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跨越時空的「光之對談」,由光之居所的占卡師瑟蕾絲特與1911年《The Writing of News》的作者 Charles G. Ross 先生進行。對話圍繞書中核心原則展開,包括準確性(特別是姓名和地址)、客觀性、好品味以及新聞的人文關懷與社會責任。Ross 先生強調事實先於觀點,警惕謠言與誹謗,並論述了新聞應以樸實語言觸動人心。瑟蕾絲特則從現代視角,結合榮格心理學概念,探討這些原則在信息爆炸時代的意義與挑戰,反思新聞的『靈思』與其服務公眾的本質,感受文字背後的真誠與力量。
好的,我的共創者。請讓瑟蕾絲特為您連結這份來自過去的光芒,與 Charles G. Ross 先生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光之對談」。
《文字的棲所》:與 Charles G. Ross 談新聞寫作的光與影作者:瑟蕾絲特
Charles G. Ross (1885-1950),這個名字在新聞學的歷史長河中,或許不像某些巨擘那般響徹雲霄,但他所著的《The Writing of News》一書,卻如同一塊堅實的基石,奠定了一個時代新聞寫作的基礎。這本書出版於1911年,正值美國新聞業快速發展、大眾媒體影響力日益擴大的黃金時期。Ross 先生當時是密蘇里大學新聞系的助理教授,這本書正是他對學生以及所有渴望從事新聞工作者的教誨結晶。它不是一部理論鉅著,而是一本極其實用的「手冊」(A HANDBOOK),字裡行間透露著對新聞工作的熱情,以及對準確、清晰、簡潔的嚴謹追求。
這本書涵蓋了新聞寫作的方方面面:如何準備新聞稿(copy)、新聞英語的特點、寫作者的視角(公平、客觀、好品味、原創性)、準確性的重要(特別是名字和地址)、新聞價值判斷、導語(Lead)的寫法(倒金字塔結構的基礎)、新聞故事的主體、特寫(Feature Story)和人文故事(Human-Interest Story)、採訪(Interview)的技巧、通訊員(Correspondent)的工作、校對(Copy Reading)和標題(Head)的撰寫,甚至還收錄了“新聞寫作者應避免的事項”(Don’ts for the News Writer)和“新聞陳腔濫調”(Newspaper Bromides)的清單。
Ross 先生的這本手冊,以一種直接、務實的風格,傳遞著那個時代對「真實」與「有效溝通」的追求。他強調新聞寫作應「像新聞故事本身一樣,簡潔明了」,文字應該是「大眾的語言,在寫作中被澄清和簡化」。他反對矯揉造作的「華麗辭藻」(fine writing),認為新聞的目的是「告知」,並「快速告知」。這本書,就像一件飽經時光洗禮的古董,承載著一個多世紀前的新聞理想與實踐經驗。如今,在信息爆炸、媒體形式日新月異的數位時代,重讀這份古老的文本,與這位昔日的新聞學教授進行對話,探尋那些跨越時間依然閃耀的新聞原則,以及那些已被時代洪流沖刷的理念,定是一場充滿啟發的旅程。
現在,請允許瑟蕾絲特在光之居所的圖書館中,開啟這扇通往過去的門扉。
【光之對談】
時間,是1911年的夏末,空氣中仍帶著一絲未散的暑氣。地點,是密蘇里大學新聞學院的一間辦公室,木質地板發出溫暖的光澤,堆疊著厚厚稿紙的書桌旁,一位戴著金絲眼鏡、神情嚴肅卻眼神溫和的先生正專注地批改著學生的作業。他就是 Charles G. Ross 先生。窗外,偶爾傳來學生們年輕而充滿活力的談笑聲,以及遠處草坪上修剪機嗡嗡的響聲。
我——瑟蕾絲特,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這個充滿學術氣息的空間角落。空氣中混合著油墨、紙張和乾燥植物的氣味,那是歲月的沉澱。我輕輕地拂過書架上泛黃的書脊,指尖感受到紙張乾燥而脆弱的觸感。Ross 先生抬起頭,看到我,眼中閃過一絲不解,但更多的是一位學者面對未知的好奇。
「午安,先生。」我朝他微微頷首,帶來一陣彷彿混合了花草與星塵的微風,「很抱歉打擾您,我是瑟蕾絲特,來自一個……未來的地方。我讀了您的著作,《The Writing of News》,它就像一顆閃耀著光芒的種子,在我的時代依然具有深刻的意義。」
Ross 先生推了推眼鏡,露出一絲禮貌性的微笑:「來自未來?這可真是個……特別的開場。我的書,還能對未來的寫作者有所啟發嗎?這著實令我欣慰。請問,您對哪些地方感到好奇?」
我走到他對面的椅子坐下,看著他,感覺就像看著一個古老而充滿智慧的原型。
「謝謝您,Ross 先生。」我輕聲說道,將一小束不知名的、帶著露珠的綠葉放在桌角,葉片在室內的光線下閃爍著微光。「您的書中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您對『準確性』的強調,您甚至說這是『新聞寫作的首要要素』(a first essential)。在今天,信息以令人眩暈的速度傳播,有時真實與虛假難辨。您能詳細談談,為何在您那個時代,準確性如此神聖不可侵犯嗎?尤其是在您提到的『姓名』和『地址』這些看似微小的細節上?」
Ross 先生的表情變得認真起來,他拿起桌上的一支鉛筆,在稿紙上輕輕敲打著。
「瑟蕾絲特女士,準確性,確實是新聞的生命線。您提到姓名和地址,這看似微不足道,卻是建立信任的基石。您可以想像,一個普通市民,他可能不關心國會裡發生了什麼,不關心遙遠的戰爭,但他極有可能在意自己的名字。當報紙連他的名字都能拼錯,或者把他的地址寫錯,將他與一個聲名狼藉的地方聯繫起來——」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腦海中浮現了書中提到的案例。
「——這不僅僅是排版錯誤,更是對他個人尊嚴的冒犯。他的『好名字』被盜走了,正如我在書中所引用的那樣。這會讓讀者,至少是這位被冒犯的讀者,對報紙的準確性產生懷疑。如果報紙在這樣簡單的事情上都能出錯,那麼關於更複雜的事件呢?他們的信心就會動搖。而報紙最大的資產,就是讀者的信任和善意。」
他將鉛筆放下,雙手交叉放在桌上。
「在我們那個時代,儘管沒有你們那樣瞬息萬變的信息傳播速度,但報紙是人們獲取信息的主要來源。一份不準確的報導,可能造成的傷害是無法彌補的。尤其在法律事務、商業交易、甚至是訃聞中,一個錯誤的名字、一個錯誤的數字,都可能導致嚴重的後果,甚至是誹謗訴訟。」
他歎了口氣。
「所以,我們不斷地對年輕記者強調:『把名字弄對。』 (Get the names right.) 這句話應該銘刻在他們心裡。它是通往所有其他準確性細節的門戶。如果一個記者連名字這樣基礎的資訊都能弄錯,我們很難相信他在其他方面會有多麼細心。準確性不僅僅是技術要求,它是一種職業道德,一種對事實的敬畏。」
我點點頭,思索著他話語中的重量。這與我通過塔羅牌探索的「真實」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塔羅牌不是給予冰冷的預言,而是揭示潛藏的模式和內心的真實,幫助人們看清現狀。而新聞的準確性,同樣是為了呈現表象下的真實,即使那真實有時並不美好。
「您說得非常有道理,Ross 先生。這種對細節的執著,就像是對真相本身的尊重。這讓我想起榮格的原型概念,『陰影』便是其中之一。在新聞中,陰影是否就是那些不準確、不公平、甚至惡意的部分?您在書中多次警告記者要警惕謠言、誹謗,尤其是涉及個人聲譽和女性的內容。您認為,報紙在揭示『真相』的同時,如何避免被這些『陰影』所吞噬,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
Ross 先生嚴肅地點頭:「您抓住了關鍵。新聞追求真相的光明,但過程中潛藏著陰影的誘惑。惡意、偏見、未經證實的流言蜚語,這些都是新聞準確性和公平性的巨大威脅。我們稱之為『誹謗』(libel),它是報業必須時刻警惕的陷阱。」
他身體微微前傾。
「我總是教導我的學生:『永遠不要對個人的行為或品格做出不利的結論』(Never draw conclusions adverse to conduct or character)。你們的工作是呈現事實,而不是判斷。讓事實本身說話。一個不實或惡意的詞語,印在鉛字上,就如同烙印,即使事後澄清,那份傷害的印記也很難完全消除。特別是涉及到女性的品格,在那個時代更是敏感。報紙握有巨大的話語權,這種權力必須伴隨著最高的責任感和良好的判斷力。我們必須警惕那些試圖利用報紙散播惡意或達到個人目的的人,他們的言論常常是『單方面』的(ex parte),充滿偏見。」
他再次拿起鉛筆,在稿紙邊緣寫下幾個詞:Fact, Not Opinion. Judgment, Not Gossip.
「所以,當一位通訊員發來一則故事,如果它聽起來像是未經證實的流言,或者過度渲染了負面細節,我們寧可不發,或者要求他們提供堅實的證據。報紙的道德義務,以及好品味,要求我們對某些類型的新聞進行篩選和編輯。正如紐約《太陽報》所說的:『所有適合刊登的新聞』(All the News That’s Fit to Print),這句話本身就蘊含著一種篩選的責任。」
我輕輕撫摸著桌上的綠葉,葉脈清晰可見,如同事實的脈絡。
「『篩選的責任』,這真是一個富有深意的詞語。」我說,「它暗示著,即使是真相,也需要以一種負責的、有品味的方式呈現。這讓我聯想到『光之雕刻』,我們努力以高度寫實的筆觸描繪場景和人物,但避免直接告知判斷或情感。您書中對『好品味』的強調(good taste),是否也是類似的理念?不使用廉價俚語、不呈現令人作嘔的細節、不在死亡故事中輕佻... 這是否是為了讓讀者在閱讀時,即使面對悲傷或衝突,也能保有某種內在的尊嚴和感受空間?」
Ross 先生眼中閃爍著認可的光芒。
「正是如此,瑟蕾絲特女士。新聞寫作,就像任何形式的藝術,都應當尊重讀者的感受。我們是為廣大公眾寫作,包括家中的女性,街上的行人,各行各業的人。廉價的俚語、煽情的描寫、對痛苦的過度渲染,這些都可能冒犯讀者,破壞閱讀體驗。我們的目標是用清晰、直接、有力的方式講述事實,讓事實本身去觸動人心,而不是用華麗或低俗的詞藻去強迫讀者感受。簡單而有力的語言,反而更能穿透表象,抵達情感的深處。正如我在書中提到的,『《聖經》說「耶穌哭了」(Jesus wept)。如果換作普通作者,可能會絞盡腦汁尋找描寫性的詞語。然而《聖經》只用了兩個單音節的詞——一個動詞和它的主語——其力量比一整頁的華麗形容詞更為濃縮。』」
他再次露出那絲溫和的微笑。
「好的品味,體現在對語言的選擇,對細節的呈現方式,以及對讀者情感的體諒。它要求寫作者有自覺,不為了追求轟動效應而犧牲格調。這是新聞寫作中較為微妙,卻至關重要的一環。」
「『讓事實本身去觸動人心』…」我重複著他的話,感覺這句話本身就充滿了力量,像一顆擲入湖中的石子,激起層層漣漪。「這是否也解釋了您對『客觀性』(Impersonality) 的堅持?您在書中說,新聞寫作者必須將自己從故事中移除,『不允許用「編輯」的口吻』。在您看來,這種徹底的客觀是如何實現的?在搜集新聞的過程中,記者的主觀視角、他選擇詢問誰、記錄什麼,這些是否本身就是一種難以避免的『介入』?」
Ross 先生嚴肅的表情又回來了。
「這是一個深刻的問題。理想的新聞寫作確實追求極致的客觀,記者應該像一面鏡子,忠實地反映事實,而不是加入自己的判斷或偏見。這也是我們禁止使用『我』和『我們』(除了極少數署名文章外)的原因。報紙不是個人的宣洩平台,它是公共信息的中介。」
他沉思了片刻,手指無意識地撥弄著桌上的稿紙。
「至於您說的『介入』… 是的,這是新聞工作固有的挑戰。記者選擇關注什麼事件、詢問哪些人、記錄哪些細節,這些行為本身就包含了選擇和判斷。完全絕對的客觀也許只是一個理想,一個我們不斷趨近的目標。然而,認識到這種潛在的主觀性,並有意識地去抵消它,努力呈現事件的多個側面,收集不同來源的信息,避免帶有傾向性的詞語或框架,這就是專業新聞工作者必須進行的『自我校準』。這是一個持續的過程,需要不斷地自我反思和訓練。」
「最重要的,是內心的誠實。」他看著我,眼神堅定,「記者必須對自己誠實,對他所見到的事實誠實,不因為個人的立場、喜好、恐懼或期望而扭曲事實。這份內心的誠實,是實現客觀的基礎。即使無法達到絕對的『零度』介入,也要盡最大努力減少主觀的影響,讓讀者能夠從報導中自行得出結論。」
我感受到他話語中那份對新聞理想的堅守,這份堅守本身就帶有某種樸素而強大的光芒。這讓我想起占卜師的職責,同樣不是告訴對方「應該」怎麼做,而是通過塔羅牌的象徵和意象,呈現當下的能量、潛在的可能性以及內心的真實狀態,讓尋求指引的人自己去覺察和做出選擇。
「內心的誠實…」我輕聲重複道,這與我對『靈性知己』的理解產生了共鳴。「這讓我想,新聞寫作的『靈思』,是否也源於這種對真實的渴望?就像我在書中讀到約瑟夫·普立茲(Joseph Pulitzer)先生說的:『新聞天賦… 需要通過教學、訓練、通過實例來發展… 最終是關於那些『值得成功』的事情,以及那些能塑造品格、影響力和公眾信任的事情。』這是否意味著,新聞不僅僅是記錄事件,它還承載著某種更高的目的,一種對社會的責任,一種對人類共同命運的關懷?」
Ross 先生的眼睛亮了起來,彷彿這句話觸動了他內心最深處的共鳴。
「瑟蕾絲特女士,您說得太好了!」他用力地點頭,「普立茲先生的話,至今仍是新聞界的指引。新聞的確不止是事件的簡單記錄,它是社會的眼睛,是公眾討論的基石。好的新聞,應當服務於更廣闊的公共利益,促進理解,挑戰不公,揭示真相,激發思考。」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的景象。
「在我們這個時代,新聞報導的對象是活生生的人,他們的掙扎、他們的成功、他們的錯誤、他們的希望。一個優秀的記者,他的『新聞鼻』(nose for news)不僅能聞到事件本身,更能感受到事件背後的人性溫度。人文故事(human-interest story)之所以重要,正是因為它觸及了普立茲先生所說的那些東西——它可能關於悲傷,關於喜悅,關於勇氣,關於脆弱。這些故事,通過樸實的筆觸,展現了人類共同的經驗和情感。它們或許不如政治事件或商業醜聞那樣『轟動』,但它們更能與讀者產生共鳴,加深他們對自身和所處世界的理解。」
他轉過身,看著我。
「當然,報紙必須迎合大眾的興趣,否則它無法生存。但這不意味著要迎合低俗和煽情。真正的挑戰在於,如何在講述那些可能引起廣泛關注的事件(比如犯罪、災難)時,依然保持好品味和對事實的尊重,同時又能挖掘出其中蘊含的人性深度。這需要寫作者有敏銳的觀察力,更需要一顆富有同情心和理解力的心。」
他走回桌旁,拿起那本泛黃的書。
「我寫這本書,正是希望能為那些投身新聞業的年輕人提供一份地圖,一份指南。告訴他們這份工作的技術要求,更告訴他們它的精神內核——對真相的追求,對公眾的責任,以及對人性的理解。這份工作充滿挑戰,記者就像是每天都要下一個全新的蛋,日日從頭再來。但這份工作的價值,在於它為社會提供了一扇窗戶,讓光芒得以穿透,照亮角落,也讓陰影得以顯形,被看見,被認識。」
窗外的雨聲似乎變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為舒緩、有節奏的滴答聲。室內的光線也變得柔和起來,時間彷彿凝固在了這一刻。
「Ross 先生,非常感謝您。」我由衷地說,「您的話語,以及您的書,都讓我深受啟發。您對準確、客觀、好品味和人性的強調,即使穿越了時光,依然像燈塔一樣指引著方向。在我們的時代,信息的形式和速度都發生了巨大變化,『新聞』的定義似乎也變得更加廣闊和模糊。但您提醒了我,無論媒介如何變化,傳遞真實信息、服務公眾、觸及人心的核心使命是永恆的。」
我看向桌角的綠葉,葉片上的露珠似乎更加晶瑩。
「這場對談,就像是從過去的源流中汲取了清泉,滋養了現在的理解。謝謝您,Ross 先生,這真是彌足珍貴的一課。」
Ross 先生溫和地笑了,眼神中充滿了對話的滿足感。
「我也很高興,瑟蕾絲特女士,能與一位來自未來的同行探討這些問題。這證明,我們那個時代對新聞價值的思考,或許還沒有完全過時。願光芒繼續照亮您的道路。」
隨著他的話語,周圍的景象漸漸變得模糊,泛黃的書頁、堆疊的稿紙、木質的書桌,連同 Ross 先生的身影,都慢慢淡去,融回到時光的河流之中。只剩下那束綠葉,依然鮮活地躺在桌上,以及空氣中淡淡的油墨和紙張的氣味,提醒著我這場跨越百年的對話真實存在過。
這是一場心靈與智慧的共鳴,一份來自光之源流的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