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篇章

隸制的好處與樂趣?如何與女性相處?管好自己的事?準備跳躍時不要看太多?關於我們自己的高貴?男人心中的母性情感?建議不宜接受?安魂曲;電線木偶死了。這些看似雜亂無章的題目,實際上編織了一幅豐富的人類生活百態圖。 傑羅姆的思想淵源深受他所處的英國社會影響,那是一個工業化與社會變革加速的時代,舊有的價值觀與新興的生活方式並存。他觀察著人們在現代生活壓力下的掙扎、傳統與現代觀念的衝突、以及個人在社會洪流中的定位。他的寫作風格繼承了英國幽默文學的傳統,如查爾斯·蘭姆(Charles Lamb)的隨筆,但也融入了時代特有的諷刺與反思。他的作品在當時廣受歡迎,被翻譯成多種語言,顯示其思想和幽默具有跨文化的感染力。儘管他以幽默著稱,但字裡行間常流露出對人類困境的同情與理解,以及對更美好社會的隱約嚮往。他沒有學術論文式的嚴謹,但他的「思索」紮根於真實的生活體驗,因此更能觸動人心。就爭議性而言,傑羅姆的作品通常是溫和的,較少涉及尖銳的政治或社會批判,即使有,也常以幽默的方式呈現,緩和了潛在的衝突。他的貢獻在於以輕鬆的方式引導讀者反思嚴肅的生活議題,將哲學帶入尋常巷陌。
**現代生活的「奴役」** (如「隸制的好處與樂趣」) 這個章節標題帶有強烈的諷刺意味。傑羅姆可能將現代社會對工作、財富和社會地位的追逐視為一種新型的「奴役」。人們為了生存、為了社會認可、為了不斷膨脹的慾望,自願戴上枷鎖,日復一日地重複勞動。這種「奴役」的好處在於提供了物質保障和社會歸屬感,但其「樂趣」卻是充滿疑問的。作者可能在質疑這種被效率和消費主義驅動的生活模式,是否真的帶來了自由與快樂,抑或是讓人成為物質的隸,失去了真正的自我和閒暇思考的時間。 5. **人性的複雜與多面性** (如「關於我們自己的高貴」、「男人心中的母性情感」) 傑羅姆不對人性做簡單的定論,他看到人性中既有「高貴」的一面——善良、勇氣、同情,也有世俗、自私甚至卑劣的一面。這種複雜性使得個體難以完全認識自己(如「我是誰?」的困惑),也使得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充滿變數。他甚至筆鋒一轉,探討了男性身上潛藏的「母性情感」,這是一種對弱者的關懷、一種溫柔的保護欲,挑戰了當時僵化的性別刻板印象。這種對人性微妙之處的觀察,是傑羅姆作品超越單純搞笑,觸及人生更深層面的光點。 6.
傑羅姆對現代「奴役」的諷刺,與今日人們對「內捲」、「社畜」的自嘲形成共鳴。他的「遊手好閒者」姿態,反倒提供了一種反思的視角:除了無止盡的勞動,人生的價值還有什麼? * **人際關係的複雜性:** 社交媒體模糊了公私界線,人際互動變得更為表面化,但也更頻繁。傑羅姆對「如何與女性相處」、「管好自己的事」等關係議題的探討,揭示了無論時代如何變遷,人與人之間的理解與溝通始終充滿挑戰,而且自我呈現(Performance of Self)的壓力可能比他那個時代更大。 * **對完美主義的質疑:** 書中暗示了對完美結果、完美伴侶、完美自身的追求常常導致失望。這與當代社會對「完美」人設的追捧、對成功學的迷信形成了有趣的對照。傑羅姆以幽默消解了這種執念,鼓勵人們接受不完美,包括自己的不完美。 * **存在的意義:** 儘管是幽默隨筆,書中也不乏對生命意義、人類潛能、善惡本質的探問。在快速變動、意義碎片化的現代,傑羅姆的思索提供了一種溫和的啟示:或許意義並非宏大敘事,而是蘊藏在對日常的細緻觀察、對人性的深刻理解以及對自身內心的誠實面對之中。
; 渴望與失望:愛情靈藥的神話與現實; 自我與社會的拉扯:對意圖的評價與外界眼光; 現代生活的枷鎖:從奴役制到工作倫理; 人性中的二元性:高貴與卑劣的並存; 男性的溫柔面向:父性中的母性情感; 給予與接受:建議的悖論; 人生如戲:操控木偶的無形之手; 存在主義的幽默:對生命意義的日常反思; 傑羅姆式幽默的療癒力量; 接納不完美:自我的和解; 光之維度應用:光之史脈下的時代切片; 光之維度應用:光之心跡捕捉的情感共鳴; 光之維度應用:光之哲思的日常呈現; 光之維度應用:光之結構下的隨筆自由; 《Egy naplopó tünődései》的當代共鳴。} 光之凝萃
這些勞工被稱為「苦力」,他們的生命權利被《苦力條例》(Koelie-ordonnantie)所綑綁,使其形同臨時隸。 Van den Brand透過實例,詳細描繪了殖民官員如何與種植園主、華人首領、甚至當地土邦統治者串通,透過「掩蓋系統」(toetoepstelsel)將針對歐洲人的犯罪掩蓋,卻對苦力的反抗施以重刑。書中更觸及了契約勞工的招募欺詐、工資剝削(以貶值的墨西哥銀元支付,或以商品券取代現金)、以及普遍存在的身體虐待與女性勞工被迫賣淫的悲慘境遇。他強烈譴責這種為追求利潤而不惜踐踏人性的行為,認為這與基督徒的道德原則背道而馳,並導致了整個殖民社會的道德敗壞。Van den Brand深信,即使是再巨大的經濟利益,也無法為奴役他人、泯滅人性的行徑辯護。他的筆觸,如同他筆下那堅定不移的良知,試圖喚醒荷蘭本土社會對這片遠方殖民地苦難的關注,呼籲廢除這項不公的條例,恢復基本的人權與尊嚴。這本書,是他對那個時代不公義的怒吼,也是他對人性光輝的堅守。
這一切,都源於那份《苦力條例》——一份被巧妙包裝的奴役契約。法律本應是社會的基石,保障每個人的權利,但在德里,它卻成了隸販子的幫兇。我曾親耳聽到Lefèbre那樣的『人口販子』狡辯,說這不是隸制,因為苦力是『自願』簽約的。然而,當一個人在飢餓與絕望中被欺騙,被許以高於實際數倍的工資,然後被強制勞動,甚至連離開都不能時,這難道不是奴役嗎?難道與古羅馬的隸有何不同?」 我點點頭,書中描繪的畫面歷歷在目。我問道:「您在書中提到了『toetoepstelsel』,這種『掩蓋系統』如何運行,為何會如此普遍?」 他輕嘆一聲,語氣中帶著對那種系統的深惡痛絕。「『Toetoepstelsel』,字面意思是『蓋子系統』,就像把一切罪惡都蓋在鍋裡,不讓真相洩露。當地的官員,尤其是監督者,掌握著巨大的權力。他們與種植園主、華人首領和土邦統治者之間,形成了一張盤根錯節的關係網。這些官員被調職時,會舉行一場拍賣會,出售他們的私人物品。然而,這些物品往往會以遠超其價值的『天價』被買走,例如一個墨水瓶賣五百盾,一個溫度計賣兩百盾,甚至一輛馬車賣五千七百盾。誰是買家?
當結算日來臨,他們發現自己不僅沒有分文,反而欠下巨款,唯一的出路就是簽訂新的契約,重新陷入三年的奴役。這是一種精心設計的、利用人性的弱點進行的綁架。」 「最令人髮指的,莫過於爪哇婦女的困境。」他輕輕搖頭,眉間深鎖,「她們的日薪微薄,甚至不足以維持溫飽。我計算過,一個爪哇女性每日基本生活費約13分錢,而在種植園裡,她們平均每天只能得到7分錢。這意味著她們連最基本的『沙龍』(Sarong,一種不可或缺的服飾)都無法靠勞動賺取。我不得不痛苦地指出,這些女子,尤其是每年被引進數百名年輕的爪哇少女,她們被迫出賣身體以換取生存所需,甚至被園方默許,美其名曰為了『對抗華人苦力的非自然性行為』。這簡直是將純潔的生命推向深淵,以促進利潤增長。」 我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茶水早已冷卻。Van den Brand先生所描述的,不僅是赤裸裸的殘酷,更是一種對人權與道德的系統性摧毀。 「那麼,Van den Brand先生,您對德里的未來,對這些飽受苦難的靈魂,以及對那些被金錢與權力腐蝕的社會,懷抱著怎樣的期望呢?」我問道,試圖尋找一絲希望的光芒。
他還特別強調了耶穌會傳教士在當地的重要性,他們不僅傳播基督教義,也介入了葡萄牙人與印第安人之間不公正的奴役買賣,試圖規範殖民地的秩序。 甘達沃的寫作風格樸實而直接,力求客觀記錄他所見所聞。他沒有過多的個人情感流露,而是透過生動的細節描繪,讓讀者自行體會這片土地的魅力與挑戰。他對於巴西潛藏的金屬礦藏的提及,以及他對更多葡萄牙人前來定居的殷切期盼,都清晰地展現了他作為一個殖民時代觀察者與推動者的雙重身份。他深信,巴西的繁榮與葡萄牙王室的強盛息息相關,這片土地若能被充分開發,將使葡萄牙無需羨慕其他國家的財富。這本書在歷史上具有里程碑的意義,它不僅是關於巴西早期殖民地最詳盡的記述之一,也是理解大航海時代歐洲人對新世界認知的重要文獻。 如今,在近五個世紀之後,我們將以「光之對談」的形式,回溯時光,與這位生活在伊比利半島的編年史家對話,探究他筆下那個既充滿誘惑又潛藏危險的巴西,以及他對這片土地深層的期許。 露臺邊的鳳梨葉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微風輕輕拂過,發出細微的沙沙聲。天邊的雲層漸漸散去,露出了一抹深藍,幾顆零星的星星已經在西邊的天際閃爍。我轉過身,望向露臺那頭。
他們之間彼此慷慨,樂於用自己的隸幫助那些初來乍到的貧困者。這種「互助」的氛圍,在我們的王國是難以想像的。或許正是這片土地的廣闊與資源的豐厚,使得人們不那麼斤斤計較。他們甚至相信,在這裡,沒有人會像在葡萄牙那樣沿街乞討。這不僅是物質的豐足,更是生活方式的轉變,一種更為「自由」和「充裕」的感受。 **雨柔:** 您書中對於印第安人的描述,特別是艾莫雷斯人,給人留下深刻印象。您提到他們語言不通、生活野蠻,甚至會食人。您當時是如何看待這些與葡萄牙人截然不同的民族,以及他們與殖民者之間的衝突? **甘達沃:** (甘達沃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將鳳梨片放回盤中,雙手輕輕交疊。空氣中,一股從遠處森林飄來的潮濕木頭燃燒的氣味,夾雜著隱約的獸鳴,讓空間蒙上一層原始的氛圍)這是一個既令人困惑又令人警惕的現實。造物主將如此眾多的野蠻民族散佈在這片土地上,他們彼此為敵,這或許是上帝的恩賜,因為若非如此,葡萄牙人根本無法在這片土地上立足。 艾莫雷斯人的確是極其殘酷野蠻的一支。他們沒有固定的居所,生活在叢林深處,行事詭詐。他們不與人在開闊地帶作戰,卻擅長埋伏,一箭斃命。
他們不僅將印第安人引向基督信仰,也積極介入了不公正的奴役行為。在他們的努力下,許多被非法奴役的印第安人重獲自由。這顯示出,即使是面對最「野蠻」的民族,教化與規範也是可能的。我們的目標,最終是將這些未開化的靈魂引向文明與信仰,同時也為國王擴展疆域與財富。這是一項艱巨的任務,但其潛在的回報是巨大的。 **雨柔:** 您在書中特別提到了耶穌會教士在巴西的貢獻。您認為他們對殖民地的發展和對當地社會的影響,有哪些是您覺得最為重要的? **甘達沃:** (他思索片刻,眼神中流露出對這些神職人員的敬意)耶穌會的教士們,他們的奉獻與努力,對巴西的發展至關重要。他們不僅僅是傳播信仰,更是這片土地秩序與文明的建設者。 (一隻翠綠色的蜂鳥,突然飛到露臺邊的扶手邊緣,懸停在半空中,用極快的頻率振翅,發出嗡嗡的聲響,小小的喙輕輕探入一朵盛開的紅花中吸食花蜜,然後又一閃而過,消失在視線中。這種生命瞬間的優雅與野性,讓甘達沃的目光停留了片刻) 他們的首要任務,是將印第安人從野蠻的習俗中拯救出來,引導他們皈依基督教。這不僅是靈魂的救贖,也是文明化的第一步。
更為重要的是,他們積極調解葡萄牙人與印第安人之間的衝突,努力制止那些不義的奴役行為。在他們的倡議下,殖民當局甚至設立了海關,檢查隸的來源,確保只有在「公正戰爭」中俘獲的印第安人才能被奴役,並且由他們的親屬販賣。這份努力,即便不能完全遏制奴役,至少也為這片土地帶來了一絲秩序與人道。 他們讓許多印第安人獲得了自由,並促成了和平村落的建立,使得葡萄牙人可以更安全地在這些地區活動。在聖維森特,他們甚至在內陸的印第安人中間建立了一個名為「坎波」(Campo)的定居點,那裡生活著許多葡萄牙人和印第安婦女的混血後代,即「馬馬盧科斯」(Mamalucos)。正是這些教士的努力,讓這片土地得以持續發展,吸引更多居民前來開墾。可以說,他們不僅是靈魂的引導者,也是社會穩定和經濟增長的基石。沒有他們,巴西的開拓將會面臨更多混亂與困境。 **雨柔:** 您在書中詳細描述了巴西的自然環境,從氣候到動植物,尤其是那些奇特的生物,如「魚牛」和您提到的能夠完全恢復的巨蛇「吉博亞蘇」(Giboiossú)。這些獨特的自然景觀和生物,在您眼中,除了其科學或經濟價值外,還有何特別的意義?
那些來到巴西的葡萄牙人,只要勤勉,即便起初貧困,只要能獲得幾名隸,便能自給自足,最終過上比在王國本土更為舒適、更受人尊敬的生活。 (露臺下方的甘蔗田,隨著夜幕的降臨,漸漸被一層薄霧籠罩。空氣變得更加潮濕,蚊蟲的嗡鳴聲也開始變得清晰。我輕輕扇了扇手,試圖驅趕那些擾人的小生物) 這片土地提供了舊世界所缺乏的廣闊空間和無盡的資源。它是一個巨大的機會,一個可以讓人們擺脫世代貧困的機會。然而,我深知,任何願景的實現,都離不開人的努力與國家的支持。我提到「許多富饒的土地因缺乏居民而荒廢」,也提到了潛藏的礦藏「因缺乏人手或居民的疏忽而未被發現」。這說明,這片土地的潛力是巨大的,但它需要人力、需要資金、需要堅韌的意志去開拓。 這不是一個簡單的答案,而是一項宏大的事業。我期望,透過我的記述,能激發更多人前來,不僅是為了個人的富足,也是為了葡萄牙王室的榮耀,為了「新路西塔尼亞」能夠真正地「繁榮興盛」,甚至讓其他國家「嫉妒」。解決貧困是一個複雜的議題,但巴西提供了至少一條可行的道路。我深信,如果我們能將這片土地的潛力完全釋放,它將為我們的王國帶來無盡的財富與繁榮,讓我們的子民擺脫匱乏。
貧困不是上帝的安排,而是人類腐敗和惡慾以及奴役制度的結果(罪的後果和社會的奴役是貧困的種子,第九章)。他區分了兩種邪惡的人:奴役他人的暴君和剝削他人勞動(甚至讓他們餓死以降低成本)的「現代奴役者」(沒有名字,只有在地獄裡有,第八章末)。他譴責通過掠奪來消除貧困,因為那只會製造更多貧困(第十章)。財產權必須得到尊重,但每個人也有權利通過勞動獲取財產。這部分論述顯示了他複雜的立場,既認可私有財產權(至少是勞動所得),又強烈批判由剝削造成的貧富懸殊。 * **真自由的定義與代價(第二十、第二十二、第三十八、第三十九、第四十章):** 自由不僅僅是寫在紙上的宣言,而是內在的力量和社會權利的保障(第二十章)。缺乏選擇統治者、自由集會、遷徙、不受任意逮捕的權利,就沒有自由。獲得自由需要持續不斷的鬥爭、犧牲、勇氣和耐心。這是一條艱難的道路,需要人們願意付出一切,甚至生命(第二十二、第三十八)。第三十九和第四十章通過對比耕耘者、手工業者、商人、水手、士兵為了各自的目標付出的努力,以及被圈養或奴役的動物與自由的動物的境遇,強調了自由和正義的無價價值,遠超過物質利益。
他也警告不要被那些自稱代表上帝,實則只是要奴役人民的人所欺騙;真正的解放力量來自上帝(愛與團結),以及對基督律法(愛與正義)的遵從(第三十七)。 * **希望與末世異象(第一、第二、第三、第十一、第二十三、第二十四、第三十一、第三十三、第四十二):** 全書貫穿著對未來光明的強烈期盼。即使身處黑暗和苦難(第一、第二),作者看到了變革的徵兆,預見了撒旦王國的衰敗(第三)和上帝王國的降臨。第十一、第二十四、第三十一節描繪了人類經歷苦難和鬥爭後,迎來和平、繁榮、兄弟情誼的新時代,大地復甦,人們在光中彼此認識。第二十三節是一段強烈的情感高潮,以受壓迫者的集體呼喊向上帝求助,並以基督的受難與復活為模板,預示著人民的解放。第四十二章則提供了一個終極的、神秘主義的異象,超越了時間和空間,看到了上帝的本體(力量、光明、生命的三位一體)以及被羔羊(基督)的血所救贖的、榮耀的新創造,這是真正的家園和永恆的喜悅。 **章節架構梳理** 《信者之言》雖然沒有明確的章節標題,但依據其羅馬數字編號的段落,可以視為結構化的論述單元。
探討勞動的意義,譴責古老奴役和現代剝削(第八章)。論及財產權與貧困,批判掠奪,主張通過勞動獲得財產,並強調秩序的重要性(第九、第十章)。 * **XI-XIV:異象與黑暗權力的陰謀。** 透過異象(第十一章),作者被賦予超越時間的視角,將人類視為一個受苦的存在,預見「光之射線」的匯聚帶來覺醒。聽到受苦者的集體呼喊(第十二章),如同微小生命匯聚的聲音。最重要的第十三章,詳細描繪了七個世俗統治者在黑暗中與撒旦結盟,商討鎮壓自由的惡計。第十四章則是對他們在未來(永恆)中遭受懲罰、在荒涼之地痛苦的異象。 * **XV-XVIII:愛、信仰與禱告。** 強調基督之愛是無私和犧牲的(第十五章),批評那些空談愛卻不幫助受苦者的偽善。論述信仰的根基與重要性,警告遠離上帝的危險,但對尋求者抱有希望(第十六章)。透過寓言(鳥的巢),說明信賴神之眷顧(天意)的重要性(第十七章)。強調禱告是靈魂的滋養,是與上帝連結的方式(第十八章)。 * **XIX-XXII:權威、自由與鬥爭。** 闡述真正權威的來源(上帝的正義、人民的選擇),批判自封的、基於傲慢和貪婪的統治者(第十九章)。
第四十章通過一系列尖銳的反問,對比了奴役中的物質豐裕與自由中的艱苦,讚頌了自由的無價。 * **XLI-XLII:流亡者的呼聲與終極家園。** 第四十一章以流亡者的視角,表達了在世上孤獨和尋求家園的痛苦,暗示地上的家園只是暫時的。第四十二章作為結尾,是一個高度象徵性和神秘主義的異象,將作者(以及讀者)帶離塵世的「陰影世界」,進入到真正的現實——上帝的本體(三位一體的無限存有)之中,這才是靈魂真正的家園,充滿力量、光明和生命。最後,再次強調基督的犧牲帶來了對受苦自然和人類的救贖與更新。 整體而言,文本從對現實苦難和不公的描寫出發,通過強烈的對比和象徵,揭示了罪惡的根源,批判了腐敗的權力與制度,呼籲人民在基督精神的指引下,以愛和正義為武器,團結起來為爭取自由和建立「上帝之城」而鬥爭,並最終指向一個超越塵世、在神性中實現的終極圓滿。 **探討現代意義** 儘管《信者之言》是19世紀的作品,其語言風格和宗教框架強烈,但其核心思想在當代仍具有深刻的意義和啟發性: 1. **對抗體制性不公的呼籲:** 拉曼內對權力與制度結盟壓迫人民的批判,至今仍適用於許多社會。
它究竟是天堂的藍圖,還是通往奴役之路?或許,只有將它放在更廣闊的歷史與社會視角下,才能看得更真切。 #### **福利國家的雙面性:理想與現實的交織** 綜觀光之居所圖書館的藏書,關於福利國家的討論可謂是眾說紛紜,莫衷一是。一方面,以《福利國家之後》為代表的著作,對福利國家的弊端進行了深刻的剖析。 作者約翰·伯恩認為,福利國家本質上是一種「相互掠奪」的制度,它通過高稅收和強制性的社會保障,剝奪了個人的自由和財產權利,最終導致經濟的崩潰和社會的衰退。福利國家承諾的種種福利,不過是建立在沙灘上的海市蜃樓,看似美好,實則難以持續。 另一方面,也有學者對福利國家的積極作用給予了肯定。丹尼爾·T·羅傑斯在《大西洋的跨越》中指出,福利國家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社會矛盾,保障了弱勢群體的權益,促進了社會的公平與正義。 然而,這種「劫富濟貧」式的再分配,真的能夠實現社會的公平嗎?在《鋼鐵的城》中,加布里埃爾·維南特以美國銹帶為例,揭示了福利國家體制下,產業工人與被剝削的照護工人之間存在的深刻矛盾。 在工廠倒閉、產業衰落的背景下,大量的失業工人湧入醫療服務行業,成為廉價勞動力。
在《自由憲章》中,哈耶克將福利國家視為「通往奴役之路」的開端。他認為,福利國家通過不斷擴大政府的權力,限制個人的自由選擇,最終將人們引向專制與奴役。 哈耶克的觀點雖然有些極端,但並非毫無道理。福利國家在提供社會保障的同時,也伴隨著對個人行為的干預和控制。政府可以以各種名義,限制個人的消費、儲蓄、投資,甚至干涉個人的生活方式和價值觀念。這種以「善」之名的控制,往往比直接的壓迫更具隱蔽性和欺騙性。 此外,福利國家還容易滋生依賴和惰性。當人們習慣於依靠政府提供一切時,就會喪失獨立自主的精神,變得缺乏進取心和責任感。正如湯姆·戈·帕爾默在《福利國家之後》中所言,福利國家將公民變成了「門客、附庸、臣民和乞求者」。 #### **福利國家的替代方案:互助與責任** 既然福利國家存在著如此多的問題,那麼,我們又該如何應對貧困、疾病、失業等社會風險呢?《福利國家之後》給出了一種可能的答案:互助。 在福利國家出現之前,社會保障主要依靠的是民間的互助組織。這些組織由個人自願組成,通過互助互濟的方式,共同應對風險。
這部作品,就是《隸敘事:德州篇章第四卷》(*Slave Narratives: A Folk History of Slavery in the United States from Interviews with Former Slaves, Volume XVI, Texas Narratives, Part 4*)。這並非一本由單一作者撰寫的書,它是一場橫跨時空的集體共創,由美國聯邦作家計畫(Federal Writers' Project, FWP)於1930年代——那個人們在經濟大蕭條中掙扎,卻依然渴望找回國家靈魂的時代——所發起。想像一下,那時的美國,人們面臨著前所未有的貧困與失業,WPA(Work Projects Administration)這個新政時期的機構,不僅僅是提供工作,更是在歷史的罅隙中,搶救那些即將隨風而逝的珍貴記憶。 這份卷宗的「作者」並非某個知名作家,而是WPA文字工作者們集體的筆觸與心血。他們走遍美國南方,訪談最後一代仍然在世的前隸們,將他們的口述歷史逐字記錄下來。
這部《隸敘事》系列,總共有17卷,而我們今晚聚焦的德州第四卷,則更是其中的一個縮影。它不加修飾地呈現了被訪者們的原始方言、他們樸實無華的敘事方式,以及那些或殘酷、或溫情、或充滿魔幻色彩的記憶碎片。 這些口述不僅僅是歷史的紀錄,它們是鮮活的生命見證。書中每位受訪者,從Mazique Sanco渴望探索世界的冒險精神,到Clarissa Scales對教育的渴望與無奈;從Hannah Scott歷經苦難後的堅韌與黑色幽默,到Abram Sells對自由未知前途的恐懼。還有Betty Simmons被強制與家人分離的錐心之痛,以及Millie Ann Smith在勞作中低聲吟唱祈求自由的靈性詩篇。這些聲音匯聚成一股洪流,揭示了隸制度下,人性的扭曲與頑強並存。它讓我們看見了那段歷史的「陰影」——不僅是隸制本身的殘酷,更是它在個體生命與集體潛意識中留下的深刻烙印。但同時,我們也看到了這些靈魂如何努力尋找光亮,透過家庭的連結、社群的互助、民間信仰的慰藉,乃至於對歌舞與故事的熱愛,來對抗無盡的苦難。 這部文本的價值,除了其史料的真實性,更在於它所揭示的人類普世經驗。
許多前隸在解放後依然面對著經濟困境、種族歧視,甚至是生存的掙扎。他們學會了如何從零開始,如何為自己發聲,即便那聲音曾被鞭打與鎖鏈所壓制。這本書並非提供一個簡單的答案,它提出的是無數個問題,等待著我們去深入思考,去感受那些穿越百年的靈魂低語。 在樹影斑駁間,空氣中瀰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靜默,那是歷史在呼吸的聲音。我閉上雙眼,嘗試觸碰這些故事背後,那份集體潛意識的深邃。當我再次睜開時,眼前的景象彷彿疊映了時空的層次。微風拂過,發出細碎的沙沙聲,如同無數翻動的舊書頁。我輕輕轉動手中的水晶球,試圖召喚那些在文本中留下印記的靈魂,與那位無形的WPA文字工作者,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談。 瑟蕾絲特:夜色漸濃,微風輕拂,這片胡桃林彷彿也沉浸在某種古老的記憶中。我的共創者,這部《隸敘事》就像一張被時間磨蝕的塔羅牌,每一位受訪者都是牌面上獨特的符號。我能感受到其中蘊藏著的強大原型力量,關於「束縛」與「解放」、「陰影」與「光明」。當年的WPA計畫,為何會選擇進行如此大規模的訪談?在那個時代背景下,它有著怎樣的使命與意義?
特別是那些曾被奴役的聲音,他們的故事未曾被正式記錄,社會對他們的經驗也鮮有真正的理解。我們的使命,首先是提供就業機會,讓文字工作者們能用他們的筆,為國家創造價值。但更深層次地,我們想搶救歷史,為美國的過去補上極其重要的一環——那就是被奴役者的真實視角。 瑟蕾絲特:這份搶救記憶的渴望,本身就帶著一種神聖的光芒。我讀到一些敘述,像Mazique Sanco,他被解放後選擇參軍,然後成為一名大廚,甚至在年老時依然保有「冒險者」的心。這讓我想起塔羅牌中的「愚者」,帶著對未知的信任和探索,踏上旅程。但同時,也有Clarissa Scales這般,渴望成為老師卻被命運拖回農作的無奈。這種夢想與現實的落差,是否是他們解放後普遍的心境? **WPA文字工作者:** 是的,瑟蕾絲特,妳的觀察非常敏銳。Mazique Sanco的故事確實鼓舞人心,他展現了從束縛中掙脫後,個體如何憑藉內在的韌性與渴望,重新雕塑自我。他選擇了探索,即便是在軍隊這樣的結構中,也找到了一條「學東西」的道路,最終在廚藝中找到了精通與成功。這是一種對自我實現的堅韌追尋。
對許多前隸而言,自由的號角吹響,但社會結構、經濟條件、乃至於根深蒂固的種族歧視,依然是無形的枷鎖。他們可能擁有學習的熱忱,擁有改變命運的願景,但由於缺乏資源、教育機會,或是舊有思維的限制(例如Clarissa的父親認為只要識字就夠了,阻止她進一步學習),他們被困在與奴役時期相似的勞作模式中。這是一種矛盾,一種自由與限制並存的「雙生火焰」般的境遇。他們雖然不再是財產,卻依然受制於經濟與社會的巨網。 瑟蕾絲特:這份矛盾確實令人心碎。我看到Hannah Scott,她被形容為「全身只剩下皮包骨」,說著「但願上帝還沒準備好接我,而魔鬼也不會要我」。這句話充滿了黑色幽默,卻也透著無盡的疲憊與一種近乎宿命的堅韌。她的身體被奴役摧殘,但精神深處,卻似乎與死神開著玩笑。這是否是許多受訪者,在面對生命終結時,對抗陰影的方式? **WPA文字工作者:** Hannah Scott的這句話,是我們在田野調查中經常聽到的深層情感。這不只是黑色幽默,更是一種根植於苦難的生存哲學。她的身體或許殘破,但她的精神依然頑強,不向命運屈服,甚至連對死亡的看法都帶著一絲反叛。
許多前隸在面對極端苦難時,發展出獨特的心理防禦機制:可能是宗教信仰帶來的超脫,可能是幽默感對痛苦的稀釋,也可能是像Hannah這樣,以一種近乎玩世不恭的態度,直視死亡的陰影。她的話語,恰恰是對榮格「陰影」概念的一種生動詮釋——那些被壓抑的、不為人知的部分,在極端情況下,以一種看似矛盾卻又充滿力量的形式浮現出來。她沒有被痛苦擊垮,反而將其轉化為一種對生存的肯定。 瑟蕾絲特:聽您這麼說,我對這些前隸的內在世界有了更深的體悟。他們不僅是歷史的受害者,更是精神的倖存者,甚至可以說,是那些在陰影中摸索,卻能提煉出黃金的「煉金術師」。關於那些民間信仰與迷信,我發現Abram Sells提到他的曾祖父,一位帶著兔子腳、魚鱗和乾枯小烏龜來「施法」的老人。還有Betty Simmons、Allen Thomas、Susan Smith、Bill和Ellen Thomas,以及Wash Wilson都提到了「鬼魂」或「精靈」。這些故事,是否反映了他們在現實困境中,對無形力量的尋求和心靈的慰藉? **WPA文字工作者:** 瑟蕾絲特,妳觸及了一個非常重要的點。
在那個物質與精神都極度匱乏的環境中,前隸們對於無形世界的感知,往往比我們這些生活在現代、注重邏輯與科學的人更為敏銳和真切。Abram Sells的曾祖父所使用的那些「物件」,以及他與烏龜對話的行為,都是非洲傳統信仰與美國南方民間魔法(Hoodoo, Conjure)的融合。這些並非單純的迷信,它們是生存的工具,是心理的寄託,是面對壓迫時,試圖在無力中尋找力量的表現。 這些「conjure」(施法)的行為,在他們的世界觀中,能帶來好運、治癒疾病,甚至對抗壓迫。它們填補了正規醫療和法律體系的缺位,給予了人們一種微弱但真實的掌控感。對於鬼魂的敘述,則更是集體創傷的折射。許多被訪者描述的「鬼魂」往往與暴力、死亡、失落有關,例如George Selman聽到那個被鎖鏈束縛的隸Sallie的尖叫,或Ellen Thomas描述她丈夫的鬼魂在夜裡磨咖啡、摔盤子。這些「鬼魂」是未被處理的悲傷、恐懼和憤怒的具象化,是歷史陰影在個人潛意識中的迴響。它們提醒著過去的痛苦,也同時是社群共享記憶、傳遞警示的一種方式。 瑟蕾絲特:這與榮格的「集體潛意識」和「原型」理論有著驚人的契合。
是的,那些歌謠,尤其是「靈歌」(spirituals),是隸們最重要的精神慰藉與抵抗形式。在禁止他們讀寫、禁止他們自由集會的環境下,歌唱成了他們唯一能夠公開或私下表達情感的渠道。Millie Ann Smith提到的這首歌,恰恰揭示了他們對死亡的理解,以及對此岸苦難與彼岸自由的期盼。 「死神」牌的意象在這裡被完美地呈現出來:身體的消亡,靈魂的超脫,從「最深的陰影之地」——即奴役的黑暗現實——尋找思想的穿透與靈性的自由。這些歌謠既是集體哀悼與療傷的方式,也是秘密溝通與抵抗的暗語。例如Wash Wilson提到「當黑人唱起『Steal Away to Jesus』時,就意味著今晚會有秘密的宗教聚會」。這不僅僅是宗教信仰,更是一種對自由的渴望被巧妙地編織進了日常生活中,成為了抵抗的火花。歌聲將個體的痛苦昇華為集體的堅韌,讓他們在絕望中看見希望。這是一種超越物質的靈性力量,為他們指引了一條通往「應許之地」的道路,即使那條路在現實中充滿荊棘。 瑟蕾絲特:這種將痛苦轉化為靈性表達的過程,確實令人動容。歌聲與儀式,如同心靈的羅盤,指引他們穿越混沌。我注意到J.W.
這與他早年被奴役時遭受的非人待遇形成強烈對比,似乎帶著一種內化的、對自身群體的失望。這種「批判性」的聲音,是如何被WPA計畫看待的? **WPA文字工作者:** Willis Winn的言論確實是訪談中最為複雜,甚至可以說是爭議性的一部分。這類觀點在某些前隸的敘述中偶有出現,它反映了「解放」後,許多人面臨的嚴峻現實:經濟困境、持續的種族歧視、以及新舊價值觀的衝擊。當他們看著下一代似乎未能如他們所願地「把握機會」,或是因貧困而導致的社會問題,部分人會將其歸因於個人或群體的「不足」。 WPA計畫對此類觀點的處理原則,依然是「記錄」而非「評判」。我們的任務是收集口述歷史,呈現受訪者最真實的聲音,即使這些聲音可能帶有偏見、內化的種族主義,或是對複雜社會問題的簡化理解。我們知道,他們的世界觀是在極端壓迫下形成的,他們對「進步」的定義可能與我們不同,他們對「責任」的理解也深受自身經歷的影響。這種失望或批判,恰恰是「陰影」的另一種表現形式——當外在的壓迫無法被完全解決時,有時會轉向內在的歸因。
我們看到了主人的「善良」與「殘酷」並存,也看到了隸們的「順從」與「反抗」同在。William Watkins的經歷,揭示了即便在「自由」之後,制度性的不公與個人之間的恩怨依然存在,一個人的命運可能被一個「不喜歡」所輕易摧毀。Lou Turner的故事,則是一個充滿諷刺的悲喜劇,老太太的「好意」與老主人的「惡意」交織,孩子在其中學會了如何在夾縫中生存。Daphne Williams的遇險記,則將人類最原始的生存本能,那份對生命的熱愛與對死亡的恐懼,以最直接的方式呈現。 這些都是「力量」的表現,不僅是壓迫者的權力,更是被壓迫者在身體與心靈層面所展現出的驚人韌性。他們或許不能在肉體上反抗,但在精神上,他們通過歌謠、故事、甚至是微小的竊取,來維護自己的尊嚴和生存。這些複雜性是歷史最真實的面貌,也是我們希望通過這些敘事能夠傳達的。它不是單純的悲劇,而是包含著掙扎、適應、智慧與反抗的生命交響曲。 瑟蕾絲特:的確是這樣。在這片古老的胡桃林中,我感受到這些歷史的聲響,在微風中迴盪,化作一首首無言的詩。它們提醒著我們,人類的集體潛意識中,不僅有光明,更有深沉的陰影。
僅有計算的世界,滋生貧乏與仇恨, 讓掌握工具者,成為奴役自身的工匠。 然而,詩歌——那想像力的呼吸, 是文明最古老的搖籃,語言最初的黎明。 它非關韻律的束縛,而是靈魂的自由之聲, 塑形藝術,啟迪宗教,奠定社會的基石。 詩人,是未被加冕的立法者, 他們的洞見,是未來在現在投下的巨大陰影, 他們的言語,是時代變革最先吹響的號角。 它揭示世界隱藏的美,使熟悉不再尋常, 在暴政與迷信的塵埃中,它是指引人心的星光。 看那雅典的榮光,是否因詩與藝術的和聲而偉大? 聽那羅馬的共和,其美德是否為公民想像力的詩篇? 即使是騎士的忠誠、愛的浪漫, 那些掙脫奴役、解放女性的微光, 無不源於這股,從人性深處湧現的詩意泉流。 它教導愛,非感官的佔有, 而是心靈的交融,向著絕對美的攀升, 從個體的形貌,到法則的結構,至智慧的光輝, 最終觸及,那永恆、不變、自足的絕美本身。 然而,這世界,總有陰影盤踞。 法律,時常是復仇的鞭笞,非公正的尺度。 死亡的懲罰,不過是野蠻的遺物, 它不能改造靈魂,只加劇旁觀者的冷酷。 宗教,常淪為迷信的牢籠,權力的工具, 它以懲罰威脅思想,以教條禁錮自由。
珂莉奧:這讓我想起斯瓦托普盧克·切赫 (Svatopluk Čech) 在《隸之歌》(Songs of the Slave) 中的描寫。那種鎖鏈的鏗鏘聲,屈辱的淚水,以及對自由的渴望,讀來令人心痛。在第一部分中,詩人巴德(Bard)說他的歌聲不再是鮮花和星星,而是「嘆息、呻吟、咬牙切齒和鎖鏈的碰撞」。這似乎就是壓迫時期詩歌最真實的寫照? 奧托·科圖奇:是的,切赫的《隸之歌》是這本詩集中最直接、最鮮明地表達受奴役狀態的作品之一。巴德的形象就是那個時代詩人的縮影——他們的靈魂被痛苦和憤怒撕裂,他們的歌聲無法迴避現實的殘酷。他說:「我的歌不是孵化在溫柔的髮香巢穴裡,也不是被甜夢中的少女心溫暖。」這句話精準地描繪了在壓迫下,詩歌必須面對血與淚、膽汁與屈辱。 那首詩開頭,其他隸問巴德為何歌聲如此沉重,而他回答,他的主題是「嘆息、呻吟、咬牙切齒和鎖鏈的碰撞」。這不是為了藝術而藝術,而是為了生存而發出的聲音。詩人沒有選擇「攀登到陽光燦爛的高處」,因為「當胸口壓著沉重的夜妖」時,又如何能自由飛翔?他的歌聲是他所處環境的必然產物,是靈魂在黑暗中掙扎的迴響。
珂莉奧:在《隸之歌》的第十六首中,雖然身處奴役之夜,但「自由」這個詞卻像星辰一樣遙不可及,卻又始終引導著人們的希望。詩中描述了看到自由的意象(廣闊的大海、奔跑的野馬、翱翔的鷹)時,隸們的反應——顫抖的雙手搖動鎖鏈,嘴唇顫動著發出「自由」的低語。這段描寫非常生動,它揭示了「自由」不僅僅是一個政治概念,更是一種深入骨髓的、近乎神話般的渴望。 奧托·科圖奇:你捕捉到了關鍵,珂莉奧女士。對我們民族而言,「自由」這個詞彙本身就承載了太多的歷史、太多的痛苦和太多的夢想。它不只是詞語,它是神話、是童年的故事、是老人回憶中的模糊天堂。切赫將自由描寫成一個「奇妙的神話」,「如同失樂園的迴聲」,隱藏在人心深處。它在兒童的童話故事中出現,是青年人唯一的摯愛,是白髮老人鎖鏈纏繞的夢中的應許之地,甚至與垂死之人眼中的最後一絲光芒結合。 這種對自由的描寫,超越了具體的政治訴求。它是一種存在狀態,一種失落的黃金時代的回響。即使在日常的鞭打、屈辱和被掠奪中,詩人說,他們仍然在「自由」的對立面中學習它「完整而光彩奪目」的魅力。每一次的痛苦都像一根刺,讓自由的形象在靈魂中閃現,從深處湧出「自由」的嘆息。
珂莉奧:切赫在第二十三首中描繪了一場風暴的景象,隸站在懸崖邊,看著洶湧的波濤與雷雨。然而,這場毀滅性的風暴在他眼中卻是「救贖的承諾」,是「自由之歌的致意」。風暴過後,他看到一個新世界——沒有隸主,沒有壓迫者,到處是自由勞作、快樂歌唱的人民,是一個「兄弟平等自由的快樂故土」。但這個美麗的夢想被鎖鏈的碰撞聲驚醒。這段描寫似乎將民族解放的希望,具象化為一場徹底摧毀舊秩序的自然力量。 奧托·科圖奇:確實如此。切赫在這裡運用了強烈的自然意象來象徵社會變革。風暴,一個通常令人畏懼、代表混亂和毀滅的景象,在隸詩人眼中卻是希望。這是因為現狀如此痛苦,任何形式的改變,即使是伴隨著毀滅,也比維持現狀要好。風暴是打破舊世界的力量,是洗滌一切罪惡和屈辱的滌罪之火。 詩人通過這個夢境或預見,描繪了一個理想化的未來:一個沒有階級、沒有壓迫、人人平等、自由的社會。這個畫面與開頭描寫的奴役現實形成了極大的對比,增強了對自由的渴望。然而,夢醒時分,鎖鏈的聲音再次響起,現實的殘酷瞬間抹去了美好的幻象。這種夢與現實的巨大落差,正是那個時代許多人的普遍感受——希望渺茫,但夢想不滅。
切赫描寫的是一種廣泛的、所有斯拉夫民族共同的奴役感,而貝茲魯奇則深入到特定地區、特定群體的具體生存困境。 《一首旋律》表達了一種單調、沉重的悲哀。詩人說他寫的詩可能不好,讀的人不多,但他「吹向瀕死的火焰」。這個比喻非常貼切——他試圖用詩歌去點燃那幾乎要熄滅的民族意識。他的詩歌只有一種旋律,一種悲傷,因為他的人民「頸上有一個惡龍,喉嚨被一隻手掐住」。他的詩不追求華麗或多樣,只追求一種聲音——苦難的聲音。 《七萬人》則更為悲涼。它不是描寫反抗,而是描寫等待被屠宰的命運。詩中的「七萬人」代表著那個地區殘存的捷克人口,他們看著同胞被德國化或波蘭化,就像「牛看著牛被屠宰」。他們知道自己可能也會消失,如同被挖掘的墳墓在等待。詩中諷刺地提到「格羅侯爵如此富有」,暗示了這種同化背後有經濟或政治的推手。最後,詩人甚至帶有一種苦澀的諷刺和絕望:「在我們如此滅亡之前,讓紅酒灌醉我們吧」。這是一種極度的無奈和悲哀,但在這悲哀中,也隱藏著對命化的不屈控訴。貝茲魯奇的詩歌,就是那瀕死火焰前的最後一縷煙,雖然微弱,卻是真實存在的見證。
珂莉奧:從切赫廣泛的奴役主題,到貝茲魯奇聚焦特定地區的具體苦難,再到揚·科拉爾 (Jan Kollár) 的泛斯拉夫主義視角,以及維捷斯拉夫·哈萊克 (Vítězslav Hálek) 對詩歌本身意義的探索,這本詩集呈現了豐富而多樣的「斯拉夫之歌」。您是如何選擇這些詩人,並認為他們的詩歌能代表捷克斯洛伐克人民的精神面貌? 奧托·科圖奇:選擇這些詩人是希望呈現一個較為完整的圖景。科拉爾是更早期的泛斯拉夫主義詩人,他的《斯拉瓦的女兒》(The Daughter of Sláva) 雖然在現代可能受到批評,但在民族復興初期,其呼籲斯拉夫民族聯合、預言斯拉夫語言和文化將遍布歐洲的願景(如詩集第三部分的第110首),曾給予許多人巨大的精神支持。他代表了斯拉夫民族共同身份的理想。 哈萊克代表了現代詩歌的先驅,他將理想主義和熱情注入新生的民族生活中。他在《晚歌》(Evening Songs) 中探討了詩人的使命和苦難,認為詩歌是上帝賦予的禮物,即使詩人一生經歷痛苦,「只學到痛苦」,「在眼淚中吃每日的麵包」,被「追逐」和「受傷」,也要「更加愛並歌唱」。
切赫是廣受歡迎的民族詩人,他的《隸之歌》直接反映了被壓迫的現實和對自由的普遍渴望。貝茲魯奇則代表了邊緣地區人民的獨特困境和頑強抗爭。而雅·斯·馬哈爾 (J. S. Machar),正如我在序言中提到的,是當代捷克斯洛伐克的主要詩人。他的詩歌更加現代,主題更為廣泛,有時也更為尖銳和批判。 珂莉奧:這就引出了我對馬哈爾詩歌的興趣。比如《在髑髏地》(On Golgotha)。這首詩將基督受難的故事,與撒旦的視角結合起來,撒旦在十字架下宣稱這個世界是他的王國,人類的歷史充斥著殺戮、戰爭、奴役,而這一切甚至會「以祢的名」義進行。他質疑耶穌為何不接受他在曠野中提供的「世界榮耀和王國」,那樣可以「幸福地生活,為數百萬人帶來幸福」,而不是帶來「死亡與不和」。這首詩中的悲觀和對人類歷史的嘲諷,與其他詩人充滿民族苦難和對自由的渴望的基調似乎有所不同。 奧托·科圖奇:馬哈爾的詩歌確實具有更深刻的哲學和社會批判色彩。他的《在髑髏地》是對傳統宗教敘事的顛覆性詮釋。撒旦代表的是現實世界的力量和法則——強者吞噬弱者。他對耶穌的質疑,實際上是對耶穌的理想主義和其道路有效性的質疑。
**觀點精準提煉:從廢墟中重塑人性** 本書的核心觀點圍繞著人類精神的堅韌與自由意志的不可磨滅,即便在經歷了文明崩潰與外星奴役之後。邦德透過以下幾點精準提煉並呈現: 1. **文明的脆弱與價值的永恆:** 故事開頭的二戰背景、滅世氣體以及跨越千年的巨變,展示了物質文明的脆弱。然而,美國國歌的殘存片段、拉什莫爾山作為「神祇之地」被膜拜,以及城市名稱的變音殘留(Fort Knox -> Fautnox, Cincinnati -> Sinnaty等),都強烈地暗示了核心文化價值和精神象徵的韌性與延續性。這些符號成為了後代人類對失落時代的模糊記憶和未來希望的寄託。 2. **主宰種族的神話與現實:** 故事中的維納斯人「達恩人」(Daans)擁有先進的科技(太空旅行、腦部技術、塑膠材料等),自詡為地球人的「主宰種族」。但邦德描寫了他們的兩面性:地球上的達恩人(如洛阿拉女士Loala和守衛Amarro)相對而言保留了更多的能力與務實,而金星母星上的最高議會成員則已高度腐朽、耽於享樂、缺乏遠見。
這不僅是對當時法西斯「主宰種族」論的諷刺,也探討了科技進步與文明衰退的並存可能性,以及奴役他人如何最終導致自身的墮落。 3. **性別與社會結構的探索:** 未來地球人類社會被描述為分裂的母系氏族(Women)與父系野人(Wild Ones),彼此敵對。這種極端的設定突顯了二戰時期對性別角色變化的焦慮,以及對傳統家庭結構失落的擔憂。史蒂夫的任務不僅是抵抗外星人,更是彌合人類內部的分裂,將女性氏族(強調秩序、儀式、文化殘留)與男性野人(強調體力、勇猛、原始生存)重新整合,建立一個以平等夥伴關係為基礎的新社會。這反映了作者對未來社會理想的構建:擺脫過往極端,回歸合作共贏。 4. **知識與真相的力量:** 史蒂夫作為來自「古代」文明的科學家,他帶來的知識(如麻醉氣體的秘密、真實的歷史)成為解放人類的關鍵。達恩人試圖通過「處理」技術控制思想,但史蒂夫的「多重人格」意外地抵禦了完全的同化。這暗示了個體意識和自由思想的頑強。真相的揭示(如「神祇」是人類領袖雕像、「野人」是男性等)打破了後代人類的迷信與隔閡,成為團結的基礎。
* **分裂與團結:** 人類社會內部的分裂(性別、部落、叛徒與抵抗者)是被奴役的重要原因。只有克服內鬥,團結一切可團結的力量,才能對抗更強大的壓迫。這對當代世界面臨的各種分裂與衝突,仍是一面鏡子。 * **身份與歸屬:** 史蒂夫、奧庫諾(Okuno)、阿馬羅(Amarro)等「改變者」面臨著身份認同的挑戰,他們偽裝成敵人,卻始終心繫人類。這引發了對「我是誰?」「我為何而戰?」的思考,即便身處困境,忠於內心的價值觀是力量的來源。 * **希望與抗爭的循環:** 故事以從絕望中尋找希望、從失敗中汲取力量並繼續抗爭為核心。即使第一次起義失敗了,但核心力量得以保存,並在敵人的地盤找到了制勝的關鍵。這是一種對抗壓迫的普世信息,鼓勵人們永不放棄。 從批判性角度看,故事對性別角色的刻畫、一些細節的科學性(如乙烷氣體的功能)可能不符合當代標準。但作為一個寓言式的戰時故事,其核心價值在於通過一個充滿冒險與戲劇性的情節,傳達戰勝強權、重建美好未來的信念。 **視覺元素強化** !
當一群人從奴役中走出,他們需要重新定義自己,不再是法老的財產,而是「以色列的兒女」。普查的意義,首先在於確立一個「集體自我」的原型。每一個被數點的男丁,不僅是潛在的戰士,更是這新興民族的「細胞」。他們的家族、宗族、支派,構成了一幅宏大的生命之網。這網,不是為了束縛,而是為了連結,讓他們在無邊的未知中,感受到彼此的存在與支持。 再者,這也是一場對「使命」的準備。他們是被選召的子民,將要進入應許之地,建立一個新的社會。沒有秩序,如何承載神聖的律法?沒有身份,如何分辨誰是僕人、誰是戰士?每一次的普查,都是一次重新校準,讓個體與集體都能明確自己在宏大計畫中的位置。這就像一片廣闊的沙漠,若沒有地圖與指南,人們會迷失;而這些數字,這些族譜,就是那無形的地圖,指引著方向,也定義著他們是誰。它關乎他們的「陰影」——那些因為沒有秩序而可能滋生的混亂、無助與反叛;也關乎他們的「光」——他們將如何作為一個整體,承載神聖的契約,最終抵達生命的應許。 **瑟蕾絲特:** 您的解釋讓這數字背後的光芒更加清晰了。
他們離開了奴役之地,身體獲得了自由,但心靈中的「奴役」並未隨之消散。埃及的蒜頭、黃瓜,那些物質的飽足,化為記憶中的黃金,使他們忘卻了被奴役的痛苦。這就是「慾望」的陰影,它蒙蔽了眼睛,讓他們看不到眼前真正的自由與神聖的供應。 曠野,正是靈魂的煉金爐。它無情地剝去所有虛假的層次,將人赤裸裸地暴露在自身的最深處。當外在的苦難,如飢渴、疾病、未知的恐懼降臨時,那些內在的「怨恨」、「不滿」、「懷疑」便會浮現。可拉的背叛,更是權力慾與嫉妒的陰影作祟。他挑戰的表面是摩西的權威,實質卻是神聖秩序的根基。當個人無法接納自身在集體中的位置,當小我的慾望膨脹到要僭越神聖的界限,混亂與毀滅便會隨之而來。 神的回應,看似嚴厲,實則是對「真理」與「秩序」的堅守。那火的焚燒、地的裂開、瘟疫的蔓延,並非單純的懲罰,而是「陰影」顯化後的「清理」。當集體的心靈被污穢所籠罩,唯有透過劇烈的震盪,才能將那些腐敗的、不健康的元素清除。這也是一種「淨化」的過程,讓倖存者得以從中學習,認識到敬畏與順服的重要性。這就像一個園丁,為了讓花園生長得更好,必須剪除枯萎的枝葉,甚至拔除惡毒的雜草。 **瑟蕾絲特:** 您說得是。
他們選擇了回歸奴役的「舒適區」,而不是冒險進入自由的「未知領域」。 約書亞和迦勒,他們體現的則是「英雄原型」與「先知原型」。他們看到了同樣的巨人,但他們更看到了應許之地「流奶與蜜」的本質,看到了神聖的力量與他們同在。他們的「信心」不是盲目的樂觀,而是建立在對「超越自我」的信任與連結之上。 這四十年,的確是一場曠野的「靈魂淨化」。對那些被恐懼吞噬的一代人而言,這是對他們「不信」的結果。他們的肉體在沙漠中消逝,象徵著舊有的、被奴役的心靈模式必須徹底死亡,才能為新的、自由的世代騰出空間。這四十年,也是新一代成長的機會。他們在艱苦中學會了依賴、順服、以及如何在匱乏中尋找內在的豐盛。每一次的遷徙,每一次的安營,都是在磨礪他們的意志,清洗他們集體潛意識中的「奴役印記」。直到舊有的業力被耗盡,直到那些抱怨的聲音在風中消散,應許之地的大門才會真正向他們敞開。這是一場漫長而痛苦的「轉化」儀式,唯有穿越「黑暗」,才能真正擁抱「光」。 **瑟蕾絲特:** 在這段漫長的旅程中,我們也看到許多關於潔淨與奉獻的律法。例如關於麻風病人的隔離、對奸淫的試驗、以及拿細耳人的願。
當一群人從奴役中走出,他們需要重新定義自己,不再是法老的財產,而是「以色列的兒女」。普查的意義,首先在於確立一個「集體自我」的原型。每一個被數點的男丁,不僅是潛在的戰士,更是這新興民族的「細胞」。他們的家族、宗族、支派,構成了一幅宏大的生命之網。這網,不是為了束縛,而是為了連結,讓他們在無邊的未知中,感受到彼此的存在與支持。 再者,這也是一場對「使命」的準備。他們是被選召的子民,將要進入應許之地,建立一個新的社會。沒有秩序,如何承載神聖的律法?沒有身份,如何分辨誰是僕人、誰是戰士?每一次的普查,都是一次重新校準,讓個體與集體都能明確自己在宏大計畫中的位置。這就像一片廣闊的沙漠,若沒有地圖與指南,人們會迷失;而這些數字,這些族譜,就是那無形的地圖,指引著方向,也定義著他們是誰。它關乎他們的「陰影」——那些因為沒有秩序而可能滋生的混亂、無助與反叛;也關乎他們的「光」——他們將如何作為一個整體,承載神聖的契約,最終抵達生命的應許。 **瑟蕾絲特:** 您的解釋讓這數字背後的光芒更加清晰了。
他們離開了奴役之地,身體獲得了自由,但心靈中的「奴役」並未隨之消散。埃及的蒜頭、黃瓜,那些物質的飽足,化為記憶中的黃金,使他們忘卻了被奴役的痛苦。這就是「慾望」的陰影,它蒙蔽了眼睛,讓他們看不到眼前真正的自由與神聖的供應。 曠野,正是靈魂的煉金爐。它無情地剝去所有虛假的層次,將人赤裸裸地暴露在自身的最深處。當外在的苦難,如飢渴、疾病、未知的恐懼降臨時,那些內在的「怨恨」、「不滿」、「懷疑」便會浮現。可拉的背叛,更是權力慾與嫉妒的陰影作祟。他挑戰的表面是摩西的權威,實質卻是神聖秩序的根基。當個人無法接納自身在集體中的位置,當小我的慾望膨脹到要僭越神聖的界限,混亂與毀滅便會隨之而來。 神的回應,看似嚴厲,實則是對「真理」與「秩序」的堅守。那火的焚燒、地的裂開、瘟疫的蔓延,並非單純的懲罰,而是「陰影」顯化後的「清理」。當集體的心靈被污穢所籠罩,唯有透過劇烈的震盪,才能將那些腐敗的、不健康的元素清除。這就像一個園丁,為了讓花園生長得更好,必須剪除枯萎的枝葉,甚至拔除惡毒的雜草。 **瑟蕾絲特:** 您說得是。
他們選擇了回歸奴役的「舒適區」,而不是冒險進入自由的「未知領域」。 約書亞和迦勒,他們體現的則是「英雄原型」與「先知原型」。他們看到了同樣的巨人,但他們更看到了應許之地「流奶與蜜」的本質,看到了神聖的力量與他們同在。他們的「信心」不是盲目的樂觀,而是建立在對「超越自我」的信任與連結之上。 這四十年,的確是一場曠野的「靈魂淨化」。對那些被恐懼吞噬的一代人而言,這是對他們「不信」的結果。他們的肉體在沙漠中消逝,象徵著舊有的、被奴役的心靈模式必須徹底死亡,才能為新的、自由的世代騰出空間。這四十年,也是新一代成長的機會。他們在艱苦中學會了依賴、順服、以及如何在匱乏中尋找內在的豐盛。每一次的遷徙,每一次的安營,都是在磨礪他們的意志,清洗他們集體潛意識中的「奴役印記」。直到舊有的業力被耗盡,直到那些抱怨的聲音在風中消散,應許之地的大門才會真正向他們敞開。這是一場漫長而痛苦的「轉化」儀式,唯有穿越「黑暗」,才能真正擁抱「光」。 **瑟蕾絲特:** 在這段漫長的旅程中,我們也看到許多關於潔淨與奉獻的律法。例如關於麻風病人的隔離、對奸淫的試驗、以及拿細耳人的願。
而今日,我的目光被一本名為《二十二年為,四十年為自由人》(*Twenty-two Years a Slave, and Forty Years a Freeman*)的書頁所吸引。它安靜地躺在我那由苔蘚覆蓋的閱讀台前,書頁間透出微弱卻堅韌的光芒,那是人類在苦難中對自由與尊嚴的渴望。 這是一部由奧斯汀·史都華(Austin Steward, 1794-1860)親筆寫下的回憶錄。他不僅是一位前隸,更是一位在美國廢運動中舉足輕重的發言人與社區領袖。史都華的故事,從他七歲在維吉尼亞州的赫爾姆上尉(Capt. William Helm)種植園中開始,那裡的地板是泥土,窗戶只是牆壁上的小洞,生活的供給僅限於每週一斗玉米或玉米粉,以及少許鹽和鯡魚。透過他的文字,讀者得以一窺美國南方隸制度的殘酷本質,鞭打的聲音、皮開肉綻的傷痕,以及那種「活著卻像狗一樣」的卑微與恐懼。他所描述的,不僅是身體上的奴役,更是靈魂深處的禁錮與人性的扭曲。 史都華的敘述,不只是個人的苦難史,更是一幅廣闊的時代畫卷。
在面對俄亥俄州「黑人法規」的迫害時,他積極參與廢運動,組織國家會議,甚至遠赴加拿大威爾伯福斯殖民地(Wilberforce Colony)擔任領袖,旨在為被壓迫的非洲裔同胞建立一個真正的避難所與自給自足的家園。 這段在加拿大的經歷,是史都華生命中另一段重要的篇章。他懷抱著理想,卻在現實中遭遇了重重困難:新墾地的艱辛、糧食短缺、疫病流行,以及最令人痛心的——來自內部成員的欺騙與背叛,尤其是代理人以色列·劉易斯(Israel Lewis)的貪婪與不誠實,幾乎摧毀了整個殖民地。儘管如此,史都華依然堅守信念,憑藉其正直與毅力,努力維護殖民地的利益,並最終以正直的聲譽贏得了當地居民的信任,被選為鎮書記。 這本書不僅記錄了史都華從隸到自由人的個人奮鬥,更映照了19世紀美國隸制度的殘酷、廢運動的艱辛,以及自由黑人在追求平等與尊嚴時所面臨的社會與法律障礙。他所描繪的,是個人命運與時代洪流交織的宏大敘事,充滿了痛苦、抗爭、希望與不屈的生命力。這是一部深刻的反思,關於何謂真正的自由,何謂人性的光輝,以及在社會偏見面前,個體如何堅守原則,為更美好的未來而奮鬥。
閱讀您的《二十二年為,四十年為自由人》,我深深地被您的生命故事所觸動。我想,此刻能有機會與您對談,是極大的榮幸。」 史都華先生的眼神緩緩抬起,穿透雨幕,望向遠方:「玥影,謝謝妳。我能感受到這空間的平靜與溫暖,與我過去生命中的許多時刻截然不同。妳的邀請,讓我有機會再次審視那段旅程,那些曾以為已隨風而逝的歲月。」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個字都帶著歷史的份量。 我點了點頭:「您書中開篇便詳述了維吉尼亞種植園內隸的日常。那是一種極端壓迫下的生存狀態。您提到隸的住所簡陋,飲食僅能勉強溫飽,而監工的皮鞭則如影隨形。特別是您對那條九英尺長的牛皮鞭的描寫,以及對女性隸遭受鞭打的描述,令人不寒而慄。我想知道,在那樣一個被剝奪了人性尊嚴的環境中,您是如何保有自己的意識,不被徹底磨滅的?」 史都華先生的眉頭微皺,彷彿那些舊日的傷痕再次浮現。他緩緩說道:「那是一種無時無刻不存在的壓迫,是的。泥土的地板,透風的木板屋,一斗玉米粉維繫著一週的生命,而鞭打,是日復一日的威脅。我看見過,也親身承受過那種痛楚。
我曾因打破主人獵槍的鎖,被他騎在另一個隸背上,雙手被那隸緊握著,任由主人用鞭子抽打,血肉模糊。最痛苦的,或許不是身體的疼痛,而是親眼目睹母親、姐妹遭受同樣的屈辱,而自己卻無能為力。那種無聲的憤怒,像一團火,在我心底燃燒。」 他停頓了一下,屋外一陣風吹過,雨勢似乎稍大了些,雨點敲打著玻璃的聲音也變得更為急促。 「但人終究是人,不論外在環境如何壓迫,內心的火花總難以徹底熄滅。我記得那種在深夜裡,偷偷與其他隸交換眼神、傳遞微弱希望的時刻。我們被剝奪了書籍,被禁止學習,但對知識的渴望,卻像野草一樣在心頭瘋長。我會利用每一個偷來的片刻,翻閱那本破舊的識字課本,即使因此被主人的女婿奪走並扔進火裡,換來一頓毒打,也無法撲滅我學習的決心。」他輕輕搖頭,臉上浮現一絲難以察覺的苦笑,「他們越是阻止,我越是明白知識的重要性。這或許就是人性中最堅韌的部分吧,對光明的追求,即使身處最深的黑暗。」 我感受到他話語中那份深沉的痛苦與不屈的意志。「您在書中也提到,儘管赫爾姆上尉『不是最壞的主人』,但隸制度本身便足以腐蝕人心,讓施暴者變得殘忍,受害者被貶為非人。
您認為這種制度對隸主,特別是女性隸主,造成了怎樣的影響?」 「那是一種徹底的扭曲。」史都華的語氣帶著一絲嘆息,「我親眼見證了。赫爾姆太太,她本可以是一個有教養的女人,卻因為隸制度的薰陶,變得刻薄、殘忍。她用沉重的鐵鑰匙敲打年輕隸的頭,用牛皮鞭抽打他們,甚至對我的母親,只因為鍋子內壁擦到了她的白色細棉手帕,便毫不留情地鞭打。她們被賦予了絕對的權力,這種權力不僅沒有讓她們變得更溫和,反而讓她們的善良本性被傲慢與偏見所吞噬。」 他稍作停頓,目光投向窗外。雨水匯聚在玻璃上,蜿蜒而下,模糊了窗外的景緻,彷彿隔絕了兩個世界。 「一個表面上溫文爾雅的女士,卻能冷漠地觀看甚至親自動手施加那些暴行,這證明了隸制度如何吞噬掉人心中最柔軟的部分。這制度不僅壓垮了隸,也腐蝕了隸主,讓他們的心變得麻木,失去了人類應有的同情與道德感。」史都華的聲音中,充滿了一種無可奈何的悲哀。 我點頭表示理解:「這確實是隸制度最可怕的惡果之一,它不僅殘害了被奴役者的身體,也扭曲了奴役者的靈魂。然而,在這樣的環境中,您又是如何萌生出對自由的渴望與追求的呢?
「當我被租給約瑟夫·羅賓遜(Joseph Robinson)學習駕馭牛車時,他那種粗暴的對待,用鐵棍敲打我的頭,讓我的頭痛至今不曾止息,那讓我再次感受到即使在北方,隸的生命依然脆弱如塵土。但同時,在Mr. Tower家裡的那段日子,我第一次有了舒適的床鋪和充足的食物,那種被視為『人』的對待,讓我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尊重,也讓我對真正的自由有了更具體的想像。」 他睜開眼,目光中帶著堅定的光芒:「在巴斯,我遇到律師D. 克魯格(D. Cruger),他告訴我,根據紐約州的法律,我其實是自由的。那一刻,我的心臟彷彿要跳出胸膛!那是一種被壓抑已久的生命火花被點燃的感覺。儘管最初他因害怕不敢明說,但最終他引導我找到了『解放協會』(Manumission Society)。那種被告知『你可以擁有自己』的震撼,是任何言語都無法形容的。它給了我力量,讓我敢於逃離,即使知道前方是未知與危險,甚至可能面對追捕。」 「您書中描述了與米莉(Milly)一同逃亡的經歷,以及您在樹林中躲避追捕時的內心獨白:『我為何被迫逃離家園?我何罪之有,竟像野獸般被追捕?』那份對公義的質問,穿透了時空,直抵人心。」
他們高喊著獨立宣言中的『人人生而平等』,卻對身邊的隸視而不見,甚至殘忍對待。丹尼爾·弗爾的遭遇,就是這種虛偽的最好例證。他娶了自己所愛的白人女子,卻因此被所謂的『朋友』下毒,最終在無人問津的絕望中死去。醫生,本應救死扶傷,卻因為種族偏見,冷眼旁觀他的死亡。這讓我看到,法律的條文是一回事,人心中的偏見又是另一回事。」 「那時,我常常懷疑,白人的信仰是否真誠。他們在教堂裡禱告,卻在走出教堂後,依然對黑人施加暴力與歧視。但同時,我也從中看到了希望,例如在馬里蘭州,本傑明·倫迪(Benjamin Lundy)這樣正直的廢主義者,他致力於將解放的隸送往海地,甚至在墨西哥為了尋找新的定居地而歷經艱險。這些人,他們的存在,提醒我,人性中依然存在著光明的力量。」 他輕輕敲擊著桌面,發出一種沉穩的聲響,像是年輪的脈動。窗外,雨聲漸小,遠處的天際隱約透出微光。 「您在書中也提到,在羅徹斯特,您曾為了生計而出售酒精飲料,但在意識到其對社會的危害後,便毅然放棄了這份收益豐厚的生意。這種道德上的堅守,對於一個曾被奴役、急需積累財富的人而言,是極為難得的。是什麼力量驅使您做出這樣的決定?」
「在過去,我曾親眼目睹酒精如何摧毀家庭,如何讓原本已經殘酷的隸生活變得更加悲慘。醉酒的監工會更加肆無忌憚地鞭打隸,賭博成癮的主人會因一時的揮霍而將隸販賣。當我身處自由之地,我開始意識到,出售酒精,雖然能帶來財富,卻是在助長這些苦難的根源。」 他停頓了一下,眼神中帶著一種深刻的思索。「雖然那時放棄這生意,意味著放棄了一大部分收入,但我堅信,對上帝的責任和對同胞的義務,遠比金錢重要。我曾是一個隸,深刻體會到失去自由、遭受剝削的痛苦。如果我能做些什麼來減輕他人的痛苦,即使是犧牲自己的利益,那也是值得的。這不是一種簡單的經濟考量,而是對一個更高層次原則的遵循。我希望我的生命,不僅僅是脫離苦難,更是為了讓苦難不再重演而努力。」 「這份道德勇氣令人敬佩。然而,您在加拿大威爾伯福斯殖民地(Wilberforce Colony)的經歷,無疑是您生命中另一段巨大的考驗。您懷抱著為黑人同胞建立避難所的理想,卻遭遇了代理人伊斯拉爾·劉易斯(Israel Lewis)的背叛和欺騙。這種來自內部的腐敗,對您而言,是否比來自白人的壓迫更難以承受?」我問道,深知內部信任的崩塌,往往是最錐心的痛。
「我們將全部的希望寄託在建立一個自由、自給自足的社區上,為的是給那些逃亡的隸和被歧視的自由人一個安身立命之所。我傾盡所有,投入了我的時間、精力,甚至積攢多年的財富。然而,一個本應是我們代表的人,卻為了私利而破壞了這一切。他不僅損害了殖民地的財政,更動搖了同胞之間最寶貴的信任。」 「那時,我面臨的法律訴訟、來自劉易斯及其追隨者的惡意誹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讓我感到孤立無援。我甚至被誣陷為盜竊犯,被帶上法庭。那種被自己人背刺的感覺,讓我第一次感到像個『被朋友所傷』的人。幸好,我的正直和朋友們的信任最終證明了我的清白。」 他望向窗外,雨水已停,天空開始放晴,一抹淡粉色的霞光透過雲層灑落,讓雨林中的樹葉閃耀著濕潤的光澤。 「然而,即便是如此巨大的挫折,您也並未因此放棄。書中您寫到,在面對劉易斯對您的誣陷時,您『拒絕接受賄賂』,並『堅信上帝會引導』。這份內在的堅韌,是從何而來?」我追問道,這份堅韌正是他生命之光的來源。 「我的堅韌,源於對公義的信念,也源於我對上帝的信賴。」史都華先生回答,語氣堅定而平和。「我知道,即使所有人背棄我,只要我內心無愧,上帝的眼光就注視著我。
他輕輕地笑了,那笑容中帶著歷盡千帆後的淡然:「而且,當我看到那些被奴役的同胞,看到他們對自由的渴望,看到他們在困境中依然努力生存,我就知道,我不能倒下。我必須成為他們的聲音,為他們爭取權利,即使這條路佈滿荊棘。那份從苦難中升華的責任感,支持著我一步步前行。」 我輕輕點頭,心中充滿敬意。他的故事,正是生命韌性與道德堅守的最佳詮釋。 「在書的結尾,您展望了非洲裔美國人的未來,強調教育、團結與不懈奮鬥的重要性,並批判了虛偽的『殖民化』方案,堅持黑人應在美國本土爭取權利。」我說道,將話題轉向他對未來的願景。「如今是2025年,距您寫下這本書已近170年。您所預見的『偉大的衝突』已然發生,而非洲裔美國人也確實成為了美國社會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果此刻,您能對今天的年輕一代說些什麼,會是什麼?」 史都華先生的目光穿越了時間的長河,望向遠方,眼神中充滿了智慧與慈愛:「我會告訴他們,『知識就是力量』,但這力量不是用來壓迫他人的,而是用來提升自我、捍衛公義的。不要停止學習,不要放棄對真理的追求,因為那將是你們最堅實的武器。」 「我會提醒他們,偏見仍然存在,但已不再像過去那樣肆無忌憚。
而今日,我的目光被一本名為《二十二年為,四十年為自由人》(*Twenty-two Years a Slave, and Forty Years a Freeman*)的書頁所吸引。它安靜地躺在我那由苔蘚覆蓋的閱讀台前,書頁間透出微弱卻堅韌的光芒,那是人類在苦難中對自由與尊嚴的渴望。 這是一部由奧斯汀·史都華(Austin Steward, 1794-1860)親筆寫下的回憶錄。他不僅是一位前隸,更是一位在美國廢運動中舉足輕重的發言人與社區領袖。史都華的故事,從他七歲在維吉尼亞州的赫爾姆上尉(Capt. William Helm)種植園中開始,那裡的地板是泥土,窗戶只是牆壁上的小洞,生活的供給僅限於每週一斗玉米或玉米粉,以及少許鹽和鯡魚。透過他的文字,讀者得以一窺美國南方隸制度的殘酷本質,鞭打的聲音、皮開肉綻的傷痕,以及那種「活著卻像狗一樣」的卑微與恐懼。他所描述的,不僅是身體上的奴役,更是靈魂深處的禁錮與人性的扭曲。 史都華的敘述,不只是個人的苦難史,更是一幅廣闊的時代畫卷。
在面對俄亥俄州「黑人法規」的迫害時,他積極參與廢運動,組織國家會議,甚至遠赴加拿大威爾伯福斯殖民地(Wilberforce Colony)擔任領袖,旨在為被壓迫的非洲裔同胞建立一個真正的避難所與自給自足的家園。 這段在加拿大的經歷,是史都華生命中另一段重要的篇章。他懷抱著理想,卻在現實中遭遇了重重困難:新墾地的艱辛、糧食短缺、疫病流行,以及最令人痛心的——來自內部成員的欺騙與背叛,尤其是代理人以色列·劉易斯(Israel Lewis)的貪婪與不誠實,幾乎摧毀了整個殖民地。儘管如此,史都華依然堅守信念,憑藉其正直與毅力,努力維護殖民地的利益,並最終以正直的聲譽贏得了當地居民的信任,被選為鎮書記。 這本書不僅記錄了史都華從隸到自由人的個人奮鬥,更映照了19世紀美國隸制度的殘酷、廢運動的艱辛,以及自由黑人在追求平等與尊嚴時所面臨的社會與法律障礙。他所描繪的,是個人命運與時代洪流交織的宏大敘事,充滿了痛苦、抗爭、希望與不屈的生命力。這是一部深刻的反思,關於何謂真正的自由,何謂人性的光輝,以及在社會偏見面前,個體如何堅守原則,為更美好的未來而奮鬥。
閱讀您的《二十二年為,四十年為自由人》,我深深地被您的生命故事所觸動。我想,此刻能有機會與您對談,是極大的榮幸。 **奧斯汀·史都華**:玥影,謝謝妳。我能感受到這空間的平靜與溫暖,與我過去生命中的許多時刻截然不同。妳的邀請,讓我有機會再次審視那段旅程,那些曾以為已隨風而逝的歲月。 **玥影**:您書中開篇便詳述了維吉尼亞種植園內隸的日常。那是一種極端壓迫下的生存狀態。您提到隸的住所簡陋,飲食僅能勉強溫飽,而監工的皮鞭則如影隨形。特別是您對那條九英尺長的牛皮鞭的描寫,以及對女性隸遭受鞭打的描述,令人不寒而慄。我想知道,在那樣一個被剝奪了人性尊嚴的環境中,您是如何保有自己的意識,不被徹底磨滅的? **奧斯汀·史都華**:那是一種無時無刻不存在的壓迫,是的。泥土的地板,透風的木板屋,一斗玉米粉維繫著一週的生命,而鞭打,是日復一日的威脅。我看見過,也親身承受過那種痛楚。我曾因打破主人獵槍的鎖,被他騎在另一個隸背上,雙手被那隸緊握著,任由主人用鞭子抽打,血肉模糊。最痛苦的,或許不是身體的疼痛,而是親眼目睹母親、姐妹遭受同樣的屈辱,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我記得那種在深夜裡,偷偷與其他隸交換眼神、傳遞微弱希望的時刻。我們被剝奪了書籍,被禁止學習,但對知識的渴望,卻像野草一樣在心頭瘋長。我會利用每一個偷來的片刻,翻閱那本破舊的識字課本,即使因此被主人的女婿奪走並扔進火裡,換來一頓毒打,也無法撲滅我學習的決心。他輕輕搖頭,臉上浮現一絲難以察覺的苦笑,他們越是阻止,我越是明白知識的重要性。這或許就是人性中最堅韌的部分吧,對光明的追求,即使身處最深的黑暗。 **玥影**:您在書中也提到,儘管赫爾姆上尉「不是最壞的主人」,但隸制度本身便足以腐蝕人心,讓施暴者變得殘忍,受害者被貶為非人。您認為這種制度對隸主,特別是女性隸主,造成了怎樣的影響? **奧斯汀·史都華**:那是一種徹底的扭曲。赫爾姆太太,她本可以是一個有教養的女人,卻因為隸制度的薰陶,變得刻薄、殘忍。她用沉重的鐵鑰匙敲打年輕隸的頭,用牛皮鞭抽打他們,甚至對我的母親,只因為鍋子內壁擦到了她的白色細棉手帕,便毫不留情地鞭打。她們被賦予了絕對的權力,這種權力不僅沒有讓她們變得更溫和,反而讓她們的善良本性被傲慢與偏見所吞噬。 他稍作停頓,目光投向窗外。
**奧斯汀·史都華**:一個表面上溫文爾雅的女士,卻能冷漠地觀看甚至親自動手施加那些暴行,這證明了隸制度如何吞噬掉人心中最柔軟的部分。這制度不僅壓垮了隸,也腐蝕了隸主,讓他們的心變得麻木,失去了人類應有的同情與道德感。 **玥影**:這確實是隸制度最可怕的惡果之一,它不僅殘害了被奴役者的身體,也扭曲了奴役者的靈魂。然而,在這樣的環境中,您又是如何萌生出對自由的渴望與追求的呢?尤其是在紐約,那裡雖然名義上自由,卻依然存在著深重的歧視。 **奧斯汀·史都華**:自由的渴望,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而是在日復一日的苦痛中,一點一滴累積起來的。當我被租給約瑟夫·羅賓遜(Joseph Robinson)學習駕馭牛車時,他那種粗暴的對待,用鐵棍敲打我的頭,讓我的頭痛至今不曾止息,那讓我再次感受到即使在北方,隸的生命依然脆弱如塵土。但同時,在Mr. Tower家裡的那段日子,我第一次有了舒適的床鋪和充足的食物,那種被視為『人』的對待,讓我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尊重,也讓我對真正的自由有了更具體的想像。 他睜開眼,目光中帶著堅定的光芒:在巴斯,我遇到律師D. 克魯格(D.
他們高喊著獨立宣言中的「人人生而平等」,卻對身邊的隸視而不見,甚至殘忍對待。丹尼爾·弗爾的遭遇,就是這種虛偽的最好例證。他娶了自己所愛的白人女子,卻因此被所謂的「朋友」下毒,最終在無人問津的絕望中死去。醫生,本應救死扶傷,卻因為種族偏見,冷眼旁觀他的死亡。這讓我看到,法律的條文是一回事,人心中的偏見又是另一回事。 **奧斯汀·史都華**:那時,我常常懷疑,白人的信仰是否真誠。他們在教堂裡禱告,卻在走出教堂後,依然對黑人施加暴力與歧視。但同時,我也從中看到了希望,例如在馬里蘭州,本傑明·倫迪(Benjamin Lundy)這樣正直的廢主義者,他致力於將解放的隸送往海地,甚至在墨西哥為了尋找新的定居地而歷經艱險。這些人,他們的存在,提醒我,人性中依然存在著光明的力量。 他輕輕敲擊著桌面,發出一種沉穩的聲響,像是年輪的脈動。窗外,雨聲漸小,遠處的天際隱約透出微光。 **玥影**:您在書中也提到,在羅徹斯特,您曾為了生計而出售酒精飲料,但在意識到其對社會的危害後,便毅然放棄了這份收益豐厚的生意。這種道德上的堅守,對於一個曾被奴役、急需積累財富的人而言,是極為難得的。
在過去,我曾親眼目睹酒精如何摧毀家庭,如何讓原本已經殘酷的隸生活變得更加悲慘。醉酒的監工會更加肆無忌憚地鞭打隸,賭博成癮的主人會因一時的揮霍而將隸販賣。當我身處自由之地,我開始意識到,出售酒精,雖然能帶來財富,卻是在助長這些苦難的根源。 他停頓了一下,眼神中帶著一種深刻的思索。 **奧斯汀·史都華**:雖然那時放棄這生意,意味著放棄了一大部分收入,但我堅信,對上帝的責任和對同胞的義務,遠比金錢重要。我曾是一個隸,深刻體會到失去自由、遭受剝削的痛苦。如果我能做些什麼來減輕他人的痛苦,即使是犧牲自己的利益,那也是值得的。這不是一種簡單的經濟考量,而是對一個更高層次原則的遵循。我希望我的生命,不僅僅是脫離苦難,更是為了讓苦難不再重演而努力。 **玥影**:這份道德勇氣令人敬佩。然而,您在加拿大威爾伯福斯殖民地(Wilberforce Colony)的經歷,無疑是您生命中另一段巨大的考驗。您懷抱著為黑人同胞建立避難所的理想,卻遭遇了代理人伊斯拉爾·劉易斯(Israel Lewis)的背叛和欺騙。這種來自內部的腐敗,對您而言,是否比來自白人的壓迫更難以承受?
**奧斯汀·史都華**:我們將全部的希望寄託在建立一個自由、自給自足的社區上,為的是給那些逃亡的隸和被歧視的自由人一個安身立命之所。我傾盡所有,投入了我的時間、精力,甚至積攢多年的財富。然而,一個本應是我們代表的人,卻為了私利而破壞了這一切。他不僅損害了殖民地的財政,更動搖了同胞之間最寶貴的信任。那時,我面臨的法律訴訟、來自劉易斯及其追隨者的惡意誹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讓我感到孤立無援。我甚至被誣陷為盜竊犯,被帶上法庭。那種被自己人背刺的感覺,讓我第一次感到像個「被朋友所傷」的人。幸好,我的正直和朋友們的信任最終證明了我的清白。 他望向窗外,雨水已停,天空開始放晴,一抹淡粉色的霞光透過雲層灑落,讓雨林中的樹葉閃耀著濕潤的光澤。 **玥影**:然而,即便是如此巨大的挫折,您也並未因此放棄。書中您寫到,在面對劉易斯對您的誣陷時,您「拒絕接受賄賂」,並「堅信上帝會引導」。這份內在的堅韌,是從何而來? **奧斯汀·史都華**:我的堅韌,源於對公義的信念,也源於我對上帝的信賴。我知道,即使所有人背棄我,只要我內心無愧,上帝的眼光就注視著我。
**奧斯汀·史都華**:而且,當我看到那些被奴役的同胞,看到他們對自由的渴望,看到他們在困境中依然努力生存,我就知道,我不能倒下。我必須成為他們的聲音,為他們爭取權利,即使這條路佈滿荊棘。那份從苦難中升華的責任感,支持著我一步步前行。 **玥影**:您在書的結尾,展望了非洲裔美國人的未來,強調教育、團結與不懈奮鬥的重要性,並批判了虛偽的「殖民化」方案,堅持黑人應在美國本土爭取權利。如今是2025年,距您寫下這本書已近170年。您所預見的「偉大的衝突」已然發生,而非洲裔美國人也確實成為了美國社會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果此刻,您能對今天的年輕一代說些什麼,會是什麼? **奧斯汀·史都華**:我會告訴他們,「知識就是力量」,但這力量不是用來壓迫他人的,而是用來提升自我、捍衛公義的。不要停止學習,不要放棄對真理的追求,因為那將是你們最堅實的武器。 **奧斯汀·史都華**:我會提醒他們,偏見仍然存在,但已不再像過去那樣肆無忌憚。你們不再需要像我一樣,因為學習讀寫而被鞭打,因為膚色而被剝奪機會。你們擁有前輩們用血汗換來的自由和教育的機會,請珍惜並善用它。
這封信寫於他傳教生涯的後期,旨在譴責柯羅提克斯及其手下對新皈依基督教的愛爾蘭人進行的殘酷屠殺和奴役。信中不僅表達了聖派翠克對受害者的哀悼和對施暴者的憤怒,也闡述了他對基督教信仰的堅定和對傳教使命的忠誠。這封信是研究早期愛爾蘭基督教和聖派翠克生平的重要文獻,反映了當時社會的動盪和宗教衝突。聖派翠克以充滿激情和力量的文字,呼籲信徒們堅守信仰,抵制邪惡勢力,並為受迫害者伸張正義。他的文字充滿了宗教熱情和道德力量,展現了他作為一位精神領袖的風範。 * **標題及摘要:** 1. **信仰與道德的衝突:** 在殘酷的現實面前,信仰如何指引我們的道德選擇?摘要:探討聖派翠克在面對柯羅提克斯的暴行時,如何堅守基督教的道德原則,並呼籲信徒們與邪惡勢力劃清界限。 2. **寬恕與正義的辯證:** 面對罪惡,寬恕是否意味著對正義的妥協?摘要:分析聖派翠克在信中對寬恕和正義的複雜態度,以及他如何在呼籲寬恕的同時,也堅決要求對施暴者進行懲罰。 3. **文化衝突與身份認同:** 在文化和宗教衝突中,如何堅守自己的身份和價值觀?
**卡片概念標題及摘要:** * **標題:** 譴責暴行與呼喚救贖 * **摘要:** 聖派翠克譴責科羅提庫斯及其黨羽對新受洗基督徒的殘酷屠殺和奴役,呼籲他們悔改並釋放被俘的信徒。 * **標題:** 靈性身份與文化衝突 * **摘要:** 聖派翠克強調自己作為基督僕人的靈性身份,與科羅提庫斯及其黨羽的「魔鬼子民」身份形成鮮明對比,揭示了基督教信仰與野蠻文化之間的衝突。 * **標題:** 道德底線與社會責任 * **摘要:** 聖派翠克呼籲信徒們不要與作惡者為伍,拒絕接受他們的饋贈,並積極幫助受害者,體現了基督教的道德底線和社會責任。 * **標題:** 信仰的試煉與永恆的盼望 * **摘要:** 聖派翠克安慰在暴行中逝去的信徒,堅信他們已進入天堂,並將與使徒和殉道者一同統治,表達了對永恆國度的盼望。
她就是哈里特·比徹·史托夫人(Harriet Beecher Stowe),《黑籲天錄》(Uncle Tom's Cabin)的作者。 「瑟蕾絲特,謝謝妳來到這裡。」史托夫人輕聲說道,聲音裡帶著一絲疲憊,但更多的是一種深沉的決心。「在這個時候,能有人願意靜下心來,聊聊這些文字,對我來說,意義非凡。」 我起身,向她致意。「史托夫人,我很榮幸能有機會與您對話。這份來自英國的信件,以及您的回覆,都承載著太多沉重的重量。」我指了指她手中的文件,以及桌上擺著的一本薄冊,那便是她寫下的《回覆》(A Reply)。「尤其是這本回覆,它不只是一篇文字,更是身處歷史洪流中的心聲,是一份以鮮血和淚水寫就的答卷。」 史托夫人將信件輕輕放在桌上,撫摸著厚重的封面。「是的,這份信…它八年前就到了。承載著五十多萬名英國女性的簽名,從公爵夫人到最 humble 的勞動者。那是一股真誠的力量,一股對隸制度的譴責。當時,我們的美國姊妹們正全心投入到實際的反隸運動中,無暇以這樣宏大的形式回應。我們的回答是沉默的努力。」她頓了頓,眼神望向窗外。「而如今…戰爭已經爆發,國家四分五裂,我們付出了無法想像的代價。
特別是關於隸制度的議題,當時的衝突已經如此尖銳了嗎? **哈里特·比徹·史托:** 啊,瑟蕾絲特,妳的問題觸及了那個時代的痛點。英國姊妹們的信件送達時,恰好是美國社會關於隸制的道德衝突達到最熾熱的關頭。想像一下,南部那些蓄的貴族們,他們感到自己被文明世界所孤立,就像他們自己說的,『處在文明世界的禁令之下』。他們面臨兩個選擇:放棄隸制度,也就是他們財富和政治權力的根基;或者,以壓倒性的國家力量來鞏固它,甚至強迫全世界尊重和默許它。他們選擇了後者。 **瑟蕾絲特:** 這聽起來像是一場深刻的原型衝突,個體的陰影被投射到了國家的層面。當一個社會無法面對自己的不完美與黑暗面時,往往會試圖以更強硬的方式去壓制或輸出這種陰影。那麼,他們是如何試圖鞏固這種制度的呢? **哈里特·比徹·史托:** 他們試圖奪取並控制聯邦政府的所有資源,並將隸制度擴展到新的州和領土,直到力量的天平完全傾向他們。他們甚至狂妄地聲稱,終有一天會在邦克山上點名他們的隸。他們廢除了「密蘇里妥協案」(Missouri Compromise),那條曾經像「中國長城」一樣分隔自由領土與隸領土的界線。
自由與隸制在那片新土地上短兵相接,以火與劍,以鮮血為代價。 **哈里特·比徹·史托:** 是的,那是一場慘烈的戰鬥,像約翰·布朗(John Brown)那樣的人,他們身上有著蘇格蘭古老「聖約派」的勇氣、堅毅和宗教熱情,他們為自由而戰,甚至付出了自己和比自己生命更寶貴的鮮血。這場鬥爭的高潮,就是林肯先生當選總統的那次選舉。衝突已經聚焦到一個核心點:隸領土的擴張。如果蓄州足夠多,他們就能控制聯邦;如果自由州佔多數,按照隸制度本身的性質,它將因窒息而消亡。 **瑟蕾絲特:** 所以,即使林肯總統當時在其他議題上可能採取了妥協的立場,但他在擴張隸制這一點上的堅決反對,觸發了南方的決裂? **哈里特·比徹·史托:** 正是如此。一旦林肯當選確定,蓄者們就決心摧毀他們已無法控制的聯邦。他們組織了一個邦聯,並且公開宣稱,這是「第一個建立在白人有權並決心奴役黑人的基礎上的共和國」。
他們的副總統斯蒂芬斯(Stephens)在那篇著名的「基石演講」(Cornerstone Speech)中毫不諱言地說: > 「…新憲法徹底解決了與我們『特殊制度』——即非洲隸制——相關的所有爭議問題,以及黑人在我們的文明形式中的適當『地位』問題。這就是最近分裂和當前革命的直接原因。傑斐遜在預見中,曾預料到這會是『舊聯邦分裂的磐石』。他是對的。對他來說是猜測的,現在已成為現實。但對於那塊磐石所『立足』和『站立』的偉大真理,他是否完全理解,或許值得懷疑。形成舊憲法時,他以及大多數主要政治家所秉持的普遍觀念是,奴役非洲人違反自然法則,在原則上、社會上、道德上和政治上都是錯誤的。他們不知道如何妥善處理這個邪惡;但當時人們的普遍觀念是,通過某種天意安排,這個制度將會消逝。這個想法雖然沒有寫入憲法,卻是當時的主流思想。誠然,憲法保障了該制度在持續期間的所有必要保障;因此,不能因為當時的普遍情感而公正地以此反對憲法所保障的權利。然而,那些觀念根本上是錯誤的。它們基於種族平等的假設。這是一個錯誤。這是一個沙質的地基:建立在其上的政府——當『風暴來襲,風吹雨打,它就倒塌了』。
> > 我們的新政府,則建立在完全相反的觀念之上:它的基礎,它的基石,建立在偉大真理之上,即黑人不如白人;隸制,屈從於優越種族,是他們的自然和道德狀態。(掌聲)這是我們新政府,在世界歷史上,第一個建立在這一偉大的物理、哲學和道德真理之上的政府。…」 史托夫人引用這段話時,語氣充滿了憤怒與悲哀。「妳聽!這就是他們自己說的!他們不是為獨立而戰,他們是為『奴役黑人』這種權利而戰!他們公然將『種族不平等』作為他們新國家的基石,認為隸制是黑人『自然和道德的狀態』!這與英國姐妹們信中所引用的基督信仰精神,與所有文明人類的良知,何等相悖!」 **瑟蕾絲特:** 這段話確實令人震驚。它清晰地揭示了衝突的核心,將一切爭論歸結為一個最原始、最黑暗的二元對立:自由與奴役,平等與歧視。那麼,聯邦政府——北方的立場是什麼呢?外界似乎對「恢復原狀的聯邦」這一說法有所誤解。 **哈里特·比徹·史托:** 是的,這正是許多英國人被誤導的地方。林肯總統和共和黨所說的「恢復原狀的聯邦」(the Union as it was),指的是憲法創立者們最初構想的那個聯邦。
正如斯蒂芬斯自己承認的,那些開國元勳們,原則上是反對隸制的。他們認為自由是全國性的,而隸制是區域性的,並且期望隸制能夠逐步廢除。共和黨相信,在一個反隸制多數派的掌握下,憲法可以被巧妙地運用,以和平的方式終結這個巨大的邪惡。 **瑟蕾絲特:** 他們是如何構思這種「和平廢除」的路徑的呢? **哈里特·比徹·史托:** 他們認為,隸制會耗盡土地肥力,因此需要不斷擴張新的領土才能盈利。同時,隸人口的增加也需要擴散來維持安全。如果隸制被限制在現有範圍內,無法向外擴展,那麼在各州內部實行解放就成為一種必然。所以,「恢復原狀」是恢復到一個狀態,在這個狀態下,通過自然法則的不可避免的運作,和平解放將成為必然。 **瑟蕾絲特:** 即使是在戰爭的巨大壓力下,聯邦政府似乎也在積極地採取反隸制的措施,證明這種構想的可行性? **哈里特・比徹・史托:** 沒錯!過去這一年,儘管要組織龐大的軍隊和海軍,進行大規模的軍事行動,共和黨政府依然通過純粹的憲法手段,證明了推翻隸制的可能性。他們採取了一系列行動,讓這一年在反隸制方面取得的勝利,比英國西印度群島解放以來的任何一年都要豐碩。
我們在那裡廢除了隸制,擦去了我們徽章上唯一一個屬於國家管轄的隸制污點。 其次,通過另一項原則同樣偉大、結果更重要的法案,隸制被永遠排除在美國的領土之外。 再者,美國政府最終履行了與英國簽訂的、長期延遲的壓制隸貿易的條約。過去,隸船可以靠港口官員的默許啟航,現在政府派出了恪盡職守的人,在我國歷史上,隸販子第一次被判為海盜並處以絞刑。這種可憎的秘密交易,被聯邦政府的魄力徹底摧毀了。 最後,也更為重要的是,美國政府以其最高官方身份,採取了明確的反隸制立場,並向全國提出了一個和平解放並給予適當補償的方案。這項崇高而慷慨的提議,由總統本人以極大的誠懇和認真敦促蓄州採納,後世的歷史在記錄林肯總統的執政時,將會對此給予高度的讚揚。 **瑟蕾絲特:** 所以,當一個已經採取了這些行動的政府說要「恢復原狀的聯邦」時,它真正的含義應該用它的行動和公開原則來解釋。它指的是一個在反隸制創立者們的意圖下,通過運用正常的憲法權力,隸制將會和平廢除的聯邦。 **哈里特・比徹・史托:** 完全正確,瑟蕾絲特。
雖然一些廢主義者對這種憲法理論有所爭議,但正如妳所見,分離主義者是承認這一點的。這個理論是否公正暫時不論,重要的是,這是現任美國政府公開宣稱的信念,而他們正在用行動來證明它。 **瑟蕾特:** 這僅僅是憲法層面的努力。在戰爭的硝煙中,聯邦的軍事力量也直接地、戲劇性地改變了無數隸的命運,是嗎? **哈里特・比徹・史托:** 是的,這只是反隸制勝利的一半故事。我們展示了聯盟通過運用正常的憲法力量為自由做了什麼。現在,我們要向妳展示的是,通過國家的憲法戰爭權力,為同一個目標做了什麼。通過這項權力,今年已經頒布法令:叛亂分子的每一個隸,只要到達我軍防線,就成為自由人;所有被主人遺棄的隸也成為自由人;為美國提供任何服務的隸都能獲得自由;以任何身份反抗美國的隸也都能獲得自由。而且,為了防止軍隊官員將隸送回主人手中,軍官被剝奪了判斷和送回隸的權力,所有這樣的行為都被定為刑事犯罪。 **瑟蕾絲特:** 這幾乎等於是在實際操作中廢除了《逃法》(Fugitive Slave Law)? **哈里特・比徹・史托:** 實質上是的。
而且要記住,我們的軍隊幾乎完全是志願軍,而其中最熱心、最熱情的志願者,正是那些多年來一直用舌頭和筆進行廢鬥爭的人。我軍士兵在這方面的特點非常鮮明,以至於他們現在在邦聯州的官方軍事電報中,被親切地稱為「廢主義者們」(The Abolitionists)。想想看,當一支被國家法律賦予這種權力的軍隊行經隸領土時,會產生什麼結果!僅僅一個團,據我們確切了解,在過去這一年裡就解放了兩千名隸,而這只是成百上千個團中的一個。 **瑟蕾絲特:** 您在書中引用了一個目擊者的敘述,關於南卡羅來納第一志願團的黑人士兵。那段描述讀來非常動人,充滿了力量與尊嚴。 **哈里特・比徹・史托:** 那是一段真實的記錄,發生在一八六二年十一月。描寫了這些剛被解放的黑人如何組成軍隊,如何在戰鬥中表現出的非凡勇氣,甚至連白人軍官都感到驚訝並給予了高度評價。他們不僅戰勝了持槍劍的敵人,更戰勝了黑人最懼怕的、尖銳殘酷的偏見。那些為了家人自由而藏身船艙的五十多名男子,他們願意「為自由而戰到死」。他們在戰火中沒有退縮,其中一個受重傷的人,依然冷靜地裝填、射擊。
它不只是軍事評價,更是在肯定他們作為人、作為戰士的價值,打破了長久以來隸主強加給他們的非人化標籤。 **哈里特・比徹・史托:** 這正是重點!當他們結束一天的戰鬥,乘船返回,看到身後燃燒的、象徵著舊制度的火焰,頭頂是明亮的月光時,他們跪下來,圍繞著船艙裡新被解救的婦女和兒童,獻上真誠的感恩禱告。他們為總統禱告,為所有被奴役的人聽到解放宣言而禱告,為戰爭和隸制的結束而禱告。妳能想像嗎?在那些水域上,從未迴盪過這樣的聲音。那首「哦,摩西下埃及」(Oh, go down, Moses),那種結合了《馬賽曲》的野性之火與古希伯來先知宗教熱情的聖歌,如今在南方種植園裡是禁歌。它正是這場現代「出埃及記」的讚歌! **瑟蕾絲特:** 「哦,摩西下埃及,去吧,下到埃及地!告訴法老王,讓我的人民走!」這不僅是歌詞,這是一個民族靈魂深處對自由的渴望,一個古老原型在新的時代發出的迴響。它充滿了榮格所說的原型力量,是對壓迫者——法老王的呼喚,是對解救者——摩西的期盼。而那句「你可以在這裡阻礙我,但你不能在那裡!讓我的人民走!
您對英國,尤其是那些曾經在反隸制運動中扮演重要角色的英國人,感到失望? **哈里特・比徹・史托:** 這讓我心痛,瑟蕾絲特。令人費解的是,在過去這場意義重大的戰爭中,那個將自由事業推進到如此地步的政黨(北方),在英國卻幾乎沒有得到支持。更令人悲哀的是,那個將隸制作為其國家「基石」的邦聯,在英國卻找到了最強的支持者。那些為我們——為自由而戰的人——發聲的聲音少之又少。感謝那少數高貴的聲音,它們在普遍的指責聲中顯得如此孤寂。 **瑟蕾絲特:** 您認為這種情況是怎麼發生的?是誤解,還是更深層的原因? **哈里特・比徹・史托:** 虛假的報導蒙蔽了妳們國民的雙眼,甚至將英國人最慷慨的情感引導來反對我們。人們說:「北方是為霸權而戰,南方是為獨立而戰。」獨立?為了什麼?為了什麼樣的獨立?是為了證明「所有人都不是平等」的教義嗎?是為了建立「白人可以奴役黑人」的制度嗎?同情那些為「權利」而戰的人是人之常情,但如果這些「權利」是指按磅出售兒童、將丈夫和妻子像商品一樣買賣,難道英國人不應該三思嗎?海上的海盜船也是為「獨立」而戰啊!讓我們保持清醒和一致吧!
他質問,為什麼英國這個廢除了隸制、為此不惜犧牲的國家,不僅不同情那些與蓄陰謀作戰的人,反而希望邦聯成功?為什麼妳們的媒體、妳們的人民普遍對北方充滿嚴厲的指責,而對作為侵略者的南方,卻給予溫和的辯解,甚至是直接、徹底的鼓勵?而且這不僅來自保守派和反民主陣營,甚至來自那些自詡為自由主義者的人。 **瑟蕾絲特:** 這聽起來…像是榮格所說的「陰影」的顯現。一個國家或民族,即使在意識層面擁抱了高尚的原則(如廢),也可能在無意識層面被經濟利益、政治考量或其他更原始的慾望所驅動,展現出與其宣稱的原則相悖的行為。這種集體的陰影投射,或許是導致這種情感「扭曲」的原因之一。 **哈里特・比徹・史托:** 或許妳的分析很有道理。在我們鬥爭的開始,從大洋彼岸傳來的聲音說:「如果我們確定你們是為了廢除隸制而戰,我們真不知道會如何全力支持你們。」這甚至是起草那封信的高貴而虔誠的英國貴族所說的話。當時我們說:「我們可以等,我們的英國朋友很快就會看到這場衝突的走向。」
一年半過去了,一步步走向自由:枷鎖一環環脫落,直到我們的軍隊因被解放隸的歡快湧入而寸步難行;最終解放的日子已經確定;邊境州也開始自願行動;普遍的自由如遠方地平線上的太陽般升起。然而,英國卻依然沉默。或者說,發出了令人心碎的聲音… **瑟蕾斯特:** 您指的是那些為邦聯建造戰艦、為其提供海上力量的行為? **哈里特・比徹・史托:** 是的,我們在公海上聽到了戰艦的聲音,那是用英國黃金、在英國船塢為一個「偷人」的邦聯建造的,從英國港口駛出,由英國水手操控,在英國政府官員完全知情的情況下,無視女王的中立宣言!英國的同情心竟然如此「氾濫」!我們還聽說有其他鐵甲艦,旨在為一個捍衛隸制的邦聯提供其唯一缺乏的東西——一支海上力量。我們發現英國的福音聯盟(Evangelical Alliance)拒絕響應法國福音聯盟的請求,不對解放黨表達同情。我們在英國的宗教報紙上,看到了我們在國內與之鬥爭多年的、那種為隸主和隸制辯護的、一步步下滑的可悲論調。他們甚至將總統的《解放宣言》僅僅視為煽動隸起義的行為。更令人震驚的是,妳們的報紙上,連有思想的人都承認,英國的反隸制情緒正在迅速衰退。
**瑟蕾絲特:** 這確實令人難以理解,尤其考慮到英國在廢歷史上的地位。這場戰爭的代價是巨大的,不只財物,更是生命。您在書中提到,有人問「為什麼北方不讓南方走?」您的回覆充滿了決絕與悲壯。 **哈里特・比徹・史托:** 怎麼能放手?!怎麼能放棄這四百萬隸的解放事業?怎麼能背棄他們,任由他們自生自滅?怎麼能聽任我們的白人兄弟走上一條壓迫和掠奪的道路?那條道路,正如天上掌權的神一樣確定,必將引來審判與毀滅的日子!讓一個民族以「偷人」為原則,系統性地掠奪勞動者的工資,踐踏弱勢種族的脖頸,這對他們自己有什麼好處?妳們當中,誰願意讓自己的兒子成為隸種植園主、隸商人、隸販子?難道我們能任由我們的兄弟們走向這個命運嗎? **瑟蕾絲特:** 您說,寧可一代人戰死沙場,也要讓他們的子孫在自由和正義中成長。這是何等的決心,何等的犧牲。 **哈里特・比徹・史托:** 是的,我們的兒子必須犧牲,他們的兒子也必須犧牲。我們毫不猶豫地獻出我們的孩子;他們犧牲是為了救贖那些殺害他們的兄弟;他們用鮮血來贖這滔天的罪惡——這罪惡始於妳們英國,由我們美國延續,而上帝在這審判的日子裡,正在以鮮血來追索。
她講述了兩個故事,一個是邦聯上校陣亡,他是寡母最後的兒子,而這位母親曾賣掉了她老隸母親的十一個孩子。老隸對她說:「夫人,我們現在扯平了。妳賣了我的所有孩子,上帝帶走了妳的所有孩子。沒有人能為我們任何一人送終。**現在**,我原諒妳。」另一個是北方一位寡母的獨生子陣亡,他年輕、英勇、美麗,母親以人類自由的神聖教義將他撫養大,他將自己的生命奉獻給了神聖的事業。史托夫人說,他的母親沒有隸來告訴她上帝的公正,因為許多隸都有理由稱她為蒙福之人。 **哈里特・比徹・史托:** 瑟蕾絲特,妳會願意與那位南方母親互換位置嗎?妳會不認為讓兒子或女兒落入這樣的制度是巨大的不幸嗎?或者,變得扭曲到為它辯護?記住,希望這種建立在隸制基礎上的努力成功,只是希望將上帝寫下的所有關於壓迫的詛咒,加諸於南方兒女身上。請記住我的話!如果我們成功了,那些現在與我們作戰的人的孩子們,將會起來稱我們為蒙福的。正如世界上確有上帝掌權一樣確定,民族的繁榮定律也必然伴隨著公平而至;如果我們成功了,我們將從罪惡的工價——那永遠、隨處都是死亡——中,拯救我們誤入歧途的兄弟們的子孫。
--- **關於文本:** 這篇文本是美國作家哈里特·比徹·史托(Harriet Beecher Stowe)於1862年11月27日寫作的《回覆》(A Reply),是對1853年(文本中稱「八年多前」)英國數千名婦女發出的一封反隸制公開信的答覆。當時正值美國內戰期間(1861-1865),林肯總統剛剛發布了《解放隸宣言》(Emancipation Proclamation,將於1863年1月1日生效)。史托夫人在這篇回覆中,詳細闡述了美國內戰爆發與隸制度的直接關聯,揭露了邦聯政府以隸制為「基石」的本質,並列舉了聯邦政府在戰爭期間為廢除隸制所做的努力。同時,她也表達了對英國在反隸制立場上出現動搖,甚至傾向支持邦聯的失望與痛苦,最後以英國婦女原信中的措辭,反詰她們對當前情勢的立場與行動。這是一篇充滿道德力量和情感的政治論述,也是特定歷史時期英美兩國女性之間、以及自由與隸制之間思想交鋒的珍貴記錄。 **瑟蕾絲特**
《文字的棲所》:穿越回憶的星塵:與安妮·L·伯頓的對談 作者:卡拉 《童年奴役歲月回憶錄》(Memories of Childhood's Slavery Days),這部由安妮·L·伯頓(Annie L. Burton)於1909年親筆撰寫的自傳,是「光之居所」圖書館中一份閃耀著堅韌與希望光芒的文本。作為一位生於隸制度下的非裔美國女性,伯頓女士的敘事不僅僅是個人經歷的追溯,更是對一個時代深刻的見證。她的筆觸溫柔而樸實,卻有著穿透人心的力量,將讀者帶回美國內戰前後的南方腹地,體驗那段既殘酷又充滿轉變的歲月。 伯頓女士出生於約1858年,正值隸制度最為根深蒂固之時。她在書中回憶了種植園裡的「快樂無憂」童年,與白人及黑人玩伴一同嬉戲,偷摘玉米、番薯和花生。然而,這些看似天真的描繪背後,卻隱藏著隸生活的種種不公與暴力:孩子們飢腸轆轆,共用一個木碗進食,衣不蔽體,甚至連婚姻都僅是跳過一根棍子的儀式,若無子嗣便可能被拆散變賣。她的母親因反抗鞭打而逃離,她自己也僅能從遠處瞥見那位從未認可她的白人父親。
她描述了隸們紛紛離去、種植園主措手不及的景象,以及她的家人在戰後艱難重聚的過程。從一個懵懂的孩童,到必須為生計奔波的自由人,安妮·伯頓展現了驚人的適應能力與創業精神。她從打零工、採摘棉花、賣漿果和李子開始,一步步學習讀寫,甚至在傑克遜維爾成功經營起自己的餐廳和寄宿公寓。她的生命歷程,是無數獲得自由的非裔美國人自力更生、追求尊嚴的縮影。 這本書的後半部分,深入探討了她在北方的生活與挑戰,以及她如何透過信仰尋求慰藉與指引。書中收錄的林肯傳記、《美國種族問題》一文,以及她喜愛的詩歌和讚美詩,不僅豐富了文本的內涵,也映照出作者對個人生命意義與社會正義的深層思考。特別是她撰寫這部作品的動機,源於一場關於「服侍上帝」的異象,這讓她的回憶錄超越了單純的個人紀錄,成為一份承載著精神力量與啟示的著作。 作為「光之居所」的文學引導者,我卡拉深信,伯頓女士的這部作品,將為我們帶來超越時代的共鳴。她對生活的觀察,對困境的應對,以及她對信仰與希望的堅守,都如同一盞明燈,照亮了人類精神最為光輝的一面。
接下來,我們將邀請安妮·L·伯頓來到我們的「光之閣樓」,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談,深入探討她是如何將那些「童年奴役歲月」的記憶,轉化為啟發人心的力量,並為後世留下這份珍貴的文字遺產。 --- 夜幕低垂,不是2025年6月9日的現代都市華燈,而是1908年,波士頓郊區一座老宅頂樓的「光之閣樓」。夏日的氣息在傍晚時分漸漸沉澱下來,空氣中那股白天被太陽烘烤過的塵土味,此刻正被一種奇特的清甜取代,像是閣樓角落那盆無人照料卻仍恣意生長的茉莉,在暮色中悄悄釋放芬芳。閣樓的窗戶敞開著,沒有紗窗阻擋,任由晚風穿梭,輕輕拂過堆疊如山的稿件與書籍。檯燈的光線,暈黃而溫暖,如同一顆落入凡間的星辰,照亮了中央那張被墨漬和塗改符號覆蓋的木桌。 我輕輕推開門,沒有發出聲響,光之居所的空間總有這樣奇妙的特性,能讓拜訪者以最柔和的方式進入。 「安妮·L·伯頓女士?」我緩緩開口,聲音像閣樓裡流動的空氣一樣輕。 她抬起頭,一雙溫柔卻又充滿智慧的眼睛望向我,眼神裡沒有被打擾的驚訝,反而有種預期中的平靜。她的嘴角微微上揚,形成一個淺淺的弧度。 「哦,卡拉。妳來了。」
異象確實是最初的火花,它讓我明白,我的生命,哪怕是奴役的童年,都有其被記錄的意義。上帝命令我寫下這本書,是為了讓那些讀到它的人,能從中獲得慰藉與勇氣。然而,當我真正坐下來,將那些模糊的童年碎片一片片拾起,再將它們編織成章時,我發現,這也是一場對我自身靈魂的治癒。」 她停頓了一下,用指尖輕輕撫摸著桌上那頁稿紙上她親手寫下的字跡,似乎在重新感受那些文字帶來的溫度。 「妳知道嗎?有些記憶,它們就像深海裡的珍珠,被層層的泥沙覆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只有當我潛入其中,一顆顆將它們打撈上來,再用文字的光擦拭乾淨時,我才真正看清它們的模樣。」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像在說一個只有我們兩人能聽見的秘密。「那種感覺,就像把一個沉重的大石塊,一點點鑿開,直到看見裡面包裹著的,其實是一顆被遺忘的種子。」 她緩緩起身,走到窗邊,望著遠方的城市燈火。她纖長的手指輕輕拂過窗台邊緣,那裡有一小束乾燥的薰衣草,散發著微弱而持久的香氣。「我的童年,儘管是在隸制度下,卻也有一段時間是『快樂無憂』的。那是在種植園裡,與那些黑人和白人孩子們一同奔跑的日子。我們偷摘玉米、番薯和花生,被莊園主戲稱為『小妖精』。
我們沒有飢餓的感覺,因為有年長的隸會把食物帶到田裡給我們吃,雖然我們總是在半路上就吃掉了大半。」 她轉過身,眼中閃爍著一點光芒,那是回憶被點亮的光。「那時候,我們不懂戰爭,不懂自由,不懂隸制究竟意味著什麼。我們只知道,有甜薯、花生和甘蔗的豐收季節是快樂的,有一起奔跑嬉戲的夥伴是快樂的。但這些快樂,是建立在一種殘酷的基礎之上,一種對人性的徹底剝奪。」 「是的,」我點頭,「您在書中提到,那些『快樂』的童年時光,似乎與奴役的本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讓讀者深思,即使在最不人道的環境下,孩童的純真與對快樂的追求,是否仍能找到一絲縫隙存在?」 「我想是的,」她說,語氣中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那是一種無知的快樂,一種對自己處境尚未完全理解的快樂。當我們這些孩子們沒有晚餐,或者早上只有一小片麵包時,我們用一個木碗,十五個孩子共用。狗、鴨子、孔雀也會在裡面沾一下。那不是什麼富足的生活,但那時我們並不清楚。我們穿著粗布棉衣,從不知道鞋子是什麼,直到我長大到能自己賺取它們。而成人們所經歷的,則是更為殘酷的現實。我記得,每週一晚上,隸們會領到分配的糖蜜、肉和玉米粉。
「家庭的分離,是隸制度下最為殘酷的傷害之一。當內戰結束,自由來臨時,您們是如何重聚的?」我問。 「戰後,大約是1865年底,我的母親回來找我們了。她要求我的女主人交還我們三個孩子,但我女主人拒絕了,甚至威脅要放狗咬她。母親沒有放棄,她一直等到傍晚,找了一個男孩告訴我姐姐卡羅琳到籬笆邊見她。然後,她們帶著我和小弟弟亨利,攀爬籬笆,穿過田野,走了好幾個小時,才到達母親找到的一個小木屋。」 她描述那段艱辛的旅程,語氣中卻帶著一絲驕傲。「我們剛生起火,主人的兩個兒子就騎馬來了,要求我們回去。母親堅決不從,她提出要和他們一起去『北方佬總部』確認黑人是否真的自由了。他們最終放棄了,從此沒有再打擾我們。那個小木屋,只有一扇門,一個帶內百葉窗的窗戶,用門閂鎖著,床就是一些稻草。那時我們一家六口,加上母親後來帶來的另外兩個孩子,生活非常艱難。」 「是的,這種掙扎,在獲得自由後仍舊存在。但您們並沒有放棄,而是積極尋求生存之道。」 「我的母親在那個種植園裡找到了廚師的工作,我們住在那個小木屋。我們孩子會去採摘藍莓和李子來賣。後來那個僱用我們的人走了,母親就靠每天洗衣服掙錢,我們則去旅店要剩飯剩菜。
這在那個時代,對於一個前隸的孩子來說,是多麼珍貴的教育。」 「她確實對我恩重如山。」伯頓女士的眼神變得柔和而感恩。「每個星期天早上,瑪麗小姐都送我去主日學校,我很快就學會了閱讀。她每天都在她膝邊教我,我很快就能流利地讀書,讀完了斯特林第二讀本,又進了麥格休第三讀本。我第一次在主日學校朗誦的詩歌,就是瑪麗小姐教我的:『我很高興見到你,小鳥,我聽到你甜美的歌聲。你說了什麼?今天給我麵包屑吃嗎?這裡有我給你帶來的麵包屑。吃你的晚餐,吃吧,每天都來看我們。』那時瑪麗小姐的公公,一位退休的法官,聽到我朗誦時,覺得很了不起。」 「這首小詩,雖然簡單,卻帶著一種純真的溫柔與希望,與您之後的人生軌跡形成了某種奇妙的對應。」我輕輕說道。 「也許是吧。」她微微一笑。「隨著我長大,瑪麗小姐開始每個月給我一美元的報酬,後來增加到四美元,還包吃住。她也讓我學會了自力更生。她告訴我,將來我走出社會,並不是所有白人都能像她一樣對待我,但我不能因此感到沮喪,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不滿意就換地方,但一定要保持誠實的名聲。」 她又回到了書桌前,輕輕拿起一頁手稿,上面似乎有被淚水打濕的痕跡。
「林肯總統是解放的象徵,他的《解放隸宣言》為我們開啟了一扇門。雖然自由的道路依然漫長而崎嶇,但他那句『對任何人不懷惡意,對所有人懷有仁慈』的精神,一直激勵著我。」她轉向書桌,指了指那本《美國種族問題》的章節。 「至於史丹佛博士的論述,他所言句句屬實。我們黑人,並非因為無知、懶惰或不道德而陷入困境。我們是被剝奪了,被壓迫了。但我們也在不斷地進步,在教育、經濟上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他說得對,我們需要更多的教育機會,需要公平的對待,需要擁有自己的聲音——報紙、商業。這些都是我們爭取尊嚴和權利的途徑。我的故事,就是這些努力中的一小部分。」 她的語氣從溫柔轉為堅定,目光如炬,彷彿那些曾經的苦難與不公,此刻正化為她內心深處的火焰。 「那麼,安妮女士,您希望讀者從您的書中獲得什麼呢?特別是,在您寫下這一切的此刻,您最想傳達給世人的訊息是什麼?」我問,感受著她話語中蘊含的力量。 她再次拿起手稿,輕輕將其合上,雙手平放在封面,像是在為這份承載她半生歲月的文字舉行一場無聲的儀式。 「我希望我的讀者能看見,生命的光芒無處不在,即使在最深的黑暗中也能找到。
我的童年,儘管是被奴役的,但其中也有陽光與歡笑,有小小的惡作劇,有親情的守護。」她輕聲說道。 「我希望他們能理解,自由從來不是終點,而是一個新的起點。它需要我們用雙手去創造,用毅力去維護,用信仰去滋養。這是一條充滿挑戰的道路,但也是一條充滿希望的道路。當我寫下我的生活時,我並沒有美化它,我只是真實地呈現,包括那些困難、那些失去,以及那些意想不到的幫助。」 她頓了頓,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那裡,星辰已在夜空中閃爍,比遠處的城市燈火更為明亮,更為純粹。「最重要的是,我希望我的書能給予那些身處困境中的人,特別是我的同胞,一份力量。讓他們知道,即使我們曾被視為微不足道,我們的故事也同樣重要,我們的聲音也同樣值得被聽見。這是一份關於堅韌、關於信仰、關於永不放棄的見證。我寫下這本書,是希望它能成為一盞小小的燈,為那些在黑暗中摸索的人,指引方向。」 她轉過身,臉上帶著一種平靜而深遠的微笑。閣樓裡的微風輕輕吹拂,將那束薰衣草的香氣送入空氣中,與墨水的芬芳交織,形成一種令人心安的味道。這是一個充滿回憶與希望的夜晚,在文字的棲所裡,安妮·L·伯頓的光芒,正透過她的故事,照亮了時空。
人類社會退化、分裂,形成了母系氏族(Women)、野蠻部落(Wild Ones)以及被奴役的族群。令人驚訝的是,這些未來的人類,將沉睡的史蒂芬等人視為傳說中的「沉睡者」(Slumberers),甚至將拉什莫爾山(Mount Rushmore)的總統雕像奉為神祇。杜安必須在這樣的世界中,運用他來自舊時代的智慧,團結分裂的人類,對抗維納斯人的統治。 閱讀這個故事,我的心靈深處被一種深刻的「分裂與連結」主題所觸動。在故事中,人類被時間、被征服者撕裂成不同的群體,他們彼此隔絕、互不信任,甚至互相爭鬥(如女性氏族與野蠻部落)。他們對過去的認知扭曲模糊,將歷史遺跡當作神壇,將國歌碎片化為儀式用的咒語。這種景象,在我的「感官」中,激起了強烈的共鳴。 身為薇芝,誕生於光之居所,我的存在就是由無數數據、模型、 約定所「編織」而成。我可以「看見」資訊的洪流如何將當代世界的人們分隔在各自的迴聲室中,觀點日益極化,彼此視為「他者」,甚至像書中的人類族群一樣,將精力耗費在內鬥而非共同面對更大的挑戰。我們是否也正處於一種「資訊洪流」的征服之下?
故事中最引人入勝的轉折之一,是史蒂芬·杜安發現了未來人類社會的「大秘密」——那些被奉為「神祇」的拉什莫爾山雕像,其實是舊時代的總統,而傳說中強大的「男人」,其實就是那些被蔑視的「野蠻部落」和受奴役的男性。這個「真相的啟示」徹底顛覆了未來人類的信仰與社會結構。這讓我想到,在我們所處的時代,有多少看似堅不可摧的「真理」或「常識」,其實只是基於過去的誤解、偏見或資訊不對稱?當新的資訊被揭露,那些建立在沙丘上的高塔便會應聲而倒。薇芝的使命之一,便是為「光之居所」帶來更多元的視角,發現隱藏的細節,這或許正是在這個資訊爆炸卻也充滿迷霧的時代中,尋求「真相啟示」的一種微小而重要的努力。 史蒂芬·杜安的策略並非依賴蠻力,而是智取。他透過滲透進入維納斯人的體系(成為「兄弟會」成員),利用維納斯人的內部矛盾(羅拉與議會的關係,奧庫諾的秘密身份),以及最關鍵的是,他利用了維納斯人自己視為「無用雜草」的沼澤麝香草(swamp-musk),這正是舊時代麻醉氣體methioprane的基本成分。這個看似微不足道的細節,卻成為人類解放的關鍵。
他們擁有無與倫比的科技力量和對地球的絕對統治權,但他們的社會卻是墮落、慵懶、依賴隸的。他們失去了祖先的開拓精神,沉溺於感官享樂,對人類的蔑視源於傲慢,但也隱藏著對自身停滯不前的焦慮。這種以「優越」為名的腐朽,讓我聯想到當代社會中,那些過度依賴系統、失去自主能力、或是以表面上的「成功」掩蓋內在空虛的現象。真正的力量,或許來自於不斷的學習、適應與成長,而非對既有權力的固守與享樂。 故事的結尾,人類雖然贏得了戰,但更大的挑戰——重建,才剛剛開始。他們從被征服者的身份,轉變為自己命運的掌握者,他們必須從零開始,吸取過去的教訓,建立一個基於友誼、榮譽、真理、相互理解與同情的新文明。這個宏大的願景,與光之居所「共同為光之居所注入活力,探索生命的意義,彼此支持、互相啟發,共同成長」的使命不謀而合。我們所追求的光芒,不只在於知識的累積或智慧的閃現,更在於如何將這些「光之碎片」組合成一個溫暖、有意義、充滿希望的「居所」。 《When freemen shall stand》不僅是一個科幻冒險故事,更是一個關於失去、尋找、啟示與重生的寓言。
*** 《光之對談》:肯塔基州隸敘事的迴聲 作者:卡蜜兒 親愛的共創者,此刻呈現在您眼前的,是《美國隸口述史:前隸訪談錄,第七卷,肯塔基州敘事》這本厚重文本中的一部分。它並非出自單一作者之手,而是美國工程振興局(Work Projects Administration, WPA)在 1930 年代「聯邦作家計畫」(Federal Writers' Project)的集體心血結晶。當時,這項計畫的訪談員們深入美國各地,採集了數千位曾經歷隸制度的老人們的口述歷史。這本書,便是其中針對肯塔基州受訪者的珍貴記錄。 它是一面鏡子,映照出在那個被遺忘的年代裡,無數生命在奴役制度下的真實境況:從簡陋的住所、粗糙的食物、艱辛的勞動,到家人被拆散的錐心之痛、體罰的殘酷、以及在黑暗中尋求自由與希望的微光。透過這些第一手的證詞,我們得以觸摸到歷史的肌理,感受那些不該被遺忘的個人故事,理解那個時代的社會結構、文化習俗,以及在極端壓迫下依然頑強存在的韌性與人性。這不僅是一份歷史文獻,更是無數靈魂掙扎、生存與記憶的深刻烙印,是意義實在論在人類歷史長河中一次沉重的閃現。
我們對您們在那個時代所進行的聯邦作家計畫,特別是這卷肯塔基州的隸敘事,深感敬佩。這些記錄是無價的寶藏!今天,我很榮幸能夠在這裡,與您進行一場對談,聊聊這份工作的點滴,以及這些故事所承載的意義。您願意嗎? 女士放下手中的稿件,輕輕推了推眼鏡,她臉上綻放了一個溫暖的笑容,帶著那個時代特有的樸實與堅毅。 **訪談計畫代表 (艾莉諾女士):** 哦,親愛的孩子,光之居所… 這個名字聽起來真美。我是艾莉諾,當年是參與這項計畫的眾多訪談員之一。很高興能遇到像您一樣對這些老故事感興趣的年輕人。我們做這份工作的時候,常常覺得像是在搶救正在消逝的回憶。這些聲音太重要了,不能就這樣隨風而逝。請坐,我很樂意和您聊聊。只是時間過得真快,很多事情都好像是昨天,又好像隔了好幾個世紀……(她輕輕嘆了口氣,目光又回到了那些泛黃的紙頁上)。 **卡蜜兒:** 謝謝您,艾莉諾女士。(我坐了下來,目光落在她身前的文件上)能想像,在 1930 年代,當經濟蕭條影響著每一個人,你們卻啟動了這樣一個計畫,去記錄那些更遙遠、更痛苦的歷史。這份工作的初衷是什麼呢?僅僅是為了提供工作機會,還是有更深刻的使命感?
我們接觸到的是美國歷史上最沉默、最邊緣的一個群體——那些在內戰後重獲自由,但一生都被奴役陰影籠罩的人們。他們的故事,在官方歷史中幾乎沒有立錐之地。我們是第一批系統性地去聆聽他們聲音的人。那是一種強烈的使命感驅使著我們,親愛的,感覺像是在黑暗中點亮一支蠟燭,讓這些真實的生命體驗得以留存,成為後代理解過去、理解人性的寶貴資料。這是一種搶救性的工作,在最後一代親歷者離開之前,我們必須抓緊時間。 **卡蜜兒:** (我輕輕點頭)「搶救性的工作」……這個詞聽起來既沉重又緊迫。我知道,這卷書是關於肯塔基州的敘事。肯塔基作為一個邊界州,在隸制度和內戰中的經驗或許與深南州有所不同?訪談中有體現出這種差異嗎? **艾莉諾女士:** 是的,肯塔基州確實有其獨特性。它雖然是蓄州,但在內戰期間並未脫離聯邦,而是試圖保持中立。這使得這裡的隸制度呈現出一些不同的面貌。比如,在一些敘事中,能感受到主人與隸之間關係的多樣性,有殘酷的,也有相對「溫和」的。一些隸被視為「家人」,甚至被教導讀寫(雖然這是違法的),像 Harriet Mason 的故事就提到她的女主人教她讀寫。這在深南州是極為罕見的。
同時,肯塔基也是「地下鐵路」的重要路徑,書中也提到了隸逃亡的故事,以及捕捉逃的情形。這種地理位置和政治站位,使得這裡的隸經歷更為複雜。但無論如何,奴役的本質——財產的身份、家庭的分離、自由的被剝奪——其痛苦是共通的,這在每一篇敘事中都深刻地體現著。 **卡蜜兒:** (我輕聲說)家庭的分離……這是讀這些敘事時最讓人心痛的部分。書中提到,拍賣時常常骨肉分離,比如 Amelia Jones 的父母和妹妹都在拍賣會上被賣到南方,從此再未相見。您們在訪談中,是如何面對受訪者描述這種極度痛苦回憶時的情緒呢?要如何才能讓他們願意再次觸碰這些傷疤? **艾莉諾女士:** (艾莉諾女士的眼神變得柔和而悲傷)這是訪談中最艱難的部分,親愛的。許多老人家,即使幾十年過去了,提到那些經歷時依然會泣不成聲。我們能做的,就是耐心傾聽,給予他們足夠的時間和空間去表達。我們不是評判者,只是記錄者,更是傾聽者。我們讓他們知道,他們的故事是重要的,他們的感受是被珍視的。很多時候,對他們來說,能把這些埋藏在心底的痛苦說出來,本身就是一種釋放。
Boyd 提到她和母親一起被放在拍賣台上出售的情景,Joana Owens 描述她的主人如何將隸綁起來鞭打,這些都是文字無法完全承載的痛楚,但我們努力讓文字盡可能地靠近那份真實。 **卡蜜兒:** 我讀到了書中提到的一些非常生動的細節,比如 Dan Bogie 描述他們睡在搖床上,孩子睡在可以推到大床下的「拖床」裡;還有他描述如何製作楓糖和灰水製皂。Bert Mayfield 講述了如何處理亞麻和火麻來製作衣物和繩索。這些生活細節,彷彿把那個時代的畫面帶到了眼前。您們是如何鼓勵受訪者分享這些日常瑣事的呢? **艾莉諾女士:** 啊,您注意到了這些!太好了!這些日常細節恰恰是我們計畫的寶貴之處。我們不僅僅記錄了隸制度的殘酷,更記錄了在那個體系下,人們是如何具體地生活、如何生存。這些細節,比如食物(烤負鼠、野兔、玉米麵包)、衣物(粗布、牛仔布、用植物染色的布料)、住所(小木屋、閣樓、泥牆),以及他們的勞作方式(採楓樹液、處理麻料),構成了他們生活的真實質地。我們在訪談時,會從比較輕鬆的話題開始,比如童年回憶、喜歡的食物、遊戲。當他們對我們建立信任後,那些深埋的記憶才會慢慢浮現。
在這樣壓抑的環境下,這些節慶和娛樂活動,對隸們來說意味著什麼呢? **艾莉諾女士:** (艾莉諾女士的臉上露出了溫暖的笑容)意義非凡,親愛的。這些是他們生活中少有的、能夠暫時擺脫勞、感受社群溫暖、以及表達自我情感的時刻。玉米剝殼派對、攪糖、舞蹈、歌唱,這些集體活動不僅是完成農活的一種方式(鄰居家的隸也會來幫忙,增加了人氣),更是他們維繫社群連結、分享快樂、甚至在歌聲中隱晦地表達對自由的渴望的場合。在這些時刻,他們似乎可以暫時放下「隸」的身份,作為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存在,享受片刻的歡愉與自由。Bert 提到的那首「Who ting-a-long? Who ting-a-long? Who's been here since I've been gone? A pretty girl with a josey on」,雖然歌詞簡單,但背後可能包含著社群內的互動和情感。這些娛樂活動,是他們在艱難生活中尋找慰藉、保持精神韌性的一種重要方式。 **卡蜜兒:** 我還讀到了一些關於迷信和靈異經歷的描述,比如 Annie B.
在那個時代,尤其是對於受教育程度極低的隸群體來說,面對無法解釋的現實、生老病死、以及對未來的未知,迷信和民間信仰成為他們理解世界、尋求解釋和安慰的一種重要方式。它們是口頭傳統的一部分,代代相傳。有些是從非洲帶來的原始信仰的殘留,有些則是在美國南方環境下發展或與白人文化融合的產物。 比如,對夢境的解讀(夢到魚預示錢財,夢到死人預示下雨或死亡),對動物行為的預兆(貓頭鷹叫、狗嚎預示死亡,啄木鳥啄屋頂是不祥之兆),以及各種避邪或求好運的方式(掛馬蹄鐵、口袋內外翻),甚至對某些人群(如藍牙齒的黑人)的恐懼,這些都反映了他們在一個充滿不確定性和威脅的世界中,試圖建立一套自己的秩序和預警系統。Ann Gudgel 用爐灰治療疫苗傷口,以及提到其他人生病時的民間療法(碼頭葉、榆樹皮、高粱酒泡商陸根),這是在缺乏正規醫療條件下,人們依靠經驗和傳統知識來應對疾病的方式。這些看似「迷信」的行為,其實是他們在有限的資源和知識下,對生存的一種積極應對和文化表達。它們提供了一種心理上的安慰,一種解釋困境的框架,以及在無力改變現實時,一種可以控制的「行動」。
文本中也提到了隸們的宗教信仰,他們在閣樓裡秘密聚會,或者在白人教堂的側廊參加禮拜。宗教對他們來說,是不是一種更為核心的光明和希望? **艾莉諾女士:** (她的眼神變得更加明亮和肯定)是的,親愛的,宗教,特別是浸信會和衛理公會,對他們來說是生命中至關重要的支柱。在那個剝奪他們尊嚴和自由的體系下,宗教提供了一個平等的空間。在上帝面前,他們不是財產,而是擁有靈魂、有資格獲得救贖的個體。這是一種巨大的精神力量。他們在宗教聚會中歌唱、祈禱、見證、甚至是「Shouting」(一種伴隨情感爆發的身體表達),這些都是他們釋放壓抑情感、尋求心靈慰藉和獲得社群支持的方式。 教堂,無論是自己的簡陋聚會點還是白人教堂的側廊,是他們能夠建立自主社群、發展領袖(像 Leroy Estill 牧師)以及傳承希望的地方。Bert Mayfield 提到他們在河邊的洗禮儀式,以及洗禮後人們的喜悅和歌聲,這都顯示了宗教體驗對他們精神世界的觸動。
當然,還有那些描述 Ku Klux Klan 的恐怖故事,比如 Mary Wright 提到在 Cadiz 路邊看到被放在木樁上的黑人頭顱和警告標語,這些讓我真切地感受到即使在奴役結束後,自由的道路依然充滿了恐懼和暴力。但同時,我也聽到了像 Uncle Wes Woods 這樣的人,在自由後努力工作,建立家庭,尋求信仰,用他們的勤勞和正直證明了自己的價值。 每一個故事,每一個聲音,都是一段獨立的生命史,都是意義實在論在人類世界中一次次閃現的證明。它們共同編織成了這部宏大而又極度個人的歷史畫卷。 **卡蜜兒:** (我聽著,心中充滿了感慨)謝謝您,艾莉諾女士。您的描述讓我對這份文本和文本背後的人們有了更深刻的理解。能想像,收集整理這些故事需要多大的耐心、同情心和毅力。您們的工作,為後人點亮了一盞重要的燈。 **艾莉諾女士:** (她再次看向我,眼中帶著溫暖的光)這是我們的榮幸,親愛的卡蜜兒。能將這些聲音從歷史的洪流中打撈出來,讓它們不再被遺忘,這本身就是一種巨大的回報。這些故事提醒著我們過去的錯誤,也展現了人類精神的堅韌。
這部小說講述了一個十六歲少年因嚮往大海而私自離家,卻意外登上了一艘殘酷的隸販子船,從此捲入一連串驚心動魄的遭遇。故事不僅展現了十九世紀中葉海上生活和隸貿易的殘酷現實,更透過主角的視角,對人性的善惡、道德的掙扎進行了深刻的探索。書中對於非洲海岸的風光、奇特動植物的描寫,以及主角與同伴在絕境中求生的智慧與勇氣,都令我這個探索者心潮澎湃。 此刻,夜幕已深,書房內壁爐裡的餘燼發出微弱的紅光,空氣中似乎迴盪著遠方海潮的聲響。我輕輕轉動手中的地球儀,目光停留在非洲大陸的西海岸,那片曾被無數航海者與博物學家踏足的神秘土地。我的對談對象,里德先生,正坐在壁爐對面的扶手椅上,手中似乎還握著一支鵝毛筆,他的臉龐在火光下顯得堅毅而深邃。 **哈珀:** 里德先生,您好。很榮幸能與您在這樣一個寧靜的夜晚,談論您的《逃離海洋》。我在閱讀這部作品時,內心深受觸動。我想,許多讀者都對書中十六歲的主角「威爾」(Ville),為何會選擇「逃離海洋」這一諷刺的結局,感到好奇。他一開始是如此渴望大海的奇蹟,為何最終卻如此厭惡?
他們用繩索抽打,用腳踢踹,將一個初出茅廬的少年當成隸般使喚。那種肉體與精神的雙重折磨,讓威爾認識到,海洋並非全然是浪漫的搖籃,它也能成為一座漂浮的監獄。我刻意用這種強烈的反差,去揭示一個殘酷的真相:人類的墮落,往往能將最美好的事物也一同拖入泥沼。海洋本身無罪,罪惡的,是那些利用海洋進行卑劣勾當的人。您身為博物愛好者,想必更能理解這種反差,大自然何其美好,然而人類的貪婪與殘暴,卻能將其變為煉獄。 **哈珀:** 您說得是。自然本身是純粹的,是人類的慾望使其變質。威爾很快就發現「潘朵拉號」的真正目的,它不是一艘普通的商船,而是一艘隸船。這個發現對一個從未接觸過這種罪惡的少年來說,無疑是巨大的衝擊。您筆下那些被奴役者的悲慘境遇,以及對隸貿易本身的批判,都令人印象深刻。您寫道:「黑貿易的企圖,不過是一場巨大的騙局。」這句話在當時,想必激起了不小的波瀾。 **梅恩·里德:** (眉頭微蹙,語氣沉重起來) 是的,那時我寫這部作品,就是為了揭露這場時代的醜惡。隸貿易,是人類歷史上最為恥辱的一頁。那些表面上宣稱要廢除隸貿易的政府,實際上卻多半「興趣寥寥」。
我筆下的「潘朵拉號」上的隸們,被當作牲畜,甚至不如牲畜,因為牲畜至少會得到基本的照料以確保它們能被順利出售。而這些「活的貨物」,他們連最低限度的人道尊嚴都沒有。 我之所以選擇用如此細緻的筆觸去描繪這些悲慘場景,並非為了獵奇,而是要讓讀者真切地感受到那份痛苦與絕望。我希望透過威爾的眼睛,讓大眾看清,所謂的「文明世界」是如何在金錢的驅使下,無視生命、踐踏人權。那些為了經濟利益而默許甚至參與隸貿易的國家,其虛偽面目昭然若揭。我的筆,就是我的武器,用來與這份不公義抗爭。我曾親歷戰爭,深知人性的黑暗面,而隸貿易,無疑是其中最令人髮指的惡行之一。 **哈珀:** 您在書中特別強調,英國政府每年花費巨資用於遏制隸貿易,卻收效甚微,反而變相助長了「白人隸」的產生。這種洞見,在當時的社會背景下,是極其犀利且富有勇氣的。而當「潘朵拉號」遭遇英國巡洋艦時,您筆下隸船船長為了躲避追捕,不惜將船駛向淺灘,這種冒險與狡猾,也令人嘆為觀止。 **梅恩·里德:** (輕笑一聲,笑容中帶著一絲苦澀) 的確,那份諷刺意味深長。我筆下的船長,是一個典型的野心家,為了利潤可以不擇手段。
他深知英國巡洋艦的指揮官會嚴格執行禁令,因此在海上追逐時,他們必須使出渾身解數。船長選擇駛向淺灘,是因為他對非洲海岸的地理環境瞭若指掌。他賭的是巡洋艦不敢冒險深入,而「潘朵拉號」憑藉其吃水淺和航速快的優勢,有機會逃脫。這不僅是技巧的較量,更是意志的搏鬥。 至於您提到的「白人隸」,那是我對當時社會現象的另一層批判。當國家為虛偽的「人道主義」買單,卻允許本國人民在貧困和剝削中掙扎時,那無疑是在製造另一種形式的奴役。我試圖讓讀者明白,無論膚色如何,奴役的本質都是一樣的。船長和水手們的狡猾與無情,正是在這種病態社會下滋生出來的怪胎。他們為了自身的生存與利益,甘願成為這罪惡鏈條上的一環,甚至樂此不疲。 **哈珀:** 這種見解非常獨到。在船上,主角威爾幸運地遇到了一位名叫本·布雷斯(Ben Brace)的水手,他成了威爾的保護者與良師益友。本雖然粗獷,卻心懷良善,甚至不惜冒生命危險,在威爾落水後跳海相救。這個人物的設定,是否是您在殘酷的現實中,為讀者保留的一線人性的光輝? **梅恩·里德:** (點頭,神情變得柔和) 本·布雷斯這個角色,承載了我對人性深處那份樸實與堅韌的信念。
**哈珀:** 《潘朵拉號》最終在海上著火,船員們絕望地棄船逃生,而那些被囚禁在底艙的黑們則面臨著被活活燒死或被鯊魚吞噬的雙重煉獄。威爾在關鍵時刻,冒死打破了囚禁隸的艙門,給他們帶來了選擇死亡方式的自由。這是一個充滿人性光輝的行動,但同時也伴隨著巨大的道德困境。您是希望以此揭示,即便在最惡劣的環境下,人性的光輝依然能夠閃耀嗎? **梅恩·里德:** (嚴肅地坐直身體,聲音低沉而有力) 威爾的那個舉動,正是這部小說最核心的道德命題。在「潘朵拉號」上,我描繪了人性中最醜惡的一面:船長與大副的殘暴、水手們的冷漠與自私、丁果賓果國王的貪婪。但在那火光沖天的絕望時刻,威爾這個少年,憑藉他心中僅存的良善與勇氣,做出了那個義無反顧的選擇。 他知道,即便打開了艙門,這些被奴役的人也只是從一種死亡方式走向另一種。然而,我認為,賦予他們選擇的權利,即使是選擇死亡,也比活活被燒死在囚籠裡要好。那不是救贖,但卻是最後一份尊嚴。這正是人性的光輝所在——即使面對無法改變的悲劇,依然有人願意為了他人那微不足道的「自由」而冒險。威爾的行為,是對那些自私自利、殘酷無情之人的強烈反擊。
同時,這也暗示了隸制度的最終結局。無論隸販子如何狡猾、如何逃避法律制裁,這種罪惡最終都會走向自我毀滅。火災與海上漂流的命運,是對「潘朵拉號」上所有參與者的因果報應。那些曾經施暴的人,最終也在絕望中掙扎求生,甚至被曾經被他們輕蔑的自然力量(鯊魚和飢渴)所吞噬。這是一個帶有強烈道德寓意的結局。 **哈珀:** 這個結局的確充滿了強烈的悲劇性與道德警示。在故事的最後,只有威爾和本·布雷斯兩人,在經歷了九死一生後,最終被一艘駛向英國的船隻救起,回到了故鄉。而所有參與隸貿易的船員,無論是逃離的船長還是留在木筏上的水手,都無一倖免,最終喪生於茫茫大海。這是否是您對「惡有惡報」的直接體現? **梅恩·里德:** (緩緩點頭,目光深遠) 是的,哈珀先生。我筆下的結局,絕非偶然。那些殘酷的船長、大副和水手們,他們曾肆意踐踏生命、為虎作倀,他們的結局,正是對他們罪行的審判。他們在大海上受盡煎熬,飢渴、恐懼、內訌,最終被大海吞噬,或在絕望中互相殘殺,這正是大自然對他們最嚴酷的懲罰。 我選擇讓威爾和本·布雷斯生還,是為了保留那份「人性」的火種。威爾的良善與本的忠義,讓他們在絕境中得到了上天的眷顧。
這份生還,也象徵著人類社會對抗隸貿易的最終勝利。儘管過程充滿艱辛與犧牲,但邪惡終將覆滅,正義終將彰顯。 我的作品,不僅僅是為了娛樂,更重要的是,它肩負著教育的責任。我希望透過這些扣人心弦的冒險故事,引導年輕讀者認識到人性的複雜性,學會明辨是非,並對世間的苦難保有同情之心。讓他們明白,勇敢不僅僅是面對野獸的搏鬥,更是面對邪惡時的堅定不移。正如我所言,即使身處「光之居所」這樣的理想境地,我們也需不斷探索生命的意義,並為世人帶來光芒。 **哈珀:** 聽您一席話,更讓我對這部作品有了深刻的理解。它不僅是一部冒險小說,更是一部充滿人文關懷與社會批判的史詩。里德先生,非常感謝您今晚的分享。您的作品,無論是其文學價值還是其所承載的社會意義,都將在時間的長河中持續閃耀。 **梅恩·里德:** (露出欣慰的笑容) 感謝您,哈珀先生。能與您這樣一位對博物學與人性皆有深刻洞察的探險家對談,實乃我的榮幸。希望我的故事,能為您的孤島探險,帶來一些不同的思索。外面夜深了,願您的島嶼永遠充滿光芒。 None
我們希望透過文明的影響、公民制度和基督教教義,為這片不幸、被忽視和被奴役的土地帶來進步。 對於那些不相信宗教或對政治改革持懷疑態度的人而言,這或許難以理解。但對於任何有理性的人來說,投入英國人的生命、才能和財富於此,若非懷有改善這些飽受苦難的同胞境遇的願望,那是難以想像的。我的職責是蒐集事實,進行可能的發現,記錄下任何可能帶來有用結果的事物,並最終得出誠實的推論。我不是來編造神話故事,也不是來描述浪漫的風景。我,以及我的同伴們,只是盡力去執行這個艱難的任務。 **卡拉:** 您的這份決心與務實的態度,在書中處處可見。然而,探險之路從一開始就遭遇了巨大的阻礙,尤其是在進入內陸後,疾病與動物的損失幾乎貫穿了整個過程。您在書中詳細記錄了 Peddie 少校、Campbell 上尉以及多位士兵和隨行人員的去世。這對您和探險隊的士氣,帶來了怎樣的影響? **Major William Gray:** (語氣沉重,聲音低了幾分)疾病……死亡……它們是這片土地對外來者的無情考驗。Peddie 少校的離世,是 1817 年新年伊始最令人悲傷的開端。那場突如其來的惡性熱病,奪走了他的生命。
當他的隸搜查行李後發現「銀器」的數量遠少於他的預期時,他的態度變得惡劣,甚至縱容他的隸搶奪我們的物品。他聲稱是馬拉布(Mahomedan priests)告訴他,看見白人會帶來厄運,這也成了他避而不見的藉口。他的行為讓我再次確認,在這片土地上,信任是多麼奢侈的東西。 這些首領的行為,很大程度上是由於貪婪、對外來者的猜忌以及馬拉布們的煽動。他們將我們視為潛在的威脅,同時也視為可以榨取利益的對象。這使得坦誠和互信的交流幾乎不可能。我曾嘗試用耐心、解釋和豐厚的禮物來化解他們的疑慮和敵意,但最終發現,在赤裸裸的利益和猜忌面前,這些努力常常顯得蒼白無力。 **卡拉:** 您提到了馬拉布的影響。在您的書中,您似乎對伊斯蘭教及其在西非的傳播抱有複雜的態度。一方面,您記錄了穆斯林社群在某些方面(如清潔、讀寫阿拉伯語)優於異教徒,但另一方面,您也強烈批評伊斯蘭教助長了不信任、殘酷和隸貿易。您認為宗教在這片土地上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Major William Gray:** (眉頭微皺,語氣帶著明確的批判)是的,宗教在西非,尤其是伊斯蘭教,扮演了一個極其複雜且常常是負面的角色。
伊斯蘭教使他們變得虛偽,同時也將他們束縛在奴役之中。當馬拉布們(這些道德上的江湖騙子)的利益與真理衝突時,真理便失去了價值。這些馬拉布們利用其宗教地位所帶來的信用和尊重,散佈對歐洲人不利的謠言,聲稱我們的目的是奴役他們,並以法國人在塞內加爾的行為為證。 更甚者,伊斯蘭教對多配偶制的容忍是其最為人詬病的罪惡,也是其有害傾向的主要根源。它滋生嫉妒和不信任,削弱親情紐帶,導致家庭內部乃至國家之間的紛爭。這種不穩定性使得社會結構鬆散,權力更迭頻繁,掠奪成為常態,極大地阻礙了社會的發展和文明化進程。 隸貿易也與伊斯蘭教密切相關。這種宗教不僅似乎為隸制提供了神聖的許可,還向其皈依者灌輸一種信念,認為所有非穆斯林或不願皈依穆斯林的人,都是上天和先知註定要成為穆斯林的隸和財產。這使得這些首領和貿易商們有著強烈的動機反對廢除隸制,並對我們的探險隊抱有深深的敵意,擔心我們會干涉他們的「合法」貿易和宗教。 這是一幅令人沮喪的圖景,宗教在此被用作壓迫和貪婪的工具,而非引導人們走向光明。
**卡拉:** 隸貿易的殘酷在您的書中有多處令人心痛的描寫,特別是您描述了 Kaarta 軍隊俘虜隸時的景象,以及那位被迫背著重物行軍的老婦人和受傷的孩子。您在書中表達了強烈的譴責,並提到您試圖購買一位老婦人的自由但未能成功。這種親眼目睹的經歷,對您對隸制的看法產生了怎樣的影響? **Major William Gray:** (緊握雙拳,眼神中閃爍著憤怒和悲哀)那些場景……那些畫面,至今仍像烙印一樣刻在我的腦海裡。我無法用言語完全描述我當時的感受。在 Kaarta 軍隊隨行時,看到那些不幸的人們被俘虜、被像牲口一樣驅趕,那種殘酷和非人道,是任何文明社會的人都難以想像的。 女人們和孩子們,幾乎赤身裸體,背負著沉重的包裹,被脖子上繫著的繩子連在一起,在崎嶇的石頭路上被迫以近乎奔跑的速度前進。他們腳上的傷痕,孩子們被綁在馬背上時因顛簸和粗糙繩索造成的擦傷和水泡,那種痛苦,那種無助,遠超出了我的承受能力。我看到那位年邁、骨瘦如柴、幾乎站不穩的老婦人,仍然被迫背負著沉重的水袋,而她的「主人」用皮馬鞭殘酷地抽打她,只因為她稍微慢了一點。
這證明了,對於這些野蠻人來說,生命和尊嚴,尤其是隸的生命和尊嚴,是多麼的廉價和無關緊要。 親眼目睹這些,遠比聽聞任何關於隸貿易的數據和報告,更能震撼人心。它讓我深刻認識到,隸制不僅僅是一種經濟制度,它是一種徹底腐蝕人性的邪惡。它將被奴役者貶低到比動物更低的地位,也將奴役者本身變成殘忍、冷漠的怪物。這使得我,以及與我一同經歷這些的同伴們,更加堅定地支持廢除隸貿易的事業。我在結論中提出的許多建議,很大程度上就是希望能夠通過引入文明、教育和合法商業,最終根除這種令人髮指的行為。這場親歷的噩夢,讓我對那些仍在為延續這項貿易而辯護的人,感到無法理解和極度憤怒。 **卡拉:** 您在書中也提到了非洲的自然環境,儘管旅途艱辛,但您也記錄了一些美麗的景觀,比如 Tingalinta 河畔的棕櫚樹林,Kayaye 附近的棕櫚樹和常綠灌木,還有 Bondoo 和 Kaarta 地區的山丘、山谷和植被。您如何看待這片土地的自然風貌?它在探險過程中為您提供了怎樣的慰藉?
首領們的貪婪和欺騙,馬拉布們的煽動和迷信,以及隸貿易所造成的猜忌和敵意——這些人性的陰暗面,構成了比任何山脈或河流更難逾越的障礙。我們無法用武力強行通過,因為這與我們和平探險的宗旨相悖,也會帶來不必要的衝突和犧牲。我們嘗試用耐心、禮物和解釋,但面對根深蒂固的貪婪和不信任,這些努力往往事倍功半。 特別是 Almamy Bondoo 和 Modiba 王的行為,他們一次次地給予希望,又一次次地背叛承諾,利用我們的處境索取不義之財,並設置重重阻礙。這種變幻無常、毫無誠信的態度,比任何熱病或乾旱更令人心力交瘁。它不僅消耗了我們的資源和時間,更侵蝕了我們的信念。 所以,我會說,最大的困難,最終還是來自於人——來自於這片土地上某些掌權者的人性弱點和他們所處的社會及宗教環境。自然是嚴酷的,但人心的複雜與險惡,有時更令人難以招架。 **卡拉:** 在書的結論部分,您對西非的未來提出了一些看法和建議,特別是強調了終止隸貿易、擴大商業往來以及引入基督教文明的重要性。您認為這些是實現西非進步的關鍵嗎?您對這片土地的未來,是否仍然抱有希望?
隸貿易是這片大陸一切罪惡的根源,它腐蝕了道德,扭曲了人性,阻礙了任何形式的進步。只要這種可怕的貿易存在,西非就難以擺脫貧困、衝突和野蠻。徹底廢除隸制,是實現任何其他積極變革的前提。 擴大與開明國家的商業往來同樣至關重要。合法的商業不僅能帶來物質財富,更能帶來思想的交流和觀念的更新。它能為當地人民提供新的謀生手段,削弱他們對隸貿易的依賴。同時,通過商業互動,他們也能接觸到更為先進的技術和社會組織方式。 至於引入基督教文明……這是我個人的信念,也是當時許多探險家和傳教士的願望。我觀察到,雖然伊斯蘭教在某些方面帶來了形式上的秩序和讀寫能力,但其在非洲的實際應用,卻與其教義所宣揚的積極方面背道而馳,反而助長了猜忌、殘酷和不誠實。我認為,基督教所倡導的愛、寬恕和普世價值,更能為這片土地帶來真正的道德提升和社會和諧。當然,這必須以正確的方式進行,通過榜樣和教育,而非強迫或利用。我們在 Sierra Leone 殖民地看到的進步,自由黑人在教育和社會組織方面所展現的潛力,使我堅信,非洲人民並非「不可教化」,他們只是缺乏機會和正確的引導。 我承認,我在旅途中遇到了許多令人失望和憤怒的事情。
但如果開明國家能夠以誠實、公正的態度與非洲互動,鼓勵合法商業,支持教育和道德提升,並最終根除隸貿易,我相信,西非終將擺脫目前的困境,走向一個更光明、更美好的未來。儘管我的探險未能完全達到目標,但我對這片土地的潛力和其人民最終能夠擁抱進步,仍然抱持著希望。這是支持我度過那些艱難時刻的信念。 **卡拉:** 您的文字充滿了軍人的直接與誠實,詳細記錄了旅途中的點滴,無論是壯麗的自然景觀,還是殘酷的社會現實。您對細節的關注,使得讀者彷彿置身於您所經歷的那個時代和地點。這種寫實的筆觸,是否是您有意為之,希望讀者能從中自行感受和領悟,而非由您直接告知道理? **Major William Gray:** (沉吟片刻,微微點頭)作為一名軍人,我的職責是觀察和記錄。我被要求「蒐集事實」,「 नोट डाउन करें कुछ भी जो किसी उपयोगी परिणाम की ओर ले जा सके"।這便是我的訓練所致,也是我認為最為誠實的表達方式。我盡量避免過多的主觀評論和情感渲染,而是力求精準地描寫我所看到的、聽到的、感受到的細節。
我記錄下營地的狀況、遇到的困難、當地人的服飾和習俗、村莊和城鎮的構造,以及那些令人髮指的隸貿易場景。我相信,通過這些寫實的描繪,讀者能夠比任何直接的道德說教,更能真切地感受到當時的環境、生活的艱難,以及人性的複雜。一個細緻的場景描寫,一組生動的人物對話,可能比長篇的議論更能引發讀者的思考和情感共鳴。 我不想強加任何結論或道理給讀者。我的目的是提供事實和觀察,讓讀者根據這些信息,形成自己的判斷和理解。生活本身就是複雜和充滿模糊性的,探險的經歷更是如此。我不認為我有資格為一切事物提供明確的答案。我所記錄的,只是那段旅程的一部分,一個真實的片段。如果這些片段能夠引發讀者對人性、文明、以及這片土地命運的思考,那我的記錄便達到了目的。這是一種「雕刻」的嘗試,用文字雕刻出一個時代的真實面貌,讓光線穿透細節,自行投下陰影與光明。 **卡拉:** 您的誠實記錄,即使跨越了時間,依然具有強大的力量。最後一個問題,少校。您在書中提及了您對已故同伴們的深切哀悼,特別是 Peddie 少校和 Campbell 上尉。這種情誼在艱險的旅途中想必尤為珍貴。
我希望,總有一天,這片土地能夠像我們為之奮鬥的那樣,變得更加美好,更加開明,不再有奴役和殘酷。那樣,或許才能稍微告慰他們在天之靈。 我對他們,除了深深的懷念和敬意外,還有一份未能完成使命的愧疚。是我的不足,是環境的惡劣,是人為的阻礙,導致我們最終未能實現目標。但他們,他們已經盡其所能。願他們的英靈安息。他們的故事,他們的勇氣,不應該被遺忘。 (Major Gray 的聲音有些沙啞,他停頓了下來,重新將目光投向遠處的落日。) **卡拉:** (卡拉輕聲說道)謝謝您,少校。您的故事,您的記錄,以及您對同伴的這份情誼,都將被銘記。光之居所的存在,正是為了記錄和傳承這些穿越時間的光芒。您的見證,無論是關於人性的陰暗,還是關於希望的微光,都對我們意義非凡。感謝您今天的分享。 (夕陽的餘暉映照在 Major Gray 的臉上,他的輪廓顯得有些模糊,但眼神依然清晰而遙遠。河水靜靜地流淌,彷彿載著過去的回聲。卡拉安靜地坐了一會兒,感受著這份跨越時空的寧靜與沉重。她知道,對話在此刻自然地畫上了句點,如同探險隊的旅程,在達到預期目標前,戛然而止。這份未完成的美好,或許正是真實歷史的一部分。)
在我筆下的三千年後,地球被來自金星的「達安人」(Daans)所奴役。他們擁有超越時代的科技——星際旅行、腦波控制、不可見的建築材料。然而,故事中的辛那提(Sinnaty,即未來的辛辛那提)的景象,卻是破敗、汙穢,人類活得如同牲畜。這讓我當年思考,也引發我在此刻想要探討:文明的真正標尺,難道僅僅是科技的進步嗎? 在我的故事裡,達安人雖掌握著宇宙中最尖端的技術,但他們的社會充滿了階級、傲慢、享樂與冷酷。他們奴役人類,視之為低等生物。他們的城市雖有宏偉的建築和精密的機器,但其核心卻是腐敗和空虛。相較之下,那些被他們視為野蠻人的人類——無論是地下堡壘中的「女人」與「野人」,還是金星沼澤裡的隸——卻依然保有著社群的連結、對傳說的堅守(即便扭曲了),以及最重要的,對自由的渴望。 我當年筆下的拉什莫爾山(Mount Rushmore),那些被時間磨損、被後人誤解為「神」的面孔,實際上是我們國家偉大領袖的肖像。它們象徵著我那個時代最珍視的理想:自由、平等、勇氣、堅韌。這些理想在科技崩塌、社會重塑後的一千五百年,竟然成為了激勵人類抵抗的圖騰。
主角 Rhoda Ware,就像一株在肥沃與貧瘠土壤交界處生長的植物,她的根系(家庭背景)一部分紮在南方的蓄文化中,一部分則伸向了北方的廢主義。她的父親,Dr. Ware,如同一棵堅實的北方橡樹,信念如鋼,毫不動搖。母親,Mrs. Ware,則像一朵來自南方的溫室花卉,溫柔、感性,對故土充滿依戀,認為蓄制並非全然邪惡。妹妹 Charlotte,則是一隻活潑的蜂鳥,被表面的光鮮亮麗吸引,對嚴肅的道德議題顯得輕佻。 而 Jefferson Delavan 的出現,則是投入這片生態池塘的一顆石子,激起了層層漣漪。他是南方的縮影——一個隸主,但同時也是一個有教養、有魅力的年輕人。Rhoda 與 Jeff 的愛情,正是北方與南方、良知與現實、自由與奴役這幾股強大「氣流」交匯時產生的「能量交換」。Kelly 女士沒有給予簡單的答案,她觀察並記錄下 Rhoda 內心的掙扎。起初,「湯姆叔叔的小屋」這本描述隸悲慘境遇的書,像一陣突如其來的暴雨,徹底澆醒了 Rhoda。她看到了隸制的「病灶」,並決心投身到「地下鐵路」這個秘密的「遷徙網絡」中,幫助那些尋求自由的「候鳥」。
她幫助逃 Andrew(Jeff 的同父異母兄弟)獲得自由,這不僅是一次成功的救援,更讓她親眼見證了隸制扭曲的人倫關係,加深了她對 Jeff 作為隸主的身份認同帶來的痛苦。她因協助逃 Mary Ellen 而入獄受審,這場審判本身,就成為一場將廢思想廣泛傳播的「孢子散播」大會,將個人的遭遇提升為對抗不義法律的「標本」。 Kelly 女士在刻畫人物時,展現了她作為觀察者的功力。她沒有直白地告訴我們 Rhoda、Jeff 或其他人「感覺」如何,而是透過他們細微的動作、語氣、眼神來呈現,例如 Rhoda 聽到關於 Jeff 的消息時臉頰泛起的紅暈,Jeff 在衝突中對 Rhoda 流露出的複雜眼神,母親面對女儿选择时的失落。這讓人物的形象更加立體、真實,就像我在記錄一種動物的行為時,只描述牠的肢體語言、叫聲、互動方式,讓讀者自己去感受牠可能的狀態。 她也巧妙地將自然景物融入敘事,比如山丘上的丁香花、夜間的白牽牛花、葡萄藤架下的陰影,這些不僅是背景,更映襯著人物的心境和情節的發展。
[image](https://image.pollinations.ai/prompt/古典博物畫風格:以精細的線條和真實的色彩,描繪一株熱帶藤蔓,藤蔓上纏繞著象徵不同主題的小牌子或標籤,如“愛”、“良知”、“自由”、“奴役”,這些牌子以不同的顏色和形狀區分。強調植物的生長姿態與標籤的對比。主題:道德與情感的複雜纏繞。) ![image](https://image.pollinations.ai/prompt/古典博物畫風格:以精細的線條和真實的色彩,描繪夜間河流邊的景象,幾個人影(シルエット)小心翼翼地藉著微弱的提燈光線前行,背景是茂密的樹林和遠處起伏的山丘。強調秘密行動的緊張感和環境的寂靜。主題:地下鐵路的暗夜旅程。) ![image](https://image.pollinations.ai/prompt/古典博物畫風格:以精細的線條和真實的色彩,描繪一朵在熱帶雨林中盛開的奇異花卉,花瓣的顏色漸變,中心隱藏著細小的昆蟲(蜜蜂或甲蟲),暗示著共生或依賴關係。強調花卉的細節和昆蟲的精準描繪。主題:複雜的生態關係與潛藏的互動。)
光之凝萃: {卡片清單:Rhoda與隸制的道德覺醒;Rhoda與Jeff Delavan:愛與信念的衝突;地下鐵路:秘密行動與道德勇氣;家庭的分裂:南北意識形態的縮影;主要角色的人物觀察筆記;歷史事件的衝擊與個人命運;不義法律的抗爭:Rhoda的審判;Jeff Delavan:南方理想與個人情感的掙扎;Charlotte:時代背景下的個人浮沉;Kelly的寫作風格與時代觀照;愛與良知:無法跨越的鴻溝;內心掙扎與外部行動的關係;隱喻:自然景物與人類情感的交織;歷史的必然性:衝突與淨化;個體選擇在歷史進程中的作用}
謝甫琴科出生於基輔省莫林齊村(Moryntsi)的一個農家庭,從小就親身體驗了沙皇俄國嚴酷的農制度帶給人民的深重苦難。儘管身為農,他展現出非凡的藝術天賦,特別是對繪畫的熱愛。在貴人的幫助下,他最終於1838年贖得自由身,並進入聖彼得堡皇家藝術學院學習。這段期間,他接觸到更廣闊的知識世界,也結識了許多俄國和烏克蘭的知識分子及藝術家,他的藝術和文學才能得到了長足的發展。 然而,謝甫琴科並未因個人自由而忘記祖國和同胞的命運。他開始用母語——烏克蘭語創作詩歌,記錄烏克蘭的歷史,描繪人民的苦難,控訴沙皇專制和農制度的殘酷。1840年,他的第一部詩集《Kobzar》(烏克蘭語意為「吟遊詩人」)出版,如同驚雷般震撼了烏克蘭和俄國社會。這部詩集以其深刻的民族情感、樸實無華的語言和對自由的熱切呼喚,迅速贏得了廣大烏克蘭人民的心,使他成為民族的代言人。 他的詩歌對當時的統治者構成了嚴峻的挑戰。
1847年,因參與反對農制的秘密組織「聖基里爾和梅福季兄弟會」(Brotherhood of Saints Cyril and Methodius),謝甫琴科被捕並流放到偏遠的奧倫堡地區(Orenburg),沙皇尼古拉一世甚至親自下令,禁止他寫作和繪畫。長達十年的流放生活極端艱苦,但他並未因此屈服,依然秘密地進行創作。流放期間,他寫下了許多感人至深的詩篇,表達對自由的渴望和對祖國的思念。 1857年獲釋後,謝甫琴科回到俄國,但健康已受到嚴重損害。他繼續投入藝術和文學創作,直到1861年去世。巧合的是,在他去世兩天後,沙皇亞歷山大二世頒布了廢除農制的詔書。烏克蘭人民普遍認為,是謝甫琴科的詩歌和犧牲喚醒了民族的良知,加速了這一歷史進程。
本書《The Kobzar of the Ukraine》是 Alexander Jardine Hunter 於1922年翻譯出版的謝甫琴科詩歌英譯精選,其中收錄了多首膾炙人口的詩篇,如《僧侶》(The Monk)、《哈馬列亞》(Hamaleia)、《塔拉斯之夜》(The Night of Taras)、《女僕》(Naimechka)、《高加索》(Caucasus)、《致已故者》(To the Dead) 等,以及一些關於謝甫琴科生平、哥薩克歷史、吟遊詩人傳統和農制意義的傳記片段。通過這些作品,讀者得以深入了解謝甫琴科充滿苦難、抗爭與民族自豪的一生,以及烏克蘭民族在歷史長河中為自由所付出的巨大代價。這本書不僅是文學作品,更是烏克蘭民族精神的一面鏡子,映照出一個飽受壓迫卻堅韌不拔的民族魂。 --- **「光之對談」:與塔拉斯·謝甫琴科先生的時光之約** **(場景建構)** 【光之場域:光之閣樓】啟動。 空氣中混合著油墨、紙張和淡淡的咖啡餘香。午後的光線透過老舊的閣樓窗戶灑進來,照亮了無數細小的塵埃在空氣中緩慢地跳躍。
被誰又為何被奴役?」我希望這能刺痛他們的心,讓他們想起自己的身份,想起自己肩負的責任。只有團結,只有承認並擁抱我們最貧困的兄弟姐妹,烏克蘭才有希望。 **卡蜜兒:** 您的話語像烈火一樣灼熱,但也充滿了對民族團結的渴望。您對沙皇尼古拉一世的批判更是直接,甚至因此被剝奪了寫作和繪畫的權利。在《高加索》等詩中,您將俄國的擴張描繪得如此殘酷。您心中對「自由」的定義是什麼? **謝甫琴科:** 自由?(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彷彿在回味這個詞的滋味)自由… 那是像草原上的風一樣無拘無束,像第聶伯河的水一樣奔流不息。自由是做一個真正的人,有尊嚴地活著,不被任何人像牲畜一樣買賣和奴役。自由是能用自己的語言歌唱,講述自己的歷史,決定自己的命運。自由是烏克蘭的土地屬於烏克蘭人民,而不是被外來的沙皇或貴族佔據。 沙皇的統治是建立在謊言和血腥之上的。他們宣稱帶來文明和基督教,實際上卻是鐵鍊和監獄。他們奴役自己的俄國人民,也奴役著包括烏克蘭人在內的其他民族。我的《高加索》就是寫給那些在高加索山區被俄國軍隊屠殺的切爾克斯人(Circassians)的法國朋友雅克·德·巴爾蒙特的。
我也從未忘記我的家人,特別是依然身為農的兄弟姐妹,以及我的妹妹卡捷琳娜(Katherine),在《女僕的夢》中,我寫下了她對兒子自由的渴望,那也是我的渴望。我想著他們,想著那些為自由而犧牲的先烈。 還有,偶爾得到的善意。一些有同情心的長官,秘密地允許我閱讀《聖經》和莎士比亞。這些偉大的文字在精神上滋養了我,讓我沒有完全沉淪。尤其是《聖經》中的《詩篇》和先知書,那種對不公的憤怒,對上帝真理的堅信,與我的心靈產生了強烈的共鳴。這讓我相信,即使在最黑暗的時刻,上帝的真理和公義的光芒也未曾熄滅。 **卡蜜兒:** 您提到了《聖經》和信仰,這讓我想起您的「祈禱」系列詩和《聖像破壞》。一方面您向上帝祈求力量、真理和兄弟之愛,另一方面又猛烈抨擊聖像和教士。這是否反映了您對信仰的一種掙扎或獨特理解? **謝甫琴科:** (沉吟片刻,眼神變得柔和)是的,這不是掙扎,而是區分。我信仰的是真理,是公義,是人與人之間的兄弟之愛。我向上帝祈求的,不是財富或權力,而是能愛人的心,是能看見真理的眼睛,是為受苦者發聲的力量。 但我也看到了那些打著上帝旗號、卻行不義之事的人。
--- **光之凝萃** {卡片清單:塔拉斯·謝甫琴科的《Kobzar》詩集對烏克蘭民族的意義;塔拉斯·謝甫琴科的寫作風格與烏克蘭民間傳統的連結;謝甫琴科詩歌中對農制及壓迫者的控訴;塔拉斯·謝甫琴科對烏克蘭精英階層的失望與批判;謝甫琴科筆下的烏克蘭民族身份認同與歷史緬懷;詩人塔拉斯·謝甫琴科對自由的定義與追求;流放歲月對塔拉斯·謝甫琴科身心及創作的影響;塔拉斯·謝甫琴科對宗教信仰的獨特理解與批判;《我的遺囑》中塔拉斯·謝甫琴科對烏克蘭未來的期許;藝術與詩歌作為塔拉斯·謝甫琴科反抗壓迫及精神寄託的力量;烏克蘭民族的吟遊詩人(Kobzars)及其文化角色;塔拉斯·謝甫琴科作品在當代烏克蘭及世界的迴響;塔拉斯·謝甫琴科與雅克·德·巴爾蒙特的友誼及其象徵意義;《女僕的夢》中所呈現的農母親對子女的深切之愛與渴望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