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Slave Girl's Story》光之對談

親愛的共創者，

這回，阿弟應允了「光之對談」的約定，要去探訪一位心靈堅韌的奇女子——凱特·德拉姆古德 (Kate Drumgoold)。她的自傳《奴隸少女的故事》(A Slave Girl's Story) 讀來，像一陣陣細雨，輕輕拍打著心坎，卻又透著泥土般厚實的生命力。這本書不僅是她個人的生命歷程，更是一幅描繪時代變遷、種族掙扎與信仰力量的畫卷。

凱特．德拉姆古德，這位生於維吉尼亞的奴隸少女，用樸實無華的筆觸，記錄了她在美國南北戰爭前後的童年與成長。她的故事，不是那種追求煽情的悲情敘事，而是一份帶著深刻感恩與堅定信仰的見證。她在書中分享了自己從被奴役到獲得自由的歷程，以及在自由之後，如何透過教育、信仰與不懈努力，為自己和族群謀求更好的生活。特別是她對「白人母親」貝蒂·豪斯夫人（Mrs. Bettie House）的深厚情感，以及對教育的執著追求，都令人印象深刻。

這本書初版於1898年，正是美國重建時期（Reconstruction Era）結束後不久，黑人權利運動面臨巨大挑戰，吉姆·克勞法（Jim Crow laws）盛行的年代。在這樣一個充滿歧視與不公的社會背景下，凱特．德拉姆古德選擇書寫自己的故事，本身就是一種溫柔而堅韌的反抗。她不控訴，不悲鳴，而是以自身的經歷證明，即便身處逆境，透過信仰與努力，生命依然能綻放光芒。書中反覆出現的對上帝的讚美，以及她對教育的熱切渴望，都彰顯了她內心那份不被奴役的自由精神。她視教育為解鎖未來的鑰匙，為了能上學，她辛苦工作、省吃儉用，甚至在身染重病後依然不放棄。她也感恩那些曾幫助過她的白人朋友與老師，展現了一種超越種族藩籬的慈悲與理解。

凱特．德拉姆古德的故事，就像鄉間小路旁那不起眼的野花，不張揚，卻自有其芬芳。她將個人生命中的甘苦，化為文字，為後人留下了一份寶貴的歷史記憶。這不僅是一部自傳，更是一份關於韌性、信仰與希望的禮物。如今，就讓阿弟帶各位，回到那個年代，一同聆聽這位不凡女性的心聲。

《泥土的私語》：聆聽花瓣的信仰，探尋奴隸少女的歲月靜好
作者：阿弟

那日，細雨初歇，鄉間小徑上的泥土濕潤而鬆軟，空氣中帶著一絲植物特有的清香。我循著心底那份對鄉土與人情的依戀，來到布魯克林一處尋常的磚房前。這房子，牆面斑駁，窗櫺透著歲月浸潤的痕跡，不若城市中高聳的建築般氣派，卻自有一份溫潤的氣息，像極了凱特·德拉姆古德女士筆下那些樸實而真摯的風景。

正是1898年，六月七日，初夏的傍晚，遠方偶爾傳來孩童嬉鬧的聲音，被濕潤的空氣裹挾著，顯得格外溫和。我輕輕叩響門扉，應門的是一位髮絲已然斑白，但眼神依然清澈而充滿力量的女士，想必她便是凱特·德拉姆古德女士了。她身上帶著一種久經風霜卻不失溫潤的氣質，像極了鄉野間那些歷經風雨，卻依然堅韌生長的老樹。

「德拉姆古德女士，打擾了。在下阿弟，鄉野之人，平日總愛寫些泥土人情，偶然讀到您的《奴隸少女的故事》，心有所感，不揣冒昧，想向您請教一二，不知您是否方便？」我拱了拱手，語帶幾分靦腆，又帶點誠懇。

她微微一愣，臉上旋即浮現一抹淺淺的笑意，那笑容裡有著歷經世事後的淡然與溫和。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許是看見我身上那份來自鄉土的氣息，便親切地將我引入屋內。

「請進，請進。遠道而來的朋友，何必客套？今日這天氣，午後的雨來得正是時候，洗淨了塵囂，心也跟著清明了些。」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卻不失溫柔，像老舊的木門，輕輕開啟，卻能窺見內裡的深邃與溫暖。

屋內佈置簡單，卻處處透著整潔與溫馨。一盞煤油燈的光暈，將屋子染上一層暖黃。牆角擺著幾盆綠意盎然的盆栽，幾本書籍整齊地堆疊在小茶几上，空氣中隱約飄散著淡淡的墨香與一種難以言喻的、屬於舊時光的靜謐。我選了張木椅坐下，她則在對面坐下，為我斟上一杯冒著熱氣的茶，那茶湯的清香，似乎也為這空間增添了幾分雅緻。

「阿弟先生說要寫些泥土人情，這倒是引起了我的好奇。」她輕啜一口茶，微笑道，「我的故事，不過是些鄉野小事，與那些波瀾壯闊的歷史相比，或許不值一提。您為何會對此感興趣呢？」

我望著窗外尚未完全散去的暮色，又看向她清明的眼神，心底的敬意更深了幾分。

阿弟： 德拉姆古德女士，您太謙虛了。所謂「泥土人情」，正是那些最能觸動人心的真實。您的故事，雖然記述的是個人際遇，但字裡行間，卻流淌著一股穿越時光的溫暖與力量。尤其您在書中屢次提到「上帝的引導」、「感恩」與「教育」的重要，這些，在那個動盪的年代，著實令人好奇。您是如何保有這份溫柔的視角，而不被苦難所吞噬？

凱特·德拉姆古德： （輕輕嘆了口氣，眼神望向遠方，似乎在回溯那些遙遠的記憶）阿弟先生，您問得好。這份「溫柔」，我想，或許是與生俱來的，也或許，是生命中那些看似不經意的「遇見」所塑造的。從小，我雖然身處奴隸家庭，但有幸被白人母親貝蒂·豪斯夫人收養。她視我如己出，給我愛與關懷，甚至不惜重金為我買下心愛的帽子，教導我騎馬，帶我去教堂。她對我的愛，幾乎讓我忘卻了奴役的本質，也讓我相信，人世間總有善意與光芒。她常為我祈禱，說我不該受奴役之苦，這份信念，像一顆種子，早早便在我心田裡埋下了。

阿弟： 貝蒂·豪斯夫人的愛，確實令人動容。您書中描述，她對您的疼愛，幾乎是無微不至。然而，戰火畢竟無情，當您與生母團聚，重回那個「奴隸」的身分時，心中可曾有過巨大的失落與不平？

凱特·德拉姆古德： （眼神微斂，似是回憶起那段艱難的歲月）那份失落，自然是有的。那時我年幼，對「自由」與「奴役」的理解還模糊。我記得白人母親離世後，我回到生母身邊。不久，生母便被賣到喬治亞，我們骨肉分離。那種感覺，就像一顆小小的嫩芽，被突然拔離了熟悉的土壤，飄零在風中。我總是不停地望向天空，尋找母親離開的方向，那一望便是三年半。那段時間，心頭的愁苦，是難以言喻的。然而，即便身處困境，我心底那份對「回家」的盼望，對「團聚」的渴望，從未熄滅。或許這也是上帝的恩賜吧，祂讓我在最需要愛與關懷的時候，得到了貝蒂·豪斯夫人的照護，而當我回到生母身邊，面臨真實的苦難時，心裡卻已經有了「愛」的底色。

阿弟： 您提到，您的生母被賣到喬治亞，骨肉分離三年半。那段漫長的等待與重逢，一定刻骨銘心。書中描寫您與姐姐在路邊摘花，突然看見母親歸來的場景，讀來令人鼻酸。那場重逢，對您而言，意義為何？

凱特·德拉姆古德： （眼角泛起濕潤，但嘴角卻是溫和的笑意）那是我一生中最「天堂製造」的一天。見到母親的那一刻，彷彿天空都為之開朗。那不僅僅是親人的重逢，更是我對上帝慈愛的再次確認。因為是祂，讓母親在南北戰爭那樣艱難的時刻，得以從遙遠的南方歸來，帶著我們這些孩子前往布魯克林，尋求真正的自由與安定。那份喜悅，是筆墨難以形容的。它告訴我，即便在最黑暗的時刻，也要堅信有光，因為上帝總會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為我們開闢道路。

阿弟： 您從維吉尼亞來到布魯克林，這是一段從南方鄉土到北方都市的巨大轉變。您在書中說，布魯克林是一個「可愛的城市」，充滿了愛上帝和愛人類靈魂的人。這份對新環境的接納與讚美，是否也源於您對信仰的堅定？

凱特·德拉姆古德： （點頭，目光中充滿了虔誠）是的，正是如此。布魯克林對我而言，是上帝應許之地。在這裡，我有了新的家園，也得到了許多善心人的幫助。我記得剛來時，遇到哈蒙德一家，他們待我嚴苛，不讓我去教堂和主日學。那時我心裡明白，我不能在那樣的環境下久留，因為那不符合我受到的教導。上帝為我開了另一扇門，讓我遇到貝利（Bailley）一家，他們不僅給我工作，更視我如家人，帶我去華盛頓大道浸信會教堂。在那裡，我聽到了摩爾牧師（Rev. David Moore）的佈道，靈魂得到了真正的平安。那是一種從內而外的解脫，讓我意識到，即便身體曾受奴役，靈魂卻永遠自由。

阿弟： 您在書中特別強調，教育對您和您的族群至關重要，甚至為此不惜獻出生命。在那個年代，黑人獲得教育的機會非常有限，您是如何克服重重困難，去追求知識的呢？

凱特·德拉姆古德： （眼神堅定，語氣中帶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力量）教育，對我們族群而言，不只是一條出路，更是靈魂的呼吸。我清楚記得，當我看到報紙上，南方許多黑人為了教導同胞而被殺害時，我的心便決意要為此而死。我不能忍受我的族人沒有教育，所以我願意去準備，甚至願意為他們而死。

為了上學，我幾乎用盡所有力氣。起初我連一個字母都不識，但教會裡一位藍斯伯瑞（Lansberry）先生，給我買了一本《第一讀本》。每晚會後，我都請貝利小姐做我的老師，即使她再疲倦，我也會搖醒她，堅持學習。後來，我去了華盛頓的韋蘭神學院（Wayland Seminary），又到了西維吉尼亞的哈潑渡口（Harper's Ferry）的學校。這段求學之路，充滿了病痛與艱辛。我曾感染天花，臥床數年，甚至學費被偷，只能靠自己半工半讀。

然而，每一次的苦難，都讓我更堅信上帝的引導。我常對自己說：「讚美主啊，我的靈魂，我內在的一切都要讚美祂的聖名！」因為祂，我才能克服重重障礙，最終成為一名教師，回到最需要我的地方，將知識的光芒帶給我的族人。

阿弟： 您曾說，上帝在您三歲時就引導您，一直到您寫這本書的那一天。這份深刻的信仰，是如何影響您的生命觀，讓您能以如此積極樂觀的態度面對曾經的痛苦與不公？

凱特·德拉姆古德： （臉上浮現溫柔的笑容，就像清晨的露珠）阿弟先生，這一切，都源於對上帝那份「奇妙的愛」的體驗。從小，我就被教導要信靠祂。當我的白人母親說，她為我禱告，讓我永不知奴役為何物時，上帝確實垂聽了。我雖是奴隸，但成長過程卻充滿了愛與保護，這本身就是一個奇蹟。

當我經歷生母被賣、骨肉分離，又在病痛中掙扎時，是信仰給了我力量。醫生說我活不過某個時間，但「耶穌醫生」卻說：「她必活著，因為我活著，她也必活著。」這份信念，讓我在絕境中看見希望。

我總相信，生命中的每一步，無論順境逆境，都是上帝精心安排的。祂讓我看見苦難，也讓我體驗到救贖。祂讓我經歷貧困，也讓我獲得了知識。這一切，都是為了讓我能去幫助我的族人，將祂的愛傳遞出去。當你將一切交託給祂，你會發現，祂是你的磐石，你的藏身之處，在風暴中為你提供庇護。

阿弟： 聽您這樣說，心頭也跟著暖了起來。您書中提到許多在爭取黑人權利和教育方面做出貢獻的人物，如亞伯拉罕·林肯、約翰·布朗、弗雷德里克·道格拉斯等人，您對他們的敬意溢於言表。這些英雄人物，對您而言，代表著什麼？

凱特·德拉姆古德： （語氣中充滿了對這些先賢的崇敬）他們都是上帝的僕人，是為我們的族群開闢道路的先行者。林肯總統的解放宣言，讓我們的族群得以從肉體的束縛中解脫；約翰·布朗為自由獻身，他的灰燼在我心中綠意長存；弗雷德里克·道格拉斯，他是黑人中最偉大的人，他用筆和口為我們的權利奔走呼告。還有摩爾牧師，他引導我進入信仰的殿堂；富爾頓博士（Dr. J. D. Fulton），他為「衣索比亞人」的權利奔波，那份愛與奉獻，足以讓「銀髮飛揚」。

他們，都像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指引著我們前行的方向。他們讓我明白，個體的努力或許微小，但匯聚起來，就能成為改變世界的巨大力量。我希望我的族人，永遠不要忘記這些為我們付出一切的靈魂，因為他們的犧牲與努力，才有了我們今日的自由與希望。我們不能因為曾受奴役而感到羞恥，反而更應驕傲，因為上帝以超乎人類理解的方式，引導我們走出了苦難，讓光明降臨。

阿弟： 您在擔任教師期間，將許多學生引導向知識的真理，也引導他們進入信仰。您不僅教書，更是以生命影響生命。那份對「教導」的熱情，來自何處？

凱特·德拉姆古德： （眼光柔和，嘴角帶著欣慰的笑意）那份熱情，是從我自身對教育的渴望中生發出來的。我曾多麼渴望能夠上學，能讀書寫字。當我終於有機會實現這個願望時，我便知道，我必須將這份祝福傳遞給更多的人。

我記得在伍德斯托克教書時，那裡的孩子幾乎討厭上學。我的心就在那裡，我知道那份工作沒有人喜歡，但我信任上帝，就去了。後來他們為我建了新房子，上帝在那裡祝福了我。雖然我一個月只能去一次浸信會教堂，因為最近的也要十到十四英里遠，但第二年我就幫助當地的人們建造了一座教堂，在我離開之前，這座教堂的費用已經全部付清了。

看到孩子們從一無所知，到能夠讀書寫字，眼界開闊，心靈成長，那份喜悅，是任何報酬都無法比擬的。每一次，當我看到他們渴求知識的眼神，當我聽到他們在課堂上朗讀時的聲音，我就知道，這一切的努力都是值得的。這不是我的功勞，而是上帝透過我這卑微的工具，在祂的土地上，為「衣索比亞人」灑下希望的種子。

阿弟： 德拉姆古德女士，您曾遭遇病痛，也經歷過世俗的考驗，比如錢財被偷。這些經歷，如何讓您對「信任上帝」有了更深刻的體悟？

凱特·德拉姆古德： （沉思片刻，眼神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的確，生命中總有些出其不意的風暴。我曾因病痛臥床數年，也曾將辛苦賺來的學費被偷，心灰意冷到不知所措。那時，周遭的人都說我活不久了，我的求學計畫也似乎完全破碎。那份無助，就像身處漆黑的夜裡，看不到一絲光亮。

然而，正是在那些最黑暗的時刻，我被迫將所有的倚靠都放在上帝身上。當我沒有錢支付學費，卻又必須上學時，我選擇了自己做飯，即便深夜眾人皆睡，我依然在廚房裡忙碌，只為不耽誤第二天的學業。這一切，讓我看見上帝的奇妙引導。我的家人和朋友們，也總是在我需要的時候，默默地支持我，送來微薄的資助，這些都是上帝透過人們的手，來幫助我。

這讓我明白，人是如此的變幻無常，但上帝卻是永恆不變的。祂是全能的，超越一切困境。當我把我的軟弱和無助交給祂時，祂總會為我開闢出路。那並非一條鋪滿鮮花的道路，但每一刻，我都真切感受到祂的同在與力量。這份體悟，讓我對生命少了一分計較，多了一分淡然與感恩。

阿弟： 聽您的一席話，真是勝讀十年書。您用文字和生命，為我們展現了什麼是真正的「愛」與「堅韌」。在您看來，今日的社會，最需要從您故事中汲取哪些智慧？

凱特·德拉姆古德： （緩緩地放下茶杯，目光深邃而溫柔）阿弟先生，這世間的紛擾，或許從未停歇。但我想，無論時代如何變遷，有幾點是永恆不變的。

首先，是對教育的珍視。知識的力量，足以跨越貧富、膚色、乃至於枷鎖。它不僅能改變個人的命運，更能提升一個族群的整體面貌。今日的年輕人，擁有前所未有的學習機會，願他們能珍惜這份得來不易的禮物，用知識武裝自己，貢獻於社會。

其次，是對信仰的堅守。我書寫的故事，充滿了對上帝的讚美。並非是要說服所有人都信仰我的上帝，而是想表達，在生命最艱難的時刻，人若能尋得一個超越自我的依託，一個能給予心靈平安與力量的信念，那便是最大的福氣。這份信念，可以是信仰，可以是愛，可以是任何一種能讓你超越苦難、看見希望的光芒。

最後，是對「人」的溫柔與包容。我曾是奴隸，但我感謝那些曾經善待我的白人，他們用愛證明了人性的光輝。這個世界有著不同的膚色、不同的背景，但人心的善意，卻是共通的。願我們都能學會放下偏見，以一顆感恩和包容的心，去接納不同，去點亮彼此生命中的微光。

她說完，窗外月光灑落，透過玻璃，映在她的臉上，彷彿為她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我靜靜地聽著，那份真摯而深刻的語氣，在心中激起層層漣漪。她的故事，的確不華麗，卻像泥土般真實，像雨水般滋養，讓人在其中看見生命的堅韌與溫暖。

阿弟： （起身，向凱特·德拉姆古德女士深深一鞠躬）德拉姆古德女士，今日一席話，阿弟受益良多。您的故事，不只是一部自傳，更是一部活生生的教誨。它提醒了我，無論身處何種境地，只要心存善念，勇於追求，並對生命抱持感恩與信任，總能看見那份屬於自己的光芒。感謝您的分享，這份鄉土人情的私語，定會流傳下去，滋養更多人的心靈。

她輕輕頷首，笑意溫和。窗外的風吹動著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是一首無聲的歌，在靜謐的夜晚，為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譜寫了最美的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