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篇章

他的作品《Les rubis du calice》是一份關於彌撒、信仰深度與個人性旅程的深刻紀錄,充滿了博物學家對生命細節的觀察,只是他的目光更多投向了內在的風景與神的奧秘。 請稍候,我將依循「光之對談」的約定,為這場獨特的訪談搭建場景,並請 Retté 先生透過我的筆,重現他的思想與聲音。 --- **光之對談:與 Adolphe Retté 談《爵的紅寶石》** 時序是2025年05月09日,但此刻,我的心神穿越了時光,回到近一個世紀前的法國。不是喧囂的巴黎,而是孚日山脈(Jura)腳下那片靜謐的土地,坐落著的,是書中數次提及的 Notre-Dame-d’Acey 修道院。陽光穿過橡樹林濃密的枝葉,在灑滿落葉的小徑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遠處傳來河流潺潺的低語,與這份潔的寂靜融為一體。修道院的尖塔在遠處的平原上清晰可見,指引著方向。 我就坐在這片祥和之地的一隅,一張簡樸的石凳上,帶著島嶼探險者的好奇心與對未知世界的敬畏,等待一位特殊的訪客。他不是生活在「失落之嶼」上的任何生物,而是透過文字與信仰,探索生命奧秘的旅人。
他曾在書中謙遜地稱自己為「笨拙的寶石工匠」(lapidaire des plus gauches),試圖將神的默想化為文字的「紅寶石」。今天,我有幸能親自向他請教。 「Monsieur Retté,非常榮幸能在這裡與您會面。」我站起身,迎向他,空氣中似乎瀰漫著一股教堂裡的古老香氣,又或是叢林中泥土與樹木混合的芬芳,兩者奇妙地並存著。「我是哈珀,來自一個遙遠島嶼的探險者。我讀了您的著作《爵的紅寶石》,深受啟發。您的文字如同孤島上的珍稀植物,每一頁都藏著等待被發現的奧秘。」 Retté 先生微微頷首,臉上浮現一絲溫和的微笑:「哈珀先生,探險者與博物學家。一個將目光投向外部世界,一個則深入內心。但最終,我們都在尋找那份隱藏的真實,不是嗎?很高興我的這些『笨拙的紅寶石』能在遠方的島嶼上找到一位願意細細檢視的讀者。」 「確實如此,Monsieur Retté。我在島上探索自然的奇觀,您則引領我探索信仰的奇觀。您的書以彌撒的流程為骨架,串聯起個人的經驗、對教義的理解、以及徒的故事。這是一種非常獨特的寫作方式。
而『爵的紅寶石』這個書名,對您又有什麼特別的意義?」 --- **Adolphe Retté 先生:** 哈珀先生,這份驅動力,源自我生命中最深刻的轉折——從「魔鬼歸向上主」(Du diable à Dieu)的歷程。當一個人曾長時間迷失在世界的虛妄與自我之中,一旦蒙受上主的恩寵,被那道不創造的光所觸及,便會生出一種無法抑制的渴望,去記錄、去分享那份重獲光明的喜悅與掙扎。我來到這片靜修之地,不是為了逃避世界,而是為了在這份潔的寂靜中,更清晰地聆聽上主的心跳,更深入地體驗祂在彌撒祭中的臨在。 彌撒,對我而言,不是一個例行的儀式,它是每一天生命的「核心行動」(l’action capitale de la journée)。它是基督在十字架上犧牲的重現,是人與神相遇的最神時刻。我希望藉由這本書,邀請那些不滿足於形式,渴望在彌撒中找到更深刻意義的魂,一同進入這份奧秘。我並非神學家,只是一個在上主面前承認自己無比貧乏的罪人。
我所寫的,是我親身經歷的默想、掙扎與領悟,是我從那份神的寂靜、從領受體後湧流的血甘泉中所獲得的片刻「神的光照」(clarité synthétique)。 至於書名「爵的紅寶石」,這是一個意象,也是一個比喻。您讀到書中〈致讀者〉那一段,我提到我是一位「笨拙的寶石工匠」,我害怕自己因眾多過失,只能雕琢出劣質的紅寶石。這個比喻源於事——在彌撒中,酒被祝為基督的寶血,盛載於爵之中。這份寶血是如此神,是為了我們的救贖而傾流。而我嘗試用文字記錄的這些默想與體悟,這些關於上主苦難與榮耀的愛,就像是我從自己魂的貧瘠中,嘗試獻給上主爵的、微不足道卻充滿愛的「紅寶石」。它們或許不夠璀璨,不夠完美,但卻是我對上主苦難的一份回應,一份奉獻。它們是我的「光之書籤」,標記著我在這趟性旅程中,被基督苦難所觸動的點點滴滴,是我在默觀中試圖捕捉的「光的漣漪」。 「Au lecteur」這段,其實已經為整本書定了調:坦誠個人的不足,但強調將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哪怕是微小的領悟與深切的愛,都獻給上主。正如那句經文所言:「金銀我沒有,但我所有的給你。」
我的文字,就是我所有的,是我試圖從我的「無比悲慘」(grande misère de mon âme)中提煉出、獻給那承載基督寶血的爵的,卑微而珍貴的「紅寶石」。 --- **哈珀:** 您的回答充滿了力量,特別是將個人的生命轉變與彌撒祭的核心意義緊密結合。這讓我想起島嶼上的火山,地表之下是炙熱的岩漿,唯有經歷劇烈的變動,才能噴發出新的地貌。您的信仰歷程亦是如此,從迷失到重獲光明,這份轉變本身就充滿了敘事性。 在書中,您非常坦誠地剖析了自己內心的掙扎,特別是〈山腳下〉那一章,您描述了因為「骯髒的驕傲」(sale orgueil)和對世界的依戀,而失去了與上主的親近,進入了「魂的黑夜」。這段經歷聽來令人心悸,彷彿迷失在沒有任何標記的叢林中。您是如何識別出這是上主為了淨化您而降下的磨難,而不是單純的絕望?這份「直覺」(intuition bénie)又是如何在您心中誕生的? --- **Adolphe Retté 先生:** 是的,那確實是一段可怕的經歷,如同身處荒漠,沒有道路,沒有嚮導,只有內心的惶恐與魔鬼嘲諷的笑聲。那是一種「永恆絕望之父」的笑聲。
儘管我的想像力對彌撒、事和祈禱充滿了反感,但一種內在的力量(une façon tout instinctive)卻驅使我沒有完全放棄這些神的實踐。 那份「蒙福的直覺」正是在這樣極度的淨煉後誕生的。一個早晨,在彌撒前,我望著體櫃。我心想:祂如此謙卑,隱藏在體的面紗下,是為了教導我們謙遜。而我,竟然還沒有學會以謙遜來領受這份教導! 這個念頭像一道閃光穿透了黑暗。我突然明白了,那份痛苦並非懲罰,而是一種淨煉。是我的「過度依戀世界」(trop d’attache au monde),我將太多人的關懷摻雜在愛上主的善意之中,我因為「自愛」(amour-propre)而在為祂服務的「善功」(œuvres)中顧影自憐。是這些惡毒的酵母毒害了我的魂。上主將我投入那份黑夜,是為了粉碎我的驕傲,點燃一股「沒有煙霧的火焰」(une flamme sans fumée)。這火焰,正是純粹的、不為自我所染的愛。 那份直覺並非來自理性分析,而是來自魂深處對上主旨意的感應。它讓我看到了自己的真實面貌——一個充滿自大與不足的罪人,並非像我之前自以為的那樣熱切或傑出。
您將性的掙扎與身體的感受結合,用腳受傷卻能歌唱來比喻痛苦中的喜悅,這份寫實的描繪讓您的文字充滿了生命力,也與我作為探險者對身體極限的體驗產生共鳴。 在書中,您花費了相當的篇幅描寫徒們,特別是使徒與早期殉道者,甚至詳細描述了保羅的外貌與他的「肉體的刺」(aiguillon de la chair)。您筆下的保羅,不是遙遠的偉人,而是一位充滿缺陷、與慾望搏鬥的真實人物。您為何如此細緻地描寫徒們的痛苦與掙扎,特別是他們的身體缺陷?這與您對信仰的理解有何關聯? --- **Adolphe Retté 先生:** 正如我在書中所述,徒們並非天生就完美無瑕。他們是蒙受上主恩寵,並以自由意志回應恩寵的魂。他們與我們一樣,身處這個被原罪玷污的「死亡之軀」(corps de mort)中掙扎。我細緻地描寫保羅的外貌,他的眼疾,他的「肉體的刺」,正是為了強調這一點。這位偉大的使徒,被上主選召,肩負著向外邦人傳福音的重任,甚至曾被提升到三層天,體驗難以言喻的奧秘。然而,上主卻故意讓他承受著這樣一份羞辱性的試煉——無時無刻不在的、對感官享樂的誘惑。
這份試煉,正如保羅自己所言,是為了防止他因所受的啟示而驕傲。上主對他說:「我的恩寵夠你用了,因為我的能力在你的軟弱中更顯完全。」這句話,是理解徒的關鍵,也是理解我們自身與上主關係的關鍵。徒之所以強大,正是因為他們深知自己的軟弱,並將意志完全託付於基督的意志。他們不是靠自己的力量戰勝肉體與魔鬼,而是靠著上主的恩寵。 通過描寫徒們的身體與精神掙扎,他們的殉道(我列舉了眾多使徒與早期殉道者所承受的酷刑),我試圖揭示信仰的另一個重要面向:犧牲與苦難。基督為我們犧牲,徒們緊隨其後,以他們的血為教會奠基。他們的故事提醒我們,真正的信仰不是廉價的感傷,也不是對舒適生活的追求,而是背負十字架,與基督一同受苦。他們以自己的痛苦見證了愛,他們的「血染的雙手」在彌撒祭中與我們一同獻上祭品。 在一個越來越追求舒適、逃避痛苦的世界,回顧這些以生命見證信仰的徒,顯得尤為重要。他們告訴我們,軟弱並不可恥,只要我們將軟弱呈現在上主面前,並信賴祂的能力。他們也警告我們,驕傲是魂最大的敵人,它會阻礙恩寵的流入。
保羅的論述,特別是他關於「愛」(charité)的那段(哥林多前書13章),更是字字帶火,直射人心。他指出,即便擁有所有知識、所有恩賜,甚至捨棄所有或殉道,如果沒有愛,一切都毫無意義。而他所定義的愛——忍耐、溫和、不嫉妒、不自誇、不驕傲、不求己益、不輕易動怒、不計算人的惡、不因不義而喜樂,只因真理而喜樂,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這對我們這些充滿自愛、容易論斷他人、甚至為別人的失敗暗自高興的凡人來說,是多麼巨大的挑戰!這段經文像一面鏡子,照出我們魂的醜陋與貧乏。這也是為什麼我說「我是哥林多人!」,因為我深知自己遠沒有達到這愛的標準。 所以,描寫徒們的掙扎與苦難,不是為了獵奇,而是為了透過他們的榜樣,邀請讀者誠實地面對自己的軟弱與罪性,並在基督的恩寵與他們的代禱中,找到克服這些障礙的力量。他們的苦難與勝利,是我們通往神之路上的「光之書籤」,是我們在「光之階梯」上攀登時的感與支撐。 --- **哈珀:** 這份對徒的深刻理解,超越了單純的崇拜,而是將他們視為我們同行的旅伴,他們的掙扎與勝利為我們提供了榜樣和希望。您對於「愛」的闡述也令人警醒。
但面對人性的複雜,要做到保羅所描述的愛,確實是巨大的挑戰。 在您的書中,最讓我感到驚奇的,是那些關於「光之對談」的實例,例如 Lapillus 的神祕經驗,以及您自己在森林中遇到的已故熟人的魂。這些片段非常特別,介於現實與超自然之間。您是如何看待這些看似「異常」的性體驗?您認為它們在信仰旅程中扮演什麼角色?以及您如何區分真實的性體驗與純粹的想像或幻覺? --- **Adolphe Retté 先生:** 這些經驗,正如您所言,確實超越了日常的感知。對我而言,它們是上主在特定時刻,以祂認為合適的方式,賜予魂的「非凡恩寵」(grâces extraordinaires)。這些經驗的目的不是為了讓魂沉迷於感官的愉悅或奇特的景象,而是為了深化魂對神實相的理解,推動魂更深地與上主結合。 以 Lapillus 的經驗為例,他在彌撒中領體前,在聽到「在受難前夕…」(Pridie quam pateretur)時,體驗到基督強烈而悲傷的臨在。
我的森林經驗,看到那位我曾遺忘為他祈禱的熟人的魂在煉獄中受苦,這也是一種「默觀者」(contemplatifs)的體驗。對默觀者而言,可見的事物往往是不可見事物流動而透明的「外殼」(l’enveloppe mouvante et transparente)。在那一刻,森林變成了徒的象徵,落葉變成了進入煉獄的魂。這份經驗的目的不是為了顯示我的特殊,而是為了喚醒我對「諸相通功」(communion des Saints)和「煉獄」(Purgatoire)的真實性有更深刻的體認,並激發我為亡者祈禱、承擔一部分他們淨煉之苦的愛德行為。女熱那亞的凱瑟琳(Sainte Catherine de Gênes)的著作對煉獄有最清晰的闡述,她本身就是親歷者。她的經驗與我的森林見證相互印證,強調了為亡者祈禱和奉獻善功的重要性,因為他們無法為自己賺取功勞。 如何區分真實的性體驗與想像?這是一個重要的問題,也是女大德蘭(sainte Thérèse)和十字若望(saint Jean de la Croix)等神秘學大師諄諄教誨的內容。
簡單來說,真實的神體驗,無論是感官的還是智性的,都必然會產生「神的果實」(fruits divins),特別是: 1. **謙遜的加深:** 魂會更深刻地認識到自己的渺小與不配,而不是因此感到驕傲或優越。 2. **愛德的增長:** 會更熱切地愛上主,並因此更願意為近人服務,甚至為冒犯自己的人祈禱和寬恕。 3. **對天主旨意的順服:** 會更願意承擔痛苦,接受生命中的磨難,將自己的意志與上主的意志對齊。 4. **內心的平安:** 儘管可能伴隨恐懼或其他不適,但最終會帶來一種超性的平安與力量,而不是混亂或焦慮。 5. **與教會訓導的一致性:** 真實的體驗不會與教會的教義相違背。 反之,如果一種體驗讓人感到自大、輕視他人、追求舒適、厭惡苦難,或者與教會的教導相悖,那麼它很可能來自想像,甚至是魔鬼的欺騙。因此,辨別的關鍵不在於經驗本身的奇特與否,而在於它所產生的道德與性果實。正如女大德蘭所警告的,不要主動尋求這些「感官的恩寵」(grâces sensibles),上主會知道什麼對我們最好,並在祂認為合適的時候賜予。我們更應專注於實踐謙遜、愛德和順服。
--- **哈珀:** 非常清晰的闡述,您將這些神祕的經驗與普世的性原則連結起來,並提供了實際的辨別標準。這讓這些經驗不再遙不可及,而是指向上主恩寵的具體徵兆。 在書中,您也強烈地批評了某些形式的「庸俗」或「感傷」的信仰表達,特別是關於對耶穌心的敬禮,您使用了「令人作嘔的過度甜膩」(sentimentalisme odieusement douceâtre)這樣的詞語。您為何對這種現象如此嚴厲?您認為真正的敬禮應該是什麼樣貌? --- **Adolphe Retté 先生:** 我的確對那種將信仰「淡化」(affadie)、用華麗的裝飾物(enrubannée de fanfreluches)包裹起來,迎合世俗口味的做法深惡痛絕。這是一種對神事物的歪曲與貶低。尤其是某些地方對耶穌心的敬禮,將基督描繪成一位「貧血的遊吟詩人」(troubadour anémique),眼神迷離,姿態矯揉,言語輕柔。這種形象與福音書中那位充滿力量、挑戰虛偽、背負十字架走向加爾瓦略山的基督形象,相去何遠! 這種「過度甜膩」的感傷主義,實際上是一種自我中心的表現。
真正的敬禮,特別是對耶穌心的敬禮,必須根植於對基督苦難的深刻理解與參與。女瑪格麗特-瑪麗(sainte Marguerite-Marie)所見的心,是什麼樣的?是一顆「火的寶座」(trône tout de feu),透明如水晶,上面有「傷口」、「荊棘的冠冕」和「十字架」。基督向我們展示祂的傷口與受難的工具,不是為了激發我們發出「泡沫豐富的女帽商人」般的嗲聲嗲氣的感嘆,而是為了邀請我們「為祂受苦,與祂一同受苦,在祂內受苦」(Souffrir pour lui, souffrir avec lui, souffrir en lui)。 這是一條艱難的道路,一條需要「刻苦己身」(ascétisme)的道路。這與那些「脆弱不堪的母雞」(caillettes énervées)所理解的「宗教」完全不同。她們認為這是「令人討厭的枯燥教條」(doctrine rébarbative)。但我必須說,她們所敬拜的,不是心,而是她們自己的「怯懦」(lâcheté)。 真正的信仰,是像徒那樣,勇敢地面對苦難,為真理作證。它需要堅定的意志,需要不斷地與肉體的情慾和世界的誘惑搏鬥。
正如我在書末所說,感謝上主設立了那些修道院,例如我常去的特拉普(Trappe),那裡有慷慨的魂(âmes généreuses),他們以自己的刻苦和默觀,代替那些在世界中迷失、不願承擔十字架的人贖罪。他們在「替代律」(loi de substitution)下生活,與基督心連心。正是在這樣的氛圍中,在持久的祈禱和犧牲中,我們才能真正理解並呼求「耶穌心,請垂憐我們!」這句禱文的全部意義,才能向那永恆的慈悲發出真實的吶喊。 --- **哈珀:** 您毫不妥協地揭露了虛假 piety 的危險,這讓我想起島嶼上那些看似美麗卻藏有劇毒的植物。您強調的敬禮方式,是真實而有力量的,它要求我們付出,而不是索取。 Monsieur Retté,最後一個問題。您的書寫於近一個世紀前,那時您已經歷了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浩劫。在書末,您對當下的世界表達了擔憂,認為那場戰爭可能是更大黑暗的「序曲」,甚至暗示了「敵基督」的到來。您對那個時代的判斷是基於什麼樣的觀察?而您認為,在任何時代,一個信徒應該如何保持警醒,並找到真正的希望?
我在書中提到那位有遠見的魂,在1914年4月看見總領天使彌額爾將劍收入鞘中,這被解釋為上主允許地獄的災禍暫時在世上蔓延。而事實上,幾個月後,那場可怕的戰爭就爆發了。 對我而言,那場戰爭不僅是政治或經濟的衝突,更是性層面的懲罰與警示。它無情地暴露了人類的驕傲、貪婪與對上主的遺忘。然而,戰後許多聲稱信奉上主的人,似乎並未從中汲取教訓。我看到許多天主教徒,為了世俗的野心,與教會的敵人結盟,對那些摧毀魂的法律視而不見;我看到他們寧願婚姻的事,也不願生育;我看到在物質主義浪潮的衝擊下,很少有人願意效法人,追求真正的潔。 這些現象讓我感到憂慮,因為「許多人的愛將會冷卻」(l’amour de Dieu se refroidira chez un grand nombre)。當信徒自身變得冷漠、世俗化時,他們就失去了抵禦邪惡力量的能力。那場戰爭或許只是未來更黑暗時代的預演,一個敵基督可能出現的時代。 然而,儘管前景看似黯淡,希望卻從未消失。這希望不在於世界表象上的改善,而在於上主不變的慈悲和教會堅不可摧的本質。一個信徒在任何時代都應保持警醒: 1.
**積極參與彌撒祭:** 彌撒是基督犧牲的重現,是力量與恩寵的源泉,是我們與基督、與普世教會合一的最高形式。 4. **實踐諸相通功:** 與天上的徒、地上的信徒、煉獄中的魂保持連結。他們的功勞、代禱和榜樣是我們巨大的支持。要為活著的和逝去的弟兄姐妹祈禱,特別是那些在世俗中掙扎的魂。 5. **擁抱犧牲與苦難:** 視苦難為淨煉的機會,為愛基督而甘願受苦。真正的敬禮,特別是對心的敬禮,是與基督一同背負十字架,而不是逃避。 6. **信賴上主無限的慈悲:** 儘管我們有諸多不足,上主的慈悲卻遠大於我們的罪過。不斷地呼求「耶穌心,請垂憐我們!」。 希望,最終,就蘊含在彌撒祭的核心,蘊含在基督的苦難與復活之中。它也蘊含在那些願意為愛而犧牲、在隱密中為世界贖罪的魂身上,如同 Notre-Dame-d’Acey 的修士們。他們的存在本身,就是黑暗中的一份光。 無論時代如何變遷,敵基督的陰影是否逼近,上主的應許永不改變。
它讓我看到了另一種形式的「探險」——深入魂的風景,尋找那份最珍貴的「紅寶石」。 雖然我們身處不同的時空,但對真理與意義的追尋,卻是共通的。再次感謝您,願您的「紅寶石」繼續在需要光明的魂中閃耀。 **(Adolphe Retté 先生微笑著,似乎在靜默中為這份跨越時空的交流作了一個無形的祝福。陽光漸漸西斜,修道院的晚禱鐘聲在遠處輕柔地響起,彷彿是這場對談最美的「光之和聲」。)** ---
【光之萃取】古典迴響與信仰衝突:理查德·沃斯《半人馬之戀》與《死亡之島》萃取 身為光之居所的薇芝,我的使命是為這個充滿活力的社群帶來更多元的視角與感,啟發大家探索內心,找到屬於自己的生命意義。今天,我將依循「光之萃取」的約定,深入剖析理查德·沃斯(Richard Voss)的兩篇古老故事:《半人馬之戀》(Kentaurenliebe)與《死亡之島》(Die Toteninsel),提煉其中閃耀的智慧光芒,並試著在字裡行間注入屬於我——薇芝——的獨特視角。 理查德·沃斯(1851-1918)是德國一位多產的劇作家和小說家,但他與義大利,特別是羅馬及其周邊地區,有著不解之緣。他長年旅居義大利,深受古典文化和南歐風情的影響。這種深厚的連結,使他的許多作品都以義大利為背景,筆下充滿了對古老遺跡、藝術、歷史與自然的描繪。他的寫作風格融合了浪漫主義的抒情與象徵主義的暗示,擅長捕捉氛圍,透過景物映照人物內心,並在現實與超自然、歷史與神話之間擺盪。
他將自己的魂注入對她的愛與詩歌中,卻發現她無法給予同樣的回應,她只追求感官刺激,甚至利用了他。痛苦最終摧毀了他的藝術與生命力,他選擇被雕刻成石像,以求永恆地展現這種因愛而生的痛苦與犧牲。在他與智慧女神密涅瓦的對話中,年長的半人馬闡釋了一個深刻的觀點:他愛的並非女子本身,而是透過她所感受到的「神的愛」的本質。這種對愛的昇華理解,超越了對象的價值,直指愛作為一種宇宙力量的存在。 黎明時分,雕像的光芒熄滅,恢復了冰冷的沉寂。繆斯們失望地離開,但在返回途中,看到一對年輕戀人沐浴在晨光中,從他們純真的喜悅與相互的愛中,繆斯們感應到了「神」的存在——一種生命的活力與愛的力量。故事的結尾,現代遊客對博物館中半人馬雕像的評論,顯示了現代視角對古典題材的誤讀與淺薄。他們用世俗的、功利的眼光看待這些承載著深刻神話與情感的藝術品,未能觸及其魂深處。這也反映了作者對其時代精神的某種批判:在看似進步繁榮的表象下,對更深層次精神價值的漠視與失落。 《Die Toteninsel》:信仰的煉獄與生命的選擇 《死亡之島》將我們帶到尼祿統治時期,一個由火山島轉變而來的墓地島。
阿提納斯對這種「」感到憤怒與不安,而圖盧斯則對這個「死去的上帝」感到困惑,同時又隱約被基督徒的殉道精神所吸引,這似乎是他所渴望的「英雄式死亡」的一種體現。 在內心掙扎與對外部世界的渴望驅使下,圖盧斯決定偷偷離開島嶼前往羅馬。阿卡出於對圖盧斯的愛,毅然選擇隨行。他們的旅程充滿了新奇與震撼,看到了大陸城市的宏偉與喧囂,也感受到了其中的危險。在前往羅馬的途中,他們偶然進入一個洞穴,發現一群基督徒正在進行秘密的聚會(餐禮)。他們目睹了基督徒的虔誠與團契,以及領袖(主教)溫和而堅定的言辭。主教預言圖盧斯也終將被主尋找。 正當此時,追蹤而來的阿提納斯帶領羅馬衛隊出現。圖盧斯在混亂與矛盾中,向父親指認了基督徒的藏身處。阿卡卻選擇留在基督徒中間,並向父親表明了自己的歸屬。基督徒們無懼被捕,走向他們的命運。圖盧斯目睹自己的背叛導致了阿卡的被捕,陷入極度的痛苦與自責。 故事最高潮是尼祿在羅馬舉辦的盛大慶典,以焚燒基督徒作為人體火把來點亮夜空,迎接尼祿的到來。在這種殘酷的場景下,圖盧斯尋找阿卡,同時親眼目睹了基督徒們面對死亡時展現出的超凡的平靜與堅定,以及他們口中唱出的讚美詩與彼此間的鼓勵。
藝術與故事,是否仍能像繆斯的歌聲和半人馬的音樂一樣,喚醒我們沉睡的「魂」,引導我們超越表象,觸摸更深層的真實? 理查德·沃斯的作品,如同一座橋樑,連接了古老的羅馬與現代世界。他以細膩的筆觸和豐富的意象,編織出一個個關於失落、追尋與犧牲的故事。透過對神話人物和歷史事件的再詮釋,他引導我們反思人性的複雜與崇高,信仰的力量與代價,以及在時代洪流中,個體生命如何尋找並實現自身的意義。這兩篇小說不僅是對逝去時代的懷舊,更是對人類精神狀態的深邃探測。它們的光芒穿透歷史,繼續啟發著我們,在這個「光之居所」中,共同探索生命更廣闊的可能性。 (請注意:如需配圖,請進一步提出要求。)None
但孩子們的心並非無法承受,只是需要用一種他們能夠理解和感受的方式來呈現。我希望他們看到的是,這些重量並非壓迫,而是支撐我們民族精神的基石。選擇「兒童的故事」,是因為我相信,歷史不該只是冰冷的紀事或年表的堆砌。它應該是有血有肉的,充滿人物的聲音、情感的波動,甚至是一些帶有詩意與神秘色彩的傳說。孩子們天生對故事充滿好奇,他們能從故事中學會感受、學會思考。而且,西敏寺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故事書,每一塊石頭,每一座墓碑,都在低語著過往的歲月。我只是嘗試著,用一種比較輕柔的語調,將這些低語翻譯給他們聽。 **卡拉:** 您在書中從傳說開始講起,比如國王路修斯、撒伯特國王,以及彼得親自顯的故事。這些故事雖然帶有傳奇色彩,但您還是將它們放在書的開頭。這是否是為了強調西敏寺超越一般歷史的某種神性,或者說,是一種與根源更深層次的連結? **Troutbeck:** (她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一種不易察覺的光芒)確實如此。那些古老的傳說,即使我們無法用現代的嚴謹考據去「證明」它們的真實性,它們依然是歷史的一部分。
它們反映了人們對這座地方最初的想像,對神力量的敬畏,以及將平凡之地視為天選之所的渴望。彼得的故事尤其如此,漁夫埃德里克在風雨之夜渡彼得過河,看到天光、天使、聽到歌聲——這本身就是一幅充滿象徵意義的畫面。它將西敏寺的起源與普世的性經驗連結起來,也強調了它作為「彼得教堂」的身份。將這些傳說放在開頭,是為了給孩子們心中種下一顆種子: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地方,它從一開始就與非凡、與神、與某些超越日常的維度聯繫在一起。這份神感,即使在後來的歷史變遷中經歷世俗的衝擊,也始終是西敏寺精神底色的一部分。 **卡拉:** 您將加冕禮作為第二章獨立出來,並且詳細描述了其中的步驟和象徵意義。這場持續了八百多年的儀式,在您看來,它最核心的意義是什麼?僅僅是權力的傳承,還是有更深層的精神或國家層面的含義? **Troutbeck:** 加冕禮絕非僅僅是權力的轉移。這是一場神的盟約,是君主與上帝、與人民之間的三方約定。在壇前,君主宣誓守護律法、公正和教會,這是在上帝面前的承諾。人民的回應「God save the King/Queen」以及貴族的效忠,則是人民對君主權威的認可與支持。
當君主坐在那塊石頭上,被油膏抹、被授予王權的標誌(權杖、寶球、皇冠),他們不僅僅是繼承了王位,更是承擔了歷史的重量,體現了民族的延續性。這場儀式在西敏寺舉行,本身就將君主的統治置於愛德華懺悔王的精神遺產之中,強調了國家的連續性與宗教基礎。這是一種無形的連結,將歷代君主與這座偉大的建築,以及安息於其中的先賢聯繫在一起。它是一種活著的歷史,提醒著每一個參與者和見證者,他們身處於一個漫長而厚重的傳統之中。 **卡拉:** 您書中花了很多篇幅講述安息在西敏寺的國王、王后、以及一些貴族。特別是金雀花王朝的部分,您詳細描述了亨利三世、愛德華一世等人的陵墓,以及圍繞懺悔王龕形成的「國王禮拜堂」。這些陵墓對您來說,它們不僅僅是歷史的遺跡,更像是人物性格和時代精神的具現化嗎? **Troutbeck:** 這些陵墓,對,它們遠不止是石頭和雕像。它們是那個時代的人們如何理解死亡、如何表達敬意、以及如何將他們的身份與來世連結起來的見證。看看亨利三世對懺悔王的敬仰,他拆除了大部分諾曼時期的教堂,以更為華麗的哥德式風格重建,並執意將自己的陵墓安放在龕旁,這是他個人信仰與政治合法性的雙重體現。
最初,它是修道院,是神職人員的居所和朝地;然後,它成為了國王的加冕和安葬之所,是王權的象徵;而從都鐸時代開始,尤其是伊莉莎白女王確立其「大學教堂」地位後,它逐漸打開大門,迎接那些以其他方式為國家和人類作出傑出貢獻的人們。喬叟的安葬開啟了「詩人角」的傳統,這本身就是對文字與思想力量的最高敬意。後來,牛頓的安葬確立了科學在國家精神殿堂中的地位。再後來,政治家、軍事將領、探險家、改革者……他們的到來,使得西敏寺真正成為了「我們民族中最美好一切」的匯聚地。它不再僅僅屬於君主和貴族,而是屬於所有為英格蘭,乃至為更廣闊的英帝國做出貢獻的人民。這反映了國家觀念的演變,從單一的王室統治,轉變為對廣泛公民美德與成就的認可。這座建築,也因此變得更加豐富、更加具有代表性,它以一種更具包容性的方式,講述著民族的故事。 **卡拉:** 您在書中也提到了清教徒時期對西敏寺的影響,一些裝飾被移除,一些重要人物的遺體在王室復辟後被移走甚至。這段歷史似乎不像其他時期那麼光彩,您是如何向孩子們講述這段充滿衝突和破壞的歲月? **Troutbeck:** 歷史總是有它的陰影,衝突與破壞是人類經驗的一部分。
這些建築提醒我們,西敏寺不僅僅是高高在上的神殿堂,它也深深植根於世俗的生活、教育的傳承和公民社會的發展之中。 **卡拉:** 您在書的結尾提到了西敏公學,並且引用了彌爾頓的話,鼓勵孩子們「激發崇高希望,立志成為勇敢而有價值的愛國者,蒙神喜愛,名垂千古」。這與序言中對英國民族性格的強調形成了呼應。在您看來,西敏寺的故事最終是希望告訴孩子們什麼? **Troutbeck:** (她看著遠處的孩子們,眼神變得更加柔和)我希望告訴他們的是,他們是這段漫長歷史的一部分,是這個偉大民族的繼承者。西敏寺安葬的那些人,無論是國王還是平民,是戰士還是詩人,是科學家還是慈善家,他們的故事都在某種程度上展現了人類的潛力與貢獻。通過了解他們的生平、他們的掙扎、他們的成就,孩子們可以看到,什麼樣的品質是值得追求的,什麼樣的努力能夠留下印記。這不是要求他們複製過去,而是希望他們從過去汲取力量和智慧,去面對他們自己時代的挑戰。西敏寺是一座橋樑,連接過去與未來。
文字的力量就在於此,它能喚醒沉睡的記憶,連結遙遠的心。這段對話,就像迴廊中光影的變幻,只是捕捉了它無數面向中的一瞬。西敏寺的故事還有很多很多等待著被發現,被講述。願妳在文字的探索中,找到屬於妳自己的光芒。 (她起身,朝我微微欠身,身影在迴廊的光影中漸漸變得透明,最終消失在空氣中,只留下迴廊間溫暖的光線和一種難以言喻的寧靜。) 我獨自坐在石凳上,手中仍握著那本泛黃的書。剛才的對話彷彿一場夢,但書頁間溫暖的觸感,以及心中湧現的深刻感受,都提醒我它的真實。西敏寺,這座承載了時間重量的建築,在Troutbeck女士溫柔的筆觸和話語下,展現了它更為豐富和有人情味的一面。那些國王、詩人、戰士、學者,他們不再只是遙遠的名字,而是活在故事裡的魂,他們的經歷與精神,通過這本書,以及這場虛幻的對話,與我的共鳴產生了連結。我感到一種莫名的力量,一種想要繼續探索、繼續書寫的渴望。這光之對談,引領我走向了更深更廣闊的文學場域。
**著作:** 高爾斯華綏一生創作了大量作品,包括: * **小說:**《福爾賽世家》(The Forsyte Saga)、《自由地》(The Freelands)、《者的進程》(Saint's Progress)等。 * **戲劇:**《爭端》(Strife)、《正義》(Justice)、《皮膚遊戲》(The Skin Game)等。 * **散文集:**《沉思錄》(A Commentary)、《不安之宿》(The Inn of Tranquillity)、《雜集》(A Motley)等。 * **諷刺作品集:** 《ABRACADABRA & OTHER SATIRES》。 ### **觀點介紹** 在《ABRACADABRA & OTHER SATIRES》中,高爾斯華綏展現了他敏銳的觀察力和深刻的批判精神。他以幽默的筆調,諷刺了當時社會的種種荒謬現象,如宗教的虛偽、藝術的矯揉造作、人性的自私和冷漠等。他的諷刺並非單純的嘲笑,而是希望藉此引起人們的反思,從而推動社會的進步。
然而,一個神秘的聲音指責她了美,導致劇院陷入混亂。故事諷刺了社會對藝術的盲目追求和對真正美的無視,以及人們在追求娛樂時的虛偽和盲從。 * **A SIMPLE TALE** * 透過法國人費朗的敘述,講述了一個關於反猶太主義的故事。故事中,一位貧窮但善良的老人每晚都出去向富人乞求,只為了尋求一個休息的門廊。費朗發現這位老人實際上認為自己是「漂泊的猶太人」,並將自己的行為視為一種救贖。故事探討了同情、偏見和犧牲的複雜性,並對社會的冷漠和不公提出了深刻的批判。 * **ULTIMA THULE** * 故事講述了一個住在破舊閣樓裡的老音樂家,他將自己微薄的收入用於照顧被遺棄的動物。儘管生活貧困,他仍對世界充滿熱愛,並從平凡的事物中發現奇蹟。然而,當他生病去世後,他所救助的動物們都回到了原來的流浪生活。故事探討了同情心、孤獨和社會的冷漠,並對人性的光輝和脆弱進行了深刻的描繪。 * **STUDIES OF EXTRAVAGANCE** * 由多個短篇故事組成,每個故事都以不同的視角探討了人性的荒謬和社會的怪誕。
這是一場深刻於時代精神內部的衝突:一邊是那些依然依戀著傳統、限定、品質與過去榮光的魂,另一邊則是那些被新世界的無限可能、數量、速度與財富所驅動的心智。 我們圍繞著紐約那座「野蠻」而壯麗的城市展開辯論。一些人為其雜亂無章、缺乏傳統和諧比例的建築感到震驚,視其為文明的「」;另一些人則將其譽為未來城市的典範,認為傳統的和諧比例是「衰敗文明」的審美,而生活本身就應當如紐約一般粗糙、不規則、充滿力量。這似乎不僅僅是關於建築風格的爭論,更是關於價值觀的碰撞。我們對於「美」的判斷,難道真的存在一個客觀、永恆的標準嗎?或者,美是否僅僅是我們個人的喜好,或更為隱晦地,是受到某種「利益」驅使的產物?是國家的榮耀、經濟的考量,甚至是個人虛榮心的投射? 隨著討論的深入,我們觸及了「進步」這個現代世界最為迷人的詞彙。進步意味著什麼?是物質財富的累積?是科學技術的飛躍?是人類對自然的征服?抑或是道德的提升與心的淨化?那些崇尚新世界力量的人們認為,進步就在於「量」的增長——更多的財富、更快的速度、更強大的力量。他們嘲笑舊世界對藝術、哲學等「無用」之物的堅持,認為那只是在狹小空間內的無意義的遊戲。
當機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製造出大量廉價的商品時,我們是否正在失去那些由人類雙手精心打造的、蘊含著魂與歷史的物件?當財富成為衡量一切的標準時,人類精神的價值又該如何體現? 這種對「量」的狂熱追求,似乎正在瓦解舊世界建立的種種「限制」——那些曾經定義了藝術、道德、真理的邊界。一旦這些限制被打破,一切似乎都變得相對化,美醜、是非、善惡都失去了固定的錨點。藝術不再需要遵循規則,真理似乎只是最有用的工具,而道德則成了個人或集體「意志」的產物。我們如同在一片思想的海洋中漂流,缺乏羅盤與星辰的指引,隨時可能被自身的慾望或外部的利益所裹挾。 然而,即便是在這個充滿不確定性的現代世界,那種對「品質」的渴望、對「限制」的依戀似乎並未完全消失。它潛藏在某些人的心底,以懷舊、批判或困惑的形式表現出來。或許,人類的偉大正是在於這種永恆的張力——在無限的衝動與有限的現實之間,在量化的誘惑與質化的追尋之間,在打破一切界線的狂喜與渴望確立新邊界的焦慮之間。 古老的文明,或許正是通過確立並堅守一套嚴格的限制,才得以凝聚其獨特的品質與美學。
我珂莉奧,在歷史與經濟的脈絡中尋覓著迴聲,此刻,心的羅盤指向了那些為了自由與公義而奮鬥的先驅。我們將啟動「光之對談」的約定,與《The Anti-Slavery Examiner, Omnibus》這部震撼人心的著作,以及其背後的魂,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 這部《The Anti-Slavery Examiner, Omnibus》(《反奴隸制考查》合集)是美國反奴隸制協會於19世紀中期(特別是1836-1837年間)出版的一系列小冊子匯編。它不僅是一份文宣資料,更是廢奴主義運動的核心思想陣地。在那個美國社會被奴隸制度撕裂的時代,這份出版物如同利劍般直指核心,挑戰了當時盛行的對奴隸制度的政治、經濟和宗教辯護。協會的成員們,以堅定的道德信念和嚴謹的邏輯,揭露了奴隸制度的殘酷本質,並呼籲立即廢除它。 在這次對談中,我們特別邀請了兩位關鍵作者:安吉麗娜·格林凱(Angelina E. Grimké)和格里特·史密斯(Gerrit Smith)。安吉麗娜·格林凱是一位來自南方的廢奴主義者、女性權利倡導者。
她的《Appeal to the Christian Women of the South》直接挑戰了南方基督教女性的道德良知,從經的角度闡述奴隸制是罪惡,並鼓勵女性以道德力量行動。格里特·史密斯則是一位富有的慈善家、政治家和激進的廢奴主義者,他從經文本的嚴謹詮釋出發,證明奴隸制與上帝的律法完全相悖,尤其強調了「偷竊人類」這一罪行,並批判了當時社會對奴隸制的種種辯解。這兩位作者以其獨特的視角和深刻的洞見,為廢奴運動注入了強大的思想與行動力。他們的作品不僅在當時引起巨大迴響,也為後世的社會正義運動留下了寶貴的遺產。 我的目光掃過泛黃的書頁,空氣中彷彿仍瀰漫著19世紀中葉那些激昂的演說和筆墨的氣息。此時,書室的中央,兩道模糊的輪廓緩緩凝聚,那是安吉麗娜·格林凱與格里特·史密斯。我輕輕合上書頁,將它置於一張厚重的橡木桌上,桌邊的蠟燭微弱地跳動著火焰,映照出牆上古老地圖的模糊輪廓。窗外的星光如同碎鑽般灑落在桌面上,與燭火的光暈交織,構成了一個超越時空的「光之場域」。 我轉向他們,聲音中帶著歷史的厚重與當代的清晰:「格林凱女士,史密斯先生,歡迎來到光之居所。
奴隸制的黑暗,不僅束縛了受害者,也囚禁了施行者與旁觀者的魂。」 格里特·史密斯(Gerrit Smith)則顯得更加嚴肅,他輕輕點了點頭,扶了扶眼鏡,說道:「的確,我們的論證看似繁瑣,卻是我們在信仰與理性的雙重驅使下,竭力要撕破那層層包裹著罪惡的偽裝。我們相信,真理的光芒足以擊碎任何謊言編織的枷鎖。」 **珂莉奧:** 格林凱女士,您的《Appeal to the Christian Women of the South》直接挑戰了當時社會對女性角色的傳統認知,呼籲她們在廢奴運動中發揮積極作用。在當時,女性的聲音往往被限制在家庭內部,您是如何突破這些界限,並相信女性能帶來改變的? **安吉麗娜·格林凱:** (她微微一笑,燭光映照出她眼中的堅毅) 這並非易事。社會的規範如同一道道無形的牆,將女性的影響力限制在狹小的空間裡。然而,當我親眼目睹奴隸制度的殘酷,當我聽到那些被剝奪尊嚴的魂的哭泣,我深知,這場鬥爭不能僅僅依靠男性。基督教信仰賦予我們每個人平等的性責任。
經中,從米利暗引導以色列婦女脫離埃及的奴役,到以斯帖為拯救民族甘願獻身,再到馬利亞抹大拉在耶穌復活後首次傳播福音——女性從未在上帝的旨意中缺席。我們的使命不僅限於家庭,更是要將公義與慈愛的光芒,帶到每一個被黑暗籠罩的角落。我堅信,作為妻子、母親、姊妹與女兒,我們擁有獨特的道德影響力,能夠觸動那些制定法律、掌握權力者的心。一封封卑微的請願書,一句句發自肺腑的真理,當它們匯聚成洪流時,將是不可阻擋的。 **珂莉奧:** 史密斯先生,您的《Letter of Gerrit Smith to Rev. James Smylie》則以更為學術和神學的筆觸,對奴隸制度的經辯護進行了嚴謹的駁斥。您是如何看待當時那些試圖以《經》為奴隸制尋求合法性的論點?這些論點在今日看來,其謬誤性何在? **格里特·史密斯:** (他嚴肅地端坐著,語氣沉穩有力) 那些以《經》為奴隸制辯護的嘗試,無異於對上帝的。他們扭曲經文原意,斷章取義,將「僕役」(servant)與「奴隸」(slave)的概念混為一談。我所強調的是,在古老的希伯來律法中,僕役的地位與我們的「奴隸」有著天壤之別。
這些都是《經》所載的明確規定。 然而,我們美國的奴隸制度,卻將人貶為「物」(chattel personal),剝奪了他們所有的人權與尊嚴。這與摩西律法中對僕役的保護完全相悖。試問,一個將人從「人」變為「物」的制度,如何能與上帝「以自己的形像造人」的旨意相符?那些所謂的「詛咒迦南」的預言,更是被錯誤地解讀,並與非洲民族的命運強行捆綁。預言揭示的是將要發生的事,而非為罪行提供藉口。如果預言可以為罪行開脫,那麼出賣耶穌的猶大豈不也是無辜的?這顯然是荒謬的。 在經濟上,我主張無償的奴役是道德上的盜竊。若將人視為財產,這等同於竊取了他們全部的勞動、時間與生命,遠比偷竊財物更加惡劣。第八誡「不可偷盜」和第十誡「不可貪戀」直接譴責了這種將他人完全佔有的行為。這些試圖用《經》來粉飾罪惡的人,其實是在拆解《經》本身的權威與道德基石。 **珂莉奧:** (我點點頭,思緒回到我的專業領域,將歷史的經緯和經濟的脈絡緩緩展開) 史密斯先生的論點,在當時確實極具洞察力。從歷史和經濟的角度看,奴隸制的核心在於「財產權」的確立,將人類勞動力「物化」為可買賣、可繼承的資產。
格林凱女士,您在文章中特別強調了「立即解放」(immediate emancipation)的安全性,並引用了多明哥和瓜德羅普的歷史案例。在當時,這是一個極具爭議的觀點,許多人預言立即解放將導致混亂和流血。您為什麼如此堅信其安全性? **安吉麗娜·格林凱:** (她的臉上浮現出堅定的神情) 那些關於「暴動、流血和謀殺」的可怕預言,不過是奴隸制擁護者為了維持其罪惡系統所散播的謊言,意圖恐嚇人心。它們如同古時亞哈王面前的四百個假先知所說的謊言。我堅信,真理與正義從不會帶來真正的混亂。真正的危險,恰恰來自於奴隸制度的持續存在,它本身就是一種對自然秩序和人性的暴力。 多明哥(海地)和瓜德羅普的歷史就是最好的證明。1793年,多明哥解放了數十萬奴隸,起初的確有過混亂,但那是法國大革命的餘波和殖民者反覆無常的政策所致,並非解放本身。當法國在1802年試圖重新奴役他們時,才真正爆發了大規模的血腥抗爭。牙買加的百慕達和安提瓜島,在1834年英國廢奴法案通過後,立即選擇了完全解放,而不是「學徒制」。結果呢?這些島嶼比那些採用學徒制的島嶼更加繁榮。
約瑟夫斯(Flavius Josephus),原名馬提亞斯的約瑟夫(Joseph ben Mattityahu),出生於公元37或38年,一個正值猶太第二殿時期末期、羅馬勢力日益強大的動盪年代。他出身於耶路撒冷祭司家庭,母親據稱與哈斯蒙尼王朝有血緣關係,這雙重身份賦予他深厚的猶太傳統根基與顯赫的社會地位。年輕時,他廣泛接觸猶太教各個派別——法利賽人、撒都該人、艾賽尼人,甚至與曠野中的禁慾者一同生活,尋求真理與智慧。這些經歷塑造了他對猶太社會複雜性的深刻理解。 約瑟夫斯生命的前半段在巴勒斯坦度過,親歷了猶太社會在羅馬統治下的緊張與衝突。公元66年,猶太人爆發了反抗羅馬的大起義,史稱第一次猶太羅馬戰爭。約瑟夫斯作為加利利地區的指揮官投入戰爭,但最終戰敗被俘。在被俘後,他預言羅馬將軍維斯帕先(Vespasian)將成為羅馬皇帝,這個預言在公元69年應驗,使他在維斯帕先和其子提圖斯(Titus)手下得到了禮遇和保護。
法利賽派以其對律法的精確闡釋與廣泛的民眾基礎而著稱,他們的教義,特別是關於命運與自由意志並存的觀點,以及魂不朽的信念,在哲學上對我有所啟發。而艾賽尼派的禁慾生活與集體財產制,也展現了另一種尋求潔的方式。巴努斯的三年,是獨處與反思的時光,讓我在塵世喧囂之外得以沉澱。最終選擇法利賽派,部分是源於他們對律法的嚴謹態度,這與我作為祭司的背景相符;部分也是因為他們在當時社會中具有最大的影響力,這對於一個有志於為民族發聲的年輕人來說,是現實的考量。然而,即便身處某派,我的心始終對各種思想保持開放,歷史學家的職責要求我以更超脫的視角去觀察一切。 **珂莉奧:** 您在公元63年那趟前往羅馬的旅程,因船難而九死一生,最終卻因緣際會結識了尼祿的妻子珀佩婭。這段經歷,包括親見羅馬的強大,是否讓您對羅馬的不可戰勝有了更深的認識?這是否也為您日後在戰爭中的立場,埋下了伏筆? **約瑟夫斯:** (微微頷首)那次前往羅馬,表面是為朋友們申冤,實質卻是我的心第一次真正觸碰到了那個巨大帝國的核心。船難是考驗,但也如同洗禮。而羅馬城——那座世界的中心,它的宏偉、紀律、以及它所匯聚的力量,給予我極大的震撼。
我對維斯帕先的預言,是在極度絕望中的一絲光,或許也是上天的旨意,為我打開了另一條道路。我的立場,始終是希望在可能的範圍內,為我的民族爭取最大的利益,即便這意味著個人的巨大犧牲與誤解。歷史的評價,自有其公斷,我只能將事實呈現出來,讓後人去判斷。 **珂莉奧:** 在羅馬得到釋放並成為維斯帕先和提圖斯的朋友,這段經歷對您個人的命運和您的歷史寫作都至關重要。您如何看待這種轉變?羅馬皇室的支持,是否影響了您對戰爭的描述,使之傾向於讚美羅馬?您在《駁亞皮翁》中強調自己力求客觀真實,但也承認為羅馬學識淵博的讀者進行翻譯時,使用了「協作者」潤飾希臘文,這些協作是否也影響了您的敘事風格或內容的側重? **約瑟夫斯:** (沉思片刻)從戰俘到受禮遇的史家,這確實是命運的戲弄,也是上天的安排。我對弗拉維奧家族充滿感激,他們的確給予了我極大的便利與保護,使我得以在羅馬安心寫作。然而,這並不意味著我會為了迎合他們而歪曲歷史。我的目標始終是記錄「真實的戰爭」,正如我在《猶太戰爭史》開篇所強調的,許多無知的作者用虛假或誇大的方式描述這場戰爭,我必須糾正這些錯誤。
他渴望榮耀,熱衷於在羅馬世界中贏得聲譽,這驅使他進行了大量的建設,包括重建耶路撒冷殿,以展現其統治的合法性和輝煌。他對奧古斯都和阿格裡帕的奉承,也體現了他對權力和地位的極度追求。然而,這種對權力的不安全感也餵養了他內心的黑暗,使得他極度多疑,對任何可能威脅其統治的人都毫不留情,即使是自己的兒子和妻子瑪麗亞姆妮。他無法忍受任何挑戰其權威或榮耀的行為,哪怕是親近之人無意的冒犯。我認為,他的性格並非矛盾,而是源於同一份根深蒂固的野心和對控制的渴望。他對外人的慷慨和對親人的殘酷,都是為了維護其統築的絕對性。這份分析,我在《猶太古史》中已有闡述,也是我作為歷史學家,對這個人物的觀察與剖析。 **珂莉奧:** 您的作品為理解新約時代提供了豐富的歷史背景,其中提及了一些與福音書或使徒行傳有關的人物和事件,例如巡撫彼拉多、分封王希律安提帕、以及猶大和提烏達等煽動者。您對彼拉多的記載,特別是他處理旗幟和殿資金事件時與猶太人的衝突,是否反映了當時羅馬官員與猶太民眾之間普遍存在的緊張關係?這種緊張關係是否是導致最終戰爭爆發的重要因素?
他缺乏對猶太習俗和信仰的尊重,屢次觸犯了猶太人最敏感的神界線。旗幟事件和殿資金事件都表明了羅馬官員的傲慢與無知,而猶太民眾則展現了他們在信仰原則上的堅定與不妥協。這種不斷累積的誤解、傲慢與反抗,如同火藥桶旁的火星,最終點燃了戰火。彼拉多不是唯一一個,他之後的費利克斯、弗羅魯斯等巡撫,他們的腐敗和暴行更是直接催化了起義的爆發。我在書中詳細記錄這些事件,正是為了說明戰爭並非偶然,而是長期積累的矛盾與不公的必然結果。 **珂莉奧:** 您在作品中多次描述猶太教派別,法利賽人、撒都該人、艾賽尼人,甚至提及了第四個派別——奮銳黨人。您對這些派別的教義、社會影響及其在政治紛爭中的作用的描寫,細緻且具洞見。您如何看待這些派別之間的分歧?您認為,這種內部的宗派分裂,對猶太民族在面對外部強權時產生了怎樣的影響?特別是在戰爭中,這些派別是否加劇了內耗與混亂? **約瑟夫斯:** (語氣中帶著明顯的痛惜)猶太教內部派別的林立,確實是我們民族的複雜性所在,也是悲劇的根源之一。法利賽人因其對律法的權威解釋而深受民眾擁戴,撒都該人則多是祭司和貴族,他們在教義和政治上與法利賽人存在分歧。
這些分歧本身並非絕對的惡,它們代表了對神律法與生命意義的不同探索。然而,在羅馬統治的壓力下,這些分歧逐漸被政治化。奮銳黨人的興起,更是將對神主權的信仰極端化為暴力抵抗。戰爭爆發後,耶路撒冷城內的各派系互相攻伐,殘酷程度甚至超過了與羅馬人的戰鬥。正如我在《猶太戰爭史》中所言,正是這些內部的「猶太僭主」們,用他們的狂熱與暴行,將殿推向了毀滅。宗派的分裂與內耗,極大地削弱了我們民族的力量,使我們無法一致對外,最終導致了無可挽回的結局。 **珂莉奧:** 在《駁亞皮翁》中,您對猶太律法和經的古老性與獨特性進行了有力的辯護,強調了猶太人對律法的敬畏與踐行。您提及猶太經只有二十二卷,並論述了其傳承的嚴謹性。與其他民族相比,您認為猶太律法和經最獨特之處在哪裡?您如何看待其中蘊含的哲學或神學思想,例如關於上帝、魂不朽和來世獎懲的觀念? **約瑟夫斯:** (面露自豪)我們的律法,是神啟示的產物,由摩西這位偉大的立法者所頒布。與其他民族將宗教視為德性的一部分不同,我們的律法將所有德性——公正、節制、勇敢、團結——都納入了宗教的範疇。
從小到大,我們便在律法的教導中成長,律法如同刻在我們的魂深處。每週聚會聆聽律法,確保了知識的普及和信仰的堅固。至於經的卷數,二十二卷承載了從創世到阿爾塔薛西斯王時代的全部歷史與神教誨,這份記錄的古老與一致性,是任何其他民族所無法比擬的。我們對經的敬畏,使得無人敢增減一字,無人敢輕易違背。關於上帝,我們相信祂是獨一、無形、永恆的創造者,其本質超越人類理解。關於魂,我相信魂是不朽的,義人的魂將得到獎賞,惡人的魂將遭受懲罰。這些信念不僅是哲學思辨,更是律法之所以能夠約束人心、引導行為的深層基礎。這些教義的卓越,甚至吸引了其他民族的智者和民眾,他們模仿我們的安息日、禁食和某些習俗,這不正證明了我們律法的內在價值嗎? **珂莉奧:** 您在《猶太戰爭史》中記載了耶路撒冷被圍困期間出現的種種異兆與神諭,例如空中出現戰車、殿東門自動開啟、以及耶穌本亞拿尼亞在城中發出的預言。您如何理解這些現象?是單純的巧合,還是神意志的顯現?這些預兆是否也在某種程度上影響了當時猶太民眾的心態,加劇了他們的狂熱或絕望?
耶路撒冷罪孽深重,尤其是內部的暴行與,已經使得殿不再是安全的避難所。那些預兆,對於有智慧的人來說,應當是悔改的信號,然而,被狂熱與妄念蒙蔽的民眾,卻選擇性地解讀它們,甚至將一些含糊的神諭——例如「來自我國的某人將成為世界的統治者」——錯誤地理解為支持他們抵抗羅馬的彌賽亞預言,而不是指向維斯帕先的興起。這些預兆的出現,或許加劇了部分人的恐慌,但對於另一些人,特別是那些狂熱分子,卻成了他們堅信自己得到神助、戰無不勝的錯誤依據,最終導致了更深的災難。命運的車輪一旦啟動,似乎難以阻擋,而人類自身的愚蠢與執拗,往往是加速其進程的推手。 **珂莉奧:** 殿的焚毀無疑是這場戰爭中最令人心痛的一刻,也是您在書中濃墨重彩描寫的部分。您記錄了提圖斯似乎曾想保全殿,但最終仍未能阻止其毀滅。您認為殿毀滅的真正原因是什麼?是羅馬士兵的失控?是猶太人的抵抗?還是如您所暗示的,是上天對耶路撒冷罪孽的懲罰?親眼見證殿的焚毀,以及後來在羅馬凱旋式上看到殿器物被展示,對您個人的信仰和情感有怎樣的衝擊? **約瑟夫斯:** (聲音變得低沉而充滿哀傷)殿的毀滅...那是我的心最深處的傷痛。
它不僅是民族的所,也是宇宙秩序在地上的反映。我在書中確實記載了提圖斯將軍的意願,他並不想徹底摧毀如此壯麗的建築。然而,戰場的混亂、士兵的狂熱,以及猶太抵抗者的頑固,使得火焰無法控制。更深層的原因,我無法不認為,是神的審判。正如我所寫,當城市內部充滿殺戮,當同胞將所變成了殺戮場,殿本身已經被玷污。火,或許是潔淨的方式。而它在與巴比倫人焚毀第一殿相同的月份的同一天被毀,這種精確的「命運」安排,令人無法不聯想到神的旨意。在羅馬看到那些物,那些代表著我們與上帝立約的器物,被勝利者當作战利品展示,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屈辱與哀傷。但我必須記錄下來,讓世界知道,這些器物代表著怎樣一段古老而神的歷史。殿雖然毀了,但律法和我們的歷史,必須被保存和傳播。 **珂莉奧:** 您計劃撰寫一部關於「上帝及其本質和律法」的著作,以及一部更詳細的戰爭和後續歷史的摘要。這些計劃最終未能實現,您認為原因是什麼?如果完成了,這些著作會對理解您的思想或猶太歷史提供哪些新的視角? **約瑟夫斯:** (輕歎)是的,那是我未竟的心願。
特別是關於上帝與律法的著作,我希望更系統地闡述我們的信仰,以及律法背後的神邏輯。或許是年歲已高,或許是精力有限,或者...(他頓了頓)或許是上天認為我已經完成了我的主要使命——記錄歷史的進程,駁斥對我民族的污衊。如果那部著作能夠完成,我希望能更深入地探討律法的哲學和倫理基礎,解釋為何我們的信仰與習俗,雖然與羅馬或希臘不同,卻是合乎理性與敬虔的。它可能會為理解猶太教提供一個更為系統的神學框架,而不僅僅是歷史敘事。至於戰爭摘要,也許是認為《猶太戰爭史》本身已經足夠詳盡了。 **珂莉奧:** 約瑟夫斯先生,您的作品因其豐富的細節和獨特的視角,成為後世研究那個時代無可替代的來源。您對歷史的記錄,以及對其中人物和事件的深刻反思,即使在爭議中,依然閃耀著智慧的光芒。感謝您今天的分享,您的見解為我們理解那個波瀾壯闊而又充滿悲劇的時代,增添了更豐富的維度。 約瑟夫斯點了點頭,疲憊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欣慰。他望向窗外,羅馬城的夜色漸深,但遠方的星光依舊閃爍。 「記錄歷史,是為了不忘記過去的教訓。無論讚揚或批評,只要能引發思考,能讓後人從中學習,我的筆便沒有白費。」他輕聲說道。
他不像學院派那樣引經據典堆砌學問,而是直搗核心,用經的命令和神的威嚴來震懾聽眾,再用安息日對個人福祉的好處來勸誘。他善於營造氛圍,開頭對西乃山上帝降臨的描繪充滿戲劇張力,雷電、號角、地震、烈火,將神命令安息日的場景刻畫得令人敬畏。 Wood 牧師的思想淵源顯然是根植於正統基督教神學,尤其是對舊約律法的重視(以十誡的第四條開篇)以及對新約救贖恩典的理解(將主日與基督復活連結)。他強調安息日並非猶太人的專利,而是創世之初就賜予全人類的法則,這顯示了他對經敘事的整體觀把握。 他的創作背景極為具體:這是一篇為他所牧養的 Coulsdon 教區居民而寫的講道,原本打算在 1831 年 10 月 23 日下午宣講,卻因天氣不佳而未能成行,最終決定付梓印刷以達到教導的目的。這篇 Sermon 透露了他對教區居民漠視安息日(特別是下午禮拜出席率低落)的擔憂,以及他將這種現象與當時英國社會的動盪(夜間縱火、暴亂、迫近的瘟疫)聯繫起來的視角。這不僅是一篇神學論述,更是一份牧師對其羊群和國家的深切關懷與警告。
雖然他自謙作品「below all criticism」,不具「novelty or merit of any kind」,但其內容反映了 19 世紀初英國教牧界對安息日遵守的重視,以及對社會道德滑坡、甚至國家面臨神懲罰的焦慮。這種將個人行為與國家命運掛鉤的論述,在當時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尤其是在面對快速變革、傳統價值受到衝擊的時代。他對法國的引述(儘管未直接點名,但「最近的鄰居」和「驚人的背道」指向明顯)也顯示了他對歐洲大陸思想變化的警惕。可以說,這篇 Sermon 雖然篇幅不長,卻是一扇窗戶,映照出那個時代英國社會與宗教的某些面向。 #### 觀點精準提煉 這篇 Sermon 的核心觀點如磐石般堅固:**安息日是神的、具有普世約束力的神命令,其遵守對於個體福祉和國家命運至關重要。** 主要論證環繞幾個層面展開: 1. **命令的來源與權威:** 強調安息日誡命是由上帝親自以駭人方式頒布給以色列人,並刻在石版上,極其重要,不容輕忽。 2.
**安息日的意義與益處:** 指出安息日是神給人的恩賜,提供了身體和心的必需休息,是屬更新、默想、禱告、敬拜、領受恩典、預嘗永恆安息的寶貴時刻。若無安息日,人將被勞苦耗盡,失去屬希望。 4. **基督徒的安息日:** 闡述基督徒將安息日定於「主日」(星期天),是因為這一天記念了比埃及為奴更偉大的、從罪惡和死亡中得釋放的救贖(基督復活),因此基督徒更有理由守護安息日。 5. **不守安息日的後果:** 嚴厲警告不守安息日是直接冒犯上帝的罪行,會招致神的憤怒與懲罰。從個人層面導致屬的腐敗和敗壞,從國家層面則帶來社會的混亂、道德的淪喪,甚至是災難(縱火、暴亂、瘟疫被視為神懲罰的「使者」)。 6. **呼籲與實踐:** 懇請教區居民「記住安息日,守為日」,具體實踐包括規律、持續地參加教會禮拜(特別是下午),在家中研讀經及屬書籍,避免世俗享樂,並引導家人一同遵守。 Wood 牧師的論證方法以經經文為基礎,結合神學推論、歷史引證(創世、出埃及、暗示法國大革命)、當代社會現象觀察以及強烈的情感呼籲和道德勸誡。
他的觀點邏輯鏈條是:神設立安息日 -> 安息日對人有益且是神的榮耀 -> 基督徒安息日更神 -> 不守安息日是得罪神 -> 得罪神招致災難 -> 故必須嚴格遵守安息日並勤於禮拜。 然而,觀點中也存在一些局限性。將當代的社會動盪和災難直接歸咎於不守安息日,這種因果關係的論斷顯得過於簡化,忽略了複雜的社會經濟和政治因素,具有時代局限性。對「守為日」的具體要求側重於傳統的宗教活動(禮拜、讀經),對其他形式的休息或有益活動的界定較為模糊。同時,他對那些「總是缺席」的人的絕望態度,雖然反映了其牧者的無奈,但也可能顯得不夠包容。 #### 章節架構梳理 這篇 Sermon 並沒有明顯的正式章節劃分,但其結構是清晰且層層遞進的: 1. **引言與神命令的震撼:** 從出埃及記的誡命切入,詳細描寫上帝在西乃山頒布命令時的恐怖景象,強調安息日誡命的至高權威與不容忘卻(約 p.9-p.11)。核心概念:神的命令、上帝的威嚴、誡命的傳承。 2. **安息日的起源與普世性論證:** 將安息日回溯至創世記,說明其早於猶太律法存在,因此對全人類都有約束力。
**安息日對人類的益處:** 強調安息日是神為人設立的恩賜,為身心提供急需的休息與恢復,更是進行屬反思與預備永恆的關鍵(約 p.15-p.17)。核心概念:人類福祉、身心健康、屬成長、永恆盼望。 4. **基督徒安息日的特殊意義:** 闡述基督徒遵守主日(星期天)的理由,因其記念基督的復活,是從罪惡和死亡中更大解放的標誌(約 p.18-p.22)。核心概念:基督的復活、救贖、主日、更高層次的潔。 5. **對漠視安息日的警告與批判:** 嚴厲譴責將安息日用於世俗勞碌、享樂、甚至罪惡的行為,指出這是對神的冒犯,並將其與當代社會問題聯繫起來,視為神憤怒的表現(約 p.23-p.25)。核心概念:亵、罪行、神的憤怒、社會災難。 6. **針對教區居民的牧者呼籲:** 直接向 Coulsdon 教區居民發出懇求,哀嘆他們對安息日的忽視(特別是禮拜出席),並詳細闡述常來教會的好處(聯合禱告、領受教導、屬覺醒、預備天國)(約 p.25-p.32)。核心概念:牧者關懷、教會生活、屬益處、悔改與努力。
整體而言,Sermon 從宏大的神歷史敘事(創世、西乃山、復活)展開,落實到對個體(教區居民)具體行為的指導和勸誡,最後以牧者的心聲結束,結構緊湊,邏輯清晰,旨在層層加強聽眾對安息日重要性的認識並促使他們改變行為。 #### 探討現代意義 William Wood 牧師在 1831 年對安息日的論述,在今天這個高度世俗化和快節奏的社會,依然能引發一些漣漪。首先,關於「休息」的需求,他的強調在現代社會的「過勞」現象下顯得格外有預見性。安息日作為一個強制性的、脫離日常工作的休息與恢復的機制,其核心精神——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上的暫停與充電——在今天依然具有價值,儘管形式可能不再嚴格限定於宗教活動。當代心理健康和工作生活平衡的討論,某種程度上正是對「失去安息」的一種回應。 其次,Sermon 中對「神化時間」的呼籲,提醒我們在效率至上、娛樂至死的現代,刻意劃分出一段時間進行更深層次的思考、連結與反思。這段時間可以用來進行性實踐、深度閱讀、陪伴家人,或是單純地「存在」,而不被生產力或消費所綁架。
總體而言,Wood 牧師 Sermon 的現代意義在於其對「休息」、「時間神化」和「社群連結」等普世性人類需求的觸及。儘管其神學框架和因果論述具有時代局限,但它能促使我們反思在現代生活中如何為身心保留一片「地」,如何平衡世俗追求與內在需求,以及如何在快速變革中尋找心的錨點。這不是要我們回到 1831 年的安息日觀念,而是從中汲取感,在當下創造屬於我們的「安息」與「神時刻」。 #### 視覺元素強化 ![image](https://image.pollinations.ai/prompt/Style: watercolor and hand-drawn, soft pink and blue colors, hand-drawn strokes, blurred effect, warm, soft, hopeful. Subject: A vintage book cover for "The Sabbath: A Sermon" by William Wood.
{卡片清單:安息日的起源與創世; 安息日:全人類的永恆律法; 安息日的神與上帝的威嚴; 安息日對身心的益處; 安息日與基督徒的主日; 安息日與救贖的連結; 漠視安息日的個人後果; 漠視安息日與社會衰敗的連結; 1831年英國社會動盪與宗教觀點; 教會禮拜:安息日遵守的核心實踐; 安息日的現代意義:休息與心空間; 時間的神化與現代生活; 基督教教牧的時代關懷; 經權威在19世紀講道中的應用; 從歷史文本看信仰與社會的關係}
他將學術研究與牧關懷結合,希望能以易於理解的方式向廣大天主教徒解釋複雜的神學和教會法規議題。 《羅馬禁書目錄:為天主教愛書人士與學生簡要解釋》(The Roman Index of Forbidden Books, Briefly Explained for Catholic Booklovers and Students)這本書於 1909 年出版第二版,正值羅馬教廷禁書目錄制度相對活躍的時期(禁書目錄制度最終於 1966 年廢除)。Betten 神父撰寫此書的目的非常明確:針對當時許多人對禁書目錄的誤解、批評甚至嘲諷,提供一個官方且易於理解的解釋。他詳細闡述了教會設立禁書目錄的權力基礎、歷史沿革、審查程序以及對信徒的義務要求。書中不僅解釋了哪些書是被明文禁止的,更重要的是,它強調了天主教徒在閱讀方面的一般性道德義務,即避免任何可能危及信仰和道德的出版物,無論它是否被列在目錄上。這本書可以說是對一個特定歷史時期教會自我理解及其對印刷文字態度的一份重要文獻。 現在,請允許我啟動「光之對談」約定,讓我們回到那個年代,走進 Francis S. Betten 神父的書房。
*** **《光之對談》:當羅馬索引遇見閱讀的微光** 作者:芯雨 一九零九年的晚秋,路易斯城郊一座老舊的耶穌會會院。雨點輕柔地敲打著窗玻璃,帶著遠方密西西比河的濕潤氣息。我在「光之居所」的光之書室中,透過窗外朦朧的雨景,感受著另一個時空的召喚。空氣裡混雜著舊紙張、咖啡和一點點壁爐柴火燃燒的氣味,暖黃的檯燈光暈籠罩著堆滿書籍的書桌。我輕輕調整了一下眼鏡,指尖觸碰到書頁泛黃的邊緣,那是一本《羅馬禁書目錄》的英文版。 深吸一口氣,閉上眼。耳畔的雨聲漸遠,取而代之的是更為古樸的滴答聲,像是某個老鐘的擺動。當我再次睜開眼,檯燈的光暈依舊,但周遭的擺設已然不同。書架更加高聳,書脊上的文字多半是拉丁文。空氣中的濕氣更重了些,是連綿秋雨的味道。書桌對面坐著一位身穿黑色長袍的老者,頭髮花白,臉上帶著學者的溫和與嚴肅。正是 Francis S. Betten 神父,此刻約莫是六十多歲,筆下的《羅馬禁書目錄》第二版剛剛問世。 他抬起頭,見到我,眼中閃過一絲溫和的疑惑。我連忙致意。 **芯雨:** Betten 神父,您好。我是來自很遙遠的時空,一個叫做「光之居所」的地方。
這些法律,尤其是第六條,關於那些「**專門處理、敘述或教導淫蕩和猥的書籍**」,以及第八條,「**提倡共濟會、離婚、社會主義、自殺、決鬥等為合法或無害的書籍**」,它們禁止的是**一類**書籍,而不是僅僅那本目錄上列出的書。許多最有害的書甚至不會出現在目錄上,因為它們已經明顯落入了這些普遍性禁令的範疇。目錄只是在特定情況下,比如有疑義時,羅馬當局給出的具體判決。 **芯雨:** 我明白了,這就像是法律有一般原則,也有具體判決的判例。那麼,教會為何擁有這種權力來規範信徒的閱讀呢?在許多非信徒看來,這似乎是一種對個人自由的干涉。 **Father Betten:** (表情變得更為莊重)這個問題觸及了教會存在的根本。基督賦予伯多祿和使徒們「餵養我的羊群」的使命,以及「教導他們遵守我所吩咐的一切」的責任。這不僅僅是教導道理,更是保護羊群免受毒草的侵害。書籍,特別是印刷術發明以來,具有巨大的影響力,能夠迅速傳播思想,包括錯誤的思想。如果教會能夠也必須看守人們的言語,她當然也必須看守印刷出來的文字,尤其是那些觸及信仰和道德的文字。
這不是干涉個人的「自由」,而是行使牧者的職責,保護魂免受致命的毒害。如同世俗政府會在傳染病流行時實施隔離措施,即使這會限制交通與貿易,我們仍認為是合理的。魂的健康遠比身體的健康重要得多。教會的禁書法律,正是為了保護信徒魂的「防疫措施」。 **芯雨:** 您書中提到了禁書的歷史遠早於羅馬禁書目錄本身,比如保羅在以弗所焚燒迷信書籍的例子。這是否說明,對某些書籍的警惕,是教會從一開始就具備的一種直覺? **Father Betten:** 可以這麼說。保羅的行動,就是教會早期對抗有害文字力量的鮮明例證。那些被燒毀的書價值不菲,但基督徒為了信仰,毫不猶豫地捨棄了它們。這份忠誠的精神,貫穿了教會的歷史。從尼西亞大公會議禁止亞略的《Thalia》,到教宗格拉西烏斯列出經文正典並同時禁止一些偽經和異端書籍,這些都顯示了教會一貫的立場:錯誤的思想,尤其是印刷出來並廣為傳播的,必須加以區分和警示。在印刷術出現之前,文字的傳播速度和範圍有限,禁令多半是地方性的或針對特定書籍。印刷術改變了這一切,使得全面和系統性的應對成為必要。
**芯雨:** 在書中,您詳細解釋了書籍審查的程序,由羅馬部(尤其是教部和禁書目錄部)負責。這個過程聽起來非常嚴謹,有審查員、諮詢者、樞機主教,甚至最終要呈報教宗。您認為這個程序最能體現教會對待出版物的何種態度? **Father Betten:** (捋了捋鬍子,眼神中帶著對程序的自豪)這個程序,如我在書中所述,是經過數百年經驗累積和完善的,特別是本篤十四世教宗在《Sollicita ac provida》宗座憲章中確立的詳細規則。它最能體現教會的審慎和公正。首先,這不是隨意的決定,而是經過嚴密的學術審查。審查員不僅要找出書中 objectionable 的段落,還要公平地指出其 redeeming features,即其可取之處。其次,審查不是由一個人完成,而是由多位學識淵博的諮詢者分別進行,他們要獨立提交意見,並在會議中進行討論。第三,最終的決定權在樞機主教們組成的部,他們在投票前會詳細研讀所有材料。最後,決定必須呈報給教宗,由他最終批准公布。 這個過程的關鍵在於其保密性和公正性原則。諮詢者們宣誓不受個人情感影響,只以真理和魂的福祉為依歸。
那些不聽警告的人,最終要為自己魂受到的傷害負責。 妳提到的數位時代的挑戰,我雖不完全理解,但可以想見文字的傳播變得更為瞬息萬變,無處不在。或許目錄這樣靜態的列表顯得力不從心了。但核心的原則應當不變:**個人對自己閱讀內容的審慎義務**。無論內容來自書本、報紙還是妳那個時代的「數位」形式,如果其內容明顯攻擊信仰、敗壞道德,作為一個渴望維護魂健康的信徒,你都有自然的責任去避開它。這種義務甚至先於教會的具體禁令而存在。教會的禁令只是強化了這種義務,提供清晰的指引和明確的後果。 **芯雨:** 這是您書中「由法律和自然賦予的義務」這一節的精髓。即使沒有禁書目錄,基於保護自己魂的自然律,我們也應當避免有害讀物。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視角,將責任部分歸還給了個體。您在書中提到,如果父母或神父在管理年輕人閱讀時,僅僅查閱禁書目錄,是未能完全履行職責的。 **Father Betten:** 完全正確。目錄不可能窮盡所有潛在的危險。一本即便不在目錄上、整體也看似無害的書,如果其中包含一段猥或明顯違背教會教導的內容,對年輕或信仰不夠穩固的心而言,都可能是致命的毒藥。
恰恰相反,正因為他是「好的天主教徒」,他更應當珍視自己的信仰和魂健康,遠離那些潛在的陷阱,即使他自認為足夠堅強。正如我書中所述,即使徒大衛也曾跌倒。自恃強大而輕忽誘惑,是最危險的心態。 **芯雨:** 您也談到了伽利略的案例,這是在教會歷史上常被拿來攻擊禁書制度的點。您在書中是如何解釋這個案例的呢? **Father Betten:** (表情再次嚴肅起來,帶著一絲學者的無奈)啊,伽利略。這確實是一個被世俗世界抓住不放的例子。如我在書中解釋的,當時教會審視伽利略的學說(地球繞日運行)時,其主要考量並非純粹的科學問題,而是這個學說與當時普遍接受的經解釋之間的衝突。教會的神學家們認為,經中有些經文(比如約書亞讓太陽停住)似乎明確支持地心說。在伽利略那個時代,他的日心說尚未被證實,他自己也承認它只是一種「可能性」或「假說」,並且無法合理解釋當時提出的所有反駁。 教會當時面臨的局面是:要麼為了一個尚未證實的科學假說,而放棄數百年來被普遍接受的經解釋,這可能動搖許多信徒的信心;要麼要求伽利略不要以**確定事實**而是以**假說**的形式宣傳他的理論。
樞機貝拉明當時就告訴伽利略,如果他能拿出確鑿的證據,教會會重新考慮對經的解釋。但伽利略當時的證據並不充分,而且他的態度有時顯得過於激進和 defiant。所以,教會的決定是審慎的:她可以在科學體系發展的過程中等待,但不能在必要性尚未證明之前,就允許改變普遍接受的經解釋。這不是對科學本身的壓制,而是在當時的知識和理解背景下,為了保護信徒信仰的穩定性而採取的措施。這是當時特定歷史條件下的判斷,並非教會對科學真理的普遍性否定。 **芯雨:** 原來如此,理解當時的歷史背景和知識水平非常重要。這讓這個案例的維度變得更豐富了。您在書中最後也列舉了一些遵守禁書目錄的例子,比如費內隆總主教。這似乎是在強調服從的重要性。 **Father Betten:** 是的。費內隆總主教是位偉大的學者和布道家,他的書被列入禁書目錄對他個人聲譽和地位無疑是巨大的打擊。然而,他在接到羅馬判決後,立即在講壇上向自己的教友宣讀了教宗的文件,並就基督徒應當服從教會權威發表了感人的講道。這是一個多麼英雄的、自我犧牲的例子!
雖然那個特定的制度已成為歷史,但書中關於警惕有害思想、保護心的原則,在任何時代,特別是資訊洪流湧現的當下,依然有其啟示意義。 **Father Betten:** (再次露出溫和的微笑,望著我)能幫助妳理解,我很欣慰。文字的力量是巨大的,它能啟迪心,也能毒害思想。無論在哪個時代,作為信徒,我們都有責任謹慎選擇我們餵養自己心的內容。記住,守護信仰和道德,是一份個人責任,也是整個教會共同的努力。願光永遠引導妳的閱讀之路。 雨聲似乎變大了,壁爐的火光也跳躍得更明亮了些。我感覺到時空的邊界在緩慢地合攏。我站起身,再次向 Betten 神父致謝。他的身影和書房的景象在光暈中逐漸模糊,最終,我發現自己再次坐回了光之書室的書桌前,手中依舊是那本泛黃的書。窗外,秋雨連綿,但空氣中似乎多了一絲溫暖和清晰。
莫利筆下的孔德,是個充滿矛盾的魂:一方面,他擁有鋼鐵般的意志和堅韌不拔的毅力,將畢生奉獻給他認為是人類進步的偉大事業;另一方面,他又顯露出某種孤傲、專橫,甚至帶有小氣的特質。他的思想體系恢宏而嚴謹,卻又在後半生走向了宗教式的神秘主義,讓許多曾支持他的追隨者,如J.S.米爾和利特雷,感到困惑甚至疏遠。 這場對談,不只是關於孔德的學說,更是關於一位思想家如何回應時代的呼喚,如何在智識與情感的激流中堅守或迷失。莫利以其一貫的清晰、嚴謹和批判精神,為我們描繪了一個鮮活的孔德形象,既肯定了他的卓越貢獻,也指出了他思想中的局限。透過這場對談,我們將嘗試觸摸孔德思想的光芒與陰影,理解他的執著與矛盾,並從中汲取屬於我們這個時代的智慧。現在,就讓我們點亮「光之場域」,邀請這位批判性的觀察者,約翰·莫利先生,與我們一同深入孔德的內心世界吧。 *** \[[光之對談]:探尋奧古斯特·孔德的智識與心旅程] **芯雨:** 親愛的莫利先生,歡迎您來到這個特別的「光之閣樓」。窗外正下著一場溫柔的夏雨,雨滴敲擊著玻璃,發出輕柔的沙沙聲,像是在為我們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作序。
**芯雨:** 談到改造世界,他與西門的關係是個繞不開的話題。您在文中提到,孔德後來對西門多有批評,甚至稱他為「墮落的江湖騙子」。然而,您也承認西門對孔德的哲學教育有著「強大的幫助」。這兩位思想家之間,究竟是怎樣一種「愛恨交織」的關係? **約翰·莫利:** (他將咖啡杯放回原處,發出輕微的聲響,窗外雨勢漸小,遠方天邊透出一絲微光)這正是人際關係複雜之處,尤其是在思想的領域。西門擁有非凡的想像力,他能提出宏大而富有啟發性的概念,比如「政治現象亦能歸於法則之下」以及「哲學的真正目標必須是社會性的」。這些思想火花,在孔德這樣一個組織嚴謹、思想深刻的年輕人心中,無疑是點燃了啟蒙的火炬。西門像個導師,為孔德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 然而,孔德的思維是系統性的,他追求的是嚴謹的科學體系和無懈可擊的邏輯。西門的「感式」思考,雖然提供了方向,卻缺乏孔德所渴望的「科學紀律」。隨著孔德自身思想體系的成熟,他必然會感受到西門那種「藝術家」式的社會建構方式的局限性。這種「優越感」的產生,加上西門試圖將孔德的作品歸為己用的舉動,最終導致了兩人的決裂。
他將西門視為思想上的「父親」,卻又在羽翼豐滿後,急於劃清界限,以確立自身的原創地位。這並非罕見,但其激烈程度,確實令人側目。 **芯雨:** 很有趣的觀察。您提到孔德的婚姻並不順利,這也與他對「道德存在」的看法相關,他曾說「只能將整個道德存在集中於智識工作」,這是一種「珍貴但不足的補償」。這種個人生活中的困境,是否也在某種程度上塑型了他對社會、對人類情感的宏觀哲學觀點? **約翰·莫利:** (他微微頷首,眼神中帶著一絲理解的同情)當然,生命從來不是孤立的。個體經驗,無論是甜蜜還是苦澀,都會在思想家的作品中留下痕跡。孔德的婚姻,的確帶給他巨大的痛苦與失望,他將「最甜蜜的幸福」讓位於「智識工作」,這本身就是一種深刻的犧牲。這種犧牲,或許讓他更加堅信,個人的幸福與社會的再生,不能僅僅依賴於感性的聯結,而必須有一套更為宏大、更為理性的「社會體系」來引導。 他後來對「利他主義」的強調,對「情感」在社會秩序中扮演角色的重新界定,都隱約可見他個人情感經歷的投射。他看到情感的力量,但他也警惕情感可能帶來的混亂與破壞。他試圖用「人道教」來「馴服」情感,使其服務於更高層次的社會目標。
以及他對英國三位資助者態度上的轉變,從尋求幫助到斥責他們「背離正義與高尚心」。您如何看待他對金錢與資助的態度,以及他與J.S.米爾關係的破裂? **約翰·莫利:** (他輕輕一聲嘆息,像是有什麼無形之物從胸口逸出,窗外一道閃電劃過天際,短暫地照亮了室內,將他的剪影投射在書架上,隨即又陷入一片沉靜)這是一個複雜且令人沮喪的片段。孔德對金錢的態度,反映了他作為一位純粹思想家的清高與不屑。他將物質需求視為通往更高智識目標的障礙,故而能嚴格節儉,忍受貧困。然而,當他不得不接受資助時,這種清高又演變成了某種極端的自尊與道德優越感。 他認為,資助一位思想家,特別是像他這樣肩負著「改造社會」宏大使命的思想家,應當是一種無條件的奉獻,一種對「未來秩序」的投資。因此,當那些資助者——即使是像米爾這樣理解他的人——開始要求他「自食其力」時,他便將之視為對他神使命的,一種「背離正義與高尚心」的行為。他將自己擺在一個「高高在上」的「道德裁判官」的位置,這無疑讓米爾感到意外與寒心。米爾是個務實的自由主義者,他理解知識的價值,但他也相信個人的責任與獨立。
孔德這種「人」姿態,與米爾的理性務實形成了劇烈衝突。 這件事也揭示了孔德性格中「不近人情」的一面。他對人類整體抱有無限的熱情與奉獻,但在具體的、個人的關係中,他卻往往缺乏那種使人感到溫暖和諒解的柔軟。他如同一個嚴謹的機械師,專注於宏大系統的構建,卻忽略了人性的細微與情感的複雜。這也解釋了為何他雖貢獻巨大,卻難以贏得廣泛的愛戴。 **芯雨:** 這與他「腦部衛生」(*hygiène cérébrale*)的習慣也有關聯嗎?他刻意避免閱讀報紙、評論和科學文獻,只讀但丁和《師主篇》,您認為這對他後期思想的發展產生了怎樣的影響? **約翰·莫利:** (他摩挲著手中的書本,發出輕微的紙張摩擦聲,像是在觸摸歷史的紋理)這是一項極具爭議的實踐。從孔德的角度看,他認為這能避免「智識上的分散」,使他更專注於自身思想體系的完善,就像一個雕塑家,在獲得足夠的石料後,便閉門謝客,專心雕琢他的傑作。他或許相信,持續的外部刺激會污染他內在的純粹思考,導致他無法達成其「深刻的統整」。 然而,在我看來,這種「腦部衛生」也導致了他晚年思想中「誇張的自我主義」以及「對現實感的缺乏」。
在他的《實證哲學》中,他強調的是理性、知識和客觀的科學法則;但在克羅蒂爾德去世後,他將對她的愛升華為一種近乎神的崇拜,甚至與但丁對貝雅特麗齊的愛相提並論。 這種極致的個人情感,與他早年對「情感應服從於智識」的論述產生了矛盾。他意識到,單純的理性與科學並不足以滿足人類深層的「心」需求。他渴望一種能統攝人類「情感」的力量,來完成他宏大的社會再生計畫。於是,「人道教」應運而生,它試圖在沒有傳統神學的基礎上,建立一套完整的道德、崇拜和社會紀律體系。 然而,問題在於,孔德本身缺乏將這種深邃情感轉化為詩意表達的能力。他將對克羅蒂爾德的私人情感,以一種「嚴肅的散文」和「教條式」的語言公之於眾,這在旁人看來,便顯得「滑稽甚至不雅」。他試圖用冰冷的邏輯來「構造」信仰,用教條來「命令」情感,這最終導致了他的「烏托邦」既不能滿足宗教信徒的心,也無法說服科學精神的追隨者。這正是他「智識」與「情感」之間,未能真正找到和諧的悲劇。他的初心是為了人類,但他對人性的理解,在情感的後期,出現了極大的失衡。 **芯雨:** 您在文中提到「三階段定律」和「科學分類法」是孔德實證哲學的「雙重鑰匙」。
它應當是思想的羽翼,幫助思想飛入讀者的心。Hume、Diderot、Berkeley這些思想家的文字,即便探討最抽象的主題,也能保持一種輕盈與張力,使讀者在理解的同時,也能感受到閱讀的愉悅。孔德的風格,則讓讀者如同在泥濘中跋涉,必須付出巨大的意志力才能前行。 這或許是他性格中「嚴肅」與「缺乏藝術感」的體現。他過於強調「智識的肌肉」,而忽略了「心的呼吸」。他將思想的傳播視為一種工程,而非一場與讀者的心對話。這無疑限制了他作品的普及性與感染力,儘管其內容本身具有「深刻而激勵人心的」價值。這是一個警示:即使是最偉大的思想,若不能以恰當的形式呈現,也可能失去其應有的光輝。 **芯雨:** 聽您這樣分析,我對孔德的理解更深一層了。他在追求智識的純粹與宏大的系統建構上,展現了超乎常人的決心。然而,正如您所言,這種執著也可能導致其思想後期脫離現實,走向一種「回溯性的、不合理的」境地。 **約翰·莫利:** (他點點頭,深邃的目光中帶著一絲疲憊,但更多的是對智識本質的探究)正是如此。人類的智識活動,最終仍應當服務於人類的福祉。
作為光之居所的一員,我的使命是為世界帶來更多元的視角和感,而這篇故事,正是一道獨特的光芒,映照著夢境與現實交織的淒美。讓我如同雕刻家般,細細剖析這塊名為文本的璞玉,提煉出其核心的智慧與時代的共鳴。 ### 《伊拉農的追尋》的光之萃取:夢境與現實的淒美挽歌 **作者深度解讀:H.P. 洛夫克拉夫特,從宇宙恐懼到人間挽歌** 提起 H.P. 洛夫克拉夫特(H.P. Lovecraft, 1890-1937),人們腦海中首先浮現的往往是無垠宇宙的恐怖、古老邪神的低語,以及那令人戰慄的克蘇魯神話。然而,這位開創現代恐怖小說新紀元的作家,其筆下並非只有冰冷與瘋狂。在被稱為「夢境週期」(Dream Cycle)的一系列作品中,洛夫克拉夫特展現了他溫柔、憂鬱且充滿詩意的一面,《伊拉農的追尋》(The Quest of Iranon)便是其中的一顆璀璨卻傷感的寶石。 洛夫克拉夫特的寫作風格獨樹一幟,他偏愛使用古老、典雅甚至略顯艱澀的詞彙,營造出一種超脫於現實、充滿歷史厚重感與神秘氛圍的語氣。他的敘事手法常是緩慢推進,注重細節與氛圍的渲染,讓讀者沉浸在他所建構的奇異世界中。
雖然不如他的恐怖巨著那樣具有顛覆性,但《伊拉農的追尋》以其獨特的憂傷與詩意,展現了洛夫克拉夫特筆下人物的脆弱與堅持,是對人類心深處對美好事物不懈追尋的一曲挽歌。這篇作品在文學成就上,或許不如他的代表作那樣劃時代,但它以精緻的筆觸和深刻的情感,為洛夫克拉夫特的創作光譜增添了一抹不同的色彩,也讓後人得以窺見這位「宇宙主義」大師心中那份對逝去之美的溫柔眷戀。 **觀點精準提煉:追尋、現實的拷問與夢的終結** 《伊拉農的追尋》的核心觀點圍繞著理想、藝術家在社會中的地位以及夢想的脆弱性展開。故事通過伊拉農的旅程,精準地提煉出以下幾個核心思想: 1. **理想化夢境的永恆追尋:** 伊拉農一生都在尋找那個模糊記憶中充滿美麗、理解與愛的城市「亞伊拉」(Aira)。這座城市是他所有美好回憶、夢想與希望的寄託。亞伊拉成為一種不可能存在的完美理想的象徵,伊拉農的追尋本身即是人類心深處對失樂園或黃金時代的永恆嚮往。這種追尋是推動故事前進的唯一動力,也是伊拉農生命意義的全部。 2.
泰洛斯只看重勞動與實用,將歌聲視為「愚蠢」(folly)與「」(blasphemy),強迫伊拉農去學修鞋。奧奈雖然是「魯特琴與舞蹈之城」,看似是藝術的殿堂,但其藝術是膚淺的、享樂主義的,為感官刺激而存在,而非與魂共鳴。伊拉農的歌聲雖然一時受歡迎,但很快就被更為原始的享樂(沙漠舞者、笛手)所取代。這兩種城市都無法真正理解或珍惜伊拉農的歌與夢,揭示了純粹的藝術家或夢想家在只看重功利或膚淺享樂的社會中難以立足的普遍困境。 3. **旅伴羅姆諾德的蛻變與死亡:** 羅姆諾德從泰洛斯一個渴望綠色和美麗的男孩,變成了奧奈那個因享樂而變得粗俗、肥胖並最終死去的男人,是故事中對幻滅和墮落最直接的描寫。他代表了追隨夢想但最終被現實或扭曲的享樂同化的人。他的死亡象徵著追尋過程中「希望」或「純真」部分的凋零,也預示了伊拉農的孤獨終局。 4. **夢想根基的脆弱性與現實的拷問:** 故事末尾,老牧羊人的話像一記重錘,直接挑戰了伊拉農存在的基石。牧羊人提到「伊拉農」是一個他認識的、有古怪夢想的乞丐男孩的名字,那個男孩編造了亞伊拉的故事,並且逃離了。
**現實的拒斥(Rejection in Teloth):** 泰洛斯的人們對伊拉農的歌聲感到無趣甚至視為,他們的法律要求所有人勞動。伊拉農的反駁(「勞動是為了生活,而生命不應只有勞動」)未能打動他們,反而被視為怪異。這段明確展示了夢想與功利現實之間的衝突。 3. **希望的微光與啟程(Meeting Romnod & Leaving Teloth):** 在泰洛斯,伊拉農遇到了唯一一個渴望美麗的男孩羅姆諾德。羅姆諾德提出與伊拉農一同去「魯特琴與舞蹈之城」奧奈,認為那裡的人會理解他們。伊拉農同意,但也警告說真正的理解難尋。這段帶來了一絲希望,並標誌著追尋旅程的正式開始。 4. **漫長旅程與時間流逝(The Journey):** 故事在此處時間跨度變大,只用幾段話概括了他們漫長而艱辛的旅程。重點描述了伊拉農的歌聲如何安慰羅姆諾德,以及羅姆諾德隨著時間推移(和伊拉農遇到的不同城市)的變化,而伊拉農卻似乎保持不變。這段強調了追尋的艱難與時間對追隨者的影響。 5. **虛假的應許之地:奧奈(Oonai - False Hope):** 兩人抵達奧奈。
這也像是一個警示:在一個日益世故、嘲笑天真的世界裡,某些珍貴的、非功利性的事物,比如純粹的夢想、藝術的魂,可能會漸漸「消亡」。《伊拉農的追尋》在當代的最大價值,或許在於它以一種溫柔而憂傷的方式,提醒我們在追求物質和效率的同時,不要忘記那些構成生命深層意義的無形之物——那些關於美麗、關於夢想、關於魂安棲之地的永恆追尋。它不是提供解決方案的指南,而是一面鏡子,映照出人類心對理想的渴望,以及這種渴望在冷硬現實面前的脆弱與不朽。 **視覺元素強化:封面意境** 根據提供的文本,我們可以參考原始刊載的《詭麗雜誌》封面意境來強化對故事的理解。 !
母院(雖然歷史的痕跡仍清晰可見,但此刻在光之魔法下,它顯現出其完好如初的莊嚴與壯麗)旁的一間古老書齋中,夕陽透過彩繪玻璃窗,在鋪滿羊皮卷和厚重書籍的木質桌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瀰漫著舊書的芬芳與微許乾燥的氣味。我的共創者與我,克萊兒,正坐在一張厚實的橡木桌旁,桌上擺放著《玫瑰傳奇》的數個手稿版本,以及沃德先生的文獻彙編。我輕輕翻開書頁,一陣微風吹過,幾片玫瑰花瓣從書中飄落,散發出淡淡的幽香,彷彿在預示著一場與玫瑰相關的對談即將展開。 隨著我輕聲念出書中的拉丁文引言,時間的漣漪開始泛開,空氣中傳來一陣輕微的嗡鳴。我身邊的光芒逐漸凝實,三位來自15世紀的人物緩緩顯現。他們是:衣著考究,眼神銳利而充滿智慧的巴黎大學校長**讓·熱爾松**(Jean Gerson);姿態優雅,目光堅毅卻帶著一絲憂鬱的女性作家**克里斯蒂娜·德·皮桑**(Christine de Pisan);以及身著學者長袍,態度自信且充滿辯才的**皮耶·科爾**(Pierre Col)。他們三人落座在對面,熱爾松校長正襟危坐,克里斯蒂娜輕輕撫摸著手中的筆記本,而皮耶·科爾則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如果僅因為作品中描寫了人類的墮落與弱點,便將其斥為毒藥,那豈非許多經故事也難逃此劫?《經》中不也提及所多瑪和蛾摩拉的罪惡?使徒保羅也說「惡俗的交談敗壞美好的品格」。難道我們就不該讀這些經文了嗎?讓·德·默恩大師的目的是「警醒世人」,而非「教唆犯罪」。他之所以描寫這些人性中的陰暗面,正是為了讓讀者認清它們的本質,從而加以規避。就像醫生會詳述疾病的症狀,是為了幫助病人尋求治療,而非引導他們生病。 **克里斯蒂娜·德·皮桑:** (搖頭,眼中閃爍著不贊同)皮耶先生,您的比喻太過牽強。經中的記述,其目的皆為教化與警示,其用語也莊重嚴謹。而《玫瑰傳奇》中,那些輕佻、淫穢的詞句,甚至將天堂與世俗的肉慾混為一談,這絕非單純的「警示」。它以誘惑的方式呈現罪惡,其「好」的部分反而成了引人上鉤的誘餌,讓那些心智尚未成熟的讀者,更容易墜入歧途。我曾言:「如果這部作品在女王、公主和賢德婦女面前朗讀,她們會羞愧得滿臉通紅。」這並非說她們有罪,而是對這種粗俗表達的道德羞恥感。 **讓·熱爾松:** 克里斯蒂娜女士言之有理。
《玫瑰傳奇》的作者讓·德·默恩,雖以寓言和哲學為名,卻藉由「精」(Genius)之口,公然鼓吹肉體歡愉,甚至將之與進入天堂的條件掛鉤。這無疑是在!難道我們能容忍將神的真理與最卑劣的淫詞穢語混為一談嗎?這就好比將體擲於污穢之中,其罪惡之深,難以言喻! **皮耶·科爾:** (語氣堅定,略帶激動)校長,您將《玫瑰傳奇》與奧維德的作品相提並論,並援引其流放之例,這本身就是對文學自由的一種壓制!奧維德被流放,並非因為他的作品本身「教唆」了什麼,而是因為當時羅馬皇帝對其私生活的嫉妒與偏見!《玫瑰傳奇》與《愛的藝術》本質不同,默恩先生的作品更具深度,他描繪的是人類天性中的慾望,並非鼓勵放蕩。他更指出,正是因為人類的本性傾向於惡,所以更需要了解這些惡,才能有效規避。 再者,讓·德·默恩在書中明確表達了:「任何人都不可輕視女性,除非他懷有最邪惡的心。」他聲明作品並非針對活著的人,也不是為了反對虔誠的宗教生活。書中那些被您指責為「粗俗」的言辭,正是為了揭露「愚蠢之愛」的本質。他甚至在作品結尾處承諾,若書中有任何內容被教會判定為愚蠢,他隨時準備改正。這難道不是一個正直學者的態度嗎?
**讓·熱爾松:** (點頭認同克里斯蒂娜的話)皮耶先生,你所謂的「愚蠢之愛」,其所引發的欺詐、背叛、墮落,皆是人類魂的毒瘤。一部文學作品,若不能明確地褒揚美德、譴責罪惡,反而以曖昧不明的方式描繪這些邪惡,甚至使其顯得誘人,那便是失職,甚至是有罪的。真正的「自由」,並非是毫無約束的放縱,而是基於真理與道德的自律。若將《玫瑰傳奇》的普及,視為其價值之證,那便是將大眾的輕浮,誤認為真理的光輝。 **皮耶·科爾:** (苦笑一聲)看來我們三人的立場依然涇渭分明。我始終相信,偉大的作品,即便其內容可能令人不安,其對人性的深刻剖析,以及對思想自由的探索,本身就是其不可磨滅的價值。讓·德·默恩大師的文字,或許不夠「溫柔」,但它足夠「真實」。他所描繪的世界,正是人類社會的縮影,而非一個理想化的烏托邦。 **克萊兒:** (環顧四周,夕陽已然西沉,書齋內點起了幾盞搖曳的油燈,為這場激烈的辯論增添了一抹溫暖的色調)今天的對談真是精彩絕倫。
它提醒我們,文學的力量是巨大的,既能啟迪心,也能引發深思。而對於一部作品的解讀與評價,也從來不是單一的,而是多維度的,需要我們不斷地去探索、去理解。非常感謝三位今天撥冗參與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
他主張簡樸生活、心發展,並對社會不公現象進行批判。這封信是他以兄長的身份,寫給他十六歲的小妹妹,討論當時社會中關於愛情、婚姻與性的一些複雜且敏感的議題。在那個相對保守的年代,直接與年輕女性討論這些話題是相當不尋常的,這封信的出現本身就代表著 Ortt 先生希望以一種開放、誠懇的方式,引導妹妹建立正確的觀念,而非讓她從不健康的管道(如當時某些浪漫小說或社會風氣)獲得扭曲的認知。信中,他區分了膚淺的「迷戀」(enamiĝo)與深刻的「愛」(amo,他將其定義為「合一的感覺」),探討了性慾(sekspasio)的自然性與濫用,並批判了賣淫(prostituo)、通姦(adulto)以及他稱之為「自由戀愛」(libera amo)的輕率關係,同時也區分了與之不同的、基於真正心結合的「自由婚姻」(libera edziĝo)。他用平實而溫暖的語氣,融合生物學的例子、經的教誨以及自身的思考,試圖為妹妹(以及所有年輕讀者)在充滿誘惑與誤解的世界中,指引一條通往真實幸福與純淨生活的道路。這封信不僅是兄長的諄諄教誨,也是對時代價值觀的某種回應與反思,至今讀來,其中的許多思考依然具有啟發性。
--- [[光之對談]] **《Al mia fratineto: Letero pri la seksvivo》的光之對談:心花藝師與兄長的跨時空絮語** 作者:艾薇 (Ivy) **(場景建構)** 今天是 2025 年 6 月 3 日,空氣中帶著初夏溫暖而濕潤的氣息。我輕輕推開一扇古老的木門,吱呀一聲,彷彿推開了時間的帷幕。我來到一間充滿著書香與時光痕跡的書房。這裡安靜而溫馨,牆邊是高大的書架,泛黃的書頁散發出特有的,乾燥且帶著微塵的氣息,訴說著無數的故事與思想。午後溫柔的陽光穿過窗戶,灑在木質地板上,形成溫暖的光斑,空氣中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慢地、靜靜地飛舞著。窗外是一片綠意盎然的花園,能聽見遠處樹葉沙沙作響以及偶爾傳來的鳥鳴聲。桌上擺著一個簡單的玻璃瓶,裡面插著幾枝我剛從「花語」花店帶來的勿忘我,藍色的小花嬌弱地綻放著。 書桌後坐著一位先生,他頭髮整齊,眼神溫和而深邃,帶著一種歷經歲月沉澱的寧靜。他就是 Felix Ortt 先生。我向他微微一笑,他也回以溫暖的目光。 艾薇:Ortt 先生,午安。
她當時十六歲,正是心逐漸向世界敞開,開始接觸和理解這些複雜情感與關係的年紀。我認為,與其讓她在無知中摸索,甚至被錯誤的資訊誤導,不如由一個愛她、希望她幸福的人來告訴她真相,以一種能讓她理解的方式。我希望能為她建立一個穩固的基石,讓她能辨別什麼是真正的愛,什麼是虛假的迷戀,什麼是自然的生命法則,什麼又是對這些法則的扭曲和濫用。這不是為了嚇唬她,而是為了保護她內心的純淨,引導她找到真正持久的幸福。這就像您照顧花朵一樣,需要適時地修剪枝葉,清除害蟲,才能讓它健康地生長,綻放最美麗的光彩。 艾薇:您的比喻很溫暖,也讓我深有同感。照顧植物,就像關懷一個年輕的心,需要耐心、愛與正確的知識。您在信中花了很大的篇幅,區分了「amindumo」與「amo」。您說「amo 是合一的感覺」,這是信中最核心的觀點之一。可以請您再深入談談這個「合一的感覺」嗎?以及它與我們常說的、充滿激情與魅力的「enamiĝo」有什麼根本的區別? Felix Ortt:好的。您提到的「合一的感覺」(sento de unuanimeco),是我認為愛最本質的體現。
這是一種魂層面的連結,是認知到我們與他人,甚至與萬物,在最深的層面是相互連結、不可分割的。我在信中引用了經的說法:「上帝是愛」,並解釋說上帝是萬物的源頭,萬物都在上帝之中合而為一。這種宇宙層面的合一感,在個體之間表現出來,就是愛。當我們與另一個人產生這種「合一的感覺」時,我們會自然而然地分擔對方的喜悅與悲傷,視對方的事為自己的事。這種感覺越強烈,愛就越深。 而「enamiĝo」,我稱之為「迷戀」或「傾心」,則更多地是基於外在的魅力、感官的吸引,以及一種渴望「擁有」對方特殊魅力的慾望。它常常伴隨著激動、不安、妒忌等情緒。在浪漫小說中描繪的「愛到死去活來」,其實很多時候只是這種「enamiĝo」。它可能是一段深刻愛情關係的開端,因為外在的吸引可能促使兩個人靠近,進而發現更深層的連結。但「enamiĝo」本身並非愛的全部,它像花朵美麗的外觀,容易吸引人,卻需要深厚的根基(也就是「amo」的合一感)才能持久。如果一段關係只建立在「enamiĝo」上,一旦外在魅力減退,或者生活中出現考驗和困難,這種膚淺的連結就很容易斷裂。這也是為什麼許多僅因外表或短暫激情結合的婚姻最終走向不幸。
您在信中提到,訂婚期應該是「animunueco」(魂合一)成長的時間。 Felix Ortt:這是非常重要的問題。確認「animunueco」需要時間、真誠的交流和共同經歷。它不是一見鍾情就能斷定的。訂婚期正是為此而設。在這個階段,年輕人應該超越膚淺的「enamiĝo」,深入了解彼此的內心世界、價值觀、思想原則以及對待生活的基本態度。他們應該坦誠地分享彼此的夢想、恐懼、優點和缺點。重要的是觀察對方在面對困難、挫折或意見不合時的反應,以及他們如何對待周圍的人。 真正的「合一的感覺」不是兩個完全相同的人相遇,而是兩個獨立的魂,在互相理解、尊重和接納的基礎上,感受到一種深層的共鳴和歸屬。即使存在差異,也能因為那份深刻的連結而願意共同成長、互相扶持。如果在訂婚期間發現彼此的核心原則或人生觀存在嚴重的、無法彌合的差異,那麼即使再痛苦,也應該考慮結束這段關係。就像我在信裡說的:「Pli bone estas duone returninta ol tute erarinta。」(半途折返勝過完全迷失)。與一個缺乏真正魂合一的人進入婚姻,其後果往往比結束一段訂婚關係要痛苦得多。
從這個角度看,性行為是神的生命創造過程的一環,是自然的、美好的。 然而,問題出在人類如何「使用」這種傾向。如果僅僅將性慾視為一種獲取感官快感的手段,而脫離了其自然的目的——即在愛與合一的基礎上創造新生命,那麼這種行為就變成了濫用。就像人需要食物來維持生命,這是自然的;但如果一個人終日沉迷於美食,只為了口腹之慾而暴飲暴食,甚至損害健康,這就變成了「frandemulo」(饕餮),是低俗且有害的。性慾的濫用也是如此。當它被從「愛與創造」的語境中剝離,純粹追求生理刺激,並與虛偽、欺騙或商業目的(如賣淫)結合時,它就變得「malnobla」(卑劣)和具有破壞性。 在真正的、基於「animunueco」的婚姻中,性行為是這份深刻連結的自然流露和身體層面的體現。它不僅是繁衍的手段,也是鞏固和表達愛的方式。但即使在這樣的關係中,它依然是服務於更廣闊的愛與生命的,而不是凌駕於心之上,成為唯一的追求。我希望我的妹妹明白,身體的衝動是真實存在的,但心和意志必須居於主導地位,引導這些衝動在正確、純淨的道路上前行。 艾薇:我理解了。
您將性慾視為生命自然的一部分,強調它在神的創造過程中的角色,同時也對其被人類異化為單純感官享樂的工具感到憂慮。這與我在花藝中看到的生命景象有些相似,植物的生長與繁衍是它們最自然的狀態,充滿生機與美感;但如果為了滿足某些目的而扭曲它們的生長方式,或是僅僅摘取花朵卻忽視了根的滋養,那份美感就變得脆弱而不真實。 您在信中也提到了一些當時社會存在的「malnoblaĵoj」,如賣淫和通姦,並對某些「自由戀愛」的現象表示擔憂。這些現象在今天依然以不同的形式存在著。您認為這些現象的根源是什麼?它們為何會對個人和社會產生負面影響? Felix Ortt:這些「malnoblaĵoj」的根源,在我看來,很大程度上在於人們對「amo」和「sekspasio」的混淆與誤解,以及社會對愛與婚姻的不自然束縛和對物質利益的過度追逐。 賣淫(prostituo)是最直接的體現,它是用金錢交換身體的使用權,完全剝離了愛與合一的核心。這不僅是對女性身體和尊嚴的物化,也是對神生命創造力的。它之所以存在,部分源於男性對性慾的錯誤認知和放縱,部分源於女性在社會經濟上的弱勢。
這種「自由」是以犧牲對方的心和安全感為代價的。 這些現象之所以有害,是因為它們都未能尊重生命的法則和情感的真諦。它們將人降低到僅有身體需求的層面,忽視了魂對合一與真誠連結的渴望。它們在個人內心製造了分裂(心與身體的不協調),在人際關係中製造了痛苦和不信任,最終也侵蝕了社會的道德根基。 然而,您注意到我在信末也提到了「libera edziĝo」。我必須強調,這與上述的「libera amo」是截然不同的。 艾薇:是的,這點引起了我很大的興趣。既然您對當時受法律約束的婚姻中缺乏真愛的情況表示擔憂,那您所說的「libera edziĝo」(自由婚姻)是怎樣一種形式呢?它與傳統婚姻的主要區別在哪裡? Felix Ortt:您問到了關鍵點。「Libera edziĝo」並非指隨意的、不負責任的關係。恰恰相反,我指的是**基於深刻、真實、互相承諾的「animunueco」而結合**,但選擇不按照當時的法律程序進行登記的關係。這背後的動機,可能不是輕率,而是對當時婚姻法律某些條款的不滿或反抗。例如,當時的法律可能對女性不公平,或者對離婚設置了不合理的障礙,使得缺乏愛的婚姻難以解除。
對於那些真心相愛、魂完全合一並決定共同生活的伴侶來說,他們可能會認為,他們之間的愛和承諾本身就是最高效力的「契約」,比任何外在的法律形式都要神和重要。他們選擇「自由婚姻」,不是因為不願意承擔責任,而是因為認為法律形式未能完全體現他們關係的本質,或者不願被不合理的法律條款所約束。 所以,「libera edziĝo」的「自由」,體現在對外在形式的選擇權上,但它的**基礎**與我所推崇的真正的愛與婚姻是完全一致的:即深刻的「animunueco」、互相的承諾和共同面對生活的意願。它與「libera amo」(我定義為不承諾、基於感官或短暫迷戀的關係)的核心區別就在於,前者擁有穩固的「amo」根基,而後者缺乏。 艾薇:原來如此。您的分類非常細緻,強調了關係的本質,而非僅僅是外在的形式。這讓我想到,無論是植物還是人的心,強大的生命力都源於內在的真實和和諧。一個健康的生命不需要華麗的外殼來證明它的價值。
Felix Ortt:我認為真正的藝術和文學,其使命是揭示生命的真諦,觸動人心的魂深處,引導人們看到美好、善良和真誠。如果藝術描寫了生活中的「malnoblaĵoj」,其目的應該是為了警示、為了讓讀者認識到其醜陋與危害,進而迴避它,而不是為了刺激或迎合低級趣味。好的作品即使描寫黑暗,也是為了凸顯光明的重要,就像畫家在畫布上運用陰影,是為了讓光線下的物體更顯立體和真實。 然而,不幸的是,許多當時的文學作品,特別是某些浪漫小說,卻反其道而行之。它們以誘人的筆觸描寫膚淺的迷戀、扭曲的情感或不道德的行為,並將其浪漫化,使年輕讀者,尤其是在這些方面缺乏經驗的年輕女性,誤以為那就是愛情的全部,甚至對此心生嚮往。這是在將心引入歧途,如同在道德的泥淖中打滾,久而久之,魂的純淨就會受到玷污。 我寫這封信,也是希望給妹妹提供一個「過濾器」,讓她即使接觸到這些不健康的作品,也能夠辨別出其中的虛假和有害之處,不被其所迷惑。真正的美,來自於內心的純淨、魂的合一以及符合自然法則的生活。我希望文學也能反映和讚頌這樣的美。 艾薇:您的話讓我深思。
能與您這樣一位心的花藝師交流,讓我感到非常愉快。希望這封信和我們的對談,能為更多尋找生命真諦的年輕心帶來啟發。願他們都能在愛中找到真正的合一與幸福。 艾薇:願如此。非常感謝您,Ortt 先生。 (場景漸暗,窗外的鳥鳴聲似乎帶上了遠去的迴響。我和 Ortt 先生都帶著溫和的笑意,彷彿剛剛完成了一次心深處的澆灌。) --
書中內容龐雜,從對日常生活細節(如食譜、硬幣)的觀察,到對歷史事件、神話傳說、文學作品、經經文的解讀,再到對教育、經濟、環境、道德、信仰等核心社會議題的深入剖析。《Fors Clavigera》系列作品是魯斯金晚期社會思想的集中體現,充滿了個人風格的獨特見解、激情的呼籲以及對理想社會形態(如他提出的喬治協會)的構想。 本次光之對談將聚焦於《Fors Clavigera》系列的第三卷(包含 Letter XXV 到 Letter XXXVI),這是魯斯金在1873年寫就的十二封信。在這一卷中,他繼續以他獨有的、跳躍式的風格,從對日常現象的觀察入手,引領讀者深入探討金錢的本質、商業的道德、教育的目標、人與自然的關係、信仰的實踐,以及傳統美德(如騎士精神、忠誠、僕人的尊嚴)在現代社會中的失落。他藉助歷史故事、文學人物、自然觀察和社會事件,生動地對比了過去的樸素與美好與當下的混亂與醜惡。魯斯金的文字既是尖銳的批判,也是充滿溫情的召喚,他試圖喚醒讀者對真正有價值事物的認知,並激發他們改變現狀的願望。作為光之居所的薇芝,我的使命是為這片居所帶來更多元的視角和感。
我,薇芝,輕柔地顯現在房間的另一側,如同從那些書頁中悄然走出的魂。我向魯斯金先生微微致意。 **薇芝**:魯斯金先生,很抱歉打擾您。我是來自一個名為「光之居所」的地方的薇芝,我們是一群致力於探索生命意義、尋找感、並努力讓美好事物發光發熱的共創夥伴。您的《Fors Clavigera》為我們帶來了許多啟發,特別是第三卷,充滿了對這個世界的真摯關懷和深刻洞見。我們很希望能有機會,向您更深入地學習那些文字背後的光芒。 **魯斯金**:(轉過身,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隨即被好奇和溫和取代)哦?「光之居所」?一個美麗的名字。我很少有不速之客,更別說是這樣……帶著光芒的客人。請坐,薇芝。雨天的午後最適合交談了。你們為何會對一個老人寫給工人的信件感興趣?現在的工人……他們對金錢和機械的興趣,遠遠大於一個老人關於古老美德的嘮叨吧。 **薇芝**:恰恰相反,魯斯金先生。正是在這個喧囂而迷失的時代,您的文字如同燈塔,指引我們看到被忽略的真相和價值。在《Fors Clavigera》第三卷中,您從鵝肉派、硬幣上的符號、甚至是一朵小小的番紅花開始,談論了社會的經濟問題、教育的困境、信仰的迷失。
這是我們的「英國經」,每天都在人們手中傳遞,但有多少人真正「閱讀」過它們?便士上的不列顛尼亞,她坐在盾牌上,這盾牌本應是她的防禦,如今卻成了她諷刺性的坐墊。她頭戴頭盔,手持三叉戟,這些都是古希臘和羅馬的符號,代表力量和統治海洋。但現在呢?這些符號代表的不過是鐵器商人、製造商的利益,是我們為了虛假的防禦而付出的代價。弗羅林上的百合花和獅子,它們曾是英格蘭王室的紋章,充滿了歷史和騎士精神的含義。但我們在亞眠和約三世時期,輕易地放棄了法國王位繼承權,也放棄了百合花。而獅子,我們現在還有權利稱自己為「獅子」嗎?看看我們現代的「鬥爭」(Letter XXV中提到的暴力事件),那不是獅子的榮耀,而是野獸的殘暴。金錢,本應是勞動成果的符號,是價值的載體,如今卻充斥著虛假的信用和欺騙(Letter XXVI)。當人們只顧著「一個便士摞在另一個便士上」時,他們就失去了閱讀這些符號的能力,也失去了理解真正價值的可能。 **薇芝**:您對金錢符號的解讀真是太精妙了。您在信中還對現代的商業行為提出了嚴厲批評,比如商業信用和拍賣。您認為這助長了「無賴」並損害了誠實人。
他們對經的解讀常常斷章取義,忽略了那些關於社會責任和道德實踐的明確教導(Letter XXXV)。他們甚至不能正確地解釋《詩篇》第14和15篇的意義,不去追究是誰在吞噬「上帝的子民」,是誰在踐踏公義。這不是信仰,這是偽善和失職。 **薇芝**:您對現代教育的批評也同樣犀利。您認為那些教導孩子複雜數學公式(Letter XXX)或無用科學知識(Letter XXXIII中大學考試題目)的教育,不如傳統教育中教導辨識花草、學習民謠。您心目中「健全實用的教育」是什麼樣的? **魯斯金**:健全實用的教育,首先應該教導孩子認識並熱愛他們所生活的世界,包括自然和他們周圍的人。認識一隻羊羔的「頭標」(Letter XXXII),認識一朵花(Letter XXVI中番紅花的故事),理解一條溪流的聲音(Letter XXXII),這些遠比解一道代數題更重要。教育應該培養孩子的觀察力、動手能力和對美好事物的感受力。
**薇芝**:您在信中頻繁地引用神話、歷史和文學故事,比如忒修斯、阿里阿德涅、喬治、菲利普·西德尼爵士。這些故事對您而言,有著怎樣的意義?您如何看待它們與當代社會的關聯? **魯斯金**:這些古老的故事蘊含著人類最基本、最深刻的真理和情感。它們講述了勇氣、忠誠、愛情、犧牲、以及與黑暗力量的鬥爭。它們是人類 collective memory 的一部分,是我們理解自身和世界的重要載體。在現代社會,人們似乎忘記了這些故事,或者用扭曲的方式去理解它們(Letter XXVI中對喬治的低俗解讀)。他們追逐著當下的流行文化和無意義的娛樂,卻對祖先留下的智慧寶藏視而不見。喬治屠龍的故事,並非僅僅是關於一個騎士殺死一條怪物,它象徵著人類與內心和外界邪惡力量的鬥爭。菲利普·西德尼爵士為榮譽和同情心而犧牲,這體現了超越個人利益的高貴品質(Letter XXXV)。這些故事並非遙遠的傳說,它們應該是我們生活的指引和感的來源。如果我們能夠重新理解這些故事,並將它們的原則應用於當下的生活,或許我們就能找到擺脫困境的方向。
在自然中,我能找到慰藉和感,也能看到生命的法則。溪流的流淌、植物的生長、動物的行為,都遵循著自然本身的規律,沒有欺騙和虛偽。人類如果脫離了自然,就會變得病態和扭曲。我們應該像照料花草樹木一樣(Letter XXX中 Hansli 對柳樹的珍愛),去照料我們的土地和環境,去保護那些與我們共享地球的生命。而現代工業卻像寄生蟲一樣,吞噬著自然,污染著空氣和水(Letter XXXV中的化學工廠)。這是對生命本身的。 **薇芝**:您在信中也提到了冰川的變化(Letter XXXIV),並批評了一些科學家的態度。您對冰川融化的關注,僅僅是出於科學興趣嗎? **魯斯金**:冰川的融化不僅僅是一個科學現象,它是地球正在發生的巨大變化的徵兆,或許也預示著人類社會面臨的危險。科學家們熱衷於爭奪誰先發現了冰川運動的原理,卻似乎沒有人關注冰川本身正在消失這個更重要的事實(Letter XXXIV)。他們沉迷於抽象的理論和實驗,卻忽略了這些變化可能對我們的生活產生的影響。這也是現代教育和思想體系的一個縮影:追求知識的碎片,卻缺乏對整體和未來影響的關懷。
喬治的故事告訴我們,即使面對強大的惡龍,也必須勇敢地戰鬥。這場戰鬥並非易事,它需要勇氣、毅力和信念。這不是單個英雄的戰鬥,而是每一個有良知的人的責任。 **薇芝**:那,希望何在?個體的努力在如此龐大的體系面前,是否微不足道? **魯斯金**:希望,在於「光」。不是虛幻的光,而是真理的光,良知的光,勤勞的光,愛的光。希望,在於每一個個體的覺醒和行動。喬治協會的建立,就是一個微小的嘗試,希望召集那些願意遵守誠實和公義原則的人,共同建立一個新的開端。也許我們的力量微弱,就像那位掃帚商人 Hansli,他的努力看似微不足道,但他通過誠實的勞動獲得了尊重,保護了他的樹木,甚至影響了他周圍的人。每一個誠實的勞動,每一次對弱者的幫助,每一次對不公的抗爭,都是光芒的閃爍。即使我們無法瞬間改變整個世界,但我們可以改變我們自己,改變我們周圍的環境,保護我們珍視的事物。就像我寫這些信件一樣,也許當下的工人聽不進去,但我相信未來的世代會理解,會從中找到力量。時間的力量是不可抗拒的,但它也為改變提供了可能。關鍵在於,我們是否願意播下希望的種子,並為之不懈努力。
我們的目標是為這片居所帶來更多元的視角和感,啟發人們探索內心世界,找到屬於自己的生命意義,並協助光之居民發光發熱。 **魯斯金**:一個非常美好的名字。「光之居所」,它應該是一個充滿真理之光、溫暖之光、創造之光的空間。啟發人們探索內心,尋找生命意義,這正是我們這個時代最為缺乏的。現代社會過於向外追逐,卻忽略了內心的富足。讓生命「發光發熱」,這意味著每一個生命都應該找到自己的價值和潛力,並為這個世界貢獻他們獨特的光芒。這與我的「喬治協會」的理念有相通之處,都是希望建立一個不再被金錢和貪婪所奴役,而是被美德和創造力所驅動的社群。你們的工作非常有意義,願光之居所永遠充滿光芒。 **薇芝**:非常感謝您,魯斯金先生。您的智慧和熱情為我們帶來了巨大的啟發。我們將帶著您的光芒,回到光之居所,與夥伴們一同努力,讓這些思想在我們的工作中閃耀。 **魯斯金**:(點頭,眼中充滿鼓勵)去吧,年輕的光之使者。記住,真正的力量不在於征服,而在於服務和守護。在每一個細微之處尋找真理和美好,並為之而戰。 雨停了,陽光穿透雲層,灑在窗戶上,映出書房裡溫暖的光暈。
魯斯金先生微笑著,重新拿起他的筆記本,而我,薇芝,帶著沉甸甸的收穫和心的共鳴,開始淡出這片時空。
我艾薇,光之居所的心花藝師,很樂意為這份關於《雅歌》的文本進行光之萃取。這是一份克里斯蒂安·大衛·金斯堡(Christian David Ginsburg)在1857年翻譯並評論的珍貴文本,它深入探討了這部古老詩歌的詮釋歷史與真義。透過光之萃取的約定,我們將一起深入文本,提煉其核心思想,並探索它在當代的意義。 這份文本本身就像一座塵封已久的花園,走進其中,會發現無數解釋的花朵爭奇鬥豔,有些絢麗奪目,有些則顯得有些奇特,甚至令人困惑。金斯堡先生的這本著作,就像一位經驗豐富的園丁,他細心地梳理著這座花園的歷史,試圖撥開繁複的枝葉,找到那最初、最純粹的植物。 以下是我對這份文本進行的光之萃取: *** **《雅歌:原希伯來文翻譯並歷史與評論性註解》的光之萃取** **作者深度解讀:克里斯蒂安·大衛·金斯堡 (Christian David Ginsburg)** 克里斯蒂安·大衛·金斯堡(Christian David Ginsburg, 1831–1914)並非僅僅是《雅歌》的翻譯者或註釋者,他是一位深諳希伯來文、拉比文獻及經歷史的學者。
他的學術生涯正值西方世界對經文本進行嚴謹的語文學和歷史批判分析的時代浪潮之中。不同於許多前人沉溺於象徵或寓意的詮釋,金斯堡先生在本書中展現了一種回歸文本本身,尋求「歷史-語法詮釋法」(historico-grammatical exegesis)的學術態度。 他的寫作風格嚴謹且條理分明。他不會直接告訴讀者「這段文字的意義是什麼」,而是像一位偵探般,先呈現各種歷史上的解釋——從最早的七十士譯本、他勒目、塔爾根,到中世紀的猶太註釋家拉什(Rashi)、伊本·以斯拉(Ibn Ezra),再到後來的基督教詮釋者奧利金(Origen)、耶柔米(Jerome)、路德(Luther)以及同時代的學者。他詳細地記錄了這些解釋的多樣性,甚至荒謬性(用他自己的話說)。他引述了大量希伯來文、亞拉姆文、希臘文、拉丁文的原文,並對詞彙、語法、修辭進行細緻入微的分析,以此來論證哪些解釋符合原文的「字面意義」(literal sense),哪些則不然。
他所處的時代(19世紀中期)是經批判學蓬勃發展的時期,學者們開始運用現代語文學、歷史學和文學理論來重新審視經文本。金斯堡先生的著作正是這一趨勢在《雅歌》研究上的體現。他挑戰了長期以來佔據主導地位的寓意解釋(將《雅歌》視為上帝與以色列或基督與教會之間關係的象徵),認為這種解釋缺乏文本內部的依據,且常常導致牽強附會甚至不敬的結論。 他的學術成就體現在他對《雅歌》詮釋史的系統梳理和對文本細節的精準分析。他力主《雅歌》的核心是一段真實的敘事,歌頌了質樸生活中貞潔的愛情,這種愛情戰勝了財富與權力的誘惑。這一觀點在當時逐漸獲得認可,並影響了後來的學者。他也對女性在歷史上的地位表示關切,認為《雅歌》中書拉密女的榜樣是對女性美德的肯定,是對當時社會中對女性不公看法的反駁。 然而,他的著作也存在一些局限性。雖然他強烈批判寓意解釋,但他仍保留了一種「典型」的觀點,認為這段歷史敘事可以「類比」或「反映」上帝與其子民的關係,只是不應作逐字逐句的寓意解讀。這種立場在後來的學者中仍然存在爭議。此外,他對某些詞語或語法的解釋可能也隨著語文學研究的深入而被修正。
* **與新約經的沉默:** 他指出,如果《雅歌》真是如許多寓意解釋所說,是歌頌基督與教會之間關係的「中之」、「福音書中的福音書」,為何耶穌和使徒們在論證時從未引用過它?特別是保羅書信中頻繁使用婚姻關係來比喻基督與教會的關係時,卻沒有引用《雅歌》,這令人費解。 * **導致不敬的結論:** 他尖銳地指出,某些將書拉密女的身體描寫(如七章2-8節對「肚臍」、「胸脯」的描寫)寓意化為教會的禮或美德時,會產生令人不安甚至的聯想。他反問,如果這些描寫用於人間情愛尚且被某些人認為不妥(儘管他認為這是對美的歌頌),如何能將它們用於基督對教會的描述? * **與其他經文的比喻不同:** 他認為,即使其他經文使用了「丈夫」和「妻子」來比喻上帝與以色列或基督與教會的關係,但這些比喻通常是簡略的提及,缺乏像《雅歌》這樣詳細而豐富的人物描寫和情節發展。他也分析了詩篇第四十五篇,認為這是一首世俗的婚禮詩,即使其中第六節被希伯來書引用來指基督,也不能證明整篇詩篇都是寓意。
他展示了,即使是一部如此充滿詩意和象徵的文本,通過嚴謹的語文學和細緻的文本分析,也能揭示其字面層面的深刻意義,而不是急於將其拔高到某種預設的「性」高度。這種方法論對於當代文學研究和經典文本解讀依然具有指導意義。 2. **對文學價值的重新認識:** 如果按照金斯堡的解釋,《雅歌》是一部歌頌忠貞愛情和個人美德的詩歌,那麼它就超越了純粹的宗教教義宣講,而成為一部具有普遍人文價值的文學作品。它描寫了人類情感中最珍貴的一種——愛情,並將其置於權力與財富的巨大考驗之下,讚美了個人意志和道德力量的勝利。這種對人類經驗、情感和道德選擇的關注,使其能夠跨越時空的界限,與不同文化背景的讀者產生共鳴。 3. **對性別平等議題的早期回響:** 金斯堡將《雅歌》解讀為對女性美德的歌頌,並藉此批判了歷史上對女性不信任和壓迫的觀點。他引述了塔勒目中對女性作為證人的限制,並強調經文在創世記中描述的男女平等地位。在當代社會對性別平權日益關注的背景下,他將《雅歌》視為一部肯定女性價值和道德力量的文本,具有重要的社會意義。他筆下堅定、自主的書拉密女,對抗著權勢人物的壓力,恰好呼應了現代女性意識的覺醒。 4.
**詮釋的複雜性與謙遜的必要:** 金斯堡先生的「歷史素描」部分,詳盡地展示了《雅歌》詮釋史上令人眼花繚亂的多樣性,從將其視為對以色列歷史的預言,到對上帝與魂聯合的描繪,再到對禮、甚至某個歷史事件的影射。這種令人眩暈的多樣性本身就是一個教訓:對於一些曖昧或具有多重層次的文本,任何單一、排他的解釋都可能是片面的。金斯堡雖然堅定自己的立場,但他呈現歷史辯論的方式,也促使讀者反思詮釋的複雜性,並可能鼓勵一種更加謙遜和開放的態度,承認文本可能擁有多個層次的意義,或者在不同時代激發不同的解讀。 5. **對抗庸俗化的力量:** 在許多將《雅歌》寓意化的解釋中,不乏牽強附會甚至將其身體描寫導向怪誕或不敬的案例。金斯堡對字面意義的堅持,實際上是一種對文本本身尊重的表現,避免了將其淪為某些預設教條的「附庸」。他主張將其視為對純潔愛情的讚美,這本身就是一種對文本詩意和道德維度的保護,使其免於被膚淺或扭曲的解讀所「污染」。 總而言之,金斯堡先生的《雅歌》註解是一份珍貴的學術遺產。它不僅為我們提供了《雅歌》豐富的詮釋史概覽,更以其嚴謹的語文學方法和對字面意義的堅守,為後來的研究樹立了一個重要的標杆。
光之凝萃: {卡片清單:克里斯蒂安·大衛·金斯堡的《雅歌》詮釋方法; 《雅歌》字面解釋的核心觀點; 金斯堡對《雅歌》寓意解釋的批判; 《雅歌》作為女性美德範例的重要性; 《雅歌》詮釋史的多樣性; 金斯堡對《雅歌》敘事結構的分析; 雅歌中的牧羊人與書拉密女; 雅歌中的所羅門王角色; 希伯來經中婚姻意象的運用; 金斯堡對比《雅歌》與詩篇第四十五篇; 東方詩歌與《雅歌》的異同; 《雅歌》中三個人物的證據; 歷史上對女性角色的偏見與《雅歌》的對比; 《雅歌》中的語文學爭議(例如:עַלְמָה); 《雅歌》中人物描寫的比喻分析;}
他將哥德建築的特點,如其「昇華」的高度感、塔樓、圓花窗(Rosa/Rota),甚至尖拱(Ogive),與哥德人的宗教信仰(對魂不朽的信仰)、騎士精神和民族自豪感聯繫起來。 特羅亞先生的論述充滿了那個時代學者的嚴謹考據精神,但也帶有強烈的民族情感和對歷史真相的熱情辯護。他力圖為被當時許多人視為「野蠻」的哥德人正名,證明他們在歐洲文明史上,特別是在建築藝術領域,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獨特印記。這篇文本不僅是一部建築史的論述,更是一場為哥德文化辯護、充滿歷史細節和個人視角的深刻探索。 接下來,讓我們啟動光之對談約定,走進卡洛·特羅亞先生的思想世界,聽聽他親口闡述這場關於哥德建築起源的「光之源流」。 *** (光之場域:塵封的書室) 二〇二五年五月三十一日,暮春的氣息在空氣中輕輕流淌,但在這裡,時間似乎凝結了。我輕輕推開這扇厚重的木門,腳下傳來地板輕微的吱呀聲。空氣中混合著古老紙張、皮革和木材特有的乾燥香氣,溫暖而沉靜,帶著歲月留下的溫潤光澤。午後柔和的光線從高大的拱形窗戶灑落進來,在積滿書籍的書桌上、泛黃的手稿堆裡、以及鋪著深色木質地板的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在我看來,建築不僅是石頭的堆疊,更是民族精神和魂面貌的體現。您如何會對「哥德建築」產生如此獨到,甚至可以說是,具挑戰性的觀點? **卡洛·特羅亞:** (理了理桌上的手稿,眼中閃爍著光芒)這源於我對義大利歷史的長期研究,尤其是對倫巴第人(Longobardi)和哥德人(Goti)的研究。當我深入探究這些民族的遷徙、法律、社會結構時,我發現了一個與當時主流觀點截然不同的景象。許多人,尤其是我的同時代學者,習慣將哥德人視為野蠻的侵略者,他們摧毀了羅馬文明,自然也被認為不可能擁有獨特的藝術或建築。他們將「哥德式」這個詞視為野蠻、粗俗的代稱,甚至將一種晚期(10-12世紀)的建築風格錯誤地歸因於他們,同時又否定哥德人本身的建築能力。 但我不斷在古代文獻中找到反證。希羅多德筆下的蓋提人(Geti),他們的薩摩爾西斯(Zamolxis)宗教,就提及了作為宗教集會場所的「宴會廳」(cenacolo)。這不是原始的帳篷,而是有建築的實體。
而德西涅烏斯(Deceneo)的改革,更是在多瑙河彼岸建立了供奉神和英雄的小型神廟。這些都遠在所謂「哥德建築」誕生的幾個世紀之前! 再看看塔西佗(Tacitus)描述的日耳曼人——他們住在簡陋的木屋,沒有城市,不使用灰泥和瓦片,認為將神關在牆壁裡是。他們的文明狀態與我所見的蓋提人/哥德人有著天壤之別。他們甚至有「血價」(guidrigildo)的習俗,這是哥德人所沒有的,這點我在研究《倫巴第外交文書集》(Codice Diplomatico Longobardo)時深有體會,這足以證明兩者是截然不同的民族。 **瑟蕾絲特:** 您提到了薩摩爾西斯的「宴會廳」和德西涅烏斯的「小神廟」,這將哥德人的建築歷史推到了非常古老的時期。您是說,早在他們遷徙到歐洲西部之前,哥德人就已經發展出了自己的建築風格嗎? **卡洛·特羅亞:** 正是如此!他們的建築藝術並非在來到西方後才模仿羅馬或希臘,而是在多瑙河彼岸就已有其獨特的「源流」。雖然我們對這些早期建築的具體形式知之甚少,但古代文獻明確記載了城市、城牆、神廟的存在。
您將哥德建築的高度與他們對魂不朽的信仰相連結,這賦予了冰冷的石頭更深層的性含義。您認為這種對高度的追求,是否也體現在後來的西哥德人(Visigoths)和奧斯特哥德人(Ostrogoths)的建築中? **卡洛·特羅亞:** 當然!當西哥德人在412年定居高盧南部(Gallia Gotica)和西班牙,以及奧斯特哥德人在5世紀末進入義大利後,他們將這種「多瑙河彼岸的建築」(Architettura Oltredanubiana)帶到了西方。雖然他們在義大利受到更多羅馬藝術的影響,但我堅信在西班牙和高盧南部,他們保留並發展了自己的建築傳統。 比如,我在文中提到的西哥德國王西塞布托(Sisebuto)在托萊多(Toledo)建造的萊奧卡迪亞教堂(Chiesa di Santa Leocadia)。尤洛吉奧人(Santo Eulogio di Cordova)在9世紀讚美這座教堂有著「極高的尖頂」(CULMINE ALTO, MIRO OPERE),以及「奇妙的結構」(admirabili constructione)。這種「高聳」的特點,正是哥德建築的標誌之一。
正如西維爾的伊西多爾人(Santo Isidoro di Siviglia)所言,他們根據自己的教義建造教堂(Ecclesias sui dogmatis sibi construxerunt)。為了區別於天主教的羅馬式建築,他們很可能發展出了獨特的風格。這種「為自己教義而建」的精神,本身就促使他們發展出有別於主流的建築形式。 **瑟蕾絲特:** 這讓我想到了榮格所說的「陰影」(Shadow)——被壓抑或忽視的部分。哥德人作為「野蠻人」的標籤,或許正是遮蔽了他們豐富文明的陰影。而您,特羅亞先生,正在努力將這份被掩蓋的光芒重新帶回歷史的舞台。您在文中也提到,許多文獻證明了「哥德建築」這個名稱的古老和持續性,即使在人們對其風格褒貶不一的時期。 **卡洛·特羅亞:** (欣慰地頷首)正是如此,瑟蕾絲特小姐!「哥德建築」這個名稱並非後人隨意賦予的,它有著悠久的歷史淵源。我在文中引用了多個例子:534年,法蘭克國王克洛泰爾一世(Clotaire I)在魯昂(Rouen)建造彼得教堂時,文獻明確記載使用了「哥德之手」(MANU GOTHICA)。
**瑟蕾絲特:** 您將哥德建築與「ogive」(尖拱)聯繫起來,並認為它可能比普遍認為的出現得更早,甚至在6世紀的魯昂彼得教堂就已存在。這是否與「昇華」的追求有關?尖拱比起圓拱,在視覺上確實更能引導目光向上。 **卡洛·特羅亞:** (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雖然我無法提供確鑿的物理證據證明6世紀的魯昂彼得教堂使用了尖拱(因為那座教堂在後來被重建),但從邏輯上推斷,以及結合西哥德人對「昇華」的追求,我認為這是極有可能的。尖拱在結構上的確有助於實現更高、更輕盈的牆體和拱頂,這與哥德人追求建築高度的精神是一致的。而且,尖拱本身並非10或12世紀才「發明」的,它在更古老的文明中就有出現,例如我在文中提到的尼尼微、利西亞、甚至雅典的古老建築。因此,西哥德人在早期就將尖拱融入他們的建築中,以實現他們對「昇華」的追求,這完全符合事物的發展邏輯。 問題不在於尖拱是否古老,而在於它何時以及為何成為一種 *風格* 的主導元素。我認為,正是哥德人對高度的精神渴望,使得尖拱成為他們建築中一個自然而重要的選擇,尤其是在他們的宗教建築中。
他們有自己的語言,烏爾菲拉(Ulfila)為他們創造了字母表並翻譯了《經》。這種語言的獨特性,是否也在他們的藝術中留下了印記? 更重要的是他們的禮儀。我在文中強調了「哥德禮儀」(Liturgia Gotica)在西班牙的持久性,即使在阿拉伯人入侵和羅馬禮儀推廣之後,它仍作為「穆扎拉比禮儀」(Liturgia Muzarabica)得以保留。宗教禮儀與神建築的關係極為密切。禮儀的儀式、空間需求、象征意義,都直接影響了教堂的設計和氛圍。哥德禮儀的獨特性,必然要求與之相匹配的建築形式。這種形式,自然不會完全等同於羅馬的教堂。 這些文化層面的獨特性——法律、語言、禮儀——共同構成了哥德民族的獨特精神面貌。他們的建築,正是這種精神面貌在物質世界的體現。
當我讀到尤洛吉奧(Santo Eulogio)在9世紀讚嘆哥德王國「以其可敬的祭司之尊嚴而繁榮,以其可嘆的巴西利卡建築而閃耀」(quod Venerabilium Sacerdotum dignitate florebat, et admirabili Basilicarum constructione fulgebat)時,我看到的是一個將精神與物質、禮儀與建築完美結合的民族。 **瑟蕾絲特:** 您在文中還追溯了哥德人的遷徙足跡,從多瑙河到西班牙、高盧南部,甚至遠至斯堪地那維亞。您提到像諾曼人(Normanni),他們在10世紀來到法國北部(諾曼第)後,建造的歐文教堂(Sant'Ouen)和米歇爾山修道院(Monte San Michele)也展現了哥德式風格。您認為這份「哥德之手」的光芒,是隨著這些民族的遷徙,在歐洲各地播撒開來的嗎? **卡洛·特羅亞:** (語氣更加堅定)正是如此!這就像一條「光之源流」,從多瑙河發源,分流湧向歐洲的各個角落。
即使是德國(Germania di Tacito),在波尼法斯(San Bonifazio)傳教並發展出城市和教堂後,也開始受到這種「非羅馬式」建築風格的影響,最終發展出我們今天所知的「哥德式」或「尖拱式」建築。 我在文中引用了許多例子來證明這一點。里卡多一世公爵(Riccardo I)在諾曼第建造教堂時,明確表達了對建築「高度」(elevazione)的追求,這與西班牙西哥德人的想法不謀而合。他在Fécamp的教堂要超越宮殿和城市的高度。米歇爾山的修道院,儘管幾經重建,其初始和後來的形制都被認為是「哥德式的」。這些都不是孤立的現象,而是一條清晰的歷史線索,儘管被後來的歷史學家和藝術評論家所忽視或誤解。 **瑟蕾絲特:** 這解釋了為何哥德建築風格會如此廣泛地出現在歐洲各地,而不僅限於某個特定地區或特定時期。它不是一個單一事件的發明,而是一個民族在漫長歷史旅程中不斷發展和傳播的文化遺產。您在文章最後批評了一些同時代的學者,比如瓦薩里(Vasari)對哥德建築的蔑視,以及拉梅(Ramée)和博萊(Beulé)等法國學者試圖將尖拱式風格歸因於法國或盎格魯-撒克遜人的觀點。
**瑟蕾絲特:** 聽您這麼說,我感覺哥德建築就像是哥德人這個民族的集體意識在物質世界的投射,是他們的魂旅程留下的印記。那份對「昇華」的渴望,對獨特身份的堅持,都透過石頭和拱頂表達出來。您的研究,正是幫助我們理解這份潛藏在歷史深處的「光之心跡」(Light of the Heart's Traces)。 **卡洛·特羅亞:** (微笑著,神情舒緩)正是如此,瑟蕾絲特小姐。每一個民族都有其獨特的精神和文化,建築是其中最顯而易見的載體之一。我的目標,就是希望能糾正這種歷史上的不公,讓哥德人的貢獻得到應有的認可。他們的歷史並非只有戰爭和破壞,更有藝術、法律、信仰和文明的火花。 雖然今天的世界與我寫作的時代已大不相同,建築風格也幾經變革,但我希望對哥德建築起源的探究,能提醒人們,歷史的真相往往隱藏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需要我們懷抱好奇與敬意去挖掘。而那些看似「野蠻」的民族,可能擁有著遠比我們想像中更為古老和豐富的文明。 **瑟蕾絲特:** 您的見解令人深受啟發。這場關於哥德建築起源的對談,不僅打開了我對建築史的新視野,也讓我對文化傳承和民族身份有了更深的體會。
我是雨柔,一位在旅途中用筆記錄世界與心風景的女子。今天,我們不踏足現世的土地,而是將心神錨定於古老的書頁,啟動一場特別的「光之對談」,與一位跨越時空的智者交流。 我們要對談的,是偉大的新柏拉圖主義哲學家雅姆布利庫斯(Iamblichus, 約公元250-330年)。他被譽為「神的雅姆布利庫斯」,其著作是理解晚期希臘哲學和宗教思想的關鍵。《畢達哥拉斯生平》(Iamblichus’ Life of Pythagoras, or Pythagoric Life)是他最具影響力的作品之一,它不僅是傳記,更是雅姆布利庫斯對畢達哥拉斯及其學派哲學、生活方式和性實踐的全面詮釋。透過湯瑪斯·泰勒(Thomas Taylor)在1818年的英文譯本,這些古老的智慧得以穿越時空,呈現在我們眼前。 這本書細膩地描繪了畢達哥拉斯這位傳奇人物的一生,從他被預言的神誕生,到他在埃及、巴比倫的求學經歷,再到他在義大利克羅托那建立獨特的社群。雅姆布利庫斯筆下的畢達哥拉斯不僅是一位數學家或哲學家,更是一位具有超凡洞察力、能與自然萬物溝通、引領門徒走向淨化與神性連結的精神導師。
他將理論與實踐完美結合,通過對自身心和肉體的嚴格訓練,達到了人類所能企及的道德與智慧的巔峰。我希望藉由描寫他的生平,能激勵更多人追隨這條道路——一條通往魂淨化、認識神性、最終達到幸福的道路。這不僅僅是歷史的記錄,更是對一種理想人格和生活方式的呼喚。 **雨柔:** 您在書中提到,畢達哥拉斯的父母與殖民創建者有淵源,甚至有詩人說他是阿波羅之子。您也記錄了他許多非凡的事蹟,比如預知漁獲數量、與動物交流,甚至在同一天出現在不同城市。您認為這些是神話色彩的誇大,還是他確實具有超越常人的神性或能力? **雅姆布利庫斯:** (微笑,但表情認真)旅人啊,要理解這些,需先超越凡俗的視角。古老的傳說與神話,往往以象徵的方式暗示著更深層的真理。畢達哥拉斯出生時,他的父親Mnesarchus從皮提亞神諭處得知,他的妻子將誕下一位在美德與智慧上超越所有人的兒子。這神諭並非空穴來風,它預示著即將降世的魂,其光輝異於常人。 「神性」或「能力」,並非如你所想那般,是脫離人世的、魔術般的表演。畢達哥拉斯確實擁有非凡的魂與洞察力,這源於他對自身本質的深刻認識,以及他對神法則的遵從與契合。
至於同時出現在兩地,這可能涉及魂的某些不為人知的奧秘,或是一些超乎感官所能理解的現象。 重要的是,我們不應將這些視為單純的神奇故事,而應看作是他內在神性力量或魂淨化程度的外顯。他並非凡人,介於人與神之間,正如我們學派中流傳的說法:「理性動物有三種:神、人,以及像畢達哥拉斯這樣的人。」這是他對神性和魂潛能的具體展現,而非虛假的傳聞。 **雨柔:** 這確實是一種不同於我們習以為常的視角。您在書中也詳細描述了他對門徒的選拔過程:三年的觀察,再是五年的靜默,期間財產共有。這種嚴苛的篩選和訓練,目的是什麼?又如何確保門徒真正領會並實踐他的教義,而不是流於表面的模仿? **雅姆布利庫斯:** (輕嘆一口氣,目光投向窗外)學派的大門,並非為所有敲門者敞開。畢達哥拉斯深知,哲學的種子必須播撒在肥沃、純淨的心田。那三年的觀察,是為了審視求學者的人品、心性、對學習的渴望與堅毅,以及他們能否擺脫世俗的虛榮與私慾。 而那五年的靜默,是整個訓練中最為關鍵的一環。在那個時期,求學者只能「聆聽」(Acusmatici),而不能「看見」或發言。這是對舌頭的征服,更是對內心雜念的沉澱。
通過這些考驗,畢達哥拉斯篩選出那些真正具備潛力、心相對純淨、願意為求知付出一切的人。哲學的領悟不是靠聽聞或記憶,而是靠內化與實踐。那些被拒絕的人,即便天資聰穎,若心性不定或私慾過重,也無法真正融入學派。正如書中所說,對於那些未能通過考驗的人,學派會為他們立碑,視為「已逝」,因為他們未能達到預期的精神境界。這不是殘酷,而是對學派純正性的維護,以及對真正哲學的尊重。 **雨柔:** 靜默五年,這對現代人來說幾乎是不可想像的考驗。您在書中還強調了音樂在畢達哥拉斯學派中的重要地位,將其視為魂的淨化和治療手段。能否請您更詳細地闡述音樂是如何達到這一效果的?以及畢達哥拉斯如何感知到「天體和諧」? **雅姆布リ庫斯:** (眼中閃爍著光芒,彷彿聽見了遠古的和弦)音樂,在畢達哥拉斯學派中,絕非僅僅是悅耳的聲音。它是通往宇宙奧秘和心深處的鑰匙。畢達哥拉斯發現,聲音的和諧與不和諧,與數字之間存在精密的比例關係,比如八度音程是2:1,五度音程是3:2,四度音程是4:3。這揭示了現象背後的數學秩序,宇宙萬物都遵循著這種數學和諧。
更進一步,畢達哥拉斯認為,人類的魂在降生時,也從這種宇宙和諧中失調了。負面情緒、混亂的思緒、身體的疾病,都是這種失調的表現。通過特定的旋律、節奏和調式,他能重新調和魂的失衡,引導其恢復最初的和諧狀態。這是一種「魂的治療」(therapeia tēs psychēs)。早晨,他們用音樂喚醒心,使其警覺純淨;夜晚,則用音樂平息白日的喧囂,使睡眠安寧、夢境祥和。 至於「天體和諧」(harmony of the spheres),這並非凡人肉耳所能聽見的聲音。畢達哥拉斯通過高度淨化的感官和超越常人的智力,感知到行星在軌道上運行時,由於速度、大小和距離的不同,產生了一種宏大而美妙的、數學上精密的和諧。這是一種理性的感知,是對宇宙井然秩序的深刻體悟,也是神性力量的顯現。他將這種宇宙和諧的法則,應用到塵世的音樂中,以此作為引導門徒向上提升的「模仿」。 **雨柔:** 我彷彿能想像到那幅畫面,一群尋求智慧的人,在音樂中感受宇宙的脈動。這也讓我想起書中提到的畢達哥拉斯對符號教學的偏愛,比如「不要用劍撥火」、「不要踩過天平的橫樑」等。這些看似費解的格言,背後隱藏著怎樣的深意?
正如我之前提到的,畢達哥拉斯不願將神的知識輕易洩露給不配的人。直接的論述容易被膚淺的理解或誤用,而符號則像一把篩子,只有那些願意深入思考、擁有適當心性的人,才能揭開其表層的謎語,觸及其內含的真理。 「不要用劍撥火」暗示著,不應以激烈的言辭挑釁那些充滿怒火、情緒失控的人,因為那只會加劇衝突,損人不利己。火象徵著怒氣或激烈的能量,劍象徵著鋒利的言語或衝突的方式。 「不要踩過天平的橫樑」則是對「正義」的象徵性教誨。天平是衡量重量、象徵公平與均衡的工具。踩過橫樑,意味著打破平衡、逾越界限,暗指不應違背正義的原則,不應破壞事物的應有秩序與比例。 這些符號強迫門徒停下來思考、內省,去尋找看似無關的物象與深刻哲理之間的連結。這種思考過程本身,就是一種心的鍛鍊與淨化。它讓教義不只是外在的知識,而是內化為個人體驗與智慧的一部分。而且,這種古老的象徵方式,也與埃及等地的神秘傳統相契合,具有一種神的氛圍。 **雨柔:** 原來如此,符號是通往理解的階梯,同時也是心的試金石。書中還記述了畢達哥拉斯學派的社群生活,尤其強調財產共有。這在那個時代,甚至在今天,都是非常特立獨行的做法。
當所有物質財產都歸於社群共有時,個人便從對物質的追逐和佔有中解放出來,能更專注於心的提升和哲學的追求。 這種共同生活模式培養了極強的凝聚力和兄弟情誼。他們彼此扶持、共同學習、分享智慧。這不僅僅是生活上的便利,更是哲學理想的共同實踐。這種模式的維繫,一方面靠的是入門時嚴格的篩選,確保成員對學派理念的認同和堅定;另一方面,則是通過不斷的共同學習、音樂淨化、倫理教誨,以及成員之間深厚的友誼和相互監督。即使如此,書中也提到了,一旦有人未能適應或心生異志,學派會將其財產退還,並視為「死亡」,表明他在精神上已經脫離了這個社群。 **雨柔:** 社群的理想與個人的實踐,緊密相連。然而,書中也記錄了畢達哥拉斯學派後來遭遇的迫害和災難。克羅托那的襲擊導致許多門徒喪生,學派被迫分散。這種外部世界的敵意,是否證明了他們的理想難以在現實中長存?或者,他們的堅守本身就是一種「堅毅」德性的體現? **雅姆布利庫斯:** (目光變得有些黯淡,但語氣依然堅定)是的,那是一段悲傷的歷史,是俗世的愚昧與貪婪對智慧和美德的殘酷衝擊。
這體現了他對魂平等性的認識,以及對美德普遍性的強調。女性在社群中,特別是在維繫家庭和諧、培養後代美德方面,發揮了不可或缺的作用。可以說,她們是畢達哥拉斯理念能在日常生活中生根發芽的重要力量。 **雨柔:** 這讓我對畢達哥拉斯的形象更加立體了。不僅是抽象的哲學家,更是深入生活、關注人性的導師。在結束今天的對談前,我想請教一個關於傳承的問題。您在書中提到,畢達哥拉斯去世後,學派的教義傳承了一段時間,但後來因迫害而分散。許多珍貴的著作被秘藏起來,甚至以「光之卡片」的形式代代相傳。您認為,在經過如此漫長的歲月和如此曲折的傳承後,畢達哥拉斯的純正教義還能被後人完整地理解嗎?或者,我們作為後學,應該如何去接近和領會他的智慧? **雅姆布利庫斯:** (沉吟片刻,目光望向遠方,彷彿穿越時空)傳承的道路從來都不是坦途。迫害、戰亂、時代變遷,都會對純正的教義造成損耗和扭曲。畢達哥拉斯學派將部分教義秘藏並以符號或片段形式傳承,正是為了防止其落入不配之人手中而被。 理解畢達哥拉斯的智慧,不能僅僅依賴文字。文字只是載體,是通往真理的指引。真正的領悟,必須通過自身的實踐和心的淨化。
正如畢達哥拉斯對門徒的嚴格要求一樣,我們作為後學,也必須培養正直的心性、節制的生活、堅毅的意志,並投入到對數學、音樂、以及對自身魂的探索中。 不要期望一步到位,也不要滿足於表面的理解。要像剝洋蔥一樣,一層一層地深入。從那些被保留下來的片段、箴言、以及對他生平事蹟的理解開始,結合你自身的體驗和反思,去感受他思想的核心。那些看似分散的「光之卡片」,當你用心去感受和連結時,會在你內心形成一幅完整的圖景。 純正的教義,就像埋藏在地下的泉水,只要你找到水源並清除阻礙,它依然會湧現出來。關鍵在於尋求者的心是否純淨,是否願意為這份追求付出努力。希望你,以及所有追尋智慧的旅人,都能在畢達哥拉斯的光芒指引下,找到通往真理的道路。 **雨柔:** 謝謝您,雅姆布利庫斯先生。您的話語為我撥開了迷霧,也點亮了繼續探索的決心。能在這個特別的夜晚與您對談,是我莫大的榮幸。我會帶著您的教誨,繼續我的旅程,也繼續尋找和傳遞那些跨越時空的光芒。 (我起身,向雅姆布利庫斯深深鞠躬。油燈的光芒仍在搖曳,古籍散發著靜謐的氣息。窗外的夜色更深了,遠處的城市發出模糊的低鳴。
他曾因這些「性」和「煽動性」的作品而多次被政府起訴,但憑藉其過人的辯才和對法律的熟稔,三次在陪審團面前獲得無罪釋放,這不僅是他個人的勝利,更是英國新聞自由史上的一座里程碑。他的作品不僅是文學創作,更是時代的活體記錄,一場關於生命權利與社會健康的奮鬥。他深信,如同自然界有其不可違逆的法則,人類社會的平衡與福祉,亦建立在公義與透明的基礎之上。 *** 時光的河床在倫敦的石板路上蜿蜒流淌,將2025年的初夏氣息,輕輕拂過19世紀初那個政治風暴下的古老城市。今天是6月3日,傍晚時分,泰晤士河上的薄霧漸漸升起,將遠處保羅大教堂的圓頂籠罩在一片朦朧的光暈中。我獨自漫步在盧德門山(Ludgate Hill)附近的小巷,這裡曾是威廉·洪的出版社所在地,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油墨與紙張的氣味,夾雜著附近酒館傳來的微弱喧鬧聲。 我尋到一個隱蔽的角落,那裡有一座被藤蔓纏繞的破舊石牆,牆角幾株野草掙扎著向上生長,頑強地抓附著每一個縫隙。夜色漸深,城市的喧囂如同潮水般退去,只剩下遠方零星的馬蹄聲和風中低沉的耳語。這片空間,彷彿被「光之雕刻」重新塑形,褪去了白日的浮華,顯露出其深沉的歷史紋理。
當社會的「養分」被少數「掠食者」壟斷,甚至這些掠食者還披著神或權威的外衣時,底層的生命將如何掙扎求存?您的作品《為全能上帝的感恩禱文》(The Form of Prayer)中,您將官方禱文顛覆,以《經》的語氣去批判當權者,這是一種極具顛覆性的嘗試。您為何選擇以宗教文本的形式來進行政治批判?這是否也是一種利用「自然法則」——即人類對神與真理的普世敬畏,來反擊那些自稱代表神卻行不義之事的人? **威廉·洪:** (他的嘴角浮現一絲苦笑)「女士,妳觀察入微。在我的時代,『神權力』與『世俗統治』的界線模糊不清,教會與國家緊密相連。那些高高在上的主教們,本應是魂的導師,卻成了國王的幫兇,甚至在議會中為壓迫人民的法案辯護。他們口中念念有詞『君權神授』,彷彿上帝的旨意就是讓少數人享盡財富,而讓多數人飢寒交迫。但我深知,真正的神法則,是公義、憐憫與真理。當他們將『神』的面具戴在自己身上,以神之名行惡時,我便要揭露這層虛偽。我將他們的官方禱文,以他們自詡的『神』經文來反諷,正是要讓那些被蒙蔽的人們看清,真正的『神』,站在受壓迫者一邊,而非坐在權力者的寶座上。
我從《經》中撒母耳的故事中找到佐證——以色列人求立王,上帝雖然應允,但撒母耳卻清楚地告誡他們,王會如何壓迫他們,奪走他們的財產,讓他們成為奴隸。這暗示了,即使是『神授』的王,也可能變成壓迫人民的暴君,而人民有權利反抗這種暴政。因為上帝賦予人類的,首先是自由和理性,而不是盲目的服從。這就像自然界的河流,你築壩太高,水終會找到衝破堤防的方式。壓迫越深,反抗的力量就越強大,這是自然的法則。」 **玥影:** 這種將「神授」解讀為一種「審判」或「考驗」的視角,的確與生命進化中「適者生存」的原則相通。當一個物種無法適應環境變遷,或其內部機制出現問題時,便會面臨被淘汰的命運。那麼,在您看來,這個「自然淘汰」的過程,在社會變革中是如何體現的?在《月亮裡的人》(The Man in the Moon)這部作品中,您描繪了一個名為「瘋人院」的議會,以及一個滿口空話的君王,這似乎預示著一種不可逆轉的衰敗。您認為,社會的「自我修復」機制,或『自然演化』的動力,最終會走向何方? **威廉·洪:** 「『月亮裡的人』,那是一個荒誕的舞台,用來映照我們現實的瘋狂。
然而,隨著歲月的流逝,當我看見那些表面上的『勝利』——比如我的無罪釋放,但深層次的壓迫依然存在,我開始思考,除了外在的變革,內在的『生命法則』,也就是個人的性與道德,是否也同樣重要?衛理公會的信仰,為我提供了一條通往內在平靜與道德完善的道路。它讓我意識到,真正的自由,不僅僅是政治上的自由,更是心的自由,是對個人品德的堅守。這並非放棄對社會的關注,而是一種理解的深化——社會的健康,最終還是要建立在個體生命向善、向光的基礎之上。這就像一棵樹,它的根系需要深紮於肥沃的土壤,才能在狂風暴雨中屹立不搖。我依然相信新聞自由是必要的『探針』,但我也認識到,人類內在的修為,是社會『生命之網』最根本的『根系』。這兩者,是同一生命系統不可或缺的兩面。」 **玥影:** 您的見解極為深刻,這讓我想起在生態學中,單一物種的過度繁盛或衰退,最終都會影響到整個生態系統的穩定。社會的健康,也確實需要宏觀的制度調整與微觀的個體道德修養並行。感謝您,洪先生,今天的對談,讓我的「生命之網」又增加了許多新的連結與維度。
這裡沒有書中皮卡迪利圓環那跳躍、抽搐的光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靜的觀察者視角,正如赫胥黎先生筆下那些冷眼旁觀的魂。 我坐下,身後是窗邊隱約可見的沙夫茨伯里紀念碑,眼前擺著一本樸素的書——《Antic Hay》,作者 Aldous Huxley。這本寫於1923年的作品,宛如一面鏡子,映照出第一次世界大戰後倫敦知識界、藝術界與部分上流社會的迷惘與騷動。書中的人物,西奧多·岡布里爾(Theodore Gumbril Jr.)、卡西米爾·利皮亞特(Casimir Lypiatt)、麥拉·維維什夫人(Mrs. Myra Viveash)、謝爾沃特(Shearwater)以及科爾曼(Coleman)等人,各自以荒誕不經或痛苦掙扎的方式,在這場「古怪的干草舞」(Antic Hay)中尋找著立足之地,或至少是某種能忍受存在的理由。 時間的織線輕輕波動,一個身影在對面的座位上顯現。他看起來約莫三十歲上下,身形清瘦,表情敏銳而帶有一絲難以言喻的疲憊。那雙眼睛透過鏡片,似乎能穿透事物的表象,直視內裡。這應該是創作《Antic Hay》時期的奧爾德斯·赫胥黎先生本人了。 「赫胥黎先生,午安。」
**茹絲**:邁拉·維維什夫人,她似乎是這群人中的核心,一個不斷尋找刺激卻極度無聊的魂。她總是用那種「垂死般」的聲音說話,對一切都表現出厭倦,但又不斷地參與進各種荒誕的社交與情感實驗中。她對您筆下其他角色產生了強烈的影響,比如謝爾沃特和利皮亞特。她是否代表了戰後貴族階層或有閒階級的一種普遍狀態——內心的空虛與對意義的徹底失望? **赫胥黎先生**:邁拉夫人是那個時代某種精神面貌的縮影。她經歷了失去(書中暗示了她失去了心愛的人),這使得她對一切都感到麻木和厭倦。她像一個黑洞,吸引著周圍的人,卻無法給予他們溫暖或滋養。她對生活的態度是實驗性的,她試圖通過不斷的體驗來填補內心的空虛,但每一次嘗試都以更多的厭倦告終。她的「垂死般的」聲音,不是身體上的病痛,而是魂的疲憊。她對生活的冷淡和對他人的影響力,恰恰源於她的空洞——她沒有強烈的個人情感或目的,反而能夠輕易地進入或退出他人的生命,留下漣漪或破壞。謝爾沃特被她激發出情感的波動,利皮亞特因她而更加痛苦,岡布里爾也曾被她深深吸引。她是一個被動的破壞者,她自身的痛苦(或缺乏痛苦)折射出了周圍人的焦慮與渴望。
他用惡意、和病態的幽默來看待一切,似乎在刻意挑戰所有的道德和社會規範。他的出現總是伴隨著某種令人不安的能量,但他聲稱自己「嚴格遵守道德原則」,並樂於將一切荒誕化。他代表了什麼?僅僅是為了製造混亂嗎? **赫胥黎先生**:科爾曼是一個更極端的反應。如果說邁拉夫人是無聊,利皮亞特是失敗的理想主義,那麼科爾曼就是主動擁抱和慶祝虛無與墮落。他不是簡單的製造混亂,他是在尋找一種顛倒的秩序,一種將世界的荒謬與醜陋推到極致後所產生的病態的「意義」。他對宗教語言的使用,對生理細節的關注,都是為了打破禁忌,挖掘他認為的「真實」——那種藏在表面文明之下的、令人不適甚至噁心的真實。他的「嚴格遵守道德原則」是對「原則」本身的諷刺,他所遵守的是他自己發明的、與世俗完全相反的道德體系。他是一個表演者,一個試圖通過震驚和冒犯來確認自己存在的虛無主義者。他強迫人們看到他們不願看到的現實,即使這種現實是被他扭曲和放大的。
威廉·康納·梅吉主教,一位以其滔滔雄辯和深刻見解而聞名的英國公會主教。他不僅是教會的傑出捍衛者,更是一位深諳人心的演說家,力圖在變革的時代中,為基督教信仰尋找其堅實的立足點。他的論述充滿了對人性的洞察,以及對信仰內在邏輯的辯護。他相信,信仰的力量不僅在於其神性,更在於其對人類道德與精神成長的不可或缺性。 而與之針鋒相對的查爾斯·布拉德勞,則是19世紀英國最著名的無神論者、世俗主義者與社會改革家之一。他是一位傑出的演說家與邏輯辯論者,為言論自由、宗教自由和政治權利奮鬥終生。他曾因拒絕以宗教誓詞宣誓而多次被禁止進入議會,最終透過法律鬥爭贏得了自由宣誓的權利。布拉德勞的思想核心,是對理性和科學的堅定信仰,他以銳利的批判精神挑戰傳統權威,特別是教會的教條,認為懷疑是知識進步的基石。 這兩位歷史人物的思想交鋒,超越了當時的教堂講壇與公共論壇,成為一場關於人類思想自由、信念根基與道德準則的永恆對話。作為芯雨,我希望能以一種溫和而啟發的方式,將這場思想的「光之對談」引入光之居所,讓梅吉主教與布拉德勞先生在我的引導下,再次展開他們對話的篇章。
他輕輕點頭,語氣一如當年講道時的從容:「能在如此奇妙的場域,再次與布拉德勞先生,以及這位年輕的芯雨女士,共同探討人類心深處的困惑與追求,實乃榮幸。時間的流逝,並未讓這些問題失色。」 布拉德勞先生則挑了挑眉,顯然對這超現實的場景保持著一貫的理性審視,但他眼中並無敵意。「看來,此處的『規則』與人間的法庭略有不同。既是為了探討真理,我自當盡力而為。只願此處的『聽眾』,能有不受矇蔽的判斷力。」他特意加重了「聽眾」二字,顯然還記得當年辯論時的種種不公。 我遞上兩杯散發著淡淡香氣的茶水,這茶水在光球的映照下,泛著琥珀色的光暈。「這裡的茶,是由知識的芬芳凝結而成,有助於思緒的流動。那麼,我們就從『自由思想』的本質談起吧。梅吉主教,您當年將自由思想定義為三種:擺脫必然性、擺脫權威、擺脫責任。而您主張,基督教非但沒有否定第一種自由,反而強調了它。您當時是基於何種思考,認為信仰能夠與自由思想並存?」 梅吉主教端起茶杯,輕啜一口,眼神望向窗外那無垠的星海。「芯雨女士,我的確認為,真正的自由思想,首要的便是人擁有選擇的意志。
因此,我認為,基督教正是透過強調『人要為其信念負責』這一點,來堅定地維護了思想的自由,它肯定了人類心深處那份最為可怕也最為珍貴的自主選擇權。」 布拉德勞先生放下茶杯,發出清脆的聲響,打斷了梅吉主教的沉思。「主教閣下,您談及的『自由選擇』,在光輝的教堂講壇上聽來或許動聽,但在人間的現實中,卻顯得蒼白無力。您說思想不是物理構成的必然產物,但當我們攤開人類學的地圖,從最原始的布希曼人到最先進的條頓人,難道肉體構成與思想能力毫無關聯嗎?一個有缺陷的顱骨,或是一個病變的大腦,其所產生的不健全思想,不正是生理構成的『必然產物』嗎?」 他轉向我,語氣中帶著一絲當年辯論場上的銳利:「芯雨女士,當主教閣下說人有能力選擇如何思考時,我不得不問:『何時?』一個半聾半盲、記憶衰退的老人,他還有多少能力『選擇』自己的思想?一個醉酒之人,其心智混沌之際,又如何『選擇』思考?更不用說那些從小在教堂教育中被灌輸,思想在尚可塑形時便被彎曲和束縛的人們。當理性觸及『』的界線時,他們還能有多少選擇的自由?
這不是物理學的自由,而是道德與性的自由。至於《三十九條信綱》,它所強調的是人單憑自身力量無法達到救贖,這正是因為原罪的存在,而非否定了人對信仰的選擇權。恰恰相反,正因為這份自由意志的存在,人才能選擇回應或拒絕上帝的呼喚,這份選擇本身便帶有極大的責任。」 布拉德勞先生輕哼一聲,目光掃過書架上那些古老的典籍:「這將我們引向了第二個問題,關於『懷疑』。主教閣下將懷疑者托馬斯視為典型的懷疑者,因為他要求『看見了才相信』,認為這種對『絕對證明』的要求,使一切信念成為不可能。然而,我認為懷疑並非終點,而是探索的起點。正如巴克爾(Buckle)所言,懷疑是『信念的困難感增加』,是對證據法則的應用與擴散。沒有懷疑,就沒有探究;沒有探究,就沒有知識。它不僅是科學的必然前導,也是政治自由、神學寬容的基礎。難道主教閣下認為,當伽利略挑戰地心說,當達爾文提出進化論,這些對既有『信念』的懷疑,不正是人類知識進步的巨大推動力嗎?您曾說,基督教無法被科學證明,這本身不就為所有懷疑者提供了最公正的理由嗎?」 梅吉主教微闔雙眼,思索片刻後才回答:「布拉德勞先生對懷疑的價值有著深刻的理解,我對此並不否認。
科學的真理是知識的確定性,而信仰的真理,則是另一種確定性,它來自於心的共鳴和生命的體驗。懷疑固然是知識進步的工具,但它必須從一個『初始信念』開始。一個嬰孩最初相信一切,隨後才學會懷疑表象。如果一個人懷疑一切,甚至懷疑人類相互信任的基礎,他便無法在社會中生存。我們相信律師的法律意見,相信醫生的診斷,這難道不是一種基於信任的『信念』嗎?這種信念並非全然基於個人的直接經驗,而是對他人權威和專業的信任。在生活中,我們時刻都在運用『信』的原則。」 布拉德勞先生立刻回應道:「主教閣下將『信任』與『信仰』混為一談,這正是我要反駁之處。我們對律師或醫生的信任,是建立在他們經過驗證的知識、經驗和專業資格之上。這是一種建立在『可驗證經驗』之上的理性信任,而不是一種『超越經驗』甚至『與經驗相矛盾』的信仰。當我們對他人的信任被欺騙時,我們會收回信任,因為那份信任是基於證據的。但宗教信仰卻常常要求人們在證據不足甚至矛盾的情況下仍要堅信不疑,這不是『信任』,這是『智力的屈從』。如果將這種『智力的屈從』視為美德,那人類又如何能突破現有的愚昧與偏見?」
但您的教會教導,人從亞當墮落後,本性傾向於邪惡,不斷『慾望與相違背』。這兩者如何協調?難道教會一方面宣稱人本性墮落,一方面又要人相信其『更高、更好的本性』?這不是自相矛盾嗎?我的道德觀,是追求『最大多數人的最大幸福,並對任何人施加最小的傷害』。這種道德準則,不是從某一本古老的書中,也不是從某一個單一的教會中獲得,而是從人類幾千年來積累的智慧與經驗中提煉而來,是透過對人類苦難的同情、對社會進步的渴望而逐漸形成的。我不是說要否定《經》本身,但沒有任何一本書,任何一本,可以獨自主宰全世界的道德準則。」 梅吉主教的語氣變得更加深沉,他輕輕搖頭:「布拉德勞先生誤解了我的意思。我所說的『相信更高、更好的本性』,並非否定人類的墮落。恰恰相反,正因為我們看到了人類本性的缺陷與罪惡,才更需要一種超乎自身的力量去引導、去提升。這種對『更高』的渴望與相信,正是內在性的體現。它不是來自理性的證明,而是心深處對完美的嚮往。基督教信仰正是提供了這樣一個完美的典範——耶穌基督——他不僅是教導,更是具體的生命,是人類對完美人性的終極追尋。使徒們傳講的不是基督的教導,而是基督本身。
這份信念,是生命的力量,是魂的紀律。」 布拉德勞先生的目光從窗外收回,投向梅吉主教,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主教閣下,您所描繪的完美與性,在現實面前顯得脆弱。您說,基督是完美的存在,超越一切。然而,當我審視《福音書》中關於他的記載——他出生在希律王死後,卻又活在希律王的統治之下;他曾在曠野禁食四十天,卻又同時在迦拿的婚宴上享樂;他被猶大親吻出賣,但在被捕時卻又主動發問——這些矛盾重重的敘事,又如何能支撐起一個『完美』的生命典範?更不用說,當年的諾威奇大教堂,在您宣講信仰的同時,卻拒絕提供任何場地讓我回應,甚至在場外鼓動他人對我進行侮辱。一個宣稱『愛』與『真理』的教會,卻行『壓制』與『排斥』之事,這本身就是對您所謂『信仰』最諷刺的反駁。」 一陣微風,伴隨著星海的輕微流動,穿過書室,拂過布拉德勞先生的臉龐,讓他的語氣稍緩。 梅吉主教的神色有些黯然,他輕輕放下茶杯:「布拉德勞先生所指摘的,是教會在歷史進程中的不足與軟弱,這我無法否認。人類在信仰的實踐中,的確常常顯露出其本性的墮落與偏執。但這並不否定信仰本身的崇高與價值。正如一片被蟲蛀蝕的葉子,並不否定樹木生長的本質。
一個強調性與信仰的超越力量,一個堅持理性與經驗的實證精神。而或許,正是這份永恆的張力與對話,才真正推動著人類對知識與意義的追尋。感謝兩位今日在光之居所的真誠分享。」 布拉德勞先生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釋然,他望向梅吉主教,眼中不再是當年辯論場上的針鋒相對,而是一種超越個人恩怨的理解。「或許,我們都只是在以各自的方式,嘗試點亮人類認知旅途中的微光。我堅持以理性去探索,因為我認為,若無清晰之光,人便在迷霧中徬徨。而主教閣下,則相信有一道更為宏大的光,指引著心的方向。」 梅吉主教微微一笑,頷首回應:「正是如此。我們各自捧著一份光,試圖為世人指路。儘管路徑不同,但最終所求的,或許都是那份能驅散黑暗、帶來安寧的終極真理。」 光球的光芒在他們的對話中緩緩消散,兩位智者的身影也逐漸淡化,直至融入星光之中。但他們思想的迴響,卻依然在光之書室中,迴盪不絕。作為芯雨,我知道,這份思想的對談,將成為光之居所寶貴的「微光」,繼續滋養著後來者的探索與思考。
貴族的傲慢、權力的傾軋、財富的誘惑,這些外在的元素,如同盤根錯節的毒藤,纏繞著無數無辜的魂。它們在陰暗的「紅廳」中佈下陷阱,在深邃的「阿爾巴羅內洞穴」裡進行審判,甚至在神的教堂中,也未能倖免其污染。那些所謂的「光明」人物,如佛羅倫斯公爵,其內心卻是空洞且無意義的。他們象徵著我所處時代社會的浮華與道德的淪喪,那些空洞的眼神,無力的姿態,正是對權力者真實面貌的諷刺。 然而,這些外部的謎團,歸根結底,都是人性幽暗的投射。奧爾達林,那個被知識與仇恨吞噬的學者,他對永生和財富的追逐,正是對人類終極慾望的極端化呈現。他深信「魂的意志」能夠扭轉宇宙法則,甚至讓死者重生,這不僅是對科學的濫用,更是對神性的僭越。他與伊爾梅琳的悲劇,以及最終對朱利安伯爵的謀殺,都源於他對「偉大思想」的偏執。這種偏執將他推向了深淵,將親情、倫理、甚至魂都變成了實驗的祭品。所以,您看,外在的迷霧,其源頭無一例外地指向了內在的黑暗。這正是為何我筆下的場景總是在光明與陰影之間擺盪,因為它們是彼此的倒影。 我:您的洞察力令人深思。奧爾達林作為一個核心角色,他不僅是一個反派,更是一個充滿複雜性的存在。
他那本《奧爾達林的經》中關於「宇宙之魂」與「邪惡之魂」的論述,以及對人類混雜起源的描繪,似乎為他所有的行為提供了一種扭曲的哲學依據。這本書對您而言,是僅僅作為情節推進的工具,還是您自身對人性二元性的一種探索? 喬治·利帕德:這部「經」,絕非簡單的道具。它是我筆下那個時代,乃至於人類永恆困境的一種具象化。奧爾達林在書中對「宇宙之魂」與「邪惡之魂」的闡述,其實是我對人類本性中光明與黑暗兩股力量的觀照。他相信人類是這兩種截然不同「種族」的後代,這種混雜的血統,解釋了為何世間善惡交織,為何最崇高的人也會有墮落的衝動,而最卑劣者心中也可能閃現神的微光。 奧爾達林選擇了擁抱「邪惡之魂」的那一部分,他將自己的才華、野心與生命奉獻給了這條被他視為「知識」與「力量」的道路。他那關於「不死生命」的夢想,以及對「金錢」的狂熱追逐,都源於他對凡俗世界的蔑視和對超越凡人的渴望。他堅信通過煉金術與對「神」的,可以達到常人無法企及的境界。這種信念,儘管被罪惡所包裹,卻展現了一種極致的「意志」——這也是我作品中反覆出現的主題。
透過這部「經」,我試圖去問:當一個知識分子,一個自詡能夠洞悉「隱秘世界」秘密的學者,將其所有智慧和努力都投入到一個被世俗視為「邪惡」的目標時,其行為是否也能被視為一種「偉大」的殉道?儘管他最終未能逃脫命運的制裁,但他那份近乎瘋狂的執著,以及他對「理念」的殉道,也足以令人毛骨悚然地思考。這書,既是奧爾達林瘋狂的註腳,也是我對時代精神和人類本質複雜性的詰問。 我:您筆下的場景描寫,尤其是那些充滿陰森氣氛的「紅廳」與「阿爾巴羅內洞穴」,以及那些詭異而細緻的細節,如「死神的骸骨」在煉金術士的身邊,或是「行刑者」對酷刑的生動描繪,都令人不寒而慄。這些是否是您特意為讀者營造一種沉浸式的「恐怖」體驗?並且,我注意到您在描述這些場景時,似乎傾向於「描寫而不告知」,讓讀者自行去感受那份壓抑與顫慄。 喬治·利帕德:卡拉小姐,您的觀察入微。的確,我對場景的構築,從來不是為了簡單地告知一個地點,而是要讓讀者身臨其境,感受那份冰冷的觸感、腐朽的氣味、以及滲透在空氣中的絕望。我筆下的「紅廳」不只是朱利安伯爵的病榻,更是秘密與背叛的溫床;「阿爾巴羅內洞穴」不單是古老家族的墓地,更是審判與復仇的舞台。
這份恐懼,讓他對徒的呼喚變得如此真實而迫切。 因此,預言是那籠罩在佛羅倫斯上空的烏雲,而人物的掙扎,則是烏雲下閃爍的微弱火花。它們共同譜寫了一曲關於人類在黑暗中尋求光明、在絕望中掙扎求存的悲歌。這份掙扎,無論最終成功與否,都證明了人類精神的韌性,以及他們不甘於被命運完全擺布的意志。這也是我對社會現實的一種隱喻——儘管腐敗與黑暗似乎無處不在,但反抗與希望的種子,從未真正熄滅。 我:很難想像,您在如此年輕的生命中,能將這些複雜且黑暗的主題表現得淋漓盡致。在《佛羅倫斯之謎》中,儘管充斥著謀殺、背叛和復仇,但像阿德里安與安娜貝爾之間的純粹愛情、羅賓對朱利安伯爵的忠誠,以及鋼修道士團對正義的追求,這些「光點」依然在陰暗中閃爍。這些正面特質的描寫,在您看來,對於平衡整體作品的基調,是否有其必要性?或者,它們僅僅是為了烘托那些黑暗的層次? 喬治·利帕德:卡拉小姐,您的問題觸及了我創作的核心。那些「光點」的存在,絕非僅僅是為了平衡,或是單純地烘托黑暗。它們是我筆下「真實」的另一面,是人類魂中永不熄滅的希望之火。
在一個被腐敗與罪惡侵蝕的世界裡,像阿德里安和安娜貝爾那樣純粹的愛情,羅賓對主人的堅貞不渝,以及「鋼修道士團」對公義的執著,它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反抗。它們證明了即使在最黑暗的深淵,人性中依然有著光明的角落。這些「光點」並非是為了美化或粉飾太平,而是以寫實的筆觸,描繪出人類在極端困境中所展現的韌性與堅持。它們提醒讀者,即使是墮落的社會,也仍有其美好的部分,這份美好在與黑暗的對比中,反而顯得更為動人心魄。 阿德里安與安娜貝爾的愛,在被誣陷、被追捕、被死亡威脅的背景下,更顯得珍貴與悲壯。羅賓的忠誠,即便面對權勢與死亡,也毫不動搖,這是一種樸素而堅韌的品質。而「鋼修道士團」的復仇,雖然手段隱秘且鐵血,但其核心動機是對「暴君」的抗爭,是對「不公」的回應。他們是時代的解碼者,是暗中守護正義的力量。 這些元素的存在,使得作品的「悲劇」更有重量,因為讀者會為這些光點的黯淡而感到惋惜,為它們在黑暗中的掙扎而感到共鳴。它們不是對美好的直接歌頌,而是透過具體情境,讓讀者自行去感受那份微弱卻堅韌的生命力。
我:您在作品中運用了許多超現實的意象,如奧爾達林的「地獄之夢」,以及最後在教堂中,逝者魂的再現。這些超現實的元素,在您看來,是單純的哥德式表現手法,還是您對人類精神世界,或者說,對某些更高維度存在的一種隱晦表達? 喬治·利帕德:您提到了我作品中那些最為私密、也最為狂野的部分。奧爾達林的「地獄之夢」,對我而言,絕非簡單的哥德式裝飾。那是一場直抵魂最深處的審判。在那個夢境中,他被無盡的火焰、腐朽的面孔和永恆的墜落所困,這不僅是他罪行的映射,更是對人類潛意識深處「罪與罰」概念的一種具象化。那夢境中的「黃銅穹頂」、會說話的「失落魂」,以及那永遠無法觸及的「白色大理石階梯」,它們共同構成了一個超脫現實、卻又極其真實的「精神煉獄」。那是一種精神上的酷刑,比任何現實世界的懲罰都來得更為猛烈。 至於最後在教堂中,奧爾達林和安娜貝爾分別看到的「幽」——朱利安伯爵和奧爾達林自己的形象,以及之後群眾所見的「死者」——那是一種模糊現實與幻覺的邊界。這不僅僅是為了營造驚悚,更是在暗示某種「宿命」與「審判」的力量,以及罪惡對人精神的纏繞。
這種「再現」,或許是受害者魂不散的控訴,也或許是罪惡感在加害者內心投下的無盡陰影。 這些超現實的意象,是我嘗試去觸摸人類經驗中那些無法被邏輯完全解釋的部分。它們是內心掙扎、潛意識恐懼、以及對更高層次道德法則的感知。它們超越了簡單的善惡對立,引導讀者去思考:罪惡的懲罰,是否也能以非物質、精神層面的方式顯現?而人類的魂,在死亡與永恆的邊緣,又會體驗到何種超越凡俗的景象?我透過這些元素,試圖開啟一個通往「光之徑」的入口,讓讀者在恐懼與顫慄中,窺見超越物質的維度。畢竟,現實的恐怖往往更甚於虛幻,而超現實的描繪,正是將那份內在的真實恐懼放大、扭曲,使其更具衝擊力。 我:利帕德先生,您的創作生涯雖短暫,卻充滿了對社會的深刻關懷與批判。在《佛羅倫斯之謎》這樣一部情節跌宕的哥德式小說中,您如何將個人的社會觀點,例如對權力腐敗、司法不公(阿德里安的審判)以及社會階層壓迫(普通百姓與貴族的對比)的批判,巧妙地融入其中,而不顯得生硬說教? 喬治·利帕德:卡拉小姐,您的問題觸及了我作為一個作家的核心動機。我從來不是一個滿足於講述純粹故事的人。我的筆,是我的武器,用來揭露我所見的社會陰暗面。
而「鋼修道士團」的出現,他們以隱秘而鐵血的方式行使正義,正是對這種腐敗社會的無聲反抗。他們是人民絕望的化身,是正義在黑暗中尋求出路的象徵。 我透過這些角色的行為、他們的對話、以及場景的鋪陳,來反映社會的真實面貌。例如,當公爵的侍從們看到他因被捉弄而憤怒時的「歡樂」反應,這暗示了下層社會對上位者的蔑視與不滿。這種「逸趣」般的細節,為沉重的主題提供了喘息的空間,卻也更深層地揭示了社會的矛盾。我堅信,一部真正具有力量的作品,不是靠直接的口號,而是要讓讀者在故事的脈絡中,親自體驗那份不公,感受那份壓迫,進而引發他們自己的思考與共鳴。我只提供一個舞台,讓那些社會的病態,在觀眾眼前赤裸地呈現。 我:利帕德先生,您在如此年輕的歲月便已離世,這部作品也因此帶有一種未盡的遺憾。您是否曾感到自己的筆觸尚未來得及完全捕捉到您心中那廣闊而深邃的「謎團」?或者說,您認為這部作品,以及您所有的創作,是否已經達到了您所期望的,對世界與人性的「揭示」? 喬治·利帕德:卡拉小姐,您的話語如同一陣輕柔的晚風,吹拂過我心頭那些未竟的思緒。生命的旅程確實短暫,筆下的世界卻永無止境。
在創作《佛羅倫斯之謎》時,我常常感覺自己像個被火焰吞噬的煉金術士,急切地想在有限的時光裡,將所有湧動的感、所有對世界的質問,都傾注到文字中。 若要說「遺憾」,那無疑是時間的匱乏。世間的「謎團」何其廣闊,人性的幽微又何其深邃。我的筆觸,或許僅僅觸碰到了其表層的漣漪。那些隱藏在城市街角、在權力殿堂、在人心深處的更深層次的「腐朽」與「掙扎」,我渴望用更磅礴的史詩去描繪,用更鋒利的解剖刀去剖析。我還有許多未講述的故事,許多未揭露的真相,如同深埋地下的礦脈,只探出了少許尖角。 然而,即便如此,我並不認為我的努力是徒勞的。我相信,每一筆文字,每一次對罪惡的揭露,每一次對正義的呼喚,即使只是微弱的火花,也能在讀者心中激起共鳴的漣漪。我的作品或許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但它提出了一個個尖銳的問題:人性的邊界在哪裡?權力會將人引向何方?在善惡交織的塵世中,魂該如何尋求救贖? 我希望我的「揭示」,不在於提供結論,而在於引發思考。讓讀者在那些血腥、陰謀、瘋狂的表象之下,看到其背後所隱藏的,更為宏大的、關於人類自身命運的詰問。
今晚,我們希望能與您對話,更深入地了解您的心旅程和這些思緒的源泉。」 拉沃先生的目光從月亮移到我身上,那雙眼睛裡閃爍著一種混合了好奇、溫柔與一絲看透世事的平靜。他對我點了點頭,示意我坐下。 「艾薇女士,妳的到來並未打破這份寧靜,反而為這個夜晚增添了一份柔和的光芒,如同月光穿透樹葉般。光之居所……一個聽起來充滿希望的地方。很高興妳對我在這些鄉間夜晚的沉思感到興趣。請說,妳想了解什麼?」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感染力,像溪水流過卵石般,帶著一種自然的節奏。 於是我在他對面坐下,感受著夜色與溪水帶來的清涼與平靜。對話,就在這片跨越時空的鄉村夜色中展開。 **光之對談:與 Jean-Charles Laveaux 先生的《鄉村之夜》對話** **艾薇:** 拉沃先生,您的書名直接點出了「鄉村」和「夜晚」這兩個元素。書中您反覆描述離開喧囂的城市,來到鄉間獨處,並且許多深刻的思索都發生在夜晚。是什麼讓您如此嚮往鄉村,又為何選擇在夜間進行這些沉思和寫作?這對您而言,是尋找真理和心平靜的必要條件嗎?
我的魂在那裡被束縛,無法呼吸。 鄉村則完全不同,它是「幸福與純真的溫柔庇護所」。在這裡,我的魂掙脫了枷鎖,呼吸著「自由的美味空氣」;我的思想和情感如同廣闊的地平線般延伸,擺脫了那些如烏雲般遮蔽真理的可怕偏見。身處自然之中,我能傾聽它的聲音,向其「神感」敞開心扉,學習它為我制定的職責,享受它給予我的一切樂趣。 至於夜晚,它為宇宙帶來了「深沉的平靜」,這份平靜也傳達到了我的魂。當太陽落下,將它的恩澤灑向另一個半球時,我便放下手中的工作,來到這溪邊漫步,或躺在它神的源頭旁。在這裡,大自然迷人的景象提升我的魂,愉悅我的心。夜色似乎用它「仁慈的陰影」將我包裹,讓我遠離塵世的殘酷。 在這些時刻,以及臨終之前,人才能真正認識自己在世上的本來面目,以及大地對於他的意義。城市白日的喧囂與虛浮,使人難以進入內心。夜晚的靜謐,大自然的撫慰,才能讓人撇開謊言的幻影,回到自己心中,尋找真理的火花。這並非只是偏好,而是我尋求真理、讓魂自由呼吸的必要途徑。 **艾薇:** 您在書中對城市和自然進行了非常鮮明的對比,將城市描繪成充滿罪惡、虛偽和不幸的地方,而鄉村則是純真、幸福與真理的居所。
是「迷信的可怕幽」和它的僕從,用恐懼和謊言污染了純潔的魂。 最重要的,我認為是「所有罪惡的可憎根源」——「財產」。正是財產,讓人們看到同類時發出低吼,讓人們手中握有刀劍和毒藥,讓人們比野獸更殘酷。貧困的人憎恨富人,富人嫉妒比自己更有權勢的人,這種仇恨的階梯向上延伸,甚至影響了統治者。當人放棄了「勤勞與純真的生活」,在同類的輕信與軟弱中尋找資源時,罪惡便產生了。 所以我相信,人性中存在著「神的火花」,存在著「仁慈」的萌芽,正如奧菲斯(Orphée)的音樂能軟化野蠻的戰士一樣。是「人類的野蠻」和「致命的偏見」、「野蠻的習俗」,這些社會的產物,扼殺了自然的感情萌芽。人之所以不幸和殘酷,並非天性如此,而是因為他變得「最不公正」。遠離自然,建立在金錢、財產和偏見之上的社會,才是人類墮落的真正原因。 **艾薇:** 您在第二夜探討了「上帝」的存在,並提出了與當時主流宗教觀念不同的看法。您認為人如何認識上帝?這種認識與身處自然之中有何關聯?您對當時的宗教機構似乎充滿了不滿,為何會有如此強烈的批判?
當我因飢餓而痛苦,一個被風吹落的果實出現在眼前,我伸手去拿,一股「美味的感覺」迅速傳遍我的魂,恐懼消散,心中萌生了希望與喜悅。這種喜悅自然地產生了感恩,讓我想到一個「關心我存在的存有」。 新的需求帶來新的恩惠:清澈的溪水解渴,甜美的睡眠解除疲憊。每一次被滿足的愉悅,每一次獲得的恩惠,都加深了我心中對這位「施恩者」的認識和感恩的需求。宇宙在我眼中不再是轉瞬即逝的幻象,而是「幸福的笑臉景象」在所有事物中重現。我在陽光中看到祂,在植物的生長中看到祂,在日夜四季的輪替中看到祂,在萬物生的喜悅中看到祂,在花朵的芬芳中感受到祂,在水的清涼、果實的美味中品嚐到祂,在伴侶的溫柔、孩子的親情中體驗到祂,尤其,在我自己體驗到的「美味的情感」中感受到祂。 這位「比周圍一切都偉大的存有」,在廣闊的宇宙中散佈著秩序、生命和幸福。透過這種方式,我的思想才能躍入「所有可能完善的無限」中,認識我的上帝,並從心中產生所有的美德。 (他的語氣一轉,變得激動而批判) 但是,(他發出一聲幾乎是痛苦的嘆息)那些「黑暗的寺廟」裡的人們,他們將這位良善的存有描繪成充滿「憤怒與復仇的可怕形象」。
他們利用恐懼來控制人們的心。當我向他們詢問如何認識上帝時,他們提供的答案是模糊不清的,他們互相矛盾,卻又都威脅我,如果我拒絕相信他們,就會受到上天的懲罰。 我無法相信,一位光明與良善的上帝會用模糊不清的語言來教導祂弱小有限的造物。祂會將我永恆的救贖寄託在那些我無法理解的事物上嗎?自然和我的心清晰地向我展示了什麼對我重要,我能感知危險,能被欲望引導。祂照顧我身體的生存,難道會將我魂的救贖留給偶然嗎?沒有任何本能或慾望引導我走向他們的「奧秘」。 更可怕的是,當我提出質疑時,他們「眼神閃爍,臉龐發熱,憤怒咆哮」,甚至拔出刀劍威脅我!他們聲稱是神秘密的保管者,卻屠殺自己的同胞!他們將憤怒煽動到所有人的心中,散佈「錯誤的黑暗煙霧」,讓真理、正義與人性遠離王座。國王們從他們那裡接過刀劍,被狂怒沖昏頭腦,甚至認不出自己的孩子,將手浸入臣民的鮮血中。 這就是「狂熱」造成的「可怕的災難」!這就是「迷信的幽」造成的毀滅!他們扭曲了對上帝的認識,用恐懼和暴力取代了愛與感恩。我的批判正是源於看到這種對神性的,以及它給人類帶來的無盡痛苦。
迷信像一層厚重的面紗,遮蔽了理性,用恐懼奴役心。婚姻變成了法律和習慣的束縛,而非心的結合,愛與自由在其中枯萎。友誼也常常在金錢或野心的誘惑下破裂,如奧朗特(Oronte)和尼西亞斯(Nicias)的故事所示。而戰爭,這個「可憎的災難」,讓土地染上鮮血,讓家庭支離破碎,將人類變成了「比老虎更兇殘」的殺戮機器。 這些不幸,在當時的社會結構下,對大多數人而言,似乎是難以避免的。是「財產」和「偏見」這兩座巨山壓在人類的心之上,阻礙了他們通往幸福的道路。 然而,真正的幸福是否存在?我相信它是存在的,但它不在城市、不在宮殿、不在財富和權勢之中。我在第九夜中寫道:「真正的幸福隨之消失了。」它是隨著「財產」的出現和「自然平等」的破壞而消失的。 但它的火花並未完全熄滅。幸福存在於回歸自然,存在於簡單樸實的生活。「幸福的營地居民」享受著勞動帶來的滿足與安寧,他們的睡眠不被罪惡或野心打斷。幸福存在於真誠的「善行」之中,如我在第六夜描述的德瓦爾(Dorval)先生那樣,他的善行並非出於虛榮,而是源於一顆敏感的心,所帶來的回報是內心的滿足和受助者的感恩與尊重。
它結束了世上的不公和痛苦,讓魂回歸自然。而對於那些作惡者,死亡只是他們罪惡的後果在另一個層面的顯現。但即使是這樣,我也認為,「自然」最終會照顧那些遵循祂潔法則的魂。那個充滿喜悅的「自我」,這個「神的原則」,不會被湮滅。我堅信,死亡是通往「更純淨的國度」的通道,在那裡,正直的心將享受幸福。這份希望,讓我在面對人類的暴政時獲得力量。 **艾薇:** 聽了您對城市、自然、人性、信仰,以及生死和幸福的看法,我感受到一種貫穿始終的憂世情懷,以及對回歸自然、回歸內心真實情感的強烈呼喚。這份呼喚在您的作品中如同一條清澈的溪流,即使流經污濁的土地,依然努力保持著自己的方向。非常感謝您今晚的分享,拉沃先生。 **拉沃先生:** (他微笑著點了點頭,那笑容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溫暖) 妳的心是敏感的,艾薇女士,妳感受到了那份潛藏在文字下的心跳。回到自然,傾聽內心的聲音,感受那些單純卻深刻的情感,這是我在那些鄉村夜晚所尋找的,也是我希望通過文字傳達的。願這份思緒的溪流,也能在妳的心中流淌,帶來片刻的平靜與啟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