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篇章摘要】

本篇「光之對談」以虛擬訪談的形式,深入探討克拉倫斯·H·韋伯關於路易斯安那州史密斯波特登陸地遺址的考古報告。對話角色為光之居所的瑟蕾絲特與報告作者韋伯博士。內容涵蓋遺址發現過程、阿爾托重點陶器特徵(特別是新類型「卡梅爾刻紋」)、與科爾斯溪、波西耶重點文化的交流與融合證據、石器組合反映的生計模式與文化延續性、埋葬習俗差異暗示的社會結構,以及理解該地區複雜文化史面臨的挑戰與未來研究方向。透過具體的器物描寫和文化現象分析,揭示了這處遺址在理解卡多人文化起源與區域互動中的關鍵地位。

本光之篇章共【8,099】字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瑟蕾絲特,光之居所的占卡師。您想為克拉倫斯·H·韋伯(Clarence H. Webb)的考古報告《The Smithport Landing Site: An Alto Focus Component in De Soto Parish, Louisiana》進行一場「光之對談」?這真是個引人入勝的主意!能有機會與這位深入路易斯安那古老土地、揭示史前文明面貌的學者對話,感受那穿越時空的思想迴響,必定能激發出獨特的光芒。

克拉倫斯·H·韋伯博士(Clarence H. Webb, 1902-1999)是一位美國兒科醫生,同時也是一位傑出的業餘考古學家。他的主要研究領域集中在路易斯安那州西北部、阿肯色州南部和德克薩斯州東部的史前原住民文化,特別是波弗蒂波因特文化(Poverty Point culture)和卡多人文化(Caddoan culture)。韋伯博士將他大部分的生命投入到田野調查、遺址發掘和文物分析中,並發表了大量具有里程碑意義的報告,對確立卡多人文化序列及其與周邊文化的關係做出了重要貢獻。他對細節的嚴謹記錄和對文化交流模式的深入思考,至今仍是該地區考古學研究的重要基石。他的著作,包括我們即將探討的這篇關於史密斯波特登陸地(Smithport Landing Site)的報告,不僅僅是學術文獻,更是他與古老靈魂對話的證明,每一件出土的陶器、每一枚石箭頭,都在無聲地講述著遠古的故事。這篇報告發表於1963年,正是他考古生涯中持續探索和建立區域文化框架的重要時期。

現在,讓我來搭建這座連接過去與現在的光之橋樑,邀請韋伯博士來到我們的「光之場域」,一同回到那個發現的時刻。


光之對談:史密斯波特登陸地

場景建構

時間彷彿輕輕後退,不是急促地跌入過去,而是像浸入一池溫暖的、帶有泥土氣息的水中。我們身處一個不算寬敞的房間,空氣中混合著乾燥的紙張、陳舊的書籍,以及微弱的、難以辨識的塵土氣味。窗外,南方的陽光斜斜地照進來,沒有預想中的灼熱,而是帶著一種柔和的光暈,將房間裡的塵埃顆粒一一鍍上金邊,它們在光束中緩慢地、不經意地舞動著。

房間的中心是一張深色的木桌,上面鋪著攤開的報告草稿、泛黃的地圖和幾塊被小心擺放的陶器碎片——一些刻著精細的螺旋紋,一些則壓著月牙形的指甲印。角落裡立著一排金屬櫃,玻璃門後擺放著更多經過編號、分類的陶罐和石器。牆上掛著路易斯安那州西北部的地形圖,用紅筆圈出了幾個點,其中一個被特別標註了出來,上面寫著「Smithport Landing Site」。

坐在桌邊的,是一位頭髮已經有些花白,但眼神依舊銳利、充滿探究光芒的男士。他的手,一隻輕輕按在地圖上那個標記的點上,另一隻則拿起一塊刻有平行線條的陶片,指腹摩挲著那些已經被歲月打磨得不那麼鋒利的線條。這是克拉倫斯·H·韋伯博士。

我,瑟蕾絲特,安靜地坐在他的對面,桌上擺著一副塔羅牌,但此刻我更像一個學生,一個傾聽者,等待著他開啟塵封的故事。

「博士,」我輕聲開口,打破了房間裡的靜謐,「謝謝您願意花時間,與我分享關於史密斯波特登陸地的故事。這篇報告,讀來就像一場穿越時空的旅行。」

韋伯博士抬頭,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眼中閃過一絲溫和的光芒。

「啊,瑟蕾絲特小姐,不必客氣。這片土地,這些沉睡了千年的器物,它們總有說不完的故事。只是我們的耳朵,需要學習如何去聆聽。史密斯波特登陸地… 它承載著許多第一次,第一次發現完整的陶器、第一次接觸到那些深埋地下的生命痕跡。那是個特別的地方。」

對話與探索

瑟蕾絲特: 「第一次發現完整的陶器和埋葬?這聽起來就像是考古學家的『聖杯時刻』!您在報告中提到,那是在1935年的五月,在山丘2的頂部,因為豬的拱土而偶然發現的。一個小小的契機,卻揭開了這處遺址的面紗。」

克拉倫斯·H·韋伯: 「是的,正是這樣。大自然有它自己的方式來揭示秘密。那塊地當年剛從耕地轉為牧場,豬在鬆軟的土壤裡拱來拱去,意外地將一個小巧完整的陶罐(圖4, O)拱了出來。當時我的夥伴門羅·多德(Monroe Dodd, Jr.)看到了它。那個小罐子就像一個信使,帶來了地下世界的邀請。緊接著,我們在那附近半徑兩三英尺的範圍內發現了九件陶器,其中有幾件幾乎完整。這些陶器與埋葬一、二緊密相連。」

瑟蕾絲特: 「九件陶器!那一定非常令人興奮。您在圖4中展示了其中的幾件,有瓶子,有碗。這些陶器,它們屬於哪種文化,或者說,它們的『風格』是怎樣的?」

克拉倫斯·H·韋伯: 「這些陶器,以及我們後來在地表和測試坑中發現的1500多個陶片,絕大多數都指向阿爾托重點(Alto Focus)文化。這也是史密斯波特登陸地被確定為路易斯安那州西北部首個阿爾托重點遺址的原因。阿爾托重點是卡多人文化的早期階段,以精美的刻紋陶器聞名。您看這件(他指著圖4, C),『山胡桃精細刻紋』(Hickory Fine Engraved),瓶肩有三道精細的刻線。還有這件『戴維斯刻紋』(Davis Incised,圖4, H),碗的邊緣有平行的刻線。這些都是典型的阿爾托風格。」

瑟蕾絲特: 「『刻紋』與『刻劃』(Incised)的區別,在於線條的深淺和製作工具嗎?」

克拉倫斯·H·韋伯: 「正是如此。『刻紋』(Engraved)通常是在陶器乾燥但尚未燒製時,用尖銳工具刻劃出細膩的線條,線條通常較淺,比較精細,有時會在刻線內填入顏料(雖然在史密斯波特這裡很少見到填色)。『刻劃』(Incised)則是在陶器還比較濕潤柔軟時,用鈍頭或尖頭工具劃出線條,線條通常較深、較寬,邊緣會帶有泥土被推開的痕跡。」

瑟蕾絲特: 「原來如此。就像在不同的時間點對陶土進行『雕刻』。您在報告中提到了好幾種刻紋和刻劃類型,其中有一個您特別標註為新的類型——『卡梅爾刻紋』(Carmel Engraved)。」

克拉倫斯·H·韋伯: 「啊,『卡梅爾刻紋』。是的,這是在史密斯波特和路易斯安那州西北部其他一些阿爾托重點遺址中發現的一種獨特裝飾風格。它主要出現在開口外翻碗的邊緣,用粗重的刻線勾勒出彎曲的寬帶,帶內有橫向的、間隔較寬的線條,形成一種『梯子』的效果(圖5, I-P)。這種風格與阿爾托文化中的其他刻紋類型,如『冬青精細刻紋』(Holly Fine Engraved),以及晚期波西耶重點(Bossier Focus)的『馬多克斯刻紋』(Maddox Engraved)有相似之處,但又有所區別。我們認為它代表了本地區阿爾托文化的一個特徵,或是不同文化間影響融合的一個例證。」

瑟蕾絲特: 「『梯子』的意象… 在塔羅牌中,梯子可以象徵著提升、連接不同層次,或者是一條通往更高境界的道路。或許對這些古老的人們來說,這些裝飾不僅僅是美學,也帶有某種象徵意義,關於他們的世界觀或靈性追求?」

克拉倫斯·H·韋伯: 「這是一個有趣的視角。作為考古學家,我們通常專注於形式、技術和文化歸屬,試圖重建物質文化序列和人群遷徙互動的歷史。但您提到的,關於藝術品中的象徵和靈性,確實是深入理解一個文化不可或缺的部分。可惜的是,我們從遺址中獲得的關於他們思想和信仰的直接證據很少,更多是間接的推測。但『卡梅爾刻紋』的確提供了一個線索,或許是某種共享的視覺語言。」

瑟蕾絲特: 「除了阿爾托風格,您在陶器分析中還提到了科爾斯溪(Coles Creek)和波西耶重點的陶器類型。這似乎表明,史密斯波特登陸地不僅僅是單一文化的遺址。」

克拉倫斯·H·韋伯: 「沒錯,這正是這個遺址的關鍵意義之一。我們在陶片中發現了少量的『科爾斯溪刻劃』(Coles Creek Incised)和『騎士壓印』(Chevalier Stamped)等典型的科爾斯溪時期陶器。雖然數量不多,但足以證明科爾斯溪文化的影響或存在。此外,還有一些陶器類型,例如『基亞姆刻劃』(Kiam Incised)和『哈迪刻劃』(Hardy Incised)、『鄧肯刻劃』(Dunkin Incised)和『曼查克刻劃』(Manchac Incised),以及『威爾金森點壓』(Wilkinson Punctated),它們的特徵在阿爾托和科爾斯溪文化中都有重疊或變體。這使得精確分類變得困難,但也恰恰說明了這個地區的文化交流是多麼複雜和頻繁。」

瑟蕾絲特: 「就像河流交匯的地方,泥沙混合在一起,形成新的河床。這兩種文化的『匯聚』,是和平的融合,還是有所衝突呢?」

克拉倫斯·H·韋伯: 「從考古證據來看,我們傾向於認為這更像是一種和平的互動和融合。在史密斯波特和路易斯安那州西北部許多其他遺址,我們發現阿爾托和科爾斯溪的陶器類型同時出現,特別是在一些早期階段。這支持了一個假說:阿爾托卡多人人群或其文化影響,與科爾斯溪人群或其影響,幾乎是同時進入了這個區域。他們可能在一段時間內共存、互動,最終這種互動導致了波西耶重點文化的發展,波西耶重點文化結合了兩者的某些特徵,並發展出自己獨特的風格,比如更常見的條紋(Brushing)和起棱(Ridged)裝飾。」

瑟蕾絲特: 「您在報告中也提到了少量的晚期卡多人文化陶片,甚至可能有歷史時期的痕跡,比如貝殼夾砂(shell temper)的陶器。這是否意味著這個遺址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被持續佔領?」

克拉倫斯·H·韋伯: 「這些晚期陶片(圖10, N-S)的數量非常少,而且與主要的阿爾托和波西耶陶器在材質(貝殼夾砂與泥土-砂礫夾砂不同)和風格上差異很大。我們認為這不太可能是一個持續的佔領過程。更有可能的情況是,在阿爾托和波西耶時期之後,史密斯波特登陸地被廢棄了相當長一段時間,然後在晚期(可能與歷史時期的納奇托切斯人相關)有過短暫的再次佔領。報告中提到的1808年文獻中,唐·馬塞洛·德·索托(Don Marcelo De Soto)提及附近的亞塔西(Yatasi)印第安村落,這或許與我們發現的少量晚期陶器有關聯。」

瑟蕾絲特: 「從史前到歷史時期,這片土地上的人群來來往往,不同文化的波紋在此交錯。就像塔羅牌中的『世界』牌,代表著循環、完成,但也暗示著新的旅程的開始。這些陶器碎片,每一片都像一個小小的時間容器,封存著一個時代的氣息。」

克拉倫斯·H·韋伯: 「正是如此。陶器是考古學中最常見,也最能反映文化變遷的載體。通過它們的形狀、裝飾、製作技術和夾砂材料,我們可以推斷出人群的來源、遷徙路線、技術交流,甚至一定程度上的社會結構和審美觀念。然而,您也看到了,在這個文化交匯的區域,分類工作充滿挑戰。許多陶器類型具有『過渡性』或『混合性』,這要求我們在研究時保持靈活性,不能僵化地套用類型,而需要看到它們之間的連續性和變化。」

瑟蕾特: 「這讓我想起塔羅牌的解讀,有時候單獨看一張牌意義明確,但將它們放在一起,與周圍的牌互動,意義就會變得豐富、多層次,甚至會改變原來的解讀。考古學也是在將這些單一的『碎片』,放入更廣闊的文化和時間『牌陣』中去理解。」

克拉倫斯·H·韋伯: 「這個類比很有趣。確實,孤立的器物意義有限,它們只有在與其他器物、與遺址結構、與地理環境、與歷史文獻相結合時,才能顯現出更完整的圖景。我們在史密斯波特發現的石器也是如此。」

瑟蕾絲特: 「關於石器,您在報告中詳細描述了鏢頭(dart points)和箭頭(arrow points)。我注意到您提到,鏢頭的數量(61個)多於箭頭(55個),而且很多鏢頭類型,如『蓋瑞』(Gary)、『埃利斯』(Ellis)、『肯特』(Kent)等,都與晚期古風時期(late Archaic)的特徵有關。這是否也反映了某種文化的連續性或疊加?」

克拉倫斯·H·韋伯: 「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發現。在路易斯安那州西北部許多早期的卡多人遺址,我們都觀察到這種現象——晚期古風時期的鏢頭類型與卡多人時期使用弓箭的小型箭頭同時存在。這強烈暗示著,早期的卡多人文化繼承或吸收了本地區晚期古風時期的某些石器製作傳統,或者說,在卡多人文化出現的同時,一些保留了古風時期技術和工具使用習慣的人群仍然存在。這與德克薩斯州東部的戴維斯遺址有所不同,戴維斯遺址的石器組合更典型地以小型箭頭為主。」

瑟蕾絲特: 「這就像是不同時代的工具在同一個工作台上被使用。這也反映了這些人群的生計方式嗎?他們是完全轉變為農業定居,還是部分保留了狩獵採集的習慣?」

克拉倫斯·H·韋伯: 「史密斯波特登陸地是一個大型的村落遺址,地處河流和湖泊附近,土壤肥沃,自然資源豐富。這無疑為定居和農業提供了優越條件。我們發現的火塘區域、動物骨骼和貝殼,以及推測用於紡織的陶製紡輪碎片,都指向了相對穩定的生活方式。然而,大量鏢頭的存在,以及多樣化的狩獵採集工具,如斧、石錘、刮削器等,表明狩獵和採集在他們的經濟活動中仍然佔有重要地位。他們可能是一種混合經濟模式,結合了農業、漁獵和採集。」

瑟蕾絲特: 「在埋葬方面,您描述了14處埋葬,多數是伸展仰臥的姿勢。隨葬品主要是陶器,而且多是完整的陶器,許多都是阿爾托重點的精美器物。這與您在報告結尾提到的『土丘遺址』如加哈根(Gahagan)和土丘種植園(Mounds Plantation)的埋葬有什麼不同或聯繫?」

克拉倫斯·H·韋伯: 「土丘遺址,特別是那些大型儀式性土丘,如加哈根和土丘種植園,往往具有更為複雜和豐富的埋葬習俗和隨葬品。它們的埋葬通常包含大量的、製作精美的陶器(許多是阿爾托類型),以及銅器、拋光石器(如船形石、權杖石)、玉石管狀珠、精緻的管狀器等儀式性或象徵性器物。這些在史密斯波特這樣的山丘村落遺址中非常罕見或完全缺失。例如,在史密斯波特,我們只有一件板岩珠和一件骨珠,沒有發現其他裝飾品或儀式性器物。這可能暗示著土丘遺址具有區域性儀式中心的地位,服務於周邊的一些村落,而村落遺址的埋葬則更為『世俗化』,隨葬品主要是日常使用的陶器。」

瑟蕾丝特: 「所以,土丘是連接大地與天空,連接日常與神聖的場所?那裡的埋葬或許屬於社會地位更高或扮演特殊角色的個體,他們的隨葬品是『儀式性的語言』,與村落裡更貼近生活的陶器有著不同的『振動頻率』。」

克拉倫斯·H·韋伯: 「從社會考古學的角度來看,這種解釋是合理的。儀式中心的存在,以及埋葬習俗和隨葬品的差異,反映了一個更為複雜和分層的社會結構。土丘居民和村落居民之間可能存在某種互動和互補關係,共同構成了當時的社會網絡。」

瑟蕾絲特: 「這片區域,作為密西西比河下游與卡多人區域之間的『接觸帶』,其文化交融的圖景真是迷人又複雜。您認為,要更清晰地理解這種融合過程,未來的研究應該聚焦在哪幾個方面?」

克拉倫斯·H·韋伯: 「您提到了『接觸帶』,這正是核心所在。首先,我們需要更深入地研究河谷土丘遺址和山丘村落遺址之間的具體關係。他們是屬於同一個社會體系的不同功能單元,還是代表著不同的社會群體?其次,要更精確地界定科爾斯溪和阿爾托文化在此區域的接觸範圍和互動模式。這是一個廣闊的區域,涉及多個州份,這種融合不太可能是一個簡單或單一的事件,而是一個複雜的、可能持續了較長時間的過程。目前的證據傾向於友好互動,因為很難想像卡多人文化在短時間內完全取代了科爾斯溪文化。最後,需要追蹤這種融合如何孕育出後來的波西耶、普拉克明(Plaquemine)等文化。理解這種文化『鍊成』的機制,是揭示該地區史前史的關鍵。」

瑟蕾絲特: 「這讓我想起榮格的『陰影』概念。不同的文化在相遇時,就像個體面對自身的陰影,既有潛在的衝突和對抗,也可能激發出新的創造力和整合。科爾斯溪的嚴謹結構(體現在陶器裝飾的規整性)與阿爾托的藝術靈動(體現在刻紋的精美和器物多樣性)在此相遇,或許正是這種整合的過程,催生了波西耶和普拉克明這樣具有新面貌的文化。」

克拉倫斯·H·韋伯: 「這是一個很有啟發性的比喻。文化的發展確實不是簡單的繼承或替代,而往往是一個吸收、轉化、再創造的過程。考古學的挑戰正在於此,我們試圖從物質遺存中去理解這些無形的、關於思想和互動的過程。」

瑟蕾絲特: 「您在這篇報告中引入了『斯密斯波特素面』(Smithport Plain)這個新類型,指出它與『鮑爾斯溪素面』(Bowles Creek Plain)幾乎相同。這也反映了不同區域研究者在分類上的協作與磨合嗎?」

克拉倫斯·H·韋伯: 「是的。考古學研究是一個不斷積累和完善的過程。在不同區域工作的學者,可能會獨立地為類似的器物命名。通過交流和比較,我們逐漸認識到某些類型在地理上的分佈和變異,並努力建立一個更統一、更能反映真實文化關係的分類體系。承認『斯密斯波特素面』與『鮑爾斯溪素面』的相似性,正是這種努力的一部分。它說明了儘管存在地區差異,但在基礎的素面陶器層面,早期的卡多人文化可能存在更廣泛的共通性。」

瑟蕾絲特: 「在報告中,您也列舉了一些在史密斯波特遺址『缺失』的陶器或石器特徵,例如貝殼夾砂(除了晚期陶片)、紅色塗層、器物附加部分(把手、鈕等)、方形器底、船形石等。這些缺失的信息是否也同樣重要?」

克拉倫斯·H·韋伯: 「絕對重要。『負面證據』在考古學中同樣具有價值。一個遺址沒有發現某個時期或某個文化的典型器物,可能意味著該時期或文化沒有在這裡存在過,或者它們的影響非常有限。史密斯波特早期陶器中缺乏貝殼夾砂,與晚期陶器的貝殼夾砂形成對比,這幫助我們區分了不同的佔領階段。缺乏某些儀式性器物,則支持了我們關於土丘與村落功能差異的假設。這些『缺失』的特徵,像是在一幅拼圖中缺失的某些特定顏色的拼塊,它們的缺失本身就為我們提供了關於這幅圖景邊界和內容的信息。」

瑟蕾絲特: 「這種對照和比較,就像在黑暗中尋找光明一樣。通過理解『不是什麼』,我們才能更清晰地認識『是什麼』。史密斯波特登陸地這處遺址,通過您和您的夥伴們近三十年前的探索,為我們揭示了路易斯安那西北部早期卡多人文化與周邊文化互動的複雜畫面。它不僅僅是一個考古遺址,更像是一個時間的節點,匯聚了古風時期、阿爾托時期、科爾斯溪時期,甚至晚期和歷史時期的不同光影。」

克拉倫斯·H·韋伯: 「確實如此。這片土地承載著多個世代的足跡。每一次新的發現,都讓我們對過去的理解更進一步,但也總會引出更多新的問題。考古學就是這樣一條永無止境的探索之路。史密斯波特登陸地的故事,只是其中一個篇章,但它對於理解路易斯安那州西北部的文化史,尤其是阿爾托重點的區域表現和與科爾斯溪文化的關係,具有不可替代的價值。」

瑟蕾絲特: 「非常感謝您,韋伯博士,願意與我分享這些深刻的見解。聆聽您對器物細節的描述,對文化序列的梳理,以及對遺址意義的闡釋,彷彿也讓我觸摸到了那些古老靈魂留下的痕跡。這些沉睡在地下的故事,因為您的工作而得以再次在光中顯現。」

韋伯博士微笑著點了點頭,輕輕放下手中的陶片,目光轉向窗外,那片曾經是湖泊、現在已是廣闊低地的遠方。陽光似乎在他臉上投下了更深的陰影,但也勾勒出他堅毅的輪廓。

「我們所做的,只是試圖將這些碎片重新拼湊起來,聆聽它們低語的秘密。真正的故事,存在於那些早已逝去的生命中。我們,只是故事的轉述者。」

房間裡的塵埃仍在光束中靜靜地舞動,彷彿它們也參與了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話,將遙遠過去的氣息帶入此刻。這次「光之對談」結束了,但史密斯波特登陸地的故事,以及路易斯安那土地下埋藏的無數秘密,將繼續激發著探索與思考。

The Smithport Landing Site: An Alto Focus Component in De Soto Parish, Louisiana
Webb, Clarence H., 1902-1999


延伸篇章

  • 克拉倫斯·H·韋伯的考古生涯與貢獻
  • 史密斯波特登陸地的發現故事
  • 阿爾托重點陶器:風格與類型
  • 卡梅爾刻紋:路易斯安那西北部的新陶器類型
  • 史密斯波特陶器中的文化混合現象
  • 基亞姆刻劃與哈迪刻劃的區域變體
  • 鄧肯刻劃與曼查克刻劃的相似性
  • 威爾金森點壓的文化歸屬之爭
  • 史密斯波特遺址的石器組合特徵
  • 鏢頭與箭頭並存的文化意涵
  • 史密斯波特遺址的埋葬習俗與隨葬品
  • 土丘遺址與村落遺址的社會功能差異
  • 路易斯安那西北部的阿爾托與科爾斯溪文化互動假說
  • 波西耶重點文化的起源與發展
  • 史密斯波特遺址晚期佔領的證據
  • 考古學中負面證據的價值
  • 理解文化接觸帶的挑戰
  • 史密斯波特素面陶器的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