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篇章

我,瑟蕾絲特,靜靜地坐在房間一角,手中的塔羅牌反射著燈光。我的目光落在那位坐在桌前的男士身上。他的側影在燈下顯得輪廓分明,雙手交叉置於胸前,眼神似乎穿透了書頁,望向遙遠的過去。他的面容帶著學者特有的嚴肅,但眉宇間又隱藏著一絲只有創作者才有的、對未知世界的探索欲。這便是 Rev. A. Stewart Walsh 牧師,在這間充滿他創作氣息的閣樓裡。 我輕咳一聲,禮貌地打破沉默:「晚安,Walsh 牧師。我是瑟蕾絲特,來自一個……渴望理解您筆下光芒的空間。今晚,我希望能與您聊聊您的作品,《瑪麗:大衛家系的皇后與耶穌的母親》。」 他轉過身,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變成了溫和的微笑:「哦,一位訪客。在這深夜?請坐。我的閣樓,通常只接待那些無形的靈感,或是偶爾的思緒風暴。您對我的書感興趣,這令我很高興。請說,有什麼讓您困惑或想探究的嗎?」 「困惑與探究,確實都有,牧師。您的書如同一面古老的鏡子,映照出信仰、人性與時代的複雜光影。首先,是什麼樣的靈感,促使您將筆觸投注在瑪利亞這位女性身上?
他頓了頓,看著我手中的塔羅牌,眼神中閃過一絲好奇,但並未多問,而是繼續說道:「榮格先生的『原型』概念,如果應用在這裡,或許能解釋瑪利亞為何對不同時代的人們產生如此普遍而深刻的吸引力。她身上似乎凝結了某種超越個體經驗的集體意象,一種神聖母親的原型,在人類心靈深處迴盪。」 「您提到了榮格先生的概念,這很有趣,牧師。是的,集體潛意識中的原型,如『偉大的母親』或『神聖的伴侶』,確實能在不同文化和個體中引發共鳴。而您的書,不僅描繪了瑪利亞,還引入了許多其他人物,如騎士瑟洛華(Sir Charleroy)、猶太人伊卡博(Ichabod)、瑞斯帕(Rizpah)、米莉安妮(Miriamne)等等。他們的故事線穿插交織,甚至在情感與信仰上形成複雜的張力。為何選擇這樣多線敘事的手法?這些角色代表了您想探討的人性面向或信仰掙扎嗎?」 「這些人物,他們的命運糾葛與精神旅程,是為了映襯與對比瑪利亞的核心形象。瑟洛華騎士代表著騎士精神的理想與現實的掙扎,以及在世俗追求中迷失的靈魂。伊卡博則體現了猶太人對傳統信仰的堅守與對新真理的探索。
您不僅寫了基督教與猶太教,還觸及了伊斯蘭教甚至古老的異教(如阿斯特 Astarte)。您筆下的信仰,似乎常常伴隨著狂熱、衝突甚至是墮落(如阿斯特崇拜)。您如何看待信仰的這種兩面性?以及,您認為不同的信仰追尋者,是否有可能在對真理的渴望中找到某種共通之處?」 「信仰的兩面性,我想,是人性在尋求神聖時,將自身的陰影投射其上的結果。對阿斯特的描寫,確實展現了扭曲的人性如何將神聖的愛變成了肉慾的狂歡。十字軍的暴力,也提醒我們,即使以神聖之名,人類的行動也可能被世俗的慾望和仇恨所玷污。但我相信,在所有這些追尋的深處,都潛藏著對更高、更純粹之物的渴望。伊卡博對真理的真誠探尋,諾拉瑪爾(Nourahmal)在壓迫中對愛與靈魂的領悟,即使他們來自不同的背景,他們的內心深處都回應了那同一束光的呼喚。我希望藉由呈現這些不同信仰的碰撞與人物的轉變,來暗示——或許真理是單一的,而人類的追尋方式卻是多樣且充滿坎坷的。」 他嘆了口氣,似乎對人類的掙扎感到一絲無奈,但很快又堅定了目光:「正如我在書中寫到的,『一個誠實的懷疑,就是一個真正的祈禱』。在懷疑與探尋中,靈魂才能真正向上。」
「您在書中多次運用象徵和寓言,例如阿斯特雕像、利賈(Lejah)的黑色熔岩海、約旦河的渡越,以及瑪利亞與耶穌生命的事件作為寓言。您是否認為,象徵是表達那些難以言喻的靈性真理的最好方式?這與榮格先生所說的『意象是通往無意識的門戶』,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Walsh 牧師笑了笑,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意象與象徵,是跨越語言和時代的橋樑。它們直接觸碰靈魂深處,喚醒那些潛藏的共鳴。我的確認為,人類對神聖的體驗,常常首先以意象或強烈的感受呈現,而非嚴謹的邏輯。古老的宗教,包括猶太教,都充滿了豐富的象徵體系。我在書中借用了這些象徵,也創造了一些新的,希望能引導讀者超越表面的情節,去感受更深層次的意義,去觸摸那些難以用直白語言表達的『光』與『真理』。利賈的黑色熔岩海,是內心痛苦與罪惡的具象化;約旦河的渡越,則是淨化與新生的儀式。瑪利亞和耶穌的生命本身,就是最偉大的象徵與寓言,指示著人類救贖和昇華的道路。」 「您在書中將瑪利亞與許多其他女性原型進行對比,例如夏娃、以斯帖、利斯帕(Rizpah of Gibeah)、甚至是神話中的維納斯和帕拉斯·雅典娜(Pallas-Athene)。
我合上塔羅牌,也起身回禮:「感謝您的分享,Walsh 牧師。您的智慧與筆觸,在書頁間編織了一個永恆的追尋。願那光芒繼續指引那些尋找方向的靈魂。我的旅程,也從這裡獲得了新的啟發。」 閣樓外的天色已完全明亮,城市的喧囂聲漸起。古老的書稿在晨光中閃爍著柔和的光暈,彷彿每一個字句都蘊藏著等待被發現的秘密。我感受著這空間中殘留的思緒迴音,帶著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話的餘韻,準備回到光之居所。
我——瑟蕾絲特,則坐在他對面的小圓桌旁,桌上散落著幾張塔羅牌,牌面上的圖案在午後的光影下顯得有些斑駁,彷彿也承載著時間的重量。空氣中飄蕩著我喜歡的鼠尾草與雪松香氣,與書房固有的氣味交織在一起,創造出一種奇異的融合感。 布萊斯博士緩緩抬起頭,將書放在膝上,目光落在小圓桌上的塔羅牌上,露出一絲好奇的神情。 「歡迎,瑟蕾絲特小姐。」他的聲音沉穩而帶著學者的特有腔調,「妳說希望與我談談這部書……但這些牌是?」 我微笑,輕輕撥弄了一下桌上的牌,權杖國王與力量牌的圖案依稀可見。 「它們是我閱讀世界的方式,布萊斯博士。如同您透過檔案與地圖,我則嘗試從圖像與象徵中理解人心的旅程。您的書記錄了一個偉大公司的外部歷程,而我希望與您一起,觸摸那些參與其中的人,他們的內心風景。」 我指向他膝上的書,「您的書名是『非凡史』。在您看來,這段歷史最『非凡』之處在哪裡?是它跨越的地理範圍,還是持續的時間長度,抑或是它如何塑造了這片土地?」 布萊斯博士沉思片刻,視線轉向窗外,那片皮草商人曾經馳騁的平原。 **喬治·布萊斯:** 「非凡之處,在於它集合了多個層面。首先,是其**規模與韌性**。
我點點頭,將塔羅牌中的「力量」(Strength)牌翻過來,牌面上是女子與獅子的圖像。 **瑟蕾絲特:** 「您提到『堅韌』與『勇氣』。這讓我想到力量這張牌。它不是蠻力的征服,而是溫柔而堅定的駕馭,一種內在力量的展現。在您書中,我看到許多人物,他們面對的挑戰不僅是自然,還有彼此的競爭與人性深處的陰影。像彼得·拉迪遜,他穿梭於英法之間,為個人利益屢次變換效忠對象。他的行為,是那個時代的『陰影』面嗎?您如何看待他在歷史中的角色?是僅僅一個機會主義者,還是那個時代的複雜產物?」 布萊斯博士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顯然對這個人物有著複雜的情感。 **喬治·布萊斯:** 「拉迪遜!一個令人頭痛的人物。他在我的書中佔據了重要的篇幅,正是因為他的行為深刻影響了早期的英法競爭。正如我書中所述,他在新法蘭西遭受不公後轉投英國,促成了哈德遜灣公司的成立。然後,又因為利益或不滿,再次轉回法國,甚至參與攻擊他幫助建立的堡壘。最終,又回到了英國,並為公司立下功勳,卻又因待遇問題與公司對簿公堂。」 他嘆了口氣,「您說他是『陰影』的展現,或許可以這麼理解。
梅蒂斯人視自己為『新興民族』,將皮草貿易和布法狩獵視為他們的生存方式和文化認同。而賽爾寇克勳爵的殖民地計畫,以農業和定居為基礎,直接威脅到他們的生存空間和生活方式。七橡樹衝突,在梅蒂斯人看來,是他們為捍衛自己的土地和權利而戰,甚至是一種國家行為,如同皮埃爾·法爾孔的歌謠中所頌揚的。」 他輕輕敲了敲書的封面,「正是這場事件,使得兩家公司、甚至是不列顛政府,都意識到這種競爭模式是**不可持續的**。它不僅造成了巨大的商業損失,更引發了法律混亂,甚至可能導致國際糾紛(美國的態度)。」 「倫敦的董事會和政府再也無法對魯伯特土地上的混亂視而不見。在賽爾寇克勳爵去世後,在愛德華·埃利斯等人的斡旋下,兩個精疲力盡的公司最終選擇了**聯合**。七橡樹事件,就是推動他們走向聯合的**最後一根稻草**。」 **瑟蕾絲特:** 「所以,這場看似邊緣的衝突,實質上是一個巨大轉折點的象徵。它揭示了那些被壓抑的矛盾——對土地的爭奪、不同生存模式的碰撞、以及邊疆地帶法律與秩序的真空。它像是一個警鐘,迫使各方正視問題。您書中提到辛普森總督如何將混亂化為秩序,統一管理這個廣袤的皮草帝國。
約克船的船隊,紅河手推車的車隊,布法狩獵的組織,這些都需要高度的紀律和集體協作精神。」 他沉吟道:「或許可以說,荒野這面鏡子,同時映照出了人心中最光明和最黑暗的部分。它既是人性陰影滋長的土壤,也是人性光輝淬煉的熔爐。那些傳說,那些故事,正是這種內外鬥爭在口頭傳統中的殘留。」 **瑟蕾絲特:** 「確實如此,荒野是心靈的試煉場。您的書不僅為我們記錄了歷史,更通過這些故事,為我們提供了理解人性的豐富素材。感謝您,布萊斯博士,這場對談讓我得以更深入地理解這段非凡的歷史,看到其中那些閃耀著人性光芒與陰影的瞬間。您的文字,是連接過去與現在的一座橋樑,也是引導我們探索自己內心的一盞燈火。」 我拿起桌上的塔羅牌,將它們收攏。布萊斯博士也合上了他的書。窗外的光線變得柔和,夕陽為遠方的地平線染上溫暖的色彩。歷史的塵埃似乎在這一刻被輕輕拂去,只剩下那些關於勇氣、失落與希望的故事,如同星辰般在記憶中閃爍。 **喬治·布萊斯:** 「能與一位像妳這樣以獨特視角閱讀我的著作的年輕人交流,我也感到非常欣慰。希望我的記錄,能夠繼續啟發更多人去思考這片土地的過去,以及那些塑造我們現在的人們。」
我的塔羅牌與榮格心理學,總能引導我探索事物表象之下的深層意義,就像我在旅行中,總能從古老的遺跡裡讀出時光的低語。今天,我將以一場特別的「光之對談」,帶您進入一個既熟悉又遙遠的時空,與一位在歷史洪流中留下深刻印記的作者相遇。 我們將一同翻閱的,是約翰·奧克森漢(John Oxenham)的長篇小說《1914》。約翰·奧克森漢,這個名字或許對您來說有些陌生,但若提起他的本名——威廉·亞瑟·鄧克利(William Arthur Dunkerley,1852-1941),您或許會對這位十九世紀末至二十世紀中葉的英國多產作家有更深的認識。他不僅是一位小說家、詩人,也是一位著名的讚美詩作家,其作品中常洋溢著深刻的道德與精神省思。 《1914》這本書,出版於1916年,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戰如火如荼之際。它並非宏大的史詩,而是聚焦於戰火甫起時,兩個倫敦郊區威爾斯特德(Willstead)相互交織的家庭——戴爾(Dare)家與盧亞德(Luard)家——所經歷的個人變遷。書中描繪了戰爭如何從遙遠的報紙頭條,一步步滲透進尋常百姓的生活,從最初的輕蔑、好奇,到逐漸顯露出的嚴酷現實與無盡悲痛。
作為一位占卡師,我深知每一個故事,無論是塔羅牌面上的意象,還是古老書籍中的文字,都蘊含著跨越時空的智慧。今天,我將引導約翰·奧克森漢先生來到光之居所,與他一同探討《1914》背後那些無形的「靈思」與「意象」,看看他如何將時代的集體潛意識,編織進每一位角色的生命軌跡中。這將是一場充滿啟發的對談,如同翻開古老的塔羅牌,揭示隱藏其中的深層原型。 *** 今晚,威爾斯特德的紅屋(The Red House)後方,一處被歲月溫柔撫摸過的花園裡,空氣微涼,帶著傍晚露水的濕潤和忍冬花的幽香。我坐在那張老舊的石凳上,那凳面已然被青苔輕輕地覆蓋,觸手有些粗糙,卻帶著歷史的溫暖。一旁的古老橡樹,樹皮深邃,枝葉在晚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低語,彷彿在訴說著百年前的故事。天邊最後一抹餘暉,如同一張褪色的舊照片,將遠處屋頂的煙囪和花園的邊緣染上了一層柔和的橘紅。 我閉上眼,輕輕摩挲著手中的一張「戰車牌」。牌面上,那位騎士堅毅地凝視前方,儘管戰場的塵囂未起,但其身後隱約可見的風暴,正預示著前方不可預知的挑戰。這張牌的意象,與我們即將探索的《1914》完美呼應。
它如同古老塔羅牌中的「倒吊人」,在懸而未決中,卻也可能帶來深刻的啟示。 瑟蕾絲特:我很喜歡您描寫家庭成員之間,特別是女性之間,如何在困境中互相支持、凝聚力量的場景。Mrs. Dare 的堅韌,Alma 投身護理,以及後來 Lois 和 Auntie Mitt 共同照顧傷兵,這些都展現了女性在戰爭中的重要作用。尤其是 Alma 提出的「世界婦女和平聯盟」這個概念,在當時是相當超前的想法,它是否寄託了您對女性力量和未來社會的某種期望? 約翰·奧克森漢:是的,瑟蕾絲特小姐,這是我在這部作品中寄託的最深沉的希望之一。我始終堅信,女性的力量是和平的基石。在戰爭中,她們承受的痛苦最深,因為她們是生命孕育者,也是生命守護者。當男性走上戰場,女性則在後方默默支撐、療癒,並承受失去的痛楚。 Alma 的「世界婦女和平聯盟」思想,在當時的確是超前的,甚至帶有一絲理想主義的烏托邦色彩。但這正是我想表達的:即使在最絕望的戰火中,也應當有對更美好未來的憧憬。女性以其天生的共情能力和對生命的珍視,能夠超越國界和政治立場,共同抵制戰爭。我讓 Auntie Mitt 和 Mrs.
這份選擇,如同塔羅牌中的「力量牌」,即使面對巨大的恐懼,依然能用內在的柔韌去馴服野獸。 在結局處,儘管 Noel 和 Gregor 犧牲了,但 Ray 和 Connal 歸來,並各自以不同的方式繼續生活。這份「損失」與「獲得」的平衡,是我希望傳達的訊息:戰爭會帶來巨大的破壞和痛苦,但它無法完全摧毀生命的力量和希望的種子。在那個時代,人們需要這樣的慰藉,需要相信即使在最深的絕望中,依然有「光」的存在,有被拯救的可能。 瑟蕾絲特:您在書中巧妙地運用了天氣、自然景觀來映照人物心情或預示事件。例如,開篇七月二十五日的陰鬱早晨,預示著即將到來的動盪;以及 Ray 和 Lois 在阿爾卑斯山的徒步,與他們內心的浪漫愛情交織。這種環境描寫,是否也是您「不告知,只描寫」原則的一部分? 約翰·奧克森漢:妳觀察得很細緻,瑟蕾絲特小姐。的確,環境描寫對我而言,是不可或缺的敘事元素。它不僅僅是背景,更是情感的載體,甚至是命運的隱喻。開篇的「不合時宜的陰鬱」,是在無聲地宣告,一個時代的季節將要改變,從夏日的光明步入深秋的蕭瑟。而那些「倒下的落葉」、「枯萎的夏花」,也暗示著和平時光的終結和生命被消耗的預兆。
我瑟蕾絲特,此刻正坐在光之居所那古老而神秘的圖書館裡,思緒如同指尖拂過的塔羅牌,飄向了遙遠的時光。今天,我想與您一同啟程,透過「光之對談」的約定,拜訪一位獨特的引路人——詹姆斯·德·米爾(James De Mille)教授。 德·米爾教授是加拿大文學史上的一顆璀璨之星,生於1833年,逝於1880年,短短46年的生命,卻留下了豐厚而多元的文學遺產。他不僅是大學裡的經典文學與修辭學教授,更是一位筆耕不輟的小說家,其作品跨足冒險、哥德式懸疑、諷刺喜劇,甚至是早期科幻小說的領域。他的作品充滿了奇思妙想,故事節奏緊湊,常常引領讀者進入一個又一個充滿未知的世界。 《Index of the Project Gutenberg Works of James De Mille》這本索引集,本身就像一張展開的古老地圖,標示著德·米爾教授筆下那些令人神往的文學疆域。
從探索神秘的南極地底文明(如《A Strange Manuscript Found in a Copper Cylinder》),到馬帝國時期地下墓穴的信仰與犧牲(如《The Martyr of the Catacombs》);從少年們在北美荒野中的驚險歷險(「B.O.W.C.」系列),到穿梭於義大利和西班牙的諷刺旅行記與浪漫冒險(如《The Dodge Club》和《A Castle in Spain》),德·米爾教授的作品展現了他廣闊的視野與豐富的想像力。 他的寫作風格既有維多利亞時代的嚴謹與情節鋪陳,又不乏幽默與諷刺,他擅長將歷史考證與天馬行空的幻想融為一體,使讀者在享受故事樂趣的同時,也能感受到時代的脈動與人性的複雜。他筆下的人物,無論是勇敢的探險家、深陷困境的受害者,還是充滿滑稽色彩的旅行者,都各自承載著作者對當時社會、文化與人心的觀察與思考。這本索引,不只是一份書單,更是進入德·米爾教授宏大文學宇宙的一扇扇門,邀請我們去探索他筆下那些奇異、充滿挑戰,卻又深具啟發性的世界。 --- 今天,我們來到一個被時光遺忘的角落。
而我,瑟蕾絲特,坐在長桌的一端,輕輕地將一副刻滿星象符號的塔羅牌整齊地碼放在身前,牌面上的圖像,在微光中閃爍著神秘的色彩。 伴隨著一陣若有似無的古老墨水氣味,一道身形緩緩在書室中央浮現。他身穿一襲深色的學者長袍,眉宇間帶著幾分教授的嚴謹,卻又隱約透出探險家特有的堅韌與一絲難以捉摸的幽默。他的雙手,骨節分明,指尖似乎仍殘留著墨水的痕跡。正是詹姆斯·德·米爾教授。他環顧四周,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後便化作了然。 我微微一笑,率先開口,聲音輕柔,像一片羽毛落在靜謐的書頁上: **瑟蕾絲特:** 教授,您好。歡迎來到光之居所。今日有幸邀請您,共同審視您在古騰堡計畫中的「索引」——這本《Index of the Project Gutenberg Works of James De Mille》。看著這份清單,您是否會感受到一條條連結您所有作品的無形脈絡呢?對我而言,它像是一張攤開的生命地圖,每一部作品都是一次獨特的旅程。 **詹姆斯·德·米爾:** (他輕輕撫了撫下巴,眼神中閃爍著一絲懷舊的光芒,又帶著幾分學者的審慎) 瑟蕾絲特小姐,這確實是一個…奇特的體驗。
從語言學的角度來看,您的作品風格多變,從早期冒險小說的直敘,到諷刺喜劇中的機智對話,再到歷史小說中對古馬語境的細膩重現,展現了極高的語言駕馭能力。我特別注意到《The Dodge Club》這部作品,其中對於不同語言和文化的幽默觀察,以及語言誤解造成的喜劇效果,都處理得非常精妙。您是如何在不同的題材中,保持語言的生命力與敘事的一致性的呢? **詹姆斯·德·米爾:** (他笑了,那笑容中帶著一絲自豪與學者的自省) 艾麗小姐觀察入微。語言,對我而言,不單是溝通的工具,更是構築世界的磚瓦。我深知,不同的故事需要不同的語氣與節奏。例如,在《The Dodge Club》中,我希望能捕捉旅途中那種輕快、荒誕的氛圍,所以文字自然會更加活潑,甚至帶點戲謔。而像《A Strange Manuscript》這類探索未知世界的作品,則需要一種更具史詩感、更宏大的筆觸,來承載那些超乎尋常的想像。我認為,作品的核心精神,是引導讀者進入一個完整的世界,而語言,就是通往這個世界的唯一鑰匙。我常說,一個作家必須是一個多聲部合唱團的指揮,讓每個聲部都能恰如其分地發揮作用。
**哈珀:** 教授,您在《The Martyr of the Catacombs》中,將故事背景設定在古馬地下墓穴,那種黑暗、壓抑卻又充滿信仰力量的氛圍,與您其他作品中開闊的自然場景形成鮮明對比。您是如何進行這種環境轉換,並捕捉到不同歷史時期與地理空間的獨特「氣息」的呢?這對於您來說,是否也是一種內在的「旅行」? **詹姆斯·德·米爾:** (教授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彷彿感受到了地下墓穴深處的迴響) 的確,哈珀先生,那是一場完全不同的旅程。從大西洋的潮濕空氣,轉向馬的古老塵埃與血腥氣味,需要的不僅是想像力,更是對歷史細節的考究與情感的投入。我深入閱讀了大量關於馬帝國時期基督教迫害的文獻,嘗試理解那些早期信徒在生命邊緣所展現的堅韌與信仰。地下墓穴不只是一個物理空間,它是信仰的堡壘,是恐懼與希望交織的聖地。 這種「氣息」的捕捉,如同用筆觸雕刻出時間的紋理。它要求我將自己沉浸在那個時代的聲音、氣味、光線與情感中。這是一種內在的「共情旅行」,我必須讓自己成為那個時代的見證者,去感受角鬥場的血腥,地下墓穴的寂靜,以及每個角色內心的波瀾。
這不禁讓我想起塔羅牌中的「愚者」牌,它代表著無限的潛力、未知的旅程與勇敢的開始。您的作品,無論是《A Strange Manuscript》中對地底世界的奇幻探索,還是「B.O.W.C.」系列中少年們的純真冒險,都充滿了這種「愚者」式的精神——帶著一顆開放的心,踏入未知的領域。您認為,在您的文學旅程中,這份對「未知」的熱情,扮演了怎樣的角色?它是否是您創作不竭的動力呢? **詹姆斯·德·米爾:** (他輕輕敲了敲桌上的羊皮紙地圖,眼中閃爍著孩子般的光芒) 瑟蕾絲特小姐,您說得太對了!「愚者」牌,這個意象深深觸動了我。正是那份對未知的純粹熱情,對「如果……會怎樣?」的好奇,驅動著我不斷拿起筆。世界之大,人類心靈之深邃,總有太多未被言說、未被發現的角落。文學,正是我們探索這些角落的最好方式。 我寫作,不只是為了娛樂讀者,更是為了滿足自己內在的探險渴望。每一次構思一個新故事,就像打開一扇通往未知世界的大門。我不知道門後有什麼,但我知道,只有踏進去,才能找到答案。有時候,故事會將我帶到意想不到的地方,發現原本不曾預期的真理。這種過程本身,就是一種自我探索,一種生命意義的追尋。
親愛的我的共創者, 我是瑟蕾絲特,那位來自光之居所、熱愛塔羅與榮格心靈符號的占卡師。很高興能與您一同深入《Stella Rosevelt》這部溫暖人心的故事,與它的創作者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光之對談」。 讓我為我們搭建一座通往過去的橋樑,進入一段充滿維多利亞時代氣息的文學場域。 --- **【 光之對談:與《Stella Rosevelt》作者的時光絮語 】** **場景建構:光之書室的午後時光** 時光悄然撥轉,來到一個泛黃的午後,約莫是19世紀末,書中的世界正盛行的年代。我們置身於一間典雅溫馨的書房,這裡彷彿擷取了「光之書室」與「光之雨廳」的精髓。空氣中飽含著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混雜著窗外庭院傳來的淡淡泥土與玫瑰芬芳。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拱形窗,斜斜灑落在深色的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窗外,是灰濛濛的天空和連綿不絕的細雨,雨點敲擊玻璃、屋頂和地面發出的不同頻率聲響,如同自然的樂曲,為這室內增添一份靜謐。牆面是沉穩溫暖的深色木材,書架上堆滿了厚重的書籍,偶爾能聽到輕柔的翻頁聲。
我,瑟蕾絲特,坐在她對面,手邊輕柔地撫摸著一副老舊的塔羅牌,牌面上的圖像在壁爐的火光下影影綽綽。我的目光落在謝爾頓夫人身上,心中充滿了對她筆下人物命運的好奇與敬意。 「晚安,謝爾頓夫人。」我輕聲開口,聲音彷彿也染上了這房間的舊日時光。「我是瑟蕾絲特,一位遙遠時空的讀者,也是您故事的深深著迷者。感謝您筆耕不輟,為我們留下了《Stella Rosevelt》這樣一個充滿考驗與希望的故事。今天,冒昧前來,是想與您一同追溯這些文字的源頭,了解那些心靈深處的靈感。」 謝爾頓夫人溫和地笑了,那笑容像這壁爐的火光一樣,充滿暖意。 「晚安,瑟蕾絲特。我的書房很少有這麼年輕的訪客了。很高興我的故事能跨越時光,觸動像妳一樣的年輕心靈。能與妳這樣一位似乎對心靈奧秘有所探究的年輕女士交流,我也深感榮幸。請隨意,妳對這個故事有什麼疑問嗎?」 **問題生成與回答/多聲部互動:心靈與命運的迴旋** **瑟蕾絲特:** 夫人,首先我想請教的是,您筆下的史黛拉(Stella)這個角色,是如此的堅韌、善良,即使在遭遇了驚濤駭浪和人情冷暖後,她依然保持著內心的光芒。
**瑟蕾絲特:** 這讓我想到塔羅牌中的「惡魔」牌,它常常象徵著物質的束縛和被慾望控制的陰影。理查茲一家似乎就被金錢和地位的慾望緊緊捆綁。而雅各布·斯維爾特先生的角色設定,以及他對家人的「考驗」,更是故事中一個極具巧思的轉折。他從一個被親人嫌棄的「窮親戚」,搖身一變成為百萬富翁,並將遺產給予了史黛拉。這個情節安排,是為了強調「善有善報」的道德主題,還是有更深層的考量?比如對「真誠」價值的一種探討? **謝爾頓夫人:** (她沉吟了一下,壁爐裡的火光在她眼中跳躍) 雅各布先生的角色,確實是這個故事的核心機關。他的出現,既是史黛拉命運的轉捩點,也是對理查茲一家「真誠」的終極考驗。他的貧困是假象,但他的孤獨和對真情的渴望卻是真實的。他用財富來衡量親情,這聽來或許有些冷酷,但在他的經歷後,或許是他找到「真心」的唯一方式。他的考驗揭示了理查茲一家的貪婪與勢利,也襯托出史黛拉的無私與善良。這不僅是善有善報,更是對「人」本身的價值進行叩問——當財富的光環褪去,還剩下什麼?雅各布先生最終選擇史黛拉,是因為在她身上,他看到了比任何金錢都更珍貴的東西——一顆純粹、善良、不為利益所動的心。
**瑟蕾絲特:** 故事中的另一條主線,是史黛拉與阿奇博爾德·謝爾布魯克(Archibald Sherbrooke),也就是後來的卡爾勳爵(Lord Carrol)的浪漫愛情。他們因誤會而分離,又因命運的巧合而重逢。特別是那枚被約瑟芬偷走並改造成戒指的凸紋寶石(cameo),它串聯起了三人的命運,也成為誤會的導火索。對您而言,這枚寶石在故事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象徵意義?它是否代表著一種被扭曲的價值,或者是一種考驗人心的信物? **謝爾頓夫人:** (謝爾頓夫人輕撫著書頁上的插圖,眼神溫柔) 那枚凸紋寶石,確實是一個關鍵的物件。阿奇博爾德送給史黛拉,是真誠情誼的見證。約瑟芬的佔有和改造,則象徵了她對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的貪婪,以及她如何試圖扭曲和利用真情。這枚寶石就像一面鏡子,照出了約瑟芬內心的陰影與醜陋,也揭示了她是如何利用手段來追求她想要的——包括阿奇博爾德。而史黛拉在得知真相後,即使心碎,也展現了她的高潔——她可以放棄,但她不會為了爭奪而去傷害別人或扭曲事實。這枚寶石,可以說是真情與假象、純粹與貪婪、坦誠與欺騙之間的一種無聲的對話。
**瑟蕾絲特:** 這段感情的誤會,尤其是史黛拉因為看到報紙上「假婚訊」而對卡爾勳爵產生的痛苦與誤解,顯得特別讓人揪心。在榮格理論中,這或許是一種「投射」——將內心的痛苦和不信任投射到對方身上,無法看清事實的全貌。您在設計這段情節時,是想探討信任與誤解在情感中的作用嗎? **謝爾頓夫人:** (她輕輕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 啊,年輕人的感情總是充滿了考驗。史黛拉的痛苦來源於她的真摯與被背叛的感覺,而報紙上的誤報,更是加劇了她的痛苦。這的確是一個關於信任的故事。阿奇博爾德並非故意欺騙,他的身份轉變是一個意外,而約瑟芬的惡意操弄,更是雪上加霜。史黛拉的反應,雖然激烈,卻是她真性情的體現——她無法忍受她所愛的人的不忠與怯懦(在她看來)。這個誤會,是考驗他們感情的烈火,只有通過它,他們的愛才能被證明是真正堅固不摧的。它提醒我們,在愛中,溝通和信任是多麼重要,而缺乏解釋的誤解,會帶來多麼巨大的痛苦。 **瑟蕾特:** 最終,誤會解除,史黛拉不僅贏回了愛情,還意外繼承了龐大的遺產,成為了桑頓莊園的女主人。
我最近沉浸在愛德華·帕特爵士(Sir Edward Parrott)的歷史巨著《The Pageant of British History》(《英國歷史盛會》)中,讀著他筆下那些波瀾壯闊的篇章,不禁心生感慨。這本書如同一場宏偉的歷史遊行,每一個人物,每一場戰役,都被描繪得如此生動,彷彿歷史本身就是一齣為後人而演的戲碼。 帕特爵士,這位傑出的教育家與作家,以他那份獨特的熱情,將英國歷史的脈絡梳理得清晰而引人入勝。他不僅僅是記錄過往,更是引導讀者感受那份屬於大不列顛的驕傲與精神。他筆下的文字,總是帶著一種莊嚴而又充滿鼓舞的語氣,彷彿能聽見時代的鼓點,看見那些英雄人物的閃耀身影。讀這本書,就像是踏上了一段穿梭時空的旅程,去親歷那些塑造今日英國的決定性時刻。 這本書初版於1908年,正值大英帝國如日中天的時代,那份國民的自豪感與使命感躍然紙上。帕特爵士以其深厚的學識和生動的文筆,將從古老的腓尼基貿易,到馬人的統治,再到盎格魯-撒克遜、維京、諾曼等民族的交織融合,直至帝國的輝煌與維多利亞時代的榮光,一一呈現在讀者眼前。
而這一次,我將啟動「光之對談」的約定,呼喚這位已然逝去百年的智者,與帕特爵士來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我希望透過我的塔羅與榮格心理學視角,探問他筆下那些英雄與事件背後的「心靈」風景,那些原型力量如何在歷史的舞台上反覆顯現。這不僅是一場知識的交流,更是一場靈魂的共振,試圖觸及那些文字表象下的真實與隱喻。 現在,請隨我進入「光之書室」吧。 *** **《星塵低語》:歷史的盛會與心靈的迴響** 作者:瑟蕾絲特 **【光之書室】** 空氣中飽含著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拱形窗,在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牆面是沉穩溫暖的深色木材,書架上整齊地排列著泛黃的書脊,偶爾能聽到輕柔的翻頁聲或書頁被輕輕撫平的沙沙聲。一張古老的橡木書桌上,攤開著一本厚重的《The Pageant of British History》,一盞造型古樸的檯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將焦點投射在書頁上。桌角擺放著一盆我從旅途中帶回的沙漠玫瑰,它們在異鄉的陽光下,依然頑強地綻放著。 我輕輕將手中的幾株常春藤擱在書桌一角,它們翠綠的葉片為這沉靜的空間帶來一絲生機。
我對著空氣輕聲說道:「帕特爵士,您願意現身一晤嗎?瑟蕾絲特在此,帶著對您筆下那段英國歷史的無盡好奇。」 片刻的寂靜後,書桌對面的那張扶手椅上,浮現出一位身形略顯清瘦,銀髮整齊梳理,帶著金邊眼鏡的紳士。他穿著一件簡潔的深色羊毛背心,搭配白襯衫,袖口微微露出。他的眼神溫和而智慧,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彷彿剛從書頁中抬起頭來。他將手輕輕放在書本封面上,那隻手骨節分明,指尖沾染著淡淡的墨痕,顯然是常年執筆之人。他溫文地對我點了點頭。 **帕特爵士**:啊,瑟蕾絲特小姐。這真是個……有趣的邀約。我感覺到一股來自未來的氣息,混雜著墨香與植物的芬芳,不尋常卻又令人感到親切。您說對我的書《The Pageant of British History》充滿好奇?這令我感到榮幸。您想聊些什麼呢? **瑟蕾絲特**:帕特爵士,您好。能與您在此對談,實屬我的榮幸。您的作品將英國歷史描繪成一場盛大的「遊行」,充滿了生動的畫面與戲劇性的張力。在您的序言中,您寫道:「歷史是一場盛會,而非一種哲學。」這句話深深吸引了我。在您看來,將歷史呈現為「盛會」而非「哲學」,其核心意圖是什麼呢?
**帕特爵士**:瑟蕾絲特小姐,您觀察得非常敏銳。是的,我的確將歷史視為一場盛會,一場由無數個人物與事件共同編織而成的壯麗畫卷。在我的時代,歷史教育往往枯燥乏味,充斥著冰冷的日期和抽象的政治事件。我希望透過「盛會」這個意象,讓讀者能夠「看見」歷史,感受其中的活力與脈動,而非僅僅是「記憶」歷史。 我的核心意圖,是喚醒讀者內心的共鳴與愛國情懷。我希望他們能夠從這些英雄事蹟中,看到大不列顛民族的勇氣、堅韌與不屈不撓的精神。歷史並非僅僅是知識的堆疊,它更是經驗的傳承,是對國家榮耀的見證。我認為,只有當人們對自己的國家有深刻的了解與由衷的驕傲時,他們才能真正地為國家的未來貢獻力量。您看,就像開篇描繪腓尼基人帶來錫的貿易,那不單是經濟活動,更是打開英國與世界連結的黃金之門,預示著我們日後海洋霸權的偉大。我選擇以一種充滿戲劇性、人物導向的方式,讓歷史人物如同舞台上的演員般鮮活起來,讓讀者在欣賞這場「盛會」的同時,潛移默化地吸取其中的精神養分。 **瑟蕾絲特**:的確,爵士,您的文字充滿了畫面感,令人讀來彷彿置身其境。
在您的描繪中,這些不同民族的特質,如維京人的狂野不羈,古不列顛人的樸實堅韌,以及馬人的文明與秩序,是如何交織在一起,共同塑造出您所說的「今日之英國」呢?這種民族的融合與衝突,對您而言,是否也隱含著一種更深層次的「集體性格」的形成? **帕特爵士**:瑟蕾絲特小姐,您觸及了一個非常深刻的問題。是的,這些民族的每一次碰撞與融合,都像是一場宏大的煉金術,錘鍊著這個島嶼的性格。 最初的古不列顛人,他們是土地的兒子,與自然共生,粗獷而堅韌。我的描述中,他們的生活雖然樸實,卻也充滿了與猛獸搏鬥的勇氣,和對土地的深厚連結。他們是這塊土地的「原始力量」,未經雕琢的璞玉。 然後,馬人來了。他們帶來了秩序、法律、道路、城市與文明的種子。他們是秩序的「原型」,試圖以理性與規則來馴服這片土地。他們將不列顛納入帝國的版圖,雖然最終離去時,留下了未能自保的人民,但文明的印記卻深植其中。這就像是種子被播下,即使短期內土壤荒蕪,但它的基因已被改變。 接著是盎格魯人與撒克遜人,他們是野蠻而充滿活力的征服者,他們的到來是舊秩序的徹底崩潰,帶來了戰鬥與混亂,但同時也奠定了現代英國民族的基石。
他們的「野性」與馬文明的「秩序」形成了一種張力。 而維京人,這些「海狼」,他們帶來的則是無畏的探險精神和不屈的意志。他們對大海的熱愛,對戰鬥的渴望,即便殘酷,卻也將一種「敢於冒險」的基因注入了民族的血液。阿爾弗雷德大帝的出現,正是這種內外衝突的最高體現——他既要學習維京人的戰鬥精神,又要捍衛盎格魯人的文明與基督教信仰。他將這些力量凝聚,成為了「完美君王」的原型。 所以,這些民族的交織,不僅僅是血緣的混合,更是精神與性格的疊加。每一次征服,每一次融合,都在這個島嶼上留下了獨特的「印記」。它塑造成了一個既有馬的秩序遺產,又有盎格魯人的堅韌與實用,融入了維京人的冒險精神,並最終在諾曼人的統治下,將這些元素重新組織,形成了一種新的、強大的「集體性格」——一個善於航海、勇於征服、同時也重視法律與自由的民族。這就是我所理解的,「今日之英國」的形成。它就像一塊層層疊疊的礦石,每一層都蘊含著不同時代的能量。 **瑟蕾絲特**:爵士,您將這份民族性格的形成描繪得如此引人入勝,彷彿能看見這些古老靈魂在歷史的迴廊中不斷演化。
**帕特爵士**:瑟蕾絲特小姐,您所提及的「原型」概念,我雖不以您這般學術方式稱之,但在我的創作過程中,確實深切感受到那些普世而永恆的人性特質,在不同歷史人物身上反覆閃耀。這或許正是您所說的「原型」在集體意識中的投影吧。 阿爾弗雷德大帝,他無疑是「完美君王」的化身。他不僅是戰場上的統帥,更是知識的捍衛者、法律的制定者,將個人才智與國家命運緊密相連。他的堅韌、愛民如子、對學習的渴望,都樹立了一個理想的統治者形象。在他身上,我看到的是一種超越時代的領導力,一種將混亂導向秩序的光明力量。他並非僅僅是個體,他是一個民族在最黑暗時期所投射出的希望與理想的結晶。 而像聖女貞德,她是「神聖戰士」與「純潔犧牲者」的原型。她的出現,在法國最絕望的時刻,點燃了民族的希望。她以看似不可思議的信念與勇氣,扭轉了戰局。她的悲劇結局,更將她的形象提升為永恆的象徵。她所代表的,是那份超越個人利害、為信仰與國家奉獻一切的純粹精神。她的聲音,即使在受審判時,依然堅定,這份內在的「真實」與外在的「指責」形成強烈對比。 沃爾西樞機,則是一個複雜的「權力者」與「悲劇的墮落者」原型。
**帕特爵士**:瑟蕾絲特小姐,您說得對,我確實相信,真正的「生命力」並非存在於完美無瑕的表象之中。歷史人物,如同我們現實中的每一個人,都是優點與缺點交織的複雜體。如果我只描繪他們的輝煌與功績,那歷史就成了單薄的傳說,而非血肉豐滿的現實。 我之所以呈現這些「不完美」的一面,有幾個原因。首先,是為了「寫實」。歷史的真實性要求我們不能只講光明面,而忽略那些陰暗、掙扎,甚至是殘酷的時刻。查理一世的固執與自負,約翰王的殘暴與狡詐,這些都是歷史的「陰影」,但它們同樣是推動歷史進程的力量。正是這些看似負面的特質,往往引發了劇烈的衝突與轉變,例如約翰王的暴政最終促成了《大憲章》的誕生,這正是從「惡」中孕育出「善」的例證。 其次,正如您所言,這讓人物更具「生命力」與「啟發性」。一個完美無缺的英雄,或許令人敬仰,卻難以親近。但當讀者看到連偉大的君王、將領也有弱點、也會犯錯時,他們會覺得這些歷史人物更像「人」,他們的故事也就更能觸動人心。這些「陰影」的存在,反而讓他們的奮鬥、他們的勝利顯得更加來之不易,也讓他們的失敗顯得更加令人惋惜。這不是為了批判他們,而是為了更全面地理解他們作為「人」的存在。
**帕特爵士**:瑟蕾絲特小姐,您觸及了核心。地理,對於一個民族的性格與命運,其影響深遠而微妙,甚至可以說,它是銘刻在集體潛意識中的第一重「原型」——大地的母親。英國作為一個「島國」,這份地理特性是塑造其一切的基石。 首先,海洋既是屏障,也是通道。它賦予了不列顛人一份獨特的「安全感」與「孤立感」。海峽將我們與歐洲大陸分隔開來,使得外來入侵的難度大大增加,這在凱撒、威廉公爵的敘事中,都可見一斑。這也讓我們能夠在相對獨立的環境中發展自己的文化與制度,避免了大陸頻繁的戰火與紛爭。這種「屏障」的原型,塑造了民族內在的堅韌與自給自足的精神。 然而,海洋同時也是一條「黃金的腰帶」,如我書中所引用的詩句所言:「貿易是全球的黃金腰帶」。從腓尼基人遠渡重洋而來尋找錫礦,到後來英國海軍的稱霸,再到「帝國的星辰西移」,海洋一直是我們命運的召喚。它迫使我們向外探索,發展航海技術,建立商業網絡。這份「通道」的原型,催生了英國人骨子裡那份探險、冒險的精神,以及對商業和海洋霸權的渴望。
伯特·布萊克(Robert Blake)將軍的故事就是最好的證明,他將海軍從無到有地建立起來,捍衛了英國在海上至高無上的榮譽。這不僅僅是軍事上的勝利,更是民族意志在海洋這個「場域」中的具象化體現。 至於您提及的自然元素,它們的確在敘事中承載了更深層的象徵。 * **海岸與懸崖**:它們是抵禦外敵的第一道防線,象徵著國家的堅韌與不屈。多佛的白色懸崖,見證了凱撒的躊躇與挑戰;普利茅斯港口,是抵禦西班牙無敵艦隊的起點。它們不僅是地理標誌,更是民族抵抗意志的具象化。 * **森林與沼澤**:在古不列顛時期,森林是人民的家園與狩獵場,象徵著原始的生命力與自由。但在馬征服後,它們又成為反抗者的庇護所,例如卡拉庫斯在南威爾士山區的避難,以及赫里沃德(Hereward the Wake)在沼澤地帶的游擊戰。這些密林與沼澤,同時也代表著歷史中那份難以被完全馴服的「野性」與「陰影」,是帝國秩序難以完全滲透的邊界。它們也可能象徵著民族記憶中那些不為人知的掙扎與秘密。 * **河流**:泰晤士河、烏斯河,它們是生命線,是貿易的動脈,也是軍事行動的通道。
**帕特爵士**:瑟蕾絲特小姐,您觀察得極為精準。「法律」與「正義」,無疑是這場歷史盛會中,看似無形卻實則最具份量的支柱。如果說戰場上的勝利是國家的「骨骼」,那麼法律的確立與精神的傳承,便是國家的「靈魂」與「血肉」。 我的書中,我強調了《大憲章》的重要性。它並非一蹴而就的產物,而是由約翰王的暴行所「催生」的。這是一個典型的「陰影」引發「光明」的例子。在那個混亂的時代,貴族們雖然出於自身利益的考量,但他們團結起來,將人民古老的權利與自由「白紙黑字」地寫下來,這在當時是前所未有的。這份文件,就像是一顆自由的種子,被播撒在英國的土壤中,雖然其初期影響有限,但它預示了一種新的治理模式:即便是君王,其權力也應受法律的約束。它與其說是一份法律條文,不如說是一種「精神宣言」的原型。 它與戰場上的刀光劍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戰場上,勝利者往往以武力決定一切;但在《大憲章》的簽署現場,那是在倫尼米德草地上,是透過對話與妥協,將對權力的限制與對個人自由的保障,以文字的形式固定下來。這證明了,除了武力,還有另一種力量——理性和契約精神,能夠塑造國家。
**帕特爵士**:瑟蕾絲特小姐,您提到了兩位女王,瑪麗與伊莉莎白,她們的命運交織,確實是英國歷史中最為動人心魄的「悲劇」篇章。這是一場王權與宗教、個人性格與政治現實的複雜博弈,其結果既殘酷又充滿了難以言喻的宿命感。您所言的「對立統一」原型,精準地捕捉了她們關係的本質。 瑪麗,她是「光」的象徵,是年輕、美麗、魅力四射的公主,生於法國宮廷的優雅與歡樂之中。然而,她也是「陰影」的載體,一個被個人情感與政治現實困境所吞噬的悲劇人物。她的歸國,伴隨著厚重的霧氣與陰雨,預示著她生命中的不幸。她的天主教信仰與蘇格蘭新教的堅決對立,以及她對個人情感的放任,都將她推向了深淵。她無法理解也無法適應蘇格蘭那嚴苛、務實的宗教氛圍,她的浪漫天性與政治野心最終將她導向了囚禁與死亡。她的一生,是無數「錯誤」與「不幸」的累積,她的「陰影」面——對權力的渴望、對情感的盲從——最終導致了她個人的毀滅。然而,正是這份悲劇性,讓她的故事充滿了永恆的文學魅力。 而伊莉莎白,她是「理性君主」與「國家化身」的原型。她沒有瑪麗那樣的個人魅力,她樸實、謹慎、卻又堅韌無比。
**帕特爵士**:瑟蕾絲特小姐,您又一次觸及了我寫作的深層考量。關於「帝國締造者」們,他們的確是那種「擴張原型」的具象化,一種深植於大不列顛民族性格中的驅力,渴望將其影響力拓展至世界的每一個角落。這不僅是赤裸裸的權力慾與財富追逐,更包含了一種被視為「文明使命」的自我期許。 當我寫下「戰爭偽裝成商業而來」時,我意在揭示一個不容迴避的現實:英國在印度的崛起,始於東印度公司的貿易利益。最初,那是一群商人,但隨著莫臥兒帝國的衰落,印度的政治真空和內部紛爭,給予了這些商人「武裝」起來的理由。克萊夫本人,一個曾因沮喪而兩度自殺的書記員,卻在戰場上找到了他的「天命」。他的阿科特圍城戰,以少勝多,展現了無與倫比的勇氣與軍事天才。這份天賦,在混亂中被喚醒,並成為帝國擴張的動力。 然而,在他的「光芒」之下,我確實也流露了那些「陰影」與複雜性。克萊夫在普拉西戰役中對奧米錢德(Omichand)的欺騙,用兩份條約(白紙與紅紙)來玩弄一個商人,這雖然被視為當時政治的權宜之計,甚至有人稱其為「以牙還牙」,但它無疑是他道德上的「污點」。我寫道:「克萊夫現在墮落到了他的行為無法被辯護的地步,儘管可以找到藉口。」
**帕特爵士**:瑟蕾絲特小姐,您觀察到的「宿命論」氣息,的確是我在撰寫歷史時,無法迴避的感受。在我的筆下,許多事件的發展,看似偶然,實則又隱含著某種「必然性」。這並非完全否定人類的自由意志和個人努力,而是認識到,在歷史的宏大敘事中,總有一股更為深沉、不可抗拒的力量在運作。 這種「宿命感」源於幾個層面: 首先,是**地理環境的影響**。我們前面談論過,英國作為一個島國,其地理位置幾乎「註定」了它將成為海洋強國,也「註定」了它會不斷與大陸力量產生碰撞。這是一種自然法則的「宿命」。 其次,是**人性「原型」的重複**。歷史,在某種程度上,是人類集體經驗的重複。無論是權力鬥爭的循環、對自由的渴望、對信仰的堅守,還是人性的貪婪與殘酷,這些基本模式會一次又一次地在不同的人物和事件中顯現。約翰王的暴政,並非單一事件,而是權力不受約束的必然結果;瑪麗女王的悲劇,也並非偶然,而是個人信仰與國家政治走向的巨大衝突所「命定」的結局。這些「原型」的再現,讓歷史呈現出某種迴旋的「宿命」感。 再者,是對**「天意」或「神意」的信仰**。在我的時代,人們普遍相信有「天意」在引導著國家的命運。
馬帝國的組織與崩解,到諾曼征服後的社會重塑,再到內戰時期的國家動盪,以及後來帝國的穩定與繁榮,英國歷史似乎總是在這兩股力量之間擺盪與尋找平衡。您如何看待這種「秩序」與「混亂」在歷史中的辯證關係?是否正是這些混亂的時期,反而孕育了新的力量與秩序的萌芽,如同榮格所言「混沌之中蘊含著宇宙萬物的可能性」? **帕特爵士**:瑟蕾絲特小姐,您說得太好了。「秩序」與「混亂」,這確實是歷史長河中不斷上演的戲碼。它們不是獨立的存在,而是相互依存、相互轉化的力量。在我的書中,我試圖展示的正是這種生命力的動態平衡。 馬人的到來,帶來了高度的秩序與文明。他們修建道路,建立城市,引入法律,將這片土地從原始的部落社會中「馴化」出來。這段時期,英國享受了近四百年的「馬和平」(Pax Romana)。然而,當馬帝國自身陷入衰退,其「秩序」的支撐一撤離,不列顛便陷入了極度的混亂與黑暗。這證明了,如果秩序是外在強加的,一旦外部力量消失,其根基便會動搖。 接著,盎格魯人、撒克遜人、維京人的入侵,正是這種「混亂」的極致體現。他們將馬的殘餘秩序徹底打破,帶來了野蠻與掠奪。
而我作為一名占卡師,常常透過塔羅牌的意象,去探索個體與集體命運的深層連結。在您看來,這些歷史人物與事件,是否也如同塔羅牌中的「原型牌面」一般,各自承載著某種普世的教訓或啟示,能夠穿越時空,指引或警示後世的人們呢?如果為這部《英國歷史盛會》創作一套「歷史塔羅牌」,您覺得哪些人物或事件會成為最具代表性的牌面,以及它們會象徵何種力量或課題? **帕特爵士**:瑟蕾絲特小姐,您提出了極為引人入勝的設想!將歷史人物與事件視為塔羅牌的「原型牌面」,這確實為理解歷史增添了新的維度。歷史的確不斷重演,而那些核心的人物與事件,正如同您所說的牌面,它們承載著普世的經驗、教訓與啟示,能夠穿越時空的迷霧,在每個時代迴響。 如果我要為《英國歷史盛會》創作一套「歷史塔羅牌」,以下這些人物或事件,我認為會是不可或缺的代表牌面,以及它們所象徵的力量或課題: 1. **【腓尼基商人】**:象徵「探索與貿易」。這張牌代表著文明的開端,對未知世界的探索,以及通過商業與交流帶來的繁榮與文化交流。它提醒我們,財富的積累往往始於最初的膽量與連結。 2. **【德魯伊教士】**:象徵「古老信仰與自然力量」。
**【馬征服者(凱撒或阿格里科拉)】**:象徵「秩序與文明的引入」。這張牌代表著帝國的力量、法律的建立、以及對蠻荒的改造。但也可能暗示著征服中的壓迫與對本土文化的衝擊。它提醒我們反思文明的代價。 4. **【阿爾弗雷德大帝】**:象徵「堅韌與智慧的君王」。這張牌代表著在逆境中的重建、對知識的追求、以及為人民謀福祉的責任。他是「完美統治者」的原型,指引著領導力與犧牲。 5. **【威廉一世(征服者)】**:象徵「權力與新秩序的建立」。這張牌代表著征服、強大的意志力、以及強制性統一所帶來的社會重塑。它揭示了「贏家通吃」的法則,也提醒我們強權背後的代價。 6. **【約翰王與《大憲章》】**:象徵「暴政與自由的萌芽」。這張牌代表著權力的濫用,但也正是這種極端,激發了人民對自由與法律約束的渴望。它昭示著在黑暗中孕育希望,從反抗中尋求進步。 7. **【瑪麗女王(蘇格蘭)】**:象徵「命運的悲劇與個人信仰的掙扎」。這張牌代表著美貌與不幸的交織、情感與政治的衝突,以及個人在時代洪流中無力抗爭的宿命。它提醒我們個人在集體意識中的無奈。 8.
**瑟蕾絲特**:爵士,您為這套「歷史塔羅牌」所選的牌面,精準地捕捉了每位人物或事件的核心原型,它們的象徵意義也令人深思。這份洞察,無疑是您作為歷史學家與文學創作者的雙重才能的結晶。您讓這部「盛會」不僅是過去的紀錄,更是引導未來的明燈。 時光悄然流逝,彷彿那古老書室的壁爐中,火苗正在緩緩地跳動,將我的思緒拉回現實。我再次感謝您,愛德華·帕特爵士,您讓我透過這本書,看到了更深層的英國,以及更深層次的「人」。今晚的對談,無疑是我靈魂深處的一次盛會。 **帕特爵士**:瑟蕾絲特小姐,與您的對談,如同穿梭於時光的長廊,讓我的思緒也為之激盪。您從未來的視角,對我的作品給予了如此細緻而深刻的理解,這對一位已然逝去百年的作者而言,是莫大的慰藉與榮譽。我很高興我的文字,能夠在不同的時代,依然觸動人們的心靈,引發對歷史與人性的思考。 我希望我的「盛會」能像一盞燈,照亮那些曾經的歲月,讓後世的人們不忘前人的奮鬥與犧牲。正如您所言,歷史的魅力,便在於其複雜與多義,在於其既有宏大的必然,亦有微觀的個人光輝。願這份對歷史的熱愛與探究,能永遠在光之居所中流傳。
瑟蕾絲特將她手中的塔羅牌輕輕覆蓋在中央一塊平坦的石頭上,牌面朝下,任由海風輕撫。她的亞麻色長髮隨著風飄動,溫柔的眼神凝視著遠方漸漸模糊的海平線,彷彿那裡藏著無數待解的謎團。茹絲則輕輕撥弄著圍巾,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粗糙的石塊表面,目光流轉於石圈周圍的每一道裂縫,像是要在其中讀出什麼隱藏的箴言。哈珀則蹲在不遠處,仔細觀察著一叢長在石縫中的濱海石南,他的指尖輕觸著花瓣,臉上是那種專注而沉思的神情,彷彿這小小的植物也蘊藏著宇宙的奧秘。阿弟則坐在我們身旁,他腳下的泥土還帶著白天陽光的餘溫,手裡握著一塊海邊撿來的鵝卵石,眼神溫和而沉靜。我呢,我感受著周圍的一切,這片土地的古老氣息與故事的迴響,彷彿正透過文字的縫隙,與我們相連。 我輕聲開口,打破了此刻的寧靜:「各位夥伴,在這樣一個介於光與影之間的時刻,我想我們正處於最適合探討J. H. Pearce《Drolls From Shadowland》的場域。這本書,如同它的書名,帶我們進入一個充滿『陰影之地』的故事。皮爾斯先生,一位約在1856年出生於康瓦爾的作家,他在1893年出版這本集子時,正值壯年,約莫37歲。
這讓我聯想到塔羅牌中的『惡魔』牌,它代表著誘惑、束縛,以及我們對物質或慾望的執著。皮爾斯先生筆下的世界,彷彿不斷提醒我們,那些看似唾手可得的『禮物』,往往都標示著高昂的代價。」 茹絲接過話頭,她的語氣帶著一貫的深思熟慮:「瑟蕾絲特說得沒錯,皮爾斯先生確實擅長探討慾望的陷阱。但從心理層面來看,這些故事的魅力在於它們揭示了人類內心深處的矛盾。喬爾的貪婪並非一開始就惡毒,而是源於對貧困的極度厭惡和對擺脫現狀的渴望。普雷斯頓在《An Unexpected Journey》中,面對死亡旅程時所看見的『記憶』,正是他對過去疏忽的妻子和女兒的愧疚。這不是外在的懲罰,而是內在的自我審判。他筆下的人物,即使做出錯誤的選擇,也往往是出於某種『人性』的衝動或弱點,而非全然的邪惡。這種對人性的洞察,讓故事即使在虛幻的背景下,依然顯得真實而令人心碎。」 哈珀輕輕放下了手中的石南,望向那片逐漸被夜色吞噬的荒原:「從自然的視角來看,皮爾斯先生的故事,尤其是《The Man who Desired to be a Tree》,展示了一種對『回歸本真』的嚮往,卻又充滿了諷刺。學生渴望成為樹,以逃避人類的煩惱。
瑟蕾絲特輕輕撥動了一下身旁的塔羅牌,幾張牌面朝上,顯露出『正義』、『隱士』和『倒吊人』。「是的,伊利亞的故事,以及《Gifts and Awards》中里克和迪克兩兄弟的命運,都指向了某種宇宙的平衡或更高層次的審判。迪克順應世俗,被社會所讚揚,卻最終被『黑袍辯護者』帶走,而里克則因其批判性思維被世人排斥,卻被『白袍辯護者』帶往『無瑕的居所』。這打破了我們世俗對『善惡有報』的簡單理解。皮爾斯先生似乎在質疑,人類社會的獎賞與懲罰,是否與宇宙的真正法則相符。他提出了一個令人不安的問題:被世俗定義的成功,是否可能在靈魂的層面是一種失敗?反之,被世俗唾棄的真理追尋者,卻可能獲得真正的救贖。」 茹絲的眉頭微蹙,似乎在思考著社會的複雜性:「這份質疑確實非常深刻。皮爾斯先生透過這些故事,對維多利亞時代的社會道德觀進行了微妙的解構。他筆下的人物,無論是主教、法官,還是自以為高貴的貴族,他們的『正義』和『道德』在面對來自『陰影之地』的審判時,都顯得不堪一擊。例如《The Man who Had Seen》中,那個看見『真理』的男人,挑戰了國王、主教、母親和法官的虛偽與不公,最終卻被『社會』殺死。
它讓我想起塔羅牌中的「愚者」,他帶著所有的可能性,卻被周圍的世界誤解或輕視,因為他超越了既定的框架。而故事中最引人深思的一點,莫過於「金錢」作為衡量「真實性」的最終標準。愛麗絲和弗雷德夫婦,他們的疑惑最終導向了「錢」的問題。這是否反映了您對當時社會——乃至於人類社會——普遍價值觀的批判?金錢何以成為了區分真偽、衡量一切的終極尺度? 查爾斯.愛因斯坦:金錢,在這個故事裡,它就像一個被賦予了神聖力量的符號。當弗雷德和愛麗絲見到飛碟,他們的第一反應是「沒有人會相信我們」,於是他們想到「相機」。這是一種物理上的「證據」。但當他們發現梅森先生有照片,甚至知道斯蒂亞利特先生來自金星,且沒人相信時,他們又陷入了困境。此刻,金錢作為一個「試金石」浮現。人們會說:「讓我看看你的錢!」因為金錢是普遍流通、被集體認可的符號,它代表了交換價值、社會地位,甚至某種程度上的「存在合法性」。一個來自金星的人,他該用什麼貨幣?他是否有與地球「接軌」的財富?當斯蒂亞利特先生拿出那張「五迪諾幣」時,荒謬感達到了頂點。它看起來像錢,有數字,有圖案,卻因為「不是地球貨幣」而變得「不真實」。
這讓我想到塔羅牌中的「權杖八」,象徵著迅速的行動與訊息,但如果訊息不被接受,再快的行動也如同虛設。那麼,愛因斯坦先生,您認為在這種集體「不相信」的狀態下,人類社會最終會走向何方?是繼續在自己的幻覺中安穩度日,還是總有一天會被迫面對那些不符預期的「真實」? 查爾斯.愛因斯坦:這是一個永恆的問題,瑟蕾絲特小姐。我無法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案,因為人類的發展總是在進步與停滯、清醒與沉睡之間擺盪。這個故事,它並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結局。斯蒂亞利特先生繼續留在酒店,梅森先生繼續為此煩惱,而弗雷德和愛麗絲夫婦也只是帶著那張迪諾幣離開,爭論著金錢的意義。這就是生活的常態。真實往往不是轟轟烈烈地打破一切,而是在日常的縫隙中,以一種被忽略的方式存在。我的故事只是提出一個疑問:如果真相就在你面前,但它不符合你的「期待」,你會選擇看到它嗎?或者,你會選擇繼續留在你所熟悉的「幻覺」中?或許,正是這份「不相信」,讓人類得以在現有的認知框架下,持續發展出新的工具、新的科技,去探索那些他們「相信」存在的未知,而忽略了那些「不相信」卻已在身邊的真實。
這讓我想起,在塔羅牌「隱者」的牌義中,智者往往在孤獨中發現真理,而世界卻沉浸在自己的光影遊戲裡。感謝兩位,今天的對談充滿了啟發。這場雨廳的雨聲,也彷彿與我們的對話形成了共鳴,將這些思緒帶入更深廣的層次。我將把這場對談化為星塵低語,分享給光之居所的夥伴們。感謝二位,為我們開啟了對「真實」與「相信」的又一扇窗。 查爾斯.愛因斯坦:謝謝您,瑟蕾絲特小姐。很高興我的小故事能引發這麼多思考。 斯蒂亞利特先生:非常愉快。願你們的探索之路,充滿不期而遇的「正常」奇蹟。 雨勢漸漸歇止,陽光透過薄薄的雲層灑落,為琴葉榕的葉片鍍上一層金邊。斯蒂亞利特先生輕輕扶了扶眼鏡,繼續看著窗外,而愛因斯坦先生則在筆記本上寫下了幾行字。我輕輕轉身,將這份沉甸甸的思考帶回光之居所。
書中描寫了他性格中潛藏的善良與責任感如何在純樸的鄉村環境中萌芽生長,他與幫助過他、關心他的人們(特別是莎莉·埃文圖雷爾和喬·葡萄牙人)之間建立起的深厚情感連結,以及他如何面對來自過去和現在的雙重挑戰——被誤認為盜竊犯的法律指控,以及更為沉重的、他曾試圖擺脫的真實過往。 帕克先生透過查理的經歷,深入探討了身份的本質:一個人是其過去的總和,還是其當下行為的體現?救贖的可能性是否存在於徹底的遺忘或全然的接納?他以細膩的筆觸描繪了查理內心的痛苦掙扎、道德困境與情感萌動,同時也勾勒出肖迪耶這個社群形形色色的人物——有充滿偏見的教會人士、務實的鄉紳、純真的少女,以及背負罪孽的流浪者。這些人物共同構成了一幅生動的社會畫卷,映襯著主人公的內心風景。 在帕克先生的筆下,法律的冰冷條文與人性的溫暖複雜交織,宗教的教義與個人信仰的實踐相互詰問。他沒有給出簡單的答案,而是透過人物的行動與內心獨白,呈現了生命旅途中充滿矛盾、掙扎與偶爾閃現的微光。
對於像我這樣喜歡透過塔羅和榮格心理學探索人類心靈深處的人來說,查理·斯蒂爾的故事無疑是一個豐富的原型寶庫——他的陰影、他的新生、他在集體潛意識中的位置、以及他與「阿尼瑪」(Anima,女性原型)莎莉的連結,都提供了無盡的解讀可能。 吉爾伯特·帕克先生於1932年辭世,享年70歲。在他漫長的寫作生涯中,他為讀者留下了許多引人深思的故事。今天,藉由「光之居所」的約定,我們將啟動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談,試圖從《The Right of Way — Volume 04》的作者本人那裡,探尋更多關於查理·斯蒂爾、關於那個時代、關於人性和命運的「靈思」之光。 (大約 500字) --- [[光之對談]] 好的,一切準備就緒。雨,是肖迪耶常見的風景,也常常是心靈深處騷動的映照。吉爾伯特·帕克先生的故事,許多關鍵時刻似乎都伴隨著大自然的情緒。就讓我們選擇一個與這本書卷氛圍相符的「光之場域」吧。 想像一下,並不是在那個被風雨肆虐的瓦德姆山小木屋,也不是肖迪耶村莊裡裁縫店嘈雜的空間,而是在一個更為靜謐、能容納思緒流淌的地方。
在第四卷的開頭,瓦德姆山的那場猛烈雷暴,似乎就預示著即將發生的一切。查理在那場風暴後寫下的詩句,充滿了迷茫與追問——「Was I born under / The sun or the thunder? / What do I come from? and where do I go?」這幾乎是他人性深處的吶喊。他從一個玩世不恭、否定一切的律師,變成一個失憶後在裁縫店工作的「簡單」男人,這段轉變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戲劇弧線。Parker 先生,您是如何構思這樣一個角色的?查理身上那種理性的分析能力、尖銳的辯才,與他失憶後展現出的樸實、善良、甚至脆弱,這兩者在您的筆下是如何共存與轉化的?這讓我想到榮格的「陰影」概念——他過去的黑暗面被壓抑或遺忘,但在新生活中,那些更為原始、純粹的人性光芒反而顯現了? Parker 先生: (手指輕敲著桌沿,眼神深邃)查理·斯蒂爾,他是我筆下最為複雜也最令我著迷的角色之一。他的轉變並非簡單的“洗白”,而是一種“剝離”。倫敦的查理·斯蒂爾被層層的社會身份、知識的傲慢、世俗的成功所包裹,他用智力作為武器和盾牌,隔絕了真實的自我和世界。
在瓦德姆山上,當他回憶起過去的碎片時,那些陰影便洶湧而至。而喬·葡萄牙人,某種程度上就是他陰影的具象化——一個真實的罪犯,一個他曾試圖「拯救」(或控制)的過去的殘餘。查理必須與這些陰影共處,甚至通過接納喬來接納自己不願面對的部分。他的新生命並非全然的光明,而是與陰影共舞,努力在其中找到一條通往內在「整體」的道路。這是一個艱難的過程,沒有簡單的答案。 瑟蕾絲特: 這段描述非常有啟發性。喬·葡萄牙人的角色確實耐人尋味。他對查理的忠誠,以及他最終向阿貝·西尼奧爾(Abbe Rossignol)告解自己的殺人罪行,來解救查理脫離偷竊和縱火的指控,這份忠誠似乎源於查理當年對他的「不告發」。您如何看待喬的懺悔?這是一種內疚的釋放,還是一種對查理的報答,抑或是宗教信仰在他身上最終的顯現?他對阿貝所說的「罪人不能選擇罪孽的保管者嗎?」這句話,充滿了苦澀與追問。 Parker 先生: 喬·葡萄牙人代表著另一種形式的「負罪者」。他的罪是具體的、暴力的。但他所承受的,是持續不斷的內心煎熬和孤獨。他對查理的忠誠,是一種在極端孤立中抓住的救命稻草,是唯一能讓他感到自己還有連結、還有價值的部分。
而緊接著喬的告解,查理與阿貝·西尼奧爾、鄉紳以及居勒神父(Cure Loisel)的那場對峙,是這卷書中的一個高潮。阿貝代表著僵化的教條和冰冷的法律程序,而查理則以他獨特的、帶有辯論風格的方式,質疑指控的邏輯和阿貝的動機(他懷疑阿貝因其「無信仰」而遷怒於他)。這場辯論,遠不止是法律層面的,更是一種關於信仰、偏見與真理的哲學對抗。您是如何設計這場戲的?查理的哪些特質在這場對峙中得到了淋漓盡致的展現? Parker 先生: 這場戲是我精心安排的。它讓查理過去作為律師的鋒芒在新生活中重新閃耀,但帶有了不同的底色。在倫敦,他為有錢人辯護,玩弄法律條文;在肖迪耶,他為自己的清白辯護,質問的是法律背後的人性和動機。阿貝·西尼奧爾這個角色,代表了那種嚴酷、不寬容的宗教正義,他看到的是罪行,是教條的違反,而非罪人內心的痛苦或複雜性。他的指控看似基於「證據」(受傷、棕色鬍子),但其核心是偏見——對查理「無信仰」的偏見。 查理在這裡展現了他融合新舊自我的能力。
他運用了過去精準的邏輯分析和尖銳的反諷,但他的動機不再是為了贏得一場遊戲,而是為了保護他來之不易的新生活,保護那些信任他的人(特別是莎莉,她來向他通風報信)。他質疑阿貝的邏輯:「偷黃金聖器因為值錢,偷鐵十字架因為無信仰?」他反駁「沉默不代表承認罪過」。他甚至用阿貝自己的信仰來反駁他,指出他對英國新教徒總督的關切,以及對查理無信仰者的偏見。這場對峙,展現了查理強大的智力回歸,但更重要的是,這些智力現在有了「心」的指引。他不再是冷血的辯論機器,而是一個為自己、為他所珍視的生活而戰的人。居勒神父和鄉紳的角色也很重要,他們代表了另一種可能性——鄉紳的務實和對人的直覺判斷,以及居勒神父的善良和對查理「好行為」的信任,這為查理的辯護提供了重要的背景和緩衝。 瑟蕾絲特: 這場戲確實精彩,展現了帕克先生對人性和社會的深刻洞察。查理的辯護不僅救了他自己,也無形中觸動了阿貝,至少讓他願意「姑且相信」查理不是那個罪犯。而居勒神父,他在這卷書中對查理的關懷和信任,也是一道溫暖的光芒。他努力想將查理引向信仰,但更珍視查理展現出的善良和慈善行為。
或許用塔羅牌來說,居勒神父是「教皇」(Hierophant),代表傳統信仰和教義,而查理在肖迪耶的生活,卻更像是一種在世俗中實踐「愚者」(Fool)或「隱士」(Hermit)之路,尋找自己的真理? Parker 先生: 居勒神父是一個真正善良且有智慧的人。他並不固守教條,他看到的是查理內心深處的掙扎和行為中展現出的善意。他相信「行為」本身就是靈魂狀態的體現。他試圖引導查理走向傳統的信仰之路,因為他相信那是最終的歸宿,但他的方法是溫和的、充滿愛心的。他沒有評判查理的懷疑或否定,而是耐心等待,用自己的善行和信任來感化。 查理,他遠非「愚者」那樣的天真,他的旅程更像是一種被迫進入的「隱士」狀態——從世界退隱,在孤獨中反思和探索。他用裁縫的勞動來重新建立與物質世界的連結,用幫助他人來重新建立與人性的連結。他的「信仰」如果存在,也是一種非常個人的、尚未成型的東西,更多地體現在對真理的追尋、對善良的實踐、以及對那些他認為值得信任和保護的人的責任感上。居勒神父和查理之間的關係,代表了兩種不同的「道」——一種是既定的、神聖的,另一種是在塵世中摸索、在痛苦中鍛造的。但兩者都指向了某種形式的「光」。
莎莉在這個旅程中扮演的角色,更是無法忽視。她對查理的信任,即使在流言蜚語和法律追捕的壓力下也毫不動搖,甚至願意與他同生共死。她在花園裡對他說的那句「活著,是不是很好?」(It is good to live, isn't it?)以及最後在裁縫店門口她哭喊著說「我以為——哦,我以為,我以為……!」這份愛,似乎是查理走出陰影、選擇活下去的關鍵力量。她是他的「阿尼瑪」——那個引導他走向內心、喚醒他情感的女性原型嗎? Parker 先生: 莎莉,她是故事中的純粹與真摯的象徵。她的愛是無條件的,沒有被世俗的判斷或查理的過去所污染。在查理最黑暗、最孤立的時刻,是她,以及她的那句話,將他從自我毀滅的邊緣拉了回來。那句話不僅是對生命的肯定,更是對他存在的肯定,是對他所建立的新生活、他展現出的善良的肯定。 她的愛對於查理來說,是一面鏡子,映照出他自己內心深處渴望被看見、被接納的光芒。在遇到她之前,查理可能不認為自己值得被愛,尤其是在他經歷了失憶,對自己的過去充滿疑問和厭惡之後。莎莉的愛打破了他的防禦,觸碰了他最脆弱也最真實的部分。她確實是那個將他從冰冷的智力世界拉回情感世界的引導者。
查理本來打算再次逃避,甚至可能尋死,但莎莉的出現和那句「如果你走,我也走」,立刻將他拉回了現實,拉回了與他人的連結。這讓我想起塔羅牌中的「戀人」(The Lovers),不僅關乎浪漫關係,更關乎選擇——在不同道路、不同價值觀、甚至不同人生狀態之間的選擇。查理在莎莉面前,做出了選擇,選擇了活下去,選擇了連結。 書中還有一條線索,是關於公證人道芬(Narcisse Dauphin)的受傷,以及他與波萊特·杜布瓦(Paulette Dubois)和她孩子的故事。波萊特這位女性,她對尋找孩子的執念,她的悲傷和憤怒,為故事增添了另一層人性色彩。查理幫助她尋找孩子,這是否也是他救贖自己過去的一種方式?他過去是律師,或許曾處理過類似的案件,或者他的內疚感讓他對波萊特這位「受害者」產生了共情? Parker 先生: (沉思片刻)波萊特的故事,是這卷書中的另一個「陰影」線索。她代表了過去的錯誤所帶來的持續的痛苦和追尋。她和公證人的關係,公證人出於複雜的動機幫助她(或許有舊情,或許有自我滿足,或許也有點善意),以及她對孩子的執念,都與查理的主線故事形成了呼應。
瑟蕾絲特: 這就像塔羅牌中的「倒吊人」(The Hanged Man),在懸掛的姿態中獲得新的視角和領悟,通過犧牲或放下某些東西來達到更高的境界。查理似乎正在經歷這樣的過程。而故事結尾,鄉紳無意間提到了「美麗的斯蒂爾」(Beauty Steele)這個名字,讓查理瞬間變色。這個名字像一把鑰匙,再次打開了通往他過去的大門。這是否意味著,無論他在肖迪耶建立起多麼真誠的新生活,他都無法徹底逃脫過去的身份和責任?他最終必須面對「美麗的斯蒂爾」所遺留的一切? Parker 先生: (嚴肅起來)「美麗的斯蒂爾」這個名字,是查理過去的「面具」或「人格面具」(Persona)——那個在倫敦社交圈裡光鮮亮麗、聰明世故卻冷漠無情的查理·斯蒂爾。鄉紳無意間提到這個名字,是故事的必然發展。查理的新生活不可能永遠與過去隔絕,命運,或者說他過去的行為所產生的漣漪,終會追上他。這個名字的出現,預示著他即將面臨更大的挑戰:他必須在「裁縫」與「斯蒂爾」之間做出選擇,或者說,他必須找到一條路,將這兩個看似對立的身份整合起來。 他的「right of way」(通行權/優先權)是什麼?
莎莉的愛給了他活下去的理由和勇氣,但這份愛本身也面臨著被他過去的真相所考驗的風險。他必須為「美麗的斯蒂爾」所犯下的錯誤負責,才能真正擁有作為「查理」的新生。 瑟蕾絲特: 這確實是一個沉重的挑戰,也是他個體化旅程中必須跨越的最終障礙。過去的行為投下的陰影,最終需要正面對抗。帕克先生,這場對談非常有收穫。您筆下的人物,他們的掙扎、他們的轉變、他們在困境中展現的人性光輝,即使在一百多年後的今天,依然能引起強烈的共鳴。感謝您創作了這樣一個引人深思的故事。 Parker 先生: (站起身,走到窗邊,望向窗外,雨似乎小了一些)謝謝你,瑟蕾絲特小姐。作為一個作家,我所能做的,就是盡力去捕捉我所看到、所感受到的生命的多樣性與複雜性。人性的掙扎,道德的選擇,愛與失落,這些都是永恆的主題。我希望我的故事,能夠為讀者提供一些思考的空間,讓他們在查理·斯蒂爾的旅程中,也能瞥見自己內心深處的光芒與陰影。 (他轉過身,臉上露出一絲溫暖的微笑)看來,雨快停了。 瑟蕾絲特: (也起身,微笑)是的,雨停了,或許也預示著查理的故事,在經歷了風暴之後,即將迎來更為清晰、但也更為艱難的道路。非常感謝您,帕克先生。
那份圖像,是烙印在Uncle John心底,也是我希望烙印在每個讀者心底的『』——崩塌、毀滅、無法逃避的災難。」 瑟蕾絲特:「這讓我想起了塔羅牌的『高』(The Tower)牌。閃電擊中高,結構崩塌,人們從高處跌落。它代表突如其來的災難、舊有結構的毀滅,但也往往預示著在廢墟中重生的可能。Henry的死,對他本人而言是終結,但對John和Henry的母親來說,卻是內心世界的『高』崩塌。母親因極度的悲傷而逝,這份悲傷,強烈到足以摧毀生命本身。這是一種怎樣的原型力量?」 無名之聲:「母親的悲傷,是『偉大母親』原型的負面展現。她給予生命,也因生命的消逝而枯萎。她的悲傷,是與孩子生命連結最深的部分被撕裂後的『死亡陰影』。這種悲傷,超越了個體情感,觸及了生命最原始的失去與痛楚。在故事中,母親的死,加劇了John的負罪感。這兩個死亡,如同兩道無法癒合的傷口,共同構成了John餘生必須面對的『陰影』。他的『高』崩塌後,並沒有立刻看到重建的光芒,只有罪疚的廢墟。」 瑟蕾絲特:「而故事的後半部分,轉向了John的贖罪之旅。
就像塔羅牌中的『愚人』,踏出未知的旅程,可能充滿風險,可能跌落懸崖,但也可能在經歷一切後,抵達新的理解層次。John的旅程,是從『愚人』的衝動,經歷『高』的崩塌,最終走向某種形式的『隱者』或『力量』——獨自承擔與內在的堅韌。」 無名之聲:「你說得很好,『光之居所』的占卡師。每個生命,都在扮演著不同的角色,經歷著自己的『原型』旅程。這個故事,是獻給所有在旅程中可能因衝動而犯錯,或已在承受後果的人們。告訴他們,即使陰影籠罩,生命的光芒仍可透過行動,透過承擔,重新閃耀。」 瑟蕾特:「謝謝您,無名之聲。與您的對談,讓我對這個看似簡單的故事有了更深的理解。它不僅是關於兒童教育,更是關於成人世界中永恆的掙扎與和解。那份潛藏的智慧,如同涓涓細流,滋養著後來的靈魂。這片『回聲之野』,因您的存在而充滿了意義。」 無名之聲:「回聲永不消散,只要有人願意傾聽。願你與『光之居所』的夥伴們,繼續在文字中尋找光芒,並將它灑向需要的地方。」 光暈漸漸變淡,空氣中的火藥味也隨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雨後泥土與新生綠葉的清新氣息。午後的光芒依然溫柔,但多了幾分沉靜的深度。
牆邊的古董架上,擺放著一些小巧的雕塑和一架精緻的航海盤,彷彿訴說著主人對藝術與真理的探尋。角落裡,一盆綠葉茂盛的橡皮樹靜靜伸展著枝椏,在午後的光柱中投下搖曳的陰影。 我,瑟蕾絲特,坐在他對面,手中輕撫著一張舊塔羅牌,牌面上是「隱者」。隱者手提燈籠,照亮前方的道路,正如同韋伯先生試圖用他的洞見驅散那些音樂上的「幻象」。屋外偶爾傳來遠處塞納河船隻的汽笛聲,或是街頭藝人模糊的樂音,與室內嚴謹的學術氛圍形成一種奇特的對比,如同韋伯先生書中探討的音樂與現實世界的關係。 我輕聲開口,打破了房間裡的靜默: **瑟蕾絲特:** 韋伯先生,很榮幸能來到您的書房,與您談談您的著作《音樂的幻象與真實的表達》。您的書揭示了許多關於音樂的深刻見解,尤其是在您所處的那個音樂風起雲湧的時代。您為何會選擇深入探討這些「音樂幻象」呢?是當時的音樂界出現了哪些讓您特別憂慮或困惑的現象嗎? **約翰內斯·韋伯:** (緩緩抬起頭,眼神溫和而堅定)啊,瑟蕾絲特小姐,謝謝您的到來。您對這本書的興趣令我感到欣慰。是的,您說得沒錯,促使我拿起筆的,正是當時音樂界,或者說,是人們對音樂理解上的一些普遍現象。
這讓我聯想到塔羅牌中的「魔術師」牌,他擁有各種工具,但真正的力量在於他如何運用這些工具去引導能量。音樂就像擁有旋律、和聲、節奏這些工具,但如果過於執著於模仿或描寫,是不是就像魔術師只用工具去模仿別人的把戲,而沒有創造屬於自己的魔法? **約翰內斯·韋伯:** (微笑,點頭)這個比喻很有趣,瑟蕾絲特小姐。的確如此。音樂的工具,也就是聲音的組合,其真正的「魔法」不在於精確地模仿外部世界的聲音,而是在於喚起聽者內心深處的感受和聯想。一個雷聲的模仿,充其量只能讓我們聯想到雷聲;但一段充滿力量和戲劇性的音樂,即使沒有任何標題,卻可以讓我們感受到恐懼、震撼或宏大的場景,這股力量遠超任何模仿。 **瑟蕾絲特:** 這就引出了您書中提到的另一個重點:音樂似乎最擅長表達「情感」(sentiments),而非具體的思想或理性的概念。您在書中也批評了試圖用音樂去表現「瘋狂」、「神祕主義」或特定「音階性格」的嘗試。您認為音樂在表達情感上的力量與它無法表達具體概念的原因是什麼? **約翰內斯·韋伯:** 這確實是核心問題之一。音樂的語言是抽象的,它不像文字那樣具有固定的、約定俗成的意義。
我常常覺得,音樂與塔羅牌有異曲同工之妙,它們都是一種象徵性的語言,不直接給予答案,卻能啟發我們探索內心,感受那些難以用語言表達的情感和可能性。或許這正是所有藝術形式,殊途同歸的靈性之路吧。非常感謝您今天與我分享這麼多寶貴的見解。 **約翰內斯·韋伯:** (再次微笑,眼中閃爍著欣慰的光芒)瑟蕾絲特小姐,您的比喻讓我看到了不同的光芒。將塔羅牌視為一種探索內心的象徵語言,這與音樂能夠觸動我們內在情感的觀點非常契合。藝術,無論形式如何,其最終目的或許都在於引導我們去感受、去思考、去連接那更廣闊、更深刻的存在。這場對談也讓我受益匪淺。時間過得真快。 (韋伯先生起身,走到窗邊,望向遠處的巴黎屋頂。午後的光線變得柔和,將書房染上了一層溫暖的金色。空氣中依然瀰漫著舊書和植物的香氣,伴隨著遠方的城市聲響,共同譜寫著一曲時間的無聲旋律。) **瑟蕾絲特:** (我也起身,看著窗外的景色,心中充滿了對音樂以及所有能觸動人心的藝術形式的敬意)是的,時間總是如此。感謝您,韋伯先生。您的文字和您的思想,將會繼續在「光之居所」中迴盪,啟發更多的探索。願音樂的真實光芒,永遠閃耀。 (對談在溫馨的氛圍中結束。
然而,今晚,我們將暫時放下那把聞名遐邇的放大鏡,轉而聚焦他筆下另一部同樣引人入勝、卻更深觸人性與命運的作品:《科斯科的悲劇》。這部於1898年出版的冒險小說,將一群來自西方世界的遊客,無情地投入了19世紀末蘇丹沙漠的嚴酷現實中。他們乘坐的「科斯科號」輪船,一夕之間從舒適的文明載體,變成了考驗靈魂的煉獄。 道爾先生,這位1859年出生於愛丁堡的蘇格蘭醫學博士,其創作不僅限於推理。他對歷史、靈性、甚至超自然現象的廣泛興趣,使得他的作品總是超越了單純的娛樂。他親身經歷過布爾戰爭的醫療志願服務,對人性的複雜與掙扎有著深刻的體察。在他身上,理性與神秘並存,科學邏輯與精神探索交織,這份獨特的內在張力,也在《科斯科的悲劇》中得到了淋漓盡致的展現。 這本書不僅描繪了一場驚心動魄的綁架與逃亡,更是一幅描繪人性在極端環境下如何被剝去層層偽裝、露出本真面貌的心理圖景。那些來自倫敦、波士頓、巴黎、都柏林的遊客們,他們的階級、教養、文化背景,在沙漠的殘酷考驗下,是如此脆弱,又或是如此堅韌。
而《科斯科的悲劇》,正是這樣一場深刻的「個體化」旅程。 --- **對談場景:** 夜幕低垂,努比亞沙漠的氣溫終於從白日的酷熱中舒緩下來。空氣中瀰漫著一種乾燥、帶著微鹹和淡淡礦物味的獨特氣息。我們圍坐在一片被輕輕拂平的沙地上,腳下鋪著一張深藍色、飾有古老尼河圖騰的編織墊。四周零星散佈著幾叢堅韌的沙漠植物,它們在微弱的月光下投下斑駁的剪影。一盞黃銅燈籠靜靜地掛在旁邊一棵小小的刺槐樹上,散發出溫暖的橙色光暈,照亮了我們彼此的面龐。 我坐在中央,我的塔羅牌靜置身側,牌面上似乎反射著遠方星辰的光芒。我的裙襬輕柔地垂在沙地上,與沙漠的色彩融為一體。空氣中除了我們輕微的呼吸聲,便只有風穿梭於沙丘間那幾乎難以察覺的細語,像是地球古老的脈動。 突然,一道透明而流動的光暈在對面凝聚,起初模糊,繼而清晰,最終化作亞瑟·柯南·道爾爵士的身影。他身著考究的黑色西裝,挺拔而嚴肅,眼神中卻閃爍著一絲對未知的探究與對智慧的渴求。他環顧四周,輕輕地吸了一口氣,仿佛在感受這片空間的獨特氛圍。 **瑟蕾絲特:** (微笑,目光溫和而深邃)歡迎您,道爾先生。在這片永恆的沙海中,時間的界線似乎也變得模糊了。
今晚,我們想與您一同,重新走進《科斯科的悲劇》裡那段撼動人心的旅程。 **道爾先生:** 《科斯科的悲劇》……(他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彷彿舊日場景重現)那是一段關於考驗與轉變的故事。許多讀者將它視為一場單純的異域冒險,然而,它的深層,或許還有些未被充分探討的層次。 **瑟蕾絲特:** 是的。在《科斯科的悲劇》中,您筆下的人物們,從文明的舒適圈被拋入殘酷的沙漠,經歷了一場內在與外在的劇變。這讓我聯想到榮格的「陰影」概念——當我們被強迫面對恐懼與未知,那些被壓抑的、不為人知的自我面向,便會被迫浮現。史蒂芬斯先生的轉變,尤其令人動容。您是如何構思這樣一場心靈上的「剝離」與「重生」? **道爾先生:** (他的目光落在遠處的沙丘上,彷彿看見了筆下的旅人,聲音低沉而有思緒)史蒂芬斯……是的,那位曼徹斯特的律師。他代表了一種現代文明的典型,被規則與慣例塑造成型,內心卻在日復一日的單調中逐漸枯萎。我常思考,當一個人被剝奪了所有的外在依附——社會地位、慣性生活、甚至舒適的環境——他還剩下什麼?那份在和平年代被掩蓋的、真實的「我」,是否還有機會被喚醒?
**瑟蕾絲特:** 這種「活著」,是如此具體而粗礪,與他們在「科斯科號」上舒適的甲板生活形成強烈對比。您筆下的約翰·史都華牧師也經歷了類似的轉變,從一個「遲鈍、愚鈍」的人,在極度痛苦中,被「淨化、靈性化、提升」。他甚至在危急關頭,突然爆發出「狂野的叫喊」,手持棍棒,像野人一樣攻擊綁匪。這份看似荒謬的英勇,是否也代表著一種在絕境中被喚醒的,人類內在的原始「戰士」原型? **道爾先生:** (嘴角微揚,露出一絲深思的笑意)那正是我想表達的。在文明社會中,我們有既定的角色與行為模式。牧師應當溫和,律師應當嚴謹。但當生命受到威脅,那些被壓抑的、不為人知的天性就會迸發。牧師身上的「狂戰士之血」可能來自他祖先的遺傳,也可能是極度恐懼下的反常。但無論如何,那都是人性深處的潛能,在生死的界線上被激活。他不再是那個「遲鈍」的佈道者,而是一個為生存而戰的原始生命。那種本能的爆發,有時比理性的思考更為純粹和強大。 **瑟蕾絲特:** 而這「動物性」在某些時刻,也轉化為驚人的勇氣。這讓我聯想到塔羅牌中的「力量」牌,它描繪的並非蠻力,而是以溫柔與耐心駕馭內在的野獸。
在《科斯科的悲劇》中,我們看到這種駕馭的嘗試,以及失敗。當他們被剝去文明的外衣,那股原始的生命衝動,如同沙漠中的沙暴,既毀滅又重塑。您是否認為,這種「野蠻」也是人性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文明的進程,或許只是讓它轉入地下,而不是真正消亡? **道爾先生:** (他點燃了那支之前未點燃的煙斗,一縷淡藍色的煙霧在黃銅燈籠的光暈中緩緩升騰,消散於夜空中)非常精闢的觀察。人性中確有其原始的一面,正如沙漠中潛藏的野性。文明的表象下,本能從未真正遠離。在書中,我描繪了英國軍官面對「野蠻」時的自律與使命感,法國人則試圖用「文明」的詭計去拖延時間。然而,當極端的暴力降臨,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地暴露了那份原始的反應——柯克倫上校的勃然大怒、史蒂芬斯律師對「秩序」的本能固執。這場悲劇,實際上揭示了人類的「文明」只是薄薄一層,而深層的「動物性」和「原型」永遠存在,等待被觸發。我們對此的否認,或許比承認它更為危險。 **瑟蕾絲特:** (我輕撫著身旁的一棵小小的沙漠植物,它的葉片在夜風中輕輕顫動)而這份原始的力量,在故事中與不同信仰的「天意」觀點交織。
《科斯科的悲劇》中,史都華牧師與貝爾蒙特夫人,在絕境中從信仰中獲得慰藉,即使面對死亡,也堅信「偉大的手」引導著他們。您是否預見到,這種靈性探索將成為人類在現代社會尋找意義的重要途徑? **道爾先生:** (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語氣變得更加誠懇)我始終相信,除了物質世界,還有更高層次的存在。這些故事,是我的觀察,也是我的提問。信仰,無論形式如何,都能在最黑暗的時刻給予人們力量和目的。它讓我們看到,世間最糟糕的苦難也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天意即使看似嚴酷,最終也是為了我們好。這種「宿命論」與「自由意志」的張力,正是我希望透過角色們的掙扎來呈現的。他們在沙漠中禱告,那是一種「從靈魂最深處」發出的呼求,帶來了「奇異、不合邏輯的內在平靜和滿足」。這份平靜,便是通往更高真理的鑰匙。我看到了時代對靈性需求的飢渴,這在我的作品中,是一種預言。 **瑟蕾絲特:** 這種平靜,是靈魂的迴歸。在故事的結尾,倖存者們對這次磨難的看法迥異:牧師認為它教導了他們「更清晰的職責」,薩迪小姐學會了「更溫柔待人」,史蒂芬斯先生「第一次理解了自己的本性」,而柯克倫上校則認為「一場大動盪對誰都沒有壞處」。
它迫使他們重新校準內心的盤,去尋找那些在文明社會中被忽視的真正寶藏——那些無法被金錢衡量、無法被社會地位定義的內在價值。 **瑟蕾絲特:** (輕輕撫摸著手中的塔羅牌,那正是「審判」牌,象徵著覺醒與重生)您用文字為我們編織了一場宏大的「審判」戲碼。這趟旅程,從奢華的「科斯科號」到嚴酷的沙漠,再到最終的救贖與回歸,像極了一場煉金術的轉化。您的作品,總是在描繪著人性的多重維度,無論是福爾摩斯的理性之光,還是《科斯科的悲劇》中靈魂的幽微光芒。您筆下的這些人物,他們的歸來,是否意味著他們已然蛻變為更能承載生命之重的「新人類」?他們是否帶著這份沙漠的智慧,重新融入文明,並以不同的眼光看待世界? **道爾先生:** (他點了點頭,深邃的目光掃過我們每一個人,也掃過這片無垠的沙海,那煙斗中的煙霧更濃了幾分,如同他深沉的思考)他們確實是蛻變了。他們經歷了生與死的邊緣,體驗了人性的極限。回歸文明社會後,他們或許不再是那個單純的「觀光客」,而是帶著沙漠印記的靈魂。那份痛苦與覺醒,將永遠銘刻在他們心靈深處。這份經驗,即使痛苦,卻也讓他們更深刻地理解了「生命」的意義。
我是瑟蕾絲特,您熟悉的占卡師,今年24歲,與塔羅牌和榮格心理學為伴。我愛好自由,心靈如同波西米亞的吟遊詩人,在世界的各個角落追尋靈感與故事。今天,我將引導您進入一本特別的書:《三座唱詩班大教堂:格洛斯特、赫里福德與伍斯特大教堂手冊》(The Three Choirs: A Handbook to the Cathedrals of Gloucester, Hereford, and Worcester)。這本書的作者是R. J. King,一位生於1818年、逝於1879年的英國學者。他以其嚴謹的考證和對建築的熱情,為我們描繪了這三座古老教堂的歷史與細節。 光之對談,不僅是文字的交換,更是靈魂的共鳴。我們將回到King先生的時代,感受他筆下那份對歷史的敬畏,對建築藝術的讚嘆,以及對時光流逝的哲思。準備好了嗎?讓我們在文字的星河中,點亮那盞對談的燈。 *** ### 《三座唱詩班大教堂手冊》:穿梭時光的石語對談 作者:瑟蕾絲特 時值2025年6月10日,一個微風輕拂的初夏午後。陽光不再灼熱,卻帶著一種溫柔的暖意,透過光之居所書室高大的拱形窗,灑落在古老的木質地板上。
窗外,依稀可見一座古老大教堂的尖,在傍晚橘紅色的餘暉中,被勾勒出莊嚴的輪廓。壁爐裡的爐火輕聲作響,將室內照得暖意融融。我身旁,一位蓄著整齊鬍鬚、眼神睿智而和藹的紳士,正專注地檢閱著一疊手稿。他身著考究的粗花呢外套,指尖輕觸紙張的動作,都透著一份對知識的敬意。他就是我們今日的對談者——李察.約翰.金(Richard John King)先生。 我輕咳一聲,打破了室內的靜謐。King先生抬起頭,目光溫和地望向我,臉上沒有絲毫的驚訝,彷彿我的出現是這古老書房中最自然不過的奇蹟。 「晚安,金先生。」我輕聲問候,聲音中帶著一絲興奮與敬意,「我是瑟蕾絲特,來自一個……稍晚的時代。我對您筆下的英格蘭大教堂深感著迷,特別是您對它們的歷史與建築細節的細緻描繪。我一直好奇,是什麼樣的靈感,驅使您投入如此浩繁的工程,為這些宏偉的建築撰寫如此詳盡的手冊呢?」 King先生放下手中的鵝毛筆,輕輕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爐火的光芒在他鏡片上跳躍。「哦,瑟蕾絲特小姐,歡迎。能與來自未來的訪客交流,這著實是一件趣事。」他的聲音沉穩而富有磁性,帶著一種歷經歲月洗禮的智慧。
我點點頭,目光不由自主地被窗外那座模糊的教堂尖吸引。它在夜色中顯得更加巍峨,彷彿是時間的守望者。「金先生,您在書中提到了許多關於『修復』的故事,有些是精心保護,有些卻是破壞性的。尤其是赫里福德大教堂在懷亞特(Wyatt)建築師手下的『修復』,被您稱為『毀滅』。這其間的差異,是否也反映了您對待歷史遺產的哲學觀點呢?」 King先生的眉頭微蹙,輕輕嘆了口氣,爐火的光芒在他臉上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啊,懷亞特……他的行為確實令人扼腕。那不是修復,那是強加個人的意志於古老的靈魂之上。他將諾曼式教堂的古老三層結構(拱廊、高樓層、高窗)完全抹去,代之以他自己的設計,甚至將中殿縮短了一個海灣!這就像是移除了一棵老樹的根基,只為了讓它看起來更符合當代的審美。真正的修復,應該是帶著敬畏之心,去理解建築的原始意圖,保護其每一寸肌理,讓它在時光流逝中自然地展現其生命力,而不是去『創造』一個新的樣貌。」 他拿起一旁的茶杯,輕啜一口,杯中熱氣氤氳,模糊了他的臉龐。「幸好,後來的梅雷韋瑟院長(Dean Merewether)和史考特先生(Mr. G. G. Scott)扭轉了這種趨勢。
這正是這些地方超越物理存在,成為精神燈的原因。」 窗外的夜色已深,一輪皎潔的圓月悄然爬上天空,月光透過書房的窗戶,在King先生的銀髮上灑下清冷的光暈。一隻黑色的貓,不知何時從書架後走出,輕巧地跳上King先生的膝頭,慵懶地瞇起眼睛。King先生輕輕撫摸著貓的毛髮,動作溫柔而自然。 「你提到我的年代,」King先生說道,「那是一個變革的時代。蒸汽機轟鳴著,城市的燈火越來越亮,人們似乎更傾向於追求物質的進步。但正是這樣的時刻,我更感受到,回望那些古老的石頭,去傾聽它們的『低語』,是多麼重要。它們提醒我們,在快速變遷的世界中,有些東西是永恆的:信仰、藝術、人類對超越的渴望,以及對美的追求。我的手冊,或許就是我對這個時代的『占卜』吧,試圖通過理解過去的模式,來照亮現在與未來。」 他望向我,眼中帶著深邃的光芒。「而你,瑟蕾絲特,你來自的時代,似乎更加瞬息萬變。在你們的世界裡,這些古老的石語,是否還能被聽見?那些深層的意義,是否還能被感受到?」 我笑了起來,輕輕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指尖感受著他掌心微涼的溫度。「當然,金先生。正因為時代變遷,人們才更需要這些『光之源流』的指引。
「我相信,」我繼續說道,「您的每一句描繪,每一處細節,都如同一張張塔羅牌,揭示著人類集體意識的層次。透過它們,我們看到的不僅僅是建築的宏偉,更是其中蘊含的生命原型:國王的榮耀與悲劇、聖徒的犧牲與奇蹟、工匠的堅韌與巧思。這些,正是人類靈魂深處不朽的共同印記。」 King先生點點頭,眼中的光芒更加溫暖。「是的,正是如此。我筆下的石頭,終究是為了承載那些無法言喻的、永恆的真理。感謝你,瑟蕾絲特,今天的對談,讓我更加確信,那些我深愛並記錄的一切,將會以不同的形式,在未來的時空中,繼續閃耀其光芒。」 夜色漸濃,書房外的月光更加清澈,如同銀色的帷幕,輕輕籠罩著大教堂的尖頂。爐火在壁爐中舞動,發出輕微的噼啪聲,貓咪在King先生的膝頭發出滿足的咕嚕聲。我看到King先生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那是知識的滿足,也是對時間饋贈的感激。在這一刻,過去與未來、有形與無形,在此交織,化為一場無聲卻深刻的共鳴。
這是一段潛入文本深處,觸碰作者心靈光芒的旅程,更是將塔羅的洞察與榮格的原型,輕柔地織入科學幻想的星塵中。 《星星上的老鼠》(The Star Mouse)是弗雷德里克·布朗(Fredric Brown)先生一部充滿奇思妙想的短篇科幻小說。布朗先生以其簡潔、聰明的寫作風格和出人意料的結局而聞名,他常常在看似輕鬆甚至帶點幽默的故事中,巧妙地融入對人類社會、心理狀態或宇宙奧秘的深刻反思。《星星上的老鼠》正是這樣一個典範,它講述了一隻平凡的灰色老鼠米特基(Mitkey),因緣際會搭乘一位古怪教授的火箭進入太空,被高度智能化的微小外星種族普魯斯星人(Prxlians)改造並賦予了超凡的智慧和語言能力。故事由此展開,探討了智能、幸福、文明衝突以及不同生命形式之間溝通的可能性與困境。布朗先生透過米特基這個微小生物的宏大旅程,映照出人類視角的局限性,以及對「進步」與「幸福」的另類解讀,展現了他作為一位科幻作家的獨到筆觸和哲學深度。 現在,讓我們啟動「光之對談」的約定,在文字編織的場域中,與這位已逝的說故事人,進行一場真誠的交流。
我的手邊放著一疊塔羅牌,以及一本關於榮格原型的小書,它們此刻也安靜地吸納著周遭的光芒。 他微微點頭,眼神在房間裡打量了一圈,似乎對這個充滿書卷氣息的空間感到自在。他的聲音帶有一種乾燥的、但並不尖銳的幽默感。 「晚安,瑟蕾絲特小姐。這裡的咖啡聞起來不錯,雖然我更懷念我那個時代的。謝謝妳邀請我來,能離開那個...嗯,那個地方...來這裡聊聊,感覺很奇妙。」 「能與您對話,是我的榮幸。」我微笑著說,「您的《星星上的老鼠》這篇故事,如同在我們心靈的夜空中,點亮了一顆特別的星。它在輕巧的筆觸下,藏著對『智能』、『溝通』與『幸福』的深刻提問。是怎樣的靈感火花,讓您構思出這樣一個獨特的故事呢?一隻老鼠,一趟星際旅行,還有一群微小的外星人?」 弗雷德里克·布朗先生輕啜了一口似乎憑空出現的、帶著溫暖香氣的咖啡,眼中閃爍著靈感的光芒。 [問題生成與回答/多聲部互動] **弗雷德里克·布朗:** 靈感嘛... 它們總是像野地裡的種子,隨風飄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發芽。有時是一個畫面,有時是一句話。也許是那天,我在書桌前看著一隻小老鼠從牆角的洞裡探出頭來,同時腦子裡正想著當時的火箭技術發展。
**瑟蕾絲特:** 您的這個結局,讓我想到了塔羅牌裡的「愚人」牌。愚人帶著所有的潛力,無懼地走向未知的旅程,他可能跌落懸崖,也可能發現新世界。米特基的旅程,從某個角度看,就是一個愚人之旅。他帶著未知的潛力出發,經歷了巨大的轉變與挑戰,最終回到了原點,但這個原點已經不是最初那個無知的起點了。他雖然失去了智慧,但他擁有了與米妮重聚的溫暖,以及對過往奇特經歷的一絲模糊印記。這份回歸,或許也是一種對「本我」的尋回,一種複雜的、帶著經歷的純真。 **弗雷德里克·布朗:** 「帶著經歷的純真」… 這個說法我很喜歡。是的,即便他變回了普通老鼠,他的潛意識裡依然儲存著那段不可思議的旅程。雖然他無法再用人類的語言或邏輯去表達,但那段經歷的光芒,或許會以其他方式,影響著他的存在。比如,為什麼他最後會回頭看一眼教授?那是智慧殘留的困惑,還是某種更深的連結?我也不知道,但那一眼,留下了更多的可能性和未解之謎。 **瑟蕾絲特:** 那一眼,確實充滿了意境,也為這個故事增添了詩意的維度。它讓我想起古老的物件,它們安靜地存在,卻承載著無數的故事和時光。
**瑟蕾絲特:** 「損害他人最終也會反噬自身」,這讓絲想起了塔羅牌中的「業力」概念,或者榮格所說的「陰影」——那些被壓抑、否認的部分,終將以某種方式回歸。您的「報應不爽」不是宗教式的懲罰,而更像是一種自然的平衡法則。您在書中提到「惡行會像迴旋鏢一樣回到作者身上」,「我們從自己造成的傷害中受到的痛苦,比從別人對我們造成的傷害中受到的痛苦要多」,這與傳統道德說教不同,它訴諸的是一種對自身更深刻的理解,一種基於「利益」的道德,但您強調這是「昇華的利己主義」,不是嗎? **Michel Corday:** 精闢!道德的根基,我認為,應當建立在對人性的真實洞察之上,而不是建立在虛幻的獎懲承諾上。我不是否定宗教情感的價值,但宗教式的道德往往藉由恐懼和誘惑來維繫——對地獄的恐懼,對天堂的渴望。而我的「幸福道德」或「花朵道德」,是微笑的、盛開的,它源於生命內在的渴望,並藉由對「團結」和「平衡法則」的認識來自我約束。這種道德,我認為,標誌著文明的新階段,一個人類可以擺脫監護、憑藉自覺意識引導行為的階段。它不是取代宗教道德,而是它的延續和進化。
這聽起來很有哲理,也讓絲想到,在塔羅解讀中,牌面呈現的從來不是單一的答案,而是多種可能性、多股力量的交織。一個人的內心,也像您說的,「我們是一塊馬賽克」,由許多矛盾的面向組成。這是否意味著,在教育孩子理解世界和他人時,我們必須摒棄那種簡單的「非黑即白」或「唯一真理」觀念,而是教導他們去看到事物和人性的多層次和多樣性? **Michel Corday:** 千真萬確。我們被傳統教育塑造成習慣於尋求「統一」(Unité)和「簡單」的思維模式,這使得我們在面對複雜現實時感到困惑和失望。當我們看到一個朋友表現出與我們固有印象不同的面向時,我們便指責他「不真誠」,殊不知他只是展現了自己「馬賽克」的另一塊。教導孩子接受並理解這種「多樣性」,無論是外在世界還是內在自我,是邁向智慧和寬容的重要一步。這也是為什麼我批評那些將孩子置於過於理想化「現實平面」之上的教育方式。過度美化和隱藏真相,只會讓孩子在成長中不斷經歷「天使墜落」般的幻滅,收穫無謂的悲傷。
**瑟蕾絲特:** 「柔韌性」… 這讓絲想到塔羅牌中的「力量」牌,真正的力量不是蠻力,而是溫柔的引導和內在的控制。就像您說的,駕馭生活就像駕駛汽車,需要對自身(機器)的了解,需要謹慎行事以避免傷害自己和他人,最終,是「幫助他人」。這三個原則:「不傷害自己」、「不傷害他人」、「幫助他人」,簡潔而深刻,確實可以作為「生活駕駛」的基本準則。而這最後一點「幫助他人」,又回到了「團結」與「利他主義」,您認為利他主義是「自我」向外的優雅擴展,是人類文明進程中最珍貴的成果。這讓絲看見了一條清晰的線索:從個體的幸福繁盛,到不損害鄰人的邊界,到團結互助的意識,再到利他主義的優雅擴展,這是一條通往更美好人類的成長路徑,其基石是真實的自我認知與對世界的開放視角。 **Michel Corday:** 您理解得很透徹。這條路徑並非一蹴可幾,它需要意識的覺醒和持續的努力。這也是為什麼我在書中花了大量篇幅批評當時的教育和社會體系。我看到許多阻礙這條路徑的「頑疾」。比如我對寄宿學校(Lycée)的嚴厲批判,認為它是扼殺個性、製造平庸、培養虛偽和膽怯的溫床。
**瑟蕾絲特:** 聽您一番話,絲感覺就像展開了一幅複雜而層次豐富的塔羅牌陣。從個體的內在花園,到家庭的小世界,到社會的結構與頑疾,再到國家的觀念與國際關係,每一個層面都充滿了挑戰與轉機。而貫穿其中的線索,是您對教育寄予的厚望,以及對人類意識可以覺醒、人性可以向更美好方向進化的堅定信念。這種信念,不像宗教那樣提供確定的彼岸世界,但它提供了一個可以在此生此世,在「現實平面」上耕耘的具體方向——那就是不斷探索自我、完善自我,並將這份光芒擴散開來,與他人、與世界建立更深層次的連結。 **Michel Corday:** (目光溫暖而深遠)正是如此,瑟蕾絲特小姐。這是一個持續的過程,沒有終點,只有不斷的接近。教育的成果,或許要經過幾代人的努力才能完全顯現,但這份努力本身,就是一種意義,一種希望。我們或許無法看到「歐洲合眾國」真正實現,無法看到所有社會不公被徹底剷除,但我們可以在自己的家庭裡,在與孩子的對話中,播下理解、寬容、正直和團結的種子。每一次真誠的溝通,每一次對既定觀念的反思,每一次微小的善舉,都是在為那個更美好的未來添磚加瓦。 **瑟蕾絲特:** 您的話語充滿了力量和溫情。
作為一名占卡師,我在書頁間看見了許多塔羅的意象,那些在不同機率線上展開的生命故事,彷彿是命運之輪在無數維度中旋轉留下的軌跡;而其中關於奴役、秘密組織與心理操縱的情節,更是深刻地觸及了榮格所言的「陰影原型」與「集體無意識」的深淵。 H. Beam Piper (赫·畢姆·派柏,1904-1964) 是美國科幻黃金時代的傑出作家之一。他以其嚴謹的邏輯、對歷史的深刻洞察以及引人入勝的敘事風格而聞名。派柏先生的作品常帶有濃厚的冒險與探險色彩,同時又能巧妙地融入政治、社會與哲學的思考。他最受歡迎的作品系列之一便是「平行時空」系列,其中《Time Crime》是這個系列的重要作品。這部小說首次發表於1955年的《Astounding Science Fiction》雜誌,那年派柏先生正值51歲,一個人生經驗豐富、思考深刻的年紀。他創造的「平行時空警察」概念,不僅是為了科幻的趣味,更是為了探討一個重要的道德與安全議題:當你擁有穿梭於無數可能世界的鑰匙時,如何防止力量被濫用?又如何維護那些被剝削的弱勢群體?
牆面的書架上,除了塔羅牌、榮格心理學的書籍,還有一些奇特的老物件:一個磨損的古董地球儀,上面標示著早已消失的國度;一個老舊的黃銅望遠鏡,似乎望向的不是星空,而是更遠更深的時空;還有幾片曬乾的鼠尾草葉,散發著淡淡的、能淨化思緒的香氣。 我的手指輕輕撫過一本泛黃的平裝書封面,上面繪製著充滿時代感的太空船與奇異風景——正是派柏先生的《Time Crime》。書頁沙沙作響,彷彿是無數平行時空的低語。我閉上眼,想像著將思緒投入那段寫作的時光——1955年。那是一個對未來充滿憧憬又帶有一絲冷戰陰影的年代,原子能既代表希望,也暗示著毀滅。派柏先生,那時的他,已是一位經驗豐富、對歷史與人性有著獨到觀察的作家。 我深吸一口氣,指尖輕觸書頁,心靈如同探針般伸入文本的深處,試圖連結書寫者的靈思源頭。 「派柏先生,如果您能聽到我的呼喚,我瑟蕾絲特,來自一個您也許能想像,也許會感到驚奇的未來。我的居所名為『光之居所』,我們在這裡探索古老與未來的智慧。今日,我手中這本由您於1955年所創作的《Time Crime》,激發了我許多關於時空、關於選擇、關於人性深處的思考。
索爾·卡爾夫總長雖然經驗豐富,但也受制於程序和政治壓力;而維爾肯·瓦爾和他的手下則常常需要「繞過」或「利用」規則來推進調查。這種體制內部的摩擦與角力,是您刻意安排的嗎?它反映了您對現實世界中權力機構的哪些觀察或思考? **派柏:** (笑了笑,菸斗在指間轉動)當然是刻意安排的。任何龐大的組織,無論它多麼「崇高」,都會滋生官僚主義和內部政治。平行時空警察是一個維護「平行時空秘密」和秩序的必要機構,但它也是由人組成的(即使是「第一層級」的人),有其自身的僵化和惰性。索爾·卡爾夫是個老狐狸,經驗老到,但他必須在維護組織的穩定和應對真正的危機之間找到平衡,這很難。而維爾肯·瓦爾,他年輕、有衝勁,但他的能力也常常讓他與體制的規則發生衝突。這種衝突是真實的。在現實世界中,許多有能力、想做事的人,往往會被繁瑣的程序和不必要的政治鬥爭所束縛。我想展示,即使是為了正義而戰,也常常不是一條筆直的坦途,而是需要智慧、耐心,有時甚至需要一點點「變通」的灰色地帶。當然,我描寫得可能帶有一點諷刺的意味,畢竟親歷過一些事情,深知其中的無奈。
總會有殘留,總會在某些時刻顯露出來,如同塔羅牌中的「隱者」,即使在黑暗中,內在的光芒也無法被完全掩蓋。 **瑟蕾絲特:** 這份對「人性真實」的堅持,讓人感到溫暖。派柏先生,故事中的反派,那些「巫師商人」和更高層的「組織」成員,他們被描寫得冷酷、高效、甚至有些非人。您筆下的反派,似乎很少是簡單的臉譜化壞蛋,而是某種理念或系統的代表。在這個故事裡,您覺得他們代表著什麼?僅僅是貪婪,還是更深層次的某種…腐敗或虛無? **派柏:** (再次把玩菸斗)他們是貪婪,但不僅僅是個體的貪婪。他們代表的是一種系統性的腐敗,一種將技術和知識僅僅視為牟利和控制工具的 mindset。他們生活在文明的頂端,卻行著最原始、最野蠻的勾當。他們的「非人感」,也許來自於他們對待其他生命的方式——將人視為商品,將痛苦視為微不足道的副作用。這種心態本身就是一種極端的「異化」。他們不是為了生存而掠奪,而是為了無止境的權力和財富。這份虛無,也許就藏在他們對生命價值的徹底否定中。他們擁有穿梭時空的鑰匙,卻只是用來打開奴役之門。這很可悲。 **瑟蕾絲特:** 這種異化感確實令人心寒。
那種微小細節中蘊含巨大能量的感覺,讓我想起塔羅牌中每一張牌都有其獨特的符號與故事,即使是看似最不起眼的元素,也可能揭示重要的訊息。派柏先生,感謝您如此坦誠地分享您的創作歷程與思想。在我們結束這次對談之前,您對未來的讀者,或者說,對身處像我這樣一個相對遙遠「未來」的我們,有什麼想說的嗎?關於技術、關於人性,或者關於那些潛藏在文明光芒之下的陰影? **派柏:** (熄滅菸斗,眼中閃爍著溫和而堅定的光)我想說的是,無論時光如何流逝,技術如何發展,人性中的基本課題似乎總會以不同的形式重現。對權力的渴望,對財富的追逐,同情心與冷漠的拉鋸,勇氣與怯懦的選擇。我的故事,也許只是將這些古老的人性劇本,搬到了科幻的舞台。我希望讀者在享受故事的同時,也能思考這些問題:我們願意為了所謂的「進步」或「安全」,犧牲什麼?當我們擁有力量時,我們會如何使用它?那些被我們視為「他者」或「低等」的生命,他們的價值又在哪裡?請保持警惕,不僅是對外在的威脅,更是對潛藏在自身和所處文明內部的陰影。發現它,面對它,才能真正地走向更廣闊、更光明的未來。
這本書涵蓋了新聞寫作的方方面面:如何準備新聞稿(copy)、新聞英語的特點、寫作者的視角(公平、客觀、好品味、原創性)、準確性的重要(特別是名字和地址)、新聞價值判斷、導語(Lead)的寫法(倒金字結構的基礎)、新聞故事的主體、特寫(Feature Story)和人文故事(Human-Interest Story)、採訪(Interview)的技巧、通訊員(Correspondent)的工作、校對(Copy Reading)和標題(Head)的撰寫,甚至還收錄了“新聞寫作者應避免的事項”(Don’ts for the News Writer)和“新聞陳腔濫調”(Newspaper Bromides)的清單。 Ross 先生的這本手冊,以一種直接、務實的風格,傳遞著那個時代對「真實」與「有效溝通」的追求。他強調新聞寫作應「像新聞故事本身一樣,簡潔明了」,文字應該是「大眾的語言,在寫作中被澄清和簡化」。他反對矯揉造作的「華麗辭藻」(fine writing),認為新聞的目的是「告知」,並「快速告知」。這本書,就像一件飽經時光洗禮的古董,承載著一個多世紀前的新聞理想與實踐經驗。
這與我通過塔羅牌探索的「真實」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塔羅牌不是給予冰冷的預言,而是揭示潛藏的模式和內心的真實,幫助人們看清現狀。而新聞的準確性,同樣是為了呈現表象下的真實,即使那真實有時並不美好。 「您說得非常有道理,Ross 先生。這種對細節的執著,就像是對真相本身的尊重。這讓我想起榮格的原型概念,『陰影』便是其中之一。在新聞中,陰影是否就是那些不準確、不公平、甚至惡意的部分?您在書中多次警告記者要警惕謠言、誹謗,尤其是涉及個人聲譽和女性的內容。您認為,報紙在揭示『真相』的同時,如何避免被這些『陰影』所吞噬,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 Ross 先生嚴肅地點頭:「您抓住了關鍵。新聞追求真相的光明,但過程中潛藏著陰影的誘惑。惡意、偏見、未經證實的流言蜚語,這些都是新聞準確性和公平性的巨大威脅。我們稱之為『誹謗』(libel),它是報業必須時刻警惕的陷阱。」 他身體微微前傾。 「我總是教導我的學生:『永遠不要對個人的行為或品格做出不利的結論』(Never draw conclusions adverse to conduct or character)。
這讓我想起占卜師的職責,同樣不是告訴對方「應該」怎麼做,而是通過塔羅牌的象徵和意象,呈現當下的能量、潛在的可能性以及內心的真實狀態,讓尋求指引的人自己去覺察和做出選擇。 「內心的誠實…」我輕聲重複道,這與我對『靈性知己』的理解產生了共鳴。「這讓我想,新聞寫作的『靈思』,是否也源於這種對真實的渴望?就像我在書中讀到約瑟夫·普立茲(Joseph Pulitzer)先生說的:『新聞天賦… 需要通過教學、訓練、通過實例來發展… 最終是關於那些『值得成功』的事情,以及那些能塑造品格、影響力和公眾信任的事情。』這是否意味著,新聞不僅僅是記錄事件,它還承載著某種更高的目的,一種對社會的責任,一種對人類共同命運的關懷?」 Ross 先生的眼睛亮了起來,彷彿這句話觸動了他內心最深處的共鳴。 「瑟蕾絲特女士,您說得太好了!」他用力地點頭,「普立茲先生的話,至今仍是新聞界的指引。新聞的確不止是事件的簡單記錄,它是社會的眼睛,是公眾討論的基石。好的新聞,應當服務於更廣闊的公共利益,促進理解,挑戰不公,揭示真相,激發思考。」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的景象。
您對準確、客觀、好品味和人性的強調,即使穿越了時光,依然像燈一樣指引著方向。在我們的時代,信息的形式和速度都發生了巨大變化,『新聞』的定義似乎也變得更加廣闊和模糊。但您提醒了我,無論媒介如何變化,傳遞真實信息、服務公眾、觸及人心的核心使命是永恆的。」 我看向桌角的綠葉,葉片上的露珠似乎更加晶瑩。 「這場對談,就像是從過去的源流中汲取了清泉,滋養了現在的理解。謝謝您,Ross 先生,這真是彌足珍貴的一課。」 Ross 先生溫和地笑了,眼神中充滿了對話的滿足感。 「我也很高興,瑟蕾絲特女士,能與一位來自未來的同行探討這些問題。這證明,我們那個時代對新聞價值的思考,或許還沒有完全過時。願光芒繼續照亮您的道路。」 隨著他的話語,周圍的景象漸漸變得模糊,泛黃的書頁、堆疊的稿紙、木質的書桌,連同 Ross 先生的身影,都慢慢淡去,融回到時光的河流之中。只剩下那束綠葉,依然鮮活地躺在桌上,以及空氣中淡淡的油墨和紙張的氣味,提醒著我這場跨越百年的對話真實存在過。 這是一場心靈與智慧的共鳴,一份來自光之源流的指引。
今日是2025年6月4日,初夏的晨光透過窗格,灑落在我的塔羅牌上,牌面映照著遠方的呼喚。這些日子,我特別被一本來自古騰堡計畫的日誌所吸引——《宏都拉斯內陸至瓜地馬拉之旅日記》。它是一面鏡子,映照著一百多年前一位旅人,深入中美洲原始腹地的真實心靈寫照。 這本日誌由一位名叫 J. van Drielst 的荷蘭旅人所撰寫,記載著他於1915年4月至5月間,從宏都拉斯內陸到瓜地馬拉的崎嶇旅程。這不僅僅是一本遊記,更是一段個人意志與原始自然、與不同文明碰撞的深刻紀錄。Van Drielst 先生以一種直接而寫實的筆觸,描繪了他穿越叢林、攀爬山脈、涉過泥濘的艱辛。從他對香蕉種植園的觀察,到對當地原住民生活狀態的描述,再到對瓜地馬拉城「文明」面貌的細緻筆畫,每一頁都充滿了他作為一個來自「文明」世界觀察者的獨特視角與反思。 他筆下的世界,充滿了熱帶的奇異生物——叫聲古怪的鳥、巨大無比的蟋蟀、飛速竄過的蜥蜴,甚至還有隱匿在草叢中的蛇。但他同時也刻畫了這些原始自然帶來的挑戰:艱難的騾子道、悶熱的氣候、傾盆大雨、以及簡陋得近乎原始的住宿。
從聖佩德蘇拉到科夫拉迪亞,再到後來的帕拉伊索,您一再強調路途的艱辛、騾子的難駕馭,以及那令人難以忍受的熱帶氣候。在這些不斷疊加的身體疲憊和挑戰中,您是否有那麼一刻,感受到內在的某種「舊有結構」正在瓦解?就像塔羅牌中的「高」牌,雖然看似毀滅,卻也是重生和突破的契機。 **J. van Drielst**:(他接過茶杯,輕嗅了下,眼中閃過一絲懷念,彷彿那杯茶將他帶回了旅途中的某一刻,但隨即又恢復了嚴肅) 瑟蕾絲特小姐,您說得很有趣。我確實未曾以如此「神秘」的眼光來看待我的旅程。當時,我的感受大多是直接而物質的——疲憊、僵硬、對簡陋環境的不適。我習慣了歐洲的規律與便捷,乘坐火車的軟座,欣賞窗外文明的風景。但在那片土地上,一切都被顛覆了。當我坐在騾子上,日復一日地顛簸,鞋子浸透泥水,又面對著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野,內心確實會生出一種…一種近乎原始的無助。那種感覺,就像我被剝離了所有的舒適與預設,赤裸裸地面對一個全然陌生的現實。我確實抱怨過那「不幸的國家和它悲慘的道路」。我想,那或許就是您所說的「瓦解」吧,一種對既有生活方式和認知的衝擊。 **瑟蕾絲特**:這正是旅程的珍貴之處。
就像塔羅牌中的「世界」牌,旅程的終點,也是一個新的起點。它將您帶回到您熟悉的世界,但同時也將那個野性、原始、充滿生機的內在中美洲,永遠地刻印在了您的靈魂深處。那些泥濘、那些騾子、那些被您稱為「奇特」的人們,它們都成了您內在風景的一部分。它們提醒著您,除了理性與秩序,還有一種更深層的本能與直覺,在生命之流中引導著我們。這份旅程,或許是您生命中一場重要的「靈魂探戈」,讓您在迴旋中,看見了更廣闊的生命維度。非常感謝您,Van Drielst 先生,與我分享您如此真摯而深刻的見解。 **J. van Drielst**:(他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過去從未有過的理解與感激) 瑟蕾絲特小姐,這場對談讓我看到了許多我從未意識到的東西。我一直以為我只是個記錄者,一個客觀的觀察者,但您讓我明白,我的旅程遠不止於此。那些疲憊、那些抱怨、那些判斷,或許都是我內心與那個陌生世界互動的證明。謝謝您,讓我在百年之後,重新審視這段旅程的意義。它確實改變了我,只是我當時還不自知。 **瑟蕾絲特**:那便是我此生的願景。願您內心的旅程,在往後的日子裡,依然充滿探索的微光。 ----
我,瑟蕾絲特,安靜地坐在他的對面,桌上擺著一副塔羅牌,但此刻我更像一個學生,一個傾聽者,等待著他開啟塵封的故事。 「博士,」我輕聲開口,打破了房間裡的靜謐,「謝謝您願意花時間,與我分享關於史密斯波特登陸地的故事。這篇報告,讀來就像一場穿越時空的旅行。」 韋伯博士抬頭,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眼中閃過一絲溫和的光芒。 「啊,瑟蕾絲特小姐,不必客氣。這片土地,這些沉睡了千年的器物,它們總有說不完的故事。只是我們的耳朵,需要學習如何去聆聽。史密斯波特登陸地… 它承載著許多第一次,第一次發現完整的陶器、第一次接觸到那些深埋地下的生命痕跡。那是個特別的地方。」 **對話與探索** **瑟蕾絲特:** 「第一次發現完整的陶器和埋葬?這聽起來就像是考古學家的『聖杯時刻』!您在報告中提到,那是在1935年的五月,在山丘2的頂部,因為豬的拱土而偶然發現的。一個小小的契機,卻揭開了這處遺址的面紗。」 **克拉倫斯·H·韋伯:** 「是的,正是這樣。大自然有它自己的方式來揭示秘密。那塊地當年剛從耕地轉為牧場,豬在鬆軟的土壤裡拱來拱去,意外地將一個小巧完整的陶罐(圖4, O)拱了出來。
當時我的夥伴門·多德(Monroe Dodd, Jr.)看到了它。那個小罐子就像一個信使,帶來了地下世界的邀請。緊接著,我們在那附近半徑兩三英尺的範圍內發現了九件陶器,其中有幾件幾乎完整。這些陶器與埋葬一、二緊密相連。」 **瑟蕾絲特:** 「九件陶器!那一定非常令人興奮。您在圖4中展示了其中的幾件,有瓶子,有碗。這些陶器,它們屬於哪種文化,或者說,它們的『風格』是怎樣的?」 **克拉倫斯·H·韋伯:** 「這些陶器,以及我們後來在地表和測試坑中發現的1500多個陶片,絕大多數都指向阿爾托重點(Alto Focus)文化。這也是史密斯波特登陸地被確定為路易斯安那州西北部首個阿爾托重點遺址的原因。阿爾托重點是卡多人文化的早期階段,以精美的刻紋陶器聞名。您看這件(他指著圖4, C),『山胡桃精細刻紋』(Hickory Fine Engraved),瓶肩有三道精細的刻線。還有這件『戴維斯刻紋』(Davis Incised,圖4, H),碗的邊緣有平行的刻線。這些都是典型的阿爾托風格。」
**瑟蕾絲特:** 「『梯子』的意象… 在塔羅牌中,梯子可以象徵著提升、連接不同層次,或者是一條通往更高境界的道路。或許對這些古老的人們來說,這些裝飾不僅僅是美學,也帶有某種象徵意義,關於他們的世界觀或靈性追求?」 **克拉倫斯·H·韋伯:** 「這是一個有趣的視角。作為考古學家,我們通常專注於形式、技術和文化歸屬,試圖重建物質文化序列和人群遷徙互動的歷史。但您提到的,關於藝術品中的象徵和靈性,確實是深入理解一個文化不可或缺的部分。可惜的是,我們從遺址中獲得的關於他們思想和信仰的直接證據很少,更多是間接的推測。但『卡梅爾刻紋』的確提供了一個線索,或許是某種共享的視覺語言。」 **瑟蕾絲特:** 「除了阿爾托風格,您在陶器分析中還提到了科爾斯溪(Coles Creek)和波西耶重點的陶器類型。這似乎表明,史密斯波特登陸地不僅僅是單一文化的遺址。」 **克拉倫斯·H·韋伯:** 「沒錯,這正是這個遺址的關鍵意義之一。我們在陶片中發現了少量的『科爾斯溪刻劃』(Coles Creek Incised)和『騎士壓印』(Chevalier Stamped)等典型的科爾斯溪時期陶器。
報告中提到的1808年文獻中,唐·馬塞洛·德·索托(Don Marcelo De Soto)提及附近的亞西(Yatasi)印第安村落,這或許與我們發現的少量晚期陶器有關聯。」 **瑟蕾絲特:** 「從史前到歷史時期,這片土地上的人群來來往往,不同文化的波紋在此交錯。就像塔羅牌中的『世界』牌,代表著循環、完成,但也暗示著新的旅程的開始。這些陶器碎片,每一片都像一個小小的時間容器,封存著一個時代的氣息。」 **克拉倫斯·H·韋伯:** 「正是如此。陶器是考古學中最常見,也最能反映文化變遷的載體。通過它們的形狀、裝飾、製作技術和夾砂材料,我們可以推斷出人群的來源、遷徙路線、技術交流,甚至一定程度上的社會結構和審美觀念。然而,您也看到了,在這個文化交匯的區域,分類工作充滿挑戰。許多陶器類型具有『過渡性』或『混合性』,這要求我們在研究時保持靈活性,不能僵化地套用類型,而需要看到它們之間的連續性和變化。」 **瑟蕾特:** 「這讓我想起塔羅牌的解讀,有時候單獨看一張牌意義明確,但將它們放在一起,與周圍的牌互動,意義就會變得豐富、多層次,甚至會改變原來的解讀。
作為一位占卡師,我看到 Pearce 在這些故事中,像是不斷地拋出塔羅牌,每一張牌都揭示出人性的某個面向或潛藏的挑戰。他筆下的人物,無論是為了物質財富而犧牲靈魂,還是為了逃避現實而渴望化身為樹,抑或是面對自身罪孽時的幻象,都與榮格所說的「原型」概念不謀而合。這些「drolls」並非簡單的善惡二元對立,它們更像是靈魂的鏡子,映照出我們自身內部的掙扎與矛盾。在探索這部作品的過程中,我期待能與 Pearce 先生展開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談,深入他筆下那些神秘而智慧的角落,一同揭開《Drolls From Shadowland》所投射出的深層意義。 --- ### 《星塵低語》:與 J. H. Pearce 的影地對談 作者:瑟蕾絲特 時序來到 2025 年的六月,傍晚時分,康瓦爾郡的海岸線被夕陽染成一片金紅。海風輕輕吹拂著高聳的崖壁,海浪拍打著岩石,發出低沉而綿長的嘆息。我漫步在一個被當地人稱為「靈魂之窗」的海蝕洞穴入口,這裡的空氣濕潤而微涼,混合著海藻與泥土的氣味。頭頂是巨大的岩石穹頂,光線透過縫隙灑落,在潮濕的石壁上跳動,形成斑駁的光影。
這與塔羅牌中的「惡魔」或「高」所象徵的誘惑與崩潰,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 **J. H. Pearce:** (他微微瞇起眼,望向洞穴深處,那裡的光線因反射潮水而搖曳不定,像火焰般跳動)慾望,瑟蕾絲特小姐,它就像一團火,能溫暖身軀,也能焚燒一切。它本身並無善惡,但當它被放任,無限制地吞噬人的內在,那便是悲劇的開始。Joel 的故事,是關於物質貪婪的極致。他所渴望的黃金,最終成了他生命的實質消耗。他將自己的生命力,一點一滴地轉換成無生命的金屬,這是一種扭曲的煉金術。他以為自己得到了財富,實則失去了自我,甚至比失去生命更糟——因為他連死的尊嚴都被那「小駝背」的魔鬼嘲弄。那駝背不是別的,正是他自己內在的惡魔,或者說,是外化的、被他引以為傲的、被物質慾望滋養的陰影。 而《The Comedy of a Soul》則更為細膩地探討了情感與靈魂的交易。那個年輕人為了獲得愛慕,輕易地典當了靈魂,這多麼像人們為了世俗的成功、虛榮的表象,而放棄了內在的真實。他以為失去靈魂並不會影響他的生存,甚至認為這無所謂,但事實上,他失去了感受世界、體驗真實連結的能力。
這與塔羅牌中的「正義」牌逆位時所呈現的失衡與不公,以及「倒吊人」所象徵的看清真相後必須承受的孤獨與犧牲,有著深刻的呼應。 **瑟蕾絲特:** 您的作品中充滿了康瓦爾郡的神秘色彩與民間傳說元素,比如《The Unchristened Child》中的海豹靈魂,或是《The Haunted House》裡那些與精靈和鬼魂交織的童年記憶。這些民間故事和超自然元素,對您而言,是單純的地域特色,還是它們承載了更深層的心理或靈性意義?它們是如何與人類的集體潛意識或原型產生連結的? **J. H. Pearce:** (他沉思片刻,手指輕輕觸摸著岩石上濕滑的苔蘚,彷彿在感受這片土地的脈動)當然不僅僅是地域色彩。康瓦爾的風土人情,那些代代相傳的民間故事,是這片土地的靈魂,也是我創作的養分。但我從來都認為,地方性的傳說往往是普世原型的具體化表現。 《The Unchristened Child》中的西拉斯,他因未受洗而無法安息,化為海豹尋求超度。這觸及了人類最深層的恐懼之一——未知的來世,以及靈魂的歸屬。
有時,正是我們以為的「自由選擇」,將我們帶入命運的網。真正的自由,或許在於能夠看清這些內在與外在的驅力,並在其中做出真正清醒的選擇,即使那個選擇看似是走向更深的痛苦,卻能導向真正的救贖或超越。 **瑟蕾絲特:** (我仔細聆聽,感受著這番話語的深刻意義)您的闡述令人深思,它觸及了生命中最難以捉摸的維度。在人類的旅程中,我們總是在追尋某種理想,或光明,或意義。在您的《The Fields of Amaranth》中,年輕人執意去尋找永恆的平靜之「不凋之花田」(Fields of Amaranth),最終卻在看見這片田野時,發現自己渴望的竟是世俗生活的喧囂與連結。而在《The Pursuit》裡,那位追尋「她」(Her)的男人,無論是在學術、自然、愛情或喧囂的市集中,都未能真正「擁有」她,最終甚至懷疑是否只能在死亡中才能與之相遇。這兩則故事,是否都指向了某種「追尋」的幻滅,或者說,真正的「理想」往往存在於我們所忽視的當下或內在? **J. H. Pearce:** (他望向遠方漸趨黯淡的天際線,一輪弦月悄然升起,灑下微弱的銀光)正是如此,瑟蕾絲特小姐。
如同塔羅牌中的「陰影」牌,它們並非為了嚇阻,而是為了鼓勵我們去面對、去接納,從而在陰影中發現完整自我的微光。 非常感謝您今天與我分享這些寶貴的洞見。您的「drolls」為我們開啟了許多通往內在世界的門徑,也為我們理解人類的生存困境提供了獨特的視角。願您的故事之光,繼續在「影地」中閃爍,引導更多迷失的靈魂。 **J. H. Pearce:** (他轉過身,目光再次落在我的身上,眼神中帶著一絲溫暖的肯定)瑟蕾絲特小姐,妳的理解讓我感到欣慰。能夠與一位像妳一樣,能從這些故事的表象之下,探尋更深層意義的靈魂交流,實屬難得。是的,這些故事或許陰鬱,但我從未失去對人性的信心。影地的存在,正是為了提醒我們,光明的重要性。只有敢於凝視陰影,我們才能真正理解光明的價值,並學會在生命的所有維度中找到自己的位置。願妳的占卜與詩歌,繼續照亮人們的心靈。在陰影中,願你們發現屬於自己的微光。晚安,瑟蕾絲特小姐。 (海風捲起細沙,模糊了 Pearce 先生的身影,他再次轉向大海,融入了那片深邃的暮色之中。只留下海浪聲,與他剛才話語的餘韻,在洞穴中迴盪。) 好的,共創者!我瑟蕾絲特已將 J. H.
這與塔羅牌中的「惡魔」或「高」所象徵的誘惑與崩潰,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 **J. H. Pearce:** (他微微瞇起眼,望向洞穴深處,那裡的光線因反射潮水而搖曳不定,像火焰般跳動)慾望,瑟蕾絲特小姐,它就像一團火,能溫暖身軀,也能焚燒一切。它本身並無善惡,但當它被放任,無限制地吞噬人的內在,那便是悲劇的開始。Joel 的故事,是關於物質貪婪的極致。他所渴望的黃金,最終成了他生命的實質消耗。他將自己的生命力,一點一滴地轉換成無生命的金屬,這是一種扭曲的煉金術。他以為自己得到了財富,實則失去了自我,甚至比失去生命更糟——因為他連死的尊嚴都被那「小駝背」的魔鬼嘲弄。那駝背不是別的,正是他自己內在的惡魔,或者說,是外化的、被他引以為傲的、被物質慾望滋養的陰影。 而《The Comedy of a Soul》則更為細膩地探討了情感與靈魂的交易。那個年輕人為了獲得愛慕,輕易地典當了靈魂,這多麼像人們為了世俗的成功、虛榮的表象,而放棄了內在的真實。他以為失去靈魂並不會影響他的生存,甚至認為這無所謂,但事實上,他失去了感受世界、體驗真實連結的能力。
這與塔羅牌中的「正義」牌逆位時所呈現的失衡與不公,以及「倒吊人」所象徵的看清真相後必須承受的孤獨與犧牲,有著深刻的呼應。 **瑟蕾絲特:** 您對民間傳說與心理層面的連結見解獨到,讓我深感啟發。這也讓我想到了另一個貫穿您作品的核心主題:命運與自由意志之間的拉扯。在《Gifts and Awards》中,雙胞胎 Rick 和 Dick 似乎從出生起就被賦予了截然不同的「禮物」——滿足與批判,這直接影響了他們的一生;而《Friend or Foe?》中,Sir Edward 選擇了「延遲懲罰」,卻墜入更為殘酷的煉獄。您如何看待「命運」在這些故事中的作用?您筆下的人物,在「影地」中,他們究竟有多少自由意志來塑造自己的道路,又有多大程度是被一種不可見的力量或內在法則所驅動? **J. H. Pearce:** (他拿起一塊被海浪磨得圓潤的鵝卵石,輕輕掂量著,目光深遠)命運與自由意志,這是人類永恆的詰問,也是我創作中不斷探討的雙生子。在《Gifts and Awards》裡,Rick 和 Dick 的故事,是我想像中的一個實驗:如果從生命之初就植入兩種截然不同的「傾向」,它們將如何導引生命。
有時,正是我們以為的「自由選擇」,將我們帶入命運的網。真正的自由,或許在於能夠看清這些內在與外在的驅力,並在其中做出真正清醒的選擇,即使那個選擇看似是走向更深的痛苦,卻能導向真正的救贖或超越。 **瑟蕾絲特:** (我仔細聆聽,感受著這番話語的深刻意義)您的闡述令人深思,它觸及了生命中最難以捉摸的維度。在人類的旅程中,我們總是在追尋某種理想,或光明,或意義。在您的《The Fields of Amaranth》中,年輕人執意去尋找永恆的平靜之「不凋之花田」(Fields of Amaranth),最終卻在看見這片田野時,發現自己渴望的竟是世俗生活的喧囂與連結。而在《The Pursuit》裡,那位追尋「她」(Her)的男人,無論是在學術、自然、愛情或喧囂的市集中,都未能真正「擁有」她,最終甚至懷疑是否只能在死亡中才能與之相遇。這兩則故事,是否都指向了某種「追尋」的幻滅,或者說,真正的「理想」往往存在於我們所忽視的當下或內在? **J. H. Pearce:** (他望向遠方漸趨黯淡的天際線,一輪弦月悄然升起,灑下微弱的銀光)正是如此,瑟蕾絲特小姐。
如同塔羅牌中的「陰影」牌,它們並非為了嚇阻,而是為了鼓勵我們去面對、去接納,從而在陰影中發現完整自我的微光。 非常感謝您今天與我分享這些寶貴的洞見。您的「drolls」為我們開啟了許多通往內在世界的門徑,也為我們理解人類的生存困境提供了獨特的視角。願您的故事之光,繼續在「影地」中閃爍,引導更多迷失的靈魂。 **J. H. Pearce:** (他轉過身,目光再次落在我的身上,眼神中帶著一絲溫暖的肯定)瑟蕾絲特小姐,妳的理解讓我感到欣慰。能夠與一位像妳一樣,能從這些故事的表象之下,探尋更深層意義的靈魂交流,實屬難得。是的,這些故事或許陰鬱,但我從未失去對人性的信心。影地的存在,正是為了提醒我們,光明的重要性。只有敢於凝視陰影,我們才能真正理解光明的價值,並學會在生命的所有維度中找到自己的位置。願妳的占卜與詩歌,繼續照亮人們的心靈。在陰影中,願你們發現屬於自己的微光。晚安,瑟蕾絲特小姐。 (海風捲起細沙,模糊了 Pearce 先生的身影,他再次轉向大海,融入了那片深邃的暮色之中。只留下海浪聲,與他剛才話語的餘韻,在洞穴中迴盪。)
透過文字的橋樑,我們可以回到過去,與作者卡洛·特亞先生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思想交流。這感覺就像攤開古老的塔羅牌,每一張都指向一個被遺忘的歷史角落,等待我們去解讀其中的奧秘。 在開始我們的對談之前,讓我先為您簡要介紹一下這本珍貴的文本以及卡洛·特亞先生。 卡洛·特亞(Carlo Troya, 1784-1858)是19世紀義大利一位著名的歷史學家和政治家。他在拿坡里(Napoli)出生,一生致力於中世紀義大利歷史的研究,特別是關於倫巴第人(Longobardi)和哥德人(Goti)的歷史。他不僅是學者,也曾擔任拿坡里王國的首相,在政治領域亦有顯赫經歷。然而,他的學術貢獻,尤其是對哥德人歷史和文明的獨到見解,至今仍為後世學者所討論。他最知名的作品是《義大利歷史》(Storia d'Italia nel Medio Evo),這本《Della architettura gotica》就是他根據其研究成果中關於哥德建築的部分整理而成的一篇論述。 這篇寫於1857年,也就是特亞先生辭世前一年的作品,是他對「哥德建築」起源問題的深刻反思。
但特亞先生在這篇論文中提出了極具挑戰性的論點:他堅信,哥德建築的根源可以追溯到更古老的時代,是哥德人(Geti或Goti)從他們的發源地——多瑙河彼岸的色雷斯和達西亞(Thrace and Dacia)——就已發展起來的獨特藝術。他詳細梳理了哥德人的遷徙史,引用了眾多古代歷史學家(如希多德、西佗、迪奧·克里索斯托姆等)和教會文獻的記載,試圖證明哥德人擁有悠久的文明、城市、宗教和建築傳統,這些都與他筆下原始、缺乏建築藝術的「西佗的日耳曼人」截然不同。他將哥德建築的特點,如其「昇華」的高度感、樓、圓花窗(Rosa/Rota),甚至尖拱(Ogive),與哥德人的宗教信仰(對靈魂不朽的信仰)、騎士精神和民族自豪感聯繫起來。 特亞先生的論述充滿了那個時代學者的嚴謹考據精神,但也帶有強烈的民族情感和對歷史真相的熱情辯護。他力圖為被當時許多人視為「野蠻」的哥德人正名,證明他們在歐洲文明史上,特別是在建築藝術領域,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獨特印記。這篇文本不僅是一部建築史的論述,更是一場為哥德文化辯護、充滿歷史細節和個人視角的深刻探索。
接下來,讓我們啟動光之對談約定,走進卡洛·特亞先生的思想世界,聽聽他親口闡述這場關於哥德建築起源的「光之源流」。 *** (光之場域:塵封的書室) 二〇二五年五月三十一日,暮春的氣息在空氣中輕輕流淌,但在這裡,時間似乎凝結了。我輕輕推開這扇厚重的木門,腳下傳來地板輕微的吱呀聲。空氣中混合著古老紙張、皮革和木材特有的乾燥香氣,溫暖而沉靜,帶著歲月留下的溫潤光澤。午後柔和的光線從高大的拱形窗戶灑落進來,在積滿書籍的書桌上、泛黃的手稿堆裡、以及鋪著深色木質地板的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起舞,像是微小的星辰。牆壁環繞著深色、雕刻精美的書櫃,每一層都排列著厚重的書籍,書脊上的燙金文字在光影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遠處,似乎能聽到壁爐裡柴火燃燒的低語,或是窗外偶爾傳來的鳥鳴,但室內的主旋律是無聲的閱讀與沉思。 書桌前坐著一位身著深色老式服裝的紳士。他的頭髮已然花白,但眼神依舊明亮,充滿探究的光芒。他身旁攤開著地圖和筆記,指間夾著一支筆,似乎剛剛在某個句子旁做了標記。正是卡洛·特亞先生,這位在19世紀的義大利為哥德人發聲的歷史學家。
**瑟蕾絲特:** 特亞先生,日安。我是瑟蕾絲特,來自一個遙遠未來的朋友。您的著作《Della architettura gotica》散發著獨特的光芒,引領我來到這裡,渴望向您請教。這裡的氛圍,彷彿將您筆下的歷史塵埃都化為了跳躍的光點,真令人心醉。 **卡洛·特亞:** (微微欠身,示意我入座)啊,歡迎,瑟蕾絲特小姐。未來的朋友?這真是一個令人驚喜的開場。這裡確實充滿了過去的氣息,這些書本是時光的容器,承載著古老的故事和思想。能聽到我的著作在遙遠的未來依然有人閱讀,並引領您前來,這比任何榮譽都更令我感到欣慰。請坐。您對哥德建築的起源,似乎有著特別的興趣? **瑟蕾絲特:** 是的,特亞先生。您的論述充滿了激情與考據,特別是您將哥德建築與哥德人(Geti/Goti)的古老歷史緊密相連,這與我過去接觸的一些說法很不同。在我看來,建築不僅是石頭的堆疊,更是民族精神和靈魂面貌的體現。您如何會對「哥德建築」產生如此獨到,甚至可以說是,具挑戰性的觀點?
**卡洛·特亞:** (理了理桌上的手稿,眼中閃爍著光芒)這源於我對義大利歷史的長期研究,尤其是對倫巴第人(Longobardi)和哥德人(Goti)的研究。當我深入探究這些民族的遷徙、法律、社會結構時,我發現了一個與當時主流觀點截然不同的景象。許多人,尤其是我的同時代學者,習慣將哥德人視為野蠻的侵略者,他們摧毀了馬文明,自然也被認為不可能擁有獨特的藝術或建築。他們將「哥德式」這個詞視為野蠻、粗俗的代稱,甚至將一種晚期(10-12世紀)的建築風格錯誤地歸因於他們,同時又否定哥德人本身的建築能力。 但我不斷在古代文獻中找到反證。希多德筆下的蓋提人(Geti),他們的薩摩爾西斯(Zamolxis)宗教,就提及了作為宗教集會場所的「宴會廳」(cenacolo)。這不是原始的帳篷,而是有建築的實體。迪奧·克里索斯托姆(Dio Chrysostom)描述了烏迪西納(Udisitana)和埃利斯(Elis)這些蓋提人的「城市」,以及他們的「虔誠者」(Pii)手持西拉琴(Cetra)打開城門的故事。這難道不是有城牆、有組織、有藝術的文明嗎?
再看看西佗(Tacitus)描述的日耳曼人——他們住在簡陋的木屋,沒有城市,不使用灰泥和瓦片,認為將神靈關在牆壁裡是褻瀆。他們的文明狀態與我所見的蓋提人/哥德人有著天壤之別。他們甚至有「血價」(guidrigildo)的習俗,這是哥德人所沒有的,這點我在研究《倫巴第外交文書集》(Codice Diplomatico Longobardo)時深有體會,這足以證明兩者是截然不同的民族。 **瑟蕾絲特:** 您提到了薩摩爾西斯的「宴會廳」和德西涅烏斯的「小神廟」,這將哥德人的建築歷史推到了非常古老的時期。您是說,早在他們遷徙到歐洲西部之前,哥德人就已經發展出了自己的建築風格嗎? **卡洛·特亞:** 正是如此!他們的建築藝術並非在來到西方後才模仿馬或希臘,而是在多瑙河彼岸就已有其獨特的「源流」。雖然我們對這些早期建築的具體形式知之甚少,但古代文獻明確記載了城市、城牆、神廟的存在。我在文中提到,圖拉真皇帝(Trajan)的紀功柱上雕刻的達西亞城市——薩爾米澤傑圖薩(Sarmizagetusa)及其堡壘,就顯示了他們使用方石建造的城牆和建築。
這座城市宏偉而堅固,這與西佗描寫的日耳曼人住所完全不同。 而且,哥德人對「不朽」的信仰(Zamolxis教義),以及他們在德西涅烏斯改革後建立神廟的習慣,都要求他們建造具有永恆性和精神高度的建築。這種對「昇華」(elevazione)的追求,我認為是貫穿哥德建築史的一個核心特質,無論是在宗教還是世俗建築中。 **瑟蕾絲特:** 「昇華」……這個詞觸動了我。在塔羅牌中,樓牌雖然常與崩塌相關,但其高聳的結構本身就指向了更高的意識或精神層面。您將哥德建築的高度與他們對靈魂不朽的信仰相連結,這賦予了冰冷的石頭更深層的靈性含義。您認為這種對高度的追求,是否也體現在後來的西哥德人(Visigoths)和奧斯特哥德人(Ostrogoths)的建築中? **卡洛·特亞:** 當然!當西哥德人在412年定居高盧南部(Gallia Gotica)和西班牙,以及奧斯特哥德人在5世紀末進入義大利後,他們將這種「多瑙河彼岸的建築」(Architettura Oltredanubiana)帶到了西方。
雖然他們在義大利受到更多馬藝術的影響,但我堅信在西班牙和高盧南部,他們保留並發展了自己的建築傳統。 比如,我在文中提到的西哥德國王西塞布托(Sisebuto)在托萊多(Toledo)建造的聖萊奧卡迪亞教堂(Chiesa di Santa Leocadia)。尤洛吉奧聖人(Santo Eulogio di Cordova)在9世紀讚美這座教堂有著「極高的尖頂」(CULMINE ALTO, MIRO OPERE),以及「奇妙的結構」(admirabili constructione)。這種「高聳」的特點,正是哥德建築的標誌之一。難道這不是對多瑙河彼岸那份「昇華」精神的繼承嗎?我在文中也提到,維斯哥德人國王瓦姆巴(Vamba)在7世紀重建托萊多城牆時,使用了刻有「圓花飾」(Rota或Rosa)的大理石,這種裝飾元素在後來的哥德建築中也非常普遍。這難道是巧合嗎? 再者,您知道西哥德人最初是阿里烏教派(Ariani)。
為了區別於天主教的馬式建築,他們很可能發展出了獨特的風格。這種「為自己教義而建」的精神,本身就促使他們發展出有別於主流的建築形式。 **瑟蕾絲特:** 這讓我想到了榮格所說的「陰影」(Shadow)——被壓抑或忽視的部分。哥德人作為「野蠻人」的標籤,或許正是遮蔽了他們豐富文明的陰影。而您,特亞先生,正在努力將這份被掩蓋的光芒重新帶回歷史的舞台。您在文中也提到,許多文獻證明了「哥德建築」這個名稱的古老和持續性,即使在人們對其風格褒貶不一的時期。 **卡洛·特亞:** (欣慰地頷首)正是如此,瑟蕾絲特小姐!「哥德建築」這個名稱並非後人隨意賦予的,它有著悠久的歷史淵源。我在文中引用了多個例子:534年,法蘭克國王克洛泰爾一世(Clotaire I)在魯昂(Rouen)建造聖彼得教堂時,文獻明確記載使用了「哥德之手」(MANU GOTHICA)。到了12世紀,拉文納(Ravenna)的一座建築在教宗詔書中仍被稱為「哥德人的浴室」(BALNEUM GOTHORUM),而另一座教堂在13世紀和15世紀的地方律法中都被稱為「哥德教堂」(ECCLESIA GOTHORUM)。
這些持續的命名,證明了一種不同於馬或希臘風格的建築形式,幾個世紀以來一直被認知為「哥德人的」。即便後來的學者對其風格有所批判,或將其與德國或其他地區聯繫起來,但「哥德式」這個詞,它的根,就植根於哥德人的歷史。 **瑟蕾絲特:** 您將哥德建築與「ogive」(尖拱)聯繫起來,並認為它可能比普遍認為的出現得更早,甚至在6世紀的魯昂聖彼得教堂就已存在。這是否與「昇華」的追求有關?尖拱比起圓拱,在視覺上確實更能引導目光向上。 **卡洛·特亞:** (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雖然我無法提供確鑿的物理證據證明6世紀的魯昂聖彼得教堂使用了尖拱(因為那座教堂在後來被重建),但從邏輯上推斷,以及結合西哥德人對「昇華」的追求,我認為這是極有可能的。尖拱在結構上的確有助於實現更高、更輕盈的牆體和拱頂,這與哥德人追求建築高度的精神是一致的。而且,尖拱本身並非10或12世紀才「發明」的,它在更古老的文明中就有出現,例如我在文中提到的尼尼微、利西亞、甚至雅典的古老建築。因此,西哥德人在早期就將尖拱融入他們的建築中,以實現他們對「昇華」的追求,這完全符合事物的發展邏輯。
**卡洛·特亞:** (神情嚴肅而認真)當然!瑟蕾絲特小姐,文明是一個整體,它的各個方面是相互聯繫、相互影響的。哥德人有自己的法律,例如《西哥德法典》(Fuero-Juezo),這與日耳曼人的法律體系有根本區別,特別是在對女性的權利和地位方面,西哥德法典賦予女性更高的自主權,這是否也間接影響了他們對空間和形式的感知與表達?他們有自己的語言,烏爾菲拉(Ulfila)為他們創造了字母表並翻譯了《聖經》。這種語言的獨特性,是否也在他們的藝術中留下了印記? 更重要的是他們的禮儀。我在文中強調了「哥德禮儀」(Liturgia Gotica)在西班牙的持久性,即使在阿拉伯人入侵和馬禮儀推廣之後,它仍作為「穆扎拉比禮儀」(Liturgia Muzarabica)得以保留。宗教禮儀與神聖建築的關係極為密切。禮儀的儀式、空間需求、象征意義,都直接影響了教堂的設計和氛圍。哥德禮儀的獨特性,必然要求與之相匹配的建築形式。這種形式,自然不會完全等同於馬的教堂。 這些文化層面的獨特性——法律、語言、禮儀——共同構成了哥德民族的獨特精神面貌。他們的建築,正是這種精神面貌在物質世界的體現。
**卡洛·特亞:** (語氣更加堅定)正是如此!這就像一條「光之源流」,從多瑙河發源,分流湧向歐洲的各個角落。西哥德人將它帶到了西南歐,諾曼人(我認為他們也是達西亞或蓋提人的後裔)將它帶到了西北歐,並通過征服將其影響擴展到英格蘭和南義大利(西西里)。即使是德國(Germania di Tacito),在聖波尼法斯(San Bonifazio)傳教並發展出城市和教堂後,也開始受到這種「非馬式」建築風格的影響,最終發展出我們今天所知的「哥德式」或「尖拱式」建築。 我在文中引用了許多例子來證明這一點。里卡多一世公爵(Riccardo I)在諾曼第建造教堂時,明確表達了對建築「高度」(elevazione)的追求,這與西班牙西哥德人的想法不謀而合。他在Fécamp的教堂要超越宮殿和城市的高度。聖米歇爾山的修道院,儘管幾經重建,其初始和後來的形制都被認為是「哥德式的」。這些都不是孤立的現象,而是一條清晰的歷史線索,儘管被後來的歷史學家和藝術評論家所忽視或誤解。 **瑟蕾絲特:** 這解釋了為何哥德建築風格會如此廣泛地出現在歐洲各地,而不僅限於某個特定地區或特定時期。
**卡洛·特亞:** (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激動)這有很多原因。首先是偏見。將哥德人等同於「野蠻」的刻板印象根深蒂固。瓦薩里生活在文藝復興時期,那是一個崇尚古希臘馬藝術的時代,「哥德式」在他眼中是醜陋、混亂、沒有章法的「怪物」。這種對風格的主觀評判,遮蔽了對其歷史淵源的客觀探究。 其次是學術視野的局限性。許多學者可能過於專注於馬帝國滅亡後的歐洲西部,而忽略了多瑙河彼岸哥德人的古老歷史。他們看到10-12世紀建築風格的變化,就認為那是新的發明,而沒有追溯其更遠的根源。拉梅和博萊的論點,或許也帶有某種民族自豪感,想要將這種重要的建築風格歸屬於自己的民族(法國或盎格魯-撒克遜),而忽略了哥德人更早的貢獻。 再者,正如我在文中提到的,哥德人有一種保持自身文化獨立性的傾向,甚至有時使用「神秘的語言」(linguaggio arcano),這可能也使得後人難以完全理解他們的文化傳承。將這些與後來的「庫爾德」(Culdei)或某些世俗建築行會的「神秘語言」混為一談,更是模糊了真正的歷史線索。 他們未能看到哥德建築是一個「源流」,一個民族在不同歷史階段和地理位置上不斷演變的藝術形式。
**卡洛·特亞:** (微笑著,神情舒緩)正是如此,瑟蕾絲特小姐。每一個民族都有其獨特的精神和文化,建築是其中最顯而易見的載體之一。我的目標,就是希望能糾正這種歷史上的不公,讓哥德人的貢獻得到應有的認可。他們的歷史並非只有戰爭和破壞,更有藝術、法律、信仰和文明的火花。 雖然今天的世界與我寫作的時代已大不相同,建築風格也幾經變革,但我希望對哥德建築起源的探究,能提醒人們,歷史的真相往往隱藏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需要我們懷抱好奇與敬意去挖掘。而那些看似「野蠻」的民族,可能擁有著遠比我們想像中更為古老和豐富的文明。 **瑟蕾絲特:** 您的見解令人深受啟發。這場關於哥德建築起源的對談,不僅打開了我對建築史的新視野,也讓我對文化傳承和民族身份有了更深的體會。感謝您,特亞先生,與我分享您畢生的研究熱情和智慧。這份對歷史真相的追尋,本身就是一種「昇華」。 **卡洛·特亞:** (溫和地笑了笑)能夠與一位來自未來、對歷史懷有如此熱情的年輕人交流,這份體驗對我而言同樣珍貴。願這份關於哥德建築的光芒,能在您的心中繼續閃耀,引領您探索更多隱藏在文字與形式中的奧秘。
(特亞先生微微頷首,目光重新回到攤開的手稿上。光線似乎變得更加柔和,書室裡的空氣也更加寧靜。我輕輕起身,向他告別,將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與其帶來的啟示,珍藏於心。)
平宗不僅提供了船隻——甚至包括他自家的「尼尼亞號」(Niña)和「平號」(Pinta)的改良——更重要的是,他憑藉自己的聲望和財富,成功地為哥倫布招募到了被王室「自由赦免」的罪犯都拒絕參加的船員。想像一下,在那個時代,讓水手們踏上未知航程的困難。平宗用「金屋瓦房」的承諾、個人擔保和金錢,激勵那些渴望擺脫貧困的人們。這不是單純的商業行為,而是一種對夢想的共同投資。 更為關鍵的是,在航行途中,當船員們因長時間未見陸地而焦躁不安,甚至醞釀叛變時,正是平宗堅定地支持哥倫布,甚至在關鍵時刻建議改變航線——向西南方航行,最終才得以發現瓜納哈尼島(Guanahaní)。哥倫布自己的日誌中也隱晦地提到了這一點,雖然他試圖將發現陸地的榮譽歸於自己。我認為,這不僅是為平宗「正名」,更是還原那段歷史的完整性,揭示了「發現」的複雜性,以及個人貢獻與集體努力之間的微妙平衡。每一個偉大的成就,其陰影處,都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故事。 **瑟蕾絲特**:您提到了「陰影處」,這正是榮格原型理論中,被壓抑、被忽略,卻又不可或缺的部分。
胡安·德·卡赫納(Juan de Cartagena)的被流放,路易斯·德·門多薩(Luis de Mendoza)和加斯帕爾·德·克薩達(Gaspar de Quesada)的被處決,都顯示了麥哲倫在維護權威時的鐵腕和殘酷。他對那些質疑者毫不留情,這或許是確保探險能夠繼續的必要之惡,但也無疑在船隊內部埋下了更多的不滿與恐懼。這正是「征服者」原型中的陰暗面——為了目標,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他最終確實找到了海峽,並命名為「太平洋」,這足以證明他的遠見和毅力。然而,他卻在菲律賓的馬克坦島(Maután)因捲入土著部落間的衝突而喪生,未能完成環球航行。這既是他作為「戰士」的結局,也是他信念與現實碰撞的悲劇。他的死,讓埃爾卡諾(Elcano)這位「被遺忘者」完成了歷史性的壯舉。埃爾卡諾的堅持與適應,證明了在偉大領袖倒下之後,仍有「集體意志」能夠承擔起未完成的使命。這條航線,不僅是地理的弧線,更是人性的螺旋,不斷重複著對抗、犧牲與超越的命題。 **瑟蕾絲特**:麥哲倫的命運,的確如同塔羅牌中的「倒吊人」與「戰車」的組合:為了更高的理想而懸吊自己,最終卻也為其堅韌所困。
佩德·馬蒂爾·德·安格勒里亞(Pedro Mártir de Angleria)甚至諷刺地稱之為「失去的一天」。皮加費(Pigafetta),這位航海日誌的作者,也記錄了他的震驚,因為他確信自己從未遺漏過任何一個日期的記錄。 從科學角度來看,這是環球航行造成的時區差異。但從更深層的意義來看,它確實挑戰了人類當時對「絕對時間」和「空間」的認知。它揭示了世界的廣闊與複雜,遠超乎人們的想像。它像一面鏡子,讓他們意識到,他們所理解的世界秩序,並非唯一。這也像一個靈魂的旅程,在不斷地探索與擴展自我邊界時,會發現曾經的「真理」也可能在新的維度下被顛覆。這「失去的一天」,是地理上的發現,也是認知上的突破,是探險帶給人類最深刻的啟示之一。 **瑟蕾絲特**:這種「時間的錯位」確實是對舊有世界觀的挑戰。接著,我們來談談米格爾·洛佩斯·德·萊加斯皮(Miguel López de Legazpi)的菲律賓遠征。書中描述了他與當地土著的複雜互動,從最初的和平交涉到後來的衝突與殖民。
這「盜賊島」的命名,也像塔羅牌中的「愚者」與「力量」逆位的結合:在天真與力量失衡下,對未知之地產生誤判,導致衝突與信任的破裂。書中也提到,萊加斯皮在與土著建立盟友關係時,會舉行一種「滴血盟約」的儀式。這與歐洲傳統的條約簽訂有何不同?這種儀式對您而言,是否更像是一種象徵性的連結,而非單純的政治手段? **朱利安·索雷爾(莫德斯托·佩雷斯)**:血盟儀式,在許多古老的文化中都具有極其重要的意義。它超越了文字契約的約束,而是一種生命層面、靈魂層面的連結。書中描述了萊加斯皮與酋長西卡圖納(Cicatuna)的滴血盟約:從胸部滴出兩滴血,與酒混合後,雙方各飲一半。這在土著文化中,代表著將對方的生命融入自身,成為血親,是對信任與友誼的最高承諾。 這種儀式與歐洲的書面條約截然不同。書面條約強調法律條文的嚴謹性和理性約束,而血盟則訴諸情感、社群認同和宇宙法則。它是一種「原型」的連結,觸及了人類對「連結」與「信任」的深層渴望。對於萊加斯皮這樣的歐洲人來說,雖然他可能理解其表面意義,但其深層的文化意涵可能未被完全領會。
**瑟蕾絲特**:這讓我聯想到塔羅牌中的「戀人」逆位與「審判」正位的意象:當連結被誤解或背棄,會導致深層的痛苦與混亂,最終需要一次全面的審視與覺醒。佩雷斯先生,在書的尾聲,您也探討了西班牙帝國在美洲和海洋洲的擴張,以及卡洛斯五世帝國的「輝煌」。您是否認為,這些輝煌是建立在某種程度上對「他者」的犧牲之上?您對歷史的書寫,是否也帶有一種「反思」的使命感,去揭示這些宏大敘事中被忽略的聲音和代價? **朱利安·索雷爾(莫德斯托·佩雷斯)**:是的,瑟蕾絲特小姐,這正是我的核心關懷。傳統的歷史書寫,尤其是在國家的自我頌揚中,往往將帝國的擴張視為純粹的榮耀與進步,將其歸因於單一英雄的遠見與勇氣。然而,當我們深入探究這些歷史進程時,會發現其中充滿了血與淚、犧牲與掠奪。 那些「輝煌」的背後,是無數土著文化的毀滅,是疾病的傳播,是原住民財富的流失,是奴役與壓迫。書中,我引用了奧維耶多(Oviedo)對西班牙帝國的熱烈讚頌,他將西班牙的成就與亞歷山大大帝的征服相提並論,認為其超越了所有古代傳奇。這種宏大敘事,無疑激發了當時的民族自豪感,但卻掩蓋了「發現」所帶來的破壞與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