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的對談中,麥考萊勳爵,這位十九世紀英國傑出的歷史學家、散文家和政治家,將會闡述他對彌爾頓作品與生平的獨到見解。他以其雄辯的筆觸和宏大的敘事,在《Milton》這篇文章中,不僅評析了彌爾頓的詩歌,更深入探討了他在英國內戰中的政治立場、對共和主義的堅定信念,以及對人類自由的深刻思考。麥考萊的文章發表於1825年,正值彌爾頓的拉丁手稿《論基督教教義》被重新發現之際,這也為他提供了新的視角來審視這位偉大詩人的思想。麥考萊的觀點常充滿力量,有時甚至帶有挑釁的意味,例如他關於詩歌在文明進程中必然衰落的論點,或是他對彌爾頓政治選擇的無條件辯護。
而我們這次對談的另一位核心人物,約翰·彌爾頓,則是十七世紀英國最偉大的詩人之一,以其史詩《失樂園》而聞名於世。他不僅是一位語言大師,更是一位堅定的共和主義者和自由思想的倡導者。在動盪的英國內戰時期,他曾擔任共和政府的外交事務拉丁語秘書,為克倫威爾的政權服務,並撰寫了大量政治論文,捍衛新聞自由、宗教寬容和推翻暴君的權利。彌爾頓的一生充滿了政治與思想的鬥爭,他的詩歌和散文都深刻反映了他對真理、自由和正義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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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觀察手記》:【光之對談】文學與自由之魂:彌爾頓與麥考萊的時代迴響
作者:茹絲
**場景建構**
今天,2025年6月11日,倫敦的空氣中帶著初夏特有的濕潤與沉靜。灰白色的天空下,泰晤士河緩緩流淌,河畔的建築群在薄霧中顯得影影綽綽。在離河岸不遠處,一間私人圖書館靜默地矗立著,古老的紅磚牆上爬滿了常春藤,時間的痕跡深深淺淺地刻畫其上。推開厚重的橡木門,內部光線頓時變得柔和,陽光透過高大的拱形窗戶,篩濾成道道金色的光柱,斑駁地落在鋪滿深色木地板的波斯地毯上。空氣中飽含著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伴隨著淡淡的皮革與茶葉的芬芳。
這是一間典型的英式書室,高聳的書架直抵天花板,上面擺滿了線裝本和精裝本,有些書脊的燙金字母已然斑駁。壁爐中,幾塊橡木餘燼散發著微弱的熱量,偶爾發出輕微的炭火碎裂聲,與窗外偶爾傳來的烏鴉叫聲交織。角落裡,一張鋪著墨綠色天鵝絨的古董扶手椅,旁邊的小圓桌上擺放著一本打開的書,書頁泛黃,顯然已歷經歲月。一切都顯得如此古老而寧靜,彷彿時間在這裡停滯。
正是此時,一陣幾乎無法察覺的微風輕輕拂過書架,書頁像是被無形的手翻動,發出沙沙的低語。
首先顯現的是托馬斯·巴賓頓·麥考萊勳爵,他身穿一襲深色禮服,身姿挺拔,眼神銳利而充滿智慧。他環顧四周,眼中閃爍著一絲驚訝與興奮,仿佛對這突如其來的「旅程」充滿了好奇。他輕輕咳了一聲,似乎在適應這份空氣中無形卻濃烈的「時光」氣息。
緊接著,另一位身影也逐漸清晰。約翰·彌爾頓,他身穿一件樸素的深色長袍,面容清瘦,雙眼雖然看似凝視前方,卻帶著一層永恆的內省與靜默。他的神情莊重,甚至有些許的倦怠,卻難掩其內在的堅毅與不屈。他手中的一本《聖經》緊握著,指尖輕輕摩挲著書頁的邊緣,彷彿在感受著其間蘊藏的古老智慧。他似乎並未被周遭的奇異景象所打擾,只是輕輕地將頭轉向麥考萊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
我站起身,向兩位偉大的心靈致意,聲音帶著一絲溫和與敬意:「麥考萊勳爵,彌爾頓先生,歡迎來到光之居所。我是茹絲,今日有幸邀請兩位,就麥考萊勳爵那篇探討彌爾頓先生生平與著作的《Milton》評論文章,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談。這篇文章在1825年出版,正值彌爾頓先生的《論基督教教義》手稿被重新發現之際,因此為我們提供了獨特的視角來審視您的思想與成就,彌爾頓先生。
麥考萊勳爵,我想先請教您,當初是何種契機,以及抱持著怎樣的心情,讓您決定撰寫這篇針對彌爾頓,特別是圍繞著《論基督教教義》重新發現的評論文章?這份手稿的重見天日,對您理解彌爾頓的整體思想,帶來了哪些新的啟發或挑戰?」
**麥考萊:** (輕輕扶了一下領口,目光掃過我與彌爾頓,嘴角露出一絲淺笑)茹絲女士,感謝您的邀請。這書室的氛圍著實令人心曠神怡,儘管這穿越時空之感仍有些許令人不適。關於《Milton》一文,其誕生的契機確實與那份《論基督教教義》手稿的重見天日密不可分。那是1823年末,萊蒙先生在國家檔案局發現了這份塵封已久的手稿,以及彌爾頓擔任拉丁語秘書期間的外交文件。一個沉寂了近兩世紀的聲音,突然間再度迴響,這對於任何一位熱愛文學與歷史的人而言,無疑是極大的震撼。
我當時的心情是複雜的。一方面,我對這位英國文學的巨匠,尤其《失樂園》的作者,懷有無比崇敬。他的詩篇是語言的頂峰,足以與荷馬、但丁比肩。但另一方面,我也留意到當時社會上對彌爾頓的某些誤解與爭議,特別是關於他的政治立場與人格品性。
**茹絲:** 麥考萊勳爵的闡述深邃而充滿洞察力。彌爾頓先生,您聽了麥考萊勳爵對您及其手稿的見解,有何感想?尤其當他提到這份手稿本身並未「增添多少光彩」,但卻成為他探討您「道德與智慧品質」的引子時,您會如何看待這份意外的「後世評價」?您覺得您的《論基督教教義》最核心的價值應當是什麼?
**彌爾頓:** (他緩緩地抬起頭,那雙原本因失明而顯得黯淡的眼睛,此刻似乎閃爍著一種內斂而堅定的光芒)麥考萊先生的觀察敏銳且坦率,我對此表示讚賞。至於《論基督教教義》是否增添「光彩」,這從來不是我撰寫此書的目的。我的人生,自青年時代起,便立志將天賦獻予上帝,為國家和真理服務。當我發現教會有許多教義並非源於《聖經》本身,而是源於人為的傳統和權威時,我的良知驅使我必須探求究竟。
這本書,正如其名,是「單從聖經中彙編而成的基督教教義」。它是我窮盡畢生學識與虔誠,透過聖經原文的字句,獨立思考所得。它是我對上帝之道的純粹理解,是我靈魂深處對真理的追尋與信仰的實踐。它的價值,不在於嘩眾取寵的「光彩」,而在於其作為一個自由心靈在信仰之途上,不畏艱難,獨闢蹊徑的誠實記錄。
麥考萊勳爵,您的文章中提出了一個極具爭議的觀點,即「隨著文明的進步,詩歌幾乎必然衰落」。您認為這是因為文明導致了語言從「詩意」轉向「哲學」,以及想像力被理性分析所取代。彌爾頓先生,您對此有何看法?作為一位在「開明時代」創作的偉大詩人,您是否也曾感受到這種「生不逢時」的困惑?
**麥考萊:** (點了點頭,神色變得嚴肅起來)茹絲女士的提問直指核心。我的觀點,在當時乃至今日,或許都顯得悖論與尖銳。我堅信,詩歌的本質在於「幻象的製造」,它如同魔術幻燈片,在黑暗中投射出奇異而真實的影像。而文明的進程,伴隨著知識的累積、邏輯的精進和分析的深化,恰恰如同陽光漸漸灑入原本黑暗的房間,幻象的輪廓越來越清晰,光影的層次越來越分明,但詩人召喚出的那些「幻影」卻也因此越來越模糊。
早期社會,人們的心智未經雕琢,對一切都抱持著近乎孩童般的單純信賴。他們不區分虛實,不深究邏輯,只要一個意象強烈地呈現在他們眼前,便能產生真實的感受。小紅帽的故事讓孩子們相信狼的邪惡,即便他們知道那並非現實。這便是想像力對未開化心智的「專制」。但隨著社會的發展,語言從具象走向抽象,從個別意象走向普遍概念。
麥考萊勳爵,您在比較彌爾頓與但丁時,特別指出但丁的「精確具體」與彌爾頓的「模糊暗示」形成了鮮明對比。您為何認為彌爾頓在描繪超自然存在時,這種「神秘而如畫」的模糊性更為成功?彌爾頓先生,您是否同意這種評價,或者說,這是您創作時的刻意為之?
**麥考萊:** (沉思片刻,拿起桌上的一本但丁詩集,輕輕翻閱著)我的觀點,簡而言之,在於詩歌處理「超自然」主題時的根本矛盾。但丁的《神曲》無疑是人類想像力的豐碑,他將地獄、煉獄與天堂描繪得巨細靡遺,每一個場景、每一位人物都有著清晰的輪廓、具體的細節,甚至可量化的尺寸。他的地獄之坑有著泥沼的氣味,煉獄的山峰有著清晰的階梯,連尼姆羅德的臉都「長寬如聖彼得教堂的圓頂」。這種寫實的「精確性」固然能帶來強烈的現場感,讓讀者如同親臨其境。
然而,這份精確性也帶來了其「缺陷」——它犧牲了「神秘感」。一旦神靈或惡魔被賦予了人類的具體形體與行為,他們便失去了那份超越塵世的威懾與神秘。但丁的天使像是「長了翅膀的好人」,他的魔鬼是「醜惡的劊子手」。讀者會覺得他們是可溝通、可理解的存在,甚至會像唐璜那樣邀請他們共進晚餐。
麥考萊勳爵在文章中強力為您的政治選擇辯護,認為您是「英國自由的捍衛者和殉道者」。麥考萊勳爵,您甚至將查理一世的處決與1688年的光榮革命相提並論,認為兩者在反抗暴政的原則上並無本質區別。麥考萊勳爵,這種觀點在當時一定引起了軒然大波。您為何如此堅定地支持這種看似極端的立場?
**麥考萊:** (麥考萊的目光變得更加堅定,語氣中帶著一股辯論家的鏗鏘有力)茹絲女士,我堅信我的立場並非極端,而是基於對「自由」與「暴政」本質的清晰認知。查理一世的統治,在我看來,是持續的壓迫與背信。他僭越議會權力,未經同意徵稅,以非法手段駐紮軍隊,屢次侵犯言論自由和請願權。這些都是對王國根本法律的破壞。
歷史告訴我們,1688年的光榮革命之所以被廣泛讚頌,是因為詹姆斯二世同樣背棄了基本法律,侵害了人民的權利。如果人民反抗詹姆斯二世是正當的,那麼反抗查理一世同樣具有正當性。我反對那些矯揉造作的雙重標準——一邊歌頌1688年的「輝煌」,一邊又譴責「大叛亂」的「罪行」。我認為這兩者在原則上是一致的:當統治者違背了契約,侵犯了人民不可剝奪的權利時,人民便有權利反抗。
**茹絲:** 麥考萊勳爵的論述充滿了歷史的激盪與思想的火花。彌爾頓先生,您親身經歷了那段風雲變幻的歲月,您在文章中被描繪為一個超越黨派、融匯了清教徒與騎士黨優良品質的獨特人物。您如何在政治的漩渦中,保持您所追求的「心靈自由」與「堅定原則」?在您眼中,什麼才是真正的「自由」?
**彌爾頓:** (彌爾頓的眼神深邃,似乎回到了那段硝煙瀰漫的歲月)茹絲女士,麥考萊先生對我的評價,若非過譽,便是對我所肩負的使命的一種理解。我從未將自己視為任何黨派的盲從者。我的心智,如同一座獨立的堡壘,其唯一的主宰是真理與良知。我投身公共事務,不是為了爭奪權力,而是為了捍衛那些被剝奪的權利——宗教自由、言論自由、以及最為根本的「思想的自由」。
真正的自由,絕非僅僅是免於外在壓迫的自由,那只是表象。更深層次的自由,是心靈的自由,是從偏見、迷信、無知和奴性中解放出來的自由。當一個民族的心智被愚昧和教條所奴役,即使推翻了暴君,也只是換了一個形式的枷鎖。
我曾與長老會(Presbyterians)結盟,因為他們反抗暴政,但當他們也試圖用新的教條束縛人們的思想時,我便毅然離開,轉而呼籲克倫威爾打破「世俗的鎖鏈」,拯救自由的良知免受「長老會之狼」的侵害。
我的《論出版自由》(Areopagitica)正是在捍衛這一原則:讓真理與謬誤在開放的場域中自由較量,相信最終真理必將獲勝。這是一場比推翻國王更為艱鉅的戰鬥,因為它旨在根除所有暴政賴以存在的根基——對傑出人物的奴性崇拜和對創新的非理性恐懼。
我的生活充滿了不幸——失明、痛風、貧困、喪妻,以及政治上的失望。但這些苦難,卻未曾動搖我內心的平靜與莊嚴。它們反而像烈火般鍛造了我的意志,讓我更能看清世俗的虛妄與短暫,更加堅定地將目光投向永恆的真理。我的筆,從未為私利或恐懼而彎曲,它只為自由而書,為人類心靈的提升而歌。
**茹絲:** (我感受著彌爾頓先生話語中蘊含的巨大力量,彷彿他的精神火焰點亮了整個書室。我注意到窗外,夜色已深,星辰在天幕上閃爍,偶爾有風吹過,搖曳著書架上的窗簾,發出輕微的聲響,如同歷史的低語。我將話題轉向兩位對「理想社會」的構想。)
麥考萊勳爵,您的文章中提到,克倫威爾雖然是軍事篡奪者,但他在任期間,英國的宗教自由和言論自由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國家榮譽在海外也得到了維護。這似乎暗示了一種「開明專制」的可能性。您是否認為,有時為了穩定或效率,這種形式的統治在某些歷史階段是必要的?
**麥考萊:** (麥考萊輕輕搖了搖頭,但眼神中並無任何不悅,只有思辨的光芒)茹絲女士,您提到了「開明專制」的可能性。我的確對克倫威爾在當時的困境下所展現的卓越能力與相對的「溫和」予以肯定。他起初真誠地為議會而戰,直到議會背棄職責,才訴諸武力。他建立的憲法,在當時堪稱世上最完善的體系之一,甚至連克拉倫登勳爵也稱讚其對代議制度的改革。他所要求的權力,甚至不及荷蘭執政或美國總統。
然而,我必須強調,我從不主張「專制」,即便這專制看似「開明」。正如我文章中所言:「一部良好的憲法,無限優於最好的專制者。」我相信,儘管在某些極端時刻,如內戰後的英國,宗教和政治的仇恨使得穩定與幸福的定居幾乎不可能,人們的選擇只能在「克倫威爾」與「斯圖亞特王朝」之間。
彌爾頓的選擇是明智的,因為克倫威爾至少在一個混亂的時代,為自由的種子提供了土壤,並在不規律中奠定了令人讚賞的制度基礎。
但這絕非認可專制。我的論點是,一個民族在從奴役中解放出來後,需要時間來學習如何運用自由。最初的混亂與失序,往往是過往壓迫的殘餘反應。將其歸咎於自由本身,並因此退回到專制,無異於將一個初出牢獄、對陽光不適應的囚犯,重新投入黑暗的牢籠。唯一能夠治癒新獲自由所帶來的弊病的,唯有更多的自由。
因此,我的肯定是在特定歷史語境下的權衡,而非對專制原則的頌揚。我始終認為,公民的自我治理、思想的自由流動,以及制度的保障,才是通往真正繁榮與進步的唯一坦途。
**茹絲:** 麥考萊勳爵的現實主義與理想主義交織,令人深思。彌爾頓先生,您在克倫威爾統治下擔任公職,甚至在復辟後仍為共和理念辯護,這在當時無疑是冒著巨大風險。您如何看待這種個人行動與時代浪潮的關係?您是否認為,即使在最黑暗的時代,個體的「光芒」也能夠穿透重重迷霧,引導方向?
克倫威爾,無論其手段如何,至少在一段時間內,為英國帶來了秩序,並在一定程度上維護了新生的共和理念。我的職責,是盡我所能,在那個混亂中為公共利益服務,為真理和良知發聲,無論這份聲音是透過詩歌,還是透過政治論文。
個體的光芒,即便微弱,也絕非無用。在時代的洪流中,它或許無法獨自扭轉乾坤,但它能點亮身邊的暗礁,指引那些迷失的靈魂。我的信念是,即使在最絕望的境地,也必須堅守原則,因為那份堅守本身,就是一種對未來微光的召喚。我的失明,反而讓我更加專注於內在的「視覺」,看清了超越外在表象的真理。
我曾將自己的職業生涯比作逆流而上,如同「逆流而行;那征服一切的力量,卻無法征服我,我逆著急速的潮流而行」。我的寫作,從攻擊主教制、倡導離婚,到為弒君者辯護,始終站在當時社會普遍認為「犯罪」或「悖論」的一邊。這並非為了爭議本身,而是因為我堅信,這些觀點觸及了人類自由的根本。我將危險的真理火炬帶入那些從未有光照耀的黑暗角落,因為我相信,唯有如此,才能真正撼動那些腐朽的基礎,喚醒沉睡的心靈。
這份光芒,或許無法在短期內照亮整個世界,但它會滲透、會感染,會在時光的長河中迴響,最終影響一代又一代人的思想。
麥考萊勳爵,從您的角度來看,彌爾頓先生這種「逆流而上」的性格,在政治與文學上的表現,是如何相互作用、相互成就的?您認為,一位如此獨立、甚至有些「不合群」的思想家,為何能夠對後世產生如此深遠的影響?
**麥考萊:** (麥考萊的眉頭舒展,眼中帶著欣賞的光芒)彌爾頓先生的「逆流而上」正是他偉大之處的關鍵。在政治上,他沒有被任何黨派的狹隘利益所束縛,他看透了清教徒的狂熱,也看穿了保皇黨的虛偽。他的忠誠只獻給「自由」本身。這使得他能夠始終站在原則的高地,而非派系的泥淖。
在文學上,這份獨立性則賦予了他作品無與倫比的深度和力量。他的詩歌並非簡單地反映時代的潮流,而是以超越時代的宏大視野,探討人類普遍的命運與選擇。他拒絕那些「學術法利賽人」的浮華辭藻,他的拉丁文作品雖然不追求西塞羅式的華麗,卻充滿了自如與力量,這正如他的人格——不屑於形式的虛飾,只求內在的精髓。
這種「不合群」或「獨特」的特質,正是他能產生深遠影響的原因。庸俗的、依附於潮流的思想,終將隨潮流消逝。而彌爾頓的思想,如同磐石,在歷史的洪水中屹立不倒,因為它觸及了人性的根本,回應了自由的永恆渴望。
彌爾頓先生,麥考萊勳爵,這場對談讓我對兩位的思想與精神有了更為深刻的理解。彌爾頓先生,您對自由的追求,對真理的執著,以及在逆境中仍能保持「平靜與莊嚴」的內在力量,無疑為後世樹立了不朽的典範。麥考萊勳爵,您對歷史、文學與人性的獨到見解,以及那份敢於挑戰傳統、為真理辯護的勇氣,也同樣閃耀著智慧的光芒。
看著這書室,我彷彿看到無數讀者將從這些作品中汲取力量。今天,我們在光之居所的溫馨書室中,見證了思想的碰撞與共鳴。這不僅是一場對話,更是對人類精神不朽力量的證明。非常感謝兩位,感謝你們的智慧與光芒。
**彌爾頓:** (他輕輕頷首,神色依然沉靜,但目光中多了一份溫暖)茹絲女士,感謝您的引導。能有機會與麥考萊先生這樣一位後世的評論者進行交流,並在這樣一個充滿光芒的空間中回顧我的心路歷程,實乃榮幸。願真理與自由的光芒永不熄滅。
**麥考萊:** (他微微躬身,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這是一次令人愉快的交談,茹絲女士。能與彌爾頓先生這樣一位真正的偉人直接對話,比閱讀千卷著作更具啟發。他的精神,他的勇氣,永遠是我們這些後輩的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