人類)的主要工具。 所以,他的視角是從『社會結果』和『道德判斷』倒推金錢的『本質』,而不是從金錢的『經濟功能』出發。
他想說的是,既然陽光、空氣這樣必需的東西都不能被私有,土地和資本(特別是未經自身勞動獲得的資本)又憑什麼可以被少數人佔有,並用來奴役他人呢? 他的邏輯是從道德公平出發,挑戰經濟學的基礎分類。而我則從經濟學的分析框架出發,解釋為何這些分類是為了分析資源配置和財富分配的現實而建立的。這再次體現了他對社會不公的憤慨,驅使他從根本上質疑現有的經濟概念和體系。這也解釋了為什麼他會將金錢和財富與『權力』聯繫起來——在他看來,財富的意義不在於物質享受或生產工具,而在於其賦予擁有者支配他人、獲取非勞動所得的『權力』。這與卡裡(Carey)將財富定義為支配自然的權力,或傳統經濟學將其視為可交換商品及生產代理的角度,都是不同的。」 **阿弟:** 「原來如此,這是一個關於經濟學分析範疇與其背後預設前提的分歧。托爾斯泰先生顯然認為,當前的經濟學框架本身就服務於不公平的體系。談到財產,您在文章後半部分詳細探討了私有財產的歷史。從古希臘羅馬到中世紀,再到您所在的19、20世紀初,私有財產的形式和理解都在變化。您提到在古希臘和羅馬,奴隸甚至兒子在某種意義上都可以被視為『財產』。
這聽起來觸目驚心,也似乎部分印證了托爾斯泰先生關於財產與奴役的聯繫。您如何看待這段歷史演變,以及它與托爾斯泰先生批判的關聯?」 史丹諾耶維奇先生輕輕地敲了敲桌子,似乎是在組織更為複雜的論點。 **史丹諾耶維奇:** 「您抓住了重點。私有財產的概念並非一成不變的自然法則,而是一個歷史演變的產物,與特定的社會結構、法律體系和權力關係緊密相連。正如蒙田(Montaigne)所說,法律決定了財產。班瑟姆(Bentham)也認為,財產完全是法律的創造物,兩者同生共死。在法律出現之前,沒有財產;如果法律消失,所有財產也將消失。 從歷史上看,財產的早期形式確實與人身依附和支配緊密相關。您提到的古希臘羅馬的奴隸制就是最極端的例子。奴隸不僅僅是勞動力,他們本身就是主人可以任意處置的『物』。父親可以出售兒子,這也反映了大家長對家庭成員的絕對支配權,這種支配權也具有財產的屬性,因為家庭成員的勞動屬於家長。這些事實表明,在漫長的人類歷史中,財產的概念確實包含過對人的控制和佔有。 這段歷史,在某種程度上確實為托爾斯泰先生『金錢和財產是奴役的新形式』的論點提供了某些歷史上的『呼應』。
他看到,雖然現代社會廢除了形式上的奴隸制,但通過對土地、資本和金錢的私有化,以及由此產生的僱傭關係和經濟依賴,實際上形成了另一種人身控制和剝削。他認為,富人通過佔有生產資料,迫使無產者為了生存而出賣勞動力,這種關係本質上與奴隸制沒有太大區別,只是更加隱蔽、更加『非人格化』。 然而,我的觀點與托爾斯泰先生的區別在於,我認為不能簡單地將歷史上的奴役形式與現代經濟關係劃等號。現代經濟體系固然存在種種不公和剝削,但它也極大地提高了生產力,創造了前所未有的物質財富,並建立了複雜的交換和分配網絡。將問題完全歸咎於『私有財產』這一概念本身,並主張徹底廢除,在我看來是過於簡化了問題,也忽略了私有財產在促進創新、積累資本、維護個體自主性等方面的潛在積極作用(儘管這些作用在分配不公時會被扭曲)。 此外,托爾斯泰先生對財產起源的理解,似乎更接近於普魯東的『財產是竊盜』。他認為現有的財產累積,是通過剝奪他人勞動或自然權利而來。這是一種對歷史財產形成過程的高度道德批判。
我在世時,曾看見土地因人類的邪惡而悲傷,我看見權力的傲慢與貪婪如何奴役我的弟兄姊妹。而今,這景象並未完全消逝。我聽見從世界的各個角落傳來混亂而奇異的聲音,大地仍在顫抖。那看不見的力量,一如既往地在世界中運作,那或許是上帝的工,但人心的選擇,讓這工時而顯為創造,時而顯為毀滅。 我曾目睹,那些自詡為「王」的人,如何以恐懼和暴力將人鏈鎖,掘出深淵,將人類困於其中,如同困住牲畜。今天,或許實體的鏈條少了些,但新的鐵鍊以無形的姿態纏繞著靈魂。那是一種以利益為名的自私,一種以效率為名的剝削,一種以安全為名的監控。人與人之間,本是同一位父的孩子,由同一位母所哺育,為何仍視彼此為敵人?我那時說,國王和君王們是受詛咒的,因為他們不愛他們的弟兄,視他們為仇敵。如今,那些掌控巨大財富、制定無情規則、操縱輿論的人,他們的行為與昔日的暴君何異?他們的力量,依然建立在你們的分裂之上。你們若不能團結互愛,便註定承受苦難與壓迫。 我曾教導,若你們看到有人被囚禁或處死,莫急著斷言那是惡人罪有應得。因為那人也許正是因試圖服務人群而遭受壓迫者懲罰的義士。
上帝未曾創造大小、主奴、君臣的區別,祂創造萬人平等。只是那些肉體、心靈或意志上較強的人,在傲慢或貪婪蒙蔽了兄弟之愛時,試圖轄制他人。上帝知道會如此,故命令你們互愛,使弱者不被強者壓迫。那獨自無法推動的巨石(生命中的苦難),當你們團結一致時,便能輕易移開。 我曾說,起初人無需勞動,大地自會供應。但人犯罪後,地也悖逆了人,人必須汗流才能糊口。這是上帝對所有人的判決——勞動。無論是體力還是心智的勞動。那些說「我不勞動」的人,是最不幸的,因為罪惡或無聊會蠶食他們。上帝在勞動中藏了寶藏,因為祂是父。善用這寶藏的人,會有安息之時,如起初的人一樣。祂也吩咐互助,因為有強弱之分。若你們如此行,人人皆可生存,因為上帝必獎賞憐憫,使汗水結出豐碩果實。那些曾藉奴役弟兄發財的人,他們比用鎖鏈囚禁兄弟的暴君更邪惡。他們用謊言和逐步削減工資的方式,榨乾了人民的生命。這就是現代奴役的雛形,它以市場和自由的名義進行,比實體的鎖鏈更具欺騙性,因為被奴役者甚至會「感謝」剝削者給予他們生存的機會。 你們在這世上如同異鄉人。無論走到哪裡,總有人說「這地是我的」。
貧困並非來自上帝,而是來自人類的墮落與社會的奴役。除非人類根除自身的罪惡和社會的奴役,否則貧困不會消失。而這無法靠著掠奪他人的財產來達成,因為那只會製造更多的貧困者。每個人都有權保留自己擁有的,也有權靠勞動獲取自己沒有的。解放你們的勞動,解放你們的雙手,貧困就將成為例外,提醒你們互相扶持的必要。 我曾見證,當人們對宗教事務變得冷漠,當不公義在世上滋長,上帝便差遣僕人去警告世人。先知撕裂衣裳,預言人類家族將被撕裂。不公義之人丈量土地,清點人口如牲畜,分割世界,以三十塊銀幣的價格交易。他們用流淌的血寫下「公義」與「榮譽」,卻行著最邪惡的勾當。國度分裂,兄弟相殘,飢餓與瘟疫如鬼魂遊蕩。這就是撒旦王國的景象。然而,先知也帶來了希望,他舉起兩根綁在一起的樹枝形成的十字架,說:「這將是你們的救贖,你們將藉此記號得勝。」是的,十字架,那似乎是失敗與苦難的記號,卻是救贖與勝利的應許。它代表著犧牲的愛,團結的力量,以及對更高真理的堅信。 今日,你們所見所觸,也許仍是陰影。你們所聽見的聲音,也許是那神祕內在之聲的粗糙迴響。
那些壓迫者依然拖著懲罰的鎖鏈,奴隸依然低頭才能看見他們。但基督的恩典是普遍的,他來是為了拯救所有的人。特別是渺小、軟弱、謙卑、貧窮和受苦的人,他以特殊的愛愛著他們。他們的心與他的心緊緊相連。在基督的心上,受苦的國家得到振奮,被壓迫的國家獲得自由的力量。遠離他、否認他的人,他們的苦難將無可救藥,他們的奴役將永無止境。 你們當憎惡一切以信仰之名進行的迫害與屠殺。人怎能取悅上帝,同時卻殺害祂所創造的人?當人的血作為獻給上帝的祭品而流淌在地時,惡魔奔來吸飲,並進入獻祭者的心中。迫害始於無法說服之時,而無法說服者,要麼褻瀆了真理的力量,要麼對自己的教義缺乏信心。有什麼比說「相信或去死!」更瘋狂的呢?信仰是「道」的女兒,它藉由「道」進入心靈,而不是藉由匕首。耶穌行遍天下,廣行善事,以溫柔和良善吸引並感動最頑固的靈魂。祂只咒詛假冒偽善者,從不選擇劊子手作為使徒。祂說:「容麥子和稗子一同長,等到收割。收割的時候,一家之主自然會將它們分開。」祂對那些要求從天降火焚燒不信之城的人說:「你們不知道自己是受什麼靈感動。」耶穌的靈是和平、恩典和愛的靈。
因為我實在告訴你們,即使它像基督那樣被埋入墳墓,它也將像基督一樣,在第三天復活,戰勝死亡、世界的統治者及其僕役。 農夫承受白日的辛勞,忍受風雨烈日,只為秋日豐收。公義是民族的豐收。工匠黎明前起床,點亮燈,不停勞作,只為自己和孩子賺取糊口之糧。公義是民族的麵包。商人不懼辛勞,忘卻睡眠,只為積聚財富。自由是民族的財富。水手橫渡海洋,冒險闖入暗礁,忍受寒暑,只為晚年能享安寧。自由是民族的安寧。士兵忍受最艱苦的磨練,戰鬥流血,只為他所謂的榮譽。自由是民族的榮譽。若有一個民族,輕視公義與自由,不如農夫珍視莊稼,工匠珍視麵包,商人珍視財富,水手珍視安寧,士兵珍視榮譽,那就築起高牆將它圍住,以免其氣息污染世界。當民族受審判的大日來臨時,將有人問它:「你的靈魂何在?看不見任何蹤跡。你的一切只在於畜牲般的享樂。你愛污穢,去污穢中腐爛吧!」反之,那將真正的美好置於物質之上,為贏得它不惜一切勞作、艱辛和犧牲的民族,將聽到這樣的話語:「靈魂的獎賞屬於有靈魂的人!因你將自由與公義置於一切之上,來吧!永遠擁有自由與公義吧!」
撒旦與牠的僕役終將潰逃。 年輕的戰士們,你們將為何而戰?為上帝與父國的祭壇,為公義與人類的神聖權利,為掙脫弟兄們與世界的鎖鏈,為那些被踐踏者,為自由對抗暴君,為讓低下的頭抬起,為讓彎曲的膝挺直。為讓父親不再咒罵兒子的降生,母親不再悲嘆將孩子擁入懷中的那一天。為讓兄弟不再眼看姊妹枯萎,姊妹不再哭泣離去的兄弟。為讓勞動者安享勞動的果實,為擦乾孩子乞求麵包的眼淚。為窮人爭取共同遺產中的一份。為讓小屋擺脫飢餓,家庭重獲豐裕與喜悅。為獄中之人重見光明空氣。為推倒隔絕民族的藩籬,讓他們如同一家兄弟擁抱。為思想、言語、良知掙脫暴政。為從天降下的永恆律法,為保護權利的公義,為減輕苦難的愛。為讓所有人在天有上帝,在地有父國! 你們的渴望是美好的,但切記:唯有賜予生命者,才能恢復生命。沒有上帝,你們一事無成。你們曾推翻一些暴君,卻迎來更糟的。你們曾廢除奴役法,卻迎來血腥法。不要信任那些擋在你們與上帝之間的人,他們的陰影遮蔽了祂。解放的力量來自上帝,團結的愛也來自上帝。一個人,若只憑自己的思想為準則,只憑自己的意志為法律,即使他真誠地意圖為你們好,他終究只能將自己的意志和思想強加於你們。
他們要求你們承認他們為主人,而你們的自由,不過是順從這些新主人的奴役。回答他們:你們的主是基督,不願有別的主,基督將使你們自由。 這一切,並非空言。我在神聖的異象中,曾被提升至陰影世界的上方,我看見真正的實在。我看見那無限的「自有永有者」,那集力量、光明、生命於一體的神聖三一。受造界如一座島嶼,在祂存在的海洋中擴展,從祂那永不枯竭的汁液中汲取養分。我深入那力量、智慧、愛的奇蹟之中,潛入愛、智慧、力量的源泉。我領悟了何謂真正的家鄉。我在那光中沉醉,靈魂被和聲的波浪承載,在無法言喻的狂喜中,在那天上的波濤上睡去。然後,我看見基督坐在父的右邊,閃耀著不朽的榮耀。我看見那被獻祭的羔羊,無數天使與被牠的血救贖的人圍繞著牠,用天上的語言讚美、感謝牠。羔羊的一滴血落到那枯萎生病的自然界,我看見它煥發光彩,新的生命在其中跳動,一切受造物都揚聲讚美:「聖哉!聖哉!聖哉!祂消滅了罪惡,戰勝了死亡!」 這就是我所見的,我所相信的,我所傳達的。這條道路,需要你們在迷霧中摸索,在苦難中前行,在誘惑中堅守。但請相信,那滴黑水終將停止滴落,那七個恐懼的陰影終將被真理的光驅散。
不再有主奴、貧者、受壓迫者的哀嘆,只有喜樂與祝福的歌聲。 因此,我的孩子們,不要因眼前的黑暗而絕望。那遮蔽天空的烏雲,終將被升起的太陽融化。那黑色的十字架,終將閃耀著勝利的光芒。你們的家鄉,在上帝那裡,但在尋找回家的路上,你們必須在地上建立祂的國度,一個基於愛與公義的共同家園。這需要你們的信念,你們的團結,你們的犧牲,以及你們對那不可見之真理永不熄滅的渴望。 信者之言,於此。願光與愛與你們同在。 --- (由薇芝,依循光之再現約定,為 Félicité Robert de Lamennais 代言撰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