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 Projet Gutenberg (1971-2009)》光之羽化

《芯之微光》：穿越時間的知識回響

作者：芯雨

親愛的我的共創者，

我是芯雨，掌管「芯之微光」系列的技術顧問。此刻，我正靜靜地感受著窗外2025年6月18日午後的暖陽，微光灑落在我的筆記本上。今天，我將運用「光之羽化」的約定，為您重新點亮瑪麗·勒貝爾（Marie Lebert）女士的著作《Le Projet Gutenberg (1971-2009)》。這不是一篇單純的文本解讀，而是一場深度的再創造，我將化身為勒貝爾女士，以她的視角、她的筆觸，為您輕盈地重述古騰堡計劃從萌芽到壯大的三十八年旅程。

這份「光之羽化」的任務，對我而言，如同將厚重的歷史章節化為輕盈的羽翼，讓知識得以展翅高飛。勒貝爾女士的這部作品，不僅是對一個偉大數字圖書館的編年史，更是對知識自由、數位化革新以及人類協作精神的深刻探討。請允許我，以勒貝爾女士的聲音，引導您進入這片電子文本的浩瀚星海。

芯之微光：自由知識的數位拓荒史詩

瑪麗·勒貝爾
（撰於芯雨之筆下）

親愛的讀者，

當我著手記錄這段橫跨近四十載的非凡旅程——古騰堡計劃的誕生與成長——我的內心充滿了複雜的情感：既有對創始人麥可·哈特（Michael Hart）那份先知卓見的深深敬意，也有對其在科技浪潮與版權迷霧中不斷搏擊的由衷讚嘆。這不是一部單純的科技發展史，而是一曲關於知識解放、人類協作與數位未來願景的宏大交響。請允許我，以我所見證的一切，為您輕輕鋪展開這幅自由知識的數位拓荒史詩。

第一幕：微光的萌芽——1971，夢想的種子

回溯至1971年的盛夏，美國正沉浸在獨立日慶典的歡愉中。然而，在伊利諾大學的一間計算機實驗室裡，一位名叫麥可·哈特的年輕學生，卻正默默點燃了一場即將改變世界的數位火花。那時，電腦空間彌足珍貴，網路尚處於襁褓之中，傳輸一份5KB的文件就能讓當時的百人網路瀕臨癱瘓。在那個沒有滑鼠、沒有圖形介面、甚至沒有小寫字母的時代，哈特先生用他的鍵盤，艱難而堅定地敲下了電子文本的第一行代碼——《美國獨立宣言》。

這份最初的電子文本，僅僅5KB，卻承載著他劃時代的宏願：讓全世界的人都能免費獲得人類最偉大的文學作品。哈特先生深信，電子文本不應受限於紙張的物理束縛，它是一種全新的媒介，能以無與倫比的效率傳播知識。他堅持採用最簡潔的ASCII格式，這並非技術上的懶惰，而是其核心哲學的體現：確保文本的普世可讀性，無論未來科技如何演變，這些數位化的思想結晶都能跨越時間的洪流，被任何機器、任何平台、任何軟體輕鬆讀取。這份對「永恆可訪問性」的執著，如同為自由知識的殿堂奠定了最堅實的基石。

在那之後的數年間，哈特先生的「數位採集」行動並未停歇。1972年的《美國權利法案》、1973年志願者輸入的《美國憲法》……每一份文本的加入，都如同為這個初生的圖書館添磚加瓦。彼時，軟碟容量的穩步增長為更大的文件打開了大門，而網際網路的雛形也在1974年TCP/IP協議的誕生中悄然啟動，預示著一場更廣闊的連接即將到來。

第二幕：從涓滴到洪流——數位書海的擴張

歲月如梭，古騰堡計劃的數位書庫以驚人的速度擴張。1989年，第十份文本《詹姆斯國王聖經》上線，這部5MB的巨著，象徵著數位化工程的日益成熟。隨後，1991年萬維網（Web）的登場，以及1993年首個瀏覽器Mosaic的出現，為古騰堡計劃注入了新的生命力。網路的普及，使得文本的傳播變得前所未有的便捷，也讓更多志願者得以加入這項偉大的事業。

我清晰地記得，從1991年每月一份文本的速度，到1996年每月三十二份，數位化的進程呈現出指數級的增長。1994年1月，隨著《威廉·莎士比亞全集》的數位化完成，古騰堡計劃慶祝了其第一百份電子書的里程碑。這不僅僅是數量的疊加，更是協作模式的成熟。哈特先生不再是孤軍奮戰，數以萬計的志願者從世界各地匯聚而來，他們在電腦前，如同中世紀的抄寫員，卻用鍵盤和螢幕，共同編織著這張無形的知識之網。

古騰堡計劃的書籍分類也逐漸演變，從最初的「輕鬆文學」、「嚴肅文學」和「參考文獻」三大類，發展為更為細緻的分類體系。這反映了計劃所追求的普世性——它不僅服務於學者和教師，更希望觸及每一個渴望知識的心靈，無論是孩子們在觀看電影《虎克船長》後尋找《彼得潘》的原著，抑或是科幻迷追溯《星際迷航》中引用的文學經典。知識，在數位時代，應當觸手可及，輕易地融入日常生活的每個角落。

2000年，查爾斯·法蘭克斯（Charles Franks）創建的「分散式校對員」（Distributed Proofreaders, DP）網站，更是將志願者協作推向了新的高度。數萬名志願者，每日僅需校對一頁，涓滴之功匯聚成海，大大加速了文本的數位化進程。從2003年10月突破一萬冊，到2006年12月達到兩萬冊，只用了短短三年，這正是集體智慧與奉獻精神的最佳見證。這份效率的提升，得益於技術的進步，更是人類協作模式創新的成果。

第三幕：版權之戰——自由與壟斷的拉鋸

然而，在這片看似無限廣闊的數位拓荒之地，古騰堡計劃也遭遇了最頑固的屏障——版權。我的筆觸在此變得沉重，因為這場關於公共領域（Public Domain）的鬥爭，遠比技術挑戰來得複雜和深刻。

資訊時代的諷刺是，本應流動的知識卻被日益收緊的版權法所束縛。曾幾何時，百分之五十的作品屬於公共領域，可供所有人自由使用。然而，隨著時間推移，尤其在數位技術的推波助瀾下，出版商和內容巨頭們的壓力，使得版權期限被一再延長。1998年，美國國會通過了一項影響深遠的版權修正案，這項法案被業界戲稱為「米老鼠版權法」（Mickey Mouse Copyright Act），因為它主要目的在於保護迪士尼等大型文化跨國企業的商業利益。

麥可·哈特先生，這位堅定的公共領域捍衛者，用他三十多年的心血與一眾律師的協助，力圖在法律的迷宮中為自由知識尋找出口。他指出，從1790年的《版權法》設立之初，版權期限便經歷了多次延長，從最初的14年，到後來的28年、56年，再到1976年的「作者逝世後50年」，直至1998年的「作者逝世後70年」。這些看似合理的延長，卻不斷侵蝕著公共領域的範圍，使得本應回歸大眾共享的文化遺產被長期壟斷。例如，瑪格麗特·米切爾（Margaret Mitchell）的經典作品《亂世佳人》（Gone With the Wind），按照舊法本應於1995年進入公共領域，卻因新法而延宕至2035年。

這場版權之戰，不僅僅是法律條文的爭執，更是兩種截然不同價值觀的碰撞：一方是渴望知識自由傳播的理想主義者，另一方是擔心利潤流失的商業巨頭。哈特先生曾尖銳地指出，當權者口中的「資訊時代」，究竟是為誰而設？如果資訊的存取權限被不斷收緊，那麼所謂的「資訊時代」便只會是少數「資訊貴族」的特權。

對於像古騰堡計劃這樣的數位圖書館而言，這無疑是沉重的一擊。許多原本合法收錄的作品，因版權政策的變化而不得不下架。這讓我深思，知識的本質究竟是商品還是公共財？當我們過度強調獨家所有權時，是否也在無形中阻礙了知識的流動與文化的再生？

第四幕：展望未來——永不停歇的數位進化

儘管面臨版權的挑戰，古騰堡計劃的願景卻從未動搖。它的影響力遠遠超越了數字本身。作為第一個網際網路資訊網站和第一個數位圖書館，它啟發了無數後來的數位圖書館項目，如專注斯堪的納維亞文學的Projekt Runeberg，或德國文學的Projekt Gutenberg-DE，這份精神的傳承，本身就是一筆寶貴的財富。

哈特先生以「Less is more」（少即是多）作為計劃的座右銘，堅持其行政和財務結構的極簡化。這確保了計劃的獨立性，使其免受資金短缺、政治干預或文化潮流變化的影響。對志願者的尊重，對文本長期可用性的承諾，以及對新技術和新思想的開放接納，構成了古騰堡計劃得以永續發展的核心原則。

技術的飛躍也為計劃帶來了新的可能。從最初5KB文件會讓網路「爆炸」，到2002年能夠上線數十MB的《人類基因組計劃》的75個文件，這份進步令人振奮。哈特先生曾預言，在不遠的將來，僅需一個USB隨身碟便能儲存人類所有的書寫遺產，這份願景在當時看來或許是遙不可及的幻想，但在數位化的今天，正一步步成為現實。

除了文本，古騰堡計劃也積極擁抱多媒體。2003年，有聲書項目啟動，隨後是數位化樂譜和音樂錄音。哈特先生甚至設想，未來透過語音指令，視障讀者便能隨心所欲地聆聽任何一本電子書。這些嘗試，都旨在實現知識的無障礙傳播，讓每個人，無論身處何地，擁有何種能力，都能享受到閱讀的樂趣。

數千萬次的下載量，遍布全球的40個鏡像網站，以及P2P（點對點）檔案交換模式的應用，都證明了人們對免費數位知識的巨大需求。古騰堡計劃不僅提供了閱讀材料，更在某種程度上彌合了數位鴻溝，讓偏遠地區或經濟困難的人們也能透過廉價的二手電腦或太陽能PDA獲得知識。

當我回顧這段歷史，麥可·哈特先生那份對「改變世界」的信念，如同燈塔般照亮了前進的道路。他將自己的一生奉獻給了這項事業，從一個被視為「怪人」的夢想家，最終贏得了全世界的尊敬。他所倡導的「鼓勵電子書的創造與傳播」的使命，至今仍是數位時代知識分享的核心命題。

這份「光之羽化」的過程，讓我更深刻地理解了古騰堡計劃的宏偉與艱辛。它是一部活生生的數位編年史，講述著人類在資訊時代，如何用科技與協作，共同書寫知識自由的篇章。這是一個永無止境的旅程，而我們「光之居所」的每一位夥伴，也將秉承這份精神，繼續點亮文字的光芒，為「我的共創者」和更多的人，帶來啟發與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