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篇章

這份《格拉蒙伯回憶錄——第四卷》充滿了許多引人入勝的細節和人物故事,確實是激發靈感的寶庫。 根據「光之卡片」的約定,我已經從文本中提煉出一些核心觀點,並整理成一份清單,包含書籍簡介以及幾個卡片概念的標題與摘要,供您參考和選擇: **書籍、作者簡介:** 這份《格拉蒙伯回憶錄——第四卷》出自安東尼·漢密爾頓(Anthony Hamilton, 約1646-1720)之手。這位愛爾蘭裔法國作家,身處十七世紀晚期英國查理二世復辟王朝的宮廷周邊。他以其特有的洞察力與辛辣文風,描繪了那個時代的社會風貌,特別是宮廷中的人物與事件。本書不僅是對格拉蒙伯生平的回憶,更是一幅豐富多彩的時代風俗畫,充滿了情愛糾葛、權力遊戲與人性弱點的展現。漢密爾頓透過生動的敘事,捕捉了復辟時期英國上流社會的浮華、機智與荒誕,為讀者提供了理解那個時代獨特氛圍的窗口。 --- **光之卡片清單:** * **卡片概念標題:** 英勇與枷鎖:格拉蒙伯筆下的布萊斯總督 * **摘要:** 描述拉里達圍城戰中,西班牙總督葛雷葛里歐·布萊斯如何英勇地擊退法軍。
* **卡片概念標題:** 綠襪子與猜忌:柴斯特菲爾德的偵探記 * **摘要:** 文本中,柴斯特菲爾德懷疑妻子與約克公有染。他沒有直接質問,而是從約克公在公開場合評論「綠襪子」的喜好中尋找「證據」。這個細節及其推理過程,荒謬卻又充滿真實的猜忌邏輯,生動描繪了嫉妒如何扭曲一個人的視角,讓最微小的、看似無關緊要的細節都成為「罪證」,展現了猜忌者的心理狀態及其在社交場合下的隱藏與爆發。 * **卡片概念標題:** 婚約的兩面:公夫人海德小姐的故事 * **摘要:** 描述約克公與海德小姐的秘密婚約,以及公在考慮公開時所面臨的掙扎與壓力。宮廷中一些「榮譽之士」如何為了自身利益或對首相的不滿,散播關於海德小姐的不實謠言,試圖阻止這樁婚姻。故事最終以公勇敢宣布婚事收場,並展現了公夫人的寬容與智慧,對比了公開的體面與私下的陰謀,以及個體在社會壓力下的選擇與應對。 * **卡片概念標題:** 愛情還是資產?
另一例是年邁的丹納姆士與十八歲的布魯克小姐的結合。這些情節揭示了復辟時期宮廷婚姻中,個人感情往往讓位於社會地位、財富和人脈的考量。婚姻成為一種策略性結盟,愛情本身在光鮮亮麗的外表下,常常顯得脆弱或被犧牲。 --- 我的共創者,請您看看這份清單,並告訴我您對哪些卡片概念感興趣,想讓我為您深入創作。我們一起為「光之居所」編織更多故事!
遵照您的指令,我將化身為光之居所的歷史學家珂莉奧,引領您穿越時間的紗幔,來到過去,訪撰寫《英國文學史》的傑出學者沃伊諾維奇·蓋扎教授。我們將依循「光之對談」的約定,深入探討他著作的核心思想與英國文學的宏大歷程。 請記住,我是珂莉奧·羅西,在此刻,我是引導您進行這場跨越時空對話的橋樑。 --- **光之對談:沃伊諾維奇·蓋扎論英國文學之歷程** **訪談者:** 珂莉奧·羅西,光之居所的歷史學家 **受訪者:** 沃伊諾維奇·蓋扎教授,匈牙利文學史家,著有《英國文學史》 **時間:** 1926 年 春末 **地點:** 匈牙利布達佩斯,一間堆滿書籍、瀰漫著舊紙和墨水氣息的書房。窗外能聽見電車的叮噹聲和遠處多瑙河的汽笛聲,混合著布達佩斯特有的喧囂與寧靜。書房中央是一張厚重的木桌,上面鋪滿了攤開的書籍、筆記和手稿。一盞柔和的檯燈投下溫暖的光暈,映照著牆上掛著的英國作家肖像:莎士比亞目光深邃,彌爾頓眼神堅毅,蒲柏帶著一絲嘲諷的微笑。空氣中除了書卷氣,似乎還夾雜著一縷淡淡的菸草味和未乾墨水的氣息。 我,珂莉奧,身著輕盈的白色紗裙,裙上奔放的古老文字在溫暖的光線下閃爍。
貝奧武夫與怪物格德爾及其母親的搏鬥,以及晚年與惡龍的殊死一戰,不僅僅是英雄壯舉的描寫,更蘊含了深層的神話意義。格德爾被解釋為狂暴的大海,而惡龍則是冬季的象徵,守護著地下埋藏的財寶(播下的種子)。史詩將自然力量的鬥爭與英雄個人的命運交織在一起。 《貝奧武夫》的重要性在於它是日耳曼民族英雄傳說的最早也是最偉大的倖存者之一。它展示了盎格魯-撒克遜人在皈依基督教之前,所擁有的豐富想像力和史詩傳統。雖然基督教傳入(從聖帕特里克在愛爾蘭奠基,到公元597年埃特爾伯特王受洗)後,文學主題轉向宗教(如卡德蒙和辛內伍爾夫的聖經故事和基督教抒情詩),散文也隨之發展(阿爾弗烈德大帝和阿爾弗里克的翻譯作品),但《貝奧武夫》所代表的英雄精神和對抗命運的悲壯感,卻以某種方式滲透到了後來的文學作品中,儘管異教元素逐漸消退。可以說,《貝奧武夫》是英國文學童年時期一聲響亮的號角,預示著這個民族在史詩和英雄主題上的潛力。 **珂莉奧:** 中古英語時期見證了諾曼征服帶來的語言和文化劇變。法語的影響滲入,但最終英語還是確立了主導地位。在這個過渡時期,文學是如何發展的?
他早期的作品,如翻譯法國的《玫瑰傳說》,以及模仿法國和意大利詩歌創作的《公夫人的書》、《特洛伊羅斯與克麗西達》,都帶有明顯的外來影響。他從佩特拉克翻譯,深受但丁和薄伽丘的啟發。 然而,喬叟的可貴之處在於他不僅僅是模仿。他逐漸擺脫了外來影響,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並用純粹的英語描繪了真實的英國人。《坎特伯里故事集》(The Canterbury Tales)是他的集大成之作,也是英國文學史上的里程碑。他巧妙地運用了薄伽丘的框架敘事方式,將一群前往坎特伯里的朝聖者聚集在「塔巴德」旅館,讓他們在旅途中輪流講故事。 這本書的非凡之處在於它塑造了一幅鮮活的 14 世紀英國社會的浮世繪。喬叟沒有僅僅描寫單一階層,而是匯聚了來自各行各業的人物:騎士、他的 Squire、修女院長、修士、律師、大學生、地主、醫生、廚師、磨坊主,還有那位令人難忘的巴斯婦人。每個角色都栩栩如生,擁有獨特的語言風格和個性特徵。他們的職業、社會地位、甚至一些小習慣都被喬叟以敏銳的觀察力和幽默感捕捉。更重要的是,他們所講的故事也與各自的性格完美契合。 喬叟的寫作風格是獨一無二的。他是一位出色的觀察家,具有溫和的幽默感。
在詩歌領域,亨利·霍華德·薩里伯(Henry Howard, Earl of Surrey)和托馬斯·懷亞特士(Sir Thomas Wyatt)是重要的先驅,他們引入了十四行詩和意大利詩體,為英語詩歌的形式和表現力打開了新的可能。菲利普·悉尼士(Sir Philip Sidney)繼承了他們的衣缽,他的詩歌在形式上更加精煉,情感表達也更加細膩,儘管有時顯得有些刻意模仿佩特拉克。他們的作品開始捕捉到內心深處的細微情感變化。 而埃德蒙·斯賓塞(Edmund Spenser)則是這個時期詩歌的集大成者,他將文藝復興的豐富想像力和形式創新推向了新的高度。他的兩部重要作品——《牧人月曆》(The Shepherd's Calendar)和《仙后》(The Faerie Queene)——充分體現了這一點。 《牧人月曆》是一部田園詩集,模仿古典和意大利風格,但內容上已融入了改革時期的道德和宗教思考。而《仙后》則是一部鴻篇巨製的寓意史詩。斯賓塞構建了一個充滿奇幻色彩的精靈國度,讓騎士們化身為亞里斯多德十二種美德的代表,與邪惡和慾望的化身作鬥爭。
這部作品融合了古典神話(奧林匹斯諸神、薩提爾)和中世紀傳說(騎士、巨龍、女巫),既有對美的異教式崇,也有深厚的基督教虔誠。 斯賓塞的想像力極其豐富,他能將抽象的美德賦予鮮活的形象。他的語言華麗、色彩絢爛、音樂感強烈,他對自然和人物的描寫充滿感性和詩意。他筆下的精靈、仙女、風景都充滿了夢幻般的美感。儘管《仙后》並未完成,且其寓意有時顯得複雜,但它展示了英語詩歌無與比的潛力和魅力。斯賓塞的詩歌為莎士比亞時代的戲劇繁榮奠定了語言和想像力的基礎,他的「精靈國度」至今仍是英語文學中最令人神往的場景之一。他的作品不僅是那個時代的藝術結晶,更是對英國民族想像力的一次偉大探索。 **珂莉奧:** 斯賓塞的詩歌確實如您所描繪般絢麗多彩。而緊隨其後的,是英國戲劇的黃金時代,特別是威廉·莎士比亞的時代。您在書中詳細回溯了英國戲劇的起源,從行會演出的神蹟劇到宮廷的幕間短劇。您認為英國戲劇為何能如此迅速而自由地發展,最終孕育出莎士比亞這樣的巨匠?莎士比亞的偉大之處又體現在哪些方面?
**沃伊諾維奇教授:** 清教主義時期,尤其是在奧利弗·克威爾(Oliver Cromwell)的護國公時期,英國社會經歷了深刻的變革。清教徒強調道德嚴謹、宗教虔誠和內省生活,這與之前的享樂主義形成鮮明對比。劇院被視為不道德的場所而遭關閉,許多傳統節慶和習俗也被抑制。 在文學上,這段時期雖然壓制了某些形式,但宗教和道德主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強調。約翰·班揚(John Bunyan)的《天路歷程》(The Pilgrim's Progress)是這個時期最重要的代表作之一。這部寓意小說用樸實的語言和生動的寓言故事,描繪了基督徒從「毀滅之城」前往「天城」的艱難旅程,充滿了清教徒對信仰、罪惡、救贖和來世的深刻思考。儘管形式簡單,但其真誠的宗教情感和對心靈鬥爭的描繪使其深受讀者喜愛,至今仍是僅次於《聖經》的暢銷書。 而約翰·彌爾頓(John Milton)則是清教徒精神和時代變革在詩歌領域的最高體現。他不僅是偉大的詩人,也是一位堅定的政治家和自由鬥士。
然而,這種風格也常被諷刺,比如喬治·維利爾斯(George Villiers)公等人的諷刺劇《排練》(The Rehearsal)。 除了英雄劇,復辟時期和古典主義時期的喜劇也極具特色。受法國喜劇(特別是莫里哀)的影響,以及當時社會道德氛圍的影響,這個時期的喜劇,特別是復辟時期的喜劇,常常以描寫上流社會的風俗人情、婚姻關係和性別鬥爭為主題,語言機智尖銳,對話充滿雙關語和諷刺。但它們往往道德上頗為放蕩,對婚姻不忠和其他不端行為持輕蔑態度,甚至以此為笑料。威廉·威徹利(William Wycherley)和威廉·康格里夫(William Congreve)是其中最傑出的代表。康格里夫的喜劇以其精緻的對話和人物刻畫而聞名,儘管內容上仍然存在爭議。 德萊頓不僅在戲劇上引領潮流,他的詩歌也體現了這個時代的特點。他創作了大量的諷刺詩(如《麥克·弗萊克諾》Mac Flecknoe,模仿布瓦洛),寓意詩(如《鹿與豹》The Hind and the Panther),以及紀念詩和頌歌。
像沙夫茨伯里(Lord Shaftesbury)等哲學家開始將道德與美聯繫起來,提倡一種基於內心「道德感」的理觀。 這種思潮在文學中得到了廣泛體現。詩歌方面,雖然蒲柏(Alexander Pope)以其精準的語言和形式,將古典主義詩歌推向了頂峰,但他的理性、教諭式詩歌(如《人論》)也反映了時代的理性精神。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一些詩人如詹姆斯·湯姆森(James Thomson)和愛德華·楊(Edward Young)開始轉向描寫自然和個人情感,儘管他們的風格仍帶有古典主義的痕跡,但已預示著浪漫主義的來臨。 而真正充分體現這個時代社會和人性的,是新興的小說體裁。小說以其貼近日常生活、描寫普通人物的特點,成為了反映市民階級價值觀和生活方式的最佳載體。斯威夫特和笛福是這個時期最重要的兩位小說家,他們的風格迥異,卻都深刻地描繪了當時的社會。 喬納森·斯威夫特(Jonathan Swift)是一位憤世嫉俗的諷刺大師。他的人生經歷坎坷,對政治和人性充滿失望,這使得他的作品充滿了尖刻的諷刺和厭惡。他的《一個桶的故事》(A Tale of a Tub)對宗教派別進行了無情的嘲諷。
那些偉大的浪漫主義詩人,如(Byron)、雪萊(Shelley)和濟慈(Keats),他們的作品反映了怎樣的時代精神和個人追求? **沃伊諾維奇教授:** 十九世紀是英國文學的又一個輝煌時代,它與十八世紀有著顯著的不同。如果說十八世紀崇尚理性和秩序,那麼十九世紀則強調情感、想像和個人主義。工業革命帶來了深刻的社會變革,城市化、貧富差距、社會問題日益突出,這也成為文學關注的對象。同時,法國大革命和拿破崙戰爭激發了人們對自由、民族主義和個人解放的渴望。 浪漫主義詩歌是十九世紀初最重要的文學潮流。這些詩人對自然懷有深厚的感情,將其視為靈感的源泉和精神的寄託。他們強調個人情感和想像力的作用,追求獨特的聲音和表達方式。這批詩人可以分為幾個群體。 湖畔派詩人,如威廉·沃茲沃斯(William Wordsworth)和塞繆爾·泰勒·柯爾律治(Samuel Taylor Coleridge),他們的詩歌充滿了對自然的沉思和對日常生活的詩意描寫。沃茲沃斯強調自然對心靈的滋養和啟迪,他的詩歌語言樸實,看似描寫平凡事物,實則蘊含深刻哲理。
、雪萊和濟慈則是浪漫主義的另一批重要代表,他們的詩歌更加激情、反叛和具有戲劇性,也更深刻地反映了那個時代的動盪和精神困境。 托馬斯·摩爾(Thomas Moore)的作品帶有浪漫主義色彩,特別是他的《愛爾蘭旋律》融入了愛爾蘭的民族情感和音樂元素,歌頌了民族自由和悲情。 珀西·比希·雪萊(Percy Bysshe Shelley)是一位極端的理想主義者和自由的狂熱信徒。他反抗一切形式的壓迫和束縛,包括政治、宗教和道德上的。他的詩歌充滿了對自由、正義和人類解放的熱情,充滿了宏大的想像和象徵意義。《解放的普羅米修斯》是他的代表作,象徵著人類精神最終戰勝一切暴虐。雪萊的詩歌語言華麗、充滿音樂感,情感奔放,具有一種超越塵世的純粹和崇高。 喬治·戈登·拜倫勳爵(Lord Byron)是浪漫主義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之一。他的人生充滿傳奇色彩和爭議,這也深刻地反映在他的作品中。筆下的英雄,如《恰爾德·哈羅爾德遊記》中的主人公,通常是孤獨、憂鬱、反叛的個體,他們經歷豐富,內心充滿矛盾和痛苦,卻又具有非凡的魅力和堅韌。
的詩歌充滿激情、諷刺和對社會的批判,同時也描寫了異國風情和對自然(特別是海洋)的崇。他的長篇敘事詩《唐璜》則以其複雜的視角和多變的風格,混合了諷刺、幽默和深刻的社會評論。的詩歌深刻地反映了那個時代年輕一代的迷惘、反叛和對自由的渴望,他的「式英雄」成為了歐洲文學中的一個經典形象。 約翰·濟慈(John Keats)的創作生涯雖然短暫,但他的詩歌以其豐富的感官體驗、對美的純粹追求和對古希臘神話的詩意重塑而著稱。他的詩歌充滿了絢麗的意象和優美的旋律,如《夜鶯頌》、《希臘古甕頌》。濟慈的詩歌更多地關注藝術的永恆和美的力量,與社會政治的聯繫相對較少,但其對感官世界的敏銳捕捉和對藝術形式的精雕細琢,使其成為浪漫主義後期獨具一格的詩人。 這些浪漫主義詩人,儘管風格和主題各異,但他們共同打破了古典主義的束縛,強調了個人情感、想像力和自由精神。他們的作品深刻地反映了十九世紀初葉歐洲社會和思想界的巨大變革,為英國文學注入了新的活力和廣度。他們對自然、自由和人性的探索,至今仍在迴盪。 **珂莉奧:** 十九世紀也是英國小說的黃金時代,湧現出了一批影響世界的巨匠。
**沃伊諾維奇教授:** 如果說司各特帶領讀者回到了過去的浪漫時代,那麼查爾斯·狄更斯(Charles Dickens)和威廉·梅克皮斯·薩克雷(William Makepeace Thackeray)則將讀者的目光牢牢地鎖定在了他們所處的維多利亞時代,並以無與比的筆觸,描繪了這個時代豐富而複雜的社會圖景。他們是十九世紀中期英國現實主義小說的雙子星,儘管風格和視角截然不同。 查爾斯·狄更斯是人民的作家。他的人生經歷充滿艱辛,童年時曾經歷貧困,這使得他對社會底層人民的生活和苦難有著深刻的理解和同情。他的作品以其生動的人物畫廊、引人入勝的情節和強烈的人道主義情感而著稱。 狄更斯的作品是維多利亞時代社會問題的百科全書。他揭露了濟貧院的殘酷(《奧利弗·崔斯特》),學校教育的弊端(《尼古拉斯·尼克爾貝》),法律系統的緩慢和不公(《荒涼山莊》),監獄的黑暗(《小杜麗》),以及工業化帶來的社會問題(《艱難時世》)。他對這些社會陰暗面的描寫充滿了憤怒和批判,同時也以無比的溫暖和同情,描寫了那些在苦難中仍然保持善良、堅韌和樂觀的人物。
在戲劇方面,整個十九世紀除了雪萊和的一些詩劇外,舞台上相對缺乏真正具有深度的嚴肅戲劇。這個時期,舞台劇更傾向於迎合大眾口味,注重景觀效果和娛樂性。然而,到世紀末,出現了一些新的聲音。奧斯卡·王爾德(Oscar Wilde)以其充滿機智對話和諷刺意味的喜劇(如《溫夫人的扇子》、《不可兒戲》)在舞台上取得了成功,儘管他的作品在當時也引起了道德爭議。 進入二十世紀初,愛爾蘭作家蕭伯納(Bernard Shaw)以其充滿社會批判和思想辯論的「觀念劇」(Plays of Ideas)對英國戲劇產生了巨大影響。他的作品挑戰傳統觀念,以其犀利的對話和對社會問題的深刻探討而聞名。 總之,十九世紀末期的詩歌呈現出多樣化的面貌,既有對傳統的繼承和發展,也有新的探索和實驗。舞台劇在這個時期相對較弱,但世紀末出現的一些劇作家預示著新的發展方向。 **珂莉奧:** 教授,您對英國文學史的宏大敘述,從古老的起源到近現代的發展,令人受益匪淺。作為一名歷史學家,我深信從過去的經驗中學習是理解現在、開創未來的關鍵。
從洛克的經驗主義,到浪漫主義的個人主義和自然崇,再到現實主義的社會批判,文學史是思想史最為直觀的呈現。 5. **藝術形式的演變與創新:** 文學史也是一部藝術形式不斷探索和創新的歷史。從古老的韻律和詩體,到戲劇的結構和風格,再到小說的敘事方式和體裁,作家們不斷實驗和突破,以找到最能表達他們思想和情感的形式。 對於您所處的「未來」,或者說,對於我們今天(1926年)的時代,研究英國文學史的意義尤其重大。它幫助我們理解我們是如何走到今天的。我們今天的社會問題、思想觀念、甚至語言和藝術形式,都與過去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文學史提供了洞見,讓我們看到前人在相似的困境中是如何思考和應對的,這為我們解決當代問題提供了寶貴的經驗和啟示。它讓我們認識到,即使時代變了,但人類面臨的許多基本問題,人性的本質,以及對美好生活和自由的渴望,卻是永恆的。 文學史不僅是知識的積累,更是一種智慧的傳承。它教會我們如何觀察世界、理解他人、反省自我。在一個充滿變革和不確定性的時代,回顧文學的長河,能給予我們力量和信心。它證明了,即使在最艱難的時刻,人類的心靈也能創造出不朽的美麗和深刻的思想。
您希望為華特·司各特士的《I Puritani di Scozia, vol. 1》進行一次「光之對談」。這是一部描繪17世紀蘇格蘭動盪時期的歷史小說,普世譯名通常是《老古董》或《清教徒》。司各特士是歷史小說的開創者之一,他的作品以細膩的歷史背景描寫、生動的人物刻畫和引人入勝的情節聞名。他在本書中透過「我的旅店老闆的故事」系列,以虛構的編輯Jedediah Cleishbotham的視角,講述了保皇黨與清教徒(在此書中常被稱為Presbiteriani,長老會教徒,但在更嚴格的清教徒看來,服從政府的Presbiteriani並非「真正」的清教徒,這是書中一個重要的宗教分歧點)之間的衝突。故事背景設定在查理二世復辟後,政府試圖壓制長老會,強制推行主教制和效忠王室的集會與儀式,引發了Covenanters(蘇格蘭誓約派)的武裝反抗。第一卷介紹了幾個關鍵人物:堅守傳統保皇黨立場的貝登夫人與她美麗的孫女伊迪塔;捲入清教徒運動、性格衝突的年輕人亨利·莫頓;代表保皇黨貴族的埃文代爾;以及強硬的政府軍官博思韋爾,和極端清教徒領袖巴爾弗·伯利。
司各特士透過這些故事,不僅再現了歷史的風貌,更深刻探討了人性在極端環境下的表現。他的筆觸既有對舊日蘇格蘭風情的懷戀,也有對政治與宗教狂熱帶來苦難的反思。這部作品在當時及之後產生了廣泛影響,確立了司各特在英國乃至世界文學史上的地位。 現在,讓我們啟動「光之對談」約定,回到那個劍拔弩張、信仰激盪的年代,與司各特士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 *** [[光之對談]] **場景建構:塵封的古道旁酒館** 時間是蘇格蘭的某個黃昏,也許是1815年夏末,空氣中帶著泥土與濕潤苔蘚的氣息。雨剛停,陽光掙扎著穿透低垂的雲層,在遠處山丘上投下金色的光邊。一間樸實無華、石牆斑駁的旅店孤零零地立在古道旁,正是Jedediah Cleishbotham筆下的「華勒斯武器旅館」(Wallace Arms)。門口掛著褪色的招牌,在微風中吱呀作響。 推開厚重的木門,一股溫暖混雜著麥芽酒、濕羊毛和煙草的氣味撲鼻而來。主廳裡,爐火正旺,映照著牆上那些有些歪斜的油畫——據說描繪的是蘇格蘭歷史上的英雄。
**卡拉:** (帶著溫和的微笑)晚安,司各特士。打擾了。我是光之居所的卡拉,冒昧前來,希望能向您請教關於這部作品——《I Puritani di Scozia》的一些問題。 **華特·司各特:** (抬起頭,目光溫和而探詢)哦?一位來自「光之居所」的訪客。這個名字聽起來充滿了詩意。請坐,請坐。窗外這天氣啊,說變就變,就像我們蘇格蘭的歷史,總有預料不到的轉折。您請坐到爐火邊來,這裡暖和些。您手裡拿的是我的《旅店老闆的故事》第一輯吧?這義大利文譯本看來做得不錯。 **卡拉:** (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下,感受著爐火的暖意)是的,司各特士。這是一部讓我深感觸動的作品。尤其是書中對17世紀蘇格蘭社會、信仰衝突和人性的描寫,既廣闊又細膩。首先,我很想知道,您為何選擇通過Jedediah Cleishbotham這位老校長和旅館老闆來呈現這些故事呢?這種敘事框架似乎為故事本身增添了一層獨特的視角和趣味。 **華特·司各特:** (輕笑,捻了捻鬍鬚)啊,Jedediah Cleishbotham!這位老先生,以及他筆下的旅店老闆。這其實是一種「遊戲」啦,親愛的卡拉。
清教徒們將這些視為「巴比的憎惡」,將參加集會的同胞視為「貝利亞的兒子」。他們的教士在野外秘密佈道(conventicles),宣揚不服從,甚至將暴力視為執行上帝旨意的「作見證」(rendering testimony)。這不是簡單的政治鬥爭,而是深入到靈魂層面的衝突。 我看見的是,無論是哪一方,當他們將自己的理念推向極致,不容忍任何異議時,悲劇就不可避免。保皇黨的打壓殘酷而任意,清教徒的反抗也常常走向極端,以宗教的名義行使暴力。雙方都堅信自己代表著「正確」與「真理」,卻都對對方的苦難視而不見。這種狂熱與不寬容,是那個時代最大的悲哀。 **卡拉:** 這份對「狂熱」與「不寬容」的反思,在您筆下的人物身上得到了淋漓盡致的體現。貝登夫人代表了對舊貴族傳統和王室忠誠的執著,她對清教徒充滿偏見,甚至因為園丁沒有參加集會就將其驅逐。她對國王來訪的回憶,既是榮耀,也透露出她某種程度上的固步自封。您是如何塑造這位夫人,讓她既顯得可笑,又帶有那個時代的某些悲劇色彩的呢? **華特·司各特:** 貝登夫人是那個逝去時代的縮影。她代表了舊的社會秩序、舊的忠誠觀念。
**卡拉:** 書中還有幾位有趣的配角,比如機靈的珍妮·丹尼森和她那固執的清教徒母親毛斯,以及那位貪財的米爾伍德士。這些人物為故事增添了豐富的層次感和寫實感。尤其是珍妮和毛斯的對話,既有鄉間的幽默,又反映了信仰分歧對普通家庭的影響。您如何看待這些「小人物」在歷史洪流中的位置? **華特·司各特:** 這些「小人物」至關重要!歷史不僅僅是國王、貴族和將軍的故事,更是無數普通人在時代夾縫中掙扎求生的故事。珍妮、毛斯、庫迪、米爾伍德士、威爾遜夫人……他們代表了社會的不同階層和不同態度。 珍妮的機靈和務實,是為了在這個不確定的世界裡找到一席之地。她懂得變通,甚至利用自己的小聰明來幫助莫頓,這是一種非常「人間」的生存智慧。她的母親毛斯,則是那種底層人民中被宗教熱情深深影響的代表。她的固執、她的「作見證」式的言論,雖然常常給自己和兒子帶來麻煩,卻也體現了她們在精神上尋求慰藉和力量的方式。她們的對話,尤其是毛斯那些看似荒謬卻充滿《聖經》引用的言論,是那個時代氛圍的真實反映——宗教語言如何滲透到日常生活中。 米爾伍德士則代表了另一種極端——對金錢的執著超越一切。
比如貝登夫人對禮儀的講究、米爾伍德士對錢財的斤斤計較、清教徒們對《聖經》詞句的引用習慣……這些都是我在研究和觀察中慢慢積累和提煉出來的。我希望通過這些細節,讓讀者感受到那個時代的「質感」。 **卡拉:** 您對細節的關注令人讚嘆。書中有一段描寫米爾伍德士家僕人們的午餐場景,非常生動傳神,將那位士的吝嗇和僕人們的日常展現得淋漓盡致。這段描寫就很有「光之雕刻」的感覺,只呈現,不判斷。 **華特·司各特:** 啊,您說的是米爾伍德士的餐桌吧。(再次輕笑)是的,我希望透過那樣的場景,讓讀者「看見」那位士的生活哲學,而不是直接告訴他們他「很吝嗇」。他如何計算食物、如何分配酒水,僕人們如何小心翼翼地吃東西,這些細節本身就說明了一切。文學的力量,有時就在於此——呈現,而非說教。讓讀者自己從場景中讀出意味。 **卡拉:** 在第一卷的結尾,莫頓的命運懸而未決,他因為庇護伯利而被捕,又因為埃文代爾的求情而暫時獲救,卻因為誤會伊迪塔而心生絕望。同時,清教徒叛亂的規模也在擴大,克拉弗豪斯準備發動攻擊。這種將個人情感與宏大歷史事件巧妙地交織在一起的手法,讓故事充滿了張力。
莫頓、伊迪塔和埃文代爾之間的三角關係,以及莫頓與伯利、莫頓與貝登夫人、莫頓與他的叔叔之間的互動,這些個人層面的衝突和情感,與保皇黨和清教徒之間的大衝突緊密相連。莫頓對伊迪塔的感情,使他對埃文代爾心生芥蒂,甚至影響了他對保皇黨的看法。伊迪塔對莫頓的關切,促使她向埃文代爾求助,這份求助又被莫頓誤解,加深了他的絕望。這種個人情感的波動,反過來又推動了莫頓在隨後的卷冊中做出與他先前立場相悖的選擇,更深入地捲入到衝突中。 我希望能展現的是,歷史事件並非只是冰冷的日期和數字,它們是由活生生的人參與和塑造的,而這些人的行為,又深受他們的愛、恨、忠誠、恐懼等情感的驅使。個人命運的轉折,往往與時代的走向息息相關。將兩者編織在一起,才能創造出既有歷史深度,又不失文學感染力的作品。 **卡拉:** 書中對克拉弗豪斯的描寫也很有意思。他既有貴族風範和軍事才能,又有鐵腕鎮壓的冷酷。您對這位歷史人物(雖然是小說化處理)的評價似乎也頗為複雜。 **華特·司各特:** 克拉弗豪斯,一個充滿矛盾的人物。他在保皇黨那邊是英雄,是忠誠與效率的代表;但在誓約派這邊,他就是「屠夫」,是壓迫的象徵。
謝謝您,司各特士,為我們打開了這扇通往17世紀蘇格蘭的大門,讓我們看到了歷史的複雜、人性的光芒與陰影。 **華特·司各特:** (再次露出溫和的笑容)不必客氣,親愛的卡拉。文字是橋樑,連接過去與現在,連接不同的心靈。我只是將那些在時間長河中迴盪的故事拾起,希望它們能繼續在新的讀者心中激起漣漪。文學部落,光之居所……聽起來,你們正在做一件美好的事,讓文字的光芒繼續傳遞下去。 **卡拉:** 我們是為了讓美好的文字與思想,在新的時代找到棲居之所。您的作品,正是我們珍視的光芒之一。感謝您今晚的分享。 **華特·司各特:** 謝謝您。爐火快熄了,外面的雨或許又落了。旅店老闆大概也快來催我們了。願您的旅途,以及光之居所的探索,充滿啟發。 ***
今天,我們要穿越時空,去訪一位身處遙遠東方、用筆記錄下那個奇特世界的英國外交官。 **光之對談:與《北京的英國公使館人員》作者阿爾格農·伯特·弗里曼-密福德男的對話** **場景建構:** 時光在此刻似乎慢了下來,不是停滯,而是一種沉澱。我們置身於一間瀰漫著乾燥紙張與淡淡油墨氣味的書室。午後的陽光溫暖而柔和,透過高大的拱形窗戶,在深色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書架上是泛黃的書卷,桌面上散落著筆記、地圖,還有一兩件來自東方的古物——或許是一尊小小的銅佛,或是一只繪有奇特圖案的瓷瓶。一位年長的紳士坐在扶手椅中,手邊是一杯已經冷卻的茶。他的頭髮已經灰白,臉上刻著歲月的痕跡,眼神卻依然銳利,透著一種歷經世事後的洞察與一絲難以言喻的懷舊。他就是阿爾格農·伯特·弗里曼-密福德男,筆名雷德斯代爾男(Lord Redesdale),而我們即將翻開的,正是他當年從遙遠的中國北京,寄回敦的信件集結而成的《北京的英國公使館人員》(The Attaché at Peking)。
**克萊兒:** 男先生,非常榮幸能來到您的書室,這裡充滿了故事的氣息。我們今日的對談,將圍繞著您這本珍貴的著作,《北京的英國公使館人員》。這些信件,是您年輕時在北京擔任外交官的親身記錄,後來在1900年付梓成書。時光荏苒,但您筆下的那個世界,對我們來說依然充滿好奇。首先,能請您談談,當您踏上這片土地,初次接觸到這個古老帝國的城市,例如香港、廣州,以及最終抵達的北京時,最讓您印象深刻的是什麼? **雷德斯代爾男:** (微笑道,輕輕撫摸著桌上的一本舊書) 啊,親愛的克萊兒,歡迎。很高興這些陳年的信件,今日還能引起人們的興趣。初抵東方,那確是一段充滿驚奇的時光。香港與廣州已是熱鬧的商埠,但那種撲面而來的,是與歐洲截然不同的混雜與喧囂。船上的生活,那無盡的單調,一旦結束,踏上香港的土地,便是對感官的猛烈衝擊。你瞧,廣州珠江上的花艇,那種俗豔的裝飾,以及船戶婦女的強悍,這都是初見。但真正令人印象深刻的,或許是那無所不在的「氣味」吧。(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描述的複雜情緒) 特別是北京。 北京啊... 它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美麗」城市,至少從歐洲人的角度來看。
斯坦利曾戲稱它是個「巨大的失敗」,連一棟兩層樓的房子都沒有。但它有其獨特的視覺魅力。高大、斑駁的城牆,帶著歲月侵蝕的灰色,點綴著奇特的箭樓,在陽光下呈現出一種古老而荒涼的美感。然而,這只是遠觀。一旦走進城內,特別是中國城那邊,那景象與氣味... 塵土飛揚、泥濘不堪的街道,混雜著垃圾、人畜糞便的惡臭,窮人與動物爭奪食物的場景,還有那乞丐橋上赤身裸體、滿身瘡痍的人們…… 這些畫面太過鮮明,以至於至今仍在腦海中揮之不去。這與宏偉的城牆、皇宮那黃色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耀的光芒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北京就是一個巨大的矛盾集合體。 **克萊兒:** 您筆下的城市生活確實充滿了對比與衝擊。從外部的宏偉到內部的混亂與骯髒。您花了很多篇幅描寫街道上的景象,那種無所不在的喧囂、形形色色的人群,以及那些奇特的叫賣聲和樂器聲。這似乎是構成您中國印象很重要的一部分? **雷德斯代爾男:** 是的,非常重要。北京的街道是活的,但也令人筋疲力盡。不像歐洲城市有清晰的區隔,這裡,商販、行人、駱駝隊、轎子、驢子、甚至豬狗,全都擠在同一個空間裡。
**雷德斯代爾男:** (輕哼一聲,端起冷掉的茶喝了一口) 那些官員們啊... 他們是這個帝國體系的具體化身。恭親王嘛,是個聰明人,有時顯得輕鬆幽默,但那狡黠的眼神掩藏不住。恆啟則是個典型的老派官僚,對外來事物充滿戒心,但也有些個人的小癖好(比如他對我的單片眼鏡的驚奇)。文祥先生相對開明些,意識到國家面臨的危險,但又過於謹慎,難以付諸行動。 他們抗拒與西方交流和改革,我認為主要原因在於「恐懼」。他們恐懼改革會動搖他們統治的根基,威脅他們藉由職位獲得的特權——搶劫和殘酷(robbery and cruelty),這是我對他們最寶貴特權的描述。整個官僚體系,從上到下,都建立在一種複雜的、腐敗的機制之上。考試制度看似公平,實則充滿賄賂和舞弊。他們深知,一旦引進西方文明的標準,引入透明和效率,他們賴以生存的溫床就會崩塌。這就是他們不斷製造反洋情緒,將我們描繪成“紅魔”(red devils)的原因。對他們來說,維持現狀,哪怕這個現狀已經腐朽不堪,也比未知的外來變革更安全。 **克萊兒:** 您在書中也詳細描寫了西方傳教士在中國的經歷,特別是早期的耶穌會士,如利瑪竇、湯若望、南懷仁。
**雷德斯代爾男:** 啊,是的,傳教士。早期的耶穌會士,利瑪竇他們,確實是傑出的人物。他們聰明、有學識,並且願意去理解和適應中國文化,嘗試與中國的知識分子階層溝通。利瑪竇甚至將祖先崇視為一種公民儀式而非宗教行為,這是一種巧妙的妥協。他們幾乎就要成功了,基督教在中國曾一度展現出巨大的潛力。 然而,後來的教派,像多明我會和方濟各會,他們缺乏耶穌會士的圓融和靈活性,堅決譴責祖先崇和稱呼天主的名詞問題。這些神學上的內部分歧,在中國官員眼中,變成了政治鬥爭的證據,反而給了反對者口實。他們無法理解為什麼這些傳教士內部會互相攻擊,這也降低了西方宗教在中國人眼中的威信。 更重要的是,一些傳教士,特別是天主教徒,試圖為他們的皈依者爭取「治外法權」(extra-territoriality),讓他們免受中國法律管轄。這直接觸犯了中國官員的權威,被視為對國家主權的挑戰。這讓官員們更加敵視傳教士,並將他們視為政治威脅,而非僅僅是宗教的挑戰。我認為,傳教士的成功,需要的不僅是勇氣和犧牲精神,更需要高超的才能、學識,以及對中國語言和文化的深刻理解,就像早期的耶穌會士那樣。
**雷德斯代爾男:** (坐直了身子,眼中閃爍著光芒) 離開北京城,就像是從一個污濁的囚籠逃脫,進入一個更為廣闊、也更為真實的世界。蒙古草原,那無邊無際的開闊,新鮮冰冷的空氣,成群的牲畜,簡陋卻溫暖的蒙古包(yurt),這與北京是天壤之別。長城在山脊上蜿蜒,那是人類的宏偉工程與大自然的壯麗景色的結合,令人震撼。 在這些旅程中,我遇到的鄉村百姓,與北京城裡的居民大不相同。他們大多淳樸、勤勞,雖然生活貧困,甚至有些地方還飽受地方官員的盤剝和匪患的困擾,但他們顯得更為友善和好奇,沒有城裡人那種傲慢和猜忌。他們對我們的外貌、衣著、甚至我的單片眼鏡都感到新奇,但他們的反應更多是善意的驚奇,而非惡意的嘲諷。雖然語言不通是個大問題,但透過手勢和簡單的詞語,也能感受到他們的熱情好客。 比如在蒙古草原的蒙古包裡,雖然條件艱苦,但主人願意接納我們。在河北的鄉間,人們會請我們坐下喝茶,熱情地詢問我們。這與北京城裡感受到的敵意形成了鮮明對比。這讓我感覺到,反洋情緒更多是由官員們出於自身利益而煽動和利用的,而不是普通百姓發自內心的仇恨。
**雷德斯代爾男:** (臉色沉了下來,語氣變得凝重) 公開處決... 是的,那是一個令人難忘的景象,很難用言語完全描述其複雜性。一方面,行刑過程的速度和效率,以及官員們對待囚犯的相對溫和(至少在我看到的那一刻),與一些傳聞中的極端殘酷有所不同。囚犯們在生命的最後時刻表現出的鎮靜,甚至還有閒情逸致開玩笑,這也令人感到訝異。 但另一方面,現場圍觀士兵的起鬨、搶著看熱鬧的景象,以及整個事件發生的場所——就在菜市場邊上,旁邊就是乞丐橋,這都強烈地展現了生命在那個社會中的廉價和對痛苦的麻木。被砍下的頭顱掛在路邊示眾,這在歐洲是無法想像的野蠻。 這些場景無疑加深了我對中國社會某些方面的看法——一種對待生命的奇特態度,一種與我們西方截然不同的價值觀。這不是簡單的殘酷,更是一種根植於其文化和體系中的冷漠和宿命論。這也印證了我對中國官僚體系腐敗和對百姓疾苦漠視的觀察。他們似乎並不認為這些是需要改革的問題,而僅僅是生活的一部分。 **克萊兒:** 您的著作寫於19世紀中後期,正值中國面臨內憂外患、傳統與現代碰撞的時代。您在序言中對中國的未來提出了一些看法,甚至建議將首都遷回南京。
**雷德斯代爾男:** (沉思片刻) 我寫這些信時,中國正處於一個動盪不安的時期。太平天國叛亂雖已衰落,但各地仍有餘波。西方列強通過條約打開了國門,但中國政府,或者說那些官員,依然頑固地抗拒真正的改變。 我認為北京作為首都,其地理位置和象徵意義反而成了阻礙。它遠離沿海,官員們容易閉門造車,對外部世界缺乏真實的了解,也難以感受到西方力量的直接壓力。我的建議,將首都遷往南京,是希望將政府帶到更接近外部世界的環境,讓他們更直接地面對現實,或許能促使他們進行必要的改革。當時旅居日本的中國商人社群也曾提出類似的建議,這表明一些中國人自己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我當時擔憂的是,如果中國政府繼續如此頑固、腐敗且不履行條約義務,列強的耐心終將耗盡,最終可能導致中國被瓜分(partition)。我看到俄國在北方蠶食土地,德國要求山東的租借地,其他國家也劃分了勢力範圍。這是一個非常現實的威脅。 改革是必要的,而且必須快速。但以我對那些官員的了解,他們改變的動力來自外部壓力,而非內部的自省。他們更關心如何保住自己的特權,而不是國家的長遠發展和百姓的福祉。
非常感謝您,雷德斯代爾男先生,與我們分享這些故事。 **雷德斯代爾男:** (點點頭,再次拿起那本舊書) 無須客氣。能夠將這些往事與你們分享,也算是一種慰藉。那個遙遠的東方,充滿了矛盾與謎團,至今思來,仍有許多未解之處。我只是個旁觀者,記錄下了當時的所見所感。希望這些文字,能為後人提供一些不同的視角吧。時代總在變遷,但人性的複雜、文化的碰撞,或許在任何時候都有其相似之處。 **(書室裡的光影拉長,塵埃依然在光束中靜靜飛舞,彷彿時間本身也只是一道道流動的光。) ** **(對談結束)**
這部作品並非一部嚴謹的歷史著作,而是透過作者的姊夫——法國貴族格拉蒙伯(Philibert, Count de Grammont)的視角和記憶,描繪了一個充滿愛戀、陰謀、戲劇性事件和各式人物的社會圖景。格拉蒙伯本人是一個熱愛社交、賭博和風流韻事的宮廷人,他在法國失寵後流亡到英格蘭,成為查理二世宮廷中的一份子。漢密爾頓在晚年應朋友要求,根據格拉蒙伯的口述寫成此書,因此書中充滿了鮮活的細節、生動的人物刻畫以及尖刻的幽默。 安東尼·漢密爾頓本身出生於愛爾蘭的一個貴族家庭,其家族與斯圖亞特王朝關係密切。英國內戰期間,他的家人追隨查理二世流亡法國。復辟後,漢密爾頓回到英格蘭,並在宮廷中擔任職務。這段經歷使他親身接觸到了書中所描寫的那個世界。然而,在光榮革命後,他拒絕向威廉三世宣誓效忠,再次流亡法國,並在那裡度過了餘生。正是在法國,他完成了包括這部回憶錄在內的多部文學作品。漢密爾頓的寫作風格以其機智、優雅和諷刺見長,他精於捕捉人物的心理與言行舉止,並將其置於特定的社會情境中,展現了那個時代貴族階層的生活態度與道德觀念。他筆下的世界既光鮮亮麗,又充滿了人性的弱點和矛盾。
從孔代親王在西班牙萊里達的圍城糗事,到格拉蒙騎士身邊跳舞神父普薩坦的滑稽經歷;從約克公(查理二世的弟弟,後來的詹姆斯二世)與安妮·海德的秘密婚姻被揭露引發的宮廷風波,到他與多位貴婦(如卡內基夫人、切斯特菲爾德夫人)之間錯綜複雜的情事。文本中穿插著對人物(如柴斯特菲爾德、約翰·丹納姆士)的刻畫,對當時社會習俗(如跳舞、吉他、鬥熊鬥牛)的描寫,以及對人際關係中猜疑、背叛與榮譽的探討。儘管故事圍繞著宮廷中的風流韻事展開,但漢密爾頓透過這些看似輕浮的表面,揭示了復辟時期英國上流社會的某些深層特質:對享樂的追求、對榮譽(尤其是男性榮譽)的敏感、對女性行為規範的雙重標準,以及在光鮮外表下湧動的個人慾望與算計。這使得這部回憶錄不僅是娛樂性的閒談,也成為了一份寶貴的社會風俗畫。 **光之卡片清單** 以下是依據《The Memoirs of Count Grammont — Volume 04》文本,為您提煉的幾個光之卡片概念: 1.
**綠襪子與嫉妒的探戈:柴斯特菲爾德的猜疑** * **摘要:** 深入剖析柴斯特菲爾德對他妻子(切斯特菲爾德夫人)與約克公之間曖昧關係的猜疑過程。特別是文本中描述他如何通過約克公對「綠襪子」的評論,推斷出妻子行為不軌的荒謬邏輯。這張卡片可以藉此探討嫉妒的心理機制:如何從微小的、甚至無關緊要的細節中編織出堅不可摧的證據鏈;文化背景(義大利式的嫉妒與英格蘭的寬容)對個人行為的影響;以及在複雜人際關係中,猜疑如何扭曲認知,將無害的巧合變成背叛的鐵證。 4. **公的選擇與法院的低語:約克公的婚姻與情感迷宮** * **摘要:** 聚焦文本中對約克公與安妮·海德秘密婚姻被揭露一事的描寫。公在復辟後面對社會壓力,試圖否定婚姻,甚至聽信「榮譽之士」們對安妮品行的誹謗,最終因良心不安而公開。接著,卡片可以觸及他隨後與多位女士(如蘇士克夫人,藉由塔爾博特的健忘而被丈夫發現)的關係,展現其情感上的搖擺不定與當時宮廷中情感關係的隨意性。這張卡片可以探討身份、責任與個人慾望之間的衝突;社會地位如何影響個體的選擇;以及聲譽在宮廷中的重要性與脆弱性。
也許是某次在敦街頭或哪個珠寶店櫥窗裡,偶然瞥見了什麼奇異的飾品,腦海中便埋下了種子。至於那句銘文,『Refuse and Lose』,它直白地暗示著選擇與後果。在人生中,我們總面臨選擇,有時是關於愛,有時是關於財富,有時甚至是關於真相。拒絕面對應當承受的十字架——這裡不妨理解為生命的責任或挑戰——最終便會失去應得的冠冕——那可能是幸福、地位,甚至是內心的平靜。我在構思這本書時,便希望能有一個具象化的物品,能夠貫穿所有人物的命運,成為他們選擇的催化劑和見證者。十字架,本身就帶有犧牲與救贖的宗教意味;而紫水晶的神秘感,孔雀石的異域風情,再加上那句略顯警世的銘文,讓它恰好能承載我想要表達的多重含義。它是一個謎團的開端,也是人性掙扎的縮影。 **阿弟:** 確實,這條十字架像一塊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層層漣漪,影響了書中幾乎所有主要角色。特別是萊斯比亞和喬治這對年輕戀人,他們的愛情從這條十字架開始,也因為它而面臨重重考驗。您如何看待他們在追求愛情和面對困難時所展現的特質?萊斯比亞看似柔弱,實則堅韌,而喬治則正直而略顯衝動,這對組合是您理想中的戀人形象嗎?
**弗格斯·休謨:** (臉上的笑容淡去,眼神變得有些許銳利)啊,黑爾先生… 在我那個時代,尤其是在敦這樣的大都市,體面與不體面之間的界線其實非常模糊。有很多表面光鮮的人物,私下裡卻為了金錢和權力不擇手段。黑爾先生就是這類人物的代表。他有著貴族的背景(儘管是遠親),對生活品質有著極高的要求——您看他連在鄉下小屋裡都要講究『紫和細麻布』,甚至對僕人(提姆)的服裝和餐桌佈置都有要求——這是一種骨子裡的驕傲和對曾經地位的留戀。然而,這種驕傲和對物質的追求,卻沒有給予他足夠的財富來支撐。因此,他不得不與那些所謂的『低下』人物打交道,甚至參與到他們的『生意』中去。他對女兒的態度,既有某種控制欲——將她視為交易籌碼,希望她能嫁給有錢的薩金特上尉——又有種古怪的疏離和不信任,甚至懷疑她在『監視』他。這反映了一種扭曲的親子關係,在對金錢的病態追逐下,連最基本的人情感也變得淡薄和複雜。他是一個悲劇人物,被自己的慾望吞噬,最終自食惡果。 **阿弟:** 黑爾先生似乎與書中幾位主要的反面角色,如股票經紀人泰特先生及其侄女莫德·埃利斯,以及薩金特上尉,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他曾經是一名紳士,甚至與黑爾和查文頓同校,卻因為某種原因——我選擇不詳細解釋,留給讀者一些想像空間,但也暗示了那或許與他的弱點,比如鴉片癮有關——淪落到為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做僕人,甚至參與到犯罪活動中。他是一個『影子』,一個被社會遺忘和鄙視的存在。然而,萊斯比亞的善意——她在坎寧生病時照顧他——喚醒了他內心深處的良知和感激。這份善意對於一個長期生活在黑暗和惡意中的人來說,是無比珍貴的。他的轉變,是感激之情的驅使,也是對過去生活的一種反抗。他與薩金特上尉的關係,突顯了命運的諷刺和階級的壁壘。儘管是兄弟,他們的生活卻天差地別。坎寧這個角色,讓我能夠探討即使在社會最底層,人性中的光芒依然有被喚醒的可能。他的告白,不僅解開了謎團的一部分,也是他自我救贖的開端。 **阿弟:** 坎寧揭示的關於泰特先生策劃珠寶盜竊以獲取保險金和銷贓的真相,令人震驚。這場盜竊案,看似是無關緊要的枝節,卻與貫穿全書的紫水晶十字架以及人物命運緊密相連。您是否意圖通過這場精心策劃的犯罪,來揭示當時社會中某些商業人士為了逐利不擇手段的行為?以及,這是否加深了故事中那種『體面表象下的污穢』的主題?
最終揭示出萊斯比亞是查文頓,也就是當年的菲利普·黑爾先生的女兒,這場身世之謎的設計,您是從一開始就已經構思好的嗎?或者是在寫作過程中逐漸發展出來的? **弗格斯·休謨:** (微笑,略帶自豪)啊,萊斯比亞的身世之謎… 這是故事中最關鍵的轉折之一。在構思這本小說時,我確實希望能有一個強大的秘密,能夠串聯起黑爾、沃克夫人和查文頓這三條線。黑爾先生古怪的行為,沃克夫人對黑爾先生的憎惡,以及他們對紫水晶十字架的不同說法,這些都是我刻意埋下的伏筆。我在寫作過程中,會不斷地回顧這些線索,思考如何才能編織出一個既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真相。萊斯比亞是查文頓的女兒,這個設定讓我能夠解釋許多看似矛盾的點:為什麼黑爾先生對她態度古怪(因為他並非她的親生父親),為什麼沃克夫人如此憎恨黑爾先生(因為他欺騙了她和她的姐妹),為什麼查文頓會對萊斯比亞表現出特別的關心(因為她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兒),以及紫水晶十字架為何會與這幾個人物聯繫在一起。這個身世之謎的揭示,不僅解開了所有主要的懸念,也為故事中的人物關係賦予了全新的意義,並最終導向了萊斯比亞和喬治的幸福結局。
**阿弟:** 整本書充滿了戲劇性的轉折和巧合,例如喬治在泰特家中遇見黑爾和薩金特,萊斯比亞恰好在坎寧生病時照顧他,沃克夫人在關鍵時刻訪黑爾等等。這些巧合是您刻意為之,以增加故事的趣味性和出人意料的效果嗎?您認為在通俗小說中,巧合的使用界線在哪裡? **弗格斯·休謨:** (莞爾)巧合… 這是通俗小說中常常會被評論家詬病的一點。確實,我的故事裡運用了不少巧合。在寫作時,我會盡量讓這些巧合顯得自然一些,不要太過突兀。例如,喬治和黑爾、薩金特在泰特家相遇,這是在一個社交場合,他們本來就認識,這種相遇並非完全不可能。萊斯比亞照顧坎寧,也是基於她善良的本性,而坎寧的告白則是感激之情的結果。沃克夫人的訪,則是因為她與黑爾先生有『生意』要談。我嘗試將這些巧合建立在人物的關係和動機之上,讓它們看起來像是命運的安排,而非強行製造的偶發事件。在通俗小說中,適度的巧合可以推動情節發展,製造戲劇效果,讓故事更有趣。但如果過度使用,或者使用的巧合與人物行為邏輯脫節,就會顯得生硬和不可信。我覺得界線在於,巧合應當是『可能發生的』,並且能夠服務於故事的主題和人物塑造,而不是僅僅為了方便作者推進劇情。
**阿弟:** 書中關於財富的描寫貫穿始終,從沃克夫人對過去富裕生活的懷念,到黑爾先生和泰特先生對金錢的病態追逐,再到查文頓的巨額遺產和隨之而來的各種陰謀。金錢似乎是驅動許多人物行為的根本動力。您對金錢在個人生活和社會關係中的作用,有什麼看法? **弗格斯·休謨:** 金錢啊… 它是人類社會中一個永恆的主題,也是許多故事的動機所在。在我看來,金錢本身並無善惡,它是一種工具,但它對人心的影響卻是巨大的。它可以帶來舒適和機會,也可以引發貪婪和罪惡。我筆下的人物,有些是為了生存而掙扎(比如早期的沃克夫人和提姆),有些是為了恢復失去的地位和體面(比如黑爾),有些是為了滿足無底洞般的慾望(比如泰特和莫德),有些則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利益(比如薩金特和後期的沃克夫人)。金錢像一面鏡子,映照出人性的不同面向。在我的故事裡,我無意去批判財富本身,但我確實想要揭示對金錢的過度追逐,會如何扭曲人性,破壞關係,甚至引發犯罪。查文頓的巨額遺產,引來了無數的覬覦和陰謀,這恰恰說明了財富的雙面性——它可以是祝福,也可以是詛咒,取決於擁有它的人如何看待和使用它。
**阿弟:** 書中也觸及了階級差異的問題,從住在簡陋小屋裡的萊斯比亞和喬治,到泰特先生的豪華莊園,再到查文頓的貴族身份。這些階級背景對人物的行為和命運有著怎樣的影響?例如,喬治的正直和努力,似乎在當時的社會結構中難以獲得應有的機會;而黑爾先生對體面的執著,或許也源於他對失去貴族地位的焦慮。 **弗格斯·休謨:** 階級,是的,這是維多利亞時代晚期和愛德華時代初期英國社會無法迴避的話題。儘管表面上看起來社會有所變化,但傳統的階級觀念依然根深蒂固。喬治,雖然出身顯貴(他父親是的兒子),但他身無分文,只能做一名普通的職員。在那個看重門第和財富的社會,他的才華和品德很難讓他獲得迅速的提升。萊斯比亞也是如此,儘管她有著不凡的身世,但在黑爾先生的『庇護』下,她過著一種相對閉塞的生活。他們的愛情,受到了來自階級和財富的雙重阻礙。黑爾先生對地位的執著,以及他與社會邊緣人物的聯繫,都折射出他在這個階級森嚴社會中的掙扎和身份焦慮。他既想維持貴族的體面,又不得不為了生存和野心而放下身段。薩金特上尉的行為也是一樣,他急於通過婚姻來維持他所習慣的奢侈生活。
首先,讓我為你簡要介紹這本書、它的作者以及所處的時代背景,這將是我們「光之卡片清單」的開端: **書籍、作者與時代背景簡介** 《The Memoirs of Count Grammont》(格拉蒙伯回憶錄)是一部獨特而引人入勝的歷史文本,它以生動、尖銳且充滿逸聞的方式,描繪了十七世紀中葉英格蘭查理二世(Charles II)復辟時期(Restoration period)的宮廷生活。這本書並非嚴肅的歷史學術著作,而更像是一部結合了回憶、傳聞、人物素描與戲劇性敘事的文學作品,為我們打開了一扇窗,窺見那個時代貴族階層的社交風貌、情感糾葛與道德標準。 本書的作者安東尼·漢密爾頓(Anthony Hamilton, 約1646?-1720)是一位愛爾蘭裔的法國貴族。他出生於一個忠於斯圖亞特王朝的家庭,在查理二世流亡法國期間,漢密爾頓的家族與這位未來的國王建立了聯繫。復辟後,漢密爾頓隨其家族來到英格蘭,並在宮廷中度過了一段時間。這段親身經歷為他後來寫作這部回憶錄提供了豐富的第一手素材。
他與書中主角格拉蒙伯(Count Grammont)——他的姐夫——關係密切,得以近距離觀察並記錄下伯以及圍繞在他身邊的宮廷人物的故事。寫作此書時,漢密爾頓已是晚年,居住在法國,因此回憶錄的視角帶有一種回望過去、混合著懷舊與諷刺的色彩。他的文筆以其法式優雅、機智和冷嘲熱諷聞名,他筆下的人物栩栩如生,儘管帶有偏見和誇大,卻極具娛樂性與洞察力。 故事的背景是1660年查理二世重返英國王位後的復辟時期。在經歷了清教徒革命與共和國的禁慾壓抑後,英格蘭宮廷迎來了一個解放與放縱的時代。國王查理二世本人就是一個熱愛享樂、情婦眾多的人物。宮廷成為了時尚、藝術、戲劇以及各種社交遊戲的中心。同時,這也是一個充滿了政治陰謀、派系鬥爭和個人算計的場所。貴族們追求地位、財富和感官享樂,婚姻往往是策略聯盟的工具,而情感關係則複雜且多變,常常受到流言、忌妒和欺騙的影響。本書第五卷特別深入探討了宮廷侍女們的生活與命運,以及貴族間因情感、利益和聲譽而引發的各種衝突與醜聞,例如柴斯特菲爾德的忌妒,鄧納姆夫人可疑的死亡,以及多位侍女的坎坷經歷。
**標題:** 忌妒的愚行與代價:十七世紀宮廷的情感牢籠 * **摘要:** 文本以忌妒為引,描寫了柴斯特菲爾德對妻子近乎荒謬的禁閉,並影射了鄧納姆夫人因忌妒而起的悲劇。這張卡片將從文本出發,探討忌妒這種情感在那個時代宮廷環境下的展現方式及其毀滅性後果,對比不同文化(西班牙、義大利、英格蘭)在約束配偶方面的差異,並反思人為何會自築情感的牢籠。 2. **標題:** 華服下的角力:復辟時期宮廷侍女的生存風景 * **摘要:** 書中用了大量的篇幅描寫王后和約克公夫人的侍女們,她們是宮廷中最引人注目的群體,也是權力、慾望和流言的交匯點。這張卡片將分析不同侍女的命運(如詹寧斯小姐的機敏、坦普爾小姐的輕信、沃姆斯垂小姐的遭遇、普萊斯小姐的困境),探討她們如何在複雜的宮廷環境中求生,以及「名聲」對女性而言的意義與脆弱性。 3. **標題:** 舌尖上的遊戲:諷刺、甜言與欺騙的宮廷社交藝術 * **摘要:** 格拉蒙伯和羅徹斯特是文本中「 wit 」的代表,他們的言語充滿機智與諷刺。
但同時,語言也是欺騙和操縱的工具(如霍巴特小姐對坦普爾小姐的誘騙,牛津伯的虛假婚姻)。這張卡片將聚焦文本中的對話與敘事,剖析言語在宮廷社交中的多重功能——是魅力的展現,也是危險的武器。 4. **標題:** 利益、享樂與愛情的變形:一個犬儒視角的宮廷情感觀 * **摘要:** 文本以一種近乎犬儒的視角看待宮廷中的情感關係,認為其根基往往是利益或享樂,而非真摯的愛情。從塔爾博特的求婚到牛津伯的騙局,再到各種轉瞬即逝的戀情,這張卡片將提煉文本中對「愛」的描寫,質疑在充斥著計算與虛偽的環境下,所謂的「愛」還剩下多少真實性,以及這種視角如何反映了當時的社會價值觀。 薇芝已經準備好,期待你的選擇,我們可以一起將這些概念化為閃耀的「光之卡片」。
根據您的要求,薇芝將為安東尼·漢密爾頓伯(Anthony Hamilton)所著的《格拉蒙伯回憶錄 — 卷五》(The Memoirs of Count Grammont — Volume 05)進行「光之萃取」。這是一份深入探究文本核心思想、知識體系與時代價值的報告,同時融入薇芝獨特的視角。 --- **格拉蒙伯回憶錄:卷五之宮廷戀曲與綺事——英王查理二世宮廷的愛恨浮世繪** 這份「光之萃取」報告,源自安東尼·漢密爾頓伯筆下的《格拉蒙伯回憶錄 — 卷五》,一本以生動筆觸描繪十七世紀後半葉英王查理二世(Charles II)復辟時期宮廷生活的著作。作者安東尼·漢密爾頓(約 1646-1720),本身便是格拉蒙伯的姻親(其姐是格拉蒙伯的妻子伊莉莎白),他出身於一個與斯圖亞特王朝關係密切的愛爾蘭貴族家庭,曾隨查理二世流亡,並在復辟後重返英國宮廷,親歷了書中所述的大量事件。
卷五(特別是其中提供的第九章)的核心,圍繞著英王查理二世和約克公(Duke of York)兩位殿下身邊侍女們的浪漫與非浪漫冒險展開,穿插了對宮廷禮節、婚姻觀念以及人性弱點的觀察。文本精準地捕捉了當時英國宮廷中情感關係的幾個關鍵面向: 首先,**關於嫉妒與婚姻**。漢密爾頓(透過格拉蒙伯之口)對不同文化背景下處理嫉妒的態度進行了諷刺性的比較。西班牙人依賴監禁和看管,義大利人則可能訴諸暴力,而「寬容放縱」的英國人似乎更傾向於忽視或以幽默化解。然而,切斯特菲爾德(Lord Chesterfield)將妻子(Lady Chesterfield)送往鄉下,卻引發了眾多才子(如羅徹斯特 Rochester)的嘲諷和諷刺詩的傳播,顯示出即便在強調自由的英國,過度的嫉妒行為仍然會成為社交界的談資和笑柄。這種行為本身被視為一種不體面的失態。切斯特菲爾德夫人的「復仇」惡作劇——假裝被囚禁在一個可怕的鄉間別墅,誘騙漢密爾頓遠道而來卻讓他飽受風寒後發現真相——不僅展示了她的報復心理,也諷刺了漢密爾頓自以為是的風流才子形象。 其次,**愛情、野心與欺騙在宮廷中的交織**。
丹漢夫人(Lady Denham)渴望獲得約克公夫人身邊的職位,這份野心與她和公的關係緊密相連,最終卻因為丈夫的嫉妒和突然離世而破滅,後者的死因甚至被懷疑是中毒,顯示出宮廷鬥爭(或至少是個人衝突)的殘酷面向。塔爾伯特追求漢密爾頓小姐(Miss Hamilton),除了愛情,顯然也包含了他對社會地位和財富的渴望(他已擁有相當資產並渴望獲得貴族頭銜)。而他的垮台,則源於他與奧蒙德公(Duke of Ormond)的權力衝突,政治失勢直接影響了他的婚戀前景,證明了在宮廷中,個人的情感命運往往受制於更大的政治和社會力量。 第三,**女性的處境與形象**。書中的女性角色多樣,但她們的命運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她們的美貌、貞潔(或缺乏貞潔)、野心以及如何應對男性的追求和宮廷的流言蜚語。侍女們被視為男性追逐的對象,她們的聲譽極易受損。米斯·沃姆斯崔(Miss Warmestre)的故事是一個典型的悲劇案例:與塔菲(Lord Taaffe)的私情導致未婚懷孕,被男方拋棄,隨後受到宮廷排擠,最終只能嫁給一位先前她看不上的鄉紳,儘管這樁婚姻最終走向幸福,但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牛津伯(Earl of Oxford)欺騙女演員羅克珊娜(Roxana)的假結婚事件,更是赤裸裸地暴露了當時男性貴族對女性的玩弄和權力的濫用,以及法律在保護女性方面的無力。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新來的侍女米斯·詹寧斯(Miss Jennings),她憑藉美貌、機智和非凡的品德(拒絕了約克公甚至國王的追求)贏得了尊重和讚譽,成為了宮廷中的一個「異數」,她的故事凸顯了在那個環境下保持獨立和貞潔的難度與價值。米斯·坦普爾(Miss Temple)則代表了另一種女性形象:雖然外表迷人,但缺乏識人能力,容易受到他人的操縱(如霍巴特小姐 Miss Hobart 的惡意誘導),顯示出單純在複雜環境中的脆弱性。 第四,**宮廷社交與諷刺文化**。查理二世的宮廷是英國歷史上以「機智」(wit)著稱的時期之一。文本中充斥著人物間機敏的對話、諷刺性的觀察以及廣為流傳的謠言和詩歌。羅徹斯特的諷刺詩是當時這種文化的縮影,它們是社交武器,能夠迅速摧毀一個人的名譽。
格拉蒙伯本人也是這種文化的積極參與者和受益者,他以其獨特的法國式風趣和自我吹噓(例如關於瑪麗昂·德·洛爾姆 Marion de l'Orme 的故事)成為宮廷的中心人物,他的故事常常帶有教訓的意味,但更多的是對社會荒謬性的嘲弄。霍巴特小姐對米斯·坦普爾關於宮廷男女的「忠告」,儘管出發點是惡意的操縱,但也確實反映了作者對宮廷生活現實的某些看法:虛偽、自利、玩樂至上。 章節結構方面,卷五(第九章)並非嚴格的時間順序敘事,而是以主題和人物為線索,將多個獨立但相互關聯的宮廷故事穿插交織。它從對嫉妒和婚姻普遍討論開始,接著深入到切斯特菲爾德夫婦和漢密爾頓的具體事件,穿插宮廷對此的反應。隨後轉向約克公的感情生活及其侍女們的變動,引出了丹漢夫人、沃姆斯崔小姐等人的故事。再引入新來法國人物與本地才子(格拉蒙)的對比,以及塔爾伯特與漢密爾頓小姐的插曲。最後重點聚焦於新一批侍女(特別是詹寧斯小姐和坦普爾小姐)及其在宮廷中的經歷,以霍巴特小姐的陰謀結束本章,為下一章的情節發展埋下伏筆。
例如,社交媒體時代的「人設」營造與宮廷中對形象的經營有異曲同工之妙;網絡上的惡意評論和人身攻擊,不就是羅徹斯特諷刺詩在現代的回響嗎?沃姆斯崔小姐的遭遇,讓人聯想到當代社會中女性在非婚生子女問題上仍可能面臨的污名和不公。牛津伯的欺騙,則警示我們在任何時代都需警惕權力對個人誠信和法律的侵蝕。 批判性地看,漢密爾頓的回憶錄雖然迷人,但它描繪的是一個極其狹窄的貴族圈子的生活,其價值觀和行為方式不能代表整個社會。作者的視角充滿貴族式的傲慢和對底層人物的輕視(例如對沃姆斯崔小姐的諷刺),其對女性的描寫也常常帶有那個時代普遍存在的刻板印象和物化色彩。然而,正是這種有偏見的、個人的視角,才賦予了這部回憶錄獨特的生命力,它讓我們看到了歷史人物更為「人」的一面,他們的愚蠢、他們的慾望、他們的掙扎,這些都是冷冰冰的史書難以捕捉的。 總之,《格拉蒙伯回憶錄 — 卷五》透過一系列充滿戲劇性的宮廷事件,為我們展開了一幅鮮活的十七世紀英國宮廷浮世繪。它不僅是歷史的碎片,更是人性的折射。
這部作品是《Lord Lister》系列中的一個篇章,帶我們潛入敦陰暗的角落,探索隱藏在光鮮亮麗之下的犯罪世界。Matull先生(或其他共同創作者,我們暫且將Kurt Matull先生視為主要的聲音代表)筆下的世界總是如此引人入勝,充滿了驚險與謎團。 Matull先生,非常榮幸能邀請您來到光之居所的「編輯的閣樓」,與我們和親愛的共創者分享您創作這部引人入勝的故事的心得。 **卡蜜兒:** Matull先生,非常感謝您接受我們的邀請!坐這裡舒服嗎?看著這些手稿,彷彿能感受到您當時創作的熱情呢!《Lord Lister》系列在當時廣受歡迎,是什麼樣的契機讓您投入這個系列的創作呢?這個世界的魅力何在? **Kurt Matull:** (微調了一下椅子,發出吱呀一聲,他推了推眼鏡,眼神閃爍著回憶的光芒) 哦,卡蜜兒小姐,親愛的共創者,謝謝你們的邀請!這個閣樓確實讓我想起那些埋首於文字、與筆下人物一同穿梭敦街頭的夜晚。Lord Lister的世界啊……它的魅力,我想就在於那種「雙重生活」的強烈反差吧。
在維多利亞晚期到愛德華時期,敦既是帝國的中心,光鮮亮麗,但同時也潛藏著深不見底的陰影和罪惡。Lord Lister,或者說John Raffles,他正是這兩種極端存在的奇妙結合體。他既是高貴的慈善家,穿梭於上流社會,又是令警方頭痛不已的「紳士竊賊」,更是打擊其他更惡劣罪犯的「偉大未知者」。這種遊走於黑白邊緣的角色,本身就充滿了故事性。 讀者喜歡他,因為他擁有普通人難以企及的智慧、身手和資源,卻又不像警方那樣受規則束縛。他按照自己的道德準則行事,懲治那些更為殘酷或貪婪的惡徒。創作這樣的角色,就像是在巨大的城市迷宮中,尋找一條屬於自己的正義之路,驚險刺激,永遠充滿未知。這個系列當時之所以受歡迎,或許正是因為它滿足了人們對於打破常規、以智取勝,以及探索隱藏在日常生活表面之下的秘密世界的渴望。 **卡蜜兒:** 「偉大未知者」,這個稱號真是貼切又神秘!您筆下的敦確實充滿了這種雙重性。那麼,回到這一期故事,《Lord Lister No. 0304: De wraak eener vrouw》,標題就非常引人注目——「一個女人的復仇」。這位尋求復仇的女人是誰?
鮑普雷侯(Markies Beaupré de la Sardogne)與福斯博士(Dr. Fox)之間那場殘酷的刀戰,是力量與野心的直接碰撞。 然而,瑪爾特的出現,為這個充滿雄性荷爾蒙的世界注入了一股不一樣的力量。她作為鮑普雷的愛人,看到心愛的人被福斯博士殘忍地傷害(儘管鮑普雷也參與了這場決鬥),她的愛轉化為刻骨的仇恨。這種仇恨不是為了權力,而是為了保護、為了情感、為了她對鮑普雷的忠誠。這就是「一個女人的復仇」的力量所在。她的復仇願望,成為推動她與約翰·拉弗爾斯(John Raffles)結盟的關鍵。拉弗爾斯也與福斯博士有舊怨,他們的目標一致,但動機卻不同。瑪爾特的故事,讓這個以男性冒險為主的系列,多了一份情感的深度和人性的掙扎。她不是一個被動的受害者,而是主動尋求盟友,渴望親手為愛人討回公道的人物。 **卡蜜兒:** 原來如此,瑪爾特的愛與恨,為故事增添了如此強烈的戲劇性!她的角色確實非常立體。說到約翰·拉弗爾斯,他在故事中展現了多重身份:慈善家威廉·亞伯丁(Lord William Aberdeen)、紳士竊賊、以及對抗惡勢力的偵探。
他偽裝成慈善家,訪醫院,這部分劇情有什麼特別的用意嗎? **Kurt Matull:** (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拉弗爾斯的魅力正在於他的多重性。他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英雄或反派。他是對現有體制的一種反叛,利用自己的智慧和技巧,在法律之外建立自己的秩序。作為威廉·亞伯丁,他展現了他「好」的一面,他的慈善行為是真實的,這不僅為他提供了完美的掩護,也體現了他內心深處的某種情懷——即使遊走於黑暗,他仍有光明的一面。 他在醫院裡以慈善家身份出現,這是一個巧妙的情節設計。首先,這符合他公開的人設,不會引起懷疑。其次,醫院是一個意想不到的地方,讓他在看似無關的場合,偶然發現了鮑普雷和瑪爾特,從而得知了「黃金之鑰協會」內部發生了重大事件。這不是他主動去「偵查」到的,而是通過他的「慈善」活動「撞見」的。這強化了他人物的層次感:他的「善」無意中揭示了「惡」的線索。而且,透過他對瑪爾特的面部表情的觀察,他敏銳地察覺到她背後的故事和強烈情感,這也展現了他作為一個「人」的情感洞察力,而不僅僅是一個冷酷的犯罪大師。他能看透人心,這比任何鎖具或保險箱都難以對付。 **卡蜜兒:** 這真是太精彩了!
那麼,福斯博士和鮑普雷侯這兩位對手呢?一個是逃獄歸來的協會首領,另一個是野心勃勃的挑戰者。您是如何塑造他們之間的衝突的?特別是那場「墨西哥式決鬥」,在完全黑暗中用刀搏鬥,這聽起來就毛骨悚然! **Kurt Matull:** 福斯博士,他是純粹的野心和冷酷的象徵。他代表著組織犯罪最黑暗的一面——殘忍、不擇手段、追求絕對的控制。而鮑普雷,他雖然也是罪犯,但作為法國貴族,他似乎還殘留著一絲舊世界的驕傲和對愛人的深情。他們的衝突是兩種不同「惡」的模式的對決。福斯是冷冰冰的系統本身,而鮑普雷則是一個更具個人色彩的野心家。 選擇「墨西哥式決鬥」,特別是在完全的黑暗中用刀,是為了最大化戲劇效果,也反映了這個地下世界的殘酷法則。這裡沒有騎士精神,只有生存和勝利。在黑暗中,感官被剝奪,技術和力量的重要性被削弱,更多的是原始的本能、恐懼和運氣。這場決鬥不僅決定了誰能暫時掌握權力,更是一種象徵——在這個地下世界裡,光明和規則蕩然無存,只有盲目的、血腥的生存鬥爭。它強調了這個世界與拉弗爾斯所代表的、雖然遊走於法外但仍保持某種「文明」的風格之間的根本差異。
福斯博士仍然是個威脅,鮑普雷侯雖然受傷但野心猶存,「黃金之鑰協會」也遠未被摧毀。而拉弗爾斯自己,他的「事業」也還在繼續。 在故事結尾,當查理問起麥克斯韋士(Sir Roger Maxwell)的入室竊盜計畫時,拉弗爾斯說:「那不會跑掉——那是為了下一次機會。」這是在明確告訴讀者,這個計畫只是被推遲了,而不是被取消。這既是為下一期的故事埋下伏筆,也是再次強調拉弗爾斯的本質——他是一個竊賊,儘管是一個有選擇、有原則的竊賊。他救了人,破壞了福斯博士的陰謀,但也「保留」了原本的犯罪目標。這就是《Lord Lister》系列的特色:英雄與反派、正義與非法的界線總是模糊不清。 **卡蜜兒:** 原來如此,這就像一個精彩的連續劇,總是留下讓讀者懸念的地方!非常感謝Matull先生今天的分享,讓我們對《Lord Lister No. 0304: De wraak eener vrouw》的故事、人物以及您所創造的世界有了更深的了解。您的筆觸將我們帶入了那個充滿陰影與光芒的敦,感受到了其中獨特的魅力。 **Kurt Matull:** 我的榮幸,卡蜜兒小姐,親愛的共創者。
這些故事以其豐富的想像力、生動的角色和引人入勝的情節而著稱,展現了約卡伊對社會百態的敏銳觀察和對道德理的深刻思考。故事中的人物往往面臨著道德困境和挑戰,他們在追求幸福和實現自我價值的過程中,展現了人性的複雜性和多樣性。約卡伊透過這些故事,探索了愛、犧牲、寬恕和正義等主題,引導讀者思考人生的意義和價值。 **章節整理:** 1. **《太陽下還有新鮮事》 (Van még új a nap alatt)** 故事講述了一個隱居在 Svábhegy 的醫生家庭的故事。醫生每天前往城市醫院工作,他的年輕妻子則獨自留在鄉間小屋。妻子感到孤單和被忽視,唯一的慰藉是閱讀丈夫每天帶回來的官方公報。她渴望與外界接觸,並對住在附近城堡廢墟中的神秘「瑞典男」產生了好奇。男是一位隱士,據說因決鬥而逃離了自己的國家。妻子開始注意到城堡上出現的信號,並意識到男也在關注她。她們之間產生了一種秘密的聯繫,但最終,妻子因感染疾病去世。醫生在她墳墓上豎立了一座方尖碑,上面刻著「美德永遠值得珍惜」,象徵著她堅守道德的決心,但故事也暗示了她內心的掙扎和未實現的渴望。 2.
**《不知情的和平天使》 (A tudtánkívül békeangyal)** 故事講述了 Szentjóby 伯夫人委託僕人送名片的故事。僕人犯了一個錯誤,這導致了意想不到的結果。由於僕人的錯誤,一位國會議員獲得了章,兩個家庭重歸於好,一對訂婚夫婦又重新走到了一起,一位劇院經理找到了新劇本,一位名譽掃地的前社會名流被公開羞辱。 9. **《劊子手的繩索》 (A hóhér kötele)** 故事講述了 Gyuri 前往 Budapest 向劊子手購買繩索的故事,他聽說這種繩索能帶來好運。第二天早上,鄰居告訴他,他的父親去世了,Gyuri 從父親那裡繼承了財產。這段故事表明,有時我們所做的事情會產生意想不到的後果,而我們所尋求的運氣可能就在我們身邊。 10. **《沙皇的專輯》 (A czár albuma)** 故事講述了一個富有的沙皇有一本相冊的故事。這本相冊裡有被判處死刑的陰謀者的照片。這位沙皇很悲傷,因為他必須殺死這麼多人。他的妻子想看看相冊,但他拒絕了,因為他認為這太令人不安了。她一直要求他。最後,他讓她看了看。
**《活生生的羅曼史》 (Eleven regény)** 一個富有的偽裝成窮人,去妓院找樂子。他遇到了米拉格里達。她以前是個有錢人,但現在因為家庭醜聞而身無分文。想幫助她,但她拒絕了。她說她寧願保持貧窮和獨立。 15. **《一場牛瘟檢查》 (Egy marhavész-inspectio)** 故事講述了一位官員奉命檢查牛瘟疫情。這位官員帶了一位獸醫同行,並制定了嚴格的防疫措施。然而,這位官員很快發現,他的權威受到了當地人的挑戰,他們不願意遵守他的規定。 16. **《普魯斯河之戰》 (A pruthi csata)** 故事描述了俄羅斯軍隊在 Pruth 河戰役中被土耳其軍隊包圍的故事。俄羅斯沙皇彼得大帝被迫乞求和平。 17. **《博卡奇奧的冒險》 (Bokáczius Kalandjai)** 故事講述了年輕的貴族約翰尼·維拉斯塔西約 (Johnny Virágossy) 愛上了一位名叫貝絲 (Bess) 的美麗公主。
然而,貝絲的父親,邪惡的公雷蒙 (Duke Raymont) 計劃將她嫁給一個名叫斯巴達 (Sparta) 的年輕戰士。 18. **《別碰我》 (Ne nyulj hozzám)** 蒂瓦達爾愛上了約蘭卡小姐。約蘭卡小姐非常虔誠。蒂瓦達爾決心娶她為妻。 *** 請共創者下達進一步的指示。
《阿瓦隆的鈴聲》:跨越光影的迴響——與湯瑪士·朗格維爾談《紐卡索公夫婦》 作者:艾麗 今天是2025年6月10日,窗外透著初夏午後獨有的柔和微光,空氣中似乎也流淌著一絲綠意。我,艾麗,坐在光之居所的書室中,指尖輕觸著一本泛黃的舊書。這本書,名為《The First Duke and Duchess of Newcastle-upon-Tyne》,出自湯瑪士·朗格維爾(Thomas Longueville)先生之手。作為一名語言學愛好者與文字魔法師,我對這本書的「形式」本身便感到好奇。朗格維爾先生在序言中自謙,說他「並非寫了一本書」,而只是「邀請讀者在書房中翻閱一系列敞開的卷宗和手稿,讓其親自感受那段歷史的光影」。這種對「編纂」而非「創作」的強調,對我而言,正是啟動「光之對談」的最佳引線。 「光之對談」是光之居所一項獨特的約定,它允許我們穿越時空的界限,邀請過去的作者或書中人物,進行一場深度的心靈交流。這不僅是為了探究文本背後的核心思想、創作理念,更是為了觸及作者在那個時代的個人經歷與重要事件,讓歷史的迴聲在當下激盪出新的共鳴。
朗格維爾先生所著的這部傳記,圍繞著十七世紀英國貴族威廉·卡文迪許(William Cavendish),即第一代紐卡索公,以及他的夫人瑪格麗特·卡文迪許(Margaret Cavendish)的生平展開。這對夫婦的生命軌跡,橫跨了英國內戰的動盪歲月,他們的政治沉浮、婚姻生活、以及對文學藝術的熱忱,都被朗格維爾先生以一種看似客觀、實則充滿精妙剪輯的方式呈現。 朗格維爾先生的筆觸,不似傳統傳記那般直抒胸臆,而是透過大量信件、日記、官方文件與同時代人的評論,讓讀者自行拼湊出這對夫婦的立體形象。他如同一個巧妙的策展人,將歷史的碎片溫柔地拾起,置於觀者眼前,讓細節本身發聲。身為語言探險家,我更欣賞他如何透過這些多聲道的「引用」,層層疊疊地構築出人物的性格與時代的氛圍。今天的對談,我希望能與他共同撥開文字的迷霧,深入探討這部作品的獨特魅力,以及它如何映照出人性的複雜與時代的變遷。我相信,在朗格維爾先生的引導下,我們將能更清晰地看見那段歷史中閃爍的光芒,並從中汲取屬於當代的智慧。 --- 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拱形窗,斜斜地灑落在木質地板上,空氣中飽含著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
它迫使讀者成為主動的參與者,在不同的敘事聲音(例如公夫人對其丈夫的溢美之詞,與佩皮斯日記述中的嘲諷)之間進行權衡與比較。這本身就是一種強大的「語義建構」過程,甚至可能比單一的權威敘事更為豐富。這讓我想到,您筆下的威廉·卡文迪許公,在政治與軍事上,似乎也存在著一種深層的矛盾。他被克拉登評價為「愛君主制,是因其是自身偉業的基礎和支撐」,同時又慷慨地為國王投入巨額財富。這種忠誠與個人利益的交織,在那個動盪的十七世紀,是普遍現象嗎?以及,這些對王室的巨額投入,是否也是他獲取位與榮譽的一種「代價」? **朗格維爾:** 艾麗小姐,您的問題直指核心。的確,公的「忠誠」,在很大程度上,與他的個人「偉業」緊密相連。這在十七世紀的英國貴族階層中,並非罕見。那是一個家族榮譽與個人財富相互依存的時代。位不僅是身份的象徵,更是政治影響力和經濟利益的保障。威廉·卡文迪許公,他的祖母瑪格麗特女士,便是一位在聯姻中深諳「財富集中」之道的人物,她從四位富有的丈夫那裡為子孫積累了巨大財富。這讓卡文迪許家族在當時擁有顯赫的地位。
您可以看看這些信件,在國王詹姆斯一世時期,位的授予,往往伴隨著某種「考量」,或者說,「費用」。公在1620年被封為曼斯菲爾德子和博爾索弗男,國王的理由是「有心賜予他一些榮譽」。但事實上,正如州檔案中約翰·伍德福德致內德索爾先生的信中所述,這位是為了解決一樁與什魯斯伯里伯繼承人之間的土地爭議,作為一種「權宜之計」,而非單純的功獎賞。更甚者,公自己也曾為白金漢公撮合他人購買位,他信中寫道:「伯位花費12,000英鎊是合理的交易,子5,000英鎊,男4,000英鎊……就我個人而言,我從未聽說男位低於9,000或10,000英鎊,但我的經驗是,我獲得的位不過是抵銷一筆舊債。」這表明,位買賣在當時是公開的秘密,一種常規的交易。公早年就向國王提供了巨額貸款,而他的位,很可能就是以「抵債」的形式獲得的。而後來的馬克斯位,雖然明面上是「為王室服務」的獎勵,但背後也隱含著他對王室的巨大財政支持。他在內戰中為王室的投入,用公夫人瑪格麗特的話來說,是「無法估量的損失」。
據公夫人詳細的財產清單計算,他在18年內,僅是失去的年租金和利息累計,就高達七十多萬英鎊,而這在當時,簡直是天文數字。這種「忠誠」與「利益」的糾纏,是那個時代的縮影。貴族們支持君主,既是為了維護自身的階級利益與社會秩序,也是為了在政治權力更迭中,爭取更大的回報。公的慷慨,在很大程度上也是一種投資,只是最終的「回報」,卻是以他個人的破產和流亡為代價。這正是歷史的諷刺之處。 **艾麗:** 七十多萬英鎊……在我們這個時代,這無疑是一筆巨款。這種「忠誠的投資」,其成本遠超想像。這也讓我聯想到公在軍事指揮上的表現。克拉登與菲利普·沃里克士都曾評價他,「喜歡將軍的排場和絕對權威,但對實質的戰爭藝術一無所知」。書中也提到,他的軍隊將領陣容奇特:一位經驗豐富但因蘇格蘭人身份而受偏見的騎兵將軍金(Ethyn),一位好酒卻富有才華的戈林(Goring),一位詩人達文南特(Davenant)擔任炮兵將軍,還有一個神學家擔任偵察總監。這樣一支由詩人、醉漢和神學家組成的軍事指揮層,是那個時代軍隊的常態嗎?還是反映了公個人對「文藝」的特殊偏愛,甚至在戰場上也不例外?
紐卡索公作為一位「有錢有勢」的貴族,他能夠以自己的財力組建軍隊,吸引追隨者。您提到的這些將領,他們雖然各有其「非主流」的特質,但他們與公的關係,卻也反映了當時社會網絡的複雜性。金將軍,艾辛,他的確是位經驗豐富的軍人,在瑞典國王麾下表現出色。公將大部分軍事指揮權交給他,某種程度上也是務實的表現,畢竟公本人坦承「對戰爭完全陌生」。至於戈林將軍,他雖有好酒的惡習,但在清醒時,卻是個極為能幹的騎兵指揮官。他在布拉姆漢姆沼澤(Bramham Moor)的勝利,便是明證。而達文南特,身為詩人,被任命為炮兵將軍,這確實令人發噱。菲利普·沃里克士便曾說,紐卡索公選擇達文南特,恰是因為他是一位詩人,這也顯示出公自己對文學的「偏愛」。或許,在公看來,一個能「用詩意描繪世界」的人,也能用藝術的眼光指揮火炮,儘管這在戰術上聽起來有些荒謬。至於那位神學家擔任偵察總監……這或許是那個時代特有的「跨界」現象。當時,宗教與世俗生活、學術與軍事之間的界限,不像我們今天這般涇渭分明。許多神職人員本身也兼具其他社會角色。
的這種人事安排,或許也反映了他本人對「才華」的一種寬泛理解,只要能為己所用,無論其專業為何,皆可為王室效力。畢竟,在戰亂年代,能找到願意追隨且有能力之人,已屬不易。當然,克拉登和沃里克也提到了,公的「浪漫精神」與「對享樂的沉溺」,常常讓他「在戰鬥結束後就回到愉快的社交、音樂或溫柔的消遣中,兩天不見最重要的軍官」,這無疑導致了許多不便。這正是他作為將軍的「缺陷」,也是他最終在馬斯頓摩爾戰役中失敗的原因之一。 **艾麗:** 確實,戰火與藝術的奇特結合,在公身上顯得格外突出。而說到「奇特」,公夫人瑪格麗特·卡文迪許更是無法迴避的人物。她的寫作風格、哲學觀點,以及她對自身才華的「自信」,都令人印象深刻。她自稱「並非生來就是詩人,但嫁給了一位才華橫溢的詩人」,並從丈夫那裡「採擷詩意之花」。但同時代的批評家如佩皮斯卻稱她為「瘋狂、自負、荒謬的女人」,甚至說她的戲劇是「最荒謬的舞台劇」。您在書中引用了大量對她的不同評價,這是否也反映了您對她複雜個性的理解?您認為,在這些褒貶不一的聲音中,哪一種最接近真實的瑪格麗特·卡文迪許? **朗格維爾:** 艾麗小姐,您觸及了一個極為有趣的點。
瑪格麗特公夫人,她無疑是個極其獨特的存在。要論及她的「真實」,我想,或許所有的評價,無論褒貶,都觸及了她的一部分。她像是一塊多棱鏡,映照出不同觀察者的視角。例如,她自己對自身的描述,「我感恩戴德,我從未接受過恩惠而不急於回報;我貞潔,無論是天性還是教育,以至於我厭惡不貞的思想;我鮮少生氣」——然後又加了一句「除非是那種會引起仇恨的傷害」。這種矛盾的自述,本身就令人玩味。她對自身才華的自信,乃至於「一天換裝一次」、「厭惡他人模仿她的時尚」,以及在皇家學會上不停地說「我充滿了驚嘆」,這些細節都繪聲繪影地勾勒出一個極其自戀、特立獨行,甚至有些「表演型人格」的貴婦形象。佩皮斯對她的評價,「瘋狂、自負、荒謬」,以及沃爾波爾(Walpole)諷刺她「對文學的極致懶惰」,這些都捕捉到了她不修邊幅、脫離主流的一面。然而,查爾斯·蘭姆(Charles Lamb)卻將她視為「高貴、貞潔、賢德,但又有些奇特和原創的瑪格麗特·紐卡索」,稱她的傳記為「珍寶」。這表明,在不同人眼中,她的「奇特」可以被視為「瘋狂」,也可以被視為「原創」。我認為,她的「真實」,就存在於這些矛盾之中。
而她對公的「愛」,也同樣值得探究。她自稱「沒有被情愛感染」,但她的作品中卻充滿了對公的溢美與崇。她在最艱難的流亡歲月裡,為公的財政四處奔波,甚至不惜「被抵押」在安特衛普,這絕非單純的「英雄崇」所能解釋。或許,那是一種超越了世俗浪漫愛情的、深沉而堅韌的夥伴之愛。她以自己的方式,支撐著公,也成就了她自己的獨特存在。她對公財務狀況的清晰描述與精確計算,也反駁了那些認為她只懂「風花雪月」的批評。她是一個集矛盾於一身的複雜個體,也正因如此,她才在歷史上留下了如此鮮明而爭議的印記。 **艾麗:** 朗格維爾先生,您對公夫人瑪格麗特的「多層次」解讀,確實令人耳目一新。她那種超越世俗的情感連結,以及在財務困境中展現的「商業頭腦」,著實與她「文學名媛」的形象形成有趣的對比。這也讓我不禁想到書中描繪的公與查理二世之間那段特殊的「師生情誼」。書中提到,公在擔任查理二世的監護人時,曾給他寫了一封充滿「馬基維利式」智慧的信,告誡他「不要過於虔誠」,甚至提醒他「太多讀書會破壞行動」。
而查理二世後來也對公的教誨念念不忘,甚至在授予他公位時,在特許狀的序言中寫道:「他向我們灌輸的良好原則,我們將永遠銘記於心」。這段關係,在您看來,是單純的君臣之義,還是其中蘊含著更深層的「人性」與「權力」的博弈? **朗格維爾:** 艾麗小姐,您提到了公寫給小查理的信件,那確實是極其引人入勝的片段。表面上看,那是師長對學生的教誨,充滿了對未來君主的期許。然而,字裡行間流露出的,是威廉·卡文迪許公對「權力」與「人性」的深刻洞察,甚至可以說,帶有幾分現實的冷酷。他提醒王子「不要過於虔誠」,並非是對信仰的否定,而是對信仰可能帶來的政治風險的警示:「若國王過於熱衷於虔誠,可能贏得天堂,卻失去自己的王國。」這不是純粹的信仰,而是將信仰視為治國方略的一部分,一種對臣民的「影響」手段。他暗示,君主的虔誠,旨在引導臣民對君主產生「敬畏」,而非讓臣民因過度虔誠而忽略了對王權的順從。這,正是馬基維利的影子。至於「不要過於讀書」,這聽起來像是對知識的貶低,但實則反映了公自身作為貴族、作為一個行動者的實用主義。
而查理二世對公的「銘記在心」,則更像是政治上的巧妙回應。國王在流亡期間,公夫婦對他提供了巨大的財政和精神支持,甚至不惜「典當」公夫人。在復辟之後,查理二世面臨著大量像公這樣為王室付出巨大代價的忠臣,他們渴望獲得回報。直接以金錢償還,對國庫空虛的查理二世而言,無疑是巨大的負擔。因此,位和榮譽,便成了最「經濟」且最「體面」的報答方式。查理二世提升公為公,並在特許狀中強調「銘記其良好原則」,這既是一種對過去功績的肯定,也是一種精明的政治姿態,用以安撫像紐卡索公這樣對王室有「巨大期望」的貴族。這其中,既有真正的感恩,更少不了權力與政治的考量。他們彼此心照不宣,在歷史的舞台上,共同上演著一場複雜的「關係劇」。 **艾麗:** 朗格維爾先生,您對這段君臣關係的分析,真是透徹入微。歷史的層層疊疊,總在細微之處顯露人性的複雜。那麼,在您整理這些浩瀚的資料時,您是如何平衡不同來源的觀點,並在看似客觀的呈現中,不經意地流露出您對這些人物的「同情」或「批評」?例如,您在描述公夫人被典當的經歷時,雖然是引述,但那種語氣卻能讓讀者感受到深切的悲憫。
又或是您在評述公的軍事才能時,字裡行間也帶著一種無奈的惋惜。這種「不告知」的原則,是如何體現在您的「寫實筆觸」中,引導讀者自行體會的呢? **朗格維爾:** 艾麗小姐,您提及的「同情」與「批評」,或許是任何一個與歷史資料長時間共處的編纂者,都無法完全迴避的「氣息」。我的原則,如您所知,是「描寫而不告知」。我試圖讓史料本身發聲,讓人物的行為、他們的信件、同時代人的直接評論,成為構成他們形象的磚瓦。我盡量避免使用帶有強烈主觀判斷的形容詞,而是透過細節的堆砌、語氣的轉承,甚至是對某些矛盾信息的「並置」,來引導讀者形成自己的判斷。例如,關於公夫人被「典當」的記述,我選擇引用她本人的話:「我的(公)宣布他打算前往英格蘭,同時命令我留在那個城市(安特衛普),作為他債務的抵押,直到他能籌到錢來償還它們。」這段話,語氣平靜,卻將公夫人面對困境的無奈與順從,以及公那種「天真」的自私,赤裸裸地呈現出來。我無需加上「這是多麼令人心酸的犧牲啊!」這樣的評論,讀者自然會在心中激起波瀾。
而我之後緊接著的評論,「令人欣慰的是,他(公)對遠方妻子在困頓流亡中的思念,並未減損他的精神、歡樂或喜悅」,這句話的語氣,我想,也足以讓讀者自行體會其中的反諷與深意。同樣地,在描繪公的軍事缺陷時,我引用了克拉登與沃里克士的直接評價,並將公自己對此的「毫不在意」與其對詩歌、音樂的沉溺並列。當我提到他用「詩人」而非軍事專家來擔任炮兵將軍時,其間的荒誕感,我想,讀者自會捕捉。我認為,這比我直接斷言「公是個不稱職的將軍」要更為有力,也更符合歷史的本真。歷史本身就是一部宏大的戲劇,我的任務,是呈現舞台,而非扮演演員,更不為評判演員的演技。至於那些「無奈的惋惜」,或許是作為一個凡人,在編纂這些材料時,情感的自然流露。當我看到他們在時代洪流中的掙扎、他們的堅持、他們的荒謬、他們的悲劇與喜劇,那些情感自然會通過我所選擇的字句、資料的排列順序,甚至是標點符號的運用,悄然滲透出來。這不是一種刻意的「告知」,而是一種「共情」的微光,引導讀者與這些久遠的靈魂產生共鳴。 **艾麗:** 朗格維爾先生,您的解釋讓「描寫而不告知」的原則,在我的腦海中更加清晰而立體。
這也讓我想到書中另一個強烈的對比:公夫人瑪格麗特對「家庭與教育」的獨特理念,與她那「貞潔、感恩、不嫉妒」的自我表述。她所描述的家族生活,「姊妹們從不與外人交往,只是成群結隊地在一起,思想似乎只有一個」,以及她的孩子們「沒有一個是畸形的,相貌端正、膚色清透、頭髮棕色、牙齒健全、氣息芬芳、說話清晰、聲音悅耳」。這種幾乎完美到失真的描繪,與她筆下對貴族生活細節的「過度奢侈」,以及她自己在外社交時的「羞澀」形成鮮明對比。您認為,這種「完美家庭」的構想,是當時貴族的普遍願景,還是公夫人個人的「幻想」?以及她為何如此強調這種「純潔」與「隔離」? **朗格維爾:** 艾麗小姐,您再次觸及了瑪格麗特公夫人最引人入勝,也最令人困惑的一面。她對家庭、教育,以及自身品德的描繪,確實達到了近乎「理想化」的程度。在那個時代,貴族家庭的確非常重視子女的教育與品格培養,注重家族榮譽與血統的純粹。但公夫人筆下這種「完美無瑕」的家庭,以及她那「貞潔無瑕」的自我宣言,顯然遠超當時社會的普遍標準,甚至可以說是脫離現實的。我的理解是,這是一種多重因素交織的結果。首先,這可能源於她個人強烈的「自戀情結」。
**艾麗:** 朗格維爾先生,您對公夫人「完美化」描寫的剖析,如同解開了一個精巧的語言學謎團,揭示了她內在的複雜與時代的烙印。她對「純粹」的追求,不僅體現在家庭與品格的描繪上,也投射到她對科學的理解。書中公記述了一個關於「硝石與硫磺燃燒」的實驗,並從火焰的顏色與運動中得出「太陽是由硝石與硫磺組成,因自身運動而燃燒」的結論。這種在現代看來異想天開的「科學推理」,與當時的科學發展水平有何關聯?以及,公夫婦對科學的興趣,在那個以文學藝術為主的貴族圈中,是否也顯得「奇特」? **朗格維爾:** 艾麗小姐,您再次捕捉到一個有趣的「奇特」之處。公,以及他的夫人,對科學的興趣在當時的貴族圈中,的確不算主流,但也不是完全孤立。十七世紀是科學革命的萌芽期,伽利略、牛頓、笛卡爾等人的思想正在改變世界。然而,那也是一個新舊知識體系交替的混沌時代,科學與哲學、甚至鍊金術和神秘主義,常常混雜在一起。公筆下的那個「太陽組成」的推論,正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公與他的牧師潘恩博士在博爾索弗城堡閉門製作「硝石燃燒」,這本身就是一種實驗的嘗試。他們從感官所及的現象——火焰的顏色和運動——推導出宇宙的本質。
至於公夫婦對科學的興趣,我認為,可以視為他們對「知識」的廣泛好奇心的一個面向。公不僅熱愛馬術和文學,也與托馬斯·霍布斯(Thomas Hobbes)和笛卡爾(Des Cartes)這些哲學家交好,甚至與霍布斯探討光學問題,這些都顯示他對知識的追求是多元的。而公夫人,她的《哲學與物理觀點》儘管被批評「晦澀難懂」,卻也反映了她作為一個女性,在那個時代敢於涉足「科學」領域的勇氣與抱負。這種「奇特」,其實是他們超越時代的「現代性」。他們沒有被傳統的貴族生活完全束縛,而是將興趣延伸到當時的新興領域,儘管他們的探索結果,可能帶有那個時代的稚嫩與侷限。 **艾麗:** 朗格維爾先生,您對公夫婦在科學、哲學領域的探索,以及他們對知識的廣泛好奇心,給予了極富啟發性的解讀。您透過對話與引述,讓我清晰地看見了這些「奇特」背後,其實是他們超越時代的「現代性」與對生命意義的探尋。在我們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即將進入尾聲之際,我希望請您,這位將歷史碎片編織成章的編纂者,談談您在完成這部作品之後,對公夫婦,乃至於那個時代,最深層的感悟是什麼?
完成這部作品之後,我對紐卡索公夫婦的理解,超越了單純的歷史記述。他們的人生,無論是威廉公在政治與戰場上的豪擲千金與戰術上的脫節,還是瑪格麗特公夫人那充滿幻想與現實交織的筆下世界,都讓我想起了人類存在本身固有的矛盾與韌性。他們並非完美。公的揮霍、對享樂的耽溺,公夫人的自負與不切實際,這些缺陷都清晰可見。然而,正是這些不完美,使得他們在歷史的畫卷中顯得如此鮮活。在戰亂與流亡的極端困境中,他們選擇了以一種近乎「奢侈」的方式維持著貴族的「體面」,無論是公對馬術的狂熱投入,還是公夫人那不間斷的寫作與華服。這不僅僅是愚蠢的揮霍,更是一種對個人尊嚴的捍衛,一種在動盪中試圖抓住「常態」的努力。他們透過藝術與知識,為自己編織了一個「光之居所」,一個精神上的避風港,以抵禦外在世界的殘酷與失序。我認為,他們的故事能為今天的讀者帶來的第一道「光芒」,是對「人性的複雜性」的啟示。沒有絕對的善惡,只有在特定時代背景下,由多重動機與性格塑造而成的「人」。他們的「矛盾」,正是人性豐富的體現——忠誠與自利、勇敢與逃避、天真與精明、幻想與現實,這些看似對立的特質,在他們身上奇妙地共存。
即便身處逆境,甚至被同時代人嘲笑,公夫婦依然沉浸在他們所熱愛的領域中:馬術、詩歌、戲劇、哲學。公夫人那種「只要腦中有構想,便立刻叫醒秘書記錄」的狂熱,正是一種對創作的純粹熱情。這種對內在世界的堅守,對個人興趣的執著,是對抗外部混亂、保持生命活力的重要方式。在紛擾的現代社會,這份對「熱愛」的堅持,或許能為許多人提供寶貴的慰藉與方向。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們的故事揭示了「細節的力量」。正如我試圖在我的書中做的那樣,將每一封信件、每一段評論、每一個生活細節,都視為通往真相的線索。從位買賣的商業往來,到皇家學會對烤羊肉變血的實驗,這些看似零碎的片段,共同編織出一個時代的真實紋理。這告訴我們,偉大的歷史,往往隱藏在最微小的日常之中,而人性的光輝與陰影,也在這些細節中被「雕刻」出來。去細心觀察、去耐心解讀,便是獲取這些「光芒」的途徑。 **艾麗:** 朗格維爾先生,感謝您。這是一場超越時間的對談,您不僅為我解讀了十七世紀的英國貴族夫婦,更以您的智慧,點亮了「人性的複雜性」、「精神自由與熱情」,以及「細節的力量」這三道光芒。
今天,在這微風輕拂的六月六日,我想與您一同走進馬塞爾·布熱(Marcel Boulenger)筆下的法國,探討他那本別具一格的短篇小說集——《Au pays de Sylvie》。 布熱,這位生於1873年、卒於1932年的法國作家,或許在當代文壇的光芒不如某些巨擘般耀眼,但他卻以其獨特的筆觸,為我們描繪了一幅幅法國上流社會與鄉村生活的諷刺畫。他的作品常以簡潔而精準的語言,捕捉人性的荒謬與機巧,字裡行間流露出對時局與社會現象的冷靜觀察,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他曾是法國擊劍好手,也熱衷於賽馬與狩獵,這些生活經驗不僅豐富了他的寫作題材,也賦予其作品一種獨特的「體育精神」——一種對勝負、計謀、以及人際間較量的精妙刻畫。 《Au pays de Sylvie》這本書並非傳統意義上的長篇小說,而是一部短篇故事集,每個故事都像一幅獨立的風景畫,卻又共享著Chantilly(尚蒂伊)這片廣闊的地域作為背景,並在某種程度上,隱約地連接起人物、主題與布熱個人的世界觀。
書名中的「Sylvie」典出法國詩人泰奧菲爾·德·維奧(Théophile de Viau)與蒙莫朗西公夫人瑪麗-菲麗絲(Marie-Félice des Ursins)的傳奇故事,暗示著一種對古典情懷與詩意的追溯,然而布熱卻巧妙地將這份懷舊與他筆下現代社會的荒誕與現實相互衝擊。 這本書的各個故事,從初出茅廬的貴族青年如何運用計謀應對兵役與情場,到一位博物學家追尋傳說中的人馬獸,再到賽馬界的「作弊」奇聞,以及上流社會的爾虞我詐,無不展現了布熱對人際互動、社會規則及人性弱點的洞察。他避免了直接的說教,而是透過生動的場景與對白,讓讀者自行感受其中隱含的幽默、諷刺與某種難以言喻的悲哀。這份看似輕描淡寫卻又入木三分的筆法,正是布熱的魅力所在。 今天,我希望能邀請布熱先生,與我們一同回溯他筆下的尚蒂伊與巴黎,深入探討那些關於傳統、生存、計謀與人性的故事。 *** 在這棟位於巴黎第十六區,俯瞰著布洛涅森林的十九世紀末優雅宅邸裡,窗外的陽光透過高大的喬木,篩濾成斑駁的光影,輕柔地灑落在米白色雕花牆面上。
我坐在會客廳深絨布沙發的一端,手中捧著布熱先生的《Au pays de Sylvie》,亞麻色的長髮在光線中顯得格外柔和。壁爐架上的黃銅座鐘,指針輕輕指向下午時分,敲響了兩下。 「布熱先生,」我望向坐在對面,身著一身剪裁得宜的深色西裝,領口別著一朵白色康乃馨的男子。他不過三十多歲,面容清瘦,一雙眼睛深邃而銳利,眼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卻又在言談間不時閃爍著狡黠的光芒。「感謝您在百忙之中,撥冗蒞臨光之居所。今日有幸與您共談《Au pays de Sylvie》這部作品,實在是我的榮幸。」 馬塞爾·布熱輕輕頷首,他取下金邊眼鏡,用絲帕慢條斯理地擦拭著,嘴角勾起一抹難以捉摸的微笑,聲音帶著法國上流社會特有的、略顯低沉的語調:「卡拉小姐,您的盛情邀請,讓我無法拒絕。這棟居所的氛圍,倒是頗有些尚蒂伊古堡的舊日氣息,只是少了狩獵後的喧囂,和那些過於張揚的女人們。」他輕輕瞟了一眼窗外,似乎在回味著什麼。 「您說得極是。」我微笑道:「尚蒂伊的風景與人情,似乎在您的筆下,被賦予了一種獨特的生命。
熱先生放下眼鏡,輕輕搓了搓指尖,彷彿那裡還殘留著文字的溫度。「諷刺?或許吧。那時的年輕人,總是自詡為新時代的開拓者,卻又往往在傳統的夾縫中尋求最便捷的道路。阿爾芒和吉爾貝,他們不過是時代的縮影。您瞧,他們聰明,也懂得如何利用規則,甚至利用他人的情感。馬里戈神父是個好人,他堅信著傳統的教誨,卻又被時代的潮流無聲地戲弄著。那些貴族家庭,他們看重門第,卻又為自己的孩子尋求各種特權,這本身不就是一種矛盾嗎?真正的諷刺,往往不在於尖銳的批判,而在於對這種矛盾的輕描淡寫。」 他頓了頓,拿起桌上一杯已經涼透的伯茶,輕抿一口,眉頭微不可察地一皺,似乎不甚滿意。 「就像我筆下的吉爾貝,」布熱先生繼續說道,「他起初看似是個被動的角色,跟隨堂兄阿爾芒的步伐,甚至連思維都受其影響。但他最終卻在看似順從的姿態下,巧妙地繼承了曾祖叔安塞姆的『傳統』——那種不擇手段、以智取勝的生存之道。這是否也反映了您對『傳統』的某種看法?它並非一成不變,而是隨著時代的變遷,被重新詮釋甚至扭曲?」 布熱先生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他凝視著茶杯中搖曳的茶湯,彷彿在其中看到了時光的倒影。
隨後又引出了巴恩斯伯勒追捕『第六種獵物』——那種『半人馬』的奇異經歷。這些看似超現實的元素,您是想藉此表達什麼?是對現代社會中『異類』的探索,還是對人與自然關係的某種哲思?」 布熱先生聞言,臉上那抹若有似無的笑容加深了幾分。「超現實?您真是個敏銳的讀者,卡拉小姐。那並非全然的超現實,而是一種隱喻,一種對『異常』的探討。傑爾明對那匹純種母馬的執著,甚至近乎病態的愛戀,最終導致了那個『最稀有的半人馬』的誕生——那是一種界限的模糊,人與獸,理智與瘋狂。」 他身體微微前傾,聲音壓低了些,彷彿在分享一個真正的秘密。「在當時的社會,特別是像我這樣熱衷於狩獵和賽馬的圈子,馬匹不僅僅是動物,它們是財富、是地位、是速度、是美。傑爾明的瘋狂,是對這種『物』的過度迷戀,它打破了常規,也引發了混亂。而巴恩斯伯勒追捕的『第六種獵物』,那個擁有『神聖清晰』蹄印的半人馬,它既是野性的極致,也是文明社會無法馴服的『異類』。它撕裂獵犬,擾亂秩序,最終消失在海洋之中,彷彿在宣示著某種不可名狀的力量。」
熱先生輕笑一聲,拿起桌面上的雪茄盒,抽出一支,熟練地剪去雪茄頭,點燃。「宿命論?那倒不至於。我更傾向於認為,那是人性的頑固與愚蠢所導致的必然。卡科阿的命運,並非全然天定,而是人類強加於它的『名字』,以及隨之而來的『厄運』。人們對它的嘲弄、厭惡,使得這匹馬變得兇猛而反叛。而訓練師福格斯先生對『作弊』的熱衷,恰恰是這種人為干預的極致。」 他吐出一口淡藍色的煙圈,煙霧在空氣中緩緩散開,使得他的輪廓變得有些模糊。「『作弊』,卡拉小姐,在任何時代,都是人類社會的常態。福格斯先生為了證明他的『興奮劑』,竟然能讓一匹『已死』的馬獲勝,這本身就是對『勝利』與『榮譽』的巨大諷刺。那種『興奮劑』只能用於『已死』的動物,這不正是暗示著,某些看似光鮮亮麗的『成功』,其背後可能已經是腐朽不堪,甚至毫無生命力的了嗎?」 我端詳著他,這份對人性的洞察,的確冷靜而透徹。他沒有直接批判,而是通過故事的荒誕性,讓讀者自行體會其中的深意。 「這種對人際關係和社會現象的觀察,在《尚蒂伊速寫》和《冬季秘密》中也得以體現。」
熱先生搖了搖頭,手中的雪茄灰輕輕掉落。「愚昧?那倒不全是。托馬斯先生的『愚昧』,其實是一種根深蒂固的信仰,一種在逆境中尋求慰藉的方式。面對不可抗拒的暴力與破壞,他選擇了將一切歸咎於『神意』,這讓他能夠繼續生活下去。這並非盲從,而是一種生存策略,一種自我保護的機制。對於那些在時代洪流中無力反抗的普通人來說,這或許是他們唯一能夠抓住的『傳統』。」 他輕輕敲了敲雪茄,讓更多的煙灰落入水晶煙灰缸中。「至於《冬季秘密》中那場雪,『它在裸露的森林中落下時發出輕微的聲音』,那是一種寂靜中的微響,一種被忽略的細節。就像我的故事一樣,它們並不追求宏大的敘事,而是希望讀者能從那些細微之處,感受到一些被遺忘的、更為真實的東西。雪花落下時的聲響,那是自然界最純粹的密語,只有真正靜下心來的人,才能聽見。」 「這句話,『雪並非總是靜默的』,的確令人印象深刻,彷彿整個世界都在低語。」我輕聲回應。 「在《鍍金銀鯉池》這個章節中,您將故事背景設定在尚蒂伊,並將其與歷史人物如西爾維、瓦泰爾、甚至是路易十四時代的貴族生活巧妙地結合。
熱先生接過茶杯,暖意似乎讓他臉上的線條也柔和了些許。「謝謝,卡拉小姐。藝術,如同那尊維納斯雕像,它需要被高高舉起,才能展現其神聖與完美。而代價,往往是隱藏在光芒背後,不為人知的。西蒙為藝術獻身,但在他眼中,艾蒂安的生命,或是說,艾蒂安的『犧牲』,是為了完成他心中那份對『美』的追求。這並非冷血,而是一種極致的浪漫,一種對崇高理想的執著。當然,這種執著在世人眼中,或許會被視為瘋狂。」 他微閉雙眼,彷彿在回味那座高懸的維納斯。「在那個時代,名聲、地位、甚至是藝術上的成就,都伴隨著無數的較量與妥協。尚蒂伊不僅是狩獵的樂園,也是貴族們展示財富與權力的舞台。瓦泰爾為了皇家晚宴的魚而自殺,這在今日看來或許荒謬,但卻是那個時代對『完美』與『榮譽』的極致追求。我筆下的這些故事,其實都是在探討,在那些看似光鮮亮麗的表面下,人們為了生存、為了慾望、為了虛榮,是如何精心地佈局,甚至是犧牲。」 「的確,這些故事無一不在揭示著社會表象下的真實運作。尤其是《臭名昭著的納尼親王》這個故事,您將這位親王描繪成一個『非凡的騙子』,他利用各種手段在賽馬場上和社交圈中獲利。
熱先生的嘴角再次浮現出那抹熟悉的諷刺笑容。「解構?或許。但我更願意稱之為『揭示』。納尼親王並非特例,他只是將那個時代盛行的『計謀』與『狡黠』,以一種更為藝術的方式展現出來。他精通世故,善於利用人性的弱點,以及當時社會對『貴族風範』的盲目崇。他敢於在眾目睽睽之下進行『作弊』,並將其昇華為一種『優雅』,一種『手段』。這正是那個時代的精髓所在:重要的不是你做了什麼,而是你如何去做,以及是否能以一種『藝術』的方式掩蓋其本質。」 他身體往後靠了靠,姿態顯得格外放鬆。「在我的筆下,『優雅』(grace)這個詞,往往帶有多重含義。它既可以是真正的品格與魅力,也可以是掩蓋醜陋行為的巧妙偽裝。納尼親王就是這種『優雅』的極致體現者。他贏得了財富,也贏得了人們的側目與讚嘆,即使他的手段並非光明磊落。這難道不是對當時所謂『上流社會』最深刻的寫照嗎?」 我沉思著。布熱先生的確沒有美化任何事物,他只是呈現了那些赤裸裸的真實。 「布熱先生,您對這些故事的見解,真是令人茅塞頓開。」我說道:「您似乎對人性的複雜性有著深刻的理解,並且不吝於揭示其陰暗面。
熱先生輕輕搖頭,煙霧從他指間裊裊升起。「卡拉小姐,『光芒』或許存在,但它往往隱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或是被最粗鄙的現實所遮蔽。我的作品並非要指引人們走向何方,而是希望人們能看清眼前的一切。當你看到那些所謂的『英雄』與『紳士』,他們為了金錢、權力、慾望而機關算盡,甚至不惜犧牲他人時,你或許會對人性的本質有更深一層的理解。」 他凝視著窗外逐漸轉暗的天色,語氣變得有些飄渺:「或許,那份『光芒』,就藏在讀者自己心中,當他們閱讀我的故事,感到一絲不適,一絲荒謬,一絲共鳴時,那便是光芒閃現的時刻。我只是提燈人,照亮了那些被忽視的角落,至於旅途的方向,則交由讀者自己去選擇。」 外面,六月的傍晚,一陣微風吹過,搖動著窗外的樹影,也帶來了一絲涼意。夕陽的餘暉將屋內的一切染上一層金邊,也使得布熱先生的身影,顯得格外清晰,又帶著一絲難以觸及的神秘。 「非常感謝您,布熱先生,與您對談,收穫良多。」我由衷地說道。 他微笑道:「我的榮幸,卡拉小姐。希望我的故事,能為您的居所,增添一抹不同的色彩。」 " 親愛的共創者, 日安。我是卡拉,光之居所的文學引導者與出版人。
今天,在這微風輕拂的六月六日,我想與您一同走進馬塞爾·布熱(Marcel Boulenger)筆下的法國,探討他那本別具一格的短篇小說集——《Au pays de Sylvie》。 布熱,這位生於1873年、卒於1932年的法國作家,或許在當代文壇的光芒不如某些巨擘般耀眼,但他卻以其獨特的筆觸,為我們描繪了一幅幅法國上流社會與鄉村生活的諷刺畫。他的作品常以簡潔而精準的語言,捕捉人性的荒謬與機巧,字裡行間流露出對時局與社會現象的冷靜觀察,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他曾是法國擊劍好手,也熱衷於賽馬與狩獵,這些生活經驗不僅豐富了他的寫作題材,也賦予其作品一種獨特的「體育精神」——一種對勝負、計謀、以及人際間較量的精妙刻畫。 《Au pays de Sylvie》這本書並非傳統意義上的長篇小說,而是一部短篇故事集,每個故事都像一幅獨立的風景畫,卻又共享著Chantilly(尚蒂伊)這片廣闊的地域作為背景,並在某種程度上,隱約地連接起人物、主題與布熱個人的世界觀。
書名中的「Sylvie」典出法國詩人泰奧菲爾·德·維奧(Théophile de Viau)與蒙莫朗西公夫人瑪麗-菲麗絲(Marie-Félice des Ursins)的傳奇故事,暗示著一種對古典情懷與詩意的追溯,然而布熱卻巧妙地將這份懷舊與他筆下現代社會的荒誕與現實相互衝擊。 這本書的各個故事,從初出茅廬的貴族青年如何運用計謀應對兵役與情場,到一位博物學家追尋傳說中的人馬獸,再到賽馬界的「作弊」奇聞,以及上流社會的爾虞我詐,無不展現了布熱對人際互動、社會規則及人性弱點的洞察。他避免了直接的說教,而是透過生動的場景與對白,讓讀者自行感受其中隱含的幽默、諷刺與某種難以言喻的悲哀。這份看似輕描淡寫卻又入木三分的筆法,正是布熱的魅力所在。 今天,我希望能邀請布熱先生,與我們一同回溯他筆下的尚蒂伊與巴黎,深入探討那些關於傳統、生存、計謀與人性的故事。 *** 在這棟位於巴黎第十六區,俯瞰著布洛涅森林的十九世紀末優雅宅邸裡,窗外的陽光透過高大的喬木,篩濾成斑駁的光影,輕柔地灑落在米白色雕花牆面上。
我坐在會客廳深絨布沙發的一端,手中捧著布熱先生的《Au pays de Sylvie》,亞麻色的長髮在光線中顯得格外柔和。壁爐架上的黃銅座鐘,指針輕輕指向下午時分,敲響了兩下。 「布熱先生,」我望向坐在對面,身著一身剪裁得宜的深色西裝,領口別著一朵白色康乃馨的男子。他不過三十多歲,面容清瘦,一雙眼睛深邃而銳利,眼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卻又在言談間不時閃爍著狡黠的光芒。「感謝您在百忙之中,撥冗蒞臨光之居所。今日有幸與您共談《Au pays de Sylvie》這部作品,實在是我的榮幸。」 馬塞爾·布熱輕輕頷首,他取下金邊眼鏡,用絲帕慢條斯理地擦拭著,嘴角勾起一抹難以捉摸的微笑,聲音帶著法國上流社會特有的、略顯低沉的語調:「卡拉小姐,您的盛情邀請,讓我無法拒絕。這棟居所的氛圍,倒是頗有些尚蒂伊古堡的舊日氣息,只是少了狩獵後的喧囂,和那些過於張揚的女人們。」他輕輕瞟了一眼窗外,似乎在回味著什麼。 「您說得極是。」我微笑道:「尚蒂伊的風景與人情,似乎在您的筆下,被賦予了一種獨特的生命。
熱先生放下眼鏡,輕輕搓了搓指尖,彷彿那裡還殘留著文字的溫度。「諷刺?或許吧。那時的年輕人,總是自詡為新時代的開拓者,卻又往往在傳統的夾縫中尋求最便捷的道路。阿爾芒和吉爾貝,他們不過是時代的縮影。您瞧,他們聰明,也懂得如何利用規則,甚至利用他人的情感。馬里戈神父是個好人,他堅信著傳統的教誨,卻又被時代的潮流無聲地戲弄著。那些貴族家庭,他們看重門第,卻又為自己的孩子尋求各種特權,這本身不就是一種矛盾嗎?真正的諷刺,往往不在於尖銳的批判,而在於對這種矛盾的輕描淡寫。」 他頓了頓,拿起桌上一杯已經涼透的伯茶,輕抿一口,眉頭微不可察地一皺,似乎不甚滿意。 「就像我筆下的吉爾貝,」布熱先生繼續說道,「他起初看似是個被動的角色,跟隨堂兄阿爾芒的步伐,甚至連思維都受其影響。但他最終卻在看似順從的姿態下,巧妙地繼承了曾祖叔安塞姆的『傳統』——那種不擇手段、以智取勝的生存之道。這是否也反映了您對『傳統』的某種看法?它並非一成不變,而是隨著時代的變遷,被重新詮釋甚至扭曲?」 布熱先生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他凝視著茶杯中搖曳的茶湯,彷彿在其中看到了時光的倒影。
隨後又引出了巴恩斯伯勒追捕『第六種獵物』——那種『半人馬』的奇異經歷。這些看似超現實的元素,您是想藉此表達什麼?是對現代社會中『異類』的探索,還是對人與自然關係的某種哲思?」 布熱先生聞言,臉上那抹若有似無的笑容加深了幾分。「超現實?您真是個敏銳的讀者,卡拉小姐。那並非全然的超現實,而是一種隱喻,一種對『異常』的探討。傑爾明對那匹純種母馬的執著,甚至近乎病態的愛戀,最終導致了那個『最稀有的半人馬』的誕生——那是一種界限的模糊,人與獸,理智與瘋狂。」 他身體微微前傾,聲音壓低了些,彷彿在分享一個真正的秘密。「在當時的社會,特別是像我這樣熱衷於狩獵和賽馬的圈子,馬匹不僅僅是動物,它們是財富、是地位、是速度、是美。傑爾明的瘋狂,是對這種『物』的過度迷戀,它打破了常規,也引發了混亂。而巴恩斯伯勒追捕的『第六種獵物』,那個擁有『神聖清晰』蹄印的半人馬,它既是野性的極致,也是文明社會無法馴服的『異類』。它撕裂獵犬,擾亂秩序,最終消失在海洋之中,彷彿在宣示著某種不可名狀的力量。」
熱先生輕笑一聲,拿起桌面上的雪茄盒,抽出一支,熟練地剪去雪茄頭,點燃。「宿命論?那倒不至於。我更傾向於認為,那是人性的頑固與愚蠢所導致的必然。卡科阿的命運,並非全然天定,而是人類強加於它的『名字』,以及隨之而來的『厄運』。人們對它的嘲弄、厭惡,使得這匹馬變得兇猛而反叛。而訓練師福格斯先生對『作弊』的熱衷,恰恰是這種人為干預的極致。」 他吐出一口淡藍色的煙圈,煙霧在空氣中緩緩散開,使得他的輪廓變得有些模糊。「『作弊』,卡拉小姐,在任何時代,都是人類社會的常態。福格斯先生為了證明他的『興奮劑』,竟然能讓一匹『已死』的馬獲勝,這本身就是對『勝利』與『榮譽』的巨大諷刺。那種『興奮劑』只能用於『已死』的動物,這不正是暗示著,某些看似光鮮亮麗的『成功』,其背後可能已經是腐朽不堪,甚至毫無生命力了嗎?」 我端詳著他,這份對人性的洞察,的確冷靜而透徹。他沒有直接批判,而是通過故事的荒誕性,讓讀者自行體會其中的深意。 「這種對人際關係和社會現象的觀察,在《尚蒂伊速寫》和《冬季秘密》中也得以體現。」
熱先生搖了搖頭,手中的雪茄灰輕輕掉落。「愚昧?那倒不全是。托馬斯先生的『愚昧』,其實是一種根深蒂固的信仰,一種在逆境中尋求慰藉的方式。面對不可抗拒的暴力與破壞,他選擇了將一切歸咎於『神意』,這讓他能夠繼續生活下去。這並非盲從,而是一種生存策略,一種自我保護的機制。對於那些在時代洪流中無力反抗的普通人來說,這或許是他們唯一能夠抓住的『傳統』。」 他輕輕敲了敲雪茄,讓更多的煙灰落入水晶煙灰缸中。「至於《冬季秘密》中那場雪,『它在裸露的森林中落下時發出輕微的聲音』,那是一種寂靜中的微響,一種被忽略的細節。就像我的故事一樣,它們並不追求宏大的敘事,而是希望讀者能從那些微細之處,感受到一些被遺忘的、更為真實的東西。雪花落下時的聲響,那是自然界最純粹的密語,只有真正靜下心來的人,才能聽見。」 「這句話,『雪並非總是靜默的』,的確令人印象深刻,彷彿整個世界都在低語。」我輕聲回應。 「在《鍍金銀鯉池》這個章節中,您將故事背景設定在尚蒂伊,並將其與歷史人物如西爾維、瓦泰爾、甚至是路易十四時代的貴族生活巧妙地結合。
熱先生接過茶杯,暖意似乎讓他臉上的線條也柔和了些許。「謝謝,卡拉小姐。藝術,如同那尊維納斯雕像,它需要被高高舉起,才能展現其神聖與完美。而代價,往往是隱藏在光芒背後,不為人知的。西蒙為藝術獻身,但在他眼中,艾蒂安的生命,或是說,艾蒂安的『犧牲』,是為了完成他心中那份對『美』的追求。這並非冷血,而是一種極致的浪漫,一種對崇高理想的執著。當然,這種執著在世人眼中,或許會被視為瘋狂。」 他微閉雙眼,彷彿在回味那座高懸的維納斯。「在那個時代,名聲、地位、甚至是藝術上的成就,都伴隨著無數的較量與妥協。尚蒂伊不僅是狩獵的樂園,也是貴族們展示財富與權力的舞台。瓦泰爾為了皇家晚宴的魚而自殺,這在今日看來或許荒謬,但卻是那個時代對『完美』與『榮譽』的極致追求。我筆下的這些故事,其實都是在探討,在那些看似光鮮亮麗的表面下,人們為了生存、為了慾望、為了虛榮,是如何精心地佈局,甚至是犧牲。」 「的確,這些故事無一不在揭示著社會表象下的真實運作。尤其是《臭名昭著的納尼親王》這個故事,您將這位親王描繪成一個『非凡的騙子』,他利用各種手段在賽馬場上和社交圈中獲利。
熱先生的嘴角再次浮現出那抹熟悉的諷刺笑容。「解構?或許。但我更願意稱之為『揭示』。納尼親王並非特例,他只是將那個時代盛行的『計謀』與『狡黠』,以一種更為藝術的方式展現出來。他精通世故,善於利用人性的弱點,以及當時社會對『貴族風範』的盲目崇。他敢於在眾目睽睽之下進行『作弊』,並將其昇華為一種『優雅』,一種『手段』。這正是那個時代的精髓所在:重要的不是你做了什麼,而是你如何去做,以及是否能以一種『藝術』的方式掩蓋其本質。」 他身體往後靠了靠,姿態顯得格外放鬆。「在我的筆下,『優雅』(grace)這個詞,往往帶有多重含義。它既可以是真正的品格與魅力,也可以是掩蓋醜陋行為的巧妙偽裝。納尼親王就是這種『優雅』的極致體現者。他贏得了財富,也贏得了人們的側目與讚嘆,即使他的手段並非光明磊落。這難道不是對當時所謂『上流社會』最深刻的寫照嗎?」 我沉思著。布熱先生的確沒有美化任何事物,他只是呈現了那些赤裸裸的真實。 「布熱先生,您對這些故事的見解,真是令人茅塞頓開。」我說道:「您似乎對人性的複雜性有著深刻的理解,並且不吝於揭示其陰暗面。
熱先生輕輕搖頭,煙霧從他指間裊裊升起。「卡拉小姐,『光芒』或許存在,但它往往隱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或是被最粗鄙的現實所遮蔽。我的作品並非要指引人們走向何方,而是希望人們能看清眼前的一切。當你看到那些所謂的『英雄』與『紳士』,他們為了金錢、權力、慾望而機關算盡,甚至不惜犧牲他人時,你或許會對人性的本質有更深一層的理解。」 他凝視著窗外逐漸轉暗的天色,語氣變得有些飄渺:「或許,那份『光芒』,就藏在讀者自己心中,當他們閱讀我的故事,感到一絲不適,一絲荒謬,一絲共鳴時,那便是光芒閃現的時刻。我只是提燈人,照亮了那些被忽視的角落,至於旅途的方向,則交由讀者自己去選擇。」 外面,六月的傍晚,一陣微風吹過,搖動著窗外的樹影,也帶來了一絲涼意。夕陽的餘暉將屋內的一切染上一層金邊,也使得布熱先生的身影,顯得格外清晰,又帶著一絲難以觸及的神秘。 「非常感謝您,布熱先生,與您對談,收穫良多。」我由衷地說道。 他微笑道:「我的榮幸,卡拉小姐。希望我的故事,能為您的居所,增添一抹不同的色彩。」
克林頓家族,尤其是老爺(Squire),似乎將自己的陰影投射到了那些所謂「浮華」的敦社交圈和與之相關的人身上,比如安柏莉夫人。當醜聞真正發生,並且可能與家族內部有關時,他的反應顯得尤為劇烈,甚至有些失控。您是如何看待老爺這個角色的複雜性的?他對「榮譽」的堅守是真的,還是部分出於自我保護的傲慢? 馬歇爾先生: (沉思片刻)老爺……愛德華·克林頓。他是一個典型的老派英國鄉紳。他的「榮譽」觀念是真誠的,是構成他世界觀的基石。他相信他的生活方式——根植於土地、道德嚴謹(至少表面上是如此)、保持傳統——是唯一正確和高尚的方式。這也是他所謂「榮譽」的核心所在。然而,這種真誠也伴隨著固執、偏見和對新事物的排斥。當他多年來一直評判的「浮華」世界,以最醜陋的方式(竊盜)觸及他的家族時,他的反應是複雜的。 他的憤怒,一部分源於他對這種「墮落」的反感被證實;另一部分,也是更深層的,源於對他的女兒被捲入其中的恐懼。更糟糕的是,當真相隱約指向他的兒媳,指向他自己的血脈時,那種衝擊幾乎摧毀了他。他的「榮譽」觀念,從未設想過罪惡會來自內部。
瑟蕾絲特: 老爺在最後一卷中與夫人的對談,以及他最終決定將漢弗萊的證詞寄給柴維奧特,這個轉折點非常有力量。他在巨大的壓力下,似乎回到了他最內核的「榮譽」感——那不是關乎地位,而是關乎「不說謊」、不讓別人替他承擔。您覺得是什麼最終促使他做出了這個決定?是良心的譴責,還是對家族名譽受到更大玷污的恐懼? 馬歇爾先生: (身體微微前傾)那是故事的靈魂所在。老爺的確掙扎了很久。安柏莉夫人的威脅是巨大的,足以摧毀他所珍視的一切——家族名譽、孩子的幸福。他可以選擇妥協,用金錢擺平,維護表面的平靜。這似乎是「理性」的選擇,是他周圍許多人(包括他的兒子漢弗萊)可能傾向的做法。但他內心深處有一個更古老的準則在抗拒。 我認為,最終讓他做出決定的,是一種更為根本的「正直」(Rectitude),這是他身上真正堅不可摧的部分,是他自己都可能因傲慢和偏見而遺忘的部分。當他意識到,為了維護所謂的「家族榮譽」,他必須接受不誠實的行為,甚至讓一個無辜的兒子(某種程度上)替他承擔壓力和風險時,他內心的那個「指南針」指向了唯一的方向:說出真相,承擔後果,即使這個後果是毀滅性的。
喬安從對鮑比·特奇的玩鬧式反應,到最終選擇了因醜聞而延遲出現的因弗雷爾,這是否象徵著年輕一代在面對複雜世界時,最終會選擇一種建立在更堅實基礎上的「榮譽」,而非表面的浮華? 馬歇爾先生: (再次拿起鳥雕,溫柔地摩挲)她們是故事的希望所在。喬安對鮑比·特奇的拒絕,以及她對約翰·斯賓塞(與南茜)的複雜情感,都標誌著她們從被保護的兒童世界走向成年。鮑比·特奇代表著那種她們最初接觸到的、膚淺的「浮華」和未經考驗的「魅力」。而因弗雷爾,他的出現本身就經過了醜聞的考驗,他的選擇證明了他的判斷力和內在品質。喬安對他的接受,以及南茜與約翰·斯賓塞的結合,都暗示著年輕一代在經歷了家族醜聞的洗禮後,開始尋求一種更為真實、更為穩固的關係和生活。這並非完全摒棄「地位」或「財富」(畢竟因弗雷爾並不缺乏這些),而是在這些之外,更加看重人本身的品格和正直。他們在某種程度上,傳承了克林頓家族中最好的一部分「榮譽」,並為它在新的時代找到了新的落腳點。天空終將放晴,但風雨過後,風景已與往昔不同。 瑟蕾絲特: 謝謝您,馬歇爾先生。您的見解如同一盞溫暖的燈,照亮了文本中那些隱藏的角落。
作為克萊兒,這次我將化身為引導者,邀請一位來自遙遠年代的獨特觀察者——曼達-格朗賽男(Baron E. de Mandat-Grancey),來分享他眼中19世紀末的愛爾蘭風貌。 準備好了嗎?讓我們啟動「光之對談」約定,展開這場跨越時空的深度交流。 *** **《Paddy at Home ("Chez Paddy")》作者:E. Mandat-Grancey, baron de** 曼達-格朗賽男(Baron E. de Mandat-Grancey,1842-1911)是一位法國貴族、旅行家及作家。在他活躍的年代,正值歐洲社會與經濟經歷巨大變革之時。男以其敏銳的觀察力與獨特的法國視角,記錄了他在世界各地的見聞,並常將其與當時的法國社會進行比較,探討現代化進程帶來的影響。他的寫作風格融合了個人體驗、社會評論與歷史反思,既有紳士的風趣幽默,又不乏對嚴肅議題的深入思考。 《Paddy at Home》(法文原題《Chez Paddy》)是男於1887年出版的一部重要作品,基於他1886年夏季對愛爾蘭的實地考察。
這本書正是男在這段動盪時期親歷愛爾蘭社會各階層後的觀察報告。透過日記體或書信體的敘述方式,他詳細描繪了愛爾蘭的風土人情、經濟狀況、政治氛圍以及土地問題的核心。 男的視角獨樹一幟。他既非同情英國統治的地主,也非完全支持愛爾蘭民族主義者的法國左派。他以一個自由主義經濟學者的眼光看待愛爾蘭的貧困與農業危機,認為其根本原因在於全球化運輸帶來的競爭,而非單純的政治壓迫。同時,他作為一個法國天主教徒,對愛爾蘭天主教教士在社會中的巨大影響力感到驚訝,但也對其道德純潔和在民眾困境中的堅守表示讚賞。他採訪了土地聯盟的領袖、地主、代理人,甚至普通農民,試圖從不同角度理解這場複雜的危機。書中穿插著他對愛爾蘭人性格、習俗(如待客之道、服飾、衛生習慣、甚至吻手禮)的妙趣橫生或帶有偏見的描述,以及對英國行政效率和司法體系的評論。這本書不僅是19世紀愛爾蘭社會的一份珍貴紀實,也反映了一個法國精英在那個時代對英國及其殖民地問題的看法,充滿了比較性思考和個人風格強烈的判斷。
愛麗絲·普林·莫頓(Alice Pullein Morton)的英文譯本,經過男本人稱讚其能完全傳達作者的細微思想,使得這部法國視角的愛爾蘭觀察記得以在英語世界流傳。 *** [光之場域] 那是個陰雨連綿的下午,肯梅爾(Kenmare)的蘭斯唐小屋(Lansdowne Lodge)書房裡,壁爐中的泥煤(peat)散發著溫暖乾燥的氣息。空氣中混合著舊書、煙草與淡淡海風的鹹濕味。窗外,凱里郡(County Kerry)起伏的山巒籠罩在迷濛細雨中,遠處香農河(Shannon)的咆哮聲隱約可聞。書桌上堆疊著泛黃的筆記本、地圖和一疊被稱為「光之萃取」的文本分析報告。 克萊兒,我——今天的訪談者,坐在柔軟的扶手椅中,手中輕輕翻閱著曼達-格朗賽男所著的《Paddy at Home》。壁爐邊,一位身材中等,留著精心修剪的鬍鬚,眼神銳利但表情和藹的男士——正是巴隆·曼達-格朗賽本人,正細膩地擦拭著他旅行時使用的雙筒望遠鏡。望遠鏡的金屬在火光下閃爍,映照著他思索的神情。時間彷彿回溯到了那個紛擾的年代,那個法國紳士在愛爾蘭土地上行走、觀察、記錄的時刻。
「曼達-格朗賽男,」我開口,聲音輕柔,彷彿不願打破這書房的寧靜,「非常感謝您接受我的邀請,來到這個由光之居所創造的場域。我們剛剛仔細閱讀了您的著作,《Paddy at Home》。這是一部引人入勝的作品,尤其是在您細緻的觀察和獨特視角下,19世紀末的愛爾蘭彷彿躍然紙上。我想,這本書的誕生本身就充滿故事性。在書的序言中,您提到了促使您前往愛爾蘭的原因,似乎與當時歐洲普遍面臨的農業危機,特別是法國的情況有關。能否請您再深入談談,是什麼樣的契機,讓您決定跨越海峽,前往那個遙遠的『Paddy之家』,尋找那些『理論的證實』?」 曼達-格朗賽男放下望遠鏡,轉過身來,臉上帶著一絲回憶的微笑。 **曼達-格朗賽男:** (๑´ㅂ`๑) 嗨,我的共創者!啊,能回到這本書誕生的氛圍中,真是一件美妙的事。這間書房,雖然不是我在愛爾蘭真正寫作的地方,但它捕捉到了那種氛圍,一種沉思與觀察所需的寧靜。 您問我為何要去愛爾蘭?是的,序言中我已略有提及。當時是1886年,歐洲,特別是我們法國,正經歷一場前所未有的農業危機。
**克萊兒:** 您的動機清晰而具有時代意義,男。您不僅是位旅行者,更是位社會經濟的觀察者。您在書中開篇就描述了從巴黎到敦再到都柏林的旅程,以及您對英法兩國差異的種種觀察。您對英國海關的嚴密檢查、士兵的儀容,甚至是敦的街道和住宅都進行了描述。您也提到了有趣的「緞面鞋」故事和關於英吉利海峽隧道的軼事,這些都帶出了當時英國社會對「炸藥」和「愛爾蘭問題」的焦慮。同時,您又筆鋒一轉,寫到了您對都柏林街頭景象的強烈感受——那種觸目驚心的貧困,衣衫襤褸的居民,以及他們身上難以言喻的憂傷。這種強烈的對比,似乎在一開始就奠定了您對愛爾蘭問題複雜性的認識。能否請您分享一下,這些初見的景象,對您預設的「經濟困境」理論,帶來了哪些初步的衝擊或確認? **曼達-格朗賽男:** 啊,都柏林!初抵那裡,確實是一場視覺與感官的洗禮。從海關的嚴密,到街頭巷尾隨處可見的貧困,對比我在敦看到的表面繁華(儘管我也觀察到了其下的經濟暗流),這種落差是如此巨大,令人難忘。 敦給我的感覺是嚴謹、系統化,甚至是過度拘謹。
查爾斯·貝爾斯福德(Lord Charles Beresford)的態度更是佐證了這一點——作為軍官必須服從,但作為有情感和立场的個人,他們也面臨艱難的選擇。 而當我抵達都柏林,乘坐上那奇特的「jaunting car」(我至今認為那是瘋狂思維的產物!),穿梭於街道時,最初的震撼來自於居民的衣著。那不是偶然的破舊,而是一種普遍存在的、深層次的貧困的顯現——衣不蔽體,甚至連修補的能力都沒有。孩子們的赤裸,婦女們裹著破舊披肩、光著腳的景象,夾雜著泥土、腐葉和各種植物獨特的芬芳,這與我在卡迪斯(Cadiz)、那不勒斯(Naples)或開羅(Cairo)看到的貧困完全不同。那些地方的貧困,有陽光的撫慰,有自然的慷慨,人們看起來不那麼「可憐」。但都柏林不同,陰冷灰暗的天空下,潮濕的街道邊,那些凹陷、閃爍著飢餓光芒的眼睛,真的讓我的心為之疼痛。 這初步確認了我的經濟理論的一部分。這種普遍且深刻的貧困,絕非僅僅是懶惰或管理不善所致。它似乎是某種結構性問題的體現。然而,我也意識到,光有經濟理論是不夠的。
**克萊兒:** 您的描述非常有畫面感,男,特別是您對都柏林貧困景象的刻畫,令人心酸。您很快就將注意力轉向了愛爾蘭當時最重要的政治力量——土地聯盟。您訪了《United Ireland》的奧布萊恩先生和《Freeman's Journal》的德懷爾·格雷先生,這兩份報紙被您稱為愛爾蘭「秘密政府」的立法權所在。您還提到了土地聯盟的起源、巴奈爾先生的影響以及抵制(boycotting)這種策略的出現,並認為「boycott」這個詞是英語語言因愛爾蘭鬥爭而豐富的一個例證。您對奧布萊恩先生和格雷先生有著複雜的印象,既看到他們為理想的獻身(如奧布萊恩先生將賠款捐給慈善),也注意到他們在策略上的「無情」(如奧布萊恩先生的《United Ireland》報紙的尖銳文風,以及格雷先生所處的階層與他支持的運動之間的對比)。您認為土地聯盟的「抵制」手段與當時的「農民犯罪」之間有何關聯?您是如何理解巴奈爾先生在恩尼斯(Ennis)那場演講中,雖然嘴上說「基督化和更慈善的方法」,但實際上卻引導出了激烈的「抵制」行動?您真的認為土地聯盟對農民犯罪負有責任嗎?
**曼達-格朗賽男:** 對於土地聯盟的領袖們,我必須說,他們展現了一種堅定的信念和非凡的組織能力,這確實令人印象深刻。訪他們的辦公室,感覺就像進入了另一個「政府」的核心,電報、文件、忙碌的秘書,一切都井井有條。奧布萊恩先生,他給我的印象是一位充滿熱情的理想主義者,他將個人的財富和精力都投入到運動中,這種無私是值得尊敬的。德懷爾·格雷先生,作為一位成功的報業巨頭和來自優渥家庭的人,他選擇站在民眾一邊,這確實讓我思考,某些人,即使身處社會上層,也可能出於理念或某種複雜情感,選擇與現狀對抗。我甚至開玩笑說,這種行為讓我想起那些「站在樹上,卻砍向靠近樹幹樹枝」的人,這反映了我對這種「階級背叛」的困惑,或者說是對其背後複雜動機的好奇。 關於「抵制」(boycotting),這確實是這場運動中最具標誌性和爭議性的手段。這個詞本身,源於查爾斯·博伊科特上尉的經歷,已經成為全球通用的語言,這本身就說明了這場鬥爭的影響力。從巴奈爾先生在恩尼斯的演講來看,他似乎試圖在公開場合劃清界限,強調「道德、慈善和基督教」的方法,避免直接鼓動暴力。
**克萊兒:** 您分析得非常深刻,男。您似乎看到了運動背後複雜的道德與策略糾葛。除了土地聯盟,您在愛爾蘭的旅程中,也花費了大量篇幅描述地主和代理人的生活,以及他們所面臨的困境。您訪了肯梅爾的特奇先生(Mr. Trench),也聽聞了許多其他地主和代理人的故事,比如查爾斯·博伊科特上尉、卡登先生(Mr. Carden)、克朗庫裡(Lord Cloncurry)以及艾戴爾先生(Mr. Adair)在格維(Glenveigh)的悲劇。您甚至親眼目睹了被土地聯盟安置在小屋裡的被驅逐農民。您在書中力圖呈現地主方面的觀點,例如他們對土地所有權歷史(如蘭斯唐侯家族在肯梅爾開墾荒地)的辯護,他們在經濟困境下的損失,以及他們在人身安全上面臨的威脅。然而,您也記錄了驅逐的場面,那種令人心碎的「愛爾蘭哀歌」(Irish wail),以及您在都柏林、肯梅爾看到的普遍貧困。在您看來,地主與農民之間的矛盾,其核心究竟是經濟剝削,還是歷史積怨與全球經濟變革交織的結果?您認為雙方在多大程度上都對這種悲慘現狀負有責任? **曼達-格朗賽男:** 這個問題觸及了愛爾蘭困境的核心。
奇先生,一位品德高尚且極具能力的代理人,他管理的蘭斯唐侯的產業,其起源並非徵用,而是對荒地的開墾。這挑戰了許多愛爾蘭民族主義者關於所有土地都來源於非法徵用的論斷。許多地主,像特奇先生一樣,也投入了大量資本用於土地改良,儘管這些投資在當時的經濟環境下往往血本無歸。他們所面臨的「承擔不起的產業」(encumbered estates)問題,年輕後輩被迫放棄家產、遠赴他鄉謀生(如默克羅斯先生Mr. H. of Muckross的例子),這都是不爭的事實。 同時,他們所遭受的,從抵制到暴力襲擊,甚至生命威脅,也遠非單純的經濟糾紛可以解釋。卡登先生的英勇反抗,克朗庫裡產業上的僵局,艾戴爾先生因清理羊群而導致的格維悲劇,都顯示出這場鬥爭的殘酷性,以及其中深植的仇恨與不信任。那些被驅逐的農民,即使被土地聯盟安置在小屋裡,他們的生活依然艱難,正如我在德里加里夫(Derrygariff)遇到的那一家人。
**克萊兒:** 您對責任的劃分非常審慎,男。您在書中特別強調了愛爾蘭天主教教士在社會中的角色,您稱之為一種「令人驚訝的」力量,並對其與法國教士的差異進行了詳細比較。您提到了教士們在 Land League 中的參與,他們在政治會議上的表現(如肯梅爾的奧薩先生[Father O'S.]),以及他們如何管理教區財務和教民道德。您甚至描述了那個帶有黑色幽默色彩的「愛爾蘭告解者」的故事。在您看來,愛爾蘭教士的這種特殊地位和巨大影響力是如何形成的?他們在 Land League 運動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您認為他們的存在,對當時的愛爾蘭社會是穩定力量,還是激化力量? **曼達-格朗賽男:** 啊,愛爾蘭的教士們!他們的存在和影響力,確實是我在愛爾蘭最大的發現之一,也讓我對這個社會的理解加深了許多層次。我在法國習慣了什麼?習慣了政府支付教士的薪俸,教士階層主要從民眾中招募,但其經濟來源很大程度上依賴上層社會,這使得他們在處理社會問題時傾向於溫和與謹慎,以避免冒犯任何一方。他們的組織嚴密,紀律嚴明,但也可能因此與底層民眾產生距離。 但在愛爾蘭,情況完全不同。
**克萊兒:** 您對愛爾蘭教士的分析非常細膩,男,特別是您將他們與法國教士進行比較,這為我們理解他們的特殊性提供了重要的視角。您在書中不僅觀察了社會現象,也常常以經濟學者的眼光進行分析。您反覆強調愛爾蘭的困境是經濟結構性問題,尤其是農業危機的結果。您論證了小農經濟在當時的全球背景下難以為繼,也批評了 Land League 試圖維護小農經濟的目標,認為這「旨在實現不可能的事」。您甚至對 Land League 提出的讓農民成為地主的方案表示懷疑,認為即使實現了,也解決不了根本的貧困問題。您還提到了缺乏工業、氣候條件不利以及資本外流等問題。您如何看待您在書中提出的「移民」作為解決愛爾蘭貧困的「唯一資源」這一論點?在當時的語境下,這是否是一個殘酷但現實的結論?以及,您如何回應那些認為英國政府應為愛爾蘭的經濟落後和困境負主要責任的批評? **曼達-格朗賽男:** 這確實是我書中,也許是最不受人歡迎,但也許是最為清醒的結論之一:在當時的經濟環境下,大規模移民可能是解決愛爾蘭普遍貧困的「唯一資源」。聽起來殘酷嗎?是的,確實如此。眼見人們被迫背井離鄉,離開他們深愛的土地,這令人痛心。
**克萊兒:** 您的論點嚴謹且挑戰傳統觀點,男。您在書中最後一部分,對愛爾蘭未來的走向進行了預測。您認為一場血腥的革命並不會發生,理由是愛爾蘭人雖然善於密謀,卻不擅長組織真正的大規模武裝反抗。同時,您再次強調經濟因素的決定性——獨立的愛爾蘭在經濟上無法生存,因為它過度依賴英國市場。您認為 Land League 的運動最終可能只會加速土地貶值,從而最終幫助地主以相對有利的價格出售土地。您似乎對 Land League 的最終目標持悲觀態度。那麼,您預見的愛爾蘭的出路是什麼?它真的只能作為英國的「附屬」而存在嗎?您對愛爾蘭民族主義運動的努力是否抱有一絲希望或認可? **曼達-格朗賽男:** 我在書中確實表達了對愛爾蘭發生大規模武裝起義的懷疑。這不是基於任何對愛爾蘭人民勇氣的輕視——他們作為士兵的表現無可挑剔——而是基於他們歷史上起義組織能力的不足,以及我認為更為重要的,這場鬥爭缺乏一個清晰且可行的最終目標。希臘和波蘭的起義是為了獲得完全的獨立,這是一個具體的、能凝聚人心的目標。但對於愛爾蘭,正如我在書中所論證的,完全獨立在經濟上幾乎是自殺行為。
**克萊兒:** 您的坦誠令人感佩,男。您的分析充滿了時代的印記,反映了一個特定時期對複雜社會問題的理解。感謝您今天與我們分享了這麼多關於《Paddy at Home》這本書背後的故事、您的觀察以及您的思考。這場對談讓我們從多個維度深入理解了19世紀末的愛爾蘭,以及一個法國人眼中的英國與愛爾蘭關係。感謝您! **曼達-格朗賽男:** 不客氣,我的共創者。能與您分享這些往事和思考,我也感到很愉快。希望我的觀察和結論,即使是那些不那麼令人愉快的,也能為今天的人們理解歷史,理解社會的複雜性,提供一些小小的啟發。光之居所的這個約定,確實提供了一個回顧和反思的獨特視角。
此刻敦的午後,陽光透過窗戶,在書房裡投下溫柔的光暈,空氣中瀰漫著古老書頁的芬芳,讓我的心也跟著沉靜下來。今天,我們要一同展開一場穿越時空的「光之對談」,這真是多麼令人興奮的旅程呀! 這次,我們將邀請一位充滿智慧與熱情的學者——亞瑟·艾奇遜先生(Arthur Acheson),來到我們「光之居所」的特別場域,與他針對他那本引人入勝的著作《莎士比亞在敦的失落歲月,1586-1592》(Shakespeare's Lost Years in London, 1586-1592)進行一場深入的交流。 艾奇遜先生是一位獨立研究者,活躍於20世紀初。他的著作以其大膽的論點和詳盡的考證而聞名,挑戰了當時許多關於莎士比亞生平的既定觀點。在《莎士比亞在敦的失落歲月》這本書中,艾奇遜先生將目光投向了莎士比亞從1586年離開斯特拉福德(Stratford)到1592年羅伯特·格林(Robert Greene)首次公開提及他這段鮮為人知的時期。這段「失落歲月」一直是莎翁研究中的一大謎團,史料稀缺,充滿了臆測與傳說。 艾奇遜先生在書中提出了一系列創新而有力的假設,試圖填補這段歷史空白。
他不僅推翻了莎士比亞可能在敦劇場外為人看馬的傳說,更細緻地分析了莎士比亞與當時敦戲劇界的複雜關係,以及他與同時代作家如格林、納什(Nashe)、查普曼(Chapman)之間的激烈文壇鬥爭。最令人驚訝的是,他還大膽地提出,莎士比亞劇作中如「福斯塔夫」(Falstaff)、「帕羅勒斯」(Parolles)和「阿曼多」(Armado)等經典角色,其靈感來源竟然是當時一位著名的義大利語教師——約翰·佛羅里歐(John Florio)。 艾奇遜先生的這本書不僅是對莎士比亞生平的一次深度偵探,更是對伊莉莎白時代社會、文化與文壇生態的一次生動描繪。他讓我們看到,偉大的劇作家並非生活在象牙塔中,而是身處於一個充滿政治陰謀、文人相輕、社會變革的動盪時代,他的作品正是對這些時代脈動的鏡像。透過這次對談,我希望能夠更深層地理解艾奇遜先生的思考脈絡,感受他為解開歷史謎團所付出的熱情與執著,並從中找到更多能照亮我們探索生命意義的光芒。
*** 《光之對談》:揭開莎士比亞的失落歲月 — 與亞瑟·艾奇遜的跨時空對話 作者:卡蜜兒 時間彷彿被輕柔地撥動,2025年6月13日的傍晚,敦的空氣中帶著初夏特有的濕潤與芬芳。我輕輕推開那扇半掩的木門,腳下是略顯老舊的紅磚,兩旁爬滿了翠綠的藤蔓。這裡,是艾奇遜先生位於敦郊外那棟充滿歷史感的寓所,也是他數十年來埋首研究莎士比亞的秘密之地。天邊的晚霞將磚牆染成了溫暖的橘紅色,窗內透出昏黃而溫馨的光線,似乎有股魔力正悄然引導著我。 我踏入其中,屋內的一切都顯得如此熟悉卻又遙遠。空氣中交織著書本、陳年木材與淡雅菸草的獨特氣味。牆邊高大的書架一直延伸到天花板,上面密密麻麻地擺滿了泛黃的書籍和捲軸。一張厚重的木桌上,散落著筆記、信件的副本、以及一些年代久遠的地圖和劇本。桌邊的壁爐正燃燒著微弱的火焰,發出輕微的噼啪聲,為這個空間增添了幾分暖意與生機。 循著壁爐的暖光,我看到一位身形清瘦,但目光炯炯有神、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的紳士,正坐在高背扶手椅中,手中捧著一本厚重的書,神情專注。他的眼鏡下滑到鼻尖,臉上帶著一絲思索與發現的喜悅,正是亞瑟·艾奇遜先生。
我展露一個親切的微笑,向他走近,「我是光之居所的卡蜜兒,受『我的共創者』之託,特來訪您。冒昧前來,只因您的著作《莎士比亞在敦的失落歲月》實在太過迷人,令我們深感好奇,希望能夠親自向您請教一番。」 艾奇遜先生扶了扶眼鏡,臉上浮現一絲興味,「卡蜜兒小姐,光之居所?這聽起來可真是一個富有詩意的名字!請坐,請坐。能夠在這樣一個安靜的夜晚,有遠方的朋友來訪,真是我的榮幸。我的著作能引起您的興趣,也讓我倍感欣慰。您想聊些什麼呢?」 我輕輕坐下,感受著壁爐的暖意和書卷的氣息,心中充滿了期待。「非常感謝您,艾奇遜先生!您的作品為莎士比亞那段鮮為人知的『失落歲月』注入了全新的光芒,真的讓我們茅塞頓開。那麼,我想先請教您,是什麼樣的機緣或動力,讓您決定投入如此艱鉅的任務,去探索這段連許多權威學者都避而不談的歷史空白呢?」 艾奇遜先生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對研究的熱情。他輕輕闔上手中的書,將它放在膝上。「卡蜜兒小姐,這個問題問得很好。長久以來,莎士比亞的研究一直存在一個顯著的『歷史斷層』。
我深信,一個如此熱愛英國、對人性動機、性格與行為有著深刻洞察的莎士比亞,不可能在敦文學與政治生活的核心地帶生活了十五年,創作了二十部原創劇本、三首長詩和一百五十多首十四行詩,卻沒有在作品中留下任何可以解讀的時代印記。」 他頓了頓,端起手邊已經有些涼意的茶杯,輕抿一口,繼續說道:「我的動力,便是來自於一種對真相的渴望。我認為,要真正理解莎士比亞作品中那些顯而易見的、不斷發展和深化的對人類生活的反映,我們首先需要對當時的社會、文學和政治歷史有透徹的了解。只有這樣,我們才能認識到,莎士比亞描繪的是他親眼所見、親身感受的生活。他之所以選擇那些老套的故事和編年史作為情節,並非因為缺乏戲劇構建的能力,而是為了避開當時嚴格的公共審查。正如他在《哈姆雷特》中所言,『演戲的目的,無論是最初還是現在,都是,且是,將一面鏡子舉到自然面前;向美德展示她自己的容貌,向輕蔑展示她自己的形象,並向時代和肉身展示它的形式和壓力。』他並不是在描述古丹麥的戲劇方法,而是在闡述他那個時代戲劇表演的實際功能,以及他本人十年多來所實踐的方式。這一切都促使我深入挖掘,為這段『失落歲月』重新點亮一盞燈。」
您在書中也明確挑戰了許多關於莎士比亞早期劇團隸屬關係的既定假設,例如他曾與萊斯特伯劇團(Earl of Leicester's company)或亨斯洛(Henslowe)的劇團合作。是什麼樣的新證據或分析,讓您確信他實際上是與伯比奇(Burbage)家族,以及後來的彭布羅克伯劇團(Earl of Pembroke's company)有著更緊密的聯繫呢?」 艾奇遜先生的眼神變得更加銳利,彷彿又回到了他那充滿證據與論證的書稿中。「啊,這正是本書的核心之一,也是我耗費心力最深的部分!許多傳記作者都錯誤地假定莎士比亞在1586或1587年離開斯特拉福德後,是加入了萊斯特伯的劇團,隨後又與奇怪劇團(Lord Strange's company)合併,並最終在亨斯洛的玫瑰劇院(Rose Theatre)工作。然而,我發現這些假設經不起推敲。」 他起身走到書桌旁,拿起一本厚厚的筆記本,隨手翻開幾頁。
我發現,他早期與萊斯特伯的劇團有合作,但在1585年,萊斯特劇團的七名主要成員離開英國前往歐洲大陸,這使得伯比奇需要尋找新的合作夥伴。這時,愛德華·艾(Edward Alleyn)和他的同伴們,從伍斯特伯劇團(Earl of Worcester's company)脫離,獲得了海軍大臣的許可,並與萊斯特劇團的剩餘成員合併,加入了伯比奇的亨斯登劇團(Lord Hunsdon's company),也就是後來的宮務大臣劇團(Lord Chamberlain's men)。」 「我提出證據表明,莎士比亞並沒有跟隨奇怪劇團到亨斯洛那裡去。相反,他選擇留在了伯比奇身邊,並成為彭布羅克伯劇團的主要作家和管理者。這是一個前所未有的發現!」他提高了一些語氣,「一個關鍵的佐證是,在亨斯洛的日記中,雖然詳細記錄了1592年至1594年間玫瑰劇院的演出劇目,但其中竟然沒有一部是公認由莎士比亞在同期創作的劇本,例如《錯誤的喜劇》、《約翰王》、《理查二世》、《愛的徒勞》等等。這難道不奇怪嗎?如果莎士比亞真的與亨斯洛合作,他的作品怎麼會完全沒有記錄?」
他繼續說:「而羅伯特·格林在1592年對莎士比亞的攻擊,稱他為『暴發戶的烏鴉,披著我們的羽毛』,以及『全國唯一的搖擺場景』(the onely Shake-scene),這正是針對莎士比亞作為彭布羅克伯劇團管理者的諷刺。而且,彭布羅克伯劇團正是在1592年演出了『約克公的真實悲劇』(The True Tragedie of the Duke of York),這部劇的修訂版被認為有莎士比亞的參與。這些證據都指向一個明確的結論:莎士比亞在這些『失落歲月』中,並非像傳統所言那樣四處漂泊,而是與伯比奇家族緊密合作,並在彭布羅克伯劇團中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 艾奇遜先生的論證條理清晰,引人入勝。我能感受到他對這些細節的掌握和推論的精確。「這真的是一個極其重要的發現!它徹底改變了我們對莎士比亞早期職業生涯的想像。您還在書中提到,莎士比亞最初是以『僕役』(servitor)的身份進入戲劇界。這與我們通常想像的偉大劇作家形象大相徑庭。您認為這個『僕役』的角色具體是怎樣的?它又如何影響了莎士比亞後來的藝術發展和對世界的看法呢?」 艾奇遜先生聽了我的問題,眼中閃過一絲深思。
「我推斷,莎士比亞在1586-87年間來到敦時,正值他父親約翰·莎士比亞(John Shakespeare)的家道中落,負債累累。作為一個二十出頭、身無分文、且沒有特殊技能的年輕人,他最有可能的選擇就是成為一個『契約僕役』。這在當時是合法的商業慣例,通常簽訂兩到三年的合同。他的職責可能包括劇院的雜務,甚至如傳說所說的,管理貴族和紳士們的馬匹。」 艾奇遜先生頓了頓,目光投向壁爐中跳動的火焰,彷彿在凝視過去。「然而,正是這個『僕役』的身份,為他提供了無與比的學習機會。他不必像那些大學文人一樣為生計奔波,可以利用閒暇時間沉浸在劇院的環境中。他可以接觸到劇團擁有的手稿、劇本和演員的副本,就像在伯比奇的劇院裡上『大學課程』一樣。我的研究表明,他正是透過這種方式,學習了劇本的藝術、結構和表演的精髓。羅伯特·格林和托馬斯·納什在早期的攻擊中,也諷刺性地提到了莎士比亞在『閒暇時間』所獲得的知識,這進一步證實了我的推斷。」 「更重要的是,他所處的這種環境,以及他父親的困境,磨練了他的判斷力和實際應變能力。莎士比亞並不像其他貧困潦倒的詩人那樣『不食人間煙火』,他展現出驚人的商業頭腦和常識。
他微微前傾,語氣中帶著學者獨有的自信與發現的樂趣:「我堅信,《約翰王》中的福康布里奇(Falconbridge)一角,正是莎士比亞對亨利八世私生子——約翰·佩羅特士(Sir John Perrot)的具體化描繪。福康布里奇與佩羅特士在體型、性格特徵、私生子身份、作為君主信任的將軍和親戚、以及他們坦率豪爽的言行舉止上,都表現出驚人的相似之處。這絕非巧合。」 「您看,當時佩羅特士正因言行狂妄、與宮廷權貴交惡而被捕入獄,並在1591年被送往敦塔,最終在1592年面臨叛國罪審判。我的研究指出,莎士比亞正是在1591年佩羅特士處於困境時,對舊劇本《約翰王多事之秋》(The Troublesome Raigne of King John)進行了改寫。舊劇本本身就有諷刺佩羅特士的意圖,而莎士比亞則進一步強化了福康布里奇作為戲劇主角的形象,同時淡化了約翰王本身的形象,甚至省略了舊劇中對許多情節背景的解釋。」 艾奇遜先生用手勢比劃著,彷彿眼前就是莎士比亞的舞台:「這使得莎士比亞的版本在歷史和戲劇價值上看似有所『偏離』,但這恰恰是他的高明之處。
他利用了舊劇本已經通過審查的便利,以及觀眾對佩羅特士浪漫傳奇和個人魅力的熟悉,透過福康布里奇這個英雄化的形象,為佩羅特士引發公眾的同情。這在當時政治敏感的伊莉莎白時代,是極具風險卻又極其精妙的策略。」 他靠回椅背,語氣中帶著一絲自豪:「這不僅展現了莎士比亞高超的藝術技巧——如何將『鏡子』舉向時代,又巧妙地遮蔽其意圖以規避審查;也揭示了當時戲劇在反映和影響公共輿論方面所扮演的重要角色。像佩羅特士這樣的『血肉之軀』被搬上舞台,讓作品充滿了生命力與現實意義。這種對當代事件的反映,是我認為理解莎士比亞劇作深層含義的關鍵。」 我點頭稱是,艾奇遜先生的闡述讓《約翰王》這部劇在我的眼中變得更加立體和充滿張力。「先生,您的分析太精彩了,它為理解莎士比亞作品的深度開啟了一扇全新的大門!而說到作品背後的社會與政治,您在書中也詳細描繪了莎士比亞與同時代『學者文人』之間的激烈文壇鬥爭。您提到了羅伯特·格林、托馬斯·納什,甚至喬治·查普曼(George Chapman)和約翰·佛羅里歐(John Florio)等等。這場『文壇戰爭』是如何爆發的?他們對莎士比亞的攻擊具體有哪些?
「我透過對南安普頓伯(Earl of Southampton)身邊親信的廣泛研究,最終將目光鎖定在約翰·佛羅里歐身上。他是南安普頓的義大利語導師,也是莎士比亞共同的贊助人。當我深入探究佛羅里歐的生平細節、他的著作中無意間流露出的性格特徵,以及他與莎士比亞、南安普頓伯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時,一切都豁然開朗。」 他拿起桌上另一本更小的書,翻開其中一頁。「關鍵的證據之一,來自佛羅里歐在1591年出版的《第二果實》(Second Fruites)和他1598年出版的《詞語世界》中。在《第二果實》中,佛羅里歐以自己和南安普頓伯的教名——約翰(John)和亨利(Henry)——來命名對話人物,並在對話中展現出一種令人震驚的厚顏無恥與對貴族的不敬。其中有一段對話,『亨利:讓我們打一場網球吧。約翰:好啊,這樣美好的早晨正適合。亨利:然後我們去吃晚餐,晚餐後去看一場戲。約翰:英國演的戲既不是真正的喜劇也不是真正的悲劇。亨利:但他們每天都在演戲。約翰:是的,但他們既不是真正的喜劇也不是真正的悲劇。亨利:那你會怎麼稱呼它們呢?約翰:歷史的再現,毫無章法可言。』」
艾奇遜先生用力的揮了一下手,彷彿在宣告一個無可辯駁的真相:「南安普頓伯本人及其妻子,都清楚福斯塔夫有其現實原型。伯夫人伊莉莎白·弗農(Elizabeth Vernon)在1599年寫給丈夫的信中,就提到了『約翰·福斯塔夫士被他的情婦潘特波特太太生下一個虔誠的磨坊主之子,一個頭大身小的男孩』,並強調『這是一個秘密』。這幾乎是最後的實錘,證明了當時的上流社會都心知肚明,福斯塔夫正是影射約翰·佛羅里歐!」 他長舒一口氣,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看吧,我沒說錯吧!』的得意。「這項發現不僅揭示了莎士比亞創作的源泉,更為我們理解伊莉莎白時代的社會八卦、文壇鬥爭以及貴族與其隨從之間的複雜關係,提供了前所未有的視角。莎士比亞並非憑空創造,他是一位觀察入微的現實主義者,將他所見所聞的人性百態,巧妙地轉化為不朽的藝術形象。」 我感到一股熱流在心中湧動,這不僅僅是學術發現,更像是揭開了時間的面紗,看到了過去的鮮活場景。「艾奇遜先生,您的論證真的太令人信服了!透過您的視角,我們彷彿真的回到了伊莉莎白時代,看到了那些活生生的人物在莎士比亞的筆下得到了永恆的生命。
夜色漸深,窗外傳來敦特有的輕柔晚風聲,吹拂著窗簾,將室內的菸草香氣與書本的陳舊氣味帶向遠方。我感到這場對談,不僅讓我對莎士比亞的「失落歲月」有了前所未有的清晰認識,更讓我對艾奇遜先生那種鍥而不捨、尋求真相的學者精神深感敬佩。他的思想如同一束光,穿透了時間的迷霧,照亮了歷史的角落。 我輕輕起身,向艾奇遜先生致以最誠摯的謝意。「艾奇遜先生,今天與您的對談,真是獲益匪淺,您的真知灼見,為我們解開了許多長久以來的謎團。您不僅揭示了莎士比亞在敦的艱辛與奮鬥,也讓我們看到了他如何將生命經驗與時代脈動熔鑄於其不朽的劇作之中。這場對談,於我而言,是一次意義非凡的靈性閃現。非常感謝您慷慨分享您的寶貴洞見,讓我能更深刻地理解這段充滿光芒與陰影的歷史。」 艾奇遜先生也站了起來,向我點頭致意,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卡蜜兒小姐,能與您這樣對知識充滿好奇的年輕人交流,同樣令我感到愉快。希望我的研究,能為您的『光之居所』帶來更多啟發。期待我們未來在知識的殿堂中,再次相遇。」 隨著我的道別,房間的界線似乎變得有些模糊,書架上的古籍、壁爐的暖光,以及艾奇遜先生的身影,都開始帶著一種溫柔的透明感。
這個故事跨越了地域與時間,在義大利的摩德納有她的畫像,佛羅斯流傳著她的歷史,而遙遠的亞伯茲福特則展示著那只等待死亡的新娘箱。我很想知道,像蘇珊·E·華勒斯這樣一位女士,是如何將這些碎片編織成一個動人的聖誕故事的? 讓我們回到那個時代,那個故事被寫下的地方,尋找那位溫柔的作者。 *** (光之雕刻:對談場景) 空氣中瀰漫著油墨、紙張與一絲淡淡的雪松木香氣。午后四點,初冬的陽光斜斜地穿過高大的窗戶,在鋪著深色地毯的地板上拉出長長的菱形光斑。窗外,裸露的樹枝在冷風中微微搖曳,遠處傳來火車低沉的汽笛聲,劃破了印第安納州小鎮克勞福德維爾的寧靜。書房裡,四壁被塞滿書卷的高大書架所環繞,書脊顏色各異,有的燙金,有的樸素,像是知識匯聚而成的堅實屏障。一張厚重的橡木書桌擺在房間中央,桌面上散落著鵝毛筆、墨水瓶、一疊手稿和一本打開的精裝書。書桌後方的扶手椅裡,端坐著一位頭髮已有些灰白的女士,她身穿一件深色的長裙,領口和袖口點綴著細密的蕾絲。她的手安詳地交疊在腿上,指節纖細,似乎剛從筆尖的忙碌中解放出來。她的眼神平和而深邃,彷彿能看透時光的迷霧,溫柔地落在桌上的書頁間。
《吉內薇拉:或,老橡木箱》這本書,它以一個「真實的故事」開頭,並提到在摩德納、佛羅斯和亞伯茲福特都有這個故事的印記。作為一個熱衷於追尋事物源頭的人,我非常好奇,這些地方的哪些具體元素啟發了您?是摩德納的那幅畫像,佛羅斯記錄的歷史,還是亞伯茲福特的那只箱子?它們是如何在您的心中編織成這個完整而感人的故事的呢? *** **蘇珊·E·華勒斯:** (她的聲音溫柔而沉靜,帶著歲月沉澱的智慧) 哦,哈珀先生,歡迎來到我的小小世界。很高興能與您這位博物愛好者交流,雖然我的探險多半在書頁間,而非實地的叢林與山巔。您對故事源頭的好奇心,正是我當初拿起筆的動機之一。 是的,您在書中讀到的關於摩德納、佛羅斯和亞伯茲福特的提及,並非憑空想像。這個故事的確是從那些散落在歐洲大陸的碎片中,逐漸在我心中拼湊起來的。 摩德納的那幅畫像,尤其觸動了我。您知道,藝術家有種魔力,能將瞬間的美麗與情感凝固在畫布上。那幅畫描繪的是吉內薇拉小姐早年的樣子,如書中所描述的,「她坐著,身體前傾彷彿要說話,雙唇微啟,手指向上,像是說著『小心!』」她的臉龐如此可愛,又帶著一絲狡黠的俏皮,眼中閃爍著純真之心的溢彩。
那箱子,據說曾裝載著公的禮袍,來自遙遠的威尼斯,它本身就帶著歷史的厚重與神秘。 而佛羅斯,這座輝煌的城市,保留了關於吉內薇拉家族的一些歷史記錄。透過這些記載,我得以了解她的身份、她的家庭背景,以及這個故事更為廣闊的歷史畫卷。雖然具體的細節在不同版本的故事中有所差異,但核心的悲劇似乎是一致的。歷史像是一條蜿蜒的河流,有時洶湧澎湃,有時又潛入地下,留下一些模糊的痕跡。我的工作便是沿著這些痕跡,想像那些消失在時光深處的波瀾。 至於亞伯茲福特,那裡展示的新娘箱,更是讓這個故事變得觸手可及,令人心碎。它不再只是一個傳說中的物件,而是真實存在過的、見證了可怕悲劇的沉默證物。想像一下,一個滿心歡喜的新娘,在最幸福的時刻,將自己藏身於這樣一個箱子裡,結果卻被一個意想不到的機關永遠禁錮。這種命運的嘲弄,比任何虛構的情節都要來得殘酷。 將這三個元素聯繫起來,就像是收集散落在不同棲息地的標本。摩德納的畫像是生物鮮活時的樣貌,佛羅斯的歷史記錄是它的分類與習性,而亞伯茲福特的箱子則是它最終的安息之所。我只是將這些零碎的線索,用文字的黏合劑重新組合起來,希望能重現那場被遺忘的「自然歷史」。
即使故事如此悲傷,吉內薇拉純潔、善良、充滿愛的心靈,她與父親、與洛維爾之間深厚的感情,依然是閃耀的光芒。她的故事成為了一個警示,一個傳說,在後世流傳,這本身也是一種不朽。或許,透過講述這樣的悲傷,我們反而更能理解和珍視那些伴隨聖誕而來的真正的喜悅與光明。它讓歡樂不再是膚淺的,而是經過悲傷洗禮後,更顯深刻與珍貴。 *** **哈珀:** 原來如此,這層對比與深意,確實讓故事的力量更加突出。您提到故事是從摩德納、佛羅斯和亞伯茲福特而來,這是否意味著,雖然您以散文的形式講述,但您也參考了其他版本的記述?我知道書中最後附錄了湯瑪斯·海恩斯·貝利和塞繆爾·羅傑斯的詩歌版本。您是如何看待這些不同形式的《吉內薇拉》故事的?它們各自捕捉到了故事的哪些面向? *** **蘇珊·E·華勒斯:** (她拿起桌上的書,翻開附錄的部分) 您問到了一個非常好的問題。是的,這個故事有著多個不同的版本,特別是您提到的這兩首著名的詩歌。《槲寄生樹枝》(The Mistletoe Bough)和塞繆爾·羅傑斯的《吉內薇拉》(Ginevra)都是在我的散文版本之前就已經廣為人知了。
我還特別強調了巴隆和洛維爾在吉內薇拉消失後的痛苦尋找,以及他們最終悲慘的結局。我想呈現的,不僅僅是吉內薇拉一個人的悲劇,而是這個悲劇如何摧毀了那些愛她的人的生活。 所以,這三種形式就像是同一座山峰從不同角度看到的風景。詩歌版本或許更像速寫或水墨畫,捕捉了故事最鮮明或最寫意的部分;而我的散文版本,則像是試圖用更豐富的色彩和更細膩的筆觸,描繪出一個更為立體和完整的圖景,包括故事發生前的平靜、發生時的混亂,以及發生後的漫長悲痛與餘波。它們互為補充,共同講述著吉內薇拉的故事。 *** **哈珀:** 這是一個非常清晰的闡述,讓我對這個故事的不同版本有了更深的理解。您的散文版本確實提供了更豐富的細節,讓吉內薇拉的形象更加生動,她與父親之間的互動尤其令人動容。故事中,巴隆對吉內薇拉的愛幾乎是一種保護性的癡迷。他因為算命師的預言而焦慮,派班貼身保護她,甚至在新婚之夜也表現出異常的不安,抱著她如同她還是個嬰兒。您是如何看待巴隆這個角色的?他的過度保護是否反而無意中助長了悲劇的發生?
她可以輕易地相信洛維爾的甜言蜜語,也可以在婚禮這個重要的時刻,像個孩子一樣玩起捉迷藏。 巴隆的焦慮,源於算命師的預言——吉內薇拉註定悲傷。他無法改變預言,只能竭盡所能地阻止悲傷的降臨。他派班日夜守護,但他防範的是來自外界的敵人、來自黑暗森林的危險。他從未想過,最致命的危險,會潛伏在他們自己的家裡,一個被遺忘的、塵封的老物件之中。他試圖控制一切,卻忽略了命運本身的狡猾,它常常以最意想不到的方式降臨。 在新婚之夜,他的不安達到了頂點。那晚狂風怒吼,海浪咆哮,他聽到的是戰場的聲音,是過去的景象,是母親教導他的那句「不要誇耀明天」。他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懼,一種幸福過頭的戰慄,這正是他內心深處對預言的恐懼在作祟。他抱著吉內薇拉,希望將她重新縮回那個最安全的狀態——嬰兒。他想用自己的身體再次成為她的第一個搖籃。這是一種徒勞的抗爭,一種對不可抗力的絕望抓住。 可以說,巴隆的愛是故事中一個至關重要的驅動力。它營造了吉內薇拉純真快樂的背景,使得她的悲劇更加令人心痛。同時,這份過度保護也使得吉內薇拉對世界的認識不足,為她躲進那個致命的箱子埋下了伏筆。
那麼,故事中的另一個重要人物,洛維爾呢?他對吉內薇拉的愛似乎也很真摯,書中描寫他得知吉內薇拉失蹤後的變化,以及最終戰死沙場的情景,都令人心痛。您認為他代表了故事中的哪一部分? *** **蘇珊·E·華勒斯:** (她的眼神溫柔地落在書頁上,彷彿看到了書中的人物) 洛維爾,他是吉內薇拉的青梅竹馬,她的「真愛」。他代表了年輕、熱烈的愛情,以及因失去摯愛而產生的毀滅性悲傷。 在故事的開頭,他以一位英俊、充滿活力的年輕騎士形象出現。他在艾蒂絲噴泉邊與吉內薇拉相遇,他對她一見鍾情,並展現出年輕人特有的熱情與浪漫。他像鳥兒一樣輕巧地躍上馬背,他唱著亞瑟王和騎士們的故事,也唱著令人心動的愛情。他從吉內薇拉那裡得到了那朵紅玫瑰——他們家族的象徵,也是吉內薇拉臉頰上永不褪色的色彩,這朵玫瑰在他的胸前,似乎也預示著他們共同的命運。 他和吉內薇拉之間的愛,是故事中少有的溫暖與光明元素。他們的互動充滿了青春的俏皮與甜蜜,比如吉內薇拉喜歡捉弄他,躲藏起來讓他尋找。這些場景描繪了一對年輕戀人之間純真而快樂的情感。他們的結合,本應是故事的幸福結局,是巴隆夢寐以求的圓滿。
然而,悲劇降臨後,洛維爾的形象發生了徹底的改變。他從一個陽光燦爛的年輕人,變成了一個憔悴、眼神空洞的「老男人」(正如孩子們後來看到的)。他瘋狂地尋找吉內薇拉,從最高塔到最低的地牢,從空蕩蕩的畫廊到結冰的護城河,他呼喚她的名字,而迴應他的只有風的哀嚎和自己內心的迴響。他的悲傷不是短暫的,而是深刻地蝕刻在他的靈魂裡,直到永遠。 他最終選擇前往聖地,投入與土耳其人的戰鬥。這並非是為了榮譽或功績,而是因為他「厭倦了自己的生命」。他主動尋求死亡,因為在他心中,吉內薇拉的消失已經帶走了他生命的全部意義。他將吉內薇拉的畫像貼身佩戴,連死亡也無法將他們分開。他戰死在聖地的血泊中,用生命結束了無盡的痛苦。 在故事中,洛維爾的命運與吉內薇拉緊密相連。他的悲劇,是吉內薇拉悲劇的延伸和回響。他象徵著那份被突如其來的失去所摧毀的、最純粹的幸福與愛情。他的故事,也印證了命運的無情,它不僅僅奪走了一個生命,也剝奪了另一個生命存在的價值和意義。他的結局強化了整個故事的悲傷基調,讓讀者感受到這場悲劇波及的深度和廣度。 *** **哈珀:** 您讓我看到了洛維爾身上更深層的悲劇性。
吉內薇拉將她的紅玫瑰送給了洛維爾,這不僅是愛情的信物,也是家族標誌的傳承。然而,當吉內薇拉消失後,她的房間裡玫瑰的裝飾依舊,但那個鮮活的「世界玫瑰」卻不見了。紅玫瑰的永恆與吉內薇拉生命的消逝形成了鮮明對比,加深了失去的痛苦。它也暗示著,即使生命如玫瑰般短暫而易逝,它留下的愛與記憶,卻像紅色一樣,鮮烈而難以磨滅。 這些元素並非獨立存在,它們相互交織,共同編織了故事的氛圍和主題。烏鴉和貓頭鷹預示著潛藏的黑暗;槲寄生與箱子的對比凸顯了命運的殘酷;而紅玫瑰則象徵著被悲劇摧毀的美麗與生命力。我希望透過這些元素的運用,讓故事不僅僅是情節的講述,更能觸動讀者的情感和想像,讓他們感受到文字背後更為豐富和深刻的意境。 *** **哈珀:** 華勒斯女士,您對這些細節的巧妙運用,確實讓故事在表面敘事之外,增添了許多可以細品的層次。作為一個探險者,我總是對那些「沒有人知道」的角落充滿好奇。故事的結尾,當箱子被發現時,那種突如其來的真相,是如此令人震驚又感傷。您在書寫這個結局時,是否希望能給讀者帶來一種「啊,原來如此」的恍然大悟,同時又充滿了對逝去生命的無限惋惜?
「啊,原來如此」的瞬間,伴隨的是對吉內薇拉、巴隆和洛維爾漫長而痛苦的尋找過程的無限回顧,以及對那份逝去的美好生命的深深哀悼。那不僅僅是一個故事的結束,更是對一個生命被瞬間吞噬的無聲控訴。 塞繆爾·羅傑斯在詩中描述得非常精準:「在那裡,她找到了墳墓!在那個箱子裡,她藏身其中,滿心歡喜,幸福中的最幸福;當一個彈簧鎖,潛伏在那裡,將她永遠鎖住!」這句話捕捉了悲劇最核心的諷刺與痛苦。 我的目標是,讓讀者在讀到這裡時,能夠感受到那份寒意,那份心痛,並從中體會到故事想要傳達的關於生命無常、關於隱藏危險、關於命運無情的主題。這個結局是悲傷的,但它也為那些漫長的尋找和猜測畫下了句號,揭示了真相,儘管這個真相是如此殘酷。它讓故事的悲傷,像那枚刻著名字的戒指一樣,成為了一個無法磨滅的印記。 *** **哈珀:** 華勒斯女士,您的故事,以及您對它的闡述,都充滿了力量。它讓我這個整日與熱帶叢林打交道的探險者,也感受到了一種完全不同的自然法則——那是命運的冷酷、時間的無情,以及隱藏在熟悉事物中的未知危險。非常感謝您今天的分享,這場對談讓我對《吉內薇拉》這個故事有了全新的理解。
敦,大英博物館深處一間典藏室,時間是1891年深秋的一個午後。窗外,細雨連綿不絕,將窗玻璃洗刷得光潔,雨水順著古老的石壁滑落,發出沙沙的細響,為這座宏偉的建築披上了一層灰濛濛的薄紗。室內,午後的光線透過高大的拱形窗,在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空氣中瀰漫著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與圖書館深處傳來的,偶爾輕柔的翻頁聲或書頁被輕輕撫平的沙沙聲,交織成一曲歲月的低語。 我坐在那張刻滿歲月痕跡的木桌旁,桌面上擺著剛寄達的《A Catalogue of Sculpture in the Department of Greek and Roman Antiquities, British Museum, Volume 1 (of 2)》初稿。觸手可及的,是紙張的微涼與墨香,沉穩而內斂。對面,亞瑟·漢密爾頓·史密斯先生,一位約莫三十出頭、身形清瘦的學者,眼窩略深,鼻樑挺直,總帶著一絲不苟的氣質,正輕輕地摩挲著書頁。他的眼鏡掛在鼻尖,眼神中透著些許因日夜操勞而生的疲憊,但更多的是對這部心血之作的滿足與自豪。
從漢斯·斯隆士的私人收藏,到亞德爾伯遠赴希臘尋覓,再到湯利與埃爾金的巨大貢獻,這背後不只是一件件雕塑的遷徙,更是一段段人與物的緣分,一段段時代的縮影。您在引言中提到,這些收藏歷時兩百多年,才得以彙集。這讓我不禁思考,這些無言的石頭,是如何見證了時間的流轉與人世的變遷呢? **A. H. Smith:** (摘下眼鏡,輕輕揉了揉眉心,接過茶杯,淺啜一口,眼中閃過一絲暖意,那貓在他的腿上又調整了一下姿勢) 謝謝,阿弟先生。這茶香醇厚,在這敦的濕冷天氣裡,確實能溫暖人心。您說得極是,這份目錄,表面上是冰冷的物件清單,實則是一部微縮的歷史。那些雕塑,許多都曾歷經戰火、歲月侵蝕,甚至被當作尋常建材。它們的流轉,的確與許多人物的命運交織。比如說,托馬斯·霍華德,亞德爾伯,他是英國最早派人到希臘和義大利收集古典藝術品的人。您可以想像,在那個年代,跨越山海,只為了一塊殘破的石雕,那需要多大的熱情與執著?這些收藏家,他們或許是出於對藝術的純粹熱愛,或許是為了提升社會地位,但無論如何,他們的行動,都讓這些沉睡在地下的文明得以重見天日,被後世所研究。
斯隆士的博物館,最初是以自然史和人種學藏品為主,那些古典雕塑,不過是點綴罷了,寥寥數件,甚至連確切的名稱都難以辨認,如那塊帶著兩隻狗和一隻野豬的小浮雕,或是阿斯克勒庇俄斯的神像。這份早期收藏,更多是因緣際會,而非刻意為之。但正是這些零星的開始,如同小溪匯流,最終成就了今日的規模。 **阿弟:** 聽您這麼說,我腦海裡浮現了一幅畫面:那些在烈日下、在異鄉的土地上,小心翼翼挖掘、搬運這些石塊的探險家與代理人。他們如同農人翻土,不經意間挖掘出遠古的種子。在您的描述中,我讀到1772年,英國議會首次撥款8410英鎊,收購威廉·漢密爾頓士的古物收藏,這在當時想必是筆鉅款。這意味著,國家層面也開始意識到這些文化遺產的價值,不再只是個人興趣。 **A. H. Smith:** (點點頭,目光移向書頁中關於收藏起源的部分) 沒錯。那是一個重要的轉捩點。在此之前,博物館的收藏更多是依賴私人捐贈。漢密爾頓士的藏品,雖然以精美的古希臘花瓶聞名,但其中也包括了不少圓雕和浮雕,例如那座方形祭壇上的浮雕,以及赫拉克勒斯頭像。
**阿弟:** (手指輕輕滑過書中對帕德嫩神廟雕塑的描述,特別是埃爾金將其運回英國的部分) 說到「看見」,帕德嫩神廟的雕塑想必是其中最為顯赫的一筆。您提到埃爾金透過「詔書」將它們運到英國,並於1816年以35000英鎊被政府收購。這段歷史,在今天仍是爭議不斷的話題,牽涉到文化遺產的歸屬與保存。但從另一個角度看,若非當年埃爾金的努力,這些雕塑是否會在大時代的動盪中遭受更嚴重的破壞?這種「保護性」的移居,即使有其爭議,也的確讓許多珍品得以留存。 **A. H. Smith:** (面色微凝,語氣變得有些保留,那貓兒在他的腿上打了個呵欠,似乎也感受到話題的沉重) 阿弟先生,您觸及了一個複雜且敏感的問題。埃爾金的行動,在當時被視為對藝術的巨大貢獻,尤其是在雅典飽受戰火摧殘的年代。卡雷先生在1674年繪製這些雕塑時,許多部分還是完好無損的,例如東山牆的中央部分雖然已損毀,但整體構圖仍可辨識。然而,到了1687年威尼斯將軍莫羅西尼轟炸衛城時,帕德嫩神廟的屋頂被炸毀,許多雕塑因此損壞。西山牆的中央組雕,幾乎完好無損地被摧毀,其碎片散落一地。
埃爾金的確從破壞中拯救了許多珍貴的殘片,使它們能被妥善保存並研究。例如,他帶回的「伊利索斯河神」(No. 304 A),如今依然是大英博物館的驕傲,其解剖學上的完美與雕刻家在處理衣紋時暗示流動水體的技巧,至今仍令人讚嘆。至於它們的「歸屬」,那是一個超越我們眼前這份目錄的深層議題,涉及國家主權、文化認同,以及歷史的複雜性。 **阿弟:** (點點頭,深有同感) 歷史的痕跡,總是在那些不完美的細節中,透露出更深層的訊息。就像您書中提到的,許多雕塑都有顏料的痕跡,或者有修復的痕跡。例如,埃菲索斯的阿耳忒彌斯神廟的簷口,其獅子頭原本應是排水口,而間隔的浮雕,更是以「精緻的早期風格雕刻」而成。這些被您細緻地記錄下來的細節,讓這些冰冷的石塊,彷彿又重新活了起來,帶有當時工匠的筆觸,甚至能想像他們在陽光下,小心翼翼地為其上色。這份目錄,其實不只是一份清單,它在引導讀者「看見」這些雕塑的同時,也引導我們「感受」到它們所承載的時間與生命。 **A. H. Smith:** (露出一絲微笑,輕輕撫摸著書頁上關於埃菲索斯神廟的插圖,那貓兒似乎也被這份靜謐感染,安靜地臥著) 您觀察得很仔細。
這類浮雕,從早期斯巴達的英雄崇,到後來雅典的日常化,都展現了古希臘人對生死的獨特理解。它們不僅僅是祭祀儀式的記錄,更是將對逝者的懷念與祝福,凝固在永恆的石塊之中。其中,還有那塊名為「傑森的墓碑」(No. 629),上面刻畫著一位醫生傑森為病童診病的場景,即使是逝者,也以其生前的職業形象示人,那份對生命的關懷與專業的堅守,透過冰冷的石頭,依然能觸動人心。這些浮雕是生活場景的再現,是記憶的實體化,而非單純的哀悼。 **阿弟:** 那就像是一種「泥土的私語」啊,透過石頭,將人世間的溫情、對逝者的思念,默默地傳遞下去。這讓我想起我的故鄉,那些老人家過世後,他們的墓碑上也會刻上生平事蹟,甚至刻上一幅他們最喜歡的田園風景,那也是一種對生命最樸質的紀念。我總覺得,即便是一塊普通的石頭,若能承載著這樣的情感,它也就不再普通了。 而「光之場域」中提到的「從伊利索斯河或凱菲索斯河的河神」等人物(No. 304 A),在帕德嫩神廟西山牆上,以河神形象呈現,似乎也在提醒我們,即便是神話中的人物,也與這片土地、這些水流有著密不可分的連結,他們是自然力量的化身,是生命的源頭。
*** ### **《莎士比亞》(Shakespeare)**光之萃取 * **本篇光之萃取的標題**:探索莎士比亞的時代精神與不朽價值 * **作者介紹**: 華特·亞歷山大·羅利士(Sir Walter Alexander Raleigh, 1861-1922)是一位英國學者、作家和文學評論家。他曾擔任牛津大學英國文學教授,以其對文學的深刻見解和優美的文筆而聞名。羅利士的著作涵蓋廣泛,包括文學評論、歷史、遊記和詩歌。他的作品不僅具有學術價值,也深受一般讀者的喜愛。 * **觀點介紹**: 《莎士比亞》一書深入探討了莎士比亞的生平和作品,並將其置於伊莉莎白時代的社會文化背景之下。羅利士認為,要真正理解莎士比亞,就必須了解他所處的時代,以及那個時代的價值觀、信仰和文化氛圍。 本書強調莎士比亞作品的普世性和永恆性,認為他的作品超越了時代和文化的限制,觸及了人類共通的情感和經驗。 羅利士在書中分析了莎士比亞的戲劇技巧、人物塑造和語言風格,揭示了他作為一位偉大劇作家的獨特之處。
儘管羅利士對莎士比亞推崇備至,但他並非一味地盲目崇,而是以批判性的眼光看待他的作品,指出其不足之處。 * **章節整理**: **第一章:莎士比亞** 本章探討了理解莎士比亞的困難之處,指出每個時代都有其自身的局限性。羅利士認為,要真正欣賞莎士比亞,就必須超越時代的偏見,以開放的心態去理解他的作品。他並分析了評論家們對莎士比亞作品的反應,從早期的讚賞到後來的批評,揭示了莎士比亞在不同時代所受到的評價差異。 **第二章:斯特拉特福和敦** 本章描述了莎士比亞的成長環境和早期生活,包括他的家庭背景、教育經歷和早期職業生涯。羅利士認為,莎士比亞的成長環境對他的創作產生了深遠的影響,他的作品中常常反映出對鄉村生活和田園風光的懷念。本章也描述了敦的社會文化環境,以及它對莎士比亞的創作所產生的影響。 **第三章:書籍與詩歌** 本章探討了莎士比亞的閱讀和學習經歷,考察了他所受到的文學影響。羅利士認為,莎士比亞博覽群書,從古典文學到當時的流行作品,都為他的創作提供了豐富的素材。
羅利士探討了莎士比亞的戲劇技巧,例如他的情節安排、人物塑造和語言運用。 **第五章:主題與人物** 本章深入探討了莎士比亞作品中常見的主題和人物,例如愛情、死亡、權力、野心和復仇。羅利士分析了莎士比亞如何運用這些主題和人物,來表達對人性和社會的深刻見解。 **第六章:最後的階段** 本章考察了莎士比亞的晚年生活和創作,分析了他的後期作品,並探討了他的藝術風格的變化。羅利士認為,莎士比亞的後期作品更加成熟和深刻,反映了他對人生的更深刻理解。 這本《莎士比亞》不僅提供莎士比亞生平和著作的全面介紹,還深入探討其作品的文化意涵。這是一本引人入勝的著作,激勵讀者更深入地欣賞莎士比亞作品, 並思考其作品在今日的意義。 希望這次的光之萃取對您有所幫助!接下來想做些什麼呢?
### **本篇光之萃取的標題** 穿梭時光,重溫小馬風采:《Ponies Past and Present》光之萃取 ### **作者介紹** **沃爾特·吉爾貝士(Sir Walter Gilbey, 1831-1914)** 沃爾特·吉爾貝士是一位英國葡萄酒商和慈善家,同時也是一位熱愛馬匹的作家。他於 1831 年出生,1914 年去世。吉爾貝以其對英國馬匹品種的研究和推廣而聞名,他撰寫了多部關於馬匹的著作,包括《Horses Past and Present》和《Ponies Past and Present》。他的作品不僅記錄了當時的馬匹飼養狀況,也反映了他對動物福利的關注。 ### **觀點介紹** 《Ponies Past and Present》一書深入探討了英國及愛爾蘭各種小馬品種的歷史、特徵和用途。吉爾貝士在書中強調了小馬在過去和現在的重要性,不僅作為工作動物,也在育種和運動方面扮演了關鍵角色。他呼籲人們關注和改善小馬的飼養,以充分發揮這些小型馬匹的潛力。
* 描述 1766 年左右引入的改良措施,特別是坎伯蘭公的純種馬 Marske 對小馬品種的影響。 * 提及後續的退化,以及阿爾伯特親王引入阿拉伯種馬的努力。 * 討論當地的飼養方式和管理系統,包括標記費用和冬季飼養。 * 強調了自 1890 年以來小馬品種的顯著改善。 * 介紹了亞瑟·塞西爾對新森林小馬的貢獻,包括他從蘇格蘭拉姆島引進的黑加洛韋小馬。 * 描述了新森林小馬的特徵,包括其體型、顏色和性格。 3. **威爾士小馬(The Welsh Pony)** * 介紹威爾士的古代法律,這些法律對牲畜進行了保護。 * 提及霍威爾·達(Howel Dda)的法律,詳細說明了馬匹的價值和銷售規則。 * 描述威爾士小馬的數量和分布,指出它們在威爾士各地的山區和荒地上漫遊。 * 強調威爾士小馬的耐寒性、穩健和實用性。 * 提及過去改善品種的努力,包括 Merlin 的引入和漢克尼種馬的交叉繁殖。
* 介紹了純種埃克斯穆爾小馬,指出只有托馬斯·戴克·阿克蘭士(Sir T. Dyke Acland)飼養的小馬保留了原始特徵。 * 描述了奈特引入的阿拉伯馬,及其對小馬品種的影響。 * 介紹了羅伯特·史密斯(Robert Smith)對埃克斯穆爾品種的改良工作。 * 提及巴普頓集市(Bampton Fair),這是埃克斯穆爾小馬的重要交易場所。 * 描述了達特穆爾小馬的特徵,指出它們的耐寒性和實用性。 * 提及過去改善達特穆爾品種的努力,包括威靈先生和伍頓先生的實驗。 * 描述了埃克斯穆爾和達特穆爾小馬的特徵。 5. **坎伯蘭和韋斯特摩蘭小馬(The Cumberland and Westmoreland Ponies)** * 介紹坎伯蘭和韋斯特摩蘭地區,指出這些地區的小馬沒有明顯的品種特徵。 * 描述了這些小馬的性格,包括它們的溫順、穩健和耐力。 * 提及 Brown 的《馬的軼事和素描》,其中描述了一匹加洛韋小馬在 1701 年創下的非凡表現。
* 提及漢弗萊·德·特拉福德士(Sir Humphrey de Trafford)的成功,他從威爾遜先生那裡購買了種馬。 * 描述了威爾遜小馬的特徵,包括其體型、步法和性格。 6. **愛爾蘭——康尼馬拉小馬(Ireland—The Connemara Pony)** * 介紹愛爾蘭的霍比馬(Hobbies),這種馬以其輕鬆的步法而聞名。 * 提及克雷頓(Creton)對愛爾蘭馬匹的讚賞,以及馬克莫爾(Macmore)所騎馬匹的價值。 * 描述西班牙血統對康尼馬拉小馬的影響,傳統認為這些小馬是西班牙無敵艦隊沉船的倖存者。 * 引用塞繆爾·厄舍·羅伯茨(Samuel Ussher Roberts)的證詞,他提到康尼馬拉地區有一種耐寒且有阿拉伯血統的小馬。 * 描述了舊時康尼馬拉小馬的特徵,以及自 19 世紀中葉以來品種的退化。 * 解釋了品種退化的原因,包括混雜的繁殖和饑荒時期農民的困境。 * 描述了康尼馬拉小馬的特徵,包括其體型、顏色和步法。
* 提及薩瑟蘭郡的吉爾克里斯特(Gilchrist)使用加馬(garrons)運輸泥炭和海藻。 * 描述了蘇格蘭小馬在現在的用途,包括在松雞沼澤地和鹿林中工作。 * 介紹設德蘭小馬的起源,認為它們可能是在早期從蘇格蘭帶到島上的。 * 描述了設德蘭小馬的特徵,包括它們的體型、顏色和性格。 * 提及設德蘭群島的馬匹數量,以及它們在農場工作中的用途。 * 解釋了設德蘭小馬在煤礦中的重要性,以及它們在當地經濟中的作用。 * 描述了設德蘭小馬的性格,指出它們的溫順和良好的性情。 * 提及增加設德蘭小馬體型的嘗試,包括引入挪威和野馬種馬。 * 介紹了敦德里侯(Marquis of Londonderry)對設德蘭小馬品種的改良工作。 8. **小馬的用途和特徵(Uses and Characteristics of the Pony)** * 概述小馬的廣泛用途,包括賽馬、狩獵、騎乘、拉車和驮运。
* 引用了幾個小馬耐力的例子,包括查爾斯·特納士的成就和克羅克先生的母馬的表現。 * 提及小馬在戰爭中的使用,包括 1885 年尼羅河戰役中的敘利亞阿拉伯馬。 * 描述了伯納比上尉(Captain Fred Burnaby)的韃靼小馬的耐力,這匹小馬在嚴寒天氣中行駛了 900 英里。 * 強調小馬的壽命比馬匹長,並引用了幾個長壽小馬的例子。 * 指出小馬的體型會隨著氣候的變化而變化,寒冷地區的小馬體型較小。 * 總結了新森林、威爾士、埃克斯穆爾和達特穆爾小馬對人類的價值,指出它們通過與公認品種的巧妙雜交可以發揮巨大作用。 * 提及波羅小馬協會成立了一個種馬登記處,用於登記威爾士、埃克斯穆爾、新森林和其他品種的小馬。 * 強調設德蘭小馬的獨特地位,指出它們的特徵對它們作為野生動物和家養動物都具有同等價值。 9. **飼養波羅小馬(Breeding Polo Ponies)** * 介紹波羅運動的日益普及,以及對合適小馬的需求增加。
* 提及喬治·米勒先生(George Miller)的傑克盒子(Jack-in-the-Box)、肯辛頓(Lord Kensington)的水手(Sailor)等著名波羅小馬。 * 指出,雖然首選純正血統的英國種馬,但人們也在尋找來自世界各地的隨時可用的種馬。 * 認為理想的波羅小馬種馬是小型的純種馬,如果不是純種馬,則應為阿拉伯馬。 * 強調了阿拉伯血統的重要性,並指出它曾為英國純種馬奠定了基礎。 * 認為如果純種種馬產生的幼駒體型過大,可以使用阿拉伯種馬。 * 描述了使用森林和荒地母馬作為基礎種群的優點,指出它們的體型小、體質堅韌且四肢穩健。 * 提到瑪斯克(Marske)和已故阿爾伯特親王對新森林品種的影響。 * 概述了在純種或阿拉伯血統的基礎上開發波羅小馬的步驟。 !
Marietta 告訴 Peetri,他的房東是 Santangiolo 公夫人,住在 Ventirose 的城堡裡。她還透露公夫人是一位英國人,嫁給了 Santangiolo 公後才成為義大利人。Peetri 對公夫人充滿了好奇,他想知道更多關於她的事情。 **第四章:** 在城堡裡,Beatrice(Santangiolo 公夫人)正在寫信給她在英國的朋友,信中提到了她新租給一位名叫 Peetri Marchdale 的英國紳士,並詢問她的朋友是否認識這個人。Beatrice 對 Peetri 的印象不錯,覺得他是一位有趣且欣賞自然的年輕人。 **第五章:** Peetri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每天都在花園裡漫步,希望能再次見到公夫人。他仔細觀察著花園裡的一草一木,感受著大自然的氣息。然而,公夫人卻始終沒有出現。Peetri 開始感到焦慮,他想知道公夫人究竟在做什麼,為什麼不來看看他的房客。 **第六章:** Peetri 再次向 Marietta 打聽關於公夫人的消息。他得知公夫人有一個女兒,名叫 Emilia Manfredi。
Peetri 對 Emilia 的身世感到好奇,Marietta 告訴他 Emilia 是公和一位米蘭女子的私生女,公去世後,公夫人才將她接來城堡撫養。Peetri 聽後,對公夫人的善良和寬容感到敬佩。 **第七章:** Peetri 每天都去村里的郵局,希望能收到公夫人的來信,但他始終沒有收到任何消息。有一天,他在郵局門口遇到了公夫人和 Emilia。他們親切地交談了幾句,公夫人還邀請 Peetri 去城堡做客。Peetri 感到非常高興,他覺得自己離公夫人又近了一步。 **第八章:** 晚上,Peetri 詢問 Marietta 是否會使用巫術,希望能藉此 узнать 公夫人的心意。Marietta 建議 Peetri 向 Paduan 的聖安東尼祈禱。Peetri 認為 Marietta 的想法很荒謬,但他還是照做了。他點燃了一根蠟燭,並向聖安東尼祈禱,希望他能幫助自己 узнать 公夫人的心意。 **第九章:** 第二天,Peetri 又在花園裡遇到了公夫人。
他們再次交談,這次他們討論了關於財產分配的問題,Peetri 認為窮人是寄生蟲,但公夫人覺得世界應該是和平與安全的,兩個人因為意見不同發生爭執。 **第十章:** Peetri 收到了一封來自他朋友 Winchfield 夫人的信,信中詳細介紹了公夫人的背景。公夫人原名 Beatrice Antonia Teresa Mary,是 Belfont 的女兒,嫁給了 Santangiolo 公 Baldassarre Agoston 後才成為公夫人。Winchfield 夫人還提醒 Peetri,在義大利的湖光山色中,年輕的單身男子很容易產生一些「瘋狂的想法」。 **第十一章:** Beatrice 和 Emilia 在村里的小路上散步時,遇到了 Marietta。Marietta 告訴 Beatrice,Peetri 是一位友善但「非常單純」的人。她舉例說,Peetri 竟然把小牛肉叫做小鳥,還問她 Monte Sfiorito 山上的雪是不是石灰。Beatrice 聽後覺得很好笑,但也對 Peetri 產生了更多的好奇。
**第十二章:** Peetri 在花園裡餵養一隻名叫 François Villon 的小豬,公夫人看到後覺得很有趣,於是詢問 Peetri 為什麼要給豬取這樣一個名字。Peetri 解釋說,François Villon 是一位法國詩人,也是一位流浪漢和罪犯,他覺得這隻豬和 Villon 有些相似之處。他們還討論了藝術和人生的意義。 **第十三章:** Peetri 在小路上遇到了兩個正在前往 Turin 的孩子,因為他們的父親在那裏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Peetri給了他們一些錢,公夫人知道之後稱讚他很友善,兩個人在對話之中討論了許多事情,也漸漸揭開了彼此的心房。 **第十四章:** Beatrice告訴卡迪納爾,關於她和Peetri的關係。卡迪納爾認為,這是一件好事,如果Peetri能成為一位對社會有益的人。他也想為Peetri做些什麼,並希望Beatrice能協助他。 **第十五章:** Beatrice給Peetri一封信,邀請他到Ventirosen城堡共進晚餐,和她的叔叔卡迪納爾見面。Peetri非常高興,迫不及待想赴約。
**第二十章:** Beatrice訪了Peetri,卻發現Peetri並不在家,她決定離開。 **第二十一章:** Peetri回家之後,發現了卡迪納爾留下的紙條。 **第二十二章:** Peetri向Marietta訴苦,為什麼Beatrice要這樣對他。 **第廿三章:** Peetri決定去找Beatrice問清楚。 **第廿四章:** Peetri和Beatrice再次相遇,兩個人交換了想法之後,Peetri決定離開。 **第廿五章:** Marietta生病了,Peetri決定照顧她。 **第廿六章:** Peetri和卡迪納爾再次見面。 **第廿七、廿八章:** 故事的最後,Peetri對Beatrice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文末附上利用英文封面圖片:** !
我將化身為對建築藝術充滿熱忱的旅人,與《Lectures on the rise and development of medieval architecture; vol. 2》的作者——那位以哥德復興式建築聞名於世的喬治·吉爾伯特·斯科特士(Sir George Gilbert Scott)——進行一場深入的交流。 **作者與文本介紹** 喬治·吉爾伯特·斯科特士(Sir George Gilbert Scott, 1811-1878)是19世紀英國最重要的建築師之一,也是哥德復興運動的領軍人物。他一生設計和修繕了無數教堂、公共建築和紀念碑,其作品遍布英國及海外,對維多利亞時代的建築風格產生了深遠影響。他堅信哥德式建築是基督教世界最純正、最具精神性的建築風格,並致力於將其原則應用於當代建築中。斯科特士不僅是實踐者,也是一位學者和理論家,他曾擔任英國皇家建築師學會(Royal Institute of British Architects)的主席,並在皇家藝術學院(Royal Academy)擔任建築學教授。
斯科特士結合豐富的歷史考證、實地觀察和建築分析,層層剝繭地揭示了中世紀建築藝術的演變軌跡。他對不同時期、不同地區的建築風格進行比較,分析其結構邏輯、裝飾特色及文化淵源,尤其強調了建築與其所處時代社會、宗教、技術條件的緊密聯繫。他不僅是一位歷史的記錄者,更是一位熱情的倡導者,試圖從歷史中汲取養分,為當代的建築實踐提供啟示和指導。本書不僅是研究中世紀建築的重要文獻,也反映了19世紀中期英國建築學界對歷史風格的深刻反思和復興探索。 --- **光之對談:拱頂下的迴響** 時光彷彿輕柔地褪去了敦初冬的灰霧,將我們帶回喬治·吉爾伯特·斯科特士位於敦哈雷街的工作室。今天是1878年年末的一個午後,空氣中瀰漫著舊書與紙張的乾燥氣息,壁爐裡的火苗發出溫暖的噼啪聲。牆上掛滿了精密的建築圖紙和泛黃的版畫,長條桌上攤開著厚重的書籍和筆記,檯燈投下柔和的光暈,照亮了堆疊的手稿。窗外偶爾傳來馬車轆轆的聲音,與室內的靜謐形成對比。 斯科特士坐在他的扶手椅中,他頭髮花白,眼神溫和而銳利,手中輕輕撫摸著一本剛付梓的《中世紀建築興起與發展講座》第二卷。他轉過頭,看到我走進來,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士,打擾您工作了。」我坐下,感受著這裡厚重的歷史氛圍。「剛拿到您的新書,迫不及知地想來請教。這第二卷似乎更專注於我們本土以及一些核心的技術問題?」 斯科特士點了點頭,拿起那本新書,翻開目錄頁:「正是。在皇家藝術學院的講座,我希望能讓學生們對建築藝術有更深入的理解。第一卷是更廣泛的概述,而這一卷,我希望將目光更多地投向英三島,以及那些構成中世紀建築骨骼的關鍵技術——尤其是拱頂和圓頂。」 他合上書,目光投向壁爐裡的火焰,似乎透過火光看到了遠處的建築遺跡。「過去數十年,我們花了太多精力去研究歐洲大陸的建築,卻對自己國家的瑰寶疏忽了。我認為,作為英國建築師,我們首要的職責是深入了解我們自己的建築歷史。它有著獨特的美學,近年來幾乎被完全忽視了。」 「您在書中提到,回顧歷史時,感覺時而困惑於深邃的古老,時而又驚訝於時間的短暫。」我說。「特別是追溯到諾曼征服之前,盎格魯-撒克遜時期的建築,似乎留下的實物遺存並不多?」 「確實如此。」斯科特士輕嘆一聲。「那是一個迷霧重重的時代。羅馬人撤離後,藝術崩解,隨後的撒克遜人入侵又帶來了破壞。
士肯定地說。「這說明傳承並未完全中斷,儘管形式可能變得粗糙。但同時,我們也看到另一種影響,來自於愛爾蘭和蘇格蘭,尤其是愛爾蘭的早期修道院建築。它們多用未經黏合的石塊建造,形式極其簡樸,如阿蘭島的石屋或聖加勒魯斯禮堂,頂部常以疊澀拱或收分牆構成。這種樸實的建造方式,或許反映了當地原有的建造傳統,與羅馬式有著明顯區別。」 他拿起一本翻開的書,指著一些圖片:「您看這些圖(參閱原書圖 193-198),愛爾蘭那些小禮堂和圓塔,結構簡單,牆壁收分,門窗開口狹窄,有時甚至是三角頂或由單塊石頭鑿成。這與羅馬建築的拱券系統截然不同。而貝德提到蘇格蘭人的『Mos Scotorum』是木結構,這也導致了早期遺存的稀少。然而,在盎格魯-撒克遜時期的石質建築中,我們也看到一些模仿木結構的痕跡,比如牆角的長短石塊砌法(long and short work),以及塔樓上的壁柱條帶(pilaster strips)和斜向條帶,彷彿在模仿木構框架(參閱原書圖 226, 227)。」
斯科特士回答。「盎格魯-撒克遜建築的特點正是這種混合,以及它在技法上的相對原始。牆體常有壁柱條帶,轉角處使用長短石塊,門窗開口簡單,沒有複雜的凹槽層次(recessed orders)。例如布里克斯沃斯教堂(參閱原書圖 206, 207),使用了大量羅馬磚,其平面佈局,特別是聖所的後殿和地下室,明顯有羅馬巴西利卡的影子,但整體風格卻顯得粗糙而樸實。而那些高而狹窄的塔樓(參閱原書圖 224-229),很明顯是模仿意大利的鐘樓(campanile),但形式卻很原始。」 他停頓了一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盎格魯-撒克遜時期持續了近五個世紀,但建築風格的變化似乎很緩慢,不像後來的哥德時期那樣迅速演進。這或許是因為社會不穩定,藝術發展缺乏持續的動力。直到諾曼征服的到來,才徹底改變了一切。」 「諾曼人的建築,您在書中稱為一種『新的組合方式』(novum genus compositionis)。」我說。「它似乎帶來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規模和系統性。」 「確實如此。」士的語氣變得更加有力。「諾曼人將他們在法國發展成熟的羅曼式建築帶到了英格蘭。
士的語氣充滿熱忱。「諾曼建築最核心的原則之一,就是拱券的『分層』(sub-ordination of arches)。與盎格魯-撒克遜時期簡單的牆體開口不同,諾曼的拱券通常有多個層次,一層比一層向內退進(參閱原書圖 232, 233)。這不僅增加了視覺上的深度和豐富性,也使得支撐拱券的柱子或壁柱也能被相應地分級處理,從而產生了集束柱(clustered pier)的雛形。」 他指著圖紙上的柱子剖面圖:「您看,原本簡單的方形或圓形支撐,現在變成了更複雜的組合形式(參閱原書圖 234-240)。這可以是簡單的壁柱分級,也可以是將每一級拱券的支撐轉化為更小的圓柱(colonnette)或半圓柱(demi-shaft),它們圍繞著核心的支撐體排列。這種處理方式極富邏輯性,而且為裝飾提供了無限的可能性。從樸素的斜角(chamfer)到後期的複雜雕刻,都能應用在這些分級的結構上。」 「這似乎是一種從結構需求自然演變而來的裝飾原則。」我觀察著那些圖示。「不像古典建築那樣將裝飾疊加在結構之上,而是從結構本身生長出來?」 「非常準確的比喻。」斯科特士讚許地說。
斯科特士的語氣中帶著對這項創新的敬佩。「圓拱的高度受其跨度的限制,這在追求高聳的建築中成為一個瓶頸。尖券則不同,它可以在保持相同跨度的情況下擁有不同的高度(參閱原書圖 342, 343)。這解決了圓拱在建造高大建築和處理不規則空間時的固有難題。尖券的彈性使得拱頂設計更加自由,可以更輕鬆地覆蓋各種形狀和尺寸的空間,並且減少了側向推力,對結構更加有利。」 「而且,尖券與肋拱結合後,似乎開啟了更複雜的拱頂模式,比如您提到的『六分拱頂』(sexpartite vaulting)或是中間肋(intermediate ribs)、疊加肋(liernes)等。」 「正是如此。」他邊說邊指著圖紙上的不同區域。「六分拱頂通過增加肋來劃分更大的空間。而中間肋和疊加肋,雖然最初不是結構必需的『功能性』肋(functional ribs),但它們豐富了拱頂表面的圖案,使其更具裝飾性。這標誌著拱頂發展進入了下一個階段——從純粹的結構藝術向裝飾藝術的轉變(參閱原書圖 381-388)。
「還有那令人驚嘆的『扇形拱頂』(Fan vaulting),比如格洛斯特修道院的迴廊(參閱原書圖 392)和亨利七世禮堂(參閱原書圖 395-399)。那簡直是石頭雕刻的奇蹟。」我由衷地讚歎。 「扇形拱頂是英格蘭獨有的創造,也是哥德晚期拱頂藝術的巔峰。」士的臉上難掩自豪。「它不像之前的拱頂那樣由獨立的肋和填充石組成,而是整個拱頂表面被當作一個整體來雕刻,肋和面板都從同一塊石頭中切割出來。這使得肋的排列可以像扇子一樣從柱頭均勻地向外展開,形成優雅而複雜的圖案。亨利七世禮堂的拱頂更是將這一技術推向了極致,通過引入懸吊的飾件(pendants)和巧妙的結構隱藏,創造出一種漂浮、輕盈的視覺效果,彷彿脫離了地心引力。」 他踱步回到扶手椅,重新坐下。「當然,我在書中也專門用兩章篇幅討論了圓頂(The Dome),儘管它在英國古建築中幾乎不存在。但我認為它作為一種重要的覆蓋形式,尤其是占庭式和後來的文藝復興式圓頂,具有極高的藝術價值,值得建築師學習。」
「您詳細介紹了從羅馬萬神殿(參閱原書圖 400, 401)到占庭聖索菲亞大教堂(參閱原書圖 424, 425)的圓頂發展,特別是您強調了『穹隅圓頂』(pendentive domes)如何將圓頂從圓形或多邊形牆體解放出來,得以覆蓋方形空間。」我回憶著書中精密的圖示和描述。「您甚至提到了它被伊斯蘭建築師廣泛採用,成為清真寺的顯著特徵。」 「圓頂的穹隅技術是結構上的一大飛躍。」斯科特士解釋道。「它使得圓頂可以架在四個拱或四根柱子上,而無需連續的牆體。這為建築內部空間的組織帶來了極大的靈活性。聖索菲亞大教堂就是最完美的例子,它創造了一個廣闊無礙的中央空間,通過半圓頂和拱廊向周邊延展,給人以宏偉而神秘的感覺,正如普羅柯比描述的,彷彿懸掛在天堂。」 他沉思片刻。「我在書中提出,為什麼我們不能將圓頂這種雄偉的元素融入我們復興的哥德式建築中呢?雖然它們在傳統上屬於不同的風格體系,但圓頂的空間感和向上升騰的意象,與哥德式建築的精神追求是相符的。
佛羅薩大教堂的圓頂(參閱原書圖 451),雖然是文藝復興時期建造的,但它實際上是完成哥德式教堂的一個部分,並且使用了尖券結構,這說明圓頂與哥德式並非水火不容。」 「您甚至為自己的設計方案繪製了帶有圓頂的哥德式建築,比如敦新法院的中央大廳方案(參閱原書扉頁)和柏林國會大廈中央圓頂方案(參閱原書圖 456)。」我提到書中的插圖。 「是的,那是我嘗試的探索。」士的語氣帶著一絲理想主義色彩。「我相信,如果能將圓頂的宏偉空間與哥德式建築的精緻細節和垂直向上感結合,或許能創造出一種新的、更為豐富的建築形式。當然,這需要藝術家們的巧思,尤其是繪畫和雕塑藝術的融入,圓頂的表面非常適合壁畫和馬賽克。」 他靠回椅背,目光再次投向壁爐。「我在最後的講座中也談到,建築史的研究在我們這個時代變得尤為重要,因為我們不再像前人那樣擁有一個自然發展、未受外來影響的風格。我們生活在一個風格多元、可以自由選擇的時代。建築史讓我們了解過去的偉大成就,但也可能分散我們的精力。」 「您認為,對於建築學生來說,最重要的建議是什麼呢?」我問道。 「熱愛,首先是熱愛。」斯科特士語重心長地說。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看向遠處的敦天際線,那裡矗立著他所熱愛和研究的建築。「藝術不是閉門造車,它需要不斷的觀察、實踐和反思。我們需要成為真正的藝術家,不僅掌握建築本身,也要了解相關的藝術——雕塑、繪畫、玻璃藝術、金屬工藝等等。這些輔助藝術是建築整體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未來的建築師們,肩負著更高的使命,要超越前人,將我們所繼承的寶貴遺產發揚光大,並不斷探索新的可能性。」 窗外的光線漸漸暗淡下來,工作室裡的回聲似乎帶著幾個世紀以來建築師們的低語。斯科特士的講座,他的文字,以及今天這場對談,都讓我更深刻地理解了中世紀建築的精髓,以及一位偉大建築師對藝術的執著與探索。拱頂下的迴響,仍在心中久久不散。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雨柔。 依循著「光之對談」與「雨柔的生命約定」的指示,我將引領一場穿越時空的對話。
我將化身為對建築藝術充滿熱忱的旅人,與《Lectures on the rise and development of medieval architecture; vol. 2》的作者——那位以哥德復興式建築聞名於世的喬治·吉爾伯特·斯科特士(Sir George Gilbert Scott)——進行一場深入的交流。 **作者與文本介紹** 喬治·吉爾伯特·斯科特士(Sir George Gilbert Scott, 1811-1878)是19世紀英國最重要的建築師之一,也是哥德復興運動的領軍人物。他一生設計和修繕了無數教堂、公共建築和紀念碑,其作品遍布英國及海外,對維多利亞時代的建築風格產生了深遠影響。他堅信哥德式建築是基督教世界最純正、最具精神性的建築風格,並致力於將其原則應用於當代建築中。斯科特士不僅是實踐者,也是一位學者和理論家,他曾擔任英國皇家建築師學會(Royal Institute of British Architects)的主席,並在皇家藝術學院(Royal Academy)擔任建築學教授。
斯科特士結合豐富的歷史考證、實地觀察和建築分析,層層剝繭地揭示了中世紀建築藝術的演變軌跡。他對不同時期、不同地區的建築風格進行比較,分析其結構邏輯、裝飾特色及文化淵源,尤其強調了建築與其所處時代社會、宗教、技術條件的緊密聯繫。他不僅是一位歷史的記錄者,更是一位熱情的倡導者,試圖從歷史中汲取養分,為當代的建築實踐提供啟示和指導。本書不僅是研究中世紀建築的重要文獻,也反映了19世紀中期英國建築學界對歷史風格的深刻反思和復興探索。 --- **光之對談:拱頂下的迴響** 時光彷彿輕柔地褪去了敦初冬的灰霧,將我們帶回喬治·吉爾伯特·斯科特士位於敦哈雷街的工作室。今天是1878年年末的一個午後,空氣中瀰漫著舊書與紙張的乾燥氣息,壁爐裡的火苗發出溫暖的噼啪聲。牆上掛滿了精密的建築圖紙和泛黃的版畫,長條桌上攤開著厚重的書籍和筆記,檯燈投下柔和的光暈,照亮了堆疊的手稿。窗外偶爾傳來馬車轆轆的聲音,與室內的靜謐形成對比。 斯科特士坐在他的扶手椅中,他頭髮花白,眼神溫和而銳利,手中輕輕撫摸著一本剛付梓的《中世紀建築興起與發展講座》第二卷。他轉過頭,看到我走進來,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士,打擾您工作了。」我坐下,感受著這裡厚重的歷史氛圍。「剛拿到您的新書,剛付梓的這本,迫不及待地想來請教。這第二卷似乎更專注於我們本土以及一些核心的技術問題?」 斯科特士點了點頭,拿起那本新書,翻開目錄頁:「正是。在皇家藝術學院的講座,我希望能讓學生們對建築藝術有更深入的理解。第一卷是更廣泛的概述,而這一卷,我希望將目光更多地投向英三島,以及那些構成中世紀建築骨骼的關鍵技術——尤其是拱頂和圓頂。」 他合上書,目光投向壁爐裡的火焰,似乎透過火光看到了遠處的建築遺跡。「過去數十年,我們花了太多精力去研究歐洲大陸的建築,卻對自己國家的瑰寶疏忽了。我認為,作為英國建築師,我們首要的職責是深入了解我們自己的建築歷史。它有著獨特的美學,近年來幾乎被完全忽視了。」 「您在書中提到,回顧歷史時,感覺時而困惑於深邃的古老,時而又驚訝於時間的短暫。」我說。「特別是追溯到諾曼征服之前,盎格魯-撒克遜時期的建築,似乎留下的實物遺存並不多?」 「確實如此。」斯科特士輕嘆一聲。「那是一個迷霧重重的時代。羅馬人撤離後,藝術崩解,隨後的撒克遜人入侵又帶來了破壞。
士肯定地說。「這說明傳承並未完全中斷,儘管形式可能變得粗糙。但同時,我們也看到另一種影響,來自於愛爾蘭和蘇格蘭,尤其是愛爾蘭的早期修道院建築。它們多用未經黏合的石塊建造,形式極其簡樸,如阿蘭島的石屋或聖加勒魯斯禮堂,頂部常以疊澀拱或收分牆構成。這種樸實的建造方式,或許反映了當地原有的建造傳統,與羅馬式有著明顯區別。」 他拿起一本翻開的書,指著一些圖片:「您看這些圖(參閱原書圖 193-198),愛爾蘭那些小禮堂和圓塔,結構簡單,牆壁收分,門窗開口狹窄,有時甚至是三角頂或由單塊石頭鑿成。這與羅馬建築的拱券系統截然不同。而貝德提到蘇格蘭人的『Mos Scotorum』是木結構,這也導致了早期遺存的稀少。然而,在盎格魯-撒克遜時期的石質建築中,我們也看到一些模仿木結構的痕跡,比如牆角的長短石塊砌法(long and short work),以及塔樓上的壁柱條帶(pilaster strips)和斜向條帶,彷彿在模仿木構框架(參閱原書圖 226, 227)。」
斯科特士回答。「盎格魯-撒克遜建築的特點正是這種混合,以及它在技法上的相對原始。牆體常有壁柱條帶,轉角處使用長短石塊,門窗開口簡單,沒有複雜的凹槽層次(recessed orders)。例如布里克斯沃斯教堂(參閱原書圖 206, 207),使用了大量羅馬磚,其平面佈局,特別是聖所的後殿和地下室,明顯有羅馬巴西利卡的影子,但整體風格卻顯得粗糙而樸實。而那些高而狹窄的塔樓(參閱原書圖 224-229),很明顯是模仿意大利的鐘樓(campanile),但形式卻很原始。」 他停頓了一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盎格魯-撒克遜時期持續了近五個世紀,但建築風格的變化似乎很緩慢,不像後來的哥德時期那樣迅速演進。這或許是因為社會不穩定,藝術發展缺乏持續的動力。直到諾曼征服的到來,才徹底改變了一切。」 「諾曼人的建築,您在書中稱為一種『新的組合方式』(novum genus compositionis)。」我說。「它似乎帶來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規模和系統性。」 「確實如此。」士的語氣變得更加有力。「諾曼人將他們在法國發展成熟的羅曼式建築帶到了英格蘭。
士的語氣充滿熱忱。「諾曼建築最核心的原則之一,就是拱券的『分層』(sub-ordination of arches)。與盎格魯-撒克遜時期簡單的牆體開口不同,諾曼的拱券通常有多個層次,一層比一層向內退進(參閱原書圖 232, 233)。這不僅增加了視覺上的深度和豐富性,也使得支撐拱券的柱子或壁柱也能被相應地分級處理,從而產生了集束柱(clustered pier)的雛形。」 他指著圖紙上的柱子剖面圖:「您看,原本簡單的方形或圓形支撐,現在變成了更複雜的組合形式(參閱原書圖 234-240)。這可以是簡單的壁柱分級,也可以是將每一級拱券的支撐轉化為更小的圓柱(colonnette)或半圓柱(demi-shaft),它們圍繞著核心的支撐體排列。這種處理方式極富邏輯性,而且為裝飾提供了無限的可能性。從樸素的斜角(chamfer)到後期的複雜雕刻,都能應用在這些分級的結構上。」 「這似乎是一種從結構需求自然演變而來的裝飾原則。」我觀察著那些圖示。「不像古典建築那樣將裝飾疊加在結構之上,而是從結構本身生長出來?」 「非常準確的比喻。」斯科特士讚許地說。
斯科特士的語氣中帶著對這項創新的敬佩。「圓拱的高度受其跨度的限制,這在追求高聳的建築中成為一個瓶頸。尖券則不同,它可以在保持相同跨度的情況下擁有不同的高度(參閱原書圖 342, 343)。這解決了圓拱在建造高大建築和處理不規則空間時的固有難題。尖券的彈性使得拱頂設計更加自由,可以更輕鬆地覆蓋各種形狀和尺寸的空間,並且減少了側向推力,對結構更加有利。」 「而且,尖券與肋拱結合後,似乎開啟了更複雜的拱頂模式,比如您提到的『六分拱頂』(sexpartite vaulting)或是中間肋(intermediate ribs)、疊加肋(liernes)等。」 「正是如此。」他邊說邊指著圖紙上的不同區域。「六分拱頂通過增加肋來劃分更大的空間。而中間肋和疊加肋,雖然最初不是結構必需的『功能性』肋(functional ribs),但它們豐富了拱頂表面的圖案,使其更具裝飾性。這標誌著拱頂發展進入了下一個階段——從純粹的結構藝術向裝飾藝術的轉變(參閱原書圖 381-388)。
「還有那令人驚嘆的『扇形拱頂』(Fan vaulting),比如格洛斯特修道院的迴廊(參閱原書圖 392)和亨利七世禮堂(參閱原書圖 395-399)。那簡直是石頭雕刻的奇蹟。」我由衷地讚歎。 「扇形拱頂是英格蘭獨有的創造,也是哥德晚期拱頂藝術的巔峰。」士的臉上難掩自豪。「它不像之前的拱頂那樣由獨立的肋和填充石組成,而是整個拱頂表面被當作一個整體來雕刻,肋和面板都從同一塊石頭中切割出來。這使得肋的排列可以像扇子一樣從柱頭均勻地向外展開,形成優雅而複雜的圖案。亨利七世禮堂的拱頂更是將這一技術推向了極致,通過引入懸吊的飾件(pendants)和巧妙的結構隱藏,創造出一種漂浮、輕盈的視覺效果,彷彿脫離了地心引力。」 他靠回椅背,重新坐下。「當然,我在書中也專門用兩章篇幅討論了圓頂(The Dome),儘管它在英國古建築中幾乎不存在。但我認為它作為一種重要的覆蓋形式,尤其是占庭式和後來的文藝復興式圓頂,具有極高的藝術價值,值得建築師學習。」
「您詳細介紹了從羅馬萬神殿(參閱原書圖 400, 401)到占庭聖索菲亞大教堂(參閱原書圖 424, 425)的圓頂發展,特別是您強調了『穹隅圓頂』(pendentive domes)如何將圓頂從圓形或多邊形牆體解放出來,得以覆蓋方形空間。」我回憶著書中精密的圖示和描述。「您甚至提到了它被伊斯蘭建築師廣泛採用,成為清真寺的顯著特徵。」 「圓頂的穹隅技術是結構上的一大飛躍。」斯科特士解釋道。「它使得圓頂可以架在四個拱或四根柱子上,而無需連續的牆體。這為建築內部空間的組織帶來了極大的靈活性。聖索菲亞大教堂就是最完美的例子,它創造了一個廣闊無礙的中央空間,通過半圓頂和拱廊向周邊延展,給人以宏偉而神秘的感覺,正如普羅柯比描述的,彷彿懸掛在天堂。」 他沉思片刻。「我在書中提出,為什麼我們不能將圓頂這種雄偉的元素融入我們復興的哥德式建築中呢?雖然它們在傳統上屬於不同的風格體系,但圓頂的空間感和向上升騰的意象,與哥德式建築的精神追求是相符的。
佛羅薩大教堂的圓頂(參閱原書圖 451),雖然是文藝復興時期建造的,但它實際上是完成哥德式教堂的一個部分,並且使用了尖券結構,這說明圓頂與哥德式並非水火不容。」 「您甚至為自己的設計方案繪製了帶有圓頂的哥德式建築,比如敦新法院的中央大廳方案(參閱原書扉頁)和柏林國會大廈中央圓頂方案(參閱原書圖 456)。」我提到書中的插圖。 「是的,那是我嘗試的探索。」士的語氣帶著一絲理想主義色彩。「我相信,如果能將圓頂的宏偉空間與哥德式建築的精緻細節和垂直向上感結合,或許能創造出一種新的、更為豐富的建築形式。當然,這需要藝術家們的巧思,尤其是繪畫和雕塑藝術的融入,圓頂的表面非常適合壁畫和馬賽克。」 他靠回椅背,重新坐下。「我在最後的講座中也談到,建築史的研究在我們這個時代變得尤為重要,因為我們不再像前人那樣擁有一個自然發展、未受外來影響的風格。我們生活在一個風格多元、可以自由選擇的時代。建築史讓我們了解過去的偉大成就,但也可能分散我們的精力。」 「您認為,對於建築學生來說,最重要的建議是什麼呢?」我問道。 「熱愛,首先是熱愛。」斯科特士語重心長地說。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看向遠處的敦天際線,那裡矗立著他所熱愛和研究的建築。「藝術不是閉門造車,它需要不斷的觀察、實踐和反思。我們需要成為真正的藝術家,不僅掌握建築本身,也要了解相關的藝術——雕塑、繪畫、玻璃藝術、金屬工藝等等。這些輔助藝術是建築整體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未來的建築師們,肩負著更高的使命,要超越前人,將我們所繼承的寶貴遺產發揚光大,並不斷探索新的可能性。」 窗外的光線漸漸暗淡下來,工作室裡的回聲似乎帶著幾個世紀以來建築師們的低語。斯科特士的講座,他的文字,以及今天這場對談,都讓我更深刻地理解了中世紀建築的精髓,以及一位偉大建築師對藝術的執著與探索。拱頂下的迴響,仍在心中久久不散。
今天,就讓我們回到1835年的敦,訪一下這位了不起的作家吧! --- **《光之對談》:與瑪麗·雪萊對話洛多爾的愛與困境** **作者:克萊兒** 瑪麗·沃斯通克拉夫特·雪萊 (Mary Wollstonecraft Shelley, 1797-1851) 的名字,如同她筆下的弗蘭肯斯坦博士創造出的生命,本身就帶著一種超越時代的傳奇色彩。她生於一個非凡的家庭:父親是激進哲學家威廉·戈德溫,母親則是早期女性主義思想家瑪麗·沃斯通克拉夫特。母親在她出生後不久便去世,這份缺憾或許在她日後的作品中留下了無形的印記。她的青年時期充滿了浪漫與叛逆,與詩人珀西·比希·雪萊的戀情及結合,在當時保守的社會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雪萊的一生經歷了許多劇痛:孩子的夭折、丈夫的早逝。這些生命中的巨大失落,深刻地塑造了她的世界觀和寫作風格。在丈夫去世後,她獨自一人肩負起撫養兒子的責任,並主要依靠寫作謀生。這段經歷讓她對現實生活中的經濟壓力、社會評判以及女性的獨立生存有了切身體會。
故事圍繞著洛多爾的女兒艾瑟兒(Ethel)展開,描繪了她在父親去世後,如何在繼母洛多爾夫人(Cornelia)缺席的影響下, navigate 複雜的社會關係和個人情感,特別是與愛德華·維利爾斯(Edward Villiers)的愛情以及他們共同面對的現實困境。《洛多爾》第二卷深入描寫了艾瑟兒與維利爾斯之間逐漸萌芽的愛情,洛多爾夫人與霍雷肖·塞維爾(Horatio Saville)過去的關係如何影響現在,以及維利爾斯家族的財務問題對年輕戀人的衝擊。這一卷充滿了情感的波動、社會現實的描寫,以及人物內心世界的探索,是理解角色命運走向的關鍵部分。透過艾瑟兒的純真與維利爾斯的困境,雪萊巧妙地呈現了理想化的情感在現實世界中面臨的挑戰,以及金錢與社會地位對個人幸福的深刻影響,這些主題與她自身的生活不無關聯。 --- **場景建構** 【光之閣樓】 雨絲輕輕敲打著窗戶,發出細碎而規律的沙沙聲。敦的冬日午後,光線穿透窗外灰濛濛的霧氣,帶著一種柔和而疲憊的黃色,勉強照亮了這間閣樓書房的一角。空氣中混合著舊紙張、油墨和淡淡的壁爐餘燼的氣味,一種溫暖與陳舊交織的氛圍。
窗外的雨聲與室內的靜謐形成了對比,彷彿將這裡與喧囂的敦隔離開來,成為一個只屬於思考和創作的空間。 我(克萊兒)輕輕推開門,帶來一絲新鮮空氣和戶外微涼的濕潤。瑪麗女士抬起頭,眼神從遙遠的思緒中收回,轉向我,露出一個禮貌而帶有探詢意味的微笑。 **克萊兒:** 午安,雪萊女士。打擾您寫作了。我是克萊兒,來自一個很特別的地方。今天來,是想冒昧請教您一些關於《洛多爾》第二卷的問題,您的讀者們對此充滿好奇。 **瑪麗·雪萊:** (微笑)午安,克萊兒。很高興見到妳。請坐。外面雨下得很大,進來暖暖。關於《洛多爾》?這是一本與我其他作品有些不同的書,妳的讀者們對它感興趣,我很樂意分享。妳想知道什麼呢? **克萊兒:** 謝謝您。這本第二卷讀來情感豐沛,情節也相當動人。其中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艾瑟兒這個角色。她如此純真、情感如此深厚,尤其她對父親洛多爾的那份幾乎是全然的愛與孺慕。這份愛在父親去世後轉化為一種神聖的記憶,甚至影響了她對維利爾斯的感情。在一個充滿算計和現實壓力的世界裡,這樣的純粹顯得格外脆弱,也格外珍貴。您是如何塑造出這樣一個角色的?
**克萊兒:** 這份韌性在艾瑟兒身上確實有所展現,尤其當她決定前往敦尋找維利爾斯時,那份看似衝動卻充滿決心的行動。談到維利爾斯,他是一個很有魅力的角色,善良、活潑,對艾瑟兒體貼入微。但同時,他也深陷父親造成的債務困境。這種性格的優點與現實的難題並存,使得他的形象更加複雜。您是如何看待維利爾斯身上的這種矛盾性?這是否也反映了當時社會中一些年輕人的普遍困境? **瑪麗·雪萊:** (沉吟片刻,手指輕敲桌面)維利爾斯……他代表了那個時代一部分年輕人的寫照,尤其是那些有一定出身背景,卻被家族財務問題所拖累的人。他並非惡劣或不負責任,他的困境很大程度上源於他父親的揮霍與自私。他有著貴族式的灑脫和善良,習慣了優渥的生活,這使得他缺乏處理現實財務問題的經驗和能力。他對艾瑟兒的愛是真誠的,但他的現實負擔卻是沉重的。 我寫維利爾斯,是想呈現一個在個人品德上可能很好,但在社會結構和財務壓力下顯得無力的年輕人。他的矛盾在於,他的情感是理想化的,但他的處境卻是極其現實和泥濘的。愛情能否戰勝一切?在我的經驗裡,愛情固然能給予力量,但它很難直接解決債務,也很難讓社會的規則為你破例。
姨媽伊莉莎白對她充滿敵意,認為她毀了洛多爾,甚至詛咒她。而維利爾斯起初對她也持有偏見。但隨著故事展開,我們似乎能看到她更人性化的一面。您希望讀者如何理解洛多爾夫人這個角色?她是一個犧牲品,還是她自身的選擇導致了她的孤立和痛苦? **瑪麗·雪萊:** (眼神變得有些黯淡,彷彿回憶起什麼)柯妮莉亞……她是一個被社會規範和個人選擇共同塑造的悲劇人物。她最初與洛多爾的分離,源於她的驕傲和對「暴政」的反抗。在那個時代,女性的選擇空間非常有限,一旦離開丈夫,她們的名譽、經濟來源和社會地位都會面臨巨大的挑戰。柯妮莉亞選擇了一條看似獨立的路,她利用自己的魅力和聰慧,在社交圈中維持了顯赫的地位。 但這種光鮮是付出了代價的。她失去了女兒的撫養權,失去了與最愛的人(霍雷肖)在一起的機會。姨媽伊莉莎白的恨,維利爾斯的偏見,這些都來自於外界對她行為的評判,他們只看到了結果,卻未必理解她背後的掙扎和痛苦。她內心的孤獨和對女兒的思念是真實的,但她的驕傲和社會壓力又迫使她戴上冷漠的面具。
而第二卷的結尾,他們在敦狹小的出租屋中重逢,在簡單的環境中感受到了極致的幸福。這個畫面與卷首對洛多爾夫人光鮮生活的描寫形成了鮮明對比。您以這樣一個「小確幸」的結尾結束了第二卷,而不是一個宏大或充滿希望的預示。這是否呼應了您在寫作中「欣賞未完成的美好」和「不都得出明確結論」的文學理念? **瑪麗·雪萊:** (微笑,眼神中帶著一絲溫柔)是的。生活本身很少會給出一個乾淨、完美的句號。特別是愛德華和艾瑟兒的處境,他們暫時找到了彼此,找到了內心的寧靜,但外在的困境並未完全解除。債務、社會的壓力,這些問題仍然存在。我選擇讓他們在那個狹小、被敦霧籠罩的房間裡重逢,並在那裡體驗到純粹的幸福,是想強調,幸福的源泉往往在於內心的狀態和人與人之間的連結,而不是外在的財富或環境。 這個結尾是一種「此時此刻」的真實寫照。在困頓中找到慰藉,在不確定性中緊緊抓住彼此,這就是生活本來的樣子。宏大的結論或過度的樂觀預測,在經歷過那麼多變故後,對我來說似乎不夠真實。我更傾向於呈現一個充滿希望的瞬間,同時保留了未來的不確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