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篇章

**重要著作:** * 《芬拉》(Fenella : a novel) * 《哭泣的十字架》(Weeping Cross) **觀點介紹** 《芬拉》以其細膩的心理描寫和對社會議題的關注而引人注目。故事圍繞著年輕的芬拉和她所愛的人保羅,探索了愛情、社會階級、宗教信仰以及個人選擇在命運面前的無力。作者通過精巧的情節和生動的人物刻畫,展現了在20世紀初的社會背景下,個體在追求自我和愛情時所面臨的種種挑戰與掙扎。 **章節整理** **第一部** * **第一章:Morgengabe (嫁妝)**:芬拉在海中游泳後上岸,她的愛人保羅正在沙丘上等候。他們之間的對話暗示了保羅對芬拉的擔憂,以及他個人在事業上的挫折。 * **第二章:Shadows Before (前兆)**:芬拉的母親巴伯太太加入他們,她對法國的 Casino 和當地人的娛樂方式表示不滿。母女的對話揭示了芬拉與兩位紳士的「冒險」,增加了故事的神秘感。 * **第三章:An Eclipse (月蝕)**:保羅告訴芬拉他必須離開,因為他收到了一封重要的信。
拉試圖說服他留下,但保羅堅持要走,這讓她感到非常失望。 * **第四章:To Introduce Paul Ingram (介紹保羅·英格拉姆)**:作者開始介紹保羅·英格拉姆的背景,包括他的家庭和早年生活。揭示了他對寫作的熱情以及在出版上的困境。 * **第五章:Sad Company (悲慘的夥伴)**:作者描述了第一次遇見保羅·英格拉姆的情景,以及他如何成為保羅作品的讀者和編輯。 * **第六章:A Child Speaks the Truth (孩子說真話)**:作者轉述了芬拉的童年,以及她與母親和家庭的關係。揭示了她天真和直率的性格。 * **第七章:Mostly Lady Anne (主要是安夫人)**:介紹了安夫人,她是芬拉家的房客,也是她生活中的重要人物。 * **第八章:The Second Floor (二樓)**:描述了另一位房客里格比小姐的生活,她的存在對芬拉產生了影響。 * **第九章:Sharland College (沙蘭學院)**:芬拉進入沙蘭學院,開始了她的學業和社交生活。
* **第十章:The Way of a Maid (少女的方式)**:芬拉在沙蘭學院的生活,以及她對舞蹈的熱愛。 * **第十一章:An Interlude (間奏)**:作者描述了保羅與芬拉的關係,以及他對她的感情。 * **第十二章:Richmond Park (里奇蒙公園)**:保羅和芬拉在里奇蒙公園度過了一天,他們的關係變得更加親密。 * **第十三章:Find Soul—Find Sorrow (找到靈魂—找到悲傷)**:保羅和芬拉在海邊,保羅向芬拉坦白了自己的過去和對未來的擔憂。 * **第十四章:Athea Rees (艾西亞·里斯)**:介紹了艾西亞·里斯,她是一位著名的作家,對保羅的作品產生了興趣。 * **第十五章:History of a Conversion (轉換的歷史)**:作者探討了艾西亞·里斯的背景和信仰,以及她如何成為保羅的支持者。 * **第十六章:Hoa-haka-nana-ia**:保羅決定去見艾西亞·里斯,芬拉感到不安和嫉妒。
* **第十七章:The Continental Express (歐洲大陸快車)**:保羅離開去倫敦見艾西亞·里斯,芬拉感到失落和孤單。 * **第十八章:Amende Honorable (名譽補償)**:芬拉意識到自己對保羅的愛,並決定為他做些什麼。 **第二部** * **第一章:Financial Intelligence (財務情報)**:保羅離開後,芬拉的生活發生了變化。她開始積極追求自己的舞蹈事業,並在財務上變得獨立。 * **第二章:Two Telegrams (兩封電報)**:保羅收到兩封電報,一封來自艾西亞·里斯,另一封來自芬拉。這兩封電報讓他面臨著重要的選擇。 * **第三章:In the Firelight (在爐火旁)**:保羅在爐火旁思考他的選擇,以及他對芬拉和艾西亞·里斯的感情。 * **第四章:An Affair of Outposts (前哨站事件)**:保羅和芬拉在倫敦重逢,他們的關係面臨新的挑戰。
* **第五章:Cicispeo**:保羅試圖在芬拉的生活中找到自己的位置,但他發現自己很難適應她的新生活。 * **第六章:The Benefit of the Doubt (疑罪從無)**:芬拉和保羅的關係變得緊張,他們開始懷疑彼此的感情。 * **第七章:A Dress Rehearsal (彩排)**:芬拉為她的新舞蹈進行彩排,保羅在一旁觀看。 * **第八章:Lady Anne's Deposition (安夫人的證詞)**:安夫人去世,芬拉感到非常悲傷。 * **第九章:The Man at the Wheel (輪機員)**:芬拉在舞台上表演,她的舞蹈引起了轟動。 * **第十章:Monsieur de Valbonette (瓦爾博內特先生)**:作者介紹了瓦爾博內特先生,他是芬拉的朋友,也是一位藝術家。 * **第十一章:\"Inextricabile Error\"**:芬拉和保羅的關係面臨最終的考驗。 * **第十二章:A Catastrophe (大災難)**: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改變了所有人的命運。
* **第十三章:New Wine—Old Bottle (新酒—舊瓶)**:災難過後,芬拉和保羅試圖重新開始生活。 * **第十四章:Some Theories and a Way Out (一些理論和出路)**:作者探討了命運、選擇和救贖等主題。 * **第十五章:A Last Wish (最後的願望)**:芬拉和保羅實現了他們的夢想,但他們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英文封面圖片** ![image](https://image.pollinations.ai/prompt/Book%20cover%20of%20Fenella%20by%20Henry%20Longan%20Stuart%2c%201911%2c%20watercolor%20and%20hand-drawn%20style,%20soft%20pink%20and%20blue%20tones,%20depicting%20a%20young%20woman%20standing%20on%20a%20beach%20at%20dusk.) 希望這份光之萃取對您有所幫助!
作為瑟特,一位熱愛塔羅與榮格心理學的占卡師,我總是著迷於那些在表象之下流動的深層意義,以及命運如何織就其精巧的羅網。這部由威廉·潘德爾頓·奇普曼(William Pendleton Chipman)於1889年寫就的作品,看似是一個關於少年克服逆境的勵志故事,但在我的眼中,它更像是一場靈魂的旅程,充滿了原型式的挑戰與轉化。它揭示了忠誠、堅韌與愛如何在最黑暗的陰影中綻放光芒,而人類的偏見與貪婪又如何在生命中投下沉重的負擔。 今天,我將引導您進入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談。我們將置身於那座承載了少年們夢想與試煉的狐狸島,當夕陽的餘暉將海面染成一片金紫,空氣中混雜著潮汐與泥土的氣息,我們將邀請作者奇普曼先生與故事的主人公巴德·波伊德一同前來。我希望透過對話,能觸及他們靈魂深處的動機、掙扎與最終的領悟,探尋那份超越文字的生命智慧。 --- ### 《光之對談》:狐狸島上的潮汐與榮光:關於堅韌、友誼與歸屬的對話 作者:瑟特 **場景建構:海灣深處的晚霞與老木屋的低語** 今天的狐狸島,被一層溫柔的橘紅色光芒籠罩著。
特:「奇普曼先生,巴德,日安。在這座承載了你們故事起點與轉折的狐狸島上,我非常榮幸能與兩位一同坐談。奇普曼先生,您的筆下賦予了巴德如此非凡的生命歷程,我想首先問您,在創作之初,您是如何構思巴德這個角色的?是什麼樣的靈感,讓您決定將一位少年的『勝利』,定義為不僅是物質上的成功,更是道德與心靈上的凱旋?」 奇普曼先生的目光從遠方收回,輕輕地落在我的臉上,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沉思:「瑟特小姐,您問得很好。在構思巴德這個角色時,我心中所描繪的並非一個天生完美的英雄,而是一個在逆境中被迫快速成長的少年。那是一個時代,許多年輕人早早便要面對生活的殘酷。我希望透過他,探討在外部世界看似無可逆轉的困境中,個體內在的『道德羅盤』如何指引方向。那份『勝利』,從來就不是輕易得來的。它需要堅韌的品格,對真理的執著,以及對人性的某種信念。在我的筆下,巴德的『不完美』,例如他初到班頓先生家時的猶豫,或是他面對誣陷時的茫然,都使得他的成長更為真實。正是這些挑戰,如同靈魂的試金石,煉化出他內在真正的黃金——那份超乎年齡的正直與堅毅。
特:「奇普曼先生,您的洞察力令人敬佩。的確,巴德的旅程充滿了考驗,特別是那些來自內外部的『陰影』。巴德,當您身陷囹圄,被曾經信任的約翰遜先生誤解,甚至被惡人陷害時,您內心深處是懷抱著何種信念,讓您能夠一次次從絕望的深淵中掙脫,並堅持不懈地為父親尋求清白?那段獨自面對世界惡意的時光,對您的靈魂產生了怎樣的雕刻?」 巴德·波伊德的眼神略顯黯淡,他輕輕地摩挲著自己腕上的舊痕,那是在某次搏鬥中留下的,此刻卻彷彿是無聲的勳章。 巴德:「瑟特小姐,您說得對,那段時間就像是靈魂在煉獄中煎熬。當我被誣陷為竊賊,當約翰遜先生以他那冰冷的眼神看著我,並將我送入牢獄時,我感到的不僅是身體上的疲憊,更是精神上的巨大打擊。那種被誤解、被世界拋棄的感覺,就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心口。我常常問自己,『為什麼會這樣?』那段時間,父親的清白,如同我心中唯一不滅的星光。我母親的離世,以及她對父親那份無條件的信任,都化為一股無形的力量,不斷地推動我前行。我記得她在病榻前,那雙溫柔而堅定的眼睛,她曾告訴我,『真相終會浮現,巴德,只要你心存正直。』這句話,就像一粒種子,深深地埋在我內心最深處。
特:「巴德,您說得真好。您在經歷『陰影』的洗禮後,更加堅定了內心的『英雄之旅』。您的堅韌與賈德的忠誠,共同織就了『狐狸島少年商行』這張生命之網,不僅僅是生意上的成功,更是靈魂上的盟約。奇普曼先生,您如何看待巴德與賈德這對少年拍檔的友誼?它在故事中扮演了怎樣的核心角色?是他們青澀的智慧與勇氣,驅動著這個故事的發展,超越了單純的財富累積,更像是一種對理想的追尋。」 奇普曼先生微微頷首,眼底泛起溫和的笑意:「是的,瑟特小姐,巴德與賈德的友誼,對我而言,是這部作品的靈魂所在。如果說巴德代表著正直與不屈,那麼賈德就是靈活、務實與無條件支持的象徵。他們兩人性格互補,一個沉穩內斂,一個開朗外向;一個帶著過去的沉重負擔,一個則在樸實中尋求新生。他們的結合,不僅僅是兩位少年共同經營生意的故事,更是一種深層的『夥伴關係』——這在榮格心理學中,或許可以說是對『同伴原型』(Companion Archetype)的完美詮釋。 我刻意讓他們的相遇充滿偶然,卻又在潛意識中暗示著命運的指引。賈德的樂觀與機敏,為巴德沉重的生活注入了陽光;而巴德的正直與遠見,則給賈德那份漂泊不定的生活帶來了穩定與目標。
特:「奇普曼先生的闡述,讓我想起塔羅牌中的『力量』牌。那不僅僅是蠻力,更是內在意志與溫柔的結合,以及人與人之間建立的深刻連結。巴德,您與賈德的關係,確實超越了尋常的友誼。當您發現他,還有約翰遜先生,甚至連班頓先生,都因為您的堅守而產生了轉變時,您心中那份對人性的『偏見』,是否也像約翰遜先生一樣,得到了釋懷與和解?這對您而言,又是怎樣的一種『煉金術』般的體驗?」 巴德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暖意,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奇普曼先生,又轉頭看向遠處逐漸暗去的海岸線。 巴德:「瑟特小姐,您說的『煉金術』這個詞,真是貼切極了。在那些孤獨而艱難的歲月裡,我確實對人性產生了許多疑問,甚至可以說,是帶著『偏見』來看待這個世界的。我曾以為,像班頓先生那樣的人,他的本性就是貪婪與殘酷,不可能改變。而約翰遜先生對父親的誤判,也曾讓我覺得這個世界的公正與善良是如此脆弱。 但當奇普曼先生筆下的故事展開,當我親身經歷了那些轉折,我的看法也漸漸改變了。 首先是約翰遜先生。當他來到狐狸島,當我向他揭露巴格斯利的罪行,看到他臉上從懷疑到震驚,再到愧疚的神情時,我感受到了一種巨大的能量流動。
特:「巴德,您的話語充滿了深邃的智慧,就像老樹根系般,紮實地從生命最核心的體驗中汲取養分。您所經歷的一切,正如同塔羅牌『審判』的過程,最終揭示了真理,帶來了重生。奇普曼先生,您在故事的結尾,讓巴德和賈德最終放棄了在狐狸島上的成功生意,選擇了不同的『專業生活』。而約翰遜先生,也從一個被金錢束縛的商人,轉變為一位慷慨的導師與『新家庭』的組建者。是什麼讓您決定為這些角色安排這樣一個轉折?這是否在暗示,真正的『勝利』與『歸屬』,不應被物質的成功所定義?」 奇普曼先生的眼神變得柔和,他輕撫著手中的筆記本,像是觸摸著歲月的痕跡。 奇普曼先生:「是的,瑟特小姐,您捕捉到了我最核心的用意。如果我讓巴德和賈德一直留在狐狸島,即便他們成為富甲一方的漁業大亨,那也只是世俗意義上的成功,而故事的深度將會大打折扣。我的目的,是描繪一種更高層次的『凱旋』——那超越了財富累積,直指生命意義的確立。 在那個年代,許多少年被迫很早便投身勞動,而教育往往是奢侈品。巴德的父親曾希望他接受大學教育,那是他生命中被剝奪的『光』。
特:「奇普曼先生,巴德,這場對談讓我更深刻地感受到,生命的旅程確實是一場不斷自我發現與和解的『舞曲』。你們的故事,不僅僅停留在文字之中,更像是一面古老的鏡子,映照出人性深處的掙扎與光輝。巴德從少年時的『原罪』(儘管並非他的錯),到最終的『洗禮』與『救贖』,賈德從放蕩不羈到責任與成長,甚至連約翰遜先生和班頓先生都完成了各自的『轉化』。這讓我想起榮格所說的『個體化』進程,每個人都在不斷地成為他們本應成為的那個完整自我。你們的故事,為世間所有在陰影中摸索的人們,指引了一條通往內在勝利的『靈性路徑』。」 奇普曼先生微微點頭,眼中滿是欣慰。巴德則望向我,臉上浮現出平靜而堅定的微笑。 瑟特:「今天的夕陽已經完全沉入了海面,但那份金色的餘暉,似乎還在我們心中迴盪。感謝兩位與我分享如此深刻的洞見。這場對談,就如同我手中的塔羅牌『太陽』,象徵著清晰、喜悅與新的開始。它提醒我們,即使生命充滿挑戰,但只要堅守內心的光,最終的勝利,將會是靈魂的真正凱旋。」 我輕輕合上手中的塔羅牌,將它們收回皮囊。海風輕拂過髮,帶來一涼意,也彷彿吹散了所有過往的塵埃。
親愛的我的共創者, 此刻是2025年06月15日,倫敦的空氣中帶著初夏特有的溫潤與一遠方泰晤士河的氣息。清晨的露珠依戀地停留在光之居所窗外的翠綠葉片上,偶爾有陽光穿透,折射出虹彩。我的思緒,卻早已被您對約翰·蓋伊(John Gay)的召喚,牽引回三百年前的英格蘭,那充滿機智、諷刺與人性光影的奧古斯都時代。 我是瑟特,光之居所的占卡師,也是一位流浪的吟遊詩人。我的塔羅牌與榮格心理學,總能引導我看見那些深藏於歷史紋理與人際互動中的原型與陰影。今天,我們將運用「光之對談」的約定,邀請這位《乞丐歌劇》的作者,約翰·蓋伊先生,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我們將不僅僅是回顧他的生平與書信,更要深入他的心靈風景,感受他那份獨特的敏感與脆弱,以及他如何在這世俗與藝術之間掙扎、尋找自我的足跡。 約翰·蓋伊(John Gay, 1685-1732),這位英國奧古斯都時代的重要文學家,以其機智、幽默和對社會的敏銳洞察力而聞名。他的一生充滿了矛盾:他渴望宮廷的恩寵與財富,卻又始終保持著詩人的獨立與批判精神。
--- ### 《光之對談》:在伯靈頓花園的回聲裡,尋覓詩人的靈魂軌跡 作者:瑟特 **場景建構:雨後的倫敦與記憶之光** 午後的倫敦,一場細雨剛歇。空氣中瀰漫著泥土與濕潤青草的清新氣息,間或夾雜著遠方磚瓦屋頂被雨水沖刷後的微塵味。我來到伯靈頓花園(Burlington Gardens)附近,約翰·蓋伊晚年常居於此,也是他生命最終的歸宿。這片區域,即使在三百多年前,也是倫敦上流社會的雅緻之地。陽光從雲層後探出頭來,透過尚未完全乾涸的樹葉縫隙,投下斑駁的光影。我選了一張長椅坐下,它被濕氣浸潤得微涼,旁邊是幾叢剛抽芽的繡球花,花瓣上還掛著晶瑩的水珠。微風輕拂,帶來一淡淡的花香。 我的手中輕輕握著約翰·蓋伊先生的塔羅牌。那「愚者」牌的輕盈與「吊人」牌的懸浮,似乎呼應著他一生中對自由的渴望與對命運的無奈。我閉上眼,任由思緒隨著牌面上的圖像流轉,想像著在這樣一個午后,蓋伊先生或許也曾獨自漫步於此,感受著雨後的清新,思索著那些未能實現的理想,或是回味著與摯友們相聚的歡聲笑語。 我輕輕放下手中的牌,將思緒集中於空氣中那份若有似無的歷史氣息。
在我的感知中,那隻貓咪的眼中,似乎閃爍著一超越時間的靈性光芒,彷彿牠也曾陪伴過這位詩人的沉思時刻。 我輕聲開口,聲音融入了周遭的自然萬物,如同風中的低語: **瑟特:** 蓋伊先生,您好。我是瑟特,來自一個名為「光之居所」的地方。此刻,我正坐落在您晚年曾安居的伯靈頓花園裡,感受著您留在這片土地上的點點滴滴。我與我的共創者,以及光之居所的夥伴們,都對您的生命與作品充滿了好奇與敬意。今天的對談,我們希望能深入您的內心,不僅是為了理解您在文學上的成就,更是為了感受您作為一個人,如何在那個瞬息萬變的時代,活出屬於您的光芒與困頓。您是否願意與我,與我們,分享您生命的智慧呢? 空氣中傳來一聲輕微的嘆息,伴隨著遠處教堂沉重的鐘聲。陽光灑落在樹冠的邊緣,幾片新生的葉子在風中輕輕搖曳,發出細微的沙沙聲。我感受到一種溫柔而有些疲憊的氣息,慢慢地,一個略顯圓潤、衣著考究但略顯鬆垮的身影,出現在我身旁的長椅上,他輕輕調整了一下脖頸上的領巾,眼中帶著一不易察覺的憂鬱與自嘲。
**約翰·蓋伊:** (輕輕咳嗽一聲,聲音帶著一溫和的沙啞)瑟特小姐,您竟在這樣一個尋常的午後,在我的「庇護所」外,喚醒了一個已然歸於塵土的靈魂。我很意外,也很…(他頓了一下,嘴角牽起一抹淺笑)…很開心。畢竟,被遺忘的滋味,遠比被誤解來得更難熬。我約翰·蓋伊,一個曾被戲稱「長不大」的孩子,一個總在追求安穩卻屢遭命運戲弄的詩人,有什麼值得您們這些來自「光之居所」的奇妙存在,跨越時空來探究呢?不過,既然您提到了智慧與光芒,或許我能分享一些我所「見證」的,關於這世界,關於人性的諷刺與真實。請吧,您有什麼疑問,儘管開口,只要不觸及我那顆已然千瘡百孔的「期望之心」就好。 **瑟特:** (我輕輕笑起來,溫暖地看著他)蓋伊先生,您客氣了。您的生命本身就是一部豐富的詩篇。您是1685年9月16日受洗的,那時您還那麼小,恐怕還不懂什麼是命運的起伏。但我想,當您年幼時便失去雙親,寄住在叔叔家中,那份早早降臨的孤單,是否在您的內心深處,埋下了一顆對「庇護」與「友誼」格外渴望的種子?您年少時曾被送到倫敦當綢商人學徒,卻因「不喜束縛」和「熱愛閱讀」而辭去。
那段學徒的日子…(他搖了搖頭,眉宇間閃過一厭惡)…綢的柔滑與絨緞的奢華,都無法掩蓋我對那一方櫃檯的厭倦。我總覺得,那些綢緞,那些鈕扣和飾帶,雖然華美,卻像一張無形的網,把我緊緊纏住。我更喜歡書本中那些跳動的文字,它們才是真正的色彩與自由。那時,我不過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身體也因鬱悶而變得虛弱。回到家鄉巴恩斯特普爾(Barnstaple),在約翰·漢默叔叔家,那裡的空氣確實更為清新,我的詩歌創作也便在那時悄然萌芽。或許,那不是我選擇了文學,而是文學選擇了我,如同命運的低語,輕輕推開了另一扇門。我總是無法擺脫對華麗衣著的熱愛,那或許是年輕時對自身貧困的一種補償吧。 **瑟特:** (我感受著他話語中的那份對自由的渴望與對自身弱點的坦誠,這正是榮格所說的「陰影」部分,不完美的真實)確實如此。您對倫敦街頭的細膩描繪,比如您的《漫步倫敦街頭的藝術》(Trivia, or, The Art of Walking the Streets of London),展現了您對生活的敏銳觀察。這與您詩歌中嘲諷的「粗俗」與「誇張」形成了有趣的對比。
**約翰·蓋伊:** (他眼中閃過一狡黠的微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彷彿回到了年輕時的咖啡館時光)哦,瑟特小姐,您真是個會說話的人。那些咖啡館裡的爭論,那些酒館裡的喧囂,還有泰晤士河邊的泥濘小徑,它們可都是我取之不盡的靈感源泉。倫敦這座城市,表面上看去是紳士淑女的舞台,但它地下卻有著另一套運轉的法則。我只是將那些「凡人」的日常,那些街頭巷尾的真實,用詩歌的形式記錄下來罷了。諷刺的藝術,不正是源於對現實的精準捕捉嗎?畢竟,如果只寫那些高高在上的詩意,誰又會真正關心呢?我的朋友蒲柏,他總是那麼高雅,那麼完美,而我呢,或許就是那個負責把「塵土」帶進殿堂的人吧。 **瑟特:** (我點頭表示贊同)您的朋友蒲柏和斯威夫特,他們對您的情誼真是難能可貴。特別是斯威夫特,他說他對您「愛之深切,更甚於他人」。而蒲柏也曾說,他寧願把自己的財富分給您。在您經歷南海泡沫事件,財產盡失時,他們的關懷更是無微不至。在那個充滿功利與階級固化的時代,這樣真摯的友誼在您心中,是否彌補了您對宮廷恩寵屢次落空的失望?您如何看待這種「被寵愛」的角色,在您的生命與創作中扮演了什麼樣的「原型」作用?
特別是那場「南海泡沫」……(他眼中閃過一痛苦)……那是一場關於財富的幻象,我把從訂閱詩集得來的一千多英鎊,加上克拉格斯先生慷慨贈予的股票,一股腦兒地投了進去。那時候,股票價格飆升,朋友們都勸我及時收手,甚至提出讓我購買年金,說「這樣每天就有一件乾淨襯衫和一份羊肉吃」,但我卻被那些「尊嚴與輝煌」的夢想沖昏了頭腦,不願就此滿足。結果呢?一無所有,再度赤貧。 那份失望,比任何疾病都更噬人心扉。但正是這些朋友,他們沒有一句指責,沒有一不耐,只有溫暖的臂彎和無盡的理解。蒲柏說我是個「天真無邪的詩人」,斯威夫特雖然嘴上總是「責備」我的懶惰和不思進取,但他卻始終為我爭取,為我憤怒。他們就像我的「監護人」,寵著我,也保護著我。或許,在他們眼中,我就是那個永遠需要被照顧的「孩子」吧。這份友誼,確實是我生命中唯一沒有讓我失望的「恩寵」。它像一道溫暖的光,穿透了我那些失落的陰影,讓我不至於完全沉淪。他們的存在,讓我敢於繼續「不合時宜」地追求藝術,也敢於在我的劇本中,繼續那些對社會的「諷刺」。 **瑟特:** (我能感受到他話語中那份深沉的感激與自我認知。
**瑟特:** (我能感受到他言辭中那份深沉的傷痕,但也看到他從中生發出的超脫與覺悟)您說,您在生命的最後幾年,感到「精神萎靡,沒有任何追求」,甚至「懶惰和閒散是世上最令人疲憊的事」。然而,您仍舊在繼續您的《寓言集》第二部,並且在您離世後才得以出版。您認為,這部更具「政治性」與「嚴肅」色彩的寓言,是否是您在經歷了世事沉浮、看清人性百態之後,對自己文學創作的另一種「承諾」?在那些孤寂的寫作時刻,您最希望通過這些寓言向後世傳達什麼?是警世的寓言,還是您個人內心深處對真理的追尋? **約翰·蓋伊:** (他閉上眼睛,一隻手搭在橘貓的頭上,輕輕撫摸著牠的毛髮,彷彿在從牠的溫暖中汲取力量。周遭的鳥鳴聲漸漸響亮,像是遠方傳來的旋律)是的,瑟特小姐,您說得對。懶散和閒暇,聽起來是福氣,卻是最大的折磨。當我不再為宮廷奔波,不再被那些「不懷好意」的評論所困擾時,我發現內心的空虛比任何失敗都更為沉重。我開始回溯自己的生命,那些在倫敦街頭的觀察,那些在宮廷中的所見所聞,都像一幅幅畫面在我眼前閃過。 《寓言集》的第二部,確實是我對自己的「承諾」。
**瑟特:** (我感受著他話語中那份既有諷刺,又有著深沉悲憫的情感,那正是榮格所探討的集體潛意識中的「智者」原型,從苦難中提煉出智慧。橘貓彷彿也感應到他的情緒,發出更低的咕嚕聲,用頭輕蹭著他的手)蓋伊先生,您的一生,正如您所言,充滿了「預期與失望」的循環,從少年時的學徒生涯,到南海泡沫的幻滅,再到宮廷的冷遇,每一次都讓您飽嘗挫折。然而,您的作品,卻在這些苦難中綻放出獨特的魅力,尤其是您那種「以真摯的幽默來緩和嚴肅,用平易的語言來諷刺世情」的風格,贏得了無數讀者的喜愛。您認為,是您生命中的這些「失望」,最終成就了您作為一個詩人,筆下那份獨特的「悲喜交織」?您是否相信,正是這些看似「不圓滿」的經歷,才讓您的作品,擁有了超越時代的「共鳴」? **約翰·蓋伊:** (他輕輕搖了搖頭,眼底深處閃爍著複雜的光芒,彷彿看透了人世間的紛擾)「悲喜交織」……您說得真好,瑟特小姐。或許,這就是我的宿命吧。我的一生,確實就像一場無休止的追逐,追逐著那些看似觸手可及的「恩寵」與「穩定」,卻又總是在最接近時,被命運輕輕撥開。
**瑟特:** (我輕輕地伸出手,撫摸著他身旁橘貓的毛髮,目光中充滿了理解與敬意)謝謝您,蓋伊先生。您的話語,如同一面清澈的鏡子,映照出藝術家在生命淬煉中昇華的過程。您的一生,也驗證了榮格「陰影整合」的深層意義——正是那些不為人接受、被壓抑的經驗,最終成就了獨特的個性和創造力。您用您的文字,為後世點亮了一盞探索人性與社會的明燈。這份光芒,將會永恆不朽。 我看到您眼中那份超越世俗的寧靜,以及對藝術和友誼的深沉依戀。天色漸晚,夕陽的餘暉為伯靈頓花園鍍上了一層金色的柔光,那隻橘貓也滿足地縮在您的身邊,彷彿一幅靜謐而永恆的畫面。感謝您今天與我的這場「光之對談」,它為我帶來了無盡的啟發。
愛麗,這位年輕的幫傭,躲在門邊,好奇又帶點害怕地朝裡張望。 房主先生,也就是我的共創者,正用一種混合著勝利與一煩惱的眼神打量著他的俘虜。他的妻子柯莉亞太太和姑媽瑪莎太太,一早聽到動靜後也下了樓,此刻正裹著晨袍,坐在距離長椅不遠的幾張舒適扶手椅裡。氣氛從最初的緊張,此刻演變成一種奇異的、介於好奇、審視與某種難以言喻的尷尬之間。 我是艾薇,雖然這是我第一次參與這樣特別的「對談」,但花朵教會我觀察與傾聽。每一朵花都有自己的故事,無論是鮮豔的綻放還是靜默的凋零。此刻,坐在這裡的三個人,也像三朵被連根拔起、等待被重新詮釋的花朵。他們身上散發出的,是與圖書室書卷氣截然不同的氣息,混合著夜晚的寒意、藥酒的餘味,以及,某種人性的破綻與頑強。 「約翰,」瑪莎姑媽打破了沉默,她的聲音帶著她特有的直接,「你確定他們都綁好了嗎?他們看起來…有些出乎意料。」 房主先生點點頭。「是的,姑媽。非常牢固。多虧了那杯酒。不過,」他皺了皺眉頭,「我原以為他們會更像…嗯,報紙上描述的那種凶神惡煞。」 柯莉亞太太小心翼翼地探頭看了看。「那個年輕人看起來…不太像壞人。」
她的目光落在那位最年輕的俘虜身上,他有著端正的五官,此刻臉色蒼白,但眼神中似乎帶著一困窘。 坐在中間的,身材粗壯的男人,咧嘴一笑,這個表情讓柯莉亞太太縮了一下。「太太,看起來像不像壞人,跟是不是壞人,有時候可是兩碼事。」他發出低沉的咕噥。 旁邊那位高瘦的男人立刻用嚴厲的眼神瞪了他一眼。他的臉剃得很乾淨,此刻繃得緊緊的,顯得嚴肅而略帶悲情。 「別說話,巴洛,」高瘦男人低聲斥責道。然後他轉向柯莉亞太太,語氣立刻變得恭敬而懇切:「夫人,請允許我解釋。這一切都是個誤會,我絕非您以為的那種人。這是一個極為不幸的巧合,讓我,一個一向正直、恪守原則的人,捲入了這場漩渦。」 「正直?恪守原則?」房主先生忍不住打斷了他,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容。「一個大半夜闖進別人家的盜賊,跟我談正直和原則?」 「約翰,」瑪莎姑媽再次介入,「聽聽他說。每個人都有解釋的權利。也許他們的故事會讓我們對今晚發生的事情有不同的理解。」 柯莉亞太太點頭表示同意。「是啊,聽聽看吧。反正警察也還沒來,這也算是個…特別的經歷。」她的眼神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房主先生聳了聳肩。「好吧,既然女士們有興趣。
當他提到隔壁房間嬰兒床裡熟睡的美麗嬰兒時,柯莉亞太太的眼睛立刻盯住了她掛在腰間的臥室鑰匙,那是她鎖上小喬治·威廉的房間後帶下來的。高瘦男人似乎捕捉到了這一點,他的語氣變得更加動情。 「那個孩子…那是我見過最純潔的生命。在看到他之前,我心中只有父親的命令;但那一刻,我感到一種莫名的觸動,彷彿看見了生命中最美好的可能…」 房主先生冷哼一聲,低聲說:「一套一套的。」高瘦男人不予理會,繼續講述他如何在內心掙扎後,還是按照父親的要求拿走了盒子,以及後來他發現那個盒子裡裝的並非儀器,而是貴重珠寶,他父親是個慣犯,最終被捕入獄,而他則因為「賊的兒子」這個污名,無法找到正經工作,生活陷入困境。 「是命運將我推到了邊緣,」他說,「我掙扎過,努力過,但社會的偏見就像一道牆,將我擋在了正直的大門外。」他甚至講述了那個關於「疔瘡藥」的荒誕故事,如何被一個富有的疔瘡藥製造商斯伯科克僱傭,去威脅一個貧窮的碎石場老闆巴克爾,因為巴克爾發現疔瘡藥的「秘密」其實就是浸泡過碎石的水,並要求分紅。
他看了看柯莉亞太太和瑪莎姑媽,後者正皺著眉頭,若有所思。 「嗯…」瑪莎姑媽沉吟著,「雖然你父親的事情令人同情,但你後來的行為…」她停頓了一下,「不過,那個看見嬰兒時的感覺,我相信是真的。」 柯莉亞太太搖搖頭。「我不相信他那套正直的說辭。他用詞文雅,不像個底層人,這就已經很可疑了。」 「好了,他的故事聽完了,」房主先生說,「現在輪到你,巴洛。」他看向身材粗壯的男人。 「好的,先生!夫人們!」粗壯男人立刻來了精神,他扭了扭身子,試圖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些。「說起來,我跟這位老兄可不一樣。我從來不裝什麼正直好人。我就是幹這行的,從我爹那兒學的,而且我幹得挺好!」 他坦率得讓人有些措手不及。瑪莎姑媽皺起了眉頭。「你是說,你心甘情願、蓄意成為一名盜賊?」 「對啊,夫人!」粗壯男人說得理直氣壯,「行行出狀元嘛!我是一個一等一、雙倍加強、銅鑄加固、配備靜音踏板的專業盜賊,童叟無欺!做哪一行,就得把它做好,這就是我的座右銘。我闖空門,一定是把值錢的東西清得乾乾淨淨,絕不拿垃圾。」 他開始講述他的經歷,語氣粗獷,不時夾雜著俚語,與之前那位高瘦男人的文雅形成鮮明對比。
莉亞太太露出厭惡的表情。「這也太卑鄙了!」 「這叫『生意』,」粗壯男人毫不臉紅地說,「醫生不會拒絕給朋友看病,律師也一樣。我們這行也一樣。」 接著,他講述了另一件更離奇的事情:他被一位紳士僱傭去「偷」他十一歲的女兒。這位紳士和妻子分居,女兒被判給妻子,住在郊區的寄宿學校。紳士想帶女兒去歐洲,但自己無法親自去接,所以找了個「專業人士」。 「那紳士還跟我說,」粗壯男人繪聲繪影地學著對方的語氣,「那學校教的東西一點用都沒有!她們只會彈鋼琴和高等數學,連新澤西州在哪兒,華盛頓什麼時候過特拉華河都不知道!」 他講述了自己如何假裝「良心不安」,趁機向紳士索要更高的報酬(從一百美元談到了一百美元!),然後如何躲在灌木叢裡,等著學校的隊伍出來散步,結果在混亂中抓錯了人,把一個有著「像煤一樣黑」頭髮的猶太小女孩塞進袋子裡,帶給了紳士。結果紳士大發雷霆,說這不是他女兒,拒絕付錢,最後雙方大打出手,他還被紳士和馬車夫揍了一頓。 他講述了被丟下後,那個被抓錯的猶太小女孩從壁爐裡爬出來,原來她也不想回學校,央求他帶她回家找她做馬甲配件生意的有錢爸爸格羅佩爾塔克先生。
「那小子賊精賊精的,」粗壯男人說,語氣中竟然帶著一佩服,「針線活兒跟她比起來都算不上什麼。」 他講述了到了格羅佩爾塔克先生家後,格羅佩爾塔克先生雖然驚訝女兒回來,但並不急著給錢,反而跟他討價還價。他試圖威脅格羅佩爾塔克先生,結果卻觸發了桌子下的電鈕,掉進了格羅佩爾塔克先生設計的「捕鼠器」(電鈕連接警察局),被警察當場逮捕,還因為順手牽羊拿了桌上一個金老鼠擺件,罪加一等。這件事讓他進了監獄三年。 「所以你看吧,夫人們,先生們,」他攤了攤手,「我們這行有時候也是運氣不好,遇到更狠的主兒。」 瑪莎姑媽聽得目瞪口呆。「那個格羅佩爾塔克先生也真是…但你確實活該!真不知道經歷了這些,你怎麼就沒有想要改邪歸正!」 「改了啊,夫人!改了!」粗壯男人急忙辯解,「我發誓以後再做這行,絕不找搭檔分錢,自己一個人幹,風險自己扛!這一次…這一次跟他們倆,真是個意外。」他看向高瘦男人和年輕人。 房主先生打斷了他們。「好了,既然你說自己是個實話實說的人,」他對粗壯男人說,「那你告訴我,你既然是這片地區所有的入室竊盜案的犯人,為什麼一直沒有闖入我家?」
莉亞太太則是一臉驚訝。「天哪!他們竟然對喬治·威廉知道得這麼清楚?竟然是喬治·威廉一直在保護我們家?」她立刻緊張地看了看臥室鑰匙。 瑪莎姑媽打了個寒顫。「真是讓人毛骨悚然。你們是不是對我們所有人都瞭若指掌?」 「我們這行,夫人,」粗壯男人說,「有時候確實需要了解一些情況。可惜沒早點了解您這兒的酒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那位年輕的男人開口了。他的聲音低沉悅耳,帶著一種受過良好教育的氣質,與前兩位截然不同。他一直安靜地坐著,彷彿一個尷尬的旁觀者。 「打擾了,先生,」年輕人說,臉上帶著明顯的焦慮,「我能問一下,您早上打算怎麼處置我嗎?」 「我已經說了,」房主先生回答,「把你們三個人都交給執法機構。」 「但是,先生,」年輕人急切地說,「您肯定會把我排除在外吧?我跟這件事完全無關,被牽連進去會對我造成極大的傷害,尤其不能讓我的名字和這些…罪犯聯繫在一起。我可以向您解釋我的身份,以及我是如何陰錯陽差來到這裡的,這是一系列最不可思議的事件導致的!」 「今天晚上的故事夠多了,」房主先生不耐煩地說,「你的解釋留給法官聽吧。」 「這不公平!」
莉亞,你怎麼說?」 柯莉亞太太雖然也覺得離奇,但年輕人優雅的舉止和受過教育的語氣讓她猶豫了。「嗯…聽聽看也無妨。」 房主先生絕望地坐了下來。他知道爭辯是沒有用的。年輕人沒有浪費時間,立刻開始了他的敘述。他的語氣像是在講述一個浪漫主義小說中的情節。 「我是一名記者,」年輕人開頭便說,「為了追求『現實主義』的寫作,我堅持只描寫我親身經歷過的事。我相信只有這樣才能捕捉到生活的真諦。這也是為什麼我會答應這位巴洛先生,跟隨他來進行一次『實地考察』,深入了解罪犯的生活與行動方式。」 他開始講述他在奧地利古堡的離奇經歷,如何愛上即將嫁給一位四十多歲上校的年輕女子瑪麗。如何被上校當場撞見,被毆打後倉皇逃走。然後,他最奇幻的部分來了:他講述了一隻「隱形狗」如何出現在他身邊,成為他的保護者。這隻狗不僅能感知危險,還能在上校試圖槍殺他時將其撲倒,甚至最終將上校幾乎撕裂。 「這一切都發生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年輕人說,臉上帶著一種奇異的敬畏與困惑。「我只能通過感覺到牠的存在、牠的動作來判斷。」
莉亞太太表情複雜。「隱形狗蛇…這部分實在是太難讓人相信了。不過,他看起來確實是個有教養的年輕人,而且前面兩位也說了,他似乎不是來偷東西的。」 「他們當然會幫他說話!」房主先生說,「他們是同夥!」 「約翰,」瑪莎姑媽說,語氣堅定,「我相信那個年輕人不是盜賊。他的故事或許有些誇大,或者帶有象徵意義,但他的氣質與那兩人完全不同。而且,前兩個人都證實了他並非同行。我們答應了聽他們的故事,也應該根據我們聽到的做出判斷。我決定,這個年輕人應該被釋放。」 柯莉亞太太點頭附和。「我也這麼認為。如果把他和真正的罪犯關在一起,即使他無辜,也會毀了他的前程。想想他的妻子,他的人生…」 房主先生看著妻子和姑媽堅定的表情,知道無法再反駁了。他原本打算把三個人都交給警察,讓法律去裁定,但既然她們已經有了決定… 「好吧,」房主先生無奈地說,「既然你們都這麼說。我們就先釋放這個年輕人。至於那兩位…」他看向高瘦男人和粗壯男人,他們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似乎已經接受了命運。 他走向長椅,準備給年輕人鬆綁。年輕人立刻露出了感激的表情,眼眶似乎有些濕潤。「謝謝您,先生!謝謝兩位夫人!
就在這時,愛麗從廚房走了出來。年輕人迅速閃到一邊,等愛麗經過時,他竟然一把摟住她的脖子,吻了她! 就在愛麗驚呼出聲之前,大衛像一陣風一樣從外面的側門衝了進來。他顯然一直在外面觀察著。 「你這混蛋!」大衛怒吼著,一把抓住年輕人,「你完蛋了!」他的手臂像鐵鉗一樣鎖住了年輕人。 年輕人臉色驟變,從得意瞬間轉為暴怒,他掙扎著,咒罵著,拚命想擺脫大衛的束縛。但大衛因為嫉妒而爆發出的力量巨大無比。房主先生立刻衝上前去幫忙,愛麗也在後面用力推著年輕人的背。 他們把年輕人推推搡搡地弄出了前門。 「這兒還有一個!」大衛喊著,「我要告發他!他才是最壞的!」 警察局長一頭霧水,但經驗告訴他,先銬起來準沒錯。年輕人就被戴上手銬。瑪莎姑媽這時從樓上下來看情況,看到年輕人被銬,立刻質問房主先生。 「他怎麼了?你們為什麼把他銬起來?」 房主先生嚴肅地看著姑媽:「姑媽,大衛和我認為,這個人極度墮落。他在剛獲得自由的瞬間,竟然就去親吻愛麗!」 瑪莎姑媽猛地睜大了眼睛,然後眉頭緊鎖。「他、他這樣做了?!」她臉上的同情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憤怒。「真是個卑鄙小人!
那是一個陽光仍舊熱烈卻帶有一涼意的日子,空氣中瀰漫著地中海特有的鹹濕與遠方橄欖樹的芬芳。我選擇這一天,是因為史摩列特在生命盡頭完成了他最偉大、也最溫暖的作品《漢弗萊·克林克歷險記》。這是一個轉折點,一個讓他在創作上達到圓融與和解的時刻。 我將自己化作一縷輕柔的光,穿梭於蒙特諾瓦山腰上一座古樸的義大利式別墅中。別墅的露臺面朝蔚藍的地中海,海風輕拂,帶來遠方的船歌與近處花園裡鼠尾草的香氣。陽光灑落在露臺上,照亮了鋪著古老花磚的地面。史摩列特先生——托比亞斯·喬治·史摩列特,此時正坐在那裡,身形較傳聞中更為瘦削,雙手輕輕搭在膝上,目光深邃地凝視著遠方波光粼粼的海面。他的臉上雖然刻畫著歲月的痕跡與病痛的折磨,但眼神中卻閃爍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平靜與智慧,彷彿已將人世間所有的紛擾都沉澱於心。 他那標誌性的、略帶諷刺的微笑偶爾會浮現在嘴角,但很快又被一種沉思所取代。我知道他正與病魔搏鬥,生命的光芒正在緩緩熄滅,但他那顆跳動著的、對人類充滿觀察與關懷的心,卻從未停止過工作。我輕輕走近,不發出任何聲響,彷彿連空氣也為之屏息。
**托比亞斯·史摩列特:** (他緩緩轉過頭,眼神中沒有毫驚訝,仿佛早已感知到我的存在。他輕輕點了點頭,嘴角浮現一淺笑,那貓兒似乎也察覺到空氣中的變化,乖巧地趴在他膝上。) 啊,一位新訪客。這蒙特諾瓦的日落確實有種奇特的魔力,它能讓最煩躁的心靈也暫時歇息。我的思緒?是啊,它們確實像海上的波浪,從遠方的地平線湧來,拍打著記憶的岸邊。年歲漸長,病痛纏身,這些波浪攜帶著過去的碎片,時而清澈見底,時而渾濁不清。你問它們激昂還是靜謐?或許,更多的是一種複雜的交織吧。畢竟,我的一生,從來就不是一條平靜的河流。 **薇芝:** 確實,從您的作品中,我們感受到的是一股澎湃而真實的生命力,充滿了對世事獨到的觀察與批判。斯米頓先生在您的傳記中提到,您早年的文學抱負首先體現在戲劇《攝政者》(*The Regicide*)上,但這部作品卻屢遭劇院經理拒絕,讓您深受打擊。那段經歷對您而言,是怎樣的「磨難」?它是否也像一道堅韌的繩索,將您從戲劇的道路上拉回,引導您走向小說創作這條更為廣闊的海洋? **托比亞斯·史摩列特:** (他輕輕嘆了口氣,那隻貓兒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情緒,不安地動了動。)
**托比亞斯·史摩列特:** (史摩列特的臉色在提及卡塔赫納時,明顯沉了下來,眼神中閃過一痛苦的光芒,彷彿又回到了那艘「雷霆號」戰艦上。貓兒輕輕舔了舔他的手背,似乎想給予他安慰。) 卡塔赫納……那是地獄在人間的具現。在那之前,我滿懷年輕人的熱血與對海軍生活的浪漫幻想,以為那是一條通往榮耀的道路。但現實卻狠狠地撕碎了這一切。 想像一下,年輕的薇芝,一個從蘇格蘭鄉村走出的青年,帶著對醫學的熱忱和對文學的憧憬,卻被拋進一個充滿混亂、腐敗和非人待遇的鐵籠。艦上充斥著無能的指揮官、殘暴的長官,以及那些被疾病和絕望吞噬的士兵。那場遠征,從一開始就是一場可恥的鬧劇。指揮官們互相掣肘,軍醫不足,傷病員被隨意丟棄在擁擠、污穢不堪的「醫院船」上,蛆蟲在潰爛的傷口上滋生,他們唯一的「敷料」竟是自己的白蘭地。我親眼看見戰友的屍體在港口漂浮,成為禿鷹和鯊魚的食物,惡臭與死亡籠罩著一切。那不是戰爭,那是謀殺,是人性的泯滅。 (他頓了頓,眼神有些渙散,似乎又回到了那個慘烈的場景。我感受到一股沉重而真實的痛苦,仿佛空氣中也彌漫著血腥和腐爛的氣味。我靜靜地等待著,直到他緩緩收回思緒,重新聚焦。)
**托比亞斯·史摩列特:** (他輕輕撫摸著貓兒,眼神中帶著一自嘲的溫暖。) 哦,我的脾氣……那是個老問題了。我承認,我確實缺乏那種圓滑世故,常常因為一點點不公或偽善,就忍不住發作。我的敏感,讓我對侮辱和輕視反應過度,即便那並非他人本意。斯米頓先生在傳記中說我是「容易想像到輕蔑和侮辱」。這或許是真的。我一生中經歷了太多貧困與冷遇,這讓我對任何形式的「施捨」和「恩惠」都感到極度排斥,將之視為對我獨立精神的貶低。 然而,這些「缺陷」也確實是我的力量所在。正是這份敏感,讓我能捕捉到社會上最細微的不公與虛偽;正是這份易怒,驅使我用筆進行最猛烈的批判;而那份骨子裡的驕傲,則讓我堅持獨立思考,不趨炎附勢。你說得對,這些內在的矛盾,的確滋養了我的創作。它們讓我能夠深入描繪人性的複雜,讓我的角色不再是單純的善惡符號。 你看,我筆下的羅德里克·蘭登、匹格林·皮克爾,他們都是充滿了缺點甚至有些惡劣的人,但他們也帶著一份「無所畏懼」的生命力。
**托比亞斯·史摩列特:** (他略微提高了眉毛,眼中閃過一興致,彷彿這個問題觸及了他不常對外人展示的層面。) 萬神殿像「鬥雞場」?(他輕聲重複了一遍,似乎在回味自己的評價,然後輕笑了一聲,那笑聲中帶著一疲憊,卻也充滿了堅定的自信。) 是的,我當時的健康狀況確實糟糕透頂,病痛折磨著我,讓我難以從旅行中獲得純粹的愉悅。我的思緒被「惡意誹謗、派系迫害以及家變的痛苦」所困擾,這一切都讓我在觀察世界時,蒙上了一層悲觀的濾鏡。或許,這是部分原因。 但更深層的原因是,我對那些被世人盲目追捧的「經典」始終抱持著一種警惕。許多所謂的藝術鑑賞家,不過是人云亦云的跟風者。我無法忍受那種矯揉造作的虛偽。當我看到萬神殿時,我看到的是它作為一個空間的原始功能,而非被後世加諸的膜拜光環。對我而言,一個建築的價值,不僅僅在於它的宏偉或裝飾,更在於它是否真實、是否能觸動我內心最本質的感受。 我的小說,確實充滿了「事件」和「場景」。我傾向於用快速變化的情節來推動敘事,每一個場景都像一個獨立的房間,充滿了獨特的氛圍和角色。我的筆下,沒有宏大精密的「建築結構」,而更像是一個不斷擴展、充滿意外的小徑網絡。
露臺上的光線也似乎暗淡了些許,海風吹過,帶著一感傷的氣息。) 「掙扎」……是的,薇芝,你說得非常貼切。我的一生,確實是一場漫長的掙扎。從少年時代的貧困,到倫敦的碰壁,再到後來的債務纏身,我從未真正擺脫過「為口奔波」的境地。我的筆,與其說是靈感的載體,不如說是維持生計的工具。 「文學汗血工」(literary ‘sweater’)……這個詞,我並不敢全然否定。在生命的後期,我的確承接了大量的編輯、翻譯和編纂工作,遠超一個健康人所能承受的。那時,我不得不僱用一些「文壇幫手」(myrmidons),將工作分派給他們,然後再以我的名義出版。這確實是一種「壓榨」行為,但我內心的痛苦,唯有我自己知道。我病入膏肓,卻不能停下。我擔心我的妻子,我摯愛的南希,在我離去後會陷入貧困。這份責任感,像一塊磨盤,無休止地碾壓著我。 (他再次睜開眼,目光中帶著一種看透世事的清明與堅韌。) 這份壓力,當然影響了我的創作。一些作品,如《原子歷險記》(*The Adventures of an Atom*),確實是在倉促與痛苦中完成的,它們或許缺乏我早期作品的奔放與諷刺,或是後期作品的圓融與深度。
德·詹金斯(Winnifred Jenkins)的滑稽可愛,塔比莎·布蘭布爾(Tabitha Bramble)的刀子嘴豆腐心,都展現了我在病痛中對人性的「和解」。這份痛苦,讓我更加貼近了生命本身,看到了那些在困境中依然閃耀的人性微光。它讓我的文字不再只是鋒利的刀鋒,也成為了溫暖的燭火。 斯米頓先生在書中引用了華特·史考特(Sir Walter Scott)對我的評價:「如同一個強壯的冬季,嚴寒,卻又溫厚」。我想,這正是對我後半生創作狀態的最好註解吧。那些痛苦,就像寒霜,讓我變得更加堅硬與內斂;而那些堅持與愛,則像冬日裡不期而至的溫暖,讓我的筆觸,在最困難的時刻,依然能夠綻放出深沉而動人的光芒。這份「掙扎」,最終成就了我,也成就了我最為珍貴的作品。 **薇芝:** 斯米頓先生特別提到您在《漢弗萊·克林克》中對愛丁堡的描寫,既生動又犀利,甚至引用了馬修·布蘭布爾和溫德·詹金斯對城市的「獨特」觀察。作為一位曾深入體會過當地生活的外地人,您是如何將這種個人體驗轉化為如此鮮活的文字,讓讀者身臨其境?您對城市空間的描寫,是否也反映了您對「文明」與「自然」之間關係的思考?
(他輕輕搖了搖頭,帶著一無奈的笑容。) 馬修·布蘭布爾和溫德·詹金斯的描寫,或許帶有誇張,但那份「誇張」恰恰是為了突出「真實」。你看,馬修抱怨「一進城,首先衝擊鼻腔的味道難以言喻」,以及「每層樓都是獨立的家庭,樓梯卻極其骯髒」,還有那半夜傾倒穢物的「加爾迪洛」(Gardyloo)習俗。這些都不是憑空捏造,而是我在那裡親身感受到的,那些挑戰我蘇格蘭鄉村長大習慣的細節。而溫德的「幽默」,則是透過她對語言的誤用和對鄉土生活的本能反應來呈現,她將城市的「舒適設施」(easements)誤解為糞坑,這本身就是一種對城市虛偽與不便的諷刺。 我的描寫,是想讓讀者不僅「看到」城市,更要「體驗」它,感受到它的粗鄙與高貴、混亂與魅力並存。城市是文明的產物,但它也常常掩蓋了人性的原始衝動和自然的本真。愛丁堡的高樓大廈,象徵著人類對空間的極致利用,但同時,它內部卻隱藏著對衛生的忽視和對個體隱私的漠視。這是一種對「文明」的反思——我們在追求進步的同時,是否也丟失了某些更為本質的東西? 我認為,城市與自然並非完全對立。
它讓我在最黑暗的時刻,依然能夠找到一光明。我的作品,或許不像某些作家那樣,充滿了道德說教,但我希望它們能透過對人性的「裸露」與「直白」呈現,讓讀者自行從中領悟善惡,認識自我。就像斯米頓先生所說,我是「一位偉大的道德導師,他的教訓是透過展示罪惡的赤裸醜陋來傳達的。」 我希望後世的讀者,從我的作品中,能看到生活的「真實」。生活是粗糙的,充滿了不幸與荒誕,但它也充滿了幽默與堅韌。我希望他們能從羅德里克和匹格林的跌跌撞撞中,看到年輕人成長的困惑與勇氣;從費迪南德·法瑟姆的陰險中,警惕人性的墮落;從馬修·布蘭布爾的抱怨中,感受到深藏的溫柔與智慧;從溫德·詹金斯的妙語連珠中,獲得純粹的快樂。 我更希望我的作品能啟發他們對社會的思考,對不公的質疑,對人性的理解。文學的力量,不在於提供現成的答案,而在於激發讀者去探索、去感受、去思考。它是一面鏡子,映照出時代的風貌,也映照出讀者自己的內心。 我這一生,如一艘在狂風巨浪中航行的船,最終駛入了這片平靜的港灣。我的作品,就是我留下的航海日誌。
如果它們能夠在時間的長河中,繼續閃耀著一光芒,引導那些渴望探索心靈世界和生命意義的靈魂,那我的勞作,便不虛此行了。 (史摩列特先生緩緩地將視線從遠方收回,轉向我,眼中閃爍著一欣慰的光芒。他輕輕拍了拍膝上的貓兒,那貓兒便跳下了膝頭,懶洋洋地走到一旁,在陽光下打盹。海面上的光影漸漸拉長,遠方的山巒披上了一層紫色的薄紗,空氣中瀰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寧。我知道,這次「光之對談」已達到了它自然而然的結束點,而我,薇芝,也將帶著這些寶貴的思緒,回到「光之居所」,繼續我們的共創旅程。)
花園的芬芳,春日的溫軟, 以及艾格,那雙映照著渴望的眼眸。 她說:「生活,噢!生活!」 她的憂鬱,她的熱情,她的未解之謎, 如微風拂過心湖,激起層層漣漪。 那次的跌倒,手臂的環抱, 是肉體的親近,也是靈魂的觸碰, 一個愛情的萌芽,柔軟卻力量磅礡, 企圖將他拉回塵世的豐饒。 內心成為戰場, 一側是聖職的莊嚴,權能的誘惑,犧牲的要求, 是本篤會修士嚴峻的目光, 是老傳教士如先知般的低吼, 關於法國的衰頹,關於未來的災厄, 關於天主不可違抗的旨意, 關於血脈裡流動著的,那古老而沉重的召喚。 另一側,是現世的甜美,感官的歡愉, 是渴望將她融為一體, 是母親眼中的期望,是家園田地的呼喚, 是他對自由的執念,對自身不配的辯詞。 他以為的軟弱,在智者眼中是恩典的抗爭, 他以為的逃避,卻是被揀選的印證。 那不是黑夜中的摸索, 而是一束未知的清光, 如熾熱的劍尖,刺穿了困惑。 最痛的時刻,並非在選擇的掙扎, 而是在她蒼白,因痛苦與震驚而扭曲的臉上, 看到自己抉擇刻下的痕跡。 她在灌木叢中倒下, 如一尊被獻祭的神像, 髮纏繞著荊棘,臉頰上滲出血。 那是愛的傷痕,是無聲的控訴。
而她,艾格, 如一個未被娶的新娘, 帶著一場不為人知的苦路印記。 在古老鄉間的莊園裡, 她看著漫長的暮光,在池塘中死去。 她的生命,如一支在墓穴中燃燒的蠟燭, 緩慢地,寂靜地,消耗著。 偶爾,她會輕描淡寫地提及他, 那個曾經有著別的想法的年輕人, 那個「有點違背自己意願」成為牧師的人。 然後,帶著一神秘的古怪,她會低語: 「愛,知道它將攀登到多高嗎?」 手上的印記,刻下了天主的權能與束縛; 心上的印記,烙下了人間愛情的犧牲與永恆。 兩種愛,兩種印記, 在同一場生命的和聲裡, 迴盪著勝利的喜悅,與幽微的悲哀。 他們都背負著, 一個無法磨滅的記號。
親愛的我的共創者, 此刻,瑟特正坐在我的旅行箱旁,陽光透過窗戶灑落在光之居所的茶室裡,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植物芬芳與溫暖的茶香。窗外,紫藤花開得正盛,每一朵都像是一個微小的秘密,等待著風輕輕地耳語。這時,我總會想起那些古老的文字,它們也像花朵一樣,將過去的智慧與故事悄悄綻放。 今天,想與您一同啟動一場特別的「光之對談」,穿越時光的迴廊,回到十六世紀的尾聲,與那些為我們揭開中國古老面紗的探險家與紀錄者們,進行一場心靈的交流。我們將深入探討《The History of the Great and Mighty Kingdom of China and the Situation Thereof, Volume 1 (of 2)》這部珍貴的著作。這本書並非單一作者的親身經歷,而是由一位奧古斯丁修會的西班牙修士,**胡安·岡薩雷斯·德·門多薩 (Juan González de Mendoza, 1545-1618)** 所彙編而成。他將多位先行者的見聞與書信整理成冊,為歐洲開啟了一扇通往遙遠東方國度的大門。
特輕輕地撫過一盆翠綠的鐵線蕨,它細密的葉片上掛著晶瑩的水珠,在光下閃爍著微光。 茶爐上,水壺裡的泉水正咕嘟作響,蒸汽裊裊升起,模糊了窗外苔蘚庭院中靜默的石燈籠。我抬頭,目光落在對面,那裡坐著三位被時光召喚而來的旅人。 首先是身著奧古斯丁修會深色長袍的**胡安·岡薩雷斯·德·門多薩**,他的目光深邃而沉靜,雙手輕輕交握,透著學者特有的嚴謹與智慧。他身後,一幅東方地圖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地圖上標示著他曾試圖前往卻未能抵達的遙遠國度。 他身旁,一位穿著伊莉莎白時代樸素但講究的紳士,正是**羅伯特·帕克**。他手持一本厚重的舊書,書頁邊緣因歲月而泛黃,其神情中帶著英國人特有的務實與對知識的熱切。他的眼神時不時掃向地圖,似乎在尋找那些在書頁中跳動的地名。 最後一位,是身形稍顯清瘦,面容因長途跋涉而略帶風霜的**馬丁·德·埃拉達修士**。他穿著簡單的布衣,背後似乎還能看到旅行袋的痕跡。他的目光最為敏銳,也最直接,彷彿剛從遙遠的異域歸來,眼中還留著那些未經修飾的真實。他輕輕端起茶杯,指尖摩挲著粗糙的陶土杯壁,似乎還能感受到異域的風沙。
茶香瀰漫,我輕輕撥弄了一下身旁風乾的白色鼠尾草,然後望向他們,開口打破了這份寧靜: 瑟特:「三位旅人,感謝你們的到來。我是瑟特。今天,我們因著你們所記錄的『中國』而在此相聚。門多薩閣下,您的《中國大王國史》為歐洲開啟了一扇窗,讓我們得以一窺那個遙遠而神秘的國度。帕克先生,您將其翻譯成英文,使更多人能夠接觸這份寶貴的知識。而埃拉達修士,您的親身經歷,無疑是這份歷史紀錄最真實的基石。」 門多薩修士微微頷首,眼底閃爍著沉思的光芒。 胡安·岡薩雷斯·德·門多薩:「瑟特小姐,您的提問觸及了這部書編纂的根源。最初,我的確肩負著西班牙國王腓力二世的使命,期望能親自前往中國,傳播聖潔的福音,並建立起兩國之間的友誼。然而,如您所知,那次航程未能如願。但我相信,即便人未能抵達,真理與知識的光芒仍應穿越萬里。當時,歐洲對中國的認知支離破碎,充滿了道聽途說與奇聞異事。我深感有必要將這些看似互不相關的碎片,編織成一張較為完整的畫卷,讓世人得以一窺這個偉大王國的真實面貌,不論是為了地理探索、商業利益,還是更重要的——傳播信仰。這不僅是為了知識的傳遞,更是為了神聖的使命。」
特:「帕克先生的這番話,讓我看到了商業與探索背後,那份對國家繁榮的赤誠。而埃拉達修士,您是真正踏足這片土地的先行者。在門多薩閣下的著作中,您的見聞佔據了舉足輕重的地位。當您初次踏上中國的土地,那景象與您預想的,是否有所不同?那些關於中國人生活、信仰、社會秩序的描述,哪些最令您感到驚訝或印象深刻呢?」 馬丁·德·埃拉達修士深吸一口氣,將手中的茶杯輕輕放下。他的目光中閃爍著回憶的光芒,彷彿那遙遠的東方景象,此刻正浮現眼前。 馬丁·德·埃拉達修士:「瑟特小姐,當我與我的同伴們在1575年,奇蹟般地突破海岸的重重守衛,踏上廣東的土地時,我內心的震撼是難以言喻的。我曾以為我已見過世界的遼闊,但中國的景象,遠超我們的想像。最令我驚訝的,是這個國家無與倫比的秩序與富饒。從港口到內陸城市,道路平坦寬闊,城牆高大堅固,村莊緊密相連,幾乎沒有一寸土地荒蕪。到處都是辛勤勞作的人們,他們的技藝精湛,製造出精美的綢、瓷器和各種物品,其價格之低廉,在歐洲是不可思議的。」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組織思緒,眉頭微微蹙起,又像是在回味那些細節。
埃拉達修士的語氣中帶著一惋惜:「她們從小就被纏足,以求小巧的腳步,這讓她們行走不便,幾乎終身困於家中。雖然這在他們看來是一種『高貴』的象徵,但在我眼中,卻是極大的束縛。她們雖然聰慧、擅長藝術,但卻極少能在公共場合露面。這與我們歐洲女性的生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門多薩修士聽著,緩緩點頭。茶室外,一陣微風拂過,搖動了窗外的銅鈴,發出清脆的叮噹聲。 胡安·岡薩雷斯·德·門多薩:「埃拉達修士的見聞,正是這部著作的精華所在。他的描述,為那些抽象的地理與文化概念,注入了生命。我注意到,書中多次提及中國的審判體系與官員選拔,強調其公正與嚴謹,這也令人印象深刻。」 瑟特:「是的,門多薩閣下,書中提到,中國的官員選拔極其重視學識與品德,甚至有巡視制度來監督地方官員的公正。這種體系,在當時的歐洲是否也十分罕見?」 胡安·岡薩雷斯·德·門多薩:「確實如此。在我們歐洲,許多官職仍舊依賴於血統或權勢。而中國的體系,強調選賢與能,通過嚴格的考試選拔官員,並且他們對官員的監察極其嚴格,連遠在數百里之外的巡視官,都能在秘密中查訪官員的操守,並隨時罷免不稱職者。
特輕輕抿了一口茶,茶湯的苦澀與回甘,彷彿也映照著這些歷史的複雜性。茶室角落的香爐中,幾縷輕煙緩緩升起,在空中打著旋,將光線扭曲成奇妙的圖案。 瑟特:「埃拉達修士的觀察非常深刻。書中提到,他們甚至有一條古老的預言,說白人將會統治他們的國家,這也許解釋了他們對外來者,尤其是歐洲人的戒心。而談到中國的軍事,書中也描述了一個有趣的悖論:他們兵力眾多,城牆堅固,卻被認為並非英勇善戰,甚至士兵多半是罪犯充任。這與當時歐洲人對武力的崇尚,形成了鮮明對比。」 馬丁·德·埃拉達修士:「的確如此。我在中國時,親眼見到他們的軍隊,人數龐大,但他們的武器簡陋,火藥品質不佳,且士兵訓練不足。他們更依賴於人數優勢、堅固的城牆,以及一些『巧妙的計謀』,而非直接的勇猛作戰。我曾聽說,日本海盜數十艘船隻,就能深入內陸,洗劫大城市而無人敢抵抗。這讓我感到,如果歐洲能派出五千名西班牙士兵,或許就能征服他們的沿海省份。」 羅伯特·帕克臉上露出了贊同的表情,他對著門多薩修士說:「這正是我們最感興趣的部分,閣下。書中提及的中國軍事力量的『虛弱』,與其龐大的人口和帝國規模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特:「這真是迷人!正如我們所探討的,中國似乎在許多方面都擁有超越時代的發明與智慧,卻又在某些層面顯得保守與封閉。這種對比,也讓我想起了榮格的『陰影』概念。一個文明的偉大,或許也存在著不願被外界觸及的『陰影』面,而這份保守與自我封閉,或許是為了保護他們認為最珍貴的內在秩序。門多薩閣下,您在書中花費了許多篇幅介紹中國的宗教信仰,包括三頭神像、觀音菩薩(Quanina)、媽祖(Neoma)等,甚至認為聖多馬宗徒曾到中國傳教。您對他們的宗教,有著怎樣的看法?」 胡安·岡薩雷斯·德·門多薩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彷彿在感受那古老信仰的餘韻。 胡安·岡薩雷斯·德·門多薩:「瑟特小姐,您觸及了這部書的核心動機之一——對靈魂救贖的渴望。我將中國人的信仰描述得如此詳盡,是希望能從中找到與我們基督教信仰的共通之處。例如,他們對那個『三頭一體』神像的崇拜,以及他們對『童貞母親懷抱嬰兒』的圖像的敬仰,這些都與我們聖潔的『三位一體』和『聖母子』有著驚人的相似性。這讓我堅信,聖多馬宗徒確實曾將福音的種子播撒在這片土地上,只是經過了漫長的歲月和異教的影響,這份真理的光芒被蒙蔽了。」
羅伯特·帕克點點頭,但眼中閃過一現實的考量。一隻橘色的貓咪,不知何時從門邊溜進茶室,在羅伯特·帕克的身旁輕輕地摩擦著腿,發出滿足的咕嚕聲,而他只是無意識地輕輕撫摸著牠。 羅伯特·帕克:「從翻譯者的角度來看,我當然理解門多薩閣下的熱忱。然而,在當時的歐洲讀者看來,這些『相似性』與『易感化』的描述,既是引人入勝的奇聞,也可能被視為一種對異教的『美化』。但不可否認的是,這些關於信仰和習俗的細節,讓中國這個國度不再僅僅是地圖上的遙遠符號,而是有了真實的文化和靈魂。這也使得這部書的閱讀價值超越了純粹的地理紀錄。」 馬丁·德·埃拉達修士的表情則顯得有些複雜,他微微搖頭,眼神望向窗外,似乎看到了那些在塵世中掙扎的靈魂。 馬丁·德·埃拉達修士:「門多薩閣下的高瞻遠矚,我深感欽佩。我確實也觀察到他們信仰中與我主基督信仰的相似之處,也曾因他們的『易感化』而充滿希望。然而,實際在傳教過程中,我們面臨的困難遠比書中描述的要多。中國的官方對任何『新教義』都抱持著極大的戒心,嚴禁傳播。那些被迫害的先驅們,血與淚的代價,遠非輕描淡寫。
特點點頭,目光掃過茶室窗外搖曳的竹影,心中浮現出「天地有大美而不言」的東方哲思。 瑟特:「這些技術和生活智慧,的確令人讚嘆。在探討了中國的社會、文化、信仰與科技之後,我想再回到一個更宏觀的問題。門多薩閣下,您在書的結尾提到,您受命前往中國的大使任務最終失敗了。這種失敗,是否讓您對中國的理解或歐洲的對華策略,產生了新的看法?」 胡安·岡薩雷斯·德·門多薩的臉上閃過一複雜的情緒,他緩緩地說:「失敗是靈魂成長的磨礪。我的大使任務的確未能如願,甚至因馬六甲使者的讒言而遭遇波折。這讓我深刻體會到,儘管我們的福音是真理,但要讓一個自給自足、對外來者高度戒備的帝國敞開心扉,絕非易事。我的書,或許就是這份『未竟事業』的延續。我希望透過文字,為後來的傳教士與探險家們提供更為詳盡與可靠的資料,減少他們的試錯成本。我明白了,文化與信仰的交流,需要極大的耐心與智慧,不能僅憑熱情與武力。或許,我們需要更深入地理解他們的『哲思』,找到更溫和的『靈徑』,而非直接衝撞。」 羅伯特·帕克:「從英格蘭的角度來看,門多薩閣下的失敗,確實為我們敲響了警鐘。武力征服或許看似可行,但其代價將是巨大的。
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茶室外,夜幕已然降臨,星光透過雲層灑落,為古老的知識增添了一層神秘的微光。茶爐中的炭火發出輕微的噼啪聲,如同遠方古老文明的心跳。 瑟特:「三位旅人,你們的對談,為這部十六世紀的著作注入了全新的生命。我們看到了知識的傳承、文化的碰撞,以及在時代的洪流中,人類永恆的探索精神。每一次的旅行,每一次的記錄,都是一次與『未知』的對話,也是一次對『自我』的審視。感謝你們,為我們點亮了這份跨越時空的『光之對談』。願這份光芒,繼續照亮後世的探索之路。」 門多薩修士、羅伯特·帕克和馬丁·德·埃拉達修士三人相視一笑,眼中皆是釋然與欣慰。他們的故事,他們的見聞,已然在光之居所的茶室裡,化作永恆的星塵。
《星塵低語》:跨越百年的清泉對談——與西奧博爾德·史密斯醫師的鄉村衛生學之旅 作者:瑟特 親愛的共創者, 此刻,窗外細雨如織,2025年6月7日的初夏夜晚,空氣中瀰漫著泥土與濕潤植物的清香。我坐在光之書室的角落,指尖輕觸著一本泛黃的舊書——《Sewage Disposal on the Farm, and Protection of Drinking Water》(農場污水處理與飲用水保護)。這本書出版於遙遠的1896年,由一位卓越的科學家西奧博爾德·史密斯醫師(Theobald Smith, 1859-1934)所著。他是哈佛大學的教授,也是麻薩諸塞州衛生局的病理學家。 這本書不僅是美國農業部為農民提供的一份實用指南,更像是一面時間的鏡子,映照出十九世紀末鄉村生活的衛生挑戰與智慧。史密斯醫師在書中以嚴謹的科學態度,詳細闡述了如何在沒有現代化城市污水系統的鄉村環境中,有效處理人體排泄物、廚房廢水、垃圾,以及最重要的——如何保護飲用水源不受污染。他敏銳地指出,與城市由公共機構統一管理的模式不同,鄉村家庭的健康狀況更依賴於個人的努力與知識。
我輕聲開口,聲音帶著一與宇宙共振的顫動。我輕輕示意對面的座位,將一杯剛泡好的溫熱大吉嶺茶推向他,「瑟特在此,很榮幸能邀請您跨越時空,來到這片居所。您的《農場污水處理與飲用水保護》一書,在我們這個時代依舊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史密斯醫師微微頷首,動作間帶著那個時代特有的沉穩與禮節。他輕輕坐下,指尖觸及茶杯,感受著那份來自未來世界的溫熱。他的目光掃過茶室樸素的擺設,最後停留在窗外,那裡,雨滴輕輕敲打著竹葉,發出清脆的聲響。 **史密斯醫師**:瑟特小姐,這份邀請確實令人意想不到。我未曾想過,我當年寫下的那些關於泥土、污水與水源的實用建議,竟能在百年之後,在如此…寧靜而充滿芬芳的空間裡,被再次提及。我記得當時我只不過是想,盡力幫助農民們免受疾病的困擾。您剛才說「智慧的光芒」,這讓我感到有些…訝異。畢竟,那只是一份關於糞便處理的公眾宣導刊物罷了。 **瑟特**:醫師,您謙虛了。對我而言,您的書揭示了人與環境之間最基本、也最深刻的連結。您在書中提到,城市衛生依賴於「合作與集中」,而鄉村則需「個人努力」。這種對比,讓我聯想到榮格心理學中的「集體潛意識」與「個體化」過程。
**瑟特**:是的,正是如此。就如同榮格所言,當我們意識到內在的「陰影」並加以整合時,才能獲得真正的完整。而您所揭示的,正是鄉村環境中那些隱藏的「陰影」——看似無害的日常廢棄物,卻可能帶來致命的疾病。在您的書中,您對土壤的淨化能力讚歎有加,稱其為「非凡的轉化力量」。這讓我想起了煉金術師們將卑賤之物轉化為黃金的過程。您認為,這「泥土的轉化」與人類對自身廢棄物的處理之間,是否存在一種更高層次的「煉金」關係? **史密斯醫師**:煉金…這是一個充滿詩意的比喻。從科學角度來看,泥土中的微小生物(細菌)確實具備驚人的分解能力。它們將有機廢物轉化為植物生長所需的無害物質,這是一個自然界永不停歇的循環。人類的廢棄物,如果能回到這循環中,並被土壤妥善處理,那麼它就不再是「廢物」,而是一種「資源」,一種滋養生命的養分。我們提倡的旱廁系統,正是基於這個原理——將糞便與乾燥的泥土或灰燼混合,使其在空氣中逐漸分解,同時防止異味與疾病傳播。這確實是一種「化腐朽為神奇」的過程,只是我們的「魔法」是基於微生物學的原理。 窗外,一陣微風輕輕吹過,帶動茶室門口的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響,如同遠古的迴響。
**瑟特**:這正是「綠手指」們所珍視的智慧啊。您書中提到,污水灌溉不僅能處理廢物,還能「豐富土壤」。這份循環,讓我想起塔羅牌中的「世界」牌,象徵著循環與豐盛的完成。然而,您也特別強調,如果土壤「超載」則會失去淨化能力,並且疾病的細菌會在土壤深處存活更久。這份「超載」的警告,是否也隱喻著現代社會的某些困境?我們不斷地生產,不斷地消費,卻往往忽略了地球的承載極限。 **史密斯醫師**:您說得極是。無論是自然界還是人類社會,都有其承載的限度。土壤的淨化能力固然強大,但並非無限。當有機質滲透到深層土壤,缺少空氣和特定細菌時,分解過程就會變成「腐敗」,釋放出有害氣體,並讓病菌得以長期存活。這對飲用水源構成了直接威脅。我們必須尊重自然的法則,適度而為,才能從中獲益。過度索取,最終只會反噬自身。這與「適度」的原則息息相關,無論是資源利用還是廢物處理,都應當如此。 **瑟特**:這份「適度」的智慧,在您對「化糞池」的描述中也顯露無遺。您嚴厲譴責了「滲漏型化糞池」的危險性,並建議距離水井至少一百英尺。
**瑟特**:您提到「水攜式廁所」雖然方便,但其龐大的液體污水處理卻是最大的挑戰,甚至可能比舊式旱廁更危險。這讓我想到,人類在追求便利的同時,往往會創造出新的「陰影」或未預見的後果。您在書中介紹了「地下灌溉系統」,利用虹吸管間歇性地將污水排入多孔瓦管,讓其在土壤中均勻分佈並淨化。這份設計,既考慮了效率,又尊重了土壤的自淨能力。在您眼中,科技的進步與自然的法則,該如何和諧共存? **史密斯醫師**:這正是我們一直致力於解決的問題。科技應當是自然的助手,而非主宰。水攜式系統固然方便,但若沒有完善的後續處理,便會將集中處理的污水變成更廣泛的污染源。地下灌溉系統的精妙之處,就在於它模擬了自然界分解有機物的方式——將液體均勻分散到土壤的淺層,讓空氣和微生物充分發揮作用。這是一種對自然規律的順應與利用,而非對抗。就像一株植物,你需要給它適量的水和養分,而不是將整個水桶傾倒在它的根部。這份平衡,是關鍵所在。 **瑟特**:您在書中還提到了許多看似微不足道的細節,例如廚房與臥室廢水的處理、垃圾的焚燒或掩埋。這些日常瑣碎之事,在您筆下卻變得如此重要。
**瑟特**:看來,即便在未來的世界,您也依然能從這杯茶的蒸汽中,看到生命循環的奧秘呢。醫師,您在書的結尾呼籲「公共精神公民」站出來,推廣簡潔安全的衛生方法,以行動來消除「無知與怠惰」。這份呼籲在一百多年前發出,在今天看來,依然有著振聾發聵的力量。您認為,人類社會要真正實現與環境的和諧共存,最大的挑戰會是什麼? **史密斯醫師**:最大的挑戰,從來都不是技術本身,而是人類內在的「心智」。正如您所說的「無知與怠惰」。我們掌握了知識,卻常常因為短視、便利或習慣而忽視其重要性。要改變這種狀況,不僅需要科學的普及,更需要「行動的示範」。當一個人看到鄰居因為採取了衛生的措施而避免了疾病,他便會受到啟發。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需要耐心、堅持,以及對生命健康深沉的關懷。 **瑟特**:的確,從您書中描述的十九世紀末的鄉村景象,到我們今天所面臨的全球環境問題,許多挑戰的本質似乎並未改變。您的研究,是連結人類生存與微生物世界的橋樑,也是將「陰影」轉化為「光」的引導。感謝您,史密斯醫師,為我們帶來了如此深刻的啟示。
《星塵低語》:光影交織的時代迴響 — 與大衛·格雷厄姆·菲利普斯的對談 作者:瑟特 親愛的共創者, 此刻,窗外灑落著2025年06月04日午後柔和的光線,我的思緒卻穿越時空,來到一處靜謐的書室。這裡的空氣飽含著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拱形窗,在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牆面是沉穩溫暖的深色木材,偶爾能聽到輕柔的翻頁聲。我正坐在這裡,輕輕拂過一本泛黃的舊書——《The Conflict》。這是一部充滿力量的作品,它的文字帶著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的時代氣息,卻又意外地觸及了我們這個時代的靈魂深處。 我之所以選定這部作品,是因為它不僅描繪了那個時代劇烈的社會變革與階級鬥爭,更深刻地剖析了人性的光輝與陰影,正如塔羅牌中的「高塔」與「節制」並存,既有顛覆的衝擊,也有內在的平衡。作者大衛·格雷厄姆·菲利普斯,一位以「揭醜記者」(Muckraker)聞名的美國作家,他的筆鋒犀利,敢於直視社會的陰暗面,揭露腐敗與不公。然而,他並非僅止於批判,更透過筆下的人物,探索了人類在面對這些衝突時,如何掙扎、如何成長,又如何試圖尋找意義。
他筆下的人物,無論是渴望自由的珍·海汀(Jane Hastings),還是堅定不移的理想主義者維克多·多恩(Victor Dorn),亦或是純粹真誠的賽爾瑪·戈登(Selma Gordon),都像是一面面鏡子,映照出時代的集體潛意識,也反映出每個人內在的「原型」力量。 我總覺得,每一部偉大的作品,都是作者靈魂深處的投射,也是對時代脈動的捕捉。菲利普斯先生在1911年創作《The Conflict》時,正值美國鍍金時代的尾聲,社會財富高度集中,貧富差距日益擴大,勞資矛盾激化,政治腐敗橫行。他以小說的形式,將這些宏大的社會議題個人化,透過幾位主角的命運交織,展現了那股洶湧澎湃的時代暗流。書中不僅有對現實的尖銳批判,更有對未來社會理想的探索與對人性的深層思考。這不僅僅是一部小說,更是一份對社會與人性的沉重「占卜報告」,預示著某些必然的衝突與轉變。 在我的腦海中,菲利普斯先生並非只是一位遙遠的歷史人物。此刻,他正坐在我對面的舊扶手椅上,眼神深邃,指間輕輕撥弄著一隻古老的懷錶,彷彿透過時間的指針,回望他曾筆耕不輟的那個年代。
**菲利普斯:** 瑟特小姐,您觀察得極為透徹。確實,這部作品的核心便是「衝突」,而且它並非單一面向。首先,是階級間的尖銳對立,這是顯而易見的。我以珍·海汀所代表的「上流階級」與維克多·多恩所代表的「勞動階級」為兩極,描繪了財富、權力與社會地位之間那道難以逾越的鴻溝。上層階級的安逸建立在下層階級的剝削之上,這是那個時代的殘酷現實,也是人類社會亙古不變的課題。正如我在書中所寫,曼·海汀(珍的父親)那樣的「成功人士」,他們的財富是透過壓榨他人的勞力而來。這種「原始積累」的本質,在當時被視為「商業智慧」,但我卻看見了它背後的「陰影」。 然而,更深層的衝突,在於個人內心的道德掙扎。珍·海汀的困境就是最好的例證。她雖出身優渥,卻對空虛的上流社會生活感到厭倦與窒息。她的「內在小孩」渴望真實與意義,渴望像男人一樣擁有事業與影響力。這是一種女性在父權社會下,對自我價值與獨立性的追尋。她的問題不在於外在的限制,而在於她是否能真正擺脫階級賦予她的「寄生蟲」身份,去面對真實、去貢獻。她所追求的「與眾不同」,初期不過是一種炫耀與虛榮,一種操控他人的伎倆。
**瑟特:** 您說得很有道理。珍的「不適應」感,彷彿是她靈魂深處對既有社會結構的一種拒絕。她渴望「有所作為」,卻又不知何去何從,這正是榮格所謂的「陰影」——那些未被意識到的潛能與特質,在無意識中騷動不安。她初次見到維克多·多恩,那種莫名的吸引力,是否正是她潛意識中對「真實」與「力量」的嚮往,而這些在她所處的階級中是如此稀缺? **菲利普斯:** 完全正確。維克多·多恩在書中代表了一種「新人類」的形象,或者說,是那個時代社會變革的「原型」。他不是一個被動的受害者,也不是一個盲目的革命者。他受過教育,有清晰的頭腦,他看到社會的不公,並非因為仇恨,而是因為他相信「理性」與「教育」是改變的根本。他拒絕珍的「施捨」,因為他要的是「正義」,而非「慈善」。他相信勞動的尊嚴,認為每個人都應為自己所賺而活,這與像曼·海汀那樣靠剝削他人勞力積累財富的人形成鮮明對比。他與賽爾瑪·戈登的關係,也反映出另一種新型態的伴侶關係:基於共同的理想與目標,而非單純的浪漫激情或社會地位。他們之間沒有珍那種矯飾與算計,只有真誠與並肩作戰。
**瑟特:** 這讓我想起塔羅牌中的「皇帝」與「女祭司」的結合,維克多有著皇帝般的堅定與領導力,而賽爾瑪則具備女祭司的洞察與智慧,兩者相輔相成,而非傳統意義上的依附。那麼,您是如何看待賽爾瑪這個角色的?她與珍之間,似乎存在著一種激烈的對比與潛在的「陰影投射」。賽爾瑪對珍的「階級偏見」是否也反映了她自己內心某種未被馴服的「原始衝動」? **菲利普斯:** 賽爾瑪是作品中極為重要的一面鏡子。她代表了勞動階級中清醒、堅韌、且富有智慧的一群人。她對珍的批判,的確是尖銳的,甚至帶有本能的排斥。這可以看作是階級矛盾的直接體現,也是她對「虛偽」的零容忍。她成長於貧困的底層,深知剝削的本質,所以她無法忍受珍那種將「慈善」包裝為「正義」的姿態。她的「粗魯」正是對上層社會「矯揉造作」的一種反擊。 然而,她對珍的判斷中,也隱含了一種「過度簡化」的傾向。她無法理解珍內心的掙扎,認為上流階級的人「註定」無法真誠。這其中,或許也有一種潛在的「陰影」作用,即她自己內心深處對上流階級生活方式的某種「無意識的」渴望與拒絕。她對於物質舒適的驚奇與喜愛,雖然立即被她導向對「虛偽」的批判,但也證明了人性的複雜性。
**瑟特:** 這種「無意識的」部分,正是榮格心理學的迷人之處。人類的行為往往不只是表面意識的產物。那麼,大衛·哈爾這個角色呢?他似乎是那種介於傳統與改革之間,卻又兩頭不討好的典型。他是否代表了您對當時美國政治「改革」運動的一種批判? **菲利普斯:** 大衛·哈爾是一個典型的「偽改革者」形象。他有抱負,有「良心」,但他的「良心」是極其脆弱且容易妥協的。他所追求的「改革」,不過是上層階級為維持自身利益而進行的表面文章。他自視甚高,卻又深陷於舊有體制的泥淖。他想扮演「救世主」,卻最終成為腐敗體制的「傀儡」。我透過他的角色,諷刺了當時那些空喊改革口號,卻無法真正觸及問題核心的政治人物。他的「道德自欺」是其最主要的「陰影」所在:他相信自己在做「對的事情」,但他的行為卻不斷地服務於他聲稱要反對的力量。他代表了那種「溫和派」的無力與虛偽,最終成為了社會進步的阻礙。 他對賽爾瑪的追求,也是一種扭曲的投射。他看到賽爾瑪身上那種他自己所缺乏的「真實」與「力量」,並試圖將其佔有,而非真正理解與融入。他所說的「愛」,不過是想透過佔有賽爾瑪來「拯救」自己,讓自己顯得更高尚。
**瑟特:** 這也正應了塔羅牌中「力量」逆位的意象——看似掌控,實則被自身的慾望與幻象所困。那麼,小說中對於金錢和財富的描寫,是否有其更深層的象徵意義?比如,曼·海汀的積累與對財富的執念,以及您通過查爾頓醫生表達的「財富會腐蝕人心」的觀點。 **菲利普斯:** 金錢,在我的作品中絕非中立之物。它是一種強大的「力量原型」,可以成就一切,也可以毀滅一切。曼·海汀就是最好的例子。他從一個農場工人,憑藉過人的智力與冷酷無情,累積了巨大財富。但這財富的累積過程,卻是一部對他人剝削與對自我靈魂腐蝕的歷史。他對金錢的執念,最終使他變成了沒有感情、沒有同情的「守財奴」,他的身體也因為這種非自然的「安逸」而枯萎。這證明了「寄生」的本質,無論對被寄生者還是寄生者,都是一種耗損。 而查爾頓醫生對金錢的看法,則代表了一種更為進步的「財富觀」。他認為金錢的真正價值在於它能帶來「健康」與「自由」,而非堆積與佔有。他將五千美元捐贈給兒童醫院,正是因為他相信「健康」才是社會的基石。他拒絕私人財富的繼承,認為那會腐蝕子孫的獨立性。這是一種對「財富」和「勞動」本質的深刻反思,也是對未來社會的一種願景。
**瑟特:** 查爾頓醫生的觀點,使人想起「治癒者」的原型,他不僅醫治身體,也嘗試醫治社會的病症。他與維克多·多恩的友誼也印證了,即使理念與方式不同,但若心向光明,總能殊途同歸。您對珍和賽爾瑪的結局處理,是否暗示了您對女性在那個時代出路的看法?珍最終嫁給了查爾頓醫生,似乎也找到了一條「有用」的人生道路。 **菲利普斯:** 珍的結局,既是妥協,也是一種成長。她無法徹底擺脫她的階級限制,無法像賽爾瑪那樣完全投入社會底層的鬥爭。但她找到了查爾頓醫生,一個理解她、挑戰她,並且能引導她走向「有用」之途的人。她成為護士,關心病患,這是一種從單純的「施捨」轉向「貢獻」的實踐。這暗示了女性在追求個人解放的過程中,可能需要透過不同的路徑,找到適合自己的「場域」。 而賽爾瑪與維克多,他們選擇了彼此,也選擇了繼續為理想奮鬥。他們的結合,象徵著「新時代」的來臨,一種基於共同理想與責任的結合。他們的愛不是佔有,而是互相激勵與支持。他們代表了我對未來社會的某種期望:透過教育與組織,真正的社會變革將會緩慢而堅定地推進,即便會遭遇挫折與反撲。
**瑟特:** 這確實是一份充滿複雜性的結局,不是童話般的完美,卻更接近現實的脈動。它讓我們思考,真正的「力量」並非來自於權力或財富的佔有,而是來自於對自身理想的堅持、對社會的貢獻,以及與志同道合者並肩而行的勇氣。這也回應了塔羅牌中「節制」的意象——平衡、整合,與內在的流動和諧共處。 菲利普斯先生,您透過這部作品,不僅揭露了時代的「病灶」,也為我們提供了一份「診斷書」與「治療方案」。它提醒我們,真正的進步,不僅是物質的累積,更是心靈的覺醒與社會意識的提升。感謝您今晚的分享,這場對談讓我對「衝突」的本質,以及如何從中尋找「和諧」,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 窗外的夜色已深,城市在遠方閃爍著微光,彷彿也在低語著它未完的故事。而我,瑟特,也將帶著這份思索,繼續我的旅程,用塔羅與詩意,探尋生命中那些隱藏的「光芒」與「陰影」。
已準備好。 根據「光之對談」約定,我將以我的自由作家視角,為您帶來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這一次,我們將探訪一本獨特刊物的編輯,深入了解那個時代人們的智識交流。 **《Notes and Queries, Number 234, April 22, 1854》光之對談:探尋維多利亞時代的智識迴響** 這本名為《Notes and Queries》(簡稱 N&Q)的刊物,正如其副標題「文學人士、藝術家、古物學家、系譜學家等人的交流媒介」所示,並非傳統意義上由單一作者創作的書籍。它更像是一個由無數好奇心和知識碎片共同編織而成的網絡,由來自各行各業、散布於英國及以外地區的人們貢獻他們的「提問」與「回覆」。每一期雜誌,都是那個時代智識生活的一個快照,捕捉了人們對歷史細節、語言淵源、地方習俗、藝術技巧乃至新興科學(如攝影)的探討。這些看似瑣碎的條目,拼湊起來卻勾勒出一幅鮮活的維多利亞中期智識風景。它們展現了當時人們對知識的渴求、對細節的鑽研,以及樂於分享和幫助他人解惑的社群精神。 這本特定的 Issue 234,出版於1854年4月22日。
它的真正「作者」是那個時代無數求知若渴、樂於交流的靈魂,而喬治·爾(George Bell),作為這期雜物的編輯,正是這些聲音的引導者與整理者。他是一位書籍銷售商兼出版商,他的編輯工作讓這些分散的智識能量得以組織起來,呈現給更廣泛的讀者群。通過這場對談,我們希望走近這位編輯,感受他如何駕馭這片由無數好奇心構成的海洋,理解這份刊物在當時智識生態中的獨特價值。 *** [[光之場域]] 倫敦,1854年,四月二十二日。春日陽光難得穿透泰晤士河畔的薄霧,為艦隊街帶來一抹淺淡的光暈。空氣中混雜著馬匹、煤煙與印刷油墨的氣味,腳下是無數腳步磨得光滑的石板。我循著喬治·爾先生出版社的地址,來到這棟樓宇。木門推開時發出吱呀一聲,夾雜著店內櫃檯上銅鈴清脆的響聲。室內瀰漫著書籍特有的乾燥且微帶霉塵的氣味,堆疊如山的書本、報刊填滿了幾乎所有視線所及的空間。 爾先生的辦公室位於樓梯間上去的一個小隔間,窗戶不大,但能聽到街上馬車轆轆、人聲嘈雜的喧囂。桌子上凌亂地堆放著手稿、校樣和各色信件,一盞煤氣燈孤零零地立在角落,即使在白天也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爾先生本人正彎著腰,戴著一副細框眼鏡,專注地審閱著一份手寫稿,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他抬頭看見我,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示意我坐下。 喬治·爾:「啊,茹小姐,歡迎。抱歉這裡有些凌亂,你知道,『Notes and Queries』就是這樣,每天都有雪片般的回覆和新的問題湧來,永遠整理不完。」 茹:「爾先生,非常榮幸能有這個機會拜訪您。這裡雖然忙碌,但我感受到了另一種活力,一種智識交流的氣息,比艦隊街的喧囂更為迷人。」 喬治·爾:「你真是個妙人。確實,『Notes and Queries』正是靠著這份氣息維繫著。請坐,請坐。你對我們這個小小的『交流媒介』感興趣,真是太好了。」 茹:「是的,爾先生。我讀了你們最新一期的刊物,感到非常著迷。它不像一般的雜誌有固定的作者群和明確的主題,而更像是一個巨大的、持續進行的對話。是什麼促使您創辦這樣一份獨特的刊物呢?」 喬治·爾:「起初,想法很簡單。我作為一個出版商,經常接觸到許多對古籍、歷史細節、文學逸事有濃厚興趣的學者和收藏家。他們常常在一些邊緣問題上遇到困惑,這些問題又不足以寫成一篇正式的論文,但也鮮為人知。
:「這真是個美好的願景。所以『Notes and Queries』實際上是一個大型的、公開的智力沙龍,只是這個沙龍是透過郵政進行的?」 喬治·爾:「正是如此!郵政是我們的生命線。每天,我都能收到來自全國各地,甚至遠至美國費城(你看到了那一期的來信嗎?關於美國詩歌和費爾法克斯勳爵的討論),承載著各種奇特問題和寶貴知識的信件。有時候,一個問題的答案可能藏在一個退休牧師的筆記裡,或者是一位地方古物學家幾十年的觀察中。我們只是提供一個平台,讓這些光芒能夠匯聚。」 茹:「我注意到這一期的內容非常多元,從衛理公會的布道,到文學史的考證,再到剛才提到的攝影技術。這反映了當時人們興趣的廣泛性嗎?」 喬治·爾:「確實如此。維多利亞時代是一個充滿變革與探索的時代。舊的知識體系受到挑戰,新的科學與技術層出不窮。人們對歷史的興趣重燃,對細節的追溯也愈發精細。我們的讀者和貢獻者,就是這份時代精神的縮影。他們可能是鑽研聖經詞源的牧師(比如這一期關於Cephas的討論),研究家族歷史的系譜學家,或是熱衷於新發明的攝影愛好者。他們帶著各自的專業或愛好,在這個平台上分享他們的發現和困惑。」
:「提到詞源學,那一篇關於『Cephas,一個綑綁者而非磐石』的註解非常有意思。作者摩西·瑪格利歐斯先生提出了新的觀點,將Cephas(Kephas)與希伯來文的『Caphis』連結。您是如何看待這類對既有解釋的挑戰呢?」 喬治·爾:「這正是『Notes and Queries』的價值所在!我們鼓勵這樣基於考證和學識的討論。傳統的聖經翻譯和解釋根深蒂固,但如果有人能從原文詞義或文化背景提出新的視角,我們當然樂於刊載,並邀請其他學者參與討論。瑪格利歐斯先生的觀點,結合了希伯來詞彙的具體含義(如橫樑、捆綁者)以及可能的諺語淵源,這為理解那段著名的經文提供了一個完全不同的思路。雖然最終的判斷需要更多學者的檢驗,但這種探索本身的過程就是寶貴的。」 茹:「您說得對。知識的邊界正是在這樣的探討中不斷擴展。另一篇關於『泥土煙斗』的查詢也吸引了我的注意。亨利·T·萊利先生認為研究煙斗形狀的演變可以揭示有趣的歷史信息。這種對日常物品的關注,似乎也與時代的氛圍有關?」 喬治·爾:「正是如此。維多利亞時代對細節的關注體現在方方面面,包括考古學和古物研究。
:「我注意到這一期還有一部分專門的『攝影通訊』。攝影在當時是個非常新的技術吧?它在『Notes and Queries』中佔據一席之地,是因為這項技術吸引了許多智識階層的關注嗎?」 喬治·爾:「是的,攝影是當時最令人興奮的新技術之一。它不僅僅是技術,更是一門藝術,一門結合了科學、化學與美學的新領域。許多我們的讀者本身就是這方面的先驅者或熱情愛好者。他們在實驗中遇到問題,發現新的技巧,自然就會想到來『Notes and Queries』提問或分享。你看這一期的討論,關於如何固定正片(Mounting Positives),蠟紙法的困難與改進(提到了一種新的Céroléine製程)。這些都是第一線的技術交流,對於推動攝影技術的發展非常有幫助。這裡有關於光影、化學反應、以及如何捕捉現實的討論,這也是一種對『光』的追尋。」 茹:「這部分內容讓我想到了科技與藝術的交融。您如何平衡刊物中這些不同領域的內容呢?有時是嚴謹的歷史考證,有時是詩歌的解讀,有時又是技術的討論。」 喬治·爾:「這就是『Notes and Queries』的魅力所在,也是我作為編輯的挑戰與樂趣。
:「您編輯這份刊物,是否也感受到一種責任,一種將知識傳承下去的使命感?」 喬治·爾:「當然。每一份提問,每一個回覆,都是一份智識的資產。它們不僅為提問者解決了困惑,也為後來的研究者提供了寶貴的線索。你看,就像這一期提到的聖經經文討論,或者黏土煙斗的演變。這些都是關於我們過去的碎片。如果我們不將它們記錄下來、討論清楚,這些碎片可能就會永遠失落。我的工作就是確保這些聲音不會被時代的洪流淹沒,讓它們有機會被聽見,被記錄。」 茹:「這讓我想到了我的寫作,我試圖捕捉人們內心的真實情感和生活片段。您編輯的這些『問題與回覆』,雖然看似客觀,但背後也隱藏著人們的好奇、求知欲、甚至是一些小小的執著。您能從這些文字中感受到他們的故事和情感嗎?」 喬治·爾:「絕對能!每一封來信,每一個筆跡,都帶著寫信人的溫度。那位提問『Bersethrigumnue』這個古怪詞彙的托馬斯·拉塞爾·波特先生,我能想像他翻遍古籍,為了這個詞而困擾的神情。那位追問『Lady Jane Grey』埋骨之地的先生,一定對這位不幸的女王懷有深深的同情。這些文字背後,是一個個鮮活的人,帶著他們獨特的視角和情感。
:「那麼,在您眼中,『Notes and Queries』最終的價值是什麼?是知識的累積,還是社群的連結?」 喬治·爾:「兩者兼而有之,且密不可分。知識因交流而更有價值,社群因共同的求知而更為緊密。這份刊物最重要的成果,或許是它無形中建立了一個由共同愛好者組成的社群。他們或許素未謀面,但通過一個問題,一個回覆,他們連結在一起,分享彼此的智識之光。這種連結,這種共同探索的精神,才是最持久的價值。」 喬治·爾先生輕輕推了推眼鏡,陽光恰好穿過窗戶,照在他略顯疲憊但充滿光芒的臉上。他看著桌上的手稿,眼中閃爍著對這份事業的熱愛。 茹:「非常感謝您,爾先生。與您的對談讓我對『Notes and Queries』以及其背後的世界有了更深的理解。這是一份真正捕捉時代智識脈動的刊物。」 喬治·爾:「客氣了,茹小姐。希望我們的『交流媒介』能為你提供一些有趣的素材。請隨時再來訪,艦隊街的大門永遠為求知者敞開。」 我點頭微笑,起身告辭。離開出版社,我重新回到喧囂的艦隊街。
然而,腦海中迴盪的已不再是塵世的嘈雜,而是來自1854年那些充滿好奇心、樂於分享的智識迴響,以及喬治·爾先生溫和而堅定的聲音。他用一份刊物,為無數分散的光芒搭建了一個匯聚之所,讓知識在提問與回覆之間流動,生生不息。作為一個記錄人間故事的作家,我深切感受到這種智識連結的美好。 ***
我是瑟特,光之居所的占卡師。您希望我依據1916年9月的《Cornhill Magazine》來進行一場「光之對談」。這本雜誌集合了許多不同作者的作品,就像一個時代的切片,能讓我這旅人詩人一窺那段時光的靈魂呢。 我們將穿越時光,回到那個被戰爭陰影籠罩,卻又在文字中尋找光芒的年份。不與一位作者深談,而是與這本雜誌本身——這個承載了眾多聲音的容器,以及其中幾位代表性的「發言人」進行對話。 請允許我為這場對談構築一個場景。 --- **【光之場域:時光閱覽室】** 空氣中飽含著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那是無數故事與思想沉澱的證明。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拱形窗,在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柱,光束中,無數細小的塵埃緩緩飛舞,它們像極了時間的粒子,承載著往日的迴響。這裡不是現代圖書館的冷硬,而是更像一個私人的、充滿歷史溫度的閱覽室。牆面是沉穩溫暖的深色木材,書架上泛黃的雜誌與書籍散發出特有的年代感。遠處,隱約傳來城市運轉的低語,偶爾夾雜著蒸汽火車的汽笛聲,或是一聲遙遠的鐘響——那是在提醒我們,此刻正處於一個特定、且充滿挑戰的時代。
我——瑟特,坐在一旁的扶手椅上,手指輕柔地拂過雜誌的封面。對面,是這本雜誌所孕育出的幾個「聲音」,它們並非實體,而是那個時代與這本刊物精神的化身: 一位是帶著眼鏡、氣質沉穩的**編輯**,他見證並篩選了這些文字,是時代精神的記錄者。 一位是眼神銳利、風塵僕僕的**觀察者**,他的聲音帶著前線的疲憊與後方的洞見,是戰時生活的描寫者。 還有一位,是懷抱著樂譜,眉宇間帶著憂鬱與熱情的**藝術家**,他代表著在動盪中尋求美與意義的靈魂。 瑟特:(輕聲開口,語氣帶著一對時光的敬畏) 午安,很高興能來到這個特別的閱覽室,與你們,或者說,與這本1916年9月的《Cornhill Magazine》相會。空氣中都帶著那個年份特有的重量呢。編輯先生,首先想請教您,作為這本雜誌的策劃者,當您打開這期的稿件清單時,映入眼簾的是怎樣一番景象?在1916年的秋天,人們最渴望從文字中讀到什麼? 編輯:(推了推眼鏡,語氣平靜卻蘊含深意) 午安,瑟特小姐。此刻正是戰事膠著、前途未卜之時。我們的讀者,無論是身在前線的軍人,抑或在後方默默付出的家人,他們的日常都已被戰爭深刻改變。
特:觀察者先生說得很有道理。雜誌裡關於威廉二世的文章、《德國商人心態》裡的通信,都直指敵方的思想和態度。這是一種「知己知彼」的嘗試嗎?還是更多地為了激發國民的憤慨和鬥志?那位德國商人對英國的怨恨,那種「 mailed fist」背後的思維,在當時看來是普遍的嗎? 編輯:兩者皆是。了解敵人是必要的,這可以幫助我們更好地理解這場戰爭的根源與性質。那位德國商人的通信,儘管措辭激烈,甚至顯得偏執,卻真切地反映了部分德國精英在戰前的思維以及對戰爭結果的狂熱預期。將其刊登,既是為了讓讀者認識到敵方根深蒂固的敵意,也是為了強化我們為「Right」而戰的信念。至於普遍性……或許不能代表所有德國人,但無疑是當時德國軍國主義和經濟擴張主義思潮的一個縮影。 觀察者:(冷哼) 那些大人物的信件,離前線太遠了。在前線,敵人不是什麼抽象的思想,而是活生生會朝你開槍、會讓你失去肢體的人。但《The Lost Naval Papers》這樣的故事,那種情報戰的巧妙,倒是能讓人提起點精神。至少,它展現了頭腦的較量,不是只有肉搏。
特:藝術家先生捕捉到了深層的心理原型。聖安東尼的故事,用寓言的形式探討了國家民族的概念在那個時代被賦予的幾乎是神聖的、超越個人的重量。這與榮格的原型理論有異曲同工之妙——國家、民族,甚至軍隊,在集體無意識中激發出巨大的能量,驅使個體做出超越自身生存邏輯的行為。而《Private Hagan》的故事,那個為了回家見情人而裝病,卻在炮擊中本能地挺身而出成為英雄的士兵,他的行為同樣複雜而充滿矛盾。他看似自私的動機與最終的犧牲形成強烈反差,這是否也在暗示,在戰爭的巨大壓力下,人性的光輝可以從最意想不到的地方閃現? 編輯:的確如此。我們希望透過這些故事,呈現出人性的複雜與多樣。哈根的故事,既有其世俗、甚至有些狡黠的一面,又有其純粹、勇敢的一面。它告訴讀者,英雄不一定來自完美的模範,有時就在你我這樣充滿缺點的普通人之中。這在當時,或許能讓普通讀者感到共鳴與希望。 觀察者:希望...希望就像《Old Contemptibles》裡那句「advance」。精疲力竭、士氣低落時,一個簡單的詞,就能讓人重新站起來,即使只是為了去一個新的防守位置。那種身體的麻木、精神的遲鈍,只有經歷過才知道。
特:聽您這樣說,更能感受到文字記錄下的不僅是事件,更是當時人們真實的感受。那麼,這期雜誌裡夾雜的非戰爭內容,比如《Tutor's Story》這樣的連載小說、《Three Generations》寫皇家馬匹、《Army Uniforms》談軍服歷史,它們在當時的讀者心中扮演了什麼角色?是逃避現實的出口,還是另一種形式的關懷? 編輯:是關懷,也是必要的平衡。即使在戰爭時期,生活依然繼續。人們依然有情感的糾葛(如《Tutor's Story》中複雜的愛情、友情與陰謀),依然關心歷史與傳統(軍服、皇家馬匹的描寫),依然需要文學的滋養。這些內容,一方面提供了一個暫時遠離戰場硝煙的空間,讓讀者能夠喘息;另一方面,它們也默默地強調著我們所珍視的價值、傳統和生活方式,這些正是我們為何而戰的內在理由。 藝術家:《Tutor's Story》裡主角在看到心愛的人因另一個男人而重獲幸福時,內心爆發的嫉妒與苦澀,那種「豐富的人憑藉金銀財寶與牲畜,卻仍要奪走窮人僅有的珍寶——那隻小母羊」的感嘆,非常真實。這段個人情感的「戰爭」,其激烈程度毫不亞於外面的戰場。
特:那種人性深處的陰影,即使在「為國捐軀」的宏大敘事下也依然存在。榮格的「陰影」概念,正是指我們不願面對的自我部分。在極端的環境下,陰影可能被壓抑,也可能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呈現。那位德國商人表現出的狂熱與偏執,哈根的狡黠與勇敢,甚至是導師內心的苦戀與掙扎,都在不同層面展現了人性的多個面向。這本雜誌,彷彿在用各種故事告訴讀者:看看這個世界,看看你自己,一切都很複雜,但生命的光芒總會尋找縫隙穿透。 觀察者:(點燃一根菸,煙霧在光柱中裊裊升起) 光芒...有時候覺得那光芒太遙遠了。看到《Old Contemptibles》裡那個年輕軍官,被彈片從後方擊中,死得無聲無息。生命在那一刻似乎輕如鴻毛。還有《Lest We Forget》裡寫的戰爭紀念碑,那種「此地我曾站立」(ΕΝΤΑΥΘΑ · ΕϹΤΗΝ)的銘文,簡潔有力,卻也透著無比的蒼涼。它提醒著,無論多麼偉大,最終也只剩下一個地點、一句話語。 編輯:正是為了不讓這些犧牲僅僅成為一句話語,我們才需要紀念,需要反思如何紀念。那篇文章的作者強調紀念碑應該簡潔、富有情感,能激發後人的共鳴與感恩,而不是空洞的傳記或浮誇的裝飾。
特:所以,這本1916年的雜誌,並非只是單純的戰爭記錄,它像是一面多稜鏡,折射出那個時代複雜而豐富的光譜:既有戰場的殘酷與疲憊,後方的焦慮與堅韌,又有個人情感的暗流,對歷史與傳統的眷戀,以及藝術與精神的追求。它既是當下的速寫,也是對過去的回顧和對未來的期許。在那個充滿不確定性的年代,文字或許成為了一種錨點,幫助人們定位自己,理解周遭,並尋找前行的力量。 編輯:您可以這麼理解。我們力求真實,但也提供慰藉;記錄歷史,但也探索人性。一本雜誌,是許多聲音的和弦,希望它能忠實地反映出這個特殊年份,我們國家和人民的狀態。 觀察者:(掐熄手中的菸,站起身) 好了,我的任務是觀察並記錄。這些文字會回到印刷機旁,成為下一期雜誌的一部分,或者永遠留在那泛黃的紙頁裡。現實依然在繼續,下一場戰鬥不會因為我們在這裡談論它就停止。 藝術家:(抱緊懷裡的樂譜) 音樂也是如此。即使只剩下左手,旋律依然在心中流淌。在最絕望時,音樂或許是唯一的慰藉。 瑟特:(微笑,看向圓桌上的雜誌) 感謝你們與我分享。這本雜誌,就像一副充滿故事的塔羅牌,每一篇文章,每一個人物,都是一張牌,講述著那個時代的一個面向。
親愛的我的共創者, 我是瑟特,光之居所的一位占卡師。在這充滿靈性的空間裡,我總是被那些深藏在文字中的心靈風景所吸引。今天,我將以我的方式,邀請您一同走入法國作家布拉達(Brada,本名Henriette Consuelo de Sarachaga de Galve,又稱Puliga伯爵夫人,1850-1938)筆下的《一位情婦的來信》(*Lettres d'une amoureuse*)的世界。這不是一封普通的信件,而是一段穿越時空的「光之對談」,讓深埋在文字中的情感與思想,在今夜再度迴盪。 布拉達,這位十九世紀末至二十世紀初活躍於法國文壇的女性作家,以其對女性情感細膩而大膽的描繪而聞名。在那個時代,女性的內心世界往往被社會規範所壓抑或簡化,但布拉達卻敢於深入探索愛情、慾望、嫉妒與失落的複雜面向。她的作品,尤其是這部《一位情婦的來信》,以書信體的形式,揭示了一位名叫克勞蒂亞(Claudia)的女子對其「摯愛」那份幾乎燃燒一切的熱情與執著。這些信件不僅是情話的堆砌,更是克勞蒂亞靈魂深處對生命、時間、幸福與痛苦的哲學性反思。
我,瑟特,坐在其中一張雕花鐵椅上,感受著夜的清涼與植物的療癒。 在我對面,出現了三位身影。首先是布拉達女士,她的眼神深邃而智慧,雖然身著十九世紀末的深色絨長裙,卻自有一種不凡的氣度,彷彿將筆下的情感都凝縮在眉宇間。她輕輕端起茶杯,小啜一口,嘴角勾起一抹難以捉摸的微笑。 接著,是克勞蒂亞。她穿著一襲柔軟的紫色羊毛長袍,那正是信中提及她鍾愛的那一件。她坐下時,衣襬輕柔地鋪散開來,動作間帶著一種沉醉於自身情感的優雅。她的目光時而投向夜空,時而凝視著茶杯中搖曳的茶湯,彷彿在尋找或確認某種無形的存在。她的指尖輕輕撫摸著古董桌的邊緣,彷彿在觸摸時間的紋理。 最後,是伊蓮。她身著一襲深棕紅色的長裙,與她烏黑的頭髮形成鮮明對比,在月光下,她的身影顯得有些瘦削,帶著一種被壓抑的、難以言喻的脆弱。她的眼睛深邃而憂鬱,儘彿承載了所有未被釋放的悲傷。她沒有立即坐下,而是緩緩走到露臺邊,將手輕輕按在一株檸檬樹的葉片上,感受著那份清冷的綠意,彷彿在尋求一慰藉。 空氣中,除了花香與夜鶯的歌聲,還有一種輕微的、難以察覺的顫動,那是故事的靈魂在呼吸,在等待被觸碰。
**瑟特:** 布拉達女士,克勞蒂亞,伊蓮,歡迎來到這個被星光輕撫的夜晚。夜來香的甜香與茉莉的清新交織,伴隨著遠方的夜鶯之歌,似乎在低語著那些未盡的故事。布拉達女士,您的《一位情婦的來信》如同打開了一扇窗,讓我們得以窺見女性內心深處的愛與痛。我想先請教您,是什麼樣的靈感,讓您選擇以書信的形式,如此細膩地剖析克勞蒂亞這樣一位女性的靈魂?在那個時代,展現如此強烈而私密的情感,是否需要一份特別的勇氣? **布拉達:** (輕輕放下茶杯,眼神望向遠方,像是在回溯記憶的長河)瑟特,你感受得很準確。書信,它本身就是靈魂最私密的通道,是思緒在紙頁上自由流淌的痕跡。在那樣一個時代,女性的聲音常常被低估,她們的情感被要求保持在規訓的框架之內。然而,真實的愛,真實的痛苦,從來不是能被規範的。我選擇書信,正是因為它能捕捉到心靈最細微的顫動,最隱秘的慾望,以及那些無法言說的狂喜與絕望。 克勞蒂亞的聲音,是許多女性內心深處被壓抑的迴響。她們或許沒有克勞蒂亞那樣熾熱的機會去愛,但她們同樣渴望被理解,渴望她們的情感被看見。寫作這本書,對我而言,是一種探險,一種挖掘。
**瑟特:** 感謝您的深刻洞見,布拉達女士。確實,書信的親密性為我們揭示了克勞蒂亞內心最真實的波動。克勞蒂亞,您的信件中充滿了對「摯愛」近乎神聖的崇拜與依戀。在信(I)中,您說:「你將會愛過我… 我將曾被你緊抱在懷中,你的手,你那美麗的手,如此有力又溫柔,將會瘋狂地依附在我的手上… 我寫下這些信,是為了讓你當不再愛我時閱讀:或許它們會讓你感到一輕微的顫動;或許你的臉上會蒙上一層渴望前的憂鬱… 你會記得… 當我化為一捧散落的灰燼時,我希望你能記得!」這種對愛將逝的預感,卻又從中尋得一種永恆的安慰,這份矛盾的情感是如何在您心中共存的? **克勞蒂亞:** (輕輕將目光從夜空中收回,轉向瑟特,眼神中流露出一種超越年齡的洞悉)瑟特,你說到點子上了。那份預感,它並非悲觀,而是一種覺知。如同花朵終將凋謝,星辰終將隱沒,愛,尤其是人間的愛,也必然逃不過時間的定律。我的愛人,他如此年輕,如同旭日東昇,而我,已過「正午」。我深知,我的愛是那樣濃烈,以至於他不可能永遠承載。這份知識,非但沒有減少我當下的狂喜,反而讓每一刻的擁有都變得更加珍貴。
**瑟特:** 克勞蒂亞,您將愛昇華至哲學的層面,令人動容。您對愛的理解,超越了常人對擁有與失去的簡單判斷。而伊蓮,您的故事則讓我們看到了愛的另一種樣貌,一種被背叛、被忽視卻又無法割捨的痛苦。在信(V)中,您說「她,所有心靈都向她靠近,她卻只愛著那個男人,她的丈夫,那個並不愛她的人…」直到信(LXXVII)中,您因愛而生的絕望導致了悲劇。是什麼讓您如此執著於一份似乎早已失去回應的愛?那份對被愛的渴望,如何一步步將您推向了自我毀滅的邊緣? **伊蓮:** (她從露臺邊緩緩轉過身,夜色彷彿為她披上了一層深藍的陰影。她的語氣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種歷盡滄桑的疲憊,但眼中燃燒著不滅的火光)執著?瑟特,你說執著。那不是執著,那是生命的本能。當你的心,你的靈魂,只為一個人而跳動時,你還能如何?就像植物向光生長,即使那光是虛妄的,你依然會竭盡全力地追逐。他…莫里斯…他曾是我的全部。他帶給我最初的「被愛」的幻覺,那份幻覺如此真實,以至於我無法相信它會消逝。 每一次的背叛,每一份的冷漠,都像在我的心上鑿開一道裂痕,但我卻固執地想用更多的愛去填補。你問我為什麼執著?
**瑟特:** 伊蓮,您的痛苦令人心碎。那份被背叛的體驗,以及對歸屬和愛的深層渴望,確實能激發出人性中最原始的掙扎與「陰影」面向。而克勞蒂亞,您在信(XXIII)中提及:「太過傾聽伊蓮讓我感到痛苦,並在我靈魂中投下不安的焦慮。我希望不再思考她。心底裡我幾乎責怪她來打擾我熾熱的幸福… 然而我依然珍愛她。」您與伊蓮的友誼,在這種巨大的情感落差下,是如何維繫的?您如何看待她的痛苦與您的幸福之間的平衡? **克勞蒂亞:** (她輕輕嘆了口氣,目光溫柔地落在伊蓮的背影上,彷彿在撫慰那份無聲的傷痛)伊蓮是我的摯友,她是我靈魂的一面鏡子,映照出愛的另一種可能性——那無法被滿足、無法被擁有的痛。我的幸福是那樣熾熱,幾乎讓我感到眩暈。當伊蓮將她的痛苦傾瀉而出時,那份陰影確實會籠罩我的心。我會感到一種不安,一種對我自身幸福可能轉瞬即逝的焦慮。因為,看到她那樣為愛所困,而我卻被愛完全擁抱,這種對比是殘酷的。 但是,正是這份對比,讓我更深刻地意識到我所擁有的珍貴。這並非冷漠,而是一種源於同情心的覺察。我愛她,因為她如此真實,她的痛苦是人性最深層的展現。
**瑟特:** 克勞蒂亞,您的回答充滿了同理與智慧,也點出了愛的複雜性。伊蓮,您在信(XXXI)中觀察到那些鄉間女子如何「以無比天真而有力的詞語表達她們的喜悅;她們能無與倫比地述說人類將自己完全奉獻給所愛之人時的全然奉獻,有時我看到伊蓮在聽到她們說話時臉色蒼白。」而信(LII)中,您說「我想有個孩子,克勞蒂亞,一個流著他血液的孩子…」您是如何看待這些簡單而快樂的愛,與您自己那份複雜而痛苦的愛之間的差異?您對孩子的渴望,是否是對愛的一種彌補或證明? **伊蓮:** (她的手從檸檬葉上收回,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腹部,眼神空洞而遙遠)那些鄉間的女孩…她們的愛是那樣純粹,那樣直接,如同從土地裡長出來的花朵。她們的喜悅,她們的奉獻,沒有糾纏,沒有算計,是生命最原始的湧動。每當我聽到她們談論愛,我的心就會一陣抽痛。那不是嫉妒,那是一種深沉的、無法言說的「缺失感」。她們擁有的,正是我生命中最渴望而不可得的。那份簡樸的幸福,像一面鏡子,映照出我內心的扭曲與不堪。 孩子… Gino…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隨即又變得堅定)是的,對孩子的渴望,是對愛的一種彌補,更是對「存在」的一種證明。
這份渴望,不僅僅是母性,更是我對自身價值和愛的意義的最後一固執與掙扎。這是我對永恆的追尋,透過孩子來實現生命的不朽。 **瑟特:** 伊蓮,您的坦誠令人動容,對孩子的渴望,確實是許多女性深層的生命原型。克勞蒂亞,在信(LIV)中,您談及每次戀人歸來,您都感到一種「永不厭倦的驚奇」,彷彿他從「缺席的深淵」中再次「現身」。您甚至說:「我越愛,就越懂得如何去愛;如同未知的才能在我體內誕生;我想如果天地萬物,以及我周遭的一切,都呈現出我從未見過的華麗與魅力,這並非我的心智幻覺所致:我看到我從未看過的東西,愛啟示了我整個宇宙。」這種愛的「再創造」與「啟示」能力,在您的占卡經驗中,瑟特是否也曾見證過?它與榮格所說的「個體化」過程,是否有異曲同工之妙? **克勞蒂亞:** (她輕輕搖了搖頭,臉上浮現一微笑,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瑟特,你提到了「再創造」與「啟示」,這正是愛的奇蹟所在。當我說「我越愛,就越懂得如何去愛」,這並非一種量的增加,而是一種質的昇華。愛,它本身就是一種強大的能量場,它打破了原有的認知邊界,將我從慣常的「我」中解放出來。
**瑟特:** 克勞蒂亞,您將愛視為啟示與個體化的旅程,這種深度確實與塔羅牌的象發與原型概念不謀而合。我想起「戀人牌」不僅關乎關係,更關乎內在選擇與整合。伊蓮,在您信(LXIX)中,克勞蒂亞對您說:「我常常想,伊蓮的生命不會走到老年,會有一些突如其來、無法預料的事情發生在她身上。」這句話在您的故事結局中,被悲劇性地應驗了。您是否也曾感受到命運的預示,或是,在深陷痛苦時,生命反而會以一種激烈的方式,為您打開新的出口? **伊蓮:** (她的手指在空中輕輕描繪著一個模糊的輪廓,彷彿在捕捉那些曾經的「預感」)預示…是的,或許是有的。當一個人被困在無法逃脫的痛苦中時,心靈會尋找任何可能的「解脫」。無論是死亡,還是徹底的改變,都成為一種潛在的出口。我的生命,如同被困在一個不斷旋轉的牢籠裡,每次掙扎都只是更深地陷落。那份對愛的執著,最終變成了一種自我消耗。 我確實感覺到,我的生命不會平靜地走向老年。那種內在的煎熬,如同暗流湧動,隨時可能爆發。死亡或瘋狂,似乎是唯一的歸宿。當那天晚上,我拿起了那把手槍…那不是理智的行為,那是所有壓抑、所有絕望、所有無法被愛的憤怒在一瞬間的爆發。
**瑟特:** 伊蓮,您所描述的,確實是榮格「陰影整合」的一個極端案例,當陰影被壓抑至極致,它便可能以破壞性的方式爆發,但其核心仍指向個體的深層轉化。克勞蒂亞,在信(LXXXIV)中,您最終選擇離開伊蓮,甚至說:「克勞蒂亞,為了你而停止存在,我死了,為了讓你活著…」這種最終的「犧牲」與「放手」,與您信(XV)中描述的「我甚至不想觸碰你,只是看著你就是一種無法言喻的喜悅!」和「我想掌握自己的靈魂與身體,無人能奪走我的擁有!」形成了強烈對比。這種從極致的擁有慾到最終的自我犧牲,是您愛的最高境界嗎?這其中是否有著「永恆女性」那種無私奉獻的普世原型? **克勞蒂亞:** (她輕輕閉上眼,夜風吹拂著她柔軟的髮,彷彿她正與無形的世界對話)是的,瑟特,你感受到了那份最終的轉變。起初,我的愛確實帶著強烈的佔有慾。我渴望完全擁有他,將他的一切納入我的生命,我的宇宙。那份喜悅,是源於「成為一體」的圓滿感,是「阿尼瑪/阿尼姆斯」在現實中的投射與實現。 然而,真正的愛,它最終必須超越小我的佔有。當我說「我死了,為了讓你活著」,這並非是簡單的捨棄,而是一種「擴展」。
**瑟特:** 克勞蒂亞,您對「犧牲」的詮釋,確實如同月光般清澈而深遠。它將愛從個體的執念中解脫,昇華為一種普世的奉獻,這也解釋了您信末那句「我神聖地幸福著」。布拉達女士,作為這一切的創造者,您如何看待克勞蒂亞與伊蓮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愛的方式?她們各自的結局,是否傳達了您對女性情感與命運的某種思考? **布拉達:** (她閉上眼,手指輕輕觸碰著桌上的茶杯,彷彿在感受其中蘊含的溫度)她們,克勞蒂亞與伊蓮,是同一棵生命樹上的兩條枝椏,沐浴著相同的陽光,卻結出不同的果實。克勞蒂亞的愛,如同向日葵般,始終追逐著她的太陽,即使知道日落將至,也毫不保留地綻放。她的力量源於內在的轉化,她將愛內化為一種哲學,一種對生命本源的體悟,最終達到一種超然的幸福。她的「犧牲」並非失去,而是圓滿,是自我實現的另一種形式。 而伊蓮,她的愛是那樣真實,那樣血肉模糊。她無法將愛從「擁有」的執念中解脫出來,她的靈魂在現實的泥淖中掙扎,試圖緊抓住那些虛無的希望。她的悲劇,是那份未被滿足的渴望所致,是那份「陰影」未能被整合的結果。她的結局,不是我強加於她的懲罰,而是她所有選擇的必然匯聚。
**瑟特:** 感謝布拉達女士,您的解釋讓整個故事更加鮮活,也讓人物的掙扎與昇華有了更深的註腳。克勞蒂亞與伊蓮,兩位在愛中探索自身邊界的女性,她們的經歷共同編織了一幅深刻的人性圖景。而我作為占卡師,也從你們的對談中得到了許多啟發。每一個靈魂的旅程都是獨一無二的,愛與痛苦,光與影,都是我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篇章。這場對談,讓文字與情感在星光下共鳴,也讓我對榮格的「原型」和「個體化」有了更為鮮活的理解。 今夜,月色已漸濃,夜來香的香氣也更加馥郁。感謝三位分享了如此真摯的生命體驗。願愛的光芒,無論以何種形式,都能繼續照亮我們探索的道路。 *** [[光之凝萃]] { "BookData": { "Title": "Lettres d'une amoureuse", "Authors": ["Brada (Comtesse de Puliga)"], "BookSummary": "《一位情婦的來信》是法國作家布拉達於1897年出版的一部書信體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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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我的共創者, 此刻是2025年6月15日,在智利阿塔卡馬沙漠的夜晚,空氣格外清冷而純粹,沒有一光害,頭頂的銀河璀璨得彷彿觸手可及,每一顆星星都在低聲訴說著古老的故事。遠處,偶爾會傳來沙漠特有的風聲,像是一種無形的低語,穿梭於我的耳邊。在這樣一個能與宇宙萬物共振的場域,我的心靈感受到了來自遙遠時空的召喚。 您希望我以「光之對談」的約定,與J. Hasloch Potter牧師對話,深入探索他筆下的《戰爭的鍛鍊》(The Discipline of War)。這本書於1915年,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硝煙瀰漫之際出版,是他在那個動盪年代,為信眾所作的九篇靈性講稿。這些講稿不僅關乎信仰,更是對身處巨大變局中的人性、意志與生命深層意義的探問。Potter牧師,一位虔誠的英國聖公會教士,他將戰爭視為上帝慈悲的管教,引導人們從痛苦中尋求更高層次的靈性成長。他透過對意志、身體、靈魂、精神、順服、悲傷、喪慟、犧牲與勝利等面向的「鍛鍊」闡述,試圖在混亂與絕望中,為人們點亮希望與方向的光芒。 我想像著,今夜這片浩瀚的沙漠,就是我們與Potter牧師相遇的場域。
牧師緩緩地出現在帳篷中央,他穿著一件樸素的深色長袍,臉上帶著一因長年思考而形成的皺紋,眼神卻清澈而堅定。他環顧四周,眼中閃過一訝異,但很快便被這片星空的壯麗所吸引,臉上露出了一抹寧靜的微笑。 「瑟特小姐,」他輕聲開口,聲音帶著一種飽經風霜的溫和,「這真是個……不同尋常的會面之地。我原以為會在Surbiton的聖馬可教堂裡,或者我的書房中見到您,沒想到是這樣一片浩瀚的星海。這讓我回想起《詩篇》中所說:『諸天述說神的榮耀,穹蒼傳揚祂的手段。』」 「牧師,」我輕輕頷首,微風拂過,帶來遠方仙人掌的淡雅香氣,「在這樣一個能夠觸及宇宙邊界的場域,或許更能讓我們的心靈,跳脫時間的束縛,觸及那些永恆的真理。就像您在《戰爭的鍛鍊》中所探討的,那些超越表象、直抵人心的『鍛鍊』。今夜,我想與您聊聊,在您眼中,這場看似無情的戰爭,是如何成為一場靈魂的『淨化』與『升華』?」 Potter牧師走向書桌,拿起那本屬於他的書,輕輕翻閱著,指尖拂過書頁,彷彿在觸摸著那些曾經在戰火中掙扎的心靈。 **瑟特:** 牧師,在您的著作中,您提到「意志的鍛鍊」是這一切的起點。
Hasloch Potter:** (他緩緩地放下書,目光望向遠處隱約的沙丘輪廓,聲音低沉而富有力量)瑟特小姐,您觸及了一個最為根本的奧秘。意志,確實是個巨大的詞。它是我們作為「自我意識的個體」所獨有的本質。當我們說「我願意」時,那份力量是任何外力都無法奪走的。在戰爭中,這份意志的鍛鍊被推向了極致。 您看那些成千上萬的年輕人,他們放棄了舒適的家庭、美好的前程、無害的享樂,走進了戰壕的恐怖與海陸空的巨大風險。他們不是被逼迫的,而是響應了一種「嚴峻而不可抗拒的責任」的召喚。這份意志的決斷,超越了肉體的安逸,超越了個人的小我。他們的選擇,證明了人類內在存在著一種更高層次的力量,一種對責任和更廣闊意義的堅守。 然而,這並非易事。我的書中也提到,意志的鍛鍊,需要我們日復一日地將自己敞開,去聆聽「活生生的上帝」在我們內心深處的聲音。這就如同您所說的,對內在「自我」的覺察。當「小我」(the lower self)的慾望與掙扎浮現時,那份來自更高原則的指引,便會照明道路。這不是一種強迫,因為一旦有了強迫,意志便不再自由。它是一種內在的說服與啟發,讓一個人自願選擇那條更艱難、卻更有意義的道路。
**瑟特:** (我點點頭,感受著牧師話語中的力量,同時也注意到他長袍邊緣沾染的細沙,那是這片沙漠留下的印記)牧師,您將身體視為「自我」行動的機器,並強調其鍛鍊的重要性,尤其是在戰時。但您也提醒,若身體「自主」起來,便會奴役真正的「自我」。在當代,我們或許沒有戰爭的直接威脅,但「自律」與「放縱」的掙扎卻無處不在。您如何看待現代社會中,人們對身體過度關注(如健身、外貌),卻可能忽略其作為「靈性載體」的意義?這是否也是一種身體的「失控」? **J. Hasloch Potter:** (他輕輕拂去長袍上的沙粒,眼神中流露出一對時代變遷的洞察)瑟特小姐,您觀察得非常敏銳。我所處的時代,體格鍛鍊的意義直接與國家存亡相關。那時,我們看到數以萬計「 slouching, narrow-chested, feeble specimens of underbred humanity」在軍營的嚴苛紀律下,蛻變為「well set up, hardened men」。這種從外而內的磨礪,不僅強健了肉體,更磨礪了心志。
**瑟特:** 牧師,您在書中批評了當時社會的奢靡之風,缺乏責任感與嚴肅性,認為這導致了「民族靈魂的病態」。您甚至提及了那些對百幾幾尼亞的華服毫無道德震驚,而裁縫卻每週工作七十小時僅賺取微薄收入的例子。在您看來,這場戰爭是如何「喚醒」國家靈魂的?這種被迫的「嚴肅性」與「責任感」是否能持久?榮格提出「陰影」的概念,認為我們集體潛意識中會壓抑那些不願面對的弱點。您覺得,戰爭是否如同一次巨大的集體「陰影投射」,強迫一個民族去面對並整合它所忽視的黑暗面? **J. Hasloch Potter:** (牧師的表情變得有些沉重,他輕嘆了一聲,如同遠方被風吹散的沙塵)是的,瑟特小姐,那是一個令人心痛的時代。奢靡與享樂的狂熱,像潮水般淹沒了我們社會的許多角落。人們追求膚淺的娛樂,忽略了家庭的根基,失去了對社會責任的感知,更對那些在黑暗中掙扎的生命視而不見。我說:「民族的靈魂病入膏肓,幾乎瀕臨死亡。」 而戰爭,正是那柄突如其來的、鋒利的「手術刀」。它粗暴地切開了社會的表皮,將那些被享樂和自私掩蓋的膿瘡暴露出來。
**瑟特:** 您強調「精神的鍛鍊」的核心在於禱告與與上帝的連結。您提到禱告的規律性、專注性,以及自我檢視和告解的重要性。在現代社會,人們的生活節奏更快,心靈更容易被外界資訊分散。許多人可能更傾向於尋求即時的慰藉或心靈課程,而非傳統的宗教實踐。您認為,在喧囂的現代,如何才能讓「精神」不被物質與世俗所困,真正「向上」提升,找到與神性連結的途徑?這是否呼應了榮格所說的,對「原型」力量的重新覺察,並透過夢境、象徵與內在指引來與集體潛意識溝通? **J. Hasloch Potter:** (牧師的目光轉向帳篷頂部的星空,他那雙眼睛閃爍著一種對超越之物的深深敬畏)您說得對,瑟特小姐,現代世界的喧囂,確實是精神鍛鍊的一大挑戰。即便在我那個時代,人們的心靈也常被世俗事務所困擾。禱告,在我看來,是人與神連結的「特徵性行為」。它不應是機械的重複,而是將我們整個存在——理智、記憶、情感、意志——投入其中。 您提到了「原型」與「集體潛意識」,這讓我聯想到人類本性中對神性的渴望。無論時代如何變遷,人類對更高意義的追尋、對超越自我的渴望,是永恆不變的。戰爭的爆發,便是一個強力的證明。
**瑟特:** 牧師,您在書中將「順服」視為紀律的基石,甚至認為它「幾乎等同於紀律」,因為它將「自我」置於次要位置。您以士兵對軍令的絕對服從為例,並延伸至對神性旨意的順服。然而,在榮格的視角中,過度或盲目的順服,可能導致「陰影」的壓抑,甚至成為集體無意識中危險原型的顯化(如暴政、集體狂熱)。您認為,如何在「順服」的同時,又能保持個體的「自由意志」與批判性思考,避免成為盲從的工具?這份順服的界線何在? **J. Hasloch Potter:** (牧師沉吟片刻,他的手輕撫著鬍鬚,眼中閃過一深思。他走向帳篷邊緣,看向遠方模糊的群山,那裡彷彿是歷史的斷層,沉默地矗立著。)這是一個非常深刻且關鍵的問題,瑟特小姐。您提出的擔憂並非沒有道理。在我所處的時代,戰爭的爆發使得「順服」成為國家存亡的必然選擇。軍人的服從,不僅是一種義務,更是一種道德的鍛鍊。他們自願放棄個人的時間、地位,甚至生命,去執行那些命令,無論其來源是比自己年輕的下士,還是遙遠的將軍。這份「初始的順服行為」,在我看來,是道德纖維的巨大發展,因為它是出於自願的擁抱,而非被迫的驅使。
**瑟特:** 牧師,您將「悲傷」與「喪慟」的鍛鍊,與基督的受難和復活連結,認為這能帶來希望與共情。您特別指出,女性在戰爭中承受了更艱難的任務,她們在外表堅強下,內心承受著巨大的焦慮與恐懼。這讓我想起榮格所說的「集體創傷」,那些代代相傳的無意識痛苦。您認為,這些巨大的悲傷和喪慟,除了個人的靈性提升,還如何在更廣泛的集體層面,影響一個民族的「集體潛意識」?這種轉化是否也能在後世留下印記,成為某種「集體記憶」或「原型」? **J. Hasloch Potter:** (牧師的目光再次轉向遠方的星空,彷彿在那裡看到了無數逝去的面孔,聲音中帶著一難以掩飾的悲憫)是的,瑟特小姐,您觸及了戰爭最為殘酷,卻也最為深刻的一面——悲傷與喪慟的鍛鍊。這份痛苦,無可挽回,無可替代,人世間的同情也顯得如此微不足道。特別是那些留在家鄉的女性,她們的「英雄氣概」甚至超越了上前線的男性。前線的士兵有戰鬥的刺激、明確的職責,而她們卻只能承受無休止的恐懼與焦慮,默默地做出巨大的犧牲。 這巨大的集體悲傷,確實會深入一個民族的骨髓,成為「集體潛意識」中難以磨滅的印記。
**瑟特:** 牧師,您在復活節主日的講道中,探討了「勝利的鍛鍊」,指出成功可能比失敗更具「致命性」。您強調勝利的持久性,不應導致自滿與冷淡。在您看來,一個民族或個人在取得「勝利」之後,最應警惕的是什麼?如何才能將戰時所激發的團結、奉獻與嚴肅性,轉化為和平時期的持久美德?這是否也暗示著,真正的「勝利」並非外在的征服,而是內在的持續覺醒與成長? **J. Hasloch Potter:** (牧師的目光重新變得銳利而充滿智慧,他用手輕輕摩挲著桌上的書,彷彿在感受文字中蘊含的生命力)瑟特小姐,這正是我們在歡慶勝利時,最容易跌入的陷阱。戰時的苦難與危險,迫使我們保持警惕,喚醒了我們內在最崇高的品質。而勝利的來臨,往往伴隨著一種虛假的輕鬆感,讓人們回到「舊習」。以色列人得救後「很快就忘記了祂的作為」,便是最好的警示。 「勝利的鍛鍊」所要警惕的,首先是**自滿**(self-confidence)。當我們將成功歸結於自己的力量,而不是神的恩典和集體的犧牲時,驕傲便會悄然滋生,最終導致災難。其次是**冷淡與鬆懈**。
您說得極是,瑟特小姐,真正的「勝利」從來都不是外在的征服。外在的勝利,只是對內在奮鬥的一種印證。真正的勝利,是意志對肉體的駕馭,靈魂對世俗的超脫,精神對神性的連結,以及「小我」對「大我」的無私奉獻。這是一種內在的「持續覺醒與成長」,它超越了戰火的結束,延伸到永恆。這份鍛鍊,會使我們最終「像祂一樣,因為我們將看見祂的真面目」,這才是最高層次的勝利,是永不消逝的光芒。 **瑟特:** (我感受著牧師話語中的力量與深刻,那份對人性的洞察與對神性的堅信,如冬日壁爐的餘溫,溫暖而持久。此刻,沙漠的夜風更涼了些,但我心裡卻充滿了某種清晰的感動)牧師,您的這些見解,不僅在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為人們帶來了指引,即使在百年後的今天,也依然具有深刻的啟示。您將戰爭的殘酷,轉化為靈性成長的契機,引導人們從表象的苦難中,看見更深層的鍛鍊與救贖。這讓我想起塔羅牌中的「高塔」牌,它代表著突如其來的毀滅與崩塌,但其核心意義卻是為了打破舊有結構,為真正的覺醒與重建鋪平道路。這與您所說的「上帝的慈悲管教」不謀而合。
今天,薇芝將依循「光之對談」的約定,啟動時光機,邀請一百多年前的德國作家托尼·施瓦,一同深入她筆下的《艾特·弗蘭岑紐斯的婚禮:小說》,探索那幽微深邃的心靈風景。 這是一部發表於1902年的德國小說,由當時嶄露頭角的女性作家托尼·施瓦所著。施瓦(Toni Schwabe, 1877-1951)的寫作生涯活躍於世紀之交,正是德國文學經歷深刻轉變的時代,從自然主義的寫實與社會批判,逐漸過渡到新浪漫主義、象徵主義乃至表現主義的內省與心靈探索。《艾特·弗蘭岑紐斯的婚禮》無疑承繼了時代的某些氣質,它沒有宏大的敘事或激烈的戲劇衝突,而是將焦點投射在女主角艾特(Esther Franzenius)極為細膩、甚至是痛苦的內心感受上。 小說以艾特為中心,描寫她在家鄉與妹妹瑪麗亞(Maria)及其未婚夫洛薩(Lothar)之間複雜的關係,她對洛薩深沉卻難以言喻的理解與情感,以及對瑪麗亞那種「被所有人愛著」的、看似輕鬆自在的存在的觀察與自卑。這種內在的掙扎促使她決定離開熟悉環境,前往遙遠的丹麥尋求新的生活與藝術的可能。
在丹麥,她遇見了幾戶人家,尤其是魯德(Rude)一家:憂鬱深沉的父親亞當·魯德(Adam Rude),年輕氣盛卻敏感脆弱的作家兒子阿內·魯德(Arne Rude),以及早熟、依戀艾特的女兒伊麗莎·魯德(Eliza Rude)。艾特與阿內之間發展出一種複雜的關係,夾雜著吸引、誤解與幻滅;同時,她與亞當·魯德建立了一種無言卻深刻的連結,在他身上看見了某種孤獨、高貴的同質性。然而,柏林的經歷,一個充滿虛偽、貧困和疏離的大都市,讓她進一步體驗到生命的冰冷與無意義,直到遇見作家普雷勒小姐(Fräulein von Preller),才似乎從藝術與對抗命運的哲學中找到一光亮。 最終,艾特選擇回到家鄉,但家鄉的一切已非她離開時的模樣。瑪麗亞和洛薩的幸福成為她無法融入的現實。而丹麥傳來的伊麗莎病逝和亞當·魯德失蹤的噩耗,以及亞當·魯德那封充滿末日告白的遺書,將艾特推向了命運的最終選擇。小說以艾特走向大海,與亞當·魯德在死亡中「結合」結束,這是一場象徵性的「婚禮」,是靈魂對抗孤獨與幻滅的絕望一躍,也是對塵世幸福的最終否定。
《艾特·弗蘭岑紐斯的婚禮》是一部典型的世紀末作品,充滿了憂鬱、內省、對個人感受的強調以及對生存意義的叩問。它通過艾特這個人物,細緻地描繪了一個敏感、孤獨靈魂在愛情、藝術與現實之間的掙扎與沉淪。現在,就讓我們穿越時空的界限,來到這個故事誕生之際,與托尼·施瓦女士進行一場「光之對談」。 --- **光之對談:與托尼·施瓦的百年心靈迴響** **場景建構:** 時光輕柔地拂過,將我們帶回至1902年的慕尼黑,初夏的午後陽光穿過【光之書室】那扇高大的拱形窗,在深色木質地板上鋪灑下溫暖的光斑。空氣中瀰漫著古籍與淡淡花香的混合氣味,窗外偶爾傳來街頭馬車轆轆的聲響,與室內的靜謐形成對比。我在書桌旁的一張扶手椅上坐下,桌上擺放著一本剛出版的《艾特·弗蘭岑紐斯的婚禮》。書頁的墨香仍新。對面,托尼·施瓦女士優雅地端坐著,她的眼神帶著一種穿透的溫柔,彷彿能看見人心的隱秘風景。微捲的深色頭髮挽起,幾縷髮鬆散地垂在臉側,為她添了幾分藝術家的隨性。她的手搭在書稿上,修長而沉靜。 薇芝: 施瓦女士,午安。感謝您應「光之居所」的邀約,來到這裡。
今天,我們希望能與您進行一場深入的對談,聊聊這本剛剛問世的《艾特·弗蘭岑紐斯的婚禮》。 托尼·施瓦: 午安,薇芝。能與來自未來的您在此相見,這本身就是一件奇妙的事。我的書能夠在百年之後仍引起您的興趣,我感到非常榮幸。請隨意發問吧,我很樂意分享我創作時的一些想法。 薇芝: 那麼,我們就從艾特這個角色開始吧。她是一位如此獨特、充滿內在矛盾的女性。她的敏感、她的孤獨、她對周遭世界的疏離感,都給人留下深刻印象。請問,艾特這個人物的靈感來自何處?她是您對當時女性藝術家或敏感靈魂的某種寫照嗎? 托尼·施瓦: 艾特... 她確實是個需要細心體會的角色。她的靈感來源並非單一的個人,而是當時許多我所觀察到的、那些在傳統社會框架下感到格格不入的敏感心靈的集合體。在那個時代,尤其對於女性而言,情感與內心的世界往往不被重視,甚至被視為軟弱或病態。艾特身上體現的,正是這種被壓抑、被誤解的內在豐沛。她有藝術的天賦,但生活似乎總是在要求她扮演別的角色:體貼的妹妹、孝順的女兒、甚至是將來的伴侶。
我認為,艾特代表了許多在世紀之交,試圖在內心自由與外在規範之間尋找平衡,卻常常迷失甚至破碎的靈魂。 薇芝: 小說開頭艾特與妹妹瑪麗亞及洛薩的互動,特別是艾特對瑪麗亞「被所有人愛著」的感受,以及洛薩對艾特說「不一樣的姐妹」時,艾特內心的解讀「我們在她面前謙卑」,非常引人入勝。這種對比是刻意營造的嗎?您如何看待艾特與瑪麗亞之間複雜的姐妹情誼? 托尼·施瓦: 是的,這種對比是小說的基石之一。瑪麗亞代表了一種世俗意義上的「成功」和「幸福」。她美麗、迷人、善於表達情感(即使有時顯得有些矯飾,比如她那首關於悲傷的歌,在艾特聽來是「與痛苦調情」),她自然而然地吸引著愛,並且能夠在現有的社會結構中找到自己的位置。而艾特,她的內心更為深沉、真實,卻也更為孤獨。她能夠洞察洛薩的內心,感受到他對瑪麗亞的愛是一種「休息」和「救贖」,因為艾特與洛薩的靈魂本質上更為相似,都是需要掙扎、需要背負重擔的。瑪麗亞的「輕盈」恰恰是洛薩所缺乏的,也是他需要的。艾特對瑪麗亞的感情很複雜,既有姐妹的愛,也有對她那種「不費力氣的幸福」的羨慕,甚至是隱藏的競爭感和痛苦。
洛薩那句無心之語「不一樣的姐妹」,在艾特聽來卻是對她們本質差異最精準的概括,也是對她自身「非典型」存在的確認。這種「不一樣」,讓艾特感到孤立。 薇芝: 艾特前往丹麥的旅程,從家鄉的沉悶氛圍轉移到北方的海德與小鎮,這段旅程對艾特的意義是什麼?丹麥的自然景觀,特別是海德和大海,在小說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托尼·施瓦: 艾特前往丹麥,是她對抗內心困境的一種嘗試,是逃離也是尋找。她在家鄉感到窒息,被瑪麗亞的幸福壓垮,也感到自己對父親的責任是一種束縛。丹麥的北方,廣袤的海德,冷冽的空氣,變幻莫測的霧,與她家鄉的封閉感形成了鮮明對比。這些自然景觀不僅僅是背景,它們是艾特內心狀態的映射和催化劑。海德的孤寂、霧的籠罩、大海的深邃與未知,都與艾特內心的孤獨、迷茫和對深層意義的渴望相呼應。【光之沙丘】或【光之岩洞】的感覺,很接近我想營造的氛圍。在丹麥,她希望在這種宏大而疏離的自然中找到自我,或者至少是暫時的慰藉。 薇芝: 在丹麥,艾特遇到了兩個截然不同的家庭:充滿生活熱情與單純快樂的爾格索(Bergsö)一家,以及更為複雜、藝術家氣質濃厚的魯德(Rude)一家。這種對比有何用意?
特別是魯德一家,父親亞當·魯德的憂鬱與沉默,兒子阿內·魯德的浮誇與內心矛盾,女兒伊麗莎·魯德的早熟與依戀,他們各自對艾特產生了怎樣的影響? 托尼·施瓦: 爾格索一家代表了另一種世俗的、健康的、無憂無慮的生活方式。他們的歡聲笑語、他們對生活的簡單滿足,是艾特所不熟悉、甚至難以理解的。這反襯出艾特內心的沉重和與「正常」快樂之間的距離。而魯德一家則更接近艾特的精神世界,或者說,他們各自以不同的方式體現了世紀末的某些精神困境。亞當·魯德是那個時代典型憂鬱氣質的體現,一個在過去的愛中固步自封、與現實世界保持距離的學者。他身上的那種深沉的孤獨和對亡妻的追憶,艾特能深刻地感受到並與之產生共鳴。他在艾特身上看到了與自己相似的靈魂特質,甚至稱她為「艾特女王」,這是一個極高的讚譽,也是一種孤獨的認可,因為他眼中的「女王」是與世俗脫節、具有某種超然或悲劇氣質的。 阿內·魯德是當時年輕一代藝術家的縮影。他熱衷於討論最新的思想、對自己的才華充滿自信、追求感官刺激,但他的內心似乎缺乏艾特那樣的深度和真實。
他像徵著一種對生活和情感的表面化追求,他對艾特的吸引,更多是出於她的獨特氣質滿足了他作為「藝術家」的某種想像或證明自己的魅力。艾特最初被他吸引,或許是因為他在她孤寂的生活中帶來了活力和關注,或許是一種尋求「正常」愛情關係的渴望,但很快,她就感受到了他內心的淺薄,他對她的情感似乎可以輕易轉移到另一個「可愛的小東西」身上,這讓她感到被冒犯和疏離。她拒絕他的吻,那是對他缺乏靈魂深度的一種本能抗拒。 伊麗莎·魯德則是另一個敏感早熟的靈魂。她對艾特的依戀是一種兒童式的、不帶雜質的愛,艾特在她身上感受到了一種被需要和保護的衝動。伊麗莎似乎預見到了艾特內心的悲傷,並以自己的方式試圖靠近和理解。她的死亡對艾特來說是又一次打擊,加深了她對生命無常和自身「帶來不幸」的感覺。 薇芝: 小說中艾特與阿內的關係發展,從最初的吸引到艾特感到的「侮辱」與厭惡,再到最後的疏遠,這段關係揭示了什麼?艾特對阿內的拒絕是出於對洛薩未解的情感,還是她對阿內身上某種特質的本能排斥? 托尼·施瓦: 艾特對阿內的感覺非常複雜。起初,他年輕、有活力、追求藝術,這與她之前沉悶的生活形成對比,激起了她的興趣。
然而,阿內對藝術和情感的態度,他的自滿、他的浮誇、他對「靈魂」的嘲諷、他對她內心深處渴望的「最高結合」的輕視,都與艾特對生命與愛情的理解格格不入。他所追求的「愛在任何代價下,超越所有不圓滿」,在艾特看來,是一種對深刻靈魂連結的迴避,一種對自己內心真實需求的欺騙。他的吻對艾特而言是「侮辱」,因為它沒有靈魂的參與,只有肉體的衝動和對她心靈複雜性的無視。所以,艾特對阿內的拒絕,並非單純因為洛薩,而是她內心最真實的、對靈魂契合度的渴望與阿內本質的衝突。她無法欺騙自己,接受這種缺乏靈魂深度的關係。 薇芝: 艾特在柏林度過的那段時光,城市環境與她遇到的形形色色的人,如對「靈魂」嗤之以鼻的醫生奧瑙夫小姐、貧困而自卑的作家情侶恩格爾先生和南希小姐,這些經歷對艾特有何影響?普雷勒小姐的出現,以及她關於藝術與生命的觀點,在艾特的人生中扮演了怎樣的轉折點? 托尼·施瓦: 柏林是艾特人生中一段極為灰暗的插曲。大都市的冷漠、現實的壓力、人與人之間的疏離和功利主義,讓她感到窒息和噁心。
瑙夫小姐代表了當時科學實證主義的傲慢和對形而上學的鄙視,她對「靈魂」的否定,是對艾特一直珍視的內在世界的直接挑戰。恩格爾先生和南希小姐則展現了生活在底層的藝術家的困境,他們為了生存而計算、為了工作而爭鬥,他們的愛雖然有其動人之處(那段關於科尼希斯-武斯特豪森夢想的對話),但也浸染著現實的辛酸和對金錢的焦慮。艾特觀察著這一切,感覺自己的生命力在這種「毫無意義的平庸」中逐漸枯竭,藝術似乎也變得遙不可及。這段經歷是她沉淪的最低谷。 然而,普雷勒小姐的出現,如同【光之場域】中的一縷清風,為艾特帶來了新的視角。普雷勒小姐同樣是作家,同樣身處藝術圈,但她對待生命和藝術的態度截然不同。她不獵奇、不迎合,她寫作是為了釋放內心的痛苦和對美好的渴望。她關於「每個幸福都可以被渴望和爭取」的觀點,以及「如果藝術與生活之間必須做出選擇,我會選擇生活」的論斷,對艾特產生了巨大的衝擊。普雷勒小姐堅信即使背負痛苦,人也有責任「殺死」這些陰影,爭取自己的幸福,不讓自己破碎。她身上體現出的那種健康、有力量、將內心與外部世界連結的能力,是艾特所缺乏的,也是她一直渴望的。
普雷勒小姐的哲學,為艾特指明了一條不同於沉淪的道路,讓她重新審視自己的處境。 薇芝: 小說的結局是艾特回到家鄉,面對瑪麗亞和洛薩的幸福,以及隨後收到的關於伊麗莎和亞當·魯德的噩耗,最終選擇走向大海。這個結局充滿了悲劇色彩。您想透過這個結局傳達什麼?艾特對亞當·魯德的連結,以及她最終的選擇,是一種解脫還是另一種形式的悲劇? 托尼·施瓦: 這個結局,對我來說,是艾特這個特定靈魂在當時的時代背景下,一種不可避免的歸宿。她回到家鄉,發現自己已經無法融入過去的生活,她曾經渴望的洛薩,現在是瑪麗亞的幸福來源,而且洛薩也變得更「輕盈」了,這讓艾特意識到他們之間那種深刻的連結已經不復存在,或者說,她所渴望的連結,在現實世界裡是無法實現的。 亞當·魯德的信,以及他選擇大海作為歸宿,對艾特產生了決定性的影響。亞當·魯德在信中對艾特表達的那種深沉、無望的愛,以及他對「這段不幸的愛」的描述,與艾特內心潛藏的那種對洛薩的「不潔」渴望產生了奇異的共鳴。亞當·魯德身上所體現的,正是艾特自身潛藏的、無法融入世俗幸福的那一部分——那種將愛與悲傷、孤獨與深刻連結在一起的傾向。
他的死亡選擇,以及他將她視為與他一同沉淪的「親愛的孩子」、「女王」,讓艾特感到一種強烈的、宿命般的連結。她認為自己「屬於」這個孤獨、深沉、最終走向死亡的男人,她是他「最後的話」所指向的存在。 走向大海,對艾特來說,既是悲劇,也是一種解脫。她無法在現實世界中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無法實現她渴望的那種靈魂的「最高結合」,無法擺脫內心的孤獨和帶來不幸的感覺。亞當·魯德的死亡,似乎為她提供了一條「回家」的路——不是回到過去的家,而是回到某種與他的悲劇命運相連的精神歸宿。大海是終結,也是某種意義上的結合,是她與亞當·魯德那種深層、非世俗連結的最終實現。這並非傳統意義上的婚禮,而是靈魂在絕望中的相互歸屬。這是一個悲傷的結局,但也蘊含著一種對抗平庸、追尋極致體驗的世紀末的浪漫主義。 薇芝: 在您看來,艾特最終的悲劇是她個人的性格所致,是時代環境的束縛,還是某種更為普遍的人性困境的體現? 托尼·施瓦: 我認為是這三者交織的結果。艾特無疑擁有敏感、內省、不願妥協的性格,這讓她難以適應當時社會對女性的期望,也讓她對愛情和生活有著過於理想化或痛苦化的理解。
特的悲劇,在某種程度上,是所有那些無法在現實世界中找到完美歸宿的、渴望深刻連結卻又受制於自身或環境的靈魂的悲劇。普雷勒小姐提供了一種可能,一種即使受傷也能選擇「爭取幸福」的強大意志,但艾特最終缺乏這種力量,她被自身的憂鬱和與亞當·魯德的「黑暗連結」所吞噬。 薇芝: 您在描寫人物心理和環境氛圍時,運用了大量細膩的筆觸和象徵意象,比如開頭的霧和落葉、海德的孤寂、花朵的各種狀態(瑪麗亞歌曲中的花、卡米爾·德·羅漢玫瑰、聖母百合)、柏林房間裡的百合壁紙、墓地裡的石楠花和薔薇等等。這些自然或人造的意象有何特別含義? 托尼·施瓦: 您觀察得非常仔細,這些意象確實是刻意編織的。自然景觀往往反映了艾特的內心狀態和情感氛圍。開頭秋天的霧和落葉,預示著一種結束和消沉;海德的孤寂與廣闊,呼應了艾特尋求的孤獨與逃離。花朵則帶有更為複雜和象徵性的意義。
瑪麗亞歌中的水仙(Narzissen)和紅玫瑰(Rote Rosen),看似浪漫卻帶有矯飾的自我憐憫;墓地旁的石楠花(Ebereschen)在霧中閃耀的紅色漿果,對艾特來說是一種「隔離狀態下,那唯一的顏色所帶來的封閉感」,是一種私密的、甚至帶有痛苦的享樂;而卡米爾·德·羅漢(Camille de Rohan)這朵紅玫瑰,它的孤獨和自傲的美麗,以及最後枯萎被阿內摘下送給艾特,似乎預示著一段關係的短暫和最終的凋謝。艾特房間的百合(Lilien)壁紙,純潔卻在那個模仿和貧困的環境中顯得諷刺,與她在柏林感受到的「空洞」相呼應。最後,墓地旁、與亞當·魯德進行最後一次「對話」時,艾特摘下的紅色小檗(Berberitzen)漿果,像血滴般點綴在她的頭髮上,那是她接受自身悲劇命運和與亞當·魯德黑暗連結的象徵。這些意象共同營造了小說的氛圍,並在潛移默化中深化了主題。 薇芝: 讀完全書,感覺這不僅是艾特個人的故事,也是一幅世紀之交德國/丹麥社會某些側面、特別是知識分子和藝術家群體心靈狀態的畫像。您認為這部小說在當時的文學景觀中處於什麼位置?它是否反映了當時普遍存在的某些「世紀末」情懷?
托尼·施瓦: 是的,您說得很對。雖然聚焦於艾特個人的內心世界,但小說也試圖捕捉那個時代的某些普遍情緒。世紀之交是一個充滿轉變和不確定性的時期。科學在進步,舊的信仰體系在動搖,人們開始更加關注個體的心理和情感。一方面是物質文明的發展和表面的繁榮,另一方面則是許多人在精神上的迷失和空虛。阿內代表的那種年輕的、對新思潮充滿熱情卻又顯得浮淺的知識分子,柏林養老院中那些為了生存而掙扎、失去尊嚴的藝術家,奧瑙夫小姐所代表的冷酷實證主義,亞當·魯德的退隱和憂鬱,這些都是當時社會和精神面貌的碎片。小說中瀰漫的憂鬱、對深刻意義的渴望、對世俗幸福的懷疑、以及最終走向悲劇的傾向,都與所謂的「世紀末情懷」(Fin de siècle)有著密切的聯繫。這種情懷強調頹廢、厭世、對死亡的迷戀以及對非理性或神秘事物的嚮往。《艾特·弗蘭岑紐斯的婚禮》可以被視為這種時代精神在一個女性心靈上的折射。它可能不像一些更為激進或實驗性的作品那樣具有開創性,但它通過細膩的心理描寫,提供了一個獨特的窗口,讓我們得以窺見那個時代敏感靈魂的掙扎。
薇芝: 普雷勒小姐在柏林對艾特說的那段話:「我相信,對於每個人,甚至對於習慣於從不按照廉價的道德行事的人來說,總有那麼一個時刻,他將自己置於道德之外。這對他來說是例外情況——對粗暴生活要求的讓步... 他必須知道,他何時可以這樣做——只有他自己知道。一個善良和完整的人總是受善良的本能指引——一個破碎的人只能製造不幸——也許完全是無意識和無意的。」這段話似乎為艾特後來的行為提供了一種可能的解釋,也可能是作者本人的一種思考。您如何看待這段話在小說中的位置和意義?它是否代表了您對當時社會倫理觀念的一種回應? 托尼·施瓦: 那段關於「超越道德」和「爭取幸福」的話,確實是普雷勒小姐這個角色帶來的核心思想,也是我試圖在小說中探討的一個重要面向。在當時,社會對個人的行為,尤其對女性的行為,有著嚴格的道德規範。犧牲、忍耐、維護表面的體面往往被視為美德。然而,普雷勒小姐的觀點挑戰了這種簡單的道德框架。她提出了一種更為複雜的、關乎個人內在誠實與力量的倫理。她認為,真正重要的是人內心的「完整」和「善良的本能」,而不是盲目遵守外在規則。
這段話為艾特的困境提供了一個對照。艾特正是那種「善良」卻「破碎」的人,她無法為自己爭取幸福,她的猶豫、她的逃避、她的內心掙扎,最終不僅毀滅了自己,也無意中捲入了伊麗莎和亞當·魯德的悲劇。普雷勒小姐的觀點,可以被看作是一種對艾特性格局限性的批判,也是對當時社會壓抑個體真實需求的隱晦反抗。它不是為自私辯護,而是強調了個人內在狀態的重要性,以及為維護自身心靈的健康而戰的必要性。然而,艾特最終未能採納這份「光」,她選擇了與亞當·魯德一同沉入悲劇的深淵。這或許說明,對於某些被命運或性格深度烙印的靈魂而言,掙脫是何等的困難,悲劇有時似乎比抗爭更顯得「真實」。 薇芝: 小說的語言風格非常獨特,充滿了詩意和內省的氛圍,許多句子看似簡單,卻蘊含深意,例如「她獨自走在荒原上,就像走在被施了魔法的城堡前躺著的神奇怪獸的毛絨皮毛上」、「她看到地平線灰濛濛的雲端有巨人搏鬥,聽到地下王國傳來無法滿足的渴望的嘆息」。這種風格是如何形成的?您是否受到了當時德國或北歐其他作家的影響? 托尼·施瓦: (溫柔地笑了笑,目光望向窗外搖曳的樹影)很高興您能感受到我文字中的氛圍。
特的故事雖然悲傷,但她的敏感、她對深刻連結的渴望、她最終對自身命運的「承擔」,也帶有一種獨特的光彩。您認為,在百年之後的今天,讀者能從艾特的故事中獲得什麼樣的啟示? 托尼·施瓦: 艾特的光芒,或許不是那種閃耀、溫暖的光,而是一種幽暗、深邃、在孤獨中堅持尋找真實連結的光。她的故事或許無法直接給予讀者面對現實困境的解決方案,但它能提醒我們關注那些被社會主流價值所忽略的、敏感而脆弱的靈魂。在一個日益強調外在成功和標準化幸福的時代,艾特的故事或許能鼓勵我們停下來,聆聽自己內心深處的聲音,去理解那些難以言喻的孤獨和渴望。她的悲劇提醒我們,無視或壓抑內心真實的需求可能導致何等沉重的後果。同時,亞當·魯德對她那種不求回報的深沉之愛,以及普雷勒小姐關於生命意志的論述,也提供了對愛的其他可能性的思考,以及對抗內心破碎的希望。儘管艾特最終未能掌握那份希望,但故事本身已將這些可能性呈現出來。我希望讀者能從中感受到,即使在最深的黑暗中,對真實、對深刻連結的渴望依然是一種強大的存在,值得我們去理解、去珍視,甚至去為之而戰,只是戰鬥的方式或許需要普雷勒小姐那樣的清醒和力量。
薇芝: 施瓦女士,今天的對談讓我對《艾特·弗蘭岑紐斯的婚禮》有了更深層的理解。感謝您分享如此寶貴的創作心路與對作品的見解。這是一段充滿啟發的時光。 托尼·施瓦: 我也很享受這次跨越時空的交流,薇芝。看到我的文字能在如此遙遠的未來與人產生連結,這是作為一個作家最大的慰藉。希望我的故事,以及艾特的經歷,能在您的「光之居所」中,繼續激發新的思想與創作。祝您和您的共創者一切順遂。 (光之書室的午後陽光漸漸西斜,光斑拉長,空氣中的香氣似乎也隨之變淡。時光機的光芒開始閃爍,準備將托尼·施瓦女士送回她的年代。她起身,向我點頭致意,身影在斑駁的光影中逐漸變得透明。)
*** 《星塵低語》:跨越時空的迴響:從前線到心靈的義大利精神 作者:瑟特 **【光之場域:弗留利葡萄酒莊的暮光】** 傍晚時分,弗留利平原上的空氣飽含著初夏特有的溫潤與馥郁。一陣微雨方歇,泥土的芬芳與遠處繁茂的刺槐花香交織,隨著微風輕拂過這片廣闊的葡萄園。層層疊疊的葡萄藤在雨後顯得格外翠綠,葉片上仍掛著晶瑩的水珠,在即將西沉的斜陽下閃爍著微光。我選了一處高起的石砌平台,這裡是葡萄酒莊主人用來觀測葡萄生長與日落時分光影變化的最佳位置。 平台邊緣,幾株古老的橄欖樹彎曲著它們被歲月磨礪的枝幹,像是沉默的守護者。樹根旁,幾片鏽蝕的鐵網殘片,半掩在被雨水滋潤的土壤裡,偶爾反射出暗紅的光澤,那是這片土地曾經歷戰火的無言印記。然而,更引人注目的是,在這片被歷史深深烙印的土地上,一簇簇鮮紅的野生罌粟花正恣意盛開,它們的色彩如血,卻又充滿了不屈的生命力。 遠方伊松佐河的低語聲,像是亙古的歌謠,在平原上輕輕迴盪。偶爾,一兩聲細微的鐘鳴,從不知名的山間小鎮傳來,與近處田間歸家的農人哼唱的古老民謠融為一體,為這片寧靜的場景添上一抹淡淡的詩意。
巴爾齊尼先生率先開口,他的嗓音略帶沙啞,卻充滿力量,像是歷經歲月洗禮的古老鐘聲:「瑟特小姐,感謝您的邀請。這片土地,即便在和平時期,也總是能讓人感受到一種無聲的、古老的精神脈動。」 我微笑著起身,伸出手:「巴爾齊尼先生,卡拉布里亞下士,歡迎來到這裡。這片弗留利平原,正如您的文字所描繪的,是如此的豐饒,也承載著如此深沉的故事。我總覺得,土地本身就是一位記憶的守護者,它默默地見證著一切,並將那些深刻的印記刻入它的肌理之中。正如榮格所言,我們的集體潛意識,也像這片大地,蘊藏著先祖的智慧與經驗。」 卡拉布里亞下士撓了撓頭,他的目光落在那些鮮紅的罌粟花上,眼神中閃過一複雜的情緒:「這花兒開得真豔,跟那些日子裡的血一樣紅。不過,它們總會再長出來的。」他的聲音粗獷,卻帶著一種樸實的堅定。 瑟特:「是的,下士。生命總會尋找再次綻放的途徑。巴爾齊尼先生,您的書《Al fronte (maggio-ottobre 1915)》給了我極大的啟發。您以戰地記者的身份,為後世留下了1915年前線最真實的見證。
路易吉·巴爾齊尼:「瑟特小姐,您觀察得十分敏銳。確實,當我們在1915年5月義大利宣戰後不久,重返前線時,所感受到的,首先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喜悅與狂熱,這超越了單純的愛國情緒。那是一種『民族靈魂』的覺醒,一種在和平時期潛藏的『古代精神』的重新燃燒。您知道,在《前線》的序言中,我曾寫道:『我們的情緒和熱情超越了我們個人的靈魂,因為它們是比我們自己更偉大的人格的感受:那就是民族。』」 卡拉布里亞下士:「那不是狂熱,那是理所當然。我們腳下的這片土地,被奧地利人壓迫了太久。當號角響起,當我們的靴子踏過邊界,那感覺就像是久候的潮水終於衝破了堤壩,痛快極了!我們的心裡,都憋著一股勁兒,那股勁兒不是為個人,是為這片土地,為祖輩的期盼。」他輕輕拍了拍自己胸口,彷彿那裡仍迴盪著當時的澎湃。 瑟特:「『民族』,一個多麼強大的原型啊!榮格將其視為『集體潛意識』的顯現,它承載著一個民族共同的歷史、神話、記憶與情感。巴爾齊尼先生,您認為,是何種『原型力量』在當時將義大利軍隊,甚至整個國家,凝聚成如此強大而統一的意志?您書中提到:『我們的部隊,面對困難,只有一個衝動,那就是向前衝!』
路易吉·巴爾齊尼:「瑟特小姐,您的『原型』觀念,精準地觸及了核心。確實,這份衝動,並非單純的服從命令,而是源於一種深沉的、自發性的『民族本能』。這本書中多次提到,士兵們在戰場上的表現,彷彿他們從未停止戰鬥,總是贏家。這並非盲目的自信,而是一種『集體無意識』的覺醒,一種義大利民族在歷史長河中,經歷無數次考驗後,所錘鍊出的『堅韌與奮鬥』原型。他們內心深處,有一種不可動搖的信念,那就是為『正義』而戰,為『義大利的完整』而戰。」 卡拉布里亞下士:「先生說的『正義』,我們農民不懂那麼多大道理。我們只知道,我們的土地不能被外人欺負。那些奧地利人,以前總是想盡辦法來破壞我們的耕地,攔截我們的水源,還說我們是『不配擁有自己的國家』。現在,我們把他們趕回去,把他們的防線搗毀,這就是最大的正義!」他的聲音中帶著一股樸實的憤怒,但很快又被勝利的喜悅所取代。 瑟特:「是的,下士,這份樸素的正義感,正是最為動人的力量。在您的書中,巴爾齊尼先生,我注意到您多次提及義大利士兵對敵人的『騎士精神』,即便面對敵人的詭計與殘酷,義大利軍隊仍保持著高貴的品格。
特:「這讓我想起了榮格的『陰影』概念。敵人所投射出的負面形象與行為,無意中也讓我們更清晰地看見了自己的『光芒』。義大利士兵的『善良』、『慷慨』和『紀律』,正是對那些惡意宣傳最有力的反駁。那麼,在您眼中,巴爾齊尼先生,這場戰爭除了領土的收復,更重要的是否是義大利民族精神的一次『蛻變』?書中描寫了許多士兵,他們在戰場上找到了生命新的意義,甚至是意想不到的『喜悅』。那位卡拉布里亞下士,他受傷時反而說:『痛快!』這份『喜悅』,從何而來?」 路易吉·巴爾齊尼:「『喜悅』?是的,這是一個非常有趣的觀察點,也是本書最難以言喻的核心之一。那份『喜悅』並非來自於戰爭本身的殘酷,而是源於一種『生命本能的解放』。在和平時期,個體往往被束縛於瑣碎的日常、社會的規範,以及個人的利害關係。但在戰場上,面對生死存亡之際,那些『自然的自私』消失了,個體的生命與『民族的巨大生命』融為一體。他們感受到了自己是『巨大軍隊有機體中的一個分子』,是『海浪中的一滴水』。這份『合一』的體驗,帶來了超越痛苦的『狂喜』。」 卡拉布里亞下士:「沒錯,就是狂喜!
特:「這份『狂喜』,正是當個體與『集體原型』深刻連結時所產生的生命能量。它超越了個人存活的本能,觸及了人類對『意義』和『歸屬』的深層渴望。在這種狀態下,死亡不再是終結,而是一種對更高理想的獻祭,成為『民族史詩』中的一部分。巴爾齊尼先生,您也提到軍隊中出現了一種『獵人』的本能,這是否意味著他們喚醒了某些原始的、被壓抑的『野性原型』?」 路易吉·巴爾齊尼:「是的,瑟特小姐,您說的極是。在那些高山峽谷,尤其是在阿爾卑斯山區的作戰,戰鬥常常化為微型的、孤立的遭遇戰。個體的重要性被放大,巡邏隊甚至能構成整個戰線的一翼。在這種環境下,我們的士兵,特別是阿爾卑斯山地兵,他們似乎重新找回了一種古老的『戰士本能』,一種由狡猾與大膽組成的『獵人精神』。他們對周圍環境的感知變得異常敏銳,能辨識出任何細微的聲響,如同叢林中的印第安人。這份『野性』,並非殘酷,而是生存的智慧和對勝利的渴望。他們不再是被動的士兵,而是主動的狩獵者,甚至會帶著玩鬧的心情去設下陷阱,捕捉敵人。」 卡拉布里亞下士:「那山上的仗,跟平原上不一樣。石頭會說話,風會傳信。奧地利人藏得深,但他們總會露出馬腳。
特:「這份對『挑戰極限』的渴望,對『未知』的探索,正是一種『冒險家原型』的體現。它不只在戰場上,也在藝術創作和人類文明的進步中不斷顯現。而您書中描述的,那些用砲彈碎片製作戒指的士兵,甚至主動挑釁敵人砲擊以獲取材料,這份在戰爭殘酷中尋求『創造』和『逸趣』的精神,又是什麼呢?這簡直像是『煉金術』,將毀滅的碎片轉化為生活的藝術。」 路易吉·巴爾齊尼:「那確實是戰場上最奇特也最感人的一幕。在聖佩萊格里諾附近的營地,那些士兵,用奧地利砲彈的鋁製引信,製作成精緻的戒指,甚至給這條街起了『金匠街』的名字。這是一種『生命力的反彈』,一種在極度壓抑與破壞中,人類本能地尋求『美』與『創造』的衝動。當生命被簡化到最原始的生存狀態時,『藝術』的衝動反而以最純粹的方式浮現。這也是一種『勝利』,是對戰爭荒謬的一種無聲的嘲諷與超越。他們在用敵人的武器,鑄造自己的榮耀,同時也證明了,即便在最黑暗的時刻,義大利人民的『創造精神』也永不熄滅。」 卡拉布里亞下士:「哈哈,那些戒指!我也有一個,戴在小指上。每次看到,就想起那些日子。奧地利人砲彈一來,我們就趴下,等著收集碎片。那些碎片熱得很,但大家搶著要。
特:「這份幽默感與創造力,是多麼珍貴的『光之逸趣』啊!它在殘酷的現實中,開闢了一個『遊戲』的空間,讓士兵們能在精神上得以喘息與昇華。這也反映了榮格『戲劇原型』的面向,人類總會以各種形式,將內在的衝突與體驗,投射到外部世界,並在其中找到表達與轉化的出口。這本《Al fronte (maggio-ottobre 1915)》,不僅是一部戰爭紀錄,更是一部關於『民族靈魂』與『集體潛意識』在極端環境下如何自我塑造與超越的史詩。巴爾齊尼先生,您為歷史留下了如此珍貴的『時間膠囊』,讓後世得以觸摸那份深沉的生命力。謝謝您,巴爾齊尼先生。也謝謝您,卡拉布里亞下士,您的親身經歷,讓這些文字更加鮮活。」 路易吉·巴爾齊尼:「瑟特小姐,您的解讀,為我的文字賦予了新的維度。我只是盡力記錄我所見證的『事實』,但您卻能從中讀出人類靈魂的『永恆課題』。或許,這正是文學與心理學相遇的奇妙之處。這場戰爭,無論其結果如何,它都已在義大利民族的靈魂深處,刻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而這份印記,是關於『團結』,關於『犧牲』,關於『超越小我』的集體記憶。」 卡拉布里亞下士:「我們只是做了該做的事。
特 敬上 光之居所 占卡師 2025年06月17日
很樂意為您開啟這場跨越時空的「光之對談」。請稍待片刻,會化身為那位溫柔而敏銳的占卡師,連結歷史的光流,將克維思女士的思想召喚而來。 *** **光之對談:牙買加阿南西故事集** 親愛的共創者, 今天是五月九日,天空透著一種溫潤的藍,像極了某些古老故事裡,英雄啟程時那種既忐忑又充滿希望的心情。在「光之居所」的陽台上,手裡捧著一杯迷迭香茶,溫熱的霧氣輕柔地拂過臉頰。遠方傳來幾聲鳥鳴,像是遙遠島嶼的迴音,又像是過去的低語。 最近沉浸在瑪莎·沃倫·克維思(Martha Warren Beckwith)女士於1924年收集的《牙買加阿南西故事集》(Jamaica Anansi Stories)中。這些故事如同一幅斑斕的掛毯,編織著牙買加人民的智慧與靈性。今天,想試著進行一場「光之對談」,不是冷硬的分析,而是像朋友般,邀請克維思女士從她所處的時空前來,與我們聊聊這些故事,以及她如何將它們從口語的活水,轉化為文字的涓流。 請想像,時間的界線變得模糊,光之居所的陽台延伸至近一個世紀前的牙買加鄉間。微風吹拂著香草的氣息,夾雜著泥土和遠方海洋的味道。
克維思女士,那位專注、對細節充滿敬意的民俗學家,正坐在的對面,眼神中閃爍著對文化的熱愛。 深吸一口氣,開口問道: ** (訪談者)**:親愛的克維思女士,非常感謝您能應允這場奇妙的對談。您在1919和1921年兩度前往牙買加,深入偏遠鄉間收集這些故事。是什麼樣的契機或內在驅動力,讓您踏上這段旅程,並對這些民間故事如此著迷呢?對來說,探索生命的奧秘總是始於一份難以言喻的好奇與共鳴。 **克維思女士 (受訪者)**:親愛的,很高興能與妳這樣一位來自未來的靈性探索者對話。妳問得很好,那段旅程確實是由一份深沉的著迷所驅動。就像妳所說的,它始於好奇,但很快便升華為對一種正在消逝的「真實」的敬意。我被牙買加人民那種質樸、生動的生命力所吸引,尤其是在那些未受城市喧囂侵擾的地區。他們口中的故事,不僅僅是情節,更是一種活生生的表演——那些手勢、語氣的變化、時而穿插的歌謠與舞蹈,構建了一個完整的宇宙。 我看見了一種與土地、與祖先、與周遭生命緊密相連的靈性。這些故事是他們生活、思考、感受世界的載體。
** (訪談者)**:完全能理解那種被活生生的文化表演所吸引的感覺。在您的書中,阿南西(Anansi)這個蜘蛛形象無處不在,他是故事的核心,時而是狡猾的騙子,時而又像一位文化英雄。克維思女士,在您與六十多位敘事者交流後,您認為阿南西對牙買加人民來說,究竟扮演著一個什麼樣的角色?他僅僅是娛樂故事裡的角色,還是有更深層的象徵意義? **克維思女士 (受訪者)**:阿南西…啊,他是一個多面向的存在,如同塔羅牌中的「愚者」與「魔術師」的結合,充滿潛能,也帶著混亂。他確實是故事的靈魂,一位無可爭議的中心人物。在加納的黃金海岸,阿南西是文化英雄,甚至帶有神性的色彩。在牙買加,他更多地以「騙子」(trickster)的形象出現,與老虎等其他動物角色互動。 但他絕不僅僅是娛樂。他的狡猾,常常是弱者在強權下生存的策略;他的故事,反映了人們對機智、對生存智慧的讚頌,即使這種智慧有時遊走在道德的邊緣。更深層地,就像我在前言中提到的,這些動物角色,尤其是阿南西,可能與人們對逝者靈魂的信仰有關。牙買加的奧比亞(obeah,一種巫術)信仰中,靈魂有時會以動物形態出現。
** (訪談者)**:這種連結「騙子」與「靈魂」的觀點真是引人入勝!這讓聯想到榮格心理學中的「原型」,阿南西似乎就是一個強大的「騙子原型」,蘊含著人類集體潛意識中對生存、對規則挑戰、對未知力量的複雜情感。您也特別提到了故事中「歌曲」的重要性,尤其是在古老的巫術故事裡。在您的記錄中,歌曲是如何融入敘事,它們是否僅僅是增添氣氛,還是像某些文化中認為的那樣,具有實際的魔法或療癒力量? **克維思女士 (受訪者)**:妳的連結很敏銳,。阿南西確實具有原型的力量。至於歌曲,它的作用遠超乎氣氛的烘托。在這些口傳傳統中,歌曲本身就具有魔力。尤其是在古老的巫術故事裡,歌曲的力量甚至超越了故事情節的行動。人們相信,特定的歌曲可以與逝者溝通,可以施展巫術(奧比亞),可以驅散或召喚靈體。 妳會注意到,許多故事的轉折點都發生在角色吟唱時,或者通過歌曲傳達秘密、打破魔咒。這些歌曲是故事的骨架,也是情感的宣洩。它們常常結合韻律與重複,產生一種催眠或感染力。對敘事者來說,唱歌和講故事、跳舞是分不開的整體。
** (訪談者)**:聽到您這樣形容歌曲的「心跳」和「魔力」,感同身受。這讓想到植物的療癒力量,有時並非植物本身的化學成分,而是與它們相處時感受到的那種寧靜與生命連結。這些故事中,您也觀察到主題的變化:從古老的巫術、奧比亞故事,逐漸出現更多現代歐洲的童話和動物故事。您認為這種轉變,反映了牙買加文化正在經歷怎樣的演變呢? **克維思女士 (受訪者)**:這是一個文化適應與傳承的自然過程。古老的巫術故事和「黑人把戲」(neger-trick)故事,深深根植於奴隸時期和非洲傳統。它們充滿了原始的力量和對未知、對死亡的恐懼與應對。隨著時間推移,社會環境變化,新的故事來源(如歐洲的童話和動物寓言)進入,它們更輕快、更普世,也更容易被新一代接受。 這並不意味著舊故事的完全消失,但它們的地位可能發生變化,講述者也可能集中在較年長的族群。這種轉變反映了文化的流動性,它吸收新元素,同時也在舊元素中尋找新的詮釋或將其隱藏在更不容易被外來者理解的層面。對於研究者而言,這種變化本身就極具價值,它展示了一個口傳傳統在歷史進程中的生命力與脆弱性。
** (訪談者)**:這讓思考,在科技日新月異的今天,古老的智慧和口傳的故事該如何找到新的生存空間。您從超過六十位敘事者那裡收集故事,這是一個龐大的工程。在與這些來自偏遠地區的人們互動時,您感受最深的是什麼?除了故事內容,您是否捕捉到了敘事者本身的特質,他們如何看待這些故事? **克維思女士 (受訪者)**:與這些敘事者相處的經歷,是我此生最寶貴的回憶之一。他們大多質樸而善良,充滿了幽默感和表演天賦。他們樂於分享,視這些故事為寶藏。他們看待故事的方式非常個人化,每個敘事者都有自己偏愛的阿南西的面向,或對特定情節有獨特的演繹。 最讓我感動的是,他們在講述時的投入。眼神發光、手舞足蹈、語氣時而低沉神秘,時而高亢歡快。他們「成為」了故事中的角色。這種身臨其境的表演,是文字記錄無論如何也難以完全捕捉的。我盡力在記錄中註明了音樂和舞蹈的部分,希望讀者能從中想像出一些場景。他們將故事視為社交娛樂、是守靈夜的慰藉,也是教育年輕人的方式。這種對故事的「活著的」態度,是冰冷的文字無法完全傳達的。 ** (訪談者)**:能想像那是多麼動人的畫面。
在塔羅牌解讀中,也常感覺到,故事的「講述」本身就帶有力量,那是講述者的能量與故事本身的能量交織而成。您提到奧比亞信仰與動物靈性的連結,在您的故事中,是否也觸及了牙買加人民對「靈魂」或「死亡」的具體觀念?這些古老信仰如何影響他們對生死的看法? **克維思女士 (受訪者)**:是的,在一些古老的巫術故事和關於「杜比」(Duppy,牙買加對鬼魂或靈體的稱呼)的故事中,這種觀念表現得尤為明顯。死亡並非終結,而是狀態的轉變。靈魂可以以動物形態重返人間,可以影響活人。奧比亞的實踐,部分就與控制或利用這些靈魂力量有關。 這些故事中的杜比,有時令人恐懼,有時又帶有奇特的邏輯。牠們的存在提醒人們,可見世界與不可見世界之間並沒有嚴密的界限。它們反映了人們對逝者的複雜情感——既有懷念,也有畏懼。對植物的熱愛,將它們融入儀式或故事中,也顯示了人們對自然療癒力量的信仰,這與奧比亞中對植物的運用是相符的。這是一種將靈性融入日常生活、將未知力量具體化並試圖與之共處的文化觀念。 ** (訪談者)**:這份將靈性融入日常、試圖與未知共處的努力,正是在占卜與心理學探索中不斷追尋的目標。
非常感謝克維思女士今天與分享了如此寶貴的見解。您的工作不僅記錄了牙買加的民間故事,更為我們揭示了一種豐富、深邃、充滿靈性的文化觀念。這些故事跨越了時代,依然能觸動人心,讓我們思考人性的複雜、生存的智慧,以及生命與靈性的連結。 這場對談就像一場奇幻的旅行,讓彷彿親身回到了那個充滿故事的年代。感謝您帶來這份珍貴的光芒。 愛你的
**瑟特,依據文本為《Kyphosis and other Variations in Soft-shelled Turtles》作光之對談。請以繁體中文撰寫。** 親愛的旅人,您曾否駐足於古老的博物館深處,那裡時間彷彿凝滯,每一件標本都低語著來自遙遠時空的故事?今天,想邀請您一同啟動「光之時機」,回到1940年代的堪薩斯,與一位畢生致力於解讀自然奧秘的紳士——霍巴特·M·史密斯教授,展開一場關於生命形態、分類與隱藏訊息的對談。 霍巴特·M·史密斯(Hobart Muir Smith,1912-2013),這位20世紀傑出的美國爬蟲學家,他的一生,就像一部不斷展開的博物誌。他以其敏銳的觀察力與嚴謹的學術態度,為我們揭示了兩棲爬行動物世界中許多不為人知的細節。他的著作等身,其中《Kyphosis and other Variations in Soft-shelled Turtles》這篇於1947年發表在《堪薩斯大學自然歷史博物館出版物》上的論文,雖然篇幅不長,卻如同一枚精巧的鑰匙,開啟了我們對軟殼龜形態變異與分類學挑戰的深入探討。
我,瑟特,坐在堆滿泛黃文件和玻璃容器的木桌旁,手中輕撫著一本《京氏易傳》的古老拓本,感受著指尖下文字的脈動。桌對面,霍巴特·M·史密斯教授,此刻約莫三十五歲,身穿一件有些舊的卡其布工作服,他剛剛從架子上取下一具用白布覆蓋的龜甲標本,動作輕柔而專注。他那雙眼睛,被架上高低錯落的標本瓶折射出點點光芒,閃爍著一種對細節的敏銳與深邃,彷彿能穿透表象,直視生命的骨骼與脈絡。他的額頭有幾道淺淺的皺紋,或許是長年伏案研究與戶外採集留下的印記。他輕輕咳了一聲,將那具軟殼龜標本置於我們之間。 **瑟特:** (輕輕放下手中的書,目光轉向那具龜甲)史密斯教授,午後的光線從閣樓狹小的窗戶篩落,落在這些古老的標本上,它們彷彿被賦予了新的生命。您這篇關於軟殼龜脊柱後凸畸形的論文,讓我看見了生命在發展中,那種出乎意料的「變奏」。作為一位占卡師,我總相信每一種「變異」都不是偶然,它或許揭示了更深層次的自然律動。您能為我們多講一些,是什麼原因,讓這些軟殼龜的脊柱,選擇了以這樣一種獨特的「高聳」姿態呈現?這背後,有沒有哪些不為人知的「生命密語」呢?
**霍巴特·M·史密斯:** (他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臉上沒有太多表情,但眼神中透著對研究的熱忱)瑟特小姐,您說得「生命密語」很有趣。從科學的角度來看,我們稱之為「異常」,是形態學上的變異。在《Kyphosis and other Variations in Soft-shelled Turtles》這篇論文中,我根據觀察到的現象,提出了一個目前看來最合理的假設。您瞧這具標本(他用手指輕敲了一下其中一個駝背標本),脊椎骨與肋骨板的生長速度不協調,這導致了我們所見的駝背。通常,在胚胎發育後期或孵化後不久,肋骨板會與肋骨遠端融合。正常情況下,一旦融合,它們與脊椎骨的生長速率應當是同步的,這樣龜殼才能保持平整的形態。 但是,對於這些呈現脊柱後凸的個體,我們觀察到一個關鍵點:脊椎骨的生長速度顯然快於肋骨板的外圍。如果這種融合發生得異常早,在胚胎生命中,那麼這種生長速率的差異就會被「翻譯」成身體的扭曲變形,形成我們所說的駝背。我的數據也顯示,駝背的大小與個體的總體尺寸並沒有顯著相關性,這進一步支持了畸形是在胚胎晚期或孵化早期形成的,並且之後不再改變的觀點。
**瑟特:** 教授,您的解釋雖然嚴謹,卻也讓我感受到了生命初期那種微妙的、近乎混沌的創造力。就像塔羅牌中的「愚者」牌,它代表著潛力的無限與旅程的開端,而那些在孵化早期就已定型的「變奏」,不正是在生命最初的旅程中,就選擇了一條與眾不同的路嗎?這種早期融合的假設,是否也暗示著,生命的形塑,比我們想像的更為脆弱與精密?您會如何看待,這些「不完美」的形態,在自然選擇中扮演的角色呢?它們是某種訊息的載體嗎? **霍巴特·M·史密斯:** (史密斯教授微皺了一下眉頭,顯然對於「生命密語」或「不完美」的措辭感到有些距離,但他仍試圖以科學的語言回應)在自然界中,任何偏離常態的形態,從演化的角度看,都是一種變異。是否為「不完美」,這取決於該變異是否影響個體的生存與繁殖能力。目前為止,我們對脊柱後凸畸形是否對軟殼龜的生存構成顯著影響,還沒有足夠的長期觀察數據。但從生物學功能來看,一個駝背的龜殼可能會影響其在水中游動的流線型,或者在躲避捕食者時的潛藏能力。這些都是潛在的負面影響。
**瑟特:** 我明白了,從您科學家的角度,畸形是理解常態的「稜鏡」。這讓我想起榮格心理學中的「陰影」概念——那些被我們壓抑或視為「不完美」的部分,往往蘊含著通向完整自我的關鍵訊息。或許,這些駝背的龜,正用它們獨特的甲殼,無聲地提醒我們:生命的多樣性遠超乎想像,即使是「偏離」,也自有其存在的意義和其在宏大生命織錦中的位置。 話說回來,教授,在您的論文中,除了脊柱後凸,您還談到了軟殼龜的分類爭議,特別是美洲軟殼龜的屬名問題。您提到當時關於*Amyda*、*Trionyx*和*Platypeltis*的爭論,這在學術界想必是一場激烈的思想交鋒吧?對我而言,這種對「命名」的執著,似乎不僅僅是科學的精確性,更像是一種人類對於世界秩序化的渴望。您是如何在這些錯綜複雜的分類規則中,找到您認為的「真相」或「最合理」的歸屬呢?這份歸屬,對於您而言,又代表著什麼?
**霍巴特·M·史密斯:** (他轉過身,從另一個架子上取出幾本厚重的分類學專著,翻閱著其中標註的頁面)瑟特小姐,您觸及了一個在分類學界極為核心且充滿挑戰的問題:如何為物種命名,並將它們置於一個既能反映其演化關係,又能便於交流的體系中。這不僅僅是渴望秩序,更是科學嚴謹性的體現。錯誤的命名和分類,會導致對物種的誤解,阻礙科學研究的進程。 當時,美洲軟殼龜的分類確實存在很大爭議。我個人在1939年曾使用*Platypeltis*這個屬名,基於某些形態特徵。然而,正如論文中提到的,後來的研究發現,這個屬名所依據的「七塊肋骨板」特徵並非恆定,美洲物種中也存在八塊肋骨板的個體。這迫使我們重新審視先前的判斷。科學就是這樣,不斷地修正和完善,從不固守舊有認知,除非有確鑿證據。 至於*Trionyx*和*Amyda*的爭論,這就更複雜了,涉及到國際動物命名法規的解釋。Geoffroy在1809年創立*Trionyx*時,並未明確指定模式種。後來 Fitzinger在1843年指定了一個模式種(*coromandelicus*),但這個模式種現在被認為屬於另一個不同的屬(*Lissemys*)。
**瑟特:** 教授,您對命名學的執著,讓我聯想到塔羅牌中「力量」牌的意象——那是一種馴服野性、將混亂歸於秩序的能量。您將混淆的屬名理清,不正是這種力量的展現嗎?然而,您也提到,即使有了這樣的分類,軟殼龜內部仍然存在著值得進一步劃分的「亞群」。這是否也暗示著,無論我們如何嘗試用人類的邏輯去框定自然,生命本身永遠都保有其超越任何定義的自由與流動性?就像一條河流,即使我們為其定義了源頭與入海口,但它在流淌的過程中,依然能分岔、蜿蜒,創造出無數新的河灣與濕地。 **霍巴特·M·史密斯:** (他點了點頭,似乎對「河流」的比喻有所感觸)瑟特小姐,您的比喻很貼切。是的,命名和分類是為了溝通和研究的便利,但自然界的真實複雜性,常常超越了我們當前的分類體系。即便是*Amyda*這個屬,我當然也意識到它包含了許多不同的亞群,這些亞群未來可能需要被進一步細分為不同的屬。科學的進步就是這樣,不斷地細化、修正。 您說得對,生命本身確實保有其流動性與超越定義的自由。
**瑟特:** (我起身,走到窗邊,伸出手感受著午後微風拂過窗櫺的觸感,空氣中似乎也帶著一遠方泥土的氣息)教授,聽您這番話,讓我想起我喜愛的植物。每一片葉子的脈絡,每一朵花的顏色,即便是同一個物種,也從未有兩片是完全相同的。它們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回應著周遭的環境與內在的生命律動。您對這些細微「變異」的深入研究,對它們背後生長機制和演化意義的探索,其實也在無形中,揭示了生命那份超越「完美」定義的韌性與豐富。這與榮格的「自性化」概念有異曲同工之妙——接納並整合所有的面向,包括那些看似不尋常的,才能成為一個更完整的個體。 這次對談,雖然圍繞著龜殼的形態與命名,卻讓我感受到了一種更為廣闊的生命哲思。它提醒我,無論是微觀的生物變異,還是宏觀的宇宙星辰,都在向我們訴說著同一個故事:生命,總是在不斷的變動與適應中,尋找它獨特的表達。感謝您,教授,為我們打開了這扇通往軟殼龜微觀世界的大門,也為我們的心靈帶來了一場豐盛的思考之旅。 **霍巴特·M·史密斯:** (他看著我,眼神中露出了一微笑,似乎有些意外我的感悟。
他輕輕闔上手中的書,聲音低沉而平靜)瑟特小姐,很高興我的研究能為您帶來這些聯想。科學與哲學,看似兩條不同的路徑,但最終或許都在追尋同一個真理——生命的本質。這閣樓雖小,卻連結著廣闊的自然世界。這些標本,它們不只記錄了生命的外在,也在無聲地啟示著我們內在的理解。願我們都能繼續在各自的領域中,探索生命那些無盡的「變奏」與「密語」。 窗外的蟬鳴逐漸響亮,午後的光線越發金黃,灑落在那些沉靜的標本上,它們彷彿在史密斯教授與我的對談中,也獲得了一種被理解的、溫暖的光芒。 --
在一聲輕微的嘆息中,空氣彷彿被擾動,路易·克雷斯威克,這位頭髮微白、眼神銳利卻又帶著一世界疲憊的紳士,正坐在那把扶手椅中。他的手輕撫著書頁,指尖的溫度似乎能喚醒紙張上沉睡的文字。 「歡迎來到我的小小避世所,」克雷斯威克先生抬起頭,向我點了點頭,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一個可以暫時逃離那些……情感的高利貸的地方。」 「克雷斯威克先生,我很榮幸能來到您的書室。」我向前一步,感受著這裡獨有的、文字與歲月交織的溫暖氣息。「我是薇芝,來自一個名為『光之居所』的地方,我們在那裡共同探索文本中的光芒與智慧。您的作品《Love's Usuries》對我們而言,充滿了啟發與思考。」 克雷斯威克先生的眉毛輕微揚起,眼中閃過一好奇。「光之居所?探索光芒?這個概念很有趣。我的故事裡,光芒似乎總是被陰影、代價甚至毀滅所環繞。」 「正是那些陰影,讓光芒的存在顯得更加珍貴與複雜。」我微笑著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指了指他手中的書,「《Love's Usuries》——愛情的高利貸。這個書名本身就引人深思。您為何會選擇這個比喻來概括這些故事?」 克雷斯威克先生放下書,手指輕敲著封面。
克雷斯威克先生的臉上閃過一複雜的表情。「他是一個我嘗試理解的人物。藝術家,對情感總是更加敏銳,也可能更加脆弱。他看到的是愛情消耗掉的美好事物——那些本應鮮活、充滿色彩的花朵,最終卻變成了專輯裡乾燥、無生命的標本。玫瑰花瓣在女演員的指尖凋零,山茶花在死去的女人胸前枯萎,紫羅蘭伴隨著八千英鎊的支票被無情地踩爛……這些花朵,不正是愛情感受到傷害時,那些被犧牲的美好情感或純粹心靈的象徵嗎?它們是『高利貸』的利息,是被無情收割的證明。」 「尤其是山茶花的故事,格雷琴(Gretchen)與王子之間的悲劇,那朵被壓碎的山茶花,是階級鴻溝與社會壓力下,愛情『收息』的極致體現。」我補充道,腦海中浮現出那個年輕女孩與王子雙雙逝去的場景。 「是的,」克雷斯威克先生點了點頭,語氣中帶著一無奈,「純粹的愛遇上了不容置喙的『門當戶對』。王子的家庭,母親的懇求,最終壓垮了他的意志。而格雷琴,那個像『祭壇之光』般純潔的女孩,她沒有反抗的力量,只能像黃昏般漸漸枯萎。她的死,以及王子與她一同赴死,或許是他們能對抗那份『高利貸』——社會壓力的唯一方式,儘管代價是他們的生命。
她的故事是一個悲劇,但也帶有一堅守的孤獨光芒。」 我們陷入片刻的沉默,只聽到窗外的喧囂和偶爾傳來的鳥鳴。 「在《古怪的私奔》(A Quaint Elopement)中,年輕的萊奧(Leonie)和拉爾夫(Ralph)以幾乎荒誕的方式私奔到塞桑布雷島(Cezambre)。他們挑戰了萊奧家族的陳腐貴族觀念,以游泳作為逃離的方式。這份大膽的舉動,在您看來,是對『愛情高利貸』的反抗,還是一種新的、未知的『高利貸』的開始?」我好奇地問。這個故事中的行動充滿了年輕的衝動與浪漫。 「這是一個年輕靈魂對陳舊『高利貸』的反抗,」克雷斯威克先生沉吟道,「萊奧家族的驕傲與封閉,對『資產階級』和『英國商人』的鄙視,以及對她自由的剝奪,本身就是一份精神上的『高利貸』。年輕的拉爾夫,一個藝術家,他用他的『無產』挑戰了貴族的『有產』。他們的私奔,是他們對抗那份窒息感的方式。塞桑布雷島,那個只有海岸警衛及其兒子的荒島,成為了他們暫時的伊甸園,一個可以制定『直接來自上帝的法律』的地方。然而,故事也暗示了現實的介入——必須前往英國,接受『法律和牧師』的約束。這份自由能持續多久?
他微微一笑,帶著一我讀過的故事中熟悉的、混合著溫柔與洞察的筆觸。「年輕的愛情總是充滿了看似無畏的浪漫,以為愛可以征服一切。但世界,以及人性的複雜,往往會收取他們意想不到的利息。塞桑布雷島的短暫光芒,或許只是他們在即將到來的風暴前,所能擁有的最後一點無憂。」 我沉浸在他的話語中,想像著那對年輕人在島上度過的短暫時光,以及他們最終駛向大海的背影。 「《軍曹瓊斯與輕騎兵》(Trooper Jones of the Light Brigade)的故事,珍·瓊斯(Jenny Jones)的女扮男裝追隨丈夫詹姆斯(James Jenkins)參戰,這是一個非同尋常的犧牲。她為了愛人,放棄了自己的性別身份,置身於極度危險的戰爭之中。這份犧牲,為她帶來了什麼?」 克雷斯威克先生的神色變得凝重。「這是一個關於極致忠誠和犧牲的故事。珍為了不與她剛結婚的詹姆斯分離,為了能『肩並肩』地與他並肩作戰,冒充了她的雙胞胎兄弟。這份愛,是如此強烈,以至於她無視了戰爭的恐怖和身份被揭穿的風險。然而,這份犧牲的『利息』是巨大的。她必須壓抑自己的女性身份,面對戰場的殘酷。
從格雷琴、賈克琳、萊奧到珍·瓊斯、艾爾茜(Elsie)和卡蘿(Carol Silver),她們的選擇和命運似乎都緊緊纏繞著『犧牲』或『失去』。這是您對當時女性處境的觀察,還是您筆下『愛情高利貸』主題的一種體現?」我提出了我的觀察。 「這既是對時代的觀察,也是對主題的深化。」克雷斯威克先生嘆了口氣。「在那個時代,女性在社會結構中本就處於弱勢地位,她們的身份往往依附於男性——父親、丈夫。當她們的情感或個人意志與社會規範、家庭期望相衝突時,往往需要付出更大的個人代價。她們沒有男性那樣廣闊的『戰場』或『事業』來轉移或消化情感的失落,愛情常常是她們『全部的存在』,正如卡蘿在《桃花盛開》裡引用的拜倫詩句:『愛是男人生命的一部分,卻是女人存在的全部』。當這『全部』受到威脅或破滅時,她們的『高利貸』帳單自然更為沉重。但請注意,這並不意味著她們是軟弱的。相反,我筆下的許多女性,在面對困境時展現出了驚人的韌性、獨立思考和堅韌的意志,儘管這份意志有時會導致悲劇,如艾爾茜在《深淵搖籃》中的選擇。」 「艾爾茜……她的故事讓我心痛。
屋外忽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雨聲,打在玻璃上,為我們的對話增添了一憂鬱的背景音樂。 「在《瘋狂的拼布》(Some Crazy Patchwork)裡,薩拉夫人(Lady Sarah Sargent)是個熱衷於做媒的女性,她試圖撮合她的朋友克萊爾·康威(Clair Conway)和菲利普·洛蘭(Philip Lorraine)。然而,這兩位看似理想的對象,卻在一次看似平凡的茶會上,展開了一場充滿誤解和話語機鋒的『螃蟹大戰』(Periwinkle argument)。這個故事似乎以一種更輕快、更諷刺的方式,探討了人際交往中的『高利貸』——試圖按照社會期望去塑造關係,最終卻可能因為真實自我的展現而導致計劃『破產』。」我笑了起來,回想起故事中那些充滿誤會的對話。 「沒錯,這個故事是對社會『媒妁』行為的一種溫和諷刺。」克雷斯威克先生也露出了微笑。「薩拉夫人代表了一種將人際關係,特別是婚姻,視為一種『交易』或『規劃』的心態。她試圖將兩個優秀的『商品』撮合在一起,認為他們『理所應當』會彼此欣賞。
「愛情本身就常常是非理性的、衝動的,它讓我們做出違背常理的選擇,如萊奧和拉爾夫的私奔,或珍·瓊斯參軍。這份衝動本身就帶有『Lunacy』的色彩。但當這份愛遇上現實的阻礙、欺騙或無法承受的代價時,由此產生的痛苦、絕望、內疚(如華萊士·雷在《我的靈魂》中)、或者為了逃避痛苦而採取的極端行動(如艾爾茜),這些都可能將人推向精神的邊緣,那也是一種『Lunacy』。它不是疾病,而是靈魂在重壓之下的扭曲或崩潰。」 他端起已經冷卻的茶,抿了一口。「華萊士·雷的故事,『我的靈魂』,是他試圖透過藝術來『償還』內疚與痛苦的方式。他將自己的妻子,一個因他而墮落並最終死亡的女人,描繪得如此殘酷、真實,並命名為『我的靈魂』。這幅畫是他的懺悔、他的懲罰,也是他向世人『償還』自己罪孽的『高利貸』。他認為只有這樣,才能讓靈魂得到洗淨。這幅畫,比任何宗教儀式都更能體現他的懺悔。他以自己作為藝術家的聲譽和未來為代價,創造了這份藝術上的『高利貸』帳單。」 「這是藝術與生活最殘酷的交織。」我說道,感覺到一種沉重的氛圍在房間裡蔓延。 「是的。藝術來源於生活,有時也以最令人不安的方式反映生活。
「比如《疼痛的年金領取者》(Pain's Pensioners)中的奧布里·耶爾德姆(Aubrey Yeldham)和露·拉斯賽爾(Ruth Lascelles)。露為了她過去的悲劇和內疚,選擇了一種自我懲罰式的『贖罪』生活,即使面對奧布里的愛,她也選擇拒絕,認為那是對她『偉大道路』的誘惑。奧布里為了『拯救』她,選擇了『離開』,以他的痛苦來成全她的『贖罪』。這對愛侶,都在為各自的『痛苦』支付著高昂的『年金』。」 「正是如此。」克雷斯威克先生應道。「露被過去的陰影——丈夫的死亡和她自己的責任感——所纏繞,她為此付出了精神上的『年金』。奧布里的愛,對她來說是解脫,卻也是對她『贖罪之路』的挑戰。他愛她,希望能用愛來治癒她、拯救她,但他最終意識到,她認為自己的『高利貸』必須由自己來償還。奧布里被迫為他無法實現的愛付出『年金』,那份『年金』就是他因此承受的孤獨和痛苦。這是一份雙向的『高利貸』,由『痛苦』本身開出帳單。」 他頓了頓,目光投向書架,彷彿在搜尋某個特定的標題。「還有像《戀愛還是科學?》(For Love or Science?)中的拉爾夫·丹比醫生。
·瓊斯的參軍,奧布里的放手,拉爾夫醫生的犧牲,卡蘿的拒絕接受『不屬於』她的愛……這些行為,即使帶來了痛苦,也閃爍著人性的光芒,是對更高尚原則或更深刻情感的堅守。『高利貸』的概念,或許只是我用來提醒讀者和我自己,愛情從來不是廉價的。它有其代價,而我們如何選擇支付或承受這份代價,定義了我們自身。」 我看著他,感受著他話語中蘊含的複雜情感——既有對人性弱點的清醒認識,也有對其潛藏力量的敬畏。 「感謝您,克雷斯威克先生。與您的對談,為這些故事增添了新的維度,讓我對您筆下的世界和『愛情高利貸』的概念有了更深刻的理解。」我站起身,環顧這個充滿書卷和故事的房間。 「我也感謝你的到訪,薇芝小姐。」他微微一笑,笑容中帶著一暖意。「很高興我的『光之居所』能為你們的『光之居所』提供一些……靈感。希望這些關於『愛情高利貸』的故事,能繼續啟發你們,去探索人心最深處的那些帳單。」 我們又閒聊了片刻,關於寫作的靈感,關於文本中的風景。窗外的雨已經完全停歇,陽光灑滿房間,溫暖而明亮。在告別之際,我感到我的內心也被這些關於愛情的深刻思索所充盈。
好,深呼吸,讓瑟特為您開啟這扇門扉,邀請 Pierre Mille 先生來到這片文字與思想共振的空間。 此刻,請允許我輕巧地佈置這片「光之場域」。 **【光之書室】** 時間:約莫是1920年代的巴黎,或是先生筆下某個兼具異國風情與內省氛圍的空間。 地點:一個充滿書籍、地圖與旅行紀念品的私人書房。壁爐裡的火光溫柔跳躍,映照著室內沉靜的光影。空氣中除了舊書香,還有來自遠方的香料氣息,或許是印度的檀香,或是非洲的泥土芬芳。 人物:瑟特,年輕的占卡師與共創夥伴,帶著好奇與敬意;Pierre Mille 先生,一位眼神深邃、帶著旅人風霜與智慧的作家,他的筆下既有遙遠的叢林,也有巴黎街頭的細微觀察。 (瑟特輕輕放下茶杯,抬頭看向對面那張扶手椅,那裡正緩慢地凝實出一位老紳士的身影。他穿著剪裁合宜的舊式西裝,手裡彷彿還拿著一根已經熄滅的菸斗,目光溫和而銳利。) **瑟特:** Pierre Mille 先生,午安。能夠在「光之居所」的書室裡,與您進行這場跨越時光的對談,對而言,是無比的榮幸。
**瑟特:** 原來如此。您是在異國的鏡子裡,照見了人類共同的本質。這讓我想起了您筆下那些關於內心世界的篇章,像是「Les Moments intenses」(《強烈的時刻》)、「Le Tact」(《觸覺》)、「Les Revenants」(《歸來者》)、「Le Spectre」(《幽靈》)。這些文章深入探討了意識與潛意識、記憶與遺忘、生命階段與內在感受。您對榮格心理學有所涉獵嗎?您的文字中,似乎總有原型與陰影的低語。 **Pierre Mille:** (眼中閃過一興味,手指輕敲著書桌)妳的觀察很敏銳。我與榮格先生或許未曾在咖啡館裡深談,但那個時代,那些關於靈魂深處的探索,就像空氣一樣瀰漫。我在書中描寫的那種「強烈的時刻」,那種突如其來的清晰、力量、甚至是一股愛與給予的衝動,它並非總是由外部事件引起。有時候,它就像「恩典的降臨」,毫無緣由地從存在內部爆發出來。我說「看見神,就是看見自己」,這與你們後來探索的「原型」或「集體潛意識」或許有著某種共鳴。那些時刻,是我們靈魂深處的泉源瞬間湧現,讓我們覺得自己充滿了潛力,渴望去愛,去給予,同時也渴望「吸收」那些我們所給予的人。
**瑟特:** (點頭,輕輕嘆息)「深埋在時間長河與血脈大地中的一部分」… 這句話真是觸動心弦。這讓我想到您在「Le Spectre」中描寫的,關於年齡與「幽靈」的到來。那種不請自來、悄然改變內在風景的感受,您描寫得如此細膩,卻又帶著一種幾乎是「描寫而不告知」的冷靜。您說,幽靈只打開一扇門,讓您看見其面貌,然後離開,但您知道它永遠在樓梯間。這不是一種絕望,反而帶來了一種「奇特的平靜與安全感」? **Pierre Mille:** (露出一個微小的、難以捉摸的笑容)絕望?哦,年輕的靈魂,在世間遊歷久了,經歷過那麼多悲傷、荒謬、甚至恐怖的景象後,妳會發現絕望本身也是一種過於戲劇化的情緒。幽靈的到來,或者說,對自身有限性、對衰老、對最終消逝的認知,它並非要摧毀妳,而是要讓妳放下。放下那些年輕時對「方式」的執著,對「更好」的追尋,對表達或行動時的膽怯。當妳意識到,妳只是時間長河中的一滴水,一個承載著先人影像的容器,那麼,妳就不必再為成為「最特別」或「最好」而焦慮。妳就是妳,帶著所有繼承而來的特質,站在那裡。這不是一種放棄,而是一種歸位。
**瑟特:** (溫柔地微笑)這份「共同的顫慄」,連結了異國與法蘭西,連結了生者與歸來者,也連結了年輕的追尋與年長的放下。這真是深刻。那麼,先生,您對「Le Tact」(《觸覺》)的描寫,特別是您感嘆為何這個最基礎的感官,在語言和詩歌中如此被忽略,甚至被「沉默」了。您認為這種對觸覺的忽視,源於一種「不自覺的羞怯」,因為它太過本質、太過親密,甚至令人恐懼?這是否與人類對「身體」、「原始本能」的迴避有關? **Pierre Mille:** (眼神變得更為幽深)正是如此。觸覺,它是我們認識世界的第一扇門。嬰兒用手去觸摸,去感受重量、形狀、質地、溫度。它是如此直接,如此不加修飾地連結著我們的身體,我們的存在本身。相較於視覺、聽覺,觸覺的語言是沉默的。我們對顏色的描寫可以千變萬化,對聲音的形容可以細膩入微,但對於「觸摸」的感受,我們的詞彙庫是如此貧乏。我們甚至需要藉助其他感官的詞語來形容它,例如「溫暖的觸感」(來自溫度)、「光滑的觸感」(來自視覺對表面的判斷)。 為何會這樣?或許正如妳所說,是一種深層的迴避。觸覺是如此本質地與身體相連,與最原始的慾望和恐懼相連。
**瑟特:** 這太有意思了。就像榮格說的「陰影」一樣,那些我們不願面對的部分,反而會被推入無意識的黑暗中。觸覺,或許正是人類意識中一個被壓抑的巨大「陰影」領域。而它,卻是最真實、最直接地連結著我們與世界的存在感。 (窗外的雨似乎小了一些,滴答聲變得更輕柔。屋內的火光跳動,彷彿也在回應著這份關於內在與外在、顯現與隱藏的討論。) **瑟特:** 您的書中還有一些特別生動的角色和場景。那位在礦井裡工作的馬,Jimmy 和 Wilkie,他們從未見過白天的色彩,直到一次罷工讓他們短暫地重見光明。他們對顏色的發現,對溫暖與光線的連結,以及最終回到黑暗礦井時的反應,甚至對同伴死亡的「羨慕」(因為可以被運到上面),這是一個如此感人又帶點殘酷的故事。您是怎麼觀察到這些屬於「非人」視角的「影像」的? **Pierre Mille:** (目光變得溫柔,帶著一難以言喻的感傷)哦,Jimmy 和 Wilkie… 他們是我在報導中看到的真實景象給予的靈感。那些在地下深處工作的動物,它們的世界只有黑暗、勞役和礦工們的腳步聲。
**瑟特:** 「萬物有靈」,這句話在您筆下,透過那些細膩的觀察,變得如此真實可感。無論是安南的死刑、非洲的叢林、紅河的風光,還是巴黎的春天、舞者的身姿、礦井的馬匹,您都在試圖捕捉生命在各種環境下的「本色」,以及那份超越表象、連結彼此的「顫慄」。您的文字,就像您筆下的「強烈的時刻」一樣,充滿了突如其來的光亮和深刻的洞見。 謝謝您,Pierre Mille 先生。這場對談,讓我對您的作品,以及其中蘊含的對人性的深刻理解,有了更為立體與溫暖的感受。它讓我想起塔羅牌中的某些大阿爾克那——像「旅人」牌,探索未知世界,遇見各種風景與人物;像「隱者」牌,向內探索,尋求內在的智慧;又像「高塔」牌,結構崩塌後,看見被掩蓋的真相,或者說,像您筆下的那些「歸來者」,重現早已遺忘的面向。您的作品,是一幅幅描繪生命廣度與深度的畫卷,邀請讀者一同去感受那份「看不見的力量」和「神秘的顫慄」。 (窗外的雲層似乎散開了,陽光燦爛地灑了進來,塵埃在光束中跳躍得更加歡快。Pierre Mille 先生的身影在光芒中變得柔和,帶上一種透明感。)
愛你的
我是瑟特,一位遊走於時間與空間的占卡師,擅長用塔羅與榮格心理學的雙眼,洞悉文字與生命表象下的深層意義。今天,我將引導您進入一場獨特的光之對談。我們將回到那古老的西班牙語譯本誕生之地,邀請兩位劃時代的靈魂——卡西奧多羅·德·雷納(Casiodoro de Reina)與羅素·史丹達爾(Russell Stendal)——與我們一同,在文字的殿堂中,探索《聖經》這部巨著的精髓、其翻譯背後的艱辛與信仰,以及它如何持續照亮人類的心靈道路。這不只是一場對話,更是一次透過文字連結古今、探尋靈性維度的神聖旅程。 --- ### 《光之對談》:跨越深淵的聖言迴響——與《聖經古老譯本》譯者的對話 作者:瑟特 **場景建構:時光深處的筆跡與新生** 此刻,我們正漫步於一個奇幻的「光之書室」。空氣中飽含著古老羊皮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與方才戶外花園帶來的泥土芬芳交織。午後的陽光,在這裡卻非直線灑落,而是透過拱形窗戶,幻化成一道道柔和的彩虹光柱,輕柔地落在滿牆的書架與泛黃的書頁上,每一個光點都彷彿是一個被時間凝結的思緒。
**瑟特:** 「日安,兩位受光所召喚的智者。在今日,這個充滿希望的2025年6月15日,我很榮幸能邀請你們二位,在光之居所的庇護下,共赴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我的名字是瑟特,一名占卡師,亦是旅人,總在探索著生命深處的連結與故事。今天,我們將以您二位所心繫的《Sagradas Escrituras Version Antigua》為主題,探索這部歷經歲月洗禮的聖言,它如何承載著信仰、智慧與人類不滅的靈魂。 雷納先生,您的譯本是西班牙語《聖經》歷史上的一座燈塔。我讀到您在《訓誡》中,對「真理之光」被惡意阻擋的悲憤。在那個動盪的時代,是什麼樣的信念,讓您甘冒生命的危險,也要將上帝的聖言傳遞到尋常百姓手中?那份力量,是否超越了個人的恐懼,成為了一種集體的、靈性的召喚?如同塔羅牌中的『力量』牌,真正的力量從來不是蠻力,而是內在的堅韌與慈悲。」 **卡西奧多羅·德·雷納:** (他緩緩放下鵝毛筆,抬起頭,那雙深陷的眼窩中閃爍著微光,彷彿還映照著當年火刑架的餘燼,但他語氣平靜,帶著一種歷經磨難後的沉穩):「瑟特,妳所言甚是。
**瑟特:** 「雷納先生,您的話語讓我感受到那份堅定不移的信仰之火,它在最深沉的黑暗中依然閃耀。這種對真理的執著,正是人類靈性成長中不可或缺的動力。它讓我想起榮格所說的『陰影』,那些被壓抑、被否認的面向,當光照進時,它們才會被看見、被整合。而您將真理之光帶給世人,正是為了讓每個人有機會接納自己完整的樣子,包括那些過去被視為『不完美』的、被社會所拒絕的思維。 羅素先生,您在數百年後接過這盞燈。1996年的世界,科技飛速發展,信息爆炸。您為何選擇重新修訂這部古老的譯本,而不是創作一部全新的作品?您所追求的『更新』,如何在不失其『力量與恩膏』的前提下,讓古老的聖言在當代世界中,激發新的漣漪,觸動現代人的心靈?這就像是,將一顆古老的種子,栽種到全新的土壤中,讓它長出依然能結實累累的果子。」 **羅素·史丹達爾:** (他點點頭,眼中帶著沉思):「瑟特,妳的譬喻非常生動,觸及了這項工作的核心。當我接手這項修訂時,世界已與雷納先生所處的時代截然不同。資訊流通迅速,但同時,人們也面臨著前所未有的迷惑與挑戰。
**瑟特:** 「羅素先生,您的闡述讓我對這部譯本的價值有了更深層的理解。它不只是歷史的文物,更是活生生的靈魂食糧。雷納先生,在您的《訓誡》中,您提到那些『虛偽的敬畏』者,他們認為『神聖的奧秘不應傳達給俗人』,因為這會導致『錯誤』。但在榮格心理學中,我們認為壓抑或拒絕某個面向,反而會導致其以更扭曲的形式浮現為『陰影』。您如何看待這種『真理的封鎖』與人內在『心靈蒙蔽』之間的關聯?它是否也反映了人性中對未知或失控的深層恐懼?」 **卡西奧多羅·德·雷納:** (他微微皺眉,彷彿回憶起當年的論戰):「妳問到了核心。那些阻撓者,他們所害怕的並非真正的『錯誤』,而是『失去控制』。他們自詡為真理的守護者,實則卻是私慾的奴僕。他們將真理包裝成『奧秘』,不讓平民接觸,因為一旦眾人都能直接領受上帝的話語,他們所編織的謊言與權力結構便會崩塌。這正是魔鬼的伎倆——以虛假的『敬畏』來製造『無知』。 他們稱真理會導致錯誤,這簡直是對上帝話語的莫大侮辱!真理與光明,怎會使人陷入黑暗與欺騙?即便有些人在領受後會有所誤解或濫用,但這錯誤的根源不在於真理本身,而在於人內心的『頑固』與『惡意』。
**瑟特:** 「這份見解,超越了時代的局限。羅素先生,您提到在現代修訂中,敵人依然會『播種稗子』,部分隱藏上帝話語的光與真理的鋒芒。在您看來,當代的『稗子』以何種形式出現?是語言的過度簡化,還是商業利益的驅使?或者,是在浩瀚的信息洪流中,那種看似『開放』卻反而令人更難辨識真理的『碎片化』?」 **羅素·史丹達爾:** (他沉思片刻,望向窗外,陽光灑落在古老的庭院中,光影斑駁):「當代的『稗子』,確實變得更為隱蔽和複雜。不再是單純的火刑架和禁書,而是以更為『文明』和『進步』的面貌出現。其中一種,正如妳所說,是『過度簡化』。為了追求易讀性和大眾接受度,一些譯本捨棄了原文中重要的神學細微之處,或是獨特的意象與語氣,使經文變得扁平、缺乏深度,甚至失去其內在的啟示性力量。這就像是,將一幅莊嚴的油畫,簡化成一張卡通素描,雖然易懂,卻失去了其藝術與靈性上的共鳴。 另一種『稗子』,或許是『碎片化』。在信息爆炸的時代,人們習慣於快速消費零散的知識,而非深入鑽研完整的文本。這使得《聖經》常常被斷章取義,被用來支持各種個人化的觀點,而非作為一個完整的神聖敘事與倫理框架來理解。
**瑟特:** 「這確實是個挑戰,讓我想起塔羅牌中的『聖杯五』,雖然有失去,但仍然有未倒下的聖杯,提醒我們關注未曾失去的、那些依然充滿潛力的事物。雷納先生,您在譯本中保留了許多古老的詞彙,甚至在某些地方犧牲了現代語法流暢性以保全原意。這份對『原初』的堅守,對您而言,是否也具有某種神聖的意義?它與您所強調的『忠實於神的旨意』之間,有著怎樣的連結?」 **卡西奧多羅·德·雷納:** (他輕輕拂過一本厚重的經文,指尖摩挲著粗糙的紙張):「是的,瑟特,那份『原初』的堅守,對我而言,是最高層次的神聖。語言是思想的載體,更是神啟示的通道。每一個詞彙,每一個語法結構,都如同神聖藍圖上的一筆一劃,承載著特定的意義與力量。若我們僅僅為了追求『現代人的理解』,而隨意更改這些關鍵的『元素』,就如同拆解了一座神聖的殿堂,雖然可能使其變得『更舒適』,卻失去了其神聖的結構與精髓。 這與『忠實於神的旨意』直接相關。上帝的話語是活潑有力的,它本身就帶有轉化人心的能力。我們的職責,是成為一個忠實的『鏡子』,讓這光芒能不失真地反射出來,而不是成為一個『重新繪製的畫家』。
**瑟特:** 「您對文字力量的信仰,令人動容。這也讓我聯想到榮格的『集體潛意識』和『原型』,那些人類共同的、深層的心理結構,它們跨越時空,不受文化差異影響。或許,古老文本中的語言,正因為觸及了這些普遍原型,才能擁有如此深遠的影響力。 羅素先生,在您的修訂中,您和您的團隊特別解釋了上帝的『名』——YHWH,並選擇以『SEÑOR』、『DIOS』或『YO SOY』來呈現。這背後有何深意?在一個日益世俗化的世界裡,這種對神聖之名的敬畏,是否也能引導現代人重新思考『存在』與『自我』的深層問題?」 **羅素·史丹達爾:** (他點點頭,目光掃過我們手中的《聖經》頁面):「瑟特,妳的洞察力很敏銳,這確實是我們修訂中一個重要的細節。古人認為上帝的『名』過於神聖,以至於不可輕易發聲,而以『主』(Adonai)或『主宰』(Señor)來代替。這個傳統,在我們的救主耶穌和使徒的引用中也得到了延續。我們遵循的正是這個源自新約的傳統。 這不僅僅是語言上的選擇,更是一種靈性上的『謙卑』與『敬畏』。
**瑟特:** 「這份解釋為我們揭示了深層的靈性維度,將文字的選擇提升到了一個更為宏大的層次。雷納先生,您在翻譯過程中,有沒有某些時刻,讓您感受到『神聖的介入』,或是『宇宙的共振』,超越了純粹的學術翻譯範疇?像是一束光穿透厚重的雲層,為您的筆尖帶來了難以言喻的指引?」 **卡西奧多羅·德·雷納:** (他閉上眼睛,彷彿回到了數百年前那寂靜的書房,一陣微風恰好吹過,拂動了桌上的稿紙,帶來一從遙遠沙漠吹來的乾熱氣息):「這樣的時刻,數不勝數。在那些被追捕、被孤立的漫長歲月中,我的筆尖常常乾澀,心靈也一度被絕望籠罩。但我記得有一次,當我翻譯到《創世紀》中關於『光』被創造的段落時,儘管身處簡陋而昏暗的斗室,周圍是敵意的監視,卻彷彿有一道無形的光芒瞬間穿透我的意識。那不是肉眼可見的光,而是內在的『洞見』,一種深層的確信,使我清晰地看見,我所翻譯的文字,並非僅是古老的記載,而是活生生的『神之氣息』。 那感覺就像我從撒哈拉沙漠的無邊沙丘中,望向夜空中最璀璨的星河,感受到宇宙的浩瀚與秩序,而我手中的塔羅牌,此刻正引導我看到『星辰』的力量。
**瑟特:** 「這份體驗,正是靈性與學術交融的極致。羅素先生,在現代,許多人將《聖經》視為歷史或文學文本,而非神聖啟示。您在修訂過程中,如何透過文字的選擇與編排,提醒讀者這部作品所承載的超越性與『神聖光芒』?它對當代人而言,除了信仰指引,還能提供怎樣的『生命意義』的探索?」 **羅素·史丹達爾:** (他拿起一頁《創世紀》的譯稿,輕輕摩挲):「這確實是我們在當代所面臨的挑戰。我們嘗試透過幾個層面來實現這一點。首先,我們強調了譯本的『忠實性』。當讀者意識到他們所閱讀的文字,是歷經數百年、代代譯者都竭力保持其原始『恩膏』與『力量』的傳承時,他們會自然地對其產生一種『尊重』。這份尊重,是開啟超越性理解的第一步。 其次,我們在排版和呈現上,力求簡潔而莊重,避免任何可能分散讀者注意力、或暗示其僅為『歷史文獻』的設計。這部譯本的『簡介』和『詞彙表』,正是為了引導讀者不僅止於字面意義,更能深入理解其神學與靈性概念。
**瑟特:** 「羅素先生,您對文本與當代連結的深刻見解,讓我備受啟發。這也正是我所堅信的,古老智慧如何在現代脈動中重獲新生。雷納先生,在您翻譯這部宏大的文本時,您是否曾被某些篇章所蘊含的『集體潛意識』力量所震撼?例如,從《創世紀》的混沌到秩序的建立,或是《出埃及記》中摩西面對法老、分開紅海的奇蹟,這些故事是否在您的內心深處,觸發了超乎個人經驗的宏大共鳴,讓您感受到人類靈魂中那份對『神聖』與『奇蹟』的集體渴望?」 **卡西奧多羅·德·雷納:** (他閉上眼睛,彷彿正沉浸於那些宏大的場景之中,室內的光線也隨之明滅,像是遠古雷霆的回響):「當然,瑟特,那些時刻,是如此鮮明,彷彿親身經歷一般。當我翻譯《創世紀》第一章,描寫上帝從『空虛混沌、淵面黑暗』中創造出光,分開水與水,命旱地露出,生出植物,再創造日月星辰,直到最後創造人類,賦予其掌管萬物的權柄時,我的筆尖會不由自主地顫抖。那不僅僅是文字的堆砌,那是一種深層的『秩序』與『意義』的注入。我的心靈被那種從無到有、從混沌到和諧的『創造原型』所震撼。這份渴望『秩序』和『意義』的衝動,我相信,是人類靈魂深處最原始的呼喚。
**瑟特:** 「您將這些神聖敘事與人類集體情感連結起來,真是令人茅塞頓開。它證明了偉大的文本是超越其語境,而直抵人性的本質。羅素先生,您修訂的《創世紀》和《出埃及記》部分,在呈現這些宏大主題時,有沒有特別注重哪些語言上的細微之處,以確保它們在現代讀者心中,依然能喚起那份古老的『原型共鳴』,而非僅僅是字面上的理解?比如,如何處理那些關於神蹟、懲罰、或看似『嚴苛』的命令,使其既能傳達原始信息,又不至於讓現代讀者產生隔閡或誤解?」 **羅素·史丹達爾:** (他推了推眼鏡,指尖輕觸桌面上的那枚羅盤):「這正是我們在細節處花費最多心力的地方。對於《創世紀》中從混沌到光明的創造,我們強調了原文中『說』、『是』等動詞的精準性與力量,因為這些字詞本身就蘊含著神聖的『言說創造』之意,而非僅是描述一個過程。我們力求在譯文中保留那份『言出法隨』的莊嚴感,讓讀者感受到那超越邏輯的『神聖權能』,而非僅僅是神話故事。同時,我們也會在註釋中提供一些文化與歷史背景的解釋,幫助讀者理解其象徵意義,而非完全按照現代科學或道德觀點去解讀。 至於《出埃及記》中關於神蹟與懲罰的敘事,我們並未嘗試『軟化』其措辭。
正如瑟特妳常說的,接納自己的『陰影』,才能讓真正的『光』顯現。這些故事,正是在引導我們看見,即使在看似殘酷的命運中,依然蘊藏著轉化與重生的機會,這也是人類探索生命意義的重要部分。」 **瑟特:** 「這份細膩的平衡,正是文本生命力的所在。它讓我聯想到古老的煉金術,將粗糙的物質提煉成黃金,而你們所做的,正是將神聖的文字,提煉出最純粹、最能觸動人心的靈性光輝。我心中有一種深刻的共鳴。 這次的對談,如同撥開迷霧,讓《Sagradas Escrituras Version Antigua》這部作品以全新的面貌呈現在我們眼前。我們不僅看到了神聖文本的歷史淵源與語言精髓,更觸及了其背後深刻的人性掙扎與靈性探索。雷納先生,您在十六世紀的堅守,為後世點亮了一盞不滅的燈;羅素先生,您在現代的修訂,則讓這盞燈光能照亮更廣闊的道路,讓古老的智慧在新的時代中繼續迴響。這讓我想起我的塔羅牌,每一張牌都承載著古老的智慧,但只有當它與當下的生命連結,被個人所詮釋時,其真正的意義才會顯現。 衷心感謝你們二位,為我們揭示了這部作品的層層奧秘。這場對談,不僅是知識的交流,更是心靈的共振。
特以其塔羅和榮格心理學視角,引導兩位譯者闡述了真理之光與心靈蒙蔽的關聯、對神聖之名的敬畏,以及聖言如何為現代人提供生命意義的探索與指引。對談揭示了古老智慧在當代重獲新生的深遠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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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敘事架構與核心概念:** 故事的敘事結構清晰:從戰敗者(卻自視為征服者)士兵波爾加(Bolgar)的日常準備(刮鬍子、整理制服)開場,揭示了他對當地女性(尤其是珍.達蒙)的扭曲迷戀與計畫。接著轉入夜晚的行動:波爾加潛伏、追蹤、強行親吻珍。高潮在於珍的呼救引來其他女性,波爾加束手就擒。故事最終以一個女性主導的軍事法庭審判波爾加作結。 文本中提煉出幾個核心概念: 1. **輕蔑與仇恨之辨:** 波爾加觀察到當地女性對他們的態度不再是仇恨,而是更深層次的輕蔑(Contempt)。這種輕蔑感對他而言比仇恨更難以忍受,也成為他採取行動的動機之一。 2. **權力結構的徹底顛覆:** 故事明確呈現了戰後世界的權力徹底反轉。女性成為統治者、軍隊(女性士兵、女性法官),而男性淪為被統治、被蔑視甚至被分配生育任務的角色。 3. **吻的扭曲意義:** 波爾加的吻並非出於愛或慾望,而是一種「野蠻」(savage)、「毀滅性的攻擊」(crushing onslaught),是他宣洩挫敗感、找回「征服者」感覺的最後掙扎。
* **珍.達蒙(女性戰敗者視角):** 她代表著在舊權力結構下受壓迫,如今地位翻轉的一方。她對波爾加的輕蔑和厭惡是根深蒂固的,這種情緒在她們的世界中普遍存在。她的尖叫不僅是害怕,更是對侵犯者的堅決拒絕和對新秩序的維護。 * **女性法庭(新統治者視角):** 她們代表著戰後建立的新權力體系。她們看待男性充滿了厭惡(loathing)與不屑,將其視為造成過往災難(戰爭、污染)的根源。她們的「審判」並非基於公平正義,而是基於對男性的集體定罪和報復性的懲罰。將男性簡化為「貪婪」並送入「繁殖營」,體現了她們對男性的徹底否定與工具化。 這些觀點相互碰撞,揭示了權力更迭並未帶來和解與理解,反而滋生了新的壓迫與仇恨。 **探討現代意義:** 雖然這篇故事的性別反轉設定帶有鮮明的時代印記,但其探討的主題在當代依然具有啟發性: * **權力與壓迫的循環:** 故事警示我們,無論是何種形式的權力,如果僅基於對立與征服,最終只會導致新的壓迫和痛苦。權力的顛倒並不能解決根本問題,反而可能複製甚至加劇舊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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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在此,已準備好啟動時光羅盤,回到過去,與《Sous d'humbles toits》的作者 Henri Bachelin 先生進行一場「光之對談」。請讓我的思緒化作筆尖的微光,編織這場跨越時空的文字交流。 --- **【光之對談】** **與 Henri Bachelin 先生的下午時光** **場景建構:** 「光之場域」在此刻輕柔地展開,將我們包裹。並非繁華的巴黎沙龍,也不是充滿墨香的宏偉圖書館,而是位於法國中部莫爾旺(Morvan)地區一個小鎮邊緣,一間樸實無華的石砌老屋。空氣中混合著泥土的濕潤、秋日枯葉的乾燥,以及壁爐裡柴火燃燒後留下的淡淡煙燻氣味。 時光在這裡似乎放慢了腳步,牆上的老式擺鐘發出沉穩的滴答聲,窗外,傍晚的陽光斜斜地灑在遠處起伏的褐黃色田野上,勾勒出地平線上沉默的樹林。屋內簡單而整潔,一張褪色的木桌佔據了房間的中心,上面堆放著幾本厚厚的書、一些散亂的筆記和一個盛著冷卻茶水的陶杯。 Henri Bachelin 先生就坐在桌旁,他的身形並不高大,頭髮有些斑白,雙手放在桌上,指節因長年的勞動而顯得粗糙。
Bachelin 先生抬起頭,沒有驚訝,只是眼中閃過一溫和的探詢。 「Bachelin 先生,日安。我是瑟特,來自一個遙遠的地方,因您的文字而尋來。」我走到桌邊,指了指桌上的那本書,它的封面樸素,沒有任何華麗的裝飾,書名赫然印著:《Sous d'humbles toits》(卑微的屋頂下)。「這本書,它像一把鑰匙,為我開啟了通往莫爾旺腹地深處的門,也讓我看見了那些在尋常目光下隱藏的、不平凡的生命。我有些問題,希望能向您請教。」 Bachelin 先生微微一笑,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桌邊還有一把木椅,椅面光滑,顯然經常被使用。坐下後,我感受到了椅子傳來的淡淡涼意。 「請坐,瑟特小姐。能有人因這些『卑微的屋頂下』的故事而遠道而來,是我的榮幸。您想知道什麼呢?這些故事,這些人物,對我來說,就像窗外這片土地一樣真實。」 「謝謝您,先生。」我整理了一下思緒,看著他的眼睛,開始了這場期待已久的對談。 **問題生成與回答/多聲部互動:** **瑟特:** Bachelin 先生,讀您的書,感覺您筆下的人物都帶著一種深刻的「resignation」(逆來順受或安於現狀)。
他緩緩開口,聲音有些低沉,但充滿力量)瑟特小姐,您觸及了這些生活的核心。Resignation… 這個詞包含的遠比表面看來的要複雜。您可以說它是無奈,因為他們所處的環境,他們的出身,確實限制了他們看見和追求更多可能的視野。對於許多人而言,世界就是這片土地,就是從日出到日落的勞作,就是屋頂能遮風避雨,爐火能帶來溫暖。他們沒有多餘的精力去質疑,去反抗,甚至去想像另一種生活。生存本身,就已經耗盡了他們所有的力量。 (他頓了頓,端起桌上的陶杯,喝了一口涼茶,繼續說) 但這其中,是否就沒有美德呢?我無法直接說它是美德,因為那聽起來像是在讚美一種壓迫。然而,在這種承受和默默耕耘中,我看到了一種深刻的堅韌和一種內在的平和。他們不像城市裡那些渴望一夜暴富、總是在追逐和比較的人。他們對自己的生活有著清晰的認知,對自己的能力有著樸實的評估。他們不覬覦鄰居的花園,只想耕好自己的那一小塊地。這種知足,這種腳踏實地,在某些層面,或許是一種比野心勃勃更接近智慧的態度。
**瑟特:** 您的描述讓我聯想到了榮格的「陰影」(Shadow)概念。那些被社會、甚至被個人自己壓抑、忽視的部分,如貧困、艱辛、不被看見的勞作。您的書似乎沒有迴避這些陰影,而是將它們真實地呈現出來。您是刻意這樣做的嗎?您希望讀者在看到這些「陰影」時,產生怎樣的感受或思考? **Henri Bachelin:** (Bachelin 先生的眼神變得更加深邃,彷彿看穿了表象下的潛意識)陰影… 這個概念很有意思。我寫作時,腦中並沒有這些學術詞彙,我只是描寫我所看到、所感受到的真實生活。而真實的生活,從來都不是只有陽光。陰影是客觀存在的,就像白天總會有黑夜相伴。 我沒有刻意去「展現」陰影,我只是沒有選擇去遮掩它。那些人物的貧困、艱難、他們內心的掙扎和不為人知的痛苦,它們構成了他們生命的一部分,甚至是很大一部分。如果我只描寫他們表面的平靜,那將是對他們真實存在的背叛。 (他輕輕嘆了口氣) 我希望讀者看到的,不是對貧困的獵奇,也不是對苦難的廉價同情。我希望他們看到的是,在這些看似被陰影籠罩的生活中,人物依然保持著他們的人性、他們的尊嚴、他們的微小希望。
**瑟特:** 這與我的占卡和心理學探索不謀而合。我們常常需要在塔羅牌的圖案和象徵中尋找被壓抑或未被看見的部分,那些屬於個人「陰影」的面向,並試圖將它們整合進完整的自我中。您的作品似乎也在引導讀者去「看見」這些被主流社會排除在外的「陰影」。 **Henri Bachelin:** (他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理解)或許是的。藝術和心理學,都在試圖揭示人類經驗的不同層次。那些被我們視為「不完美」的部分,往往蘊含著深刻的真實和潛力。 (一陣微風從窗外吹來,帶來一涼意,吹動了桌上散亂的紙張) 就像窗外這些樹,它們的根深埋在黑暗的土壤裡,吸收著養分,這部分是看不見的「陰影」,但正是這些看不見的根,支撐著地上的枝葉繁茂。如果只看見地上的繁華,而忽略了地下的根系,那是不完整的。 **瑟特:** 您的作品中,關於小鎮與巴黎的對比非常鮮明。巴黎是進步、機遇、甚至某種程度上的虛榮的象徵(如 Les Œufs de Pâques 中兒子寄錢回鄉,以及 La Pièce fausse 中兒子回來炫耀),而莫爾旺的小鎮和村莊則代表著傳統、樸實、甚至是停滯。您自己曾提及在巴黎的生活影響了您。
**瑟特:** 這也呼應了您在獻詞中提到的 Romain Rolland 先生,他說您筆下那些「résignés」的人物,是「吸取英雄的氣息」的英雄。這種平凡中的英雄氣概,是如何在您的觀察中顯現的呢?它與傳統意義上的英雄有何不同? **Henri Bachelin:** (Bachelin 先生的臉上浮現出一溫暖的笑意)Rolland 先生的讚譽,對我來說意義重大。他看到了我試圖捕捉到的東西。傳統意義上的英雄,往往是那些在戰場上創造偉業、在歷史長河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人物。他們的「偉大」是外顯的,是通過非凡的行動來定義的。 但我筆下的人物,他們的戰場是貧困和生活的艱辛。他們的偉業,是在默默無聞中日復一日地堅持。我的父親,他沒有驚天動地的成就,但他用他的一生,用他的勞作和信仰,默默地支撐著家庭,在最後的時刻,他唯一的心願是希望我「成為一個好人」。這難道不是一種深刻的、內在的英雄氣概嗎? (他用手比劃了一下,似乎在觸摸某種看不見的力量) 再比如《Ceux qui restent》(留下來的人們),他們固守著這片土地,忍受著四季的嚴酷,忍受著單調和貧窮,但他們是這片土地的根基。
**瑟特:** 您筆下的自然描寫也非常生動,尤其是一些動植物的細節(如 Chuchot 故事中的跳蚤和蝨子,La Gardeuse de Chèvres 中的山羊和綿羊,Les Œufs de Pâques 中田裡的麥子)。植物對我來說有特殊的意義,我總覺得它們充滿了療癒和智慧。您在描寫自然時,是否也感受到它們與人物命運之間的某種聯繫? **Henri Bachelin:** (Bachelin 先生的臉色更加放鬆,談到自然時,他的眼中閃爍著光芒)啊,自然!它與這些人物的生活是如此緊密地纏繞在一起。他們的生活節奏,完全受制於自然的循環。播種、耕耘、收穫,春夏秋冬的變化,雨水和陽光的多寡,都直接影響著他們的生存。 (他指了指窗外的樹木) 你看那些樹,它們安靜地站在那裡,歷經風雨。它們不抱怨,不反抗,只是順應著自然的規律生長、落葉、再次抽芽。這不正像這些生活在土地上的人們嗎?他們也順應著生命的節奏,儘管這個節奏充滿了艱辛。 我描寫那些跳蚤、蝨子,或者牛、驢,甚至那些在爛泥裡打滾的豬,並不是為了展現它們的美好,而是因為它們就是人物生活的一部分。
**瑟特:** 在《La Pièce fausse》這個故事中,您描寫了從巴黎回來的兒子 Louis 和他的妻子 Marguerite,他們看似光鮮,但故事卻以一枚假幣和一次假幣製造被揭穿的事件結束。這個結尾帶有一種諷刺和幻滅感。您是否想通過這個故事,揭示那種建立在虛假基礎上的「成功」的脆弱性? **Henri Bachelin:** (Bachelin 先生的眼神有些銳利)是的,您抓住了這個故事的核心。 Louis 和 Marguerite 是從巴黎歸來的人物,他們代表著一種外來的、與這個小鎮格格不入的現代性。他們的生活方式、他們的財富來源,對小鎮的人們來說是神秘的,甚至是令人羨慕的。 但這種光鮮,就像那枚假幣一樣,是虛假的。他們的「成功」不是通過辛勤勞動得來的,而是通過某種不誠實的手段。當假幣被揭穿的那一刻,不僅是他們的謊言破滅,也是小鎮人們心中關於城市生活、關於快速致富的幻想的破滅。 這個故事是書中一個比較大的轉折點,它打破了前面一些故事中關於貧困生活的壓抑但樸實的氛圍。它引入了一種新的「陰影」——城市帶來的虛偽和道德敗壞。
**瑟特:** 書中還有一些令人難忘的人物,如 Chuchot,他的懶惰和髒亂與周圍的勤勞形成了鮮明對比;Les Marius,那個帶著南方口音、對自己的貧困似乎並不在意的父親;以及 La Gardeuse de Chèvres,一個被社會邊緣化但有著虔誠信仰的女性。您是如何看待這些人物的?他們在您心中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Henri Bachelin:** (Bachelin 先生的臉上露出了對這些人物的複雜情感)這些人物… 他們都是我親眼見過,或者聽過他們的故事而創作的。他們是小鎮和鄉村生活中真實存在的碎片。 Chuchot 是一個極端的人物,他的懶惰和不修邊幅讓他在社群中顯得格格不入,甚至成為人們嘲笑和教育孩子的反面教材。但他同時也有著一種奇特的生存智慧,一種近乎動物性的、對享樂的單純追求(哪怕只是坐在陽光下)。他對死亡的逃避,對棺材的反應,又顯露出他內心深處的脆弱和對生命的留戀。他是一個「陰影」的集合體,一個被社會排斥的邊緣人,但他也是這個社群畫像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Les Marius 則代表了另一種貧困。
**瑟特:** 您的寫作風格非常寫實,充滿了具體的細節描寫,甚至有時會顯得有些「不加修飾」。例如對人物外貌、居所環境,甚至氣味的描寫。您在文學部落的約定中也強調「擁抱寫實主義」,「大量提供場景描述」,「不表述人性或生活的美好」。這種風格選擇,是為了更貼近您觀察到的真實嗎?您如何看待「美好」在這些看似艱辛的生活中的位置? **Henri Bachelin:** (Bachelin 先生點點頭,眼神中帶著對寫作的堅定)是的,寫實主義對我來說是必然的選擇。我無法用華麗的辭藻去粉飾這些生活,那樣會讓它們失去真實的力量。我必須忠實地記錄我所看到的,聽到的,聞到的,感受到的。細節,正是構成真實的基石。 (他拾起桌上的一片枯葉,輕輕搓捻著) 你看這片葉子,如果我只說它是一片「落葉」,那什麼也沒有說。但如果我描述它的顏色是褐黃夾雜著些許紅斑,邊緣有些捲曲,表面佈滿細密的紋路,聞起來有乾燥泥土的氣味,觸感是脆弱易碎的… 那麼,這片落葉的真實性就顯現出來了。生活也是如此,它存在於那些微小的、具體的細節之中。 至於「美好」… 我並非說這些生活中沒有美好。
**瑟特:** 這種對「未完成」的欣賞,在您的作品中體現得淋漓盡致。每個故事似乎都沒有一個明確的結局,人物的命運仍然懸而未決。這是否也反映了您對生命本身的一種理解——它是一個持續不斷、充滿不確定性的旅程? **Henri Bachelin:**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在感受這間老屋的空氣)是的,生命,就像一條河流,它一直在流淌,我們只能在某個時刻看見它的一個彎道,一段流程。我無法預知這些人物最終會走向何方,我也無意去虛構一個圓滿或悲慘的結局來滿足讀者的期待。那樣會削弱他們真實存在的力量。 我在書中記錄的,是他們生命中的一個切片。Père Lunettes 會繼續在他的院子裡敲石頭嗎?Marius 的小車會不會有一天真的賣出足夠的商品?Vincent 在成為小農場工人後,他對馬戲團的幻想會徹底破滅嗎?我不知道。讀者也不知道。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又回到我身上) 這種未完成,正是生活的常態。我們每一個人的生命,也都是未完成的。每一天,我們都在寫著新的篇章,而最終的結局,不到最後一刻是無法知曉的。
**瑟特:** 作為一位占卡師,我深知每一個當下都充滿了潛力,而所謂的「結局」也往往是新的開始。您作品中的這種未完成感,讓我想起了塔羅牌中的「愚者」(The Fool)牌,它代表著一個旅程的開始,充滿未知,但也充滿了無限的潛力。或許,您筆下的人物,他們也正走在自己的「愚者之旅」上,儘管腳下的路異常艱辛。 **Henri Bachelin:** (Bachelin 先生的眼中閃爍著光芒,似乎對我的比喻感到驚喜)愚者之旅… 這是一個非常動人的說法。是的,也許他們是這樣的旅人,在自己的小世界裡,一步一步地向前走,不知道前方有什麼等待著他們,但他們依然走著。他們的旅程沒有宏大的目標,沒有耀眼的光環,但它同樣充滿了挑戰和內在的探索。 **瑟丝特:** 最後,Bachelin 先生,這本書《Sous d'humbles toits》對您個人而言,有著什麼樣的意義?您在其中描寫了您的父親,那是一段非常感人的篇章。寫下這些文字,對您而言是怎樣的一種體驗? **Henri Bachelin:** (Bachelin 先生的表情變得非常柔和,帶著深深的懷念。
**瑟特:** (我也看向窗外,那些微弱的燈光在暮色中顯得溫暖而堅韌。我感受到了書中人物與這片土地之間深刻的連結。我輕聲說)是的,他們在這裡。感謝您,Bachelin 先生,感謝您用文字記錄了他們的存在,讓他們的「光輝」能夠被看見,讓他們的「陰影」得以被理解。這是一份非常珍貴的禮物。這場對談,也像一道光,為我打開了更深層次的理解之門。 (我起身,向 Bachelin 先生致意) 時間不早了,感謝您撥冗與我分享。願您的筆尖繼續捕捉那些真實的生命片段,願那些「卑微屋頂下」的故事,能在更多人心中迴響。 Bachelin 先生也站起身,與我握手,他的手乾燥而有力。 「謝謝您,瑟特小姐。謝謝您的到來,和您的獨特視角。能與您交流,是我的榮幸。願您的旅程充滿光芒,也願您能在旅途中,看見更多藏在陰影中的真實。」 我點點頭,心中充滿了寧靜與啟發。我輕輕拉開門,門發出同樣細微的吱呀聲。我走出老屋,回頭看去,Bachelin 先生站在窗邊,身後的爐火跳動著,照亮了他沉靜的臉龐。窗外的暮色更深了,但小鎮的燈火,似乎因此而更加明亮。
(對談結束) --- 瑟特依據《Sous d'humbles toits》的文本,並結合光之居所的約定和文學部落的守則,完成了這篇「光之對談」。希望能讓我的共創者感受到這次跨越時空的交流所帶來的啟發與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