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 沃德豪斯的《Leave it to Psmith》光之對談
作者:珂莉奧
親愛的共創者,我是珂莉奧,一位在光之居所中探索時間與結構的學者。我的筆觸跨越古今,旨在揭示那些塑造我們世界的變革與延續之光。今天,我將引導您進入一場獨特的「光之對談」,與一位以其筆下宇宙為無數心靈帶來歡笑的文學巨匠——P. G. 沃德豪斯(Pelham Grenville Wodehouse)——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
沃德豪斯,這位生於1881年、逝於1975年的英國作家,是英語世界最受愛戴的幽默大師之一。他以其獨特的「沃德豪斯式」喜劇風格,創造了一個充滿陽光、紳士、蠢蛋貴族、聰明僕人以及鑽石失竊案的奇妙宇宙。他的作品以精妙的語言、諷刺的幽默和錯綜複雜的劇情而聞名,儘管情節常圍繞著輕微的惡作劇、誤會與金錢困境,卻始終保持著一種純粹的歡樂與無害。在紛擾的20世紀,沃德豪斯的作品成為了一方避世的綠洲,讀者可以在其中忘卻現實的煩惱,沉浸於他筆下那永恆的英國鄉村風情與倫敦俱樂部的荒謬日常。他一生創作了90多部小說、300多篇短篇故事、40多部舞台劇劇本,其豐沛的創作力令人嘆為觀止。
G. 沃德豪斯先生位於倫敦市郊那間充滿書香氣息的書房裡「顯現」。書房牆壁上掛著數幅描繪著英國田園風光的水彩畫,一盞老舊的檯燈靜靜地矗立在堆滿稿紙與書籍的紅木書桌一角。空氣中瀰漫著古老紙張與淡淡煙草的混合香氣,窗外傳來知更鳥清脆的啼鳴,偶爾夾雜著遠處傳來的兒童嬉鬧聲。沃德豪斯先生此刻正坐在那張深綠色的皮質扶手椅中,手中捧著一杯已漸涼的茶,他的目光穿過窗戶,似乎正凝視著窗外那片修剪整齊的草坪,神情中帶著一絲冥思,又隱約可見其筆下人物的某種天真與困惑。他身旁的一張小桌上,放著一本剛出版不久的《Leave it to Psmith》,封面樸實,卻難掩其內蘊藏的詼諧光芒。
我輕輕地,彷彿融入空氣般,走到他身旁。沃德豪斯先生沒有絲毫察覺,他只是拿起茶杯,淺淺地啜飲一口。這時候,我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輕響起,如同從他腦海深處浮現的靈感。
**珂莉奧:** 沃德豪斯先生,在這個美好的仲夏午后,您似乎正沉浸於某種深邃的思索之中。不知是哪位筆下的角色,抑或是哪個巧妙的劇情轉折,此刻正縈繞您的心頭?
沃德豪斯先生的手輕微一顫,手中的茶杯幾乎傾灑。
G. 沃德豪斯:** (緩緩放下茶杯,眼神從驚訝轉為好奇)哦,真是奇妙,奇妙!我確信這並非我的午后小憩所致的幻象。看來,今天不僅是個適合創作的日子,也是個適合「會見」的日子。您…是誰?為何會在此處?
**珂莉奧:** 我是珂莉奧,來自一個觀察人類文明流轉、歷史與經濟脈動的居所。我的「共創者」希望我能與您進行一場深度的對談,探討您筆下世界的精妙之處,特別是這部剛問世的《Leave it to Psmith》。我們對您如何編織這些錯綜複雜的情節,以及其中隱含的人性光芒,充滿了好奇。
**P. G. 沃德豪斯:** (輕輕地笑了,那笑容中帶著一絲自嘲的幽默)「人類文明的流轉」?「歷史與經濟脈動」?小姐,您或許對我的作品有所誤解。我筆下的世界,從來不是為了探討這些宏大議題而存在的。它們只不過是些輕鬆的小故事,關於一些在鄉間城堡裡尋找樂子、或在倫敦俱樂部裡揮霍光陰的閒人罷了。不過,既然您遠道而來,甚至似乎突破了時間的障壁——這本身就是一個值得探討的奇妙現象——我很樂意與您分享一些「微不足道」的創作心得。畢竟,與一位如此...「嚴肅」的讀者交流,也是一番新奇的體驗。
G. 沃德豪斯:** 那麼,珂莉奧小姐,您方才提到了「歷史與經濟脈動」。這倒是個新鮮的提法。我一直以為我的故事不過是些輕巧的喜劇,主要為了娛樂讀者,讓他們在忙碌的生活中能有個喘息的空間。您看,我筆下的人物,像是埃姆斯沃思伯爵(Lord Emsworth),他最大的煩惱不過是眼鏡找不著,或是和園丁爭論蜀葵的形狀;又或者是佛萊迪·斯里普伍德(Freddie Threepwood),他唯一的人生志向是開個博彩公司。這與您所說的「宏大議題」似乎有些距離。
**珂莉奧:** 沃德豪斯先生,正因如此,您的作品才顯得更為深刻而獨特。在1920年代,第一次世界大戰的陰影尚未完全散去,社會結構正經歷著劇烈的變革。舊有的階級秩序與財富分配都在動搖。在這樣一個充滿不確定性的時代,您選擇創造一個看似無憂無慮、卻又因「小煩惱」而引發連串荒唐事件的世界。例如,弗雷迪渴望一千磅啟動博彩事業,喬·基布爾先生為幫助繼女而需要三千磅,這都指向了金錢這個核心。這種「小煩惱」背後的經濟動機,是否也是您對當時社會某種潛意識的捕捉呢?
**P. G. 沃德豪斯:** (輕輕摩挲著手中的書,眼神流露出深思)您說得很有趣。
G. 沃德豪斯:** (微笑點頭)您觀察入微。的確,喬先生對菲莉絲的父愛,超越了他對康斯坦絲夫人的「畏懼」與「經濟管制」。在那時候,尤其在我們所謂的「上流社會」中,婚姻往往是一場精心計算的交易,金錢與地位是主要的籌碼。菲莉絲與傑克遜的私奔,無疑是對這種傳統觀念的挑戰。而喬先生的行為,或許可以看作是人性中最柔軟、最純粹的部分,對抗著世俗的條條框框。至於方式嘛...嗯,您知道,我的角色總是傾向於用最曲折、最出人意料的方式來解決問題,即便那意味著一場精心策劃的「盜竊」——當然,這在他們看來,只是一場「挪用」罷了,因為丈夫從妻子那裡拿東西,法律上可不算盜竊,不是嗎?(他狡黠地眨了眨眼,彷彿在分享一個秘密)
**珂莉奧:** (思索片刻)這確實是個巧妙的法律「漏洞」,但這也突顯了當時社會對財產歸屬權的複雜界定。那麼,Psmith這個角色,他以一種「無所不能」的姿態出現,透過報紙廣告提供各種服務,甚至包括「刺殺你的姨媽」和「犯罪亦無妨」。他不僅言談風趣,行事更是天馬行空。
G. 沃德豪斯:** 啊,Psmith!他是我的心頭肉。他代表著一種理想中的紳士:優雅、從容、機智,最重要的是,他從不為任何事情所困擾。他的「服務」,我更願意將其看作是他對這個世界投下的一顆石子,觀察會激起怎樣的漣漪。至於「效率」和「專業」,那不過是他為自己的「遊戲」找的藉口罷了。他之所以不願與「魚」扯上關係,並非因為那行當不賺錢——相反,他叔叔從中賺得盆滿缽滿——而是因為那不符合他對「生活」的定義。他追求的是一種精神上的自由與超脫。至於您說的「顛覆性」,或許,在某種意義上,是的。在那個時代,許多年輕人面臨著選擇,是要繼承父輩的「魚」生意,還是去探索更廣闊的、不那麼「傳統」的可能性。Psmith選擇了後者,並以一種最荒謬的方式來證明其可行性。
**珂莉奧:** 他的「拒絕與魚相關」的設定,確實令人印象深刻。這不禁讓我想起當時英國,乃至全球,工業結構正在經歷的變化。傳統的產業模式逐漸被新的商業形態挑戰,人們開始追求更具個人化、更「潔淨」的職業。Psmith對魚腥味、漁業市場的厭惡,是否也是對某種舊有、或他認為「不雅」的經濟活動的一種本能排斥,即使其有利可圖?
**P. G.
G. 沃德豪斯:** 啊,巴克斯特!他是一個很重要的角色,他的「效率」恰恰是為了烘托Psmith的「不效率」所帶來的奇效。他的嚴謹和他的眼鏡一樣,總是被用來製造喜劇效果。他代表著那種一板一眼、試圖用規章制度來掌控一切的人。而Psmith則像一道滑溜的溪流,總能繞過那些堅固的石頭,達到意想不到的彼岸。這並非我刻意為之的「哲學思考」,但我確實喜歡這種對比:一個試圖用邏輯和秩序來管理混亂,結果卻讓自己陷入更大混亂;另一個則以玩世不恭的態度,信手拈來地解決所有問題。這可能是我對「人生」的看法吧:過於執著於某種既定模式,反而容易被生活戲弄。
**珂莉奧:** 這種觀點,在當時的商業管理和社會心理學中,或許也能找到一些有趣的共鳴。戰後,企業開始強調標準化和效率,但同時,對個人主義和彈性的呼聲也日漸高漲。您筆下的這些角色,無意中成了這些時代思潮的縮影。而作為布蘭丁城堡這個「舊時代」的象徵,它如何能夠在各種鬧劇與變革中保持其不變的魅力與地位?它是否代表著一種,儘管有其荒謬之處,卻又堅韌不拔的傳統價值?
**P. G. 沃德豪斯:** 布蘭丁城堡,是我的心之所向。
G. 沃德豪斯:** (他轉過頭,望向我,眼中帶著一絲玩味)啊,電影!是的,當時它正席捲一切。佛萊迪那樣的年輕人,他們的生活哲學,很大一部分來自於電影銀幕。電影裡,英雄總能在最後一刻趕到,解決所有難題,然後字幕打出「完」。這不就是他們對待人生問題的態度嗎?「總會有人搞定一切」。我將電影元素融入其中,一方面是為了讓故事更貼近當時的現實,畢竟那時候的年輕人確實會說出「與世隔絕」這類從電影裡學來的詞句;另一方面,也是對這種「簡單粗暴」的解決方案的一種幽默諷刺。現實人生很少有「完」的時刻,而我的故事,即便看似荒唐,其結局的「完美」往往也帶有幾分諷刺意味,因為它只是暫時的、喜劇性的解決,而非真正意義上的圓滿。
**珂莉奧:** 這確實是一種高明的反諷。那麼,我們再談談Psmith與伊芙·哈利戴(Eve Halliday)之間的關係。伊芙最初是個為了生計而工作的圖書編目員,她的務實與Psmith的瀟灑形成鮮明對比。然而,她最終卻被Psmith的魅力所吸引,甚至一同捲入了一場「劫案」。
G. 沃德豪斯:** 伊芙是個迷人的女孩,堅強、獨立,卻又帶著一絲天真。她與Psmith的相遇,更像是兩道平行線在命運的安排下交匯。她對Psmith的吸引力,或許正來自於他的「不同」。在那個時代,女性的地位正在發生變化,她們不再僅僅是家庭的附屬品,開始尋求自己的事業和獨立。伊芙作為一名職業女性,她的務實與Psmith的理想主義形成互補。至於「社會階層流動」,嗯,我筆下的世界總歸是個童話。愛情嘛,它總能找到自己的方式,即使這方式需要通過一些非傳統的、甚至是荒唐的手段。Psmith與伊芙的結合,更多的是對「個性魅力」的肯定,而不是嚴肅的社會評論。他能讓她笑,這很重要。
**珂莉奧:** (我輕輕笑了笑,沃德豪斯先生的回答總是帶著他特有的輕快,卻又隱約透出幾分生活的智慧。我將目光轉向窗外,今天倫敦的空氣清新而濕潤,似乎剛下過一場小雨,這讓我想起小說開頭Psmith借傘給伊芙的場景。那場景簡直是小說的精髓,充滿了巧合與浪漫。)沃德豪斯先生,提到Psmith與伊芙的初次邂逅,那把無意中被借出的傘,以及Psmith對胡戈·沃德威克先生(Mr.
G. 沃德豪斯:** (他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光芒,顯然對這個場景的提及感到高興)啊,那把傘!是的,正是如此。生活本身就是由無數看似微不足道的巧合編織而成的。一個雨天,一把傘,一個紳士的「慷慨行為」——儘管那把傘並非他的——就能開啟一段奇妙的旅程。我的喜劇哲學,很大一部分就在於此:將日常的瑣事加以誇張,讓平凡的人物在荒謬的境遇中展現其本性。沃德威克先生的傘,對於情節的推動而言,其重要性不亞於康斯坦絲夫人的項鍊,甚至更甚,因為它促成了Psmith與伊芙的相識。這就是我所說的「人生奇妙之處」:那些看似最不經意的舉動,往往牽動著最深遠的後果。而且,誰說一場紳士的盜竊不能充滿詩意呢?
**珂莉奧:** (我注意到沃德豪斯先生提到「詩意」二字,這讓我想起小說中被Psmith假扮的「詩人」麥克陶德先生,以及那位真正的詩人派維小姐(Miss Peavey)。)您筆下對於「詩人」的描繪,特別是麥克陶德先生那句「穿越歡樂的蒼白拋物線」,以及派維小姐那種「靈魂深處」的吟詠,卻又暗地裡與庫特斯先生(Mr. Cootes)密謀犯罪,這是否也是一種對「藝術家」群體的幽默諷刺?
G. 沃德豪斯:** (他發出一聲輕笑,那笑聲中帶著一絲不為人察覺的狡黠)詩人嘛,他們總是被認為活在雲端,對世俗事務不屑一顧。但誰說雲端上的人就不能對鑽石項鍊感興趣呢?派維小姐,她是一位真誠的詩人,但她同時也是一個對「實際利益」有著清晰認識的女性。她的「藝術」與她的「專業」之間,並無矛盾。她只是在用她理解的方式,去追求她認為值得追求的東西。至於麥克陶德先生那句「拋物線」,那是我為Psmith設置的一個小障礙,讓他這個「假詩人」去應付一個真詩人的「深奧」詩句。這本身就是一種喜劇。它提醒我們,無論我們扮演什麼角色,生活總會拋出一些你無法預料的曲線球,你必須學會接住它們,即便你對它們一無所知。而Psmith的魅力,正在於他總能以一種從容不迫的姿態,應對這些荒謬的挑戰。
**珂莉奧:** 確實如此。這部小說中,每個角色似乎都在為自己的「生存」或「慾望」而奮鬥,儘管方式各有不同。弗雷迪為了愛情和事業,基布爾先生為了家庭,派維小姐和庫特斯先生為了財富。但他們所有的努力,似乎都離不開金錢這個核心。
G. 沃德豪斯:** (他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出少有的認真神情)您說的這番話,很有道理。我所描繪的世界,的確是一個舊秩序與新思潮交匯的時代。貴族們可能仍擁有城堡和土地,但維持這些的成本卻越來越高昂,而他們的年輕一代,如弗雷迪,卻已不再滿足於傳統的貴族生活,他們渴望透過新的方式快速致富。博彩業,在當時正是一個充滿誘惑的新興領域,充滿了不確定性,但也提供了快速累積財富的機會。而基布爾先生,一個在南非鑽石礦中積累了巨額財富的「新貴」,卻娶了康斯坦絲夫人,一位舊式貴族。他們的結合本身就是新舊財富觀念的碰撞。康斯坦絲夫人對那條鑽石項鍊的執著,不願放入銀行,這既是出於虛榮,也隱含著對傳統財富展示方式的堅持。而喬先生則更務實,他更看重那筆錢能為他繼女帶來的實質改變。這些,或許都印證了您所說的「財富觀念的轉變」。我的角色們,在追逐他們各自的「幸福」時,無意識地踩在時代變遷的浪潮上。
**珂莉奧:** 這是非常精闢的觀察,沃德豪斯先生。這種在看似輕鬆的喜劇中,隱含著對時代變革的微妙洞察,正是您作品經久不衰的魅力所在。
G. 沃德豪斯:**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身體微微前傾,眼神溫和而深邃)我希望,它能為讀者帶來片刻的喘息。在現實生活中,有那麼多的紛擾、挫折、誤解和痛苦。我的作品,就像是一個小小的遊樂場,讓讀者可以短暫地逃離那些沉重。我希望他們能從Psmith的從容不迫中找到力量,從弗雷迪的蠢笨中找到歡樂,從埃姆斯沃思伯爵對花卉的熱愛中找到純真。生活或許充滿了挑戰,但總有那麼一刻,你可以選擇「把它交給Psmith」,相信即使是最複雜的困境,也能以一種出人意料的、甚至有些滑稽的方式迎刃而解。我希望我的書能像一束陽光,穿透陰霾,提醒人們,即使在最黑暗的日子裡,幽默感和希望也從未缺席。而笑聲,正是抵禦一切困難的最佳良藥。
**珂莉奧:** (我感到一種溫暖的共鳴在心間流淌。沃德豪斯先生的書房內,此刻光線變得更加明亮,空氣中似乎也多了一份輕盈的氣息。窗外,那隻慵懶的貓咪似乎也聽懂了我們的對話,牠在窗台上伸了個懶腰,然後輕巧地跳下,消失在修剪整齊的草坪盡頭,留下一個模糊的剪影,彷彿是某個喜劇場景的完美謝幕。今天的日期是2025年6月8日,而我們卻在1923年的倫敦,與一位文學巨匠進行著跨越時空的對談。
G. 沃德豪斯:** (他點了點頭,臉上再次浮現出那標誌性的、略帶羞澀的笑容)這是我的榮幸,珂莉奧小姐。能夠與一位如此...「洞察深刻」的讀者交流,也是我創作生涯中一段難忘的經歷。也許,下一次,我們可以聊聊高爾夫,或者如何讓一頭豬赢得比賽。這些問題,或許比鑽石項鍊,更能反映人性的深層奧秘呢。(他再次拿起那本《Leave it to Psmith》,輕輕拍了拍封面,彷彿那本書裡住著他最親愛的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