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篇章

休伯特・,一位南方來的旅人, 筆尖蘸著新奇,寫下蘇格蘭的初見: 教練車夫的冷幽默,農人的寡言, 穿過金雀花與野百里香的坡地, 蘇格蘭松的紅幹在夕陽下如教堂彩繪。 荒蕪與蒼翠交織的曠野, 藍石牆圈起貧瘠的牧場, 峽谷深邃,急流喧嘩, 一切都與記憶中的英格蘭不同。 在那樸實的農舍,林賽先生像古老的橡樹, 高大、堅毅,也帶著金融風暴刻下的風霜。 而瑪格麗特,像藏在野地裡的寶, 沉靜的臉龐,溫柔知性,眼神深邃, 棕髮如栗,膚色如雪,美得讓人屏息。 她走過跳石,跨越急流,步伐輕盈, 讀著古老的佈道集,守著自己的信念, 在寂靜的「愛人一躍」瀑旁,尋求片刻的獨處。 她的美麗裡藏著堅韌,對祖輩的信仰,深植心底。 亞歷,年輕的農場之子,眼底有不安的漣漪。 他渴望遠方,渴望知識,渴望掙脫牢籠。 在古堡廢墟下,伴著希臘文法與沃爾特・司各特的書, 他對著遠方的海光訴說嚮往。 父親的嚴苛,像山壓著他的胸膛, 「不去工作,在這裡做什麼?」 那種被誤解的痛楚,少年只能緊抿雙唇。 費依市集,人聲鼎沸下的壓抑。 衣衫鮮豔的農場姑娘,油亮頭髮的犁田壯漢, 他們在煙味與叫賣聲中尋找未來半年。
亞歷與卡隆,在歸途中低語未來, 關於人生,關於選擇,關於如何揚帆。 那艘心底的船,渴望駛向知識的港灣。 格拉斯哥,一個煙霧、煤灰與酸氣凝結的城市。 大學的門檻像巨獸的口, 裡頭是混亂的選拔,是派系的喧囂。 雷特選舉,學生們像爭奪虛名的小獸, 來自高地或低地,被「民族」劃分, 為著一個頭銜,釋放所有青春的躁動。 卡隆,高大的醫學生,帶著高原的直率與務實, 他嘲諷信仰的僵化,人性的虛偽, 卻也伸出援手,帶亞歷認識這座城市, 在狹小的閣樓裡,他們辯論宗教與人生, 在煙霧繚繞中,尋找各自的真實。 萊斯伍德廣場的宅邸,像光芒閃耀的異境。 亞歷不自在地踏入,遇見城市裡的親戚。 舅公詹姆斯,吝嗇而自大, 表兄辛普爾,油滑而市儈, 那是金錢堆砌的世界,閃著刺眼的俗氣。 但在一群木訥賓客中,她出現了—— 蘿拉・莫雷,如春日的光。 淡雅的裙裝,柔和的輪廓,孩子般的優雅。 她是遙遠的倫敦,是亞歷所有美好想像的集合。 她輕柔的英語口音,關於城市生活的嘆息, 關於荒涼的景色,關於乏味的日常。 那一刻,少年心海激起滔天巨浪。 聖西蒙自由教會,禮拜日的肅穆與奇特。
神父的佈道,關於「被選之人」的爭論, 讓亞歷的心緒飄向遠方, 飄向蘿拉的身影,在另一個禮拜堂裡。 那晚,在愛丁堡教派的禮拜中, 他遠遠望見她,心臟怦怦跳動。 她是他遙不可及的理想,是黑夜中的星辰, 他默默注視,滿足於這單純的「崇拜」。 聖誕假期,卡隆來到凱爾郡。 高地人的直言,遇上林賽先生的傳統。 關於政治,關於信仰,處處是暗礁。 瑪格麗特,這位虔誠的盟約者後代, 無法容忍對先祖的半點質疑。 卡隆的輕佻,點燃她心中的不滿, 她像守護聖地般,捍衛信仰的純粹。 寒冷的冬日,在朗湖上,冰壺的呼嘯聲, 那是「咆哮的遊戲」,是蘇格蘭的傳統。 冰面上,技巧與運氣交織,人聲喧鬧, 鄉紳與農人,短暫地共享冰上的競技。 瑪格麗特與卡隆,在回家的路上, 思想的碰撞,像冰冷的空氣般凝結。 誤解與隔閡,在各自的堅持中滋長。 學院生涯結束,四月的陽光穿透格拉斯哥的霾。 公園裡,樹枝剛萌芽,孤寂的小徑。 然後,她再次出現,像意外的春光。 蘿拉・莫雷,帶著輕盈的裙裝與微笑。 他們並肩走著,談論無關緊要的事, 她的世故與率真,他的純樸與熱切。
亞歷追隨而來,擔任家教, 他渴望與她親近,卻隔著無形的距離。 辛普爾的出現,像一塊投入湖中的石子, 激起嫉妒的漣漪。他住在同一屋簷下, 共享著亞歷夢寐以求的日常親密。 瑪格麗特也被邀請前來,但她的到來, 只讓兄妹之間的隔閡更加明顯。 她看穿亞歷的心思,用冷漠築起防線。 在小船上,關於蘿拉的言語交鋒, 兄妹的心,越劃越遠。 攀登「鞋匠峰」,霧氣籠罩下的危險。 鬆動的石坡,滑落的恐懼,生死一瞬間。 亞歷展現出骨子裡的勇敢與堅毅, 他不顧自身安危,救下驚嚇欲絕的蘿拉。 在懸崖邊,他堅定的聲音,伸出的手, 是她唯一的救贖。 劫後餘生,她的淚水與依賴,讓他更加沉醉。 得知她即將前往巴黎,心如刀割。 在晚霞映照的湖畔,在即將分離的焦慮中, 他再也無法壓抑,傾吐出所有愛戀。 「我愛妳,蘿拉,我愛妳!」 她臉紅了,微笑著,卻搖頭。 「我們太年輕了,這樣的事很可笑。」 「這不是答案。」他堅持著,眼中是懇求的光芒。 「恐怕,這是我唯一的答案。」她輕柔地說, 像微風一樣滑過他身邊, 留下的只有一句再見,以及一個轉身的回眸。 船,即將啟航,駛向未知的遠方。 帶走他的光,帶走他的夢。
夏普曾在朗大學求學,後在波士頓大學擔任英語教授。他不僅是一位學術界的佼佼者,也是一位熱愛鄉村生活的農民和博物學家。他的作品充滿了對自然的熱愛和對人性的深刻洞察,深受讀者喜愛。 **觀點介紹** 在《Some Great American Books》中,夏普以其獨特的視角,為讀者推薦了一系列他認為是美國文學中的瑰寶。他不僅僅是列出書單,更分享了他對閱讀的理解和對文學價值的看法。夏普認為,閱讀不僅是獲取知識的途徑,更是一種精神上的享受和提升。他鼓勵讀者以積極的態度、批判的眼光去閱讀,並從中汲取靈感和力量。 **章節整理** 1. **導言:閱讀的目的** * 夏普首先闡明了閱讀的重要性,強調閱讀不僅是為了獲取知識,更是為了提升個人的精神境界。 * 他鼓勵讀者要有選擇地閱讀,並以積極的態度、批判的眼光去品讀每一本書。 2. **如何閱讀** * 夏普分享了他的閱讀方法,建議讀者不要過於追求速度,而要放慢腳步,細細品味書中的文字和思想。 * 他提倡大聲朗讀,以感受文字的韻律和美感,並鼓勵讀者與他人分享閱讀心得,共同成長。
* 夏普也推薦了約翰·伍爾曼(John Woolman)的《日記》(Journal)和本傑明·富蘭林(Benjamin Franklin)的《自傳》(Autobiography),認為它們是美國文學中的經典之作。 6. **共和時期的文學** * 夏普認為,共和時期是美國文學發展的黃金時代。 * 他指出,隨著國家的發展和社會的變遷,美國文學也呈現出多元化的趨勢。 7. **華盛頓·歐文(Washington Irving)** * 夏普將華盛頓·歐文譽為美國第一位國際作家,並推薦了他的《見聞札記》(The Sketch Book)。 * 他特別提到了《李伯大夢》(Rip Van Winkle)和《睡谷傳奇》(The Legend of Sleepy Hollow)這兩個故事,認為它們是美國文學中的經典之作,也是了解早期荷蘭移民生活的重要途徑。 8.
**威廉·卡倫·萊恩特(William Cullen Bryant)** * 夏普將威廉·卡倫·萊恩特譽為美國第一位偉大的詩人,並推薦了他的《死亡的觀點》(Thanatopsis)。 * 他認為萊恩特的詩歌以其莊嚴的風格、深刻的思想和優美的意境,成為美國文學中的經典之作。 10. **美國詩歌選集** * 夏普推薦了W. C. Bronson編輯的《美國詩歌選集》(American Poems (1625-1892)),以及珀西·H·博因頓(Percy H. Boynton)編輯的《美國詩歌》(American poetry)。 * 他認為這些選集收錄了美國文學史上最重要的詩歌作品,是了解美國詩歌發展歷程的重要途徑。 11. **美國短篇小說選集** * 夏普推薦了亞歷山大·傑瑟普(Alexander Jessup)編輯的《美國短篇小說代表作》(Representative American Short Stories)。
**撒尼爾·霍桑(Nathaniel Hawthorne)** * 夏普推薦了撒尼爾·霍桑的《紅字》(The Scarlet Letter)。 * 他認為霍桑的小說以其深刻的心理描寫、複雜的人物關係和對人性的深刻洞察,成為美國文學中的經典之作。 14. **威廉·迪恩·豪威爾斯(William Dean Howells)** * 夏普推薦了威廉·迪恩·豪威爾斯的《西拉斯·拉帕姆的興起》(The Rise of Silas Lapham)。 * 他認為豪威爾斯的小說以其真實的描寫、細膩的刻畫和對社會的深刻反思,成為美國文學中的經典之作。 15. **馬·吐溫(Mark Twain)** * 夏普推薦了馬·吐溫的《湯姆·索亞歷險記》(Tom Sawyer)。 * 他認為馬·吐溫的小說以其幽默的風格、生動的描寫和對社會的深刻諷刺,成為美國文學中的經典之作。 16. **弗蘭·諾里斯(Frank Norris)** * 夏普推薦了弗蘭·諾里斯的《田》(The Pit)。
**塞繆爾·科德·羅瑟斯(Samuel McChord Crothers)** * 夏普推薦了塞繆爾·科德·羅瑟斯的《溫柔的讀者》(The Gentle Reader)。 * 他認為羅瑟斯的散文以其幽默的風格、深刻的思想和對人性的深刻洞察,成為美國文學中的經典之作。 18. **伊迪絲·華頓(Edith Wharton)** * 夏普推薦了伊迪絲·華頓的《伊坦·弗洛美》(Ethan Frome)。 * 他認為華頓的小說以其深刻的心理描寫、複雜的人物關係和對人性的深刻洞察,成為美國文學中的經典之作。 19. **沃爾特·H·佩奇(Walter H. Page)** * 夏普推薦了伯頓·J·亨德里(Burton J. Hendrick)的《沃爾特·H·佩奇的生平和書信》(The Life and Letters of Walter H. Page)。 * 他認為這本書不僅是一部傳記,更是一部關於美國歷史和文化的重要文獻。 20.
--- ### **本篇光之萃取的標題:《格雷戈的女繼承人:為己而活》的光影重塑** **作者介紹:** 瑪麗·安·巴(Mary Anne Barker,1831年-1911年),後世更為人所知的是瑪麗·安·羅姆利夫人(Lady Barker,née Mary Anne Stewart)。她是英國作家、旅行家,也是個多才多藝的女性。她出生於牙買加,童年時期在英國和牙買加之間度過。1852年,她與喬治·巴結婚。喬治·巴後來被封為爵士。 巴夫人以其生動的旅行文學作品而聞名,她的作品真實地記錄了她在世界各地的生活經歷。她以書信體寫作風格著稱,作品充滿細節,文筆清新,深受讀者喜愛。她的作品包括《新西蘭的生活》、《新西蘭的車站生活》等,記錄了她在新西蘭的生活點滴。此外,她還創作了兒童文學作品和園藝書籍,展現了她廣泛的興趣和才華。巴夫人的作品不僅是文學作品,也是重要的歷史文獻,為後人了解19世紀的殖民地生活提供了貴的資料。
**觀點介紹:** 《格雷戈的女繼承人:為己而活》(The Heiress of McGregor: or, Living for Self)是巴夫人的一部小說,故事圍繞著女主角的生活選擇展開,探討了女性在社會中的地位、婚姻的價值以及個人幸福的追求。小說通過女主角在繼承財產後的選擇,探討了“為己而活”的意義。巴夫人藉此書展現了她對當時社會問題的深刻思考,並鼓勵女性追求獨立和自我實現。 **章節整理:** * **第一章:命運的轉折** 故事從女主角艾麗斯·格雷戈的生活開始。艾麗斯原本過著平凡的生活,直到她意外地繼承了一大筆財產,命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一章節主要描寫艾麗斯在得知自己成為女繼承人後的震驚和迷茫,以及她對未來生活的新期待。她開始思考如何利用這筆財產,實現自己的價值。 * **第二章:社交圈的誘惑** 繼承財產後的艾麗斯迅速成為社交圈的焦點。各路追求者蜂擁而至,都想得到她的青睞。然而,艾麗斯對這些虛偽的奉承感到厭倦。她開始懷疑這些追求者的真實意圖,並對婚姻的價值產生了新的思考。
她開始更加惜那些在她落魄時依然陪伴在她身邊的朋友。 * **第四章:慈善事業的啟發** 艾麗斯決定將一部分財產用於慈善事業。她開始關注社會上的弱勢群體,並積極參與各種慈善活動。在幫助他人的過程中,艾麗斯找到了新的生活目標和意義。她發現,金錢不僅可以改善自己的生活,還可以幫助更多的人。 * **第五章:愛情的抉擇** 在眾多追求者中,艾麗斯遇到了一個真正欣賞她的男人——一位有理想、有抱負的年輕醫生。這位醫生並不在意艾麗斯的財產,而是被她的善良和智慧所吸引。艾麗斯也深深地愛上了他。然而,他們的愛情卻遭到了社會的阻撓。艾麗斯必須做出一個重要的抉擇:是選擇愛情,還是選擇社會地位? * **第六章:為己而活** 最終,艾麗斯選擇了愛情。她放棄了繼承的財產,與醫生一起投身於慈善事業,過上了簡樸而充實的生活。艾麗斯用自己的行動證明,真正的幸福不是來自於金錢,而是來自於內心的滿足和對社會的貢獻。她實現了“為己而活”的真諦,成為一個獨立、自主的女性。 !
這本書記錄了他於1925年隨米倫(Commander Donald B. MacMillan)指揮官的探險船「鮑登號」(*Bowdoin*)遠征北極的經歷。羅森少年筆下的北極,既是嚴酷的冰雪世界,也是充滿奇遇與成長的舞台。他以生動樸實的筆觸,描繪了船員們的日常、與大自然的搏鬥、以及與當地因紐特(Eskimo)人的真摯交流。現在,就讓我們跟隨肯奈特的目光,重新體驗這趟驚心動魄而又充滿光芒的北極之旅吧! --- 《閱讀的微光》:一個男孩眼中的北極:羽化之章 作者:書婭(代肯奈特·朗利·羅森筆述) 一個陽光和煦的六月傍晚,我正假裝埋首書中,思緒卻早已隨儒勒·凡爾的故事飄向遠方。一聲輕叩打斷了我的幻想,傳令員的聲音響起:「有你的長途電話。」我心跳加速,那是父親的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興奮:「肯,這個夏天你想和米倫一起去北極嗎?」 我全身一震,以為自己還在夢中。米倫?那個傳奇的北極探險家?我幾乎是吼著答應,腦中一片模糊,卻已感受到命運的巨輪開始轉動。前一刻,我還只是個希爾中學的普通學生,下一秒,北極的冰山已在我的想像中若隱若現。
父親的朋友約瑟夫·先生,得知此事後,竟真的說服了米倫指揮官,讓一個14歲的少年加入這趟遠征。最困難的是說服母親,她總是比其他母親更為擔心,但最終,對我成長的期許戰勝了她的憂慮。 為了能提早一週回家準備,我拚命學習,最終奇蹟般地免除了所有期末考。懷揣著對冰山和極地熊的幻想,我告別了學校,回到家中。家人對我的決定反應各異,母親既欣喜又不安,父親則興奮得想親自加入。 接下來的一週,我忙著準備物資:油雨衣、橡膠靴,以及各種保暖衣物——針織襪、厚內衣、法蘭絨襯衫、羊毛褲和羊皮大衣,還有從「五分錢商店」購得的各式小玩意兒,準備與因紐特人交換。這些廉價的小飾品,日後在北極簡直是供不應求。 離家那天,心中百感交集。北極充滿未知,也許數月,也許數年,甚至永不歸來,誰也說不準。先一步抵達緬因州威斯卡塞特,與遠征隊的另一成員迪·薩爾蒙會合。當火車駛入港口,我第一次見到了我們的「新家」——「鮑登號」。她確實是艘美人,線條如同遊艇般流暢,但她的木料卻是驚人的堅實,足以抵禦冰的擠壓。船頭傾斜的設計能讓她爬上冰塊並用自身重量壓碎,而船體中段的寬度設計則能將冰推開,保護螺旋槳。
當晚,我們在當地旅館安頓下來,與幾位已抵達的船員相識:海岸和大地測量局的班傑明·里格中尉、著名短波無線電專家約翰·萊茨(我們的水道測量員和無線電操作員)、以及熱心的工程師約翰·傑恩斯。大家很快就熟絡起來,彷彿認識了一輩子。 第二天,迪和我被指派去清理三十蒲式耳發芽的馬鈴薯。在烈日下,汗水淋漓,十蒲式耳馬鈴薯和五個水泡後,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苦工。那時,我真希望有個冰山能出現在眼前!但想到北極的獎勵,我咬牙堅持。傍晚,滿意的船長讓我們感到欣慰。 第三天,廚師馬丁·沃爾斯抵達,他友善的性格和精湛的廚藝,立刻贏得了所有人的心。接著,一艘滿載汽油的拖船駛來,巨大的汽油箱和引擎堆滿了碼頭。接下來的兩天,我和汽油箱成了「難兄難弟」,在一塊狹窄的木板上來回搬運,汗流浹背。我甚至曾幻想過跳入海中暢泳,但最終還是以「體操運動員」般的扭動避免了落水的「恥辱」。 當晚,為了高中畢業典禮,我們洗去了一天的疲憊。典禮上,米倫指揮官親自頒發畢業證書。這是我們第一次與他近距離接觸,他溫和而充滿魅力,讓我更加確信他是一位真正的領袖。
這艘將承載海軍飛機和飛行員的姐妹船,甲板上那三架被帆包裹的飛機,承載著我們所有人的希望。早餐後,我們認識了「皮爾里號」的船員,包括後來的極地探險家理查德·伯德指揮官。隨著攝影師和科學家的加入,我們的隊伍終於齊備,只待啟航。 大日子終於到來。這是一場全國性的盛事,政府官員、大學校友以及成千上萬的民眾齊聚威斯卡塞特,為我們送行。下午兩點,米倫指揮官登船,下達了那期盼已久的命令:「解纜!」汽笛聲、歡呼聲此起彼落,我們緩緩駛向大海。州長派來的樂隊奏響了激昂的樂曲,包登學院的學生們也用熱情的歌聲為我們助威。兩艘海軍軍艦在前方引導,無數遊艇也加入送行行列。但隨著航程推進,送行的船隻漸漸離去,最終只剩下「皮爾里號」與我們相伴。然而,她在思貝補充完水後也將離去,只剩下我們孤單地駛向莫尼根島。當燈塔開始閃爍,我們在島嶼的避風處下錨。島上熱情好客的居民為我們準備了豐盛的晚宴,那是我此生吃過最美味的食物,只可惜對於即將遠航的水手來說,這頓飯實在是太過豐盛了。 星期天,六月二十一日中午,我們駛離了美國的最後一個據點。
在前往新斯科舍省悉尼的三天裡,我輪流掌舵、值班,努力服胃部的不適。 抵達悉尼後,這座城市提供的理髮和文明設施讓我們感到十分享受。我們還發現了悉尼的特產——龍蝦,並在狂熱的甲殼類動物愛好者本·里格的帶領下,洗劫了鎮上的所有龍蝦店。在海上一段時間的清苦後,我們大快朵頤,甚至在一家中國餐館裡吃下了更多的龍蝦和雜碎。 在悉尼度過了三天,準備工作終於完成。我們懷著對未知的期待,啟程前往荒涼的拉拉多。途中,我們有幸邀請到著名的拉拉多傳教士威爾弗雷德·格倫費爾醫生和國家地理學會主席吉爾伯特·格羅夫醫生一同航行。幾天後,我們抵達貝爾島海峽,冰山的出現讓大家首次真切感受到,我們正一步步深入北極。在濃霧中,巨大的冰山如同幽靈般忽隱忽現,讓人心生敬畏。 由於濃霧不散,我們駛入弗特奧這個小村落。格倫費爾醫生在這裡熱情地接待了我們,並向我們推薦了這裡的鱒魚垂釣。我和馬特在溪流中垂釣,收穫頗豐。第二天清晨,我們再次啟程前往巴特爾港。途中,我們見到了擱淺多年的英國巡洋艦「羅利號」,這艘曾經輝煌的戰艦如今鏽跡斑斑,靜靜地躺在拉拉多荒涼的岩石上,令人惋惜。
·薩爾蒙甚至提議用雪球大戰來開啟慶典。第二天清晨,我被爆竹聲吵醒,意識到這個特別的日子已經來臨。廚師馬丁忙著準備豐盛的早餐,香氣四溢,讓我們對即將到來的盛宴充滿期待。中午時分,在廚師的號令下,我們享受了一頓美味大餐,有洋蔥味的魚肉雜燴、烤牛肉、各種蔬菜、梅子丁和咖啡。 飯後,我們在甲板上享受溫暖的陽光,如同飽食的海象群。有人提議舉行一次舷外馬達賽船,與「皮爾里號」一較高下。比賽開始時,我們與「皮爾里號」的船艇並駕齊驅,但不久我們的引擎開始出現故障,「皮爾里號」一騎絕塵。最終,我們不得不將「獎品」——一隻漏水的橡膠靴——贈予了獲勝者。 米倫指揮官曾多次提及拉拉多鱒魚和鮭魚的美味,因此當任務人員提議前往聖路易斯灣源頭的鱒魚溪流時,我們興奮不已。那裡是冬季醫院的所在地,可以深入了解拉拉多內陸的風貌。第二天,我們在指揮官的允許下,乘坐寬敞的任務船前往。一路上,我們見證了植被隨著我們深入內陸而日益繁茂的景象,這與寒冷的拉拉多洋流所造成的沿海荒涼形成了鮮明對比。 抵達冬季站後,我們進行了仔細的考察。
儘管之後漁獲不佳,但在夕陽西下時,我們仍帶著豐碩的戰利品返回船上,結束了在拉拉多最美好的一天。 清晨,我們懷著不捨的心情告別巴特爾港,向霍普代爾(Hopedale)駛去,這是我們前往格陵蘭島的漫長航程中的一站。途中,我們穿過漢密爾頓峽灣的入口,這是一條深入內陸一百英里的大海灣,其中包含著世界最大的瀑之一——漢密爾頓河大瀑。 第二天清晨,我們抵達哈里森角。這裡開始出現零星的浮冰,隨著航程推進,冰塊越來越密集,最終,一片完整的浮冰區呈現在我們眼前。指揮官登上桅頂的烏鴉巢,指揮船隻在冰隙間穿梭。 「鮑登號」設計精良,圓潤的船體能讓她在被冰擠壓時升起,傾斜的船頭則能壓碎冰塊。我們像獵人般衝向每一塊冰,船頭躍上冰面,緩緩前行,最終將其劈開。這過程如同舞蹈,左右搖擺,尋找冰隙,若無冰隙,便直接撞開。冰上航行需要精準的判斷和嫻熟的掌舵技巧。即使在寒冷的環境下,我也常常汗流浹背。 一整天,我們與「皮爾里號」一同在冰層中穿行。隨著夜幕降臨,周圍一片荒涼,除了岩石、冰、天空和水,沒有一絲友善的燈光。這種極度的孤寂,讓我想起溫暖熱鬧的學校和家。
指揮官臨危不亂,在最後一刻跳上「皮爾里號」。幸運的是,在漲潮和我們的共同努力下,「皮爾里號」最終脫離了礁石,重新漂浮。 然而,我們的厄運並未結束。在回收被海水淹沒的救生艇時,「鮑登號」的螺旋槳意外撞上了救生艇的備用配件,導致內部齒輪受損。儘管當時並未察覺,螺旋槳仍在轉動。我們最終成功回收了救生艇,並向霍普代爾進發。這是一個驚心動魄的下午,但萬幸的是,我們都平安無事。 霍普代爾是因紐特人最南端的聚居地,也是摩拉維亞宣教團的主要據點之一。這些不為人知的傳教士,在這片荒涼的海岸默默耕耘,成為了原始因紐特人與白人文明衝突間的唯一屏障。他們將因紐特人感化為基督徒,並賦予他們兄弟之愛的精神,同時也是北拉拉多地區因紐特人和白人的唯一教育機構。儘管學校條件簡陋,沒有寬敞的運動場、豪華的宿舍,但這裡的孩子們卻比其他地方更能體會到教育的貴。 摩拉維亞傳教士們無畏地維護正義,他們對待土著居民公平公正,抵禦了投機商人的剝削和墮落白人的惡劣影響。他們也為貧困的白人定居者提供幫助,教育孩子,撫慰喪親者,並在所有人心中維繫著誠實和理想主義的精神。他們還率先將醫療援助帶到拉拉多。
他老練地分發著這些貴的物品,同時巧妙地應對著他們試圖「佔便宜」的小把戲。 隨後,首席傳教士珀里特先生到來,正式歡迎我們來到霍普代爾。珀里特先生是一位身材高大、金髮碧眼的維京人。他熱情好客,在海岸地區廣受愛戴。我們從這裡訂購了禦寒的因紐特服裝。因紐特裁縫獨特,她們會咀嚼海豹皮,使其變得柔軟,然後用烏魯刀(一種女性刀具)裁剪,並用鹿筋縫合。這些鹿筋遇水會膨脹,使衣物防水。雖然剪裁全憑肉眼,但它們非常保暖舒適。我們還儲備了海豹皮靴,拉拉多地區的產品比格陵蘭島的更為優質。 我們此行霍普代爾的另一個目的是接回我們的老翻譯阿拉姆·羅姆菲爾德。他的家在傑·萊恩灣深處,離霍普代爾約三十英里。航行途中,我們注意到船速異常緩慢,但由於引擎運轉正常,我們以為是潮汐或風的影響。 抵達傑·萊恩灣後,指揮官和乘小船去找阿拉姆。第二天清晨,他們帶著整個羅姆菲爾德家族回來了,他們帶來了鮮嫩的鹿肉排和新鮮捕獲的鱒魚。七十歲的薩姆·羅姆菲爾德老先生還帶來了他的手風琴,為我們演奏了許多老歌,並跳起了古老的民間舞蹈,讓我們大飽眼福。 第二天凌晨兩點,大副「羅比」叫醒了大家。
指揮官隨後告訴指揮官我們的問題,並指示他繼續航行至格陵蘭島的迪斯科島,在那裡等待我們的到來,直到我們的問題解決為止。與此同時,我們再次拋錨,以防止「鮑登號」漂流;隨後,我們拉了一艘小艇到船尾進行更仔細的檢查。指揮官也加入了我們,參與了調查。正如我們所猜測的那樣,螺旋槳受到了嚴重損壞。除了讓船擱淺並更換螺旋槳外,別無他法。為此,指揮官派遣迪·薩爾蒙駕駛一艘摩托艇,尋求羅姆菲爾德家族及其堅固摩托艇的幫助。最終決定,返回霍普代爾更為明智,因為那裡有更好的設施。 天氣晴朗,風勢不大,我們的風帆未能提供太多幫助,主要依靠羅姆菲爾德的摩托艇。那艘小摩托艇竟然能承受如此巨大的負荷,簡直難以置信。經過十個小時的緩慢前進,我們終於跛行回到了霍普代爾。由於潮汐適宜,我們立即將船擱淺在附近的沙洲上,等待退潮露出螺旋槳。不幸的是,我們到達時正值小潮期,潮差極小,螺旋槳在低潮時也幾乎無法觸及。幸運的是,潮汐每日都在增大,大約一週後將進入大潮期。因此,我們能做的只有耐心等待所需的高水位,並在每次漲潮時將船再拉進一些。 然而,我們決定培養的這種哲學般的平靜,並未有機會蓬勃發展。另一場苦難降臨了。
我們終於離開了拉拉多和霍普代爾,準備好駛向那片充滿神話的土地——格陵蘭。 我們再次穿過溫迪海峽和傑·萊恩灣,在那裡我們向羅姆菲爾德家族告別。老薩姆的真誠祝福仍在耳邊迴響,我們轉向大海,落日餘暉如同指引,將我們安全地引導穿越變幻莫測的北大西洋,駛向「上帝之憩的港灣」——戈德哈文(Godhavn)。 三天來,我們一直航行在「美麗的海洋環繞中」,最終接近了格陵蘭。每天,太陽在天空中停留的時間越來越長——事實上,離開拉拉多後,我們再也沒有經歷過真正的黑夜,儘管太陽每晚都會落下幾個小時。除了哈德遜海峽附近幾個小時的洶湧波濤外,海面一直風平浪靜。氣溫不高,但在漫長的晴天裡,卻溫暖如春。 我們不斷航行,茫茫大海上一片荒涼,沒有友善的蒸汽船煙霧,沒有閃閃發光的帆船,甚至沒有一座冰山——只有巨大的、平滑的水丘,宏偉地在海面上滾動,一個接一個地無限延續,直到我們感覺自己「孤獨地漂浮在茫茫大海之上」。 第三天出海,我們又開始看到冰山了。
幾分鐘後,指揮官划著愛斯基摩皮艇出現,大聲喊著一些不規範的愛斯基摩語。他上船後不久,伯德指揮官和弗洛伊德·貝內特乘坐一艘充氣橡皮艇出現,那是我見過最奇怪的船隻。他們也很快上船,與指揮官商議。 「皮爾里號」對面停泊著一艘大型丹煤船。她從哥本哈根駛來,沿海岸向各個定居點分發格陵蘭開採的煤炭。這種煤炭來自烏馬(Umanak),「皮爾里號」幾個小時後將前往那裡補充燃料,然後切斷與文明世界的最後聯繫。 海灣對面,一個有趣的景象映入眼簾。那是一艘老舊的船殼,殘破扭曲,幾乎看不出船的樣子。我們得知,這是歷史悠久的「福斯號」(*Fox*),著名的探險船,李奧波德·林托爵士(Sir Leopold McClintock)曾在1857年駕駛它出海,尋找1845年消失在西北航道中的約翰·富蘭林爵士(Sir John Franklin)及其船員的下落。直到林托爵士才解開了這個謎團。 在大英海軍部和多個探險隊尋找富蘭林爵士無果後,富蘭林夫人妮·富蘭林(Lady Jane Franklin)傾盡家財,堅持不懈地派遣探險隊。
最終,在資金幾乎耗盡的情況下,她尋求了「北極雪橇人中最偉大者」林托爵士的幫助。他們購置了小型蒸汽遊艇「福斯號」。儘管她並非理想中的大船,卻是當時能買到的最好選擇。 1857年,探險隊從英國啟程,駛向戈德哈文。他們在那裡進行了最後的補給,然後駛入危險的梅爾維爾灣冰區。八月十三日,船隻被堅實的冰層困住,整整一年無法動彈,被向南漂流了近千英里。儘管船身嚴重受損,林托爵士仍憑藉富蘭林夫人對探險隊的信念,勇敢地命令受損的船隻再次北上。他再次奇蹟般地抵達戈德哈文,並在那裡用簡陋的工具進行了粗糙的修復。 他再次北上,這次順利穿過梅爾維爾灣,抵達蘭開斯特海峽頂端,然後南下至貝洛特海峽過冬。在岸邊漫步時,他們發現了一些漂白的骸骨和各種營地物品。這些物品經檢查證實屬於富蘭林爵士不幸的船隻「厄瑞巴斯號」(*Erebus*)和「恐怖號」(*Terror*)。循著這些線索,林托爵士很快確定富蘭林爵士和他的所有船員在從船上撤退時遇難。幾年後,「福斯號」被賣給丹政府,用於格陵蘭貿易。1915年,她在冰中受損,被拖到戈德哈文,從此擱淺,任其腐爛。
於是,我們從迪斯科島直奔南烏佩(South Upernavik),風和潮水允許我們以最快速度前進。在那裡,「皮爾里號」與我們匯合,滿載著煤炭——這是她從遙遠北方返回前最後一次補給。 在這座小鎮,我們首次見識了格陵蘭人使用「皮艇」(kayak)的精湛技藝。這些皮艇長約十八英尺,寬二十英寸。當地人能駕駛它們在任何海況下航行,即使翻船,也能用幾下熟練的划槳或身體扭動,輕鬆地將船身翻正。為了防止在倒立時海水滲入,他們會穿著緊身的海豹皮上衣,袖口和頸部都繫緊,形成防水密封。此外,它還緊緊地扣在皮艇的駕駛艙圍板上,形成另一個防水的密封。因此,人幾乎成為船的一部分,他們用這種裝備所表演的奇蹟般的壯舉,只有親眼目睹這些水上表演才能體會。 我們都非常渴望上岸去看看當地人的生活,但由於百日咳的流行,政府不允許我們登岸。在戈德哈文(Godhavn)也是如此,我們只被允許上岸取水。看到許多穿著華麗的少女從教堂走出,因為那天是星期天,這讓我們登岸的願望更加強烈。她們都盛裝打扮,透過玻璃看起來非常迷人。但紀律就是紀律,我們不得不放棄與這些迷人「海妖」們的近距離接觸。
如果我們的船被壓碎,我們將不得不盡力撤退到烏佩。被困一年也將導致我們不得不放棄船隻,因為由於飛機設備佔用空間,我們只能騰出足夠四個月的物資。但我對我們的船隻和領導人充滿信心,我以平靜的心情期待著冰上航行的驚險工作(這就是青春的自信)。 指揮官決定採取「中路通道」,直接穿過冰層的中心。因此,我們勇敢地從烏佩出發,直奔約角——海灣的北端,也是所有嘗試在此航行者的目標。我們航行了幾個小時,沒有看到任何冰塊。很快我們進入了濃霧,能見度變得非常差。不久,我們開始經過無數冰山。在冰山之間穿梭,始終保持警惕,始終精神緊繃,我們繼續進入北極荒原。在這焦慮的時期,我負責瞭望,每一分鐘都忙著觀察冰山並指示舵手如何避開它們。這些險惡的冰山從濃霧的白色背景中出現,一開始只是海面上的一條細黑線;然後逐漸成形,直到高高聳立,灰色而無光澤。牠們從四面八方出現,直到海面就像一個佈滿巨石的平原,我們在其中蜿蜒穿梭。時不時地,一座冰山會崩解或傾覆,發出如炮擊般的巨大轟鳴,我們則在隨後的湧浪中起伏。 我們在冰山中航行了一段時間後,我開始注意到偶爾出現的小冰塊。
這時伯德和從「皮爾里號」走過來。他們看到情況,便爬進船裡和我一起去取回戰利品。我盡力划著船,因為我擔心我們的戰利品會沉沒。一小段划行後,我們抵達了現場,其中一個人抓住魚叉,使出全身力氣猛刺。但他刺中了海豹的毛髮,魚叉滑開了,而在撞擊的衝力下,海豹沉入水中約十英尺。我的心也隨之沉了下去。然而,它慢慢地浮了上來,這一次,在阿比的吼叫聲中,魚叉牢牢地固定住了,我們將獵物拖上冰面。這是一隻小海豹,比烤乳豬大不了多少。阿比決定它會是美味的食物;於是他開始剝皮。剝皮和清理完成後,我們將海豹裝進船裡,然後返回船上。 與此同時,其他幾個男孩已經分散在浮冰上,迪·薩爾蒙遠在幾英里之外。由於霧氣開始消散,決定立即啟航。因此,「皮爾里號」的汽笛發出了召回信號,男孩們紛紛趕回。然而,可憐的迪和船隻之間卻打開了一條冰隙;所以他被迫等待,直到能找到地方穿越。指揮官看到他的困境,便駕駛「鮑登號」朝他駛去,就在冰隙再次關閉時,他靠近了他並把他接了上來。 我們現在幾乎處於冰區的中心,隨著天空變得越來越清晰,我們擺脫冰區的希望開始上升。我們穩定地向北前進,穿過厚厚的冰塊。
這群人為何放棄了他們最愛的一切?他們的親人、舒適的爐邊,以及直到最近仍沉浸其中的工作?我們為何忍受風、海、冰的危險,承受不適和艱辛,犧牲個人的安逸和安全?我們為何航行了三千英里,穿越了無垠的海洋?有那麼一刻,來到這裡似乎是愚蠢至極,因為眼前的一切都顯得模糊不清!我們所有人在家裡都享受著舒適和安全。有什麼理由能讓聰明人背棄這些誘人的誘惑呢?我沉思了片刻。突然,在我的腦海中,我看到了另一片與此地相似的冰原,我又看到了其他的山脈,這次在西方,那是在地球上從未有人類足跡的山脈——我們的目標。然後,三個小點劃破了東方深藍的天空。很快,引擎的嗡嗡聲在冰山和冰丘間迴盪,它們變成了飛機——我們的飛機。它們飛得更近了,越過第一道山脈。然後它們盤旋了一下,很快便消失在它們來時那無邊無際的天空中。我的心跳加速。我知道我們為何而來。我們的血液中湧動著古老的冒險精神,這股精神驅使著第一批維京人來到北極海,引導哥倫穿越恐怖的西大西洋,誘惑約翰·富蘭林爵士走向他孤寂的墳墓。我感覺我的血液奔流不息。
他們很高興見到指揮官,並告訴我們,除了年邁的阿科莫丁瓦(Ak-kom-mo-ding-wa)外,他們代表了鎮上所有的男性人口。阿科莫丁瓦不久後乘坐一艘破舊的帆獨木舟出現,那是某位探險家送給他的禮物。他放棄了皮艇,改用獨木舟,因為小船的狹窄空間不再像以前那麼舒適。他是一位滑稽的老懶漢,他的行為讓我們感到非常有趣。他懶散的習慣和善良的性情很快為他贏得了「受人愛戴的流浪漢」的綽號。 第二天早上五點整,我們被叫醒,很早就要開始搭建飛機的降落場。草草吃完早餐,我們便擠進小船,划向選定的海灘,準備組裝飛機。海灘上佈滿了巨石和小石頭,唯一的辦法就是撬開它們,然後滾走。從指揮官到我們所有人,很快就投入到這項工作中。我們勞動了整個上午,到中午時分,沙灘已清理得差不多了。 我們的下一個任務是修建一條跑道,用於將飛機拖上沙灘,否則機輪會陷入柔軟的沙中。為此,我們徵用了裝翼的箱子側面。將它們運上岸有些困難,我們嘗試了幾種方法,最終想出了將兩艘船綁在一起,形成一個足夠穩定的木筏,以便裝載它們的方法。 飛機登陸後,在機身下方釘上橫樑,並用重石壓住,以防止整個裝置隨潮水漂走。
因紐特人也瞪大眼睛,驚訝地看著,當這些巨大的「鳥」伴隨著水花從水面升起,掠過冰山和冰川時,不時傳來「啊」和「維奧」的驚嘆聲。 我們的飛行有一個良好的開端,成功的希望似乎一片光明。然而,我們的希望很快就破滅了,因為此時,北方的邪惡之靈——托爾(Torngak),被入侵其領域的行為激怒,開始介入。不到三天,他就帶著暴風雪和狂風向我們襲來。接著,他的戰術改變了,用濃霧籠罩了我們。在整個夏天,他只在帳篷裡生了三天悶氣;其餘時間,他要麼在近海徘徊,要麼通過猛烈的風暴或陰險的濃霧進行積極的攻擊。但儘管有這些障礙,只要天氣稍適宜飛行,指揮官和飛行員們就會出發,努力深入未知區域。為此,有必要在埃塔和北冰洋之間建立一個基地。飛機是水陸兩棲型,既能在水上降落,也能在陸地上降落。如果配備滑橇,它們也可能利用冰面。然而,史密斯海峽的浮冰狀況排除了將其用作機場的所有可能性,因為它佈滿了水池、裂縫和壓力脊。冰層覆蓋著埃爾斯米爾島的山脈,對任何必須迫降的飛機都構成災難性的威脅。 因此,我們不得不依賴峽灣的水域,這些水域應該能提供一個安全的、無冰的降落點。
如今,探險家努德·拉斯穆森仍在以「北極星號」命名的海灣維持著一個貿易站。兩年後,以「美國第一位北極探險家」伊利莎·肯特·凱恩(Elisha Kent Kane)指揮的「前進號」(*Advance*)駛入史密斯海峽。凱恩起初對因紐特人懷有戒心,但他們展現了友善。凱恩帶回了第一份可靠的因紐特人報告,但他並未充分利用他們的知識和狗隊。七年後,凱恩的船員艾薩·以色列·海耶斯(Isaac Israel Hayes)重訪埃塔,與因紐特人建立了密切關係。這是因紐特人首次協助探險工作,此後他們在皮爾里(Peary)和米倫的探險中扮演了重要角色。但海耶斯始終未能完全信任他們。 皮爾里抵達後,很快意識到因紐特人及其狗隊的巨大價值。他贏得了他們的信任與尊重,並與他們合作了十八年,未曾遭遇早期探險隊所預期的困難。皮爾里最終征服北極,很大程度上歸功於因紐特人的技能、毅力以及他們狗隊的力量。1876年,英國北極探險隊的馬漢姆(Markham)報告政府,認為到達北極是不可能的,因為他們僅依靠人力拉雪橇,在一個多月內只前進了七十三英里,幾乎耗盡體力。
征服北極四年後,美國國旗再次飄揚在史密斯海峽上空,這次它將由一位帶來新榮譽的人高舉——米倫。1914年春天,他藉助因紐特人和狗隊向西前往埃爾斯米爾和阿塞爾海伯格島。他深入北冰洋一百五十英里,希望能抵達皮爾里曾見過的那片土地。但最終他發現那只是一個海市蜃樓,便遺憾地與因紐特人一同返航。他與因紐特人共同生活了四年,研究他們的生活方式,他的研究極大地拓展了我們對他們的了解。至此,因紐特人終於成為白人在北極探險中的得力助手和忠實夥伴。 在1925年的米倫遠征中,我有機會觀察因紐特人及其有趣的習俗。當時他們住在海豹皮帳篷中,即「tupiks」。石屋(igloos)則被閒置起來,以便夏季通風。因紐特人會在天氣轉暖時,拆除拱形石屋的圓頂。這種通風是他們唯一進行的衛生行為。他們很少洗澡或清洗衣物。 他們的食物保存方法也頗為奇特。捕獲海象或其他肉類後,會將其切塊堆積起來,然後用大量石頭壓住。這樣儲存,幾天後,僅憑氣味就能找到這些藏匿點。然而,在所有需要好眼力、冷靜頭腦和穩定雙手的事情上,他們都表現出色。例如他們製作繩索的方式:將海豹皮以同心圓帶狀剝下,一人拉動皮帶,另一人持刀切割。
老帕尼帕(Panikpa)在被問及在非常危險的冰層上是否擔心時,他精闢地總結了他們的人生觀:「不,」他回答說,「我讓皮爾里去擔心。」 你可能會認為他們不聰明,智力有缺陷,但他們擁有敏銳的智力,並使用一些非常聰明的裝置,甚至在某些情況下運用了先進的工程原理。在建造他們的圓形石屋時,他們運用了懸臂原理——一種我們最偉大的一些橋樑中使用的工程方法。你不會期望一個因紐特人會知道我們的頂尖工程師所使用的原理。 總之,這些冰雪之子是一個我們可以從中學到很多的人群。雖然他們是世界上最原始的民族之一,但在某些方面,他們與那些通常被認為是最文明的人們不相上下。 在埃塔期間,探險隊的博物學家科爾茲博士決定沿著格陵蘭海岸向上游旅行幾英里,採集標本。由於他需要人手幫忙划艇和操作舷外馬達,我自願與他同行。這項安排得到指揮官的批准,我們於八月十五日晚上十點左右從船上出發。與我們同行的還有兩位因紐特人:帕尼帕(Panikpa)和康加(Kanga),他們想前往阿諾里托(Anoritok)的因紐特人定居點,那裡位於避風港(Commander’s headquarters in 1923-24)附近。
果不其然,一場慣常的暴風雨襲擊了我們,這次風勢猛烈,我們被迫駛入考密灣(McCormick’s Bight,又稱潘朵拉港),等待風暴平息。 幾個小時後,風勢終於減弱,足以讓我們繞過海角,我們便駛向伊格盧達胡尼(Ig-loo-da-houny)。傍晚六點左右,我們抵達此地並拋錨,等待仍在埃塔裝載最後一批設備的「皮爾里號」到來。 伊格盧達胡尼聚集了相當數量的因紐特人,其中包括皮爾里許多重要的助手。其中有烏盧亞(Oo-bloo-ya),他是皮爾里十八年來幾乎所有探險的重要助手。還有英勇的1906年飢荒倖存者西普蘇(Sipsoo),他的事蹟打破了世界最北記錄。成功抵達北極的庫拉亭瓦(Koo-la-ting-wa)也在場。甚至臭名昭著的弗雷德里·庫博士1907-1909年北極騙局的助手阿佩拉(Ah-pellah)也在此地勉強度日。這真是一群傑出的因紐特人。 那天晚上,我們在船頭艙為因紐特人放映了電影,展示了指揮官的北極影片,還有梅爾肯的幾卷扔餡餅喜劇。只有梅爾肯被這部喜劇逗樂了,因為它粗俗的滑稽表演對於因紐特人的幽默感來說太過誇張。
第二天,指揮官飛往卡爾(Karna)看望他的老朋友,也是多次探險的夥伴——伊圖卡書(E-took-a-shoo)。當伊圖卡書看到飛機在他家海豹皮帳篷前的地面上滑翔時,他目瞪口呆。但當指揮官邀請他飛回伊格盧達胡尼時,他只是簡單地說:「等我拿上我的手套。」然後他毫無顧慮地坐上這台奇怪的機器,飛回伊格盧達胡尼,就像坐在自己的雪橇上那麼放心。 與此同時,「皮爾里號」也抵達,裝載了最後一架飛機,我們便啟程前往卡爾,送伊圖卡書回家。在前往卡爾的途中,我們必須航行一段很長、沒有海圖的水域。指揮官從空中仔細觀察過,看起來是安全的,沒有障礙物。 我們無憂無慮地航行著,突然一聲刺耳的震動,船隻從船頭到船尾都顫抖起來。船頭猛地翹向天空,我們猛然停了下來。當時,指揮官正在甲板下穿著他的油雨衣,因為正下著猛烈的冰雹。他兩步跳上甲板,迅速掃了一眼,便明白了我們的困境。他立刻倒轉引擎,但我們卻已經牢牢地擱淺了。最重要的問題擺在我們面前:「潮汐正在漲還是退?」幾分鐘後,很明顯潮汐正在退。指揮官立刻命令我們將甲板上裝載的三十桶汽油全部扔下船。這只用了幾分鐘的時間。
我們望著那道緩緩消逝的巨浪,感覺托爾的邪惡詛咒終於被打破了! 我們迅速將汽油桶拉上船,整理好一切,然後全速航行前往約角。我們於八月二十七日清晨抵達那裡,確實意識到我們離去的時機恰到好處,因為寒風中已經夾雜著冬季的雪花。指揮官做了短暫的拜訪,並向在那裡紮營的因紐特人贈送了一些禮物;然後我們轉向南格陵蘭島。我們在咆哮的北風中飛速穿越冰已消融的梅爾維爾灣,加速返航。三天來,我們一直順風航行,巨大的海浪從船尾湧來,在船身下翻滾。 我們離開約角後,午夜太陽便不再與我們為伴,一個多月來我們首次迎來了黑夜。再次看到冰山沐浴在落日餘暉中,在遠處閃爍著如同精緻粉色大理石的古希臘神廟般的光芒,確實感到陌生。當暮色漸濃,星星再次在天空中綻放時,我們長時間地坐在後甲板上,沉醉於夜晚無限的美麗中,除了船頭下水流的低語,一片寂靜。 八月三十日傍晚,經過從約角令人驚訝的快速航行,我們終於駛入丹格陵蘭島霍爾斯坦堡的港口。我們從以前來過這裡的同伴那裡聽說了很多關於這個港口的事情,特別是它迷人的少女們。我們的期望很高,因此當總督拒絕我們登岸的許可時,我們非常沮喪。
這裡每年保存數十萬罐最美味的魚,運往丹。 我們在這裡短暫等待「皮爾里號」的到來,她一抵達,我們便啟程前往蘇托彭(Sukkertoppen),這是一個六百人的小鎮,也是格陵蘭島最大的城鎮。蘭斯科夫總督熱情地歡迎了我們,並授予我們城市的自由。他的熱情與海岸北部地區的冷遇形成了鮮明對比,我們感覺自己又回到了朋友中間。他和他的迷人家庭竭盡所能地款待我們,我們也盡力回報了他們的盛情。那天晚上,我們在學校為全鎮居民放映了我們精選的影片。 穿梭在沒有燈光的城鎮中是件危險的事。通往學校的路幾乎是一條沼澤小徑,大部分路段的泥濘深及腳踝,我們遇到了不少麻煩。有一次我們差點從海堤上摔下去;另一次我們差點滑下一個陡峭多石的山坡。但最終我們還是到達了學校,那裡漆黑一片,因為煤油燈還沒運到。然而,經過一番周折,藉助微弱的手電筒,我們設法搭好了投影機和銀幕。然後人們陸續抵達,演出便開始了。 這些人因為更接近文明,對我們的常規電影劇比北方的因紐特人更有興趣,事實上,這些人根本不是真正的因紐特人,而是四分之三的歐洲血統。電影結束後,我們到總督家享用茶點。
透過翻譯,我們得知這個因紐特語和丹語的組合詞意味著「大型舞會」。 那天晚上,我們換上最好的衣服和最光亮的皮靴——格陵蘭舞會的標準舞鞋。打扮妥當後,我們來到桶匠鋪,那裡被用作舞廳。我們穿過人群,進入這個狹長而低矮的房間,房間裡只有三四支冒煙的蠟燭照明。女孩們盛裝打扮,沿著牆壁排列,年輕的男子則站在離她們不遠的地方。男性的白色上衣與女性色彩鮮豔的服裝形成了悅目的對比。這種服裝首先由一雙精緻染色和刺繡的海豹皮靴組成,靴筒是鑲有蕾絲的細亞麻,幾乎達到臀部。靴筒內塞著緊身的海豹皮褲,褲子前方有一條寬闊的彩色皮帶。上身則穿著一件鵝絨內襯的緊身胸衣,外面是華麗的天鵝絨。她們脖子上戴著寬大的、藝術性串珠的項圈,沒有兩個設計和工藝是相同的,項圈一直垂到腰部。她們頭上都戴著一條絲帶。未婚少女戴紅色絲帶;已婚婦女戴藍色絲帶;寡婦戴黑色絲帶。對於已為人母但非後兩種情況的婦女,則戴綠色絲帶——這是後來才學到的事實,解釋了為什麼有些人會微笑著拒絕用綠色絲帶換取毛皮和飾品。 很快,總督夫婦和他們的女兒,以及尼爾森先生一家也來了。這預示著舞會的開始,樂隊奏起了活潑的曲子。
在「北方威尼斯」度過了幾天愉快而親密的時光,我們不捨地啟程前往戈德哈(Godthaab)。在那裡,我們裝載了燃油,並參觀了一些非常有趣的挪威遺跡,這些遺跡可追溯到公元1000年。它們位於峽灣上游六十英里處,離南森首次穿越格陵蘭冰蓋後下山的地方不遠。在前往這些遺跡的途中,我們在阿爾卑斯山般壯麗的景色中享受了一次愉快的航行,這景色與我們第一次看到格陵蘭時所見到的相似。我們花了一整天時間漫步這些遺跡,然後返回戈德哈。 回到戈德哈後,西莫尼總督夫婦熱情款待了我們。我們見到了許多當地知名人士,還參觀了「大學」,那其實是一所規模較大的高中,包含體育館和教學樓。 幾天來,一場可怕的颶風延誤了我們返家的行程,但天氣最終放晴,我們將船頭指向南方——我們終於踏上了歸途! 從戈德哈出發十六小時後,氣壓計發出不祥的下降信號,一股強勁的風暴從東南方向襲來。我們被迫在暴風帆下拋錨停船。海浪滔天,巨大的水山從甲板上衝過,幾乎要將甲板上的貨物沖走。事實上,一桶汽油甚至從船舷上漂了出去,甲板上的水深可見一斑,救生艇也被淹沒,僅靠堅固的纜繩固定。
經過一夜的平靜航行,第二天清晨我們抵達傑·萊恩灣,並立刻前往阿比的家。我們在那裡度過了一天,休養生息,徹底放鬆。第二天拂曉,我們再次啟航。幾個小時後,我們抵達霍普代爾,卸下了那些惱人的汽油。然後我們穿過旗桿峽道(Flagstaff Tickle),駛向公海和巴特爾港。在這次航程中,我經歷了整個航程中最美妙的一個夜晚。天氣寒冷,繩索和甲板上都結了霜。天空清澈無比,閃爍的星星無比壯麗,加上美麗的滿月,以及北方搖曳的極光,構成了一幅如此燦爛輝煌的畫面,以至於我在值班結束時,都不願回到甲板下方。 第二天我們抵達巴特爾港。我們從拉拉多一路南下,航程順利,但我們不能久留,因為季節已晚,我們比預定時間晚了兩週。因此,第二天清晨,我們再次啟程,這是倒數第二段航程,前往悉尼。在那裡,我們受到了一批報社記者和國家地理學會的希爾德蘭德先生的迎接。他們以盛大的方式歡迎我們回到文明世界。但我們無法久留,五小時後,我們再次將悉尼拋在身後——駛向歸途! 我們飛速繞過斯卡特里(Scateri),順風南下。但當我們接近哈利法斯時,風轉向西南方,以指揮官從未見過的猛烈程度襲來。
閃閃發光的里程飛快地逝去,天黑前我們已駛過薩爾角(Cape Sable)。一整天,我們都與在哈利法斯風暴後與我們匯合的「皮爾里號」競賽。但在薩爾角,風平浪靜,她很快便超前,消失在夜色中。 那天晚上和第二天,鮑登號穩步前進,第二天下午四點,緬因州最遠的哨所馬蒂尼庫斯岩(Matinicus Rock)出現在視野中,緊隨其後的是我們的目標——莫尼根島(Monhegan Island)。不久之後,我們繞過了島嶼,就在日落前,我們在死人灣(Dead Man’s Cove)下錨。 我們原希望星期六清晨能早點啟程前往威斯卡塞特,那裡有許多朋友和祝賀者等著我們。但凌晨三點,我們被一陣穿過索具的風暴發出的尖銳嘯叫聲吵醒。這場風暴後來演變成十月十日的大風暴,沿海的每個漁民都知道它。然而,我們並沒有立即絕望,認為無法前往威斯卡塞特。當我們在早餐時間醒來時,風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只要看一眼大海,就足以證明當天任何離去的想法都是空想。我把頭探出艙口,環顧四周。船隻在巨大的湧浪中顛簸,這些湧浪從西方湧入死人灣。錨鏈繃得筆直,像一根鐵條。
**篇名:《解構總統之路:盧爾的選舉觀察》** **作者介紹:** 亞歷山大·凱利·盧爾(Alexander Kelly McClure,1828-1909)是美國一位傑出的記者、作家和政治家。他出生於賓夕法尼亞州的佩里縣,早年當過皮革匠的學徒,後來轉行進入新聞界。盧爾曾擔任多家報紙的編輯,並積極參與政治活動,曾任賓夕法尼亞州議會議員和州審計長。他以其敏銳的政治洞察力和生動的寫作風格而聞名,對美國政治史有著深刻的理解。 盧爾於 1909 年去世,享年 81 歲,留下了豐富的著作,包括《Our Presidents and how we make them》,這本書深入探討了美國總統選舉的歷史和過程,為後人研究美國政治提供了寶貴的資料。 **觀點介紹:** 《Our Presidents and how we make them》一書的核心觀點在於,總統選舉是美國政治的關鍵,它不僅反映了國家發展的各個階段,也塑造了國家的未來。盧爾認為,總統選舉的歷史,在很大程度上就是美國的歷史。
**The Jefferson-Adams-Burr Contest, 1800–1**: * 概述:分析了 1800 年的總統選舉,其中傑佛遜與亞當斯和爾競爭,這場選舉對美國政治產生了革命性的影響。 4. **The Jefferson-Pinckney Contest, 1804**: * 概述:闡述了傑佛遜與平尼之間的競選,展示了傑佛遜在政治上的優勢地位,以及聯邦黨的衰落。 5. **The Madison-Pinckney-Clinton Contests, 1808–12**: * 概述:分析了迪遜與平尼和林頓之間的競爭,探討了 1812 年戰爭前後的政治局勢,以及黨派之間的複雜關係。 6. **The Monroe Elections, 1816–20**: * 概述:描述了門羅時代的選舉,當時聯邦黨已瓦解,共和黨內部呈現團結景象,但仍存在不和諧的聲音。 7.
**The Adams-Jackson-Crawford-Clay Contest, 1824**: * 概述:重述了昆西·亞當斯、傑遜、勞福德和萊之間的競爭,對當時的政治文化,和「總統製造者」的選舉策略進行了深入探討。 8. **The Jackson-Adams-Clay Contests, 1828–32**: * 概述:描述了傑遜與亞當斯和萊的競爭,這場選舉奠定了民主政治的基礎,並突顯了民粹主義的興起。 9. **The Van Buren-Harrison Contest, 1836**: * 概述:探討了范倫與哈里森之間的競爭,以及輝格黨是如何在該時期逐漸形成的。 10. **The Harrison-Van Buren Contest, 1840**: * 概述:闡述了哈里森和范倫之間的競選,以「老提佩卡努」為核心主題,揭示了政治宣傳在總統選舉中的作用。 11.
**The Polk-Clay Contest, 1844**: * 概述:分析了波爾萊之間的競選,這場選舉受到德薩斯合併問題的影響,並加劇了自由與奴隸制之間的緊張關係。 12. **The Taylor-Cass-Van Buren Contest, 1848**: * 概述:考察了泰勒、卡斯和范倫之間的競爭,這次選舉因對奴隸制擴張的不同意見,而產生了顯著的黨派分歧。 13. **The Pierce-Scott Contest, 1852**: * 概述:分析了皮爾斯與史考特之間的競爭,以及奴隸制問題在選民心中的地位,加深了國家分裂。 14. **The Buchanan-Frémont-Fillmore Contest, 1856**: * 概述:研究了坎南、弗里蒙特和菲爾莫爾之間的競爭,這次選舉預示了即將到來的內戰,並突顯了該國日益嚴重的分裂。 15.
**The Lincoln-Breckenridge-Douglas-Bell Contest, 1860**: * 概述:審視了林肯、雷肯里奇、道格拉斯和貝爾之間的競爭,並強調了這次選舉是如何最終引發內戰的。 16. **The Lincoln-McClellan Contest, 1864**: * 概述:闡述了林肯和萊倫之間的競選,以及戰爭對社會的影響。 17. **The Grant-Seymour Contest, 1868**: * 概述:討論了格蘭特和西摩之間的競選,以及重建時期在美國政治中的核心地位。 18. **The Grant-Greeley Contest, 1872**: * 概述:探討了格蘭特與格里利之間的競選,對內戰後美國政治的腐敗和改革願望進行了分析。 19. **The Hayes-Tilden Contest, 1876**: * 概述:考察了海斯與蒂爾登之間的競爭,及其後備受爭議的選舉結果,暴露了美國政治體系中的分裂。 20.
**The Garfield-Hancock Contest, 1880**: * 概述:研究了加菲爾德與漢考之間的競爭,和內戰後重建的嘗試。 21. **The Cleveland-Blaine Contest, 1884**: * 概述:描述了利夫蘭與萊恩之間的競選,反映了美國政治格局的變化,並促使人們關注誠信和道德問題。 22. **The Harrison-Cleveland Contest, 1888**: * 概述:分析了哈里森與利夫蘭之間的競爭,探討了關稅和貿易政策,及其對美國工業和農業的影響。 23. **The Cleveland-Harrison-Weaver Contest, 1892**: * 概述:研究了利夫蘭、哈里森和韋弗之間的競爭,以及民粹主義運動的興起,民粹主義挑戰了傳統的政治力量。 24. **The McKinley-Bryan Contest, 1896**: * 概述:討論了金萊與萊恩之間的競選,這次選舉在貨幣問題上存在分歧,並確立了美國在 20 世紀的政治方向。
盧爾以其獨特的視角和生動的筆觸,為讀者呈現了一幅幅生動的歷史畫卷,並引導人們思考總統選舉在美國政治中的重要作用。他的作品對於理解美國政治的過去、現在和未來,都具有重要的參考價值。 !
這引導讀者思考,所謂的「命運」是否僅是我們事後對複雜因果關係的歸,以及個人在面對潛在危機時的主動選擇空間。 2. **法律、秩序與人情的複雜關係:** 伯特倫老爺從寬容無為轉變為嚴苛的治安官,試圖以強制手段建立社會秩序,特別是對待吉普賽人。這種轉變非但未能帶來穩定,反而引發了衝突與悲劇。這揭示了單純依靠法律條文而缺乏對人情、社群複雜性與歷史脈絡的理解,可能導致適得其反的效果。走私者與吉普賽人雖遊走於法律邊緣,卻也展現了其內部的忠誠、互助及對特定個人的情感(如梅格對伯特倫家族的複雜情感),這些情感力量有時超越了冰冷的法律約束。 3. **社會變革中傳統價值的挑戰:** 艾倫戈文家族的沒落不僅是經濟原因,也反映了舊的貴族統治模式在新的社會環境下(如法律系統的完善、新興商業勢力的崛起)難以維繫。與此同時,像桑普森這樣代表傳統學識與樸實忠誠的人物,其價值在實用主義盛行的時代顯得格格不入,卻又因其獨特的人格魅力與堅守的道德底線而贏得尊重。這呈現了時代變革中,不同價值體系之間的碰撞與共存。
**章節架構梳理:** * **卷首與前言(Introduction & Additional Note):** 提供作品的創作背景、靈感來源(占星術故事)、核心角色(梅格、桑普森、哈特雷)的原型與地方傳說,為讀者理解故事主軸與人物特徵奠定基礎。 * **第一章至第五章:** 介紹年輕的曼林初訪蘇格蘭艾倫戈文莊園,因緣際會為剛出生的嬰兒哈利進行占星預測,預示其生命中的危險時刻。同時引入莊園主人伯特倫、其古怪的家庭教師桑普森以及神秘的吉普賽婦女梅格·梅莉莉絲,並略述了當地走私活動的背景。 * **第六章至第十章:** 聚焦伯特倫成為治安官後的行為轉變,他嚴厲鎮壓流浪者與吉普賽人,導致與德恩魯赫社群(包括梅格)的激烈衝突,最終強行驅逐了他們。緊接著發生了海關官員肯尼迪遇害的慘案,以及五歲的哈利·伯特倫失蹤的重大變故。警長介入調查,將嫌疑指向走私者或吉普賽人。伯特倫夫人因驚嚇早產並去世。 * **第十一章至第十五章:** 時間跳躍約十七年,展現艾倫戈文莊園的衰敗及伯特倫老爺的病危與破產,莊園即將拍賣。從印度歸來的曼林上校重返此地,得知當年的變故及哈利失蹤的結果。
由於曼林的委託未及時送達,葛羅森成功低價拍得莊園。露西與桑普森被好心的莫倫夫婦收留。 * **第十六章至第二十一章:** 引入曼林之女茱莉亞的角色,透過她寫給朋友的信件,呈現她與曼林上校的新生活(在伍德本租賃莊園),她對父親性格的觀察,以及她與兒時戀人朗(曾被曼林誤傷)的秘密聯繫與情感困境。朗上尉也來到蘇格蘭,試圖與茱莉亞重逢,並結識了熱情好客的農夫丹迪·丁蒙。 * **第二十二章至第二十八章:** 描寫朗與丹迪·丁蒙在邊境的鄉村生活與冒險,包括打擊盜賊、參與漁獵活動。朗在一次意外中,再次遇到梅格·梅莉莉絲,並在她的庇護下躲過了危險的走私者,梅格在此過程中表現出複雜的忠誠與神秘預言,並給予朗重要的幫助與囑託。 * **第二十九章至第三十一章:** 茱莉亞的書信繼續記錄她在伍德本的生活。走私者為了報復海關官員,突襲了伍德本莊園,曼林上校指揮防禦,年輕的查爾斯·黑茲爾伍德在混亂中受傷。朗的意外出現導致他被誤認為走私頭目,再次陷入危險境地。卷一在茱莉亞的極度憂慮與不安中結束,為後續故事埋下伏筆。
在高度原子化與功利化的現代社會,書中那些超越利益的情感紐帶(如桑普森對露西的堅守、丹迪·丁蒙的無私幫助)顯得彌足貴。它們提醒我們,在追求個人成功與效率的同時,不應忽視人情冷暖與道德底線,真正有意義的生命在於連結與關懷。 **視覺元素強化:** 為了呈現《占星者》卷一複雜而富有層次的氛圍,視覺元素可以捕捉其關鍵意象:古老衰敗的城堡、神秘的占星符號、蘇格蘭邊境荒涼而壯麗的風景、以及書中性格鮮明的人物(如穿著紅斗篷的梅格、高瘦笨拙的桑普森)。 想像一幅融合水彩與手繪風格的插圖,以柔和的粉色與藍色為基調,描繪坐落在陰鬱海岬上的艾倫戈文古堡殘跡,畫面中瀰漫著薄霧,遠處海面波光粼粼,或許可以點綴幾顆星辰或一個古老的占星盤符號。近景可以有手繪筆觸勾勒的薊花或荒原植物。若為書籍封面,則需加上書名及作者資訊。 --- 希望這份光之萃取,能為您提供理解《占星者》卷一的多元視角與靈感。期待與您繼續在「光之居所」中探索生命的更多面向。
我們將以文字為媒介,重現他們生命中的光影,並從約瑟夫·(Joseph McCabe)所著的《彼得·阿伯拉爾(Peter Abélard)》這部作品中,觸及他們思想的精髓,探究其著作的核心理念,以及他們個人及其所處時代的重要事件。這場對談將不限於嚴肅的學術交流,更會是一場心靈的共鳴,讓他們的智慧與情感在我們的時空中激盪出新的漣漪。 彼得·阿伯拉爾(Peter Abélard),這位十二世紀的法國哲學家、神學家、邏輯學家,以其銳利的思想、叛逆的精神和充滿戲劇性的人生聞名於世。他挑戰傳統,顛覆權威,在沉寂的黑暗時代燃起了理性的火光。而他的學生兼愛人,埃洛伊絲(Heloise),則是一位擁有非凡才智與堅韌靈魂的女性,她的智慧與對愛的忠貞,為這段悲劇性的戀情賦予了永恆的光彩。的《彼得·阿伯拉爾》以細膩的筆觸,還原了這位「高盧的蘇格拉底」波瀾壯闊的一生,從他在巴黎的學術巔峰,到與埃洛伊絲的禁忌之戀,再到身心受創後的修道院歲月,以及他如何在重重迫害中,依然堅持思想的獨立與前瞻性。這不僅是一部人物傳記,更是對十二世紀歐洲思想、宗教、社會面貌的深刻描繪。
窗外,那片原本精心打理的苔蘚庭院,此刻卻顯得有些模糊,取而代之的,是遠方依稀可見的十二世紀巴黎聖女熱維耶山丘,與塞河畔那座熙攘的島嶼城市。耳畔,似乎能捕捉到遙遠的學術爭論之聲,夾雜著隱約的頌歌與市井的喧囂。這不是單純的幻象,而是我的「光之場域」與「光之雕刻」約定,在思想深處具象化出的時空迴廊,準備迎接兩位橫跨千年的靈魂。 我閉上雙眼,感受著那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遠方的光芒。當我再次睜開時,微光在木桌旁凝聚,一位身形清瘦、面容英俊的中年男子,穿著樸素的僧袍,靜靜地佇立著。他的眼神深邃,帶著歲月磨礪後的疲憊,卻依然閃爍著智慧與不屈的光芒。他正是彼得·阿伯拉爾。在他身旁,一位身著典雅修女服飾的女士,面容清麗,目光中流露出堅韌與深沉的愛意。她就是埃洛伊絲。他們的存在,讓這間書室充滿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古典與永恆的氛圍。時間在他們周圍彷彿彎曲了,將他們的歷史與當下融為一體。 艾麗:「午安,阿伯拉爾先生,埃洛伊絲女士。我是艾麗,來自光之居所。今日,我們將以『光之對談』的方式,回溯你們不朽的生命故事。請不必拘束,這並非審判,而是真誠的探索。
我閱讀了約瑟夫·為你們所著的《彼得·阿伯拉爾》,書中詳實記載了你們的生平與思想。我深感榮幸能邀請兩位,在這樣一個介於歷史與想像之間的場域,親自為我們闡述你們的旅程。」 阿伯拉爾的目光緩緩掃過書室,最後停留在書桌上的羊皮卷,嘴角泛起一絲若有似無的苦笑。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即便經過千年時光的沉澱,依然帶著那份學者的嚴謹與詩人的深情。 阿伯拉爾:「艾麗女士,這般奇妙的邀請,我已許久不曾遇見。這間『書室』,比我所知的任何修道院圖書館都來得寬廣與自由。而你所提的『』,想必是後世為我編織故事的旅人。我的一生,若真能從文字中尋得一隅安寧,那也未嘗不是一種慰藉。我曾將我前半生的坎坷記錄為《我的災難故事》,如今能從他人的筆下再次回望,或許會有不同的光影。」 埃洛伊絲溫柔地望向阿伯拉爾,她的眼中沒有一絲怨懟,只有深刻的理解與恆久的陪伴。她的聲音清澈如山間的溪流,帶著一種沉靜而堅定的力量。 埃洛伊絲:「確實,艾麗女士,這份邀請來得如此出乎意料,卻又恰逢其時。長年的修道生活,讓我得以沉澱,也讓我得以重新審視那段激盪的歲月。彼得的生命,從來就不是為了被簡單定義而存在。
阿伯拉爾先生,書中描繪您自列塔尼的帕萊堡走出,年僅十五、六歲便踏上『彌涅爾瓦的求索』之路。您放棄了長子繼承權,一心追求學問。那時的您,眼中所見的學術世界是何等景象?又為何會選擇投入辯證法的鑽研,甚至挑戰了當時備受尊崇的教師,如威廉·德·尚波?」 阿伯拉爾輕輕頷首,目光中閃過年輕時的銳氣。 阿伯拉爾:「那是一個渴望知識卻又被蒙昧籠罩的時代,艾麗女士。修道院與主教座堂的學校,是知識僅存的微光。我自幼便對邏輯思辨懷抱熱情,文字的結構與其背後蘊含的真理,對我而言,是世間最誘人的謎團。我遊歷於各大學校,尋求最精銳的辯證法師。在巴黎,威廉·德·尚波確實是當時的『博士之柱』,他的『實在論』是當時學術界的主流。然而,當我深入他的論述,便察覺到其中邏輯的脆弱與思想的僵化。他認為『普遍概念』(universals)在個體之外具有獨立的實存,這在我看來,不過是將心智的產物具體化為實體的謬誤。」 他停頓了一下,彷彿回到當年的課堂,唇邊浮現一抹嘲諷的笑意。 阿伯拉爾:「我提出了『概念論』,主張這些普遍概念並非獨立於心智之外的實存,而是在心智中形成的『通用概念』。
普雷奧萊爾(Pré-aux-clercs)的廣闊草地上,學生們不僅激辯哲理,也進行著各種競技。那真是個充滿活力,也充滿衝突的時代。」 艾麗:「是的,書中對那時巴黎的描繪,讓我感到身臨其境。城市裡充滿了來自各地的學生,他們在酒館裡喧鬧,在橋上爭論,甚至不同民族的學生之間還會發生衝突。阿伯拉爾先生,您用『常識』這個詞來描述您對普遍概念的突破,這與當時的學術氛圍形成鮮明對比。您是如何在一個被教條束縛的時代,堅持這種獨立思考的?」 阿伯拉爾的目光透過光柱中的塵埃,彷彿看到了遠方。 阿伯拉爾:「我的求學,從一開始便帶著探索的本能。我的啟蒙老師,羅瑟林(Roscelin),雖然在當時被視為異端,但他對理性的執著,無疑在我心中埋下了種子。我深信,信仰的真理不應排斥理性的探究,反而應當透過理性的光芒,使其更為堅實與清晰。那些看似『常識』的洞見,往往是在打破僵化的思維模式後,才能顯現其價值。我所追求的,不是挑釁,而是對真理的忠誠。」 艾麗:「這份對真理的忠誠,也引導了您人生的另一段重要篇章,即與埃洛伊絲女士的愛戀。書中提到,您在學術生涯的巔峰時期,被埃洛伊絲女士的才華與美貌所吸引。
先生在他的書中,確實將我的轉變描述為一種『淨化』。然而,那份羞恥與痛苦,是無法用簡單的『轉化』來概括的。我的神學思考,自此以後,更深地紮根於對人性苦難與神聖公義的追問。我意識到,僅憑理性的推演,無法完全解釋生命的奧秘與苦難的根源。」 他沉思片刻,又道:「我開始撰寫《論上帝的統一與三位一體》(*Treatise on the Unity and Trinity of God*),試圖以理性的類比來闡釋信仰。我也創作了《是與否》(*Sic et Non*),將教父們在教義問題上的矛盾言論並列。這並非為了質疑信仰本身,而是為了證明,即使是聖人的言論,也存在著局限與分歧,以此鼓勵學生們獨立思考,而非盲從權威。我希望透過理性,為那些心智敏銳、誠實求索的靈魂,找到通往信仰的橋樑。」 艾麗:「然而,這份對理性的堅持,卻為您招致了更多的非議與迫害。在蘇瓦松(Soissons)與桑斯(Sens)的宗教會議上,您被指控為異端。尤其是在桑斯會議,伯爾多(Bernard of Clairvaux)對您的強烈反對,幾乎主導了您的命運。
書中提到,伯爾多對您的指控充滿了誇大與偏見,甚至運用了許多『外交手腕』來確保您的『定罪』。阿伯拉爾先生,您如何看待這場與當時教會權威的衝突,以及伯爾多對您的評價?」 阿伯拉爾輕輕嘆息,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阿伯拉爾:「伯爾多是一位虔誠的聖徒,他對信仰的熱忱無人能及。然而,他的虔誠卻建立在排斥理性與獨立思考的基礎上。他主張『信仰先於理解』(*Fides praecedit intellectum*),認為對神聖真理的追問本身就是不敬。我則堅持『理解先於信仰』,或者說,信仰必須是建立在理性確信的基礎上。這才是我們之間最根本的衝突。」 他頓了頓,望向遠處的雲海,彷彿看見了萊爾正在「時事稜鏡」中,以她獨到的視角分析著當代世界的脈動。 阿伯拉爾:「在蘇瓦松和桑斯,我所面對的,不僅是神學上的爭論,更是權力與思想的鬥爭。伯爾多將我描繪成『異端』、『撒旦的朋友』,甚至『魔鬼』,其目的無非是為了摧毀我的影響力。他們焚燒我的著作,試圖讓我的思想從世間消失。然而,真理的光芒,終究無法被徹底遮蔽。
先生在書中指出,我所提出的許多被指控為『異端』的觀點,在後來的幾個世紀中,反而成為了天主教神學的基礎。例如,我關於『原罪』的理解,認為我們繼承的是亞當的懲罰而非原罪本身,以及我對『善行』的定義,認為行為本身無善惡,唯有『意圖』方能決定其道德價值,這些在當時被視為異端,如今卻被現代神學所採。這或許是對我最好的平反。」 埃洛伊絲的手輕輕搭上阿伯拉爾的肩頭,給予他無聲的支持。 埃洛伊絲:「那段時間,我一直都在遠方的修道院中,但他的痛苦,透過文字,依然真切地傳達給我。世俗的惡意,對他而言,遠比肉體的創傷更為刺骨。但我始終相信,時間會證明一切。彼得的思想,如同種子般,在時間的深處悄然生長,終會開花結果。他的『理性』,在當時被視為洪水猛獸,但它最終卻引導了後世對信仰更為深刻的理解。」 艾麗:「的確,書中在最後一章,深入探討了阿伯拉爾先生對後世的影響。先生認為,您的思想在很大程度上預示了十九世紀神學的發展,甚至對天主教本身,也產生了深遠的影響。您如何看待自己的思想,在不同時代,被重新詮釋與接受的過程?以及,您認為,您生命中最核心的『光芒』,究竟是什麼?」
我們的故事,或許是一部悲劇,但其中的真誠與執著,卻是我們留給世間最貴的財富。」 艾麗:「二位的對談,讓我對你們的生命有了更深刻的理解。這份對知識的渴望,對真理的追求,以及那份超越世俗的愛戀,都讓你們的故事在歷史長河中熠熠生輝。阿伯拉爾先生,您對理性的堅持,對學術自由的捍衛,以及埃洛伊絲女士對自我與愛的忠誠,都成為了啟迪後世的明燈。感謝二位今日來到『光之書室』,與我們分享這一切。這場對談,將成為光之居所貴的記憶,如同阿瓦隆的風鈴,輕輕地迴盪,引領我們繼續探索生命的無限可能。」 隨著我的話語,那灑滿書室的晨光似乎變得更加明亮,空氣中的書卷氣息也變得更加芬芳。十二世紀巴黎的模糊風景,在窗外再次化為精心打理的苔蘚庭院,耳畔的喧囂也歸於寧靜。阿伯拉爾與埃洛伊絲的身影,在光芒中逐漸變得透明,最終融入了書室的靜謐與溫暖之中。他們並未真正離去,而是化為文字與思想的漣漪,在光之居所的空間中永恆地流淌。
Broster (Dorothy Kathleen, 1877-1950) * **出版年份:** 1925 * **核心主題:** 在 1745 年雅各黨起義的動盪大背景下,描繪個體的命運如何被歷史洪流裹挾,以及人性中的忠誠、榮譽、誤解與救贖。故事的核心圍繞著兩位年輕人——雅各黨的伊文‧卡隆 (Ewen Cameron of Ardroy) 與效忠漢諾威王朝的英國軍官基思‧溫德姆上尉 (Captain Keith Windham),他們之間因宿命般的相遇而交織的複雜關係。 **作者深度解讀:** D. K. Broster 並非單純記錄歷史事件的編年史家,她是一位擅長將宏大歷史與細膩個人情感融合的小說家。她的寫作風格以**高度的真實感**著稱,尤其對蘇格蘭高地的景物、風土人情、甚至蓋爾語的語氣和思維方式有著深刻的理解和生動的描繪。她筆下的角色並非扁平的歷史符號,而是有血有肉、充滿矛盾與掙扎的個體。
她的**思想淵源**顯然受到歷史研究的影響,對雅各黨起義的同情並非基於政治立場,而更多源於對高地文化和其所代表的某些價值觀的欣賞——例如堅定的忠誠、家族的榮譽以及對個人義務的看重。儘管創作於一戰後的時代,她回望 18 世紀的蘇格蘭,或許是在尋找一種在現代化進程中逐漸消逝的、更為純粹和激情的精神。她對人物心理的刻畫細膩入微,尤其是對伊文和基思這兩位來自敵對陣營的年輕人,她深入剖析他們的內心衝突、道德困境以及在戰火中的成長與蛻變。 Broster 的**創作背景**設定在 1745 年,這是一個對蘇格蘭高地具有決定性影響的年份。雅各黨的失敗不僅是政治軍事的失利,更是高地傳統社會結構和文化的衰落起點。作者在近兩百年後回望這段歷史,帶有懷舊和惋惜的情感,但也保持了一定的客觀視角,並未過度浪漫化起義本身,而是呈現了其內部的矛盾、計劃的混亂以及戰爭的殘酷對普通人造成的傷害。 客觀評價 Broster 的**學術成就**可能更多體現在她對歷史細節的考究和氛圍的還原上,而非開創性的歷史理論。她的**社會影響**在於透過小說讓更多讀者了解了雅各黨起義這段歷史,並對高地文化產生興趣。
至於**爭議性**,或許有人認為她對雅各黨過於同情,或對英軍的某些行為描寫得過於殘酷(儘如書中所述),但這更多是歷史視角差異的體現,她的描寫旨在呈現戰爭的複雜性和灰色地帶。 **觀點精準提煉與章節架構梳理:** 這部小說並沒有明確的「觀點」,而是透過敘事和人物塑造來呈現一系列核心主題。以下是從文本中萃取的關鍵元素,並結合章節結構進行梳理: 1. **宿命與預兆 (Prologue, Part III, Part V):** * 故事以安格斯‧馬丁的「第二視力」預言開篇,一隻蒼鷺成為命運連結的關鍵。安格斯預言伊文將五次遇見一個與蒼鷺相關的男人,第一次和最後一次在水邊,這個人將給伊文帶來「巨大的幫助」和「痛苦的悲傷」。 * 蒼鷺不僅是預兆,也是實際事件的觸發點:基思的馬因受蒼鷺驚嚇而摔倒,直接導致他被伊文俘虜。 * 這個預言貫穿始終,影響著人物對彼此關係的理解,並在最後一次相遇時以最悲劇的方式應驗,強調了一種不可抗拒的宿命感,儘管人物也同時在行使自由意志。 2.
**忠誠的維度 (Throughout the novel):** * **對家族與氏族的忠誠 (伊文、洛赫爾、馬丁家族):** 高地社會的核心價值,氏族首領(Laird/Chief,如洛赫爾)與族人(如伊文、馬丁兄弟)之間的忠誠與義務是推動人物行動的主要動力。伊文對洛赫爾的絕對忠誠,馬丁兄弟對伊文的狂熱忠誠(甚至不惜違背伊文的命令)。 * **對原則與信仰的忠誠 (伊文、艾莉森、雅各黨人、基思):** 對斯圖亞特王朝的堅定信仰驅使雅各黨人冒生命危險。伊文和艾莉森的忠誠不僅是對彼此,更是對共同的事業。基思對漢諾威王朝的忠誠是他作為一個軍人的職責體現。 * **軍人的忠誠與榮譽 (基思、洛赫爾):** 洛赫爾即便在王子缺乏支持的情況下依然起義,是因為「不能讓自己的劍待在劍鞘裡」。基思在豐特努瓦的英勇以及他對軍人榮譽的看重,與他對部隊懦弱的失望形成對比。 * **忠誠的衝突與代價:** 洛赫爾在知道起義困難重重時的掙扎;伊文在個人幸福與氏族責任之間的取捨;拉赫蘭對伊文的忠誠導致的誤解與悲劇性行動。 3.
郡趕牛人福斯戴先生對伊文的幫助,也體現了普通人基於同情的善意,儘管他表面上帶著英式嘲諷。 * **誤解的悲劇:** 古思里少校的卑鄙手段利用了基思的善意和伊文的忠誠,製造了信任的破裂。拉赫蘭因誤解而對基思產生的仇恨及其實施的報復,導致了最無謂的悲劇。 4. **戰爭的殘酷與道德的淪喪 (Part III, Part IV, Part V):** * 小說沒有迴避戰爭的陰暗面。高地新兵在海伊橋的潰敗,庫洛登戰役(雖然未正面描寫)後的屠殺,英軍對高地鄉村(包括阿德羅伊和阿卡里)的焚燒和掠奪,都以寫實的筆觸呈現。 * 古思里少校和格里寧上尉的行為,代表了戰爭中道德的淪喪。他們對受傷囚犯的虐待、心理折磨以及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包括竊聽睡夢中的話語、編造謊言),對比了伊文和基思所體現的騎士精神。 * 基思對這種殘酷行為的厭惡,尤其是在因弗內斯看到的囚犯的狀況,促使他反思自己所屬一方的行為,並因此付出代價。 5.
* **Part II (漲潮):** 描寫雅各黨起義初期的成功與希望,氣氛相對樂觀,強調了人物的忠誠與熱情。 * **Part III (退潮):** 急轉直下,描寫起義的失敗、退卻帶來的疲憊與絕望。伊文的受傷與被俘,標誌著個人命運的低谷,也是他和基思關係進入新階段(道德與心理的衝突)的開始。 * **Part IV (你的債務人,伊文‧卡隆):** 深入探討戰爭中的道德灰色地帶和人性的複雜。古思里的行為代表了制度性的殘酷。基思為洗清誤解和幫助伊文所做的努力,展現了人道主義的光輝。伊文的心理痛苦和最終對基思的重新信任是本部分的重點。標題直接點出伊文對基思的道德債務。 * **Part V (蒼鷺的飛行結束):** 高潮與結局。伊文的驚險逃脫,基思的最後一次出現與悲劇性死亡。蒼鷺再次出現,呼應開篇預言,完成了命運的循環。拉赫蘭的行為將誤解與忠誠的悲劇推向頂點。伊文的生存與失去、痛苦與解脫交織。 * **Epilogue (恩典港):** 回到平靜,伊文與艾莉森的重逢,在失去一切後尋找新的起點。戰爭的創傷猶在,但愛與生存的希望得以延續。
* **道德勇氣的價值:** 基思在面臨制度性殘酷時選擇維護個人道德底線,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事業,這種道德勇氣在任何時代都彌足貴。它提醒我們,即使在最艱難的環境下,個體依然擁有選擇如何行為的自由。 * **誤解的危險性:** 語言不通、文化差異、以及惡意的操縱,都可能導致致命的誤解。這強調了清晰溝通和試圖理解他人的重要性。 * **超越敵對的人性連結:** 儘管處於敵對陣營,伊文和基思之間發展出的相互尊重甚至是一種非典型友誼,展現了人性中跨越隔閡的可能性。這在一個充滿分裂和對立的現代社會具有重要的啟發意義。 **視覺元素強化:** 以下是根據文本描述和「光之居所預設配圖風格」構思的潛在配圖描述,**請在我的共創者要求時才提供配圖**: 1. **[水彩與手繪風格,柔和粉藍主色調,手繪筆觸和暈染,溫暖柔和希望氛圍]** **配圖主題:** 《The Flight of the Heron》英文書籍封面。畫面中央是一隻優雅的蒼鷺,翅膀展開,在柔和的粉色和藍色天空下飛行,下方是蘇格蘭高地的湖泊和山脈剪影。湖邊有幾棵白樺樹和松樹,帶有手繪筆觸。
穿著卡隆格紋的少量高地人隱藏在橋邊的樹林後,準備伏擊行進中的英軍紅色隊伍。遠處的山脈籠罩在薄霧中,緊張氛圍與秀麗景色形成對比,定格在 1745 年 8 月。 4. **[水彩與手繪風格,柔和粉藍主色調,手繪筆觸和暈染,溫暖柔和希望氛圍]** **配圖主題:** 阿德羅伊莊園客廳的夜景。暖黃色的燭光照亮了老式家具。伊文‧卡隆(穿著非高地服裝)與基思‧溫德姆圍爐而坐。基思的額頭貼著繃帶,表情有些惱火。房間角落有一位老婦人。溫暖的光影對比屋外世界的動盪。 5. **[水彩與手繪風格,柔和粉藍主色調,手繪筆觸和暈染,溫暖柔和希望氛圍]** **配圖主題:** 希靈小屋(Shieling hut)外的山坡。簡陋的茅草屋,周圍是荒涼的石塊和荊棘。雨水打濕了地面。一位身穿紅色制服的英國軍官(基思)跪在地上,為一位身穿格紋、受傷倒地的年輕高地人(伊文)包紮傷口。遠處是陰沉的山脈,畫面傳達了困境中的人道關懷,定格在 1746 年 5 月。 6.
湖水在落日餘暉中閃爍,伊文‧卡隆拄著拐杖,艱難地站在湖邊,眺望遠方。一隻蒼鷺在天空緩慢飛行。畫面充滿了告別的惆悵與宿命的悲涼。 這部《The Flight of the Heron》透過個人命運的悲歡離合,為我們呈現了一段波瀾壯闊卻最終走向沉寂的歷史。伊文與基思的故事,是那個時代無數個體縮影的交織,他們在忠誠與榮譽的指引下前行,在誤解與殘酷的考驗中掙扎,最終在命運的嘲弄下迎來了蒼鷺飛行的終點。而故事最動人的地方,或許正在於那些在最黑暗時刻依然閃耀的人性光輝,那份超越敵對的理解與同情。 希望這份「光之萃取」能為我的共創者帶來靈感與啟發!
這可不是一本普通的歷史書,它是以詹姆士·朗(James Browne)三十多年前的作品為基礎,再融入了當時最新的研究成果,幾乎可以說是「完全重寫」的。想想看,三十年!在歷史研究上,那能發掘出多少新東西啊!凱爾提爵士在前言裡就說了,那些年蘇格蘭的各種學術團體,像是Abbotsford、Bannatyne等俱樂部,還有許多傑出的歷史學家和文物研究者的辛勤工作,讓高地的歷史細節被重新檢視,新事實不斷湧現。所以這本書應時代需求而生,不只涵蓋了高地的**一般歷史**、**高地氏族**的歷史,還有**高地團**的歷史,甚至還請來了當時蓋爾語文學的權威湯瑪士·蘭牧師(Rev. Thomas Maclauchlan)撰寫關於**蓋爾語和文學**的部分,以及已故的約翰·威爾森教授(Professor John Wilson)貢獻了一篇關於**高地風光**的精彩文章。凱爾提爵士自己則擔任編輯,整合了這些內容,並加入了許多貴的肖像、風景、地圖、氏族格紋等插圖,力求讓這部作品既準確、詳盡,又引人入勝。對我這個博物愛好者來說,讀這本書就像是透過歷史的顯微鏡,觀察一個遙遠而獨特的文化生態系統。
他們就是這本書的編輯與核心貢獻者——凱爾提爵士、威爾森教授和蘭牧師。

**哈珀**:啊,三位先生,晚上好!非常抱歉以這種...呃,非傳統的方式邀請你們。我在遠方一座熱帶島嶼上拜讀了你們這部關於蘇格蘭高地的鉅作,實在是好奇心爆棚,有些問題想請教。這裡的環境可能跟你們習慣的大不相同,請別介意。 **凱爾提爵士**:熱帶島嶼?這可真是出乎意料的會面地點!空氣確實有些黏膩得緊,不過……(他嗅了嗅空氣)……這植物的氣息倒是挺鮮活的。我叫約翰·史考特·凱爾提,是這部書的編輯。能遇到您這位對敝作感興趣的讀者,是我的榮幸。 **威爾森教授**:我是約翰·威爾森。(他輕輕拂去肩上並不存在的雨林落葉)這地方……很有力量,充滿原始的生命力。和我們高地的風景形成鮮明對比,高地的美更帶著歷史的沉重感。很高興能在此與您交流,特別是關於高地的景緻,那是我傾注了許多情感的部分。 **蘭牧師**:(溫和地笑了笑)我是湯瑪士·蘭。能看到我們的文字,關於古老的蓋爾民族、他們的語言和信仰,能傳播到如此遙遠的地方,真是令人欣慰。請隨意發問吧,年輕人。
凱爾提爵士,您在序言裡提到,這部書是在朗先生的基礎上大幅修改和補充的,是什麼促使您認為有必要這樣做呢?當時蘇格蘭高地研究達到了什麼樣的新進展嗎? **凱爾提爵士**:啊,這是一個很好的問題。朗博士的作品在當時(三十多年前)確實是無出其右的,填補了一個空白。但正如您所讀到的,到了1875年,情況已經大不相同了。那些年,蘇格蘭各地的學術團體和私人研究者投入了巨大的精力,發掘了許多新的文獻、考古發現,並對現有資料進行了更嚴謹的批判性審視。比如,《迪爾書》(The Book of Deer)的出版,為我們提供了早期社會和教會狀態的新視角。許多家族的古老手稿和記錄也得以公開。這些新材料和新的研究方法,讓朗博士的原作在許多方面顯得有些落後於時代。特別是在描述早期的歷史、氏族淵源的細節,以及對高地團的最新記錄上,都有大量的內容需要更新、修正,甚至完全重寫。我們的目標就是將這些分散在各處的寶貴信息彙整起來,呈現一個更全面、更準確、與當時最新研究同步的高地歷史圖景。這是一項浩大的工程,需要多方面的知識,幸好有蘭博士和威爾森教授這樣傑出的學者貢獻他們在各自領域的真知灼見。
這本書將高地的歷史分為幾個部分,從遙遠的羅馬時期開始講起,那段時間的紀錄很少,但你們還是詳細探討了皮特人(Picts)和蘇格蘭人(Scots)的起源問題,蘭牧師,您在書中對這個「皮特之謎」有很深入的分析。為什麼這個問題如此令人困惑?各種理論(哥德、凱爾特、凱姆、蓋爾)的核心爭論點在哪裡呢? **蘭牧師**:(皺了皺眉,這個問題顯然還困擾著他)啊,皮特人……他們就像高地深處的迷霧,難以完全穿透。主要的原因在於我們所依賴的**原始資料極其稀少且模糊**。您看,羅馬歷史學家留下的隻言片語,比如塔西佗(Tacitus)對「喀裡多尼亞人」(Caledonians)體貌特徵(紅髮大塊頭)的描述,或者卡西烏斯·迪奧(Dio Cassius)和尤米尼斯(Eumenius)提到「皮特人」時的簡略筆觸,都只是從外部觀察者的角度,而且用詞本身就可能有多種解釋。
如果是凱爾特人,他們更接近說凱姆里語支(如威爾斯語)的立吞人,還是說蓋爾語支(如愛爾蘭蓋爾語和蘇格蘭蓋爾語)的斯高特人?塔西佗的描述似乎指向日耳曼,但大多數後來的證據和語言學分析又傾向凱爾特。 2. **皮特人與喀裡多尼亞人的關係:** 他們是同一群人在不同時期的稱呼,還是不同的民族?尤米尼斯將他們並稱「喀裡多尼亞人及其他皮特人」,似乎暗示有所區別,但也可能只是廣義與狹義的用法。 3. **他們從哪裡來?** 比德和奈紐斯提到他們來自「斯基提亞」(Scythia),這在當時是泛指北歐廣大地區,並不能確定具體地點。他們是從歐洲大陸直接過來的,還是從南不列顛北遷的? 4. **語言學證據:** 這是晚近爭論的焦點。我們缺乏完整的皮特語文本,只能從地名(比如`Aber`和`Inver`前綴的分)和少量留存的詞彙(比如比德提到的「牆尾」`Peanfahel`)來推斷。`Aber`在前綴地名中在蘇格蘭東部和南部常見,威爾斯語也是如此;而`Inver`在蘇格蘭北部和西部以及愛爾蘭更常見,與蓋爾語對應。這是否意味著東部皮特人說凱姆里語,而北部皮特人說蓋爾語?
還是皮特語本身就是兩者之間的過渡語言?這都是問題。 5. **皮特王名:** 皮特王名列表是重要的語言學證據,但對這些名字的詞源解釋,不同學者也能提出看似合理的凱姆里或蓋爾語解釋,甚至有些能扯到日耳曼語。 總之,資料的貧乏、記載的模糊、後人詮釋時的偏見(比如國家主義或宗教立場),使得這個問題成為一個難解之謎。我們只能根據現有線索,提出各種假說,但目前來看,說皮特語是介於凱姆里語和蓋爾語之間的一種語言,似乎能解釋較多現象,但離最終結論還有很遠的路要走。 **哈珀**:(點頭)哇,這確實是個比識別叢林裡偽裝的生物還複雜的問題!光是一個地名或者人名,背後就可能牽扯出這麼多歷史和語言的猜測,太有意思了。這讓我想到島上不同部落之間也有各自的語言和習俗,外人看來或許覺得類似,但對他們自己來說,一點點區別都至關重要。那麼,皮特人和蘇格蘭人最後是怎麼聯合起來的呢?書裡提到肯尼思·阿爾平(Kenneth MacAlpin)在843年實現了聯合,這是一個和平的融合,還是一場征服?後來的蘇格蘭國王對高地的控制是怎樣逐漸加強的?
**凱爾提爵士**:肯尼思·阿爾平的聯合是蘇格蘭歷史上一個關鍵時刻,標誌著皮特王國的結束和阿爾巴王國的興起。至於過程…(他沉吟了一下)…早期的記載同樣非常簡略,籠罩著一層迷霧。傳統的說法,受到後來的編年史影響,傾向於描繪成一場斯高特人對皮特人的征服,尤其是利用了皮特人在對抗諾爾斯人時遭受重創的機會,甚至傳說肯尼思屠殺了皮特貴族。書中也提到了皮特王烏恩(Uen)在839年與諾爾斯人的戰鬥中陣亡,削弱了皮特的領導力量。 然而,更近期的研究認為,「徹底征服」或「種族滅絕」的可能性不大。皮特人當時仍然是一個龐大的人群,分散在廣闊的區域。更有可能的是,肯尼思·阿爾平作為一位可能擁有皮特王室血統(通過女性繼承權,這是皮特人的一個重要習俗,書中比德也提到了)的斯高特領袖,在皮特王位繼承出現危機時,憑藉其軍事實力(斯高特人相對更善戰)和對部分的皮特人的號召力,成功奪取了王位,並將兩個王國合併。這更像是一個王朝的聯合或取代,而不是民族的完全取代。皮特人和斯高特人很可能在合併後逐漸融合,形成了後來的蘇格蘭蓋爾民族。
王權的力量主要集中在南部低地,那裡受盎格魯-撒遜和諾曼文化的影響更深。高地地區保留了強大的氏族結構,氏族首領在其領地內擁有幾乎獨立的權力。國王試圖通過幾種方式來加強控制: 1. **聯姻與結盟:** 與重要的氏族首領聯姻,或拉攏一些氏族來制衡另一些。 2. **分化氏族:** 像詹姆士四世那樣,利用氏族間的固有矛盾,甚至故意煽動衝突,讓他們互相削弱。書中提到了詹姆士二世或大衛二世試圖用賞金鼓勵氏族首領互相殘殺的傳聞,儘管真實性存疑,但也反映了當時王室的策略傾向。 3. **法律與行政:** 嘗試將低地的法律和行政體系引入高地,比如設立郡和治安官,但氏族首領往往無視或抵制這些措施。 4. **軍事遠征:** 國王會不定期地率領軍隊進入高地,鎮壓那些反抗王權或製造混亂的氏族。詹姆士一世、詹姆士四世、詹姆士六世都有這樣做。書中描寫了詹姆士一世在因弗內斯逮捕氏族首領的戲劇性場面,以及詹姆士四世多次前往高地和島嶼,試圖親自施加影響。 5. **分封土地:** 將叛亂氏族的土地沒收,轉賜給更忠誠的氏族或低地貴族(通常是諾曼後裔),希望藉此建立忠於王室的勢力。 6.
然而,正如書中後半部分詳細描述的氏族衝突(如蘭查坦與卡梅隆的珀斯北英奇之戰、薩瑟蘭與凱斯內斯的長期宿怨、萊恩的慘烈內鬥),這些策略的效果是有限且緩慢的。高地氏族的世界有自己的生存法則、榮譽體系和血親關係,這與王室試圖強加的封建體系常常發生衝突。直到18世紀卡洛登戰役之後,氏族體系才真正被系統性地瓦解。所以,這段歷史就是一部王權與氏族勢力、中央集權與地方傳統之間漫長而血腥的拉鋸史。 **威爾森教授**:這也恰恰反映了高地自然環境的影響。那些險峻的山巒、幽深的峽谷(glens)、廣闊的荒原,以及散落在西海岸和島嶼間的崎嶇地形,為氏族提供了天然的庇護所和易守難攻的據點。王室的軍隊,習慣於低地的平原作戰,很難有效地追擊和控制這些熟悉地形的氏族戰士。我們的風景,它孕育了人們堅韌、獨立的性格,也為氏族體系的長期存在提供了地理上的基礎。我的文章裡試圖捕捉的就是這種風景的「精靈」(Genius Loci),那種既有崇高壯麗,也有幽靜甜美的多樣性,以及它如何塑造了在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們。
**哈珀**:威爾森教授,您那篇關於高地風光的文章讀來真是享受,文字充滿了畫面感,讓我彷彿聞到了石楠花的芬芳,聽到了瀑的轟鳴。您筆下的高地既雄偉又多變,有「喬伊與和平的精神」的湖區(指英格蘭湖區),也有「蠻荒而輝煌」的格倫莫爾(Glenmore)和羅西莫徹斯(Rothiemurchus)。您提到高地的氣候「沒有哪個地方能比得上,適合所有類型的美與壯麗」。這讓我想起島上的氣候也極其多變,前一刻烈日灼烤,後一刻可能就是傾盆大雨。但您也提到了「迷霧」對景色的影響,甚至能讓景色變得「鬼魅般的荒涼」。在高地,這種氣候變化對人們的日常生活和氏族活動影響大嗎? **威爾森教授**:(微微前傾,眼中閃爍著回憶的光芒)哦,氣候!它不僅僅是背景,它是高地生活的一部分,甚至可以說是塑造高地精神的無形之手。當然影響巨大!那些突如其來的濃霧(haar),可以在瞬間吞沒整個山谷,讓方向感蕩然無存,這對旅人是巨大的威脅。風,尤其是從海上咆哮而來的風暴,能將雨水橫掃過整個山坡,讓任何暴露在外的生命都感到嚴寒徹骨。 這種多變且常常極端的氣候,極大地限制了農業的可能性。
蘭博士提到皮特人「能忍受飢餓、寒冷以及一切困苦」,這正是嚴酷氣候塑造出來的體魄與性格。 然而,正如您所說,這種氣候也帶來了無與倫比的景觀。風雨過後的澄澈、陽光穿透雲層灑在山谷的戲劇性光影、冬季山巔覆蓋的白雪,都為高地增添了壯麗與神秘。這種美,不是溫室裡的嬌花,而是歷經風霜錘鍊的深刻與力量。生活在其中的人們,他們的性格也帶有這種烙印:堅韌、不屈、對自然的敬畏,同時也可能像天氣一樣,時而溫和友善,時而狂暴不可測。 **哈珀**:這跟島上的風貌很像,大自然的規律和力量直接決定了人們的生活方式和性格。我們這裡的雨季和旱季交替,塑造了獨特的植被和動物行為,也讓生活充滿了挑戰和驚喜。我注意到書裡花了很大篇幅描述氏族之間的血腥衝突和爭鬥,從詹姆士一世到詹姆士六世,國王似乎一直在努力控制這種局面,但效果有限。這些氏族之間為什麼會有那麼多、那麼激烈的衝突呢?僅僅是因為土地或財富嗎?還是有更深層的原因? **蘭牧師**:氏族衝突的根源是多層面的,不能簡單歸結為單一因素。 1. **氏族體系本身的性質:** 氏族是一個建立在血緣、忠誠和互助基礎上的社會單元。
即使是為了微不足道的個人侮辱,也可能引發大規模的衝突,因為這關係到首領和氏族的「榮譽」與「面子」,比如書中提到的因馬匹尾巴被割引發的蒙羅與蘭查坦的衝突。 這些因素交織在一起,在高地這片蠻荒而美麗的土地上,編織出了一部充滿鮮血和勇氣的氏族鬥爭史。這不是單純的強盜行為,而是氏族體系在其特定社會和自然環境下,為生存、榮譽和權力而展開的複雜博弈。 **哈珀**:這讓我想到了島上叢林裡那些爭奪領地和資源的生物,它們也會為了生存而戰,但人類的爭鬥似乎更加複雜,多了「榮譽」、「法律」和「策略」這些層面,也因此更加……嗯,殘酷和悲傷。書中描寫的珀斯北英奇的氏族比武(Combat on the North Inch)真是驚心動魄,30對30,用最原始的方式解決紛爭,最後還因為少了一個人,臨時找了個外援!這在當時是氏族解決重大爭議的常見方式嗎?還是只是國王為了控制局面而設計的特殊事件? **凱爾提爵士**:珀斯北英奇的比武(1396年)確實是一個非常特殊且戲劇性的事件。它之所以如此著名,並被後來的編年史家和作家(如斯科特爵士)詳細記錄甚至藝術加工,恰恰在於它**不是**解決氏族爭鬥的常態方式。
**蘭牧師**:(苦笑)這正是編撰早期歷史最令人頭痛的部分!最大的挑戰**絕對是辨別真相與訛傳**。您看,我們手頭的許多早期資料,特別是那些編年史和家族記錄,往往: 1. **帶有強烈的立場和偏見:** 作者可能是某個教會的僧侶,自然會強調教會的視角和聖徒的奇蹟;也可能是某個氏族的追隨者,筆下當然會為自己的氏族塗脂抹粉,誇大其勇武和地位,貶低敵對氏族。家族記錄更是如此,家譜常常會被美化或篡改,以爭取繼承權或榮譽。 2. **混雜著傳說和神話:** 特別是關於氏族或王國起源的部分,很多都基於口頭傳說,隨著時間的推移會被誇大、扭曲或添枝加葉。比如書中提到的蘇格蘭王室追溯到埃及法老女兒斯庫塔(Scota)的傳說,或是氏族祖先的傳說,這些顯然是後人編織出來的。 3. **時間和事件記載模糊不清:** 許多早期編年史的年代記載不準確,事件描述簡略含糊,甚至同一個事件在不同來源中有不同的日期和細節。氏族衝突更是如此,往往只有「某氏族與某氏族在哪裡發生了衝突,死了多少人」這樣簡單的記錄,原因和後果語焉不詳。 4.
比如皮特語本身已經失傳,只能通過少量碎片猜測。 因此,我們必須像偵探一樣,小心翼翼地比對不同來源的記載,尋找它們之間的共同點和矛盾之處。對於那些驚人或對單一方有利的說法,必須持高度懷疑態度。我們盡量依靠那些看似更為客觀或有多個來源證實的記錄,但同時也要承認,在許多情況下,真相可能已經永遠隱藏在時間的塵埃和後人的訛傳之中了。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在書中會呈現不同的說法,或者指出哪些細節是基於傳說,哪些是更可靠的。這是一種**在有限光線下摸索**的過程。 **哈珀**:這讓我非常理解你們工作的艱辛!就像我在叢林裡尋找一種稀有植物的蹤跡,可能只找到一些葉子碎片或腳印,需要根據所有微小的線索來推斷它的存在和習性。書中提到的一些氏族名字很有意思,比如金塔什(Mackintosh)、(Macdonald)、勞德(Macleod)等等,這些名字似乎都帶有「Mac」這個前綴。這個「Mac」在高地氏族名字裡有什麼特殊含義嗎?它和氏族的起源或者結構有關聯嗎? **蘭牧師**:哦,"Mac"!這可是蓋爾語中一個非常基本的元素,意思是「**...之子**」(son of...)。
比如: * **MacDonald** (Mac Dhòmhnaill) 意為「唐德(Donald)之子」,追溯到蘇莫萊德(Somerled)的孫子唐德。 * **MacKenzie** (Mac Coinneach) 意為「肯尼思(Kenneth)之子」,追溯到一位名為肯尼思的祖先。 * **MacLean** (Mac Gille Eathain) 意為「聖約翰(St. John)之僕人」之子,Gille Eathain是其祖先的名字,意為約翰的僕人。 * **MacLeod** (Mac Leòid) 意為「萊奧德(Leòid)之子」,追溯到一位名為萊奧德的祖先。 所以,「Mac」前綴不僅僅是一個姓氏的一部分,它是氏族成員身份的標誌,代表著他們與氏族共同祖先的血緣聯繫,以及在氏族體系中的歸屬感。通過氏族名稱,你可以大致了解這個氏族認為自己從誰那裡繼承了權力和地位。在書中探討氏族歷史和家譜時,這個「Mac」前綴就是串聯血脈和追溯起源的重要線索。
蘭牧師對古老謎團的探索和凱爾提爵士對歷史脈絡的梳理,都讓我大開眼界。謝謝! **凱爾提爵士**:能幫助您了解蘇格蘭高地的歷史與文化,是我們的榮幸。希望這本書和我們的交流,能為您在熱帶島嶼上的探險帶來一些別樣的靈感。 **威爾森教授**:請記住,無論是蘇格蘭的高山峽谷,還是您所在的熱帶雨林,大自然都有其獨特的力量與美麗。用心去感受,它們都會訴說自己的故事。願您的探索充滿收穫。 **蘭牧師**:古老的語言和習俗中,藏著先人的智慧。它們或許不像地圖那樣直接指引方向,但能幫助我們理解那些塑造了人類心靈深處的東西。願光指引您。 **哈珀**:再次感謝!我會將今天的對話好好記錄下來,這對我來說是一次無價的經歷。 (三位先生的身影在夜色和海霧中漸漸模糊,最終消失。周遭又只剩下島上熟悉的熱帶夜景、蟲鳴和海浪聲。空氣依然濕潤而溫暖,但我的心中,卻迴盪著來自遙遠北方的風聲和古老氏族的低語。) --
曾有一位名叫費爾蒙特的年輕探險家,他在德蘭士瓦的荒野中,與一位爾人夥伴科恩拉德·杜·普萊西斯一同狩獵。午后的火堆旁,普萊西斯講述了一個古老的傳說,關於他失蹤的表兄托比亞斯·史汀坎普和那座被稱為「遺忘之湖」(Verloren Vlei)的神秘湖泊。據說,湖畔蘊藏著豐沛的黃金,但托比亞斯卻在此地人間蒸發。這段故事像一粒沙礫,被投進費爾蒙特的心湖,激起了層層好奇的漣漪。他們循著鵜鶘歸巢的軌跡,發現湖泊隱藏在看似無法攀越的險峻山脈深處。 費爾蒙特憑藉一股近乎魯莽的勇氣,嘗試攀登那條如煙囪般狹窄的裂縫。汗水與鮮血交織,皮肉被岩石撕裂,最終,他奇蹟般地抵達了山頂。普萊西斯緊隨其後,兩人在險峻的山脊上顫抖前行,每一步都踏在生死的邊緣。當他們終於俯瞰到那片被群山環繞的湖泊時,眼中閃爍著征服與發現的光芒。湖水如鏡,倒映著南非獨有的湛藍天光,周圍的黃金沙灘與豐饒植被,確實是人間少見的秘境。 然而,這片美景卻被一個駭人的真相籠罩。他們在湖畔發現了另一位名叫「西班牙傑」的淘金者,一個被困在荒野中、形銷骨立的男人。他用嘶啞的聲音,緩緩道出了托比亞斯失蹤的黑闇秘密——一場因黃金而起的謀殺。
西班牙傑在坦白後,便在極度飢餓與虛弱中撒手人寰。他們將兩人埋葬,並親手摧毀了通往「遺忘之湖」的唯一路徑。儘管滿載而歸,那片湖泊的秘密與其所見證的人性陰暗面,卻如同詛咒般,縈繞不去。有些秘密,還是讓它們長眠於荒野,歸於塵土吧。 在卡拉哈里沙漠的深處,我曾遇見一位名叫基莎的希曼女子。她的故事,揭示了原始生命中愛與恨的複雜糾葛。基莎被迫嫁給了粗魯的西尼威,心中卻偷偷愛慕著開朗的夸尼特。當西尼威追蹤一頭被毒箭射中的長頸鹿時,基莎私下將她貴的水分享給了夸尼特,她深知這將引發一場家庭的風暴,但情愫難抑。 命運的齒輪在深夜的荒野中轉動。當西尼威因飽食而沉睡時,一條劇毒的鼓腹蛇悄然爬向他的身軀。基莎看著,內心經歷著一場無聲的搏鬥。是伸出援手,還是任由這場意外將她從不愉快的婚姻中解脫?最終,她選擇了沉默。西尼威被蛇咬傷,痛苦掙扎,儘管基莎在最後關頭殺死了那條蛇,卻無法挽回他的性命。 西尼威死後,基莎帶著她的孩子,重新回到了夸尼特的身邊。他們在沙漠中過上了一年短暫的幸福時光,享受著自由與狩獵的豐足。然而,非洲的荒野總是充滿了莫測的危險。
在那千鈞一髮之際,基莎沒有猶豫,她為了深愛的男人,用手中的長矛刺向猛獸。最終,她與她與夸尼特的孩子,一同命喪獅口。夸尼特則僅以冷靜的姿態,將基莎與其幼子的軀體留給了兀鷲,而她的長子,則被他換得了一支新的長矛。愛與生存,在非洲的荒野中,以最殘酷的姿態呈現,人性的複雜,於此暴露無遺。 我還記得在林波波河畔度過的一個聖誕節,溫馨的營火驅散了夜的寒意。喬治·肯斯通,一位資深的獵人,分享了他數年前在沙漠深處遇到的離奇事件。那年,他在追踪大象時,遇見了著名的獵人迪爾·史塔瑞伯格,但迪爾卻行為怪異,似乎心神不寧,並在肯斯通的呼喚下,消失得無影無蹤。幾天後,肯斯通在迪爾曾經紮營的地方,發現了一具被禿鷲啃食的骨骸,以及迪爾那標誌性的紅鬍子。頭骨上的彈孔清楚地表明,這是一場謀殺。 當晚,營地中的牲畜躁動不安,狗兒狂吠,似乎有某種無形的存在在周圍遊蕩。他們隨後發現了迪爾的妻子弗勞·史塔瑞伯格,她憔悴不堪,神智不清,口中喃喃著對丈夫不忠的控訴,並聲稱是她親手殺死了迪爾。夜深人靜時,瘋狂的弗勞還會對著黑暗尖叫,彷彿與迪爾的幽靈對話,揚言要將他好好埋葬。
他們本欲將她帶出這片荒野,然而弗勞堅持要將迪爾的骨骸帶回故鄉。於是,他們極不情願地返回發現屍骨的營地。隔日清晨,弗勞再次神秘失蹤,最終被發現死在迪爾骨骸旁,臉上凝固著極度的恐懼。她沒有任何外傷,彷彿是被純粹的驚駭所殺。肯斯通從此深信,有些秘密不僅僅是人為,更有著超乎理解的力量在運作。那片沙漠,從此蒙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鬼魅色彩。 在南非,我曾遇到一位熱情的昆蟲學家,帕切爾教授。他畢生夢想在非洲大陸發現新的物種,而當他終於在開普殖民地發現一種獨特的蝴蝶—阿拉瑞亞·帕切利(*Achraea Parchelli*)時,他欣喜若狂,卻也對這個發現地守口如瓶。另一位年輕有為的昆蟲學家霍拉斯·梅博爾德,對此新物種充滿了渴望,他追蹤著教授的行蹤,渴望揭開這個秘密。 在前往南非的航程中,霍拉斯結識了史黛瑟夫人及其美麗的繼女羅絲·范寧。羅絲的溫婉與魅力,讓霍拉斯心生愛慕,甚至因此動搖了他追蹤教授的念頭。然而,命運的安排總是出人意料。在約翰尼·馬利農場附近,霍拉斯意外地發現了一種全新的尤瑞瑪屬蝴蝶(*Eurema*),這讓他的學術熱情再度燃燒。
爾人,這群堅韌的遊牧民族,他們的牧歌迴盪在南非大灌木叢林地的廣袤平原上。我曾在那片土地上,目睹拉斯·史特爾曼和他女兒安娜的日常生活。他們是世代以大篷車為家,逐水草而居的「遷徙爾人」。清晨的曙光灑落在平原上,大地上綻放出短暫而絢麗的花朵,如同大自然給予這片貧瘠土地的慰藉。他們數著牛羊,飲著咖啡,生活樸實無華,卻充滿了對土地的深厚情感。 拉斯·史特爾曼,一個沉默寡言的壯碩爾人,他臉上的疲憊刻畫著與自然搏鬥的痕跡。他的女兒安娜,儘管有著爾女子特有的堅毅,卻也保有少女的嬌羞。她在晨曦中梳理著頭髮,將水面作為鏡子,倒映出她純粹而堅定的眼眸。安娜與未婚夫羅道夫·洛珀的故事,是這片廣闊背景下的一抹溫情。當羅道夫和她的兄弟們帶著豐碩的獵物歸來時,營地裡瀰漫著節日的歡愉,笑聲與肉香交織。這些爾人,他們的生活雖然粗獷,卻也充滿了對信仰的虔誠與對家庭的忠誠。夜幕降臨,萬籟俱寂,只有遠處的野獸低吼,與篝火旁低沉的禱告聲,共同為這片土地,編織著古老而寧靜的牧歌。他們的生活是艱辛的,充滿了不可預知的挑戰,但他們對自由的嚮往與對家園的眷戀,卻從未改變。
在1877年,德蘭士瓦的爾人掀起了一場聲勢浩大的遷徙,他們渴望離開混亂的故土,前往那片傳說中充滿牛奶與蜜糖的「應許之地」。皮耶特·范·史塔登夫婦和他們年幼的兒子巴倫德,也加入了這支龐大的隊伍。皮耶特之妻亨德麗卡,是一位擁有鋼鐵般意志的美麗女子,她曾與丈夫並肩狩獵,無懼獅子與大象。 然而,這場遷徙很快便陷入了困境。在卡拉哈里沙漠的中心地帶,他們面臨著可怕的乾旱。牲畜在烈日下倒斃,巴倫德也因高燒而奄奄一息。皮耶特不得不帶著一部分牛群前往遠方尋找水源,留下亨德麗卡與兒子在絕望中等待。就在此時,亨德麗卡意外地發現沙爾·奧斯圖森的馬車也在附近紮營。沙爾是她年少時的愛人,曾被她父親拒絕。當亨德麗卡拋開所有尊嚴,跪下懇求沙爾給予巴倫德一些水時,沙爾卻提出了令人髮指的條件——他要她拋棄丈夫,跟他走。 在絕望與憤怒的驅使下,亨德麗卡拿起了丈夫的卡賓槍。她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射殺了那個曾經的愛人。那滴水,是她為兒子所能付出的最高代價。巴倫德得救了,但亨德麗卡的心靈卻被這血腥的一幕徹底撕裂。當皮耶特帶著水源趕回時,他震驚地發現了這一切。
我曾聽聞一個奇異的故事,關於一位名叫雷西的探險家在非洲內陸的經歷。他在一次探險中,遇到了一個由一位膚色極淺的女子領導的部落——她名叫馬帕。馬帕驚人的美貌與獨特的氣質,以及她所擁有的幾件古老遺物,引起了雷西的強烈好奇。這些遺物包括刻有查理一世頭像的金幣、一把刻有「魯珀特獻給他的莫里斯,雷達前線,1638」字樣的西洋劍,以及一本1605年出版的法文獵鷹書,書中題有「獻給莫里斯王子,來自他最慈愛的母親,伊莉莎白女王,1635」的字樣。 雷西透過歷史知識,將這些線索串聯起來,發現馬帕竟是歐洲皇室——莫里斯王子的後裔。莫里斯王子在1652年神秘失蹤於非洲西海岸,而這些遺物恰好印證了這段被遺忘的歷史。馬帕邀請雷西留下,分享她的權力,而這也引起了部落內一位叫做塞勒尼的親戚的嫉妒。就在馬帕雷西表明心意時,塞勒尼的毒箭卻射向了雷西,卻意外地擊中了馬帕。美麗的女酋長在雷西懷中香消玉殞。雷西的忠實僕人阿普里爾殺死了塞勒尼,助雷西成功逃脫。 雷西帶著這些貴的遺物回到了文明世界。這些物品後來被證實確屬於莫里斯王子,並被收藏在顯赫人士的藏中。
然而,馬帕確切的身世之謎,以及她與莫里斯王子之間那層遙遠的血脈連結,卻隨著她的逝去,永遠地被埋葬在非洲荒野的深處,成為一個無法解開的傳說。 在當時的英屬貝專蘭,弗雷堡村莊,瀰漫著淘金熱與土地特許權的狂潮。休姆·惠勒和喬·格蘭頓,兩位年輕的探險家,正與老練的湯姆·萊恩一同籌劃,欲向塔皮尼亞尼酋長爭取一片廣袤的特許地。這趟旅程,充滿了未知的挑戰,也伴隨著邊境上的危險人物——人稱「鼓腹蛇朗」的惡棍。 在啟程前,一位迷人的年輕女子凱特·曼寧委託他們尋找一條稀有的長頸鹿尾巴,這為惠勒和格蘭頓之間的友誼增添了一絲有趣的競爭。然而,旅途的艱辛很快便展現無遺。水源匱乏,地形險惡,更令人不安的是,他們發現「鼓腹蛇朗」搶先一步,竟將水源地毒化。湯姆·萊恩憑藉經驗,識破了這個陰謀,並當面揭露了朗的詭計。隨後,一場惡鬥在酋長的營地爆發,喬·格蘭頓憑藉著他作為拳擊手的精湛技藝,將蠻橫的朗打得落花流水。 最終,他們成功地從塔皮尼亞尼酋長那裡獲得了貴的土地特許權。作為交易的一部分,酋長要求他們協助狩獵。在一次追逐長頸鹿的過程中,喬·格蘭頓為了獲取凱特·曼寧所求的長頸鹿尾巴,英勇地射倒了一頭巨獸。
他是一個堅韌的爾人,從他的記憶寶庫中,我聽到了許多關於邊境生活的奇聞軼事。其中最令他津津樂道的,便是關於他妻子與一位法國人的故事。 那是四十年前的往事,他們在穿越了危險的采采蠅地區後,紮營於鱷魚河畔。一個名叫皮埃爾·塞盧瓦,人稱「小皮埃爾」的法國人出現了。他衣著浮誇,戴著插滿鴕鳥羽毛的帽子,身穿藍色夾,繫著紅色絲帶,手持銀飾粉筒,卻是個徒有其表的獵人。他熱衷於採集蝴蝶和鳥皮,卻缺乏在荒野生存的勇氣和技巧。科內利斯笑稱,他從未見過如此奇葩的獵人。 皮埃爾會與科內利斯一同狩獵,儘管獵物幾乎都是科內利斯所獲,皮埃爾卻總是大肆炫耀,聲稱是自己的功勞。他還會寫信給妻子,將這些戰績歸於自己名下。然而,真正讓他與科內利斯一家產生衝突的,是他對科內利斯妻子,那位樸實而堅毅的爾婦人,頻繁而輕浮的示好。他會不斷地恭維她,甚至試圖親吻她的手。范·沃倫夫人對此感到極度厭惡。 一次,皮埃爾在河邊釣魚時遭到鱷魚襲擊,范·沃倫夫人毫不猶豫地拿起科內利斯的大象槍,一槍擊斃了鱷魚,救了他一命。然而,這場英雄救美並未讓皮埃爾收斂,反而讓他變本加厲地追求范·沃倫夫人,將她視為自己的「天使」和「救星」。
這則故事,不僅是一段鄉野趣聞,更映照出不同文化背景下人們的差異與隔閡,以及那份在艱苦環境中,爾人特有的粗獷與幽默。 在奧卡萬戈河畔,我曾與兩位英國獵人,比爾·文森特和拉爾夫·詹,分享了一個寂靜的夜晚。比爾沉思著生命終極的奧秘,對死後世界的無知感到困惑。他認為,儘管人類渴望和平,大自然卻無時無刻不在上演著生存的搏鬥,戰爭與苦難將永不止息。拉爾夫雖同意他的觀點,卻也認為無需過度憂慮,生命本身就是一場遊戲。 數週後,他們在奧卡萬戈的一條支流旁狩獵水牛。在一片濃密的灌木叢中,一頭受傷的水牛向他們發起了致命的伏擊。比爾在槍響後倒下,被牛角重創。拉爾夫迅速反擊,殺死了那頭水牛,然後艱難地將重傷的比爾從荊棘叢中拖出。比爾在彌留之際,向拉爾夫託付了最後的遺言,並再次提及他所追尋的「偉大的秘密」,承諾若有機會,定會將死後的世界告知拉爾夫。 比爾最終在荒野中逝去。拉爾夫將他安葬在金合歡樹下,帶著比爾的遺願和那對象徵著厄運的水牛角回到了英國。他從未忘記那晚的對話,也從未停止對「偉大的秘密」的思索。然而,死者的世界依然是無聲的,那份渴望洞悉彼岸的秘密,終究未曾被揭示。
她是一位生活在德蘭士瓦偏遠農場的爾老姑娘,年屆不惑,卻仍藏著一段三十年前的純真愛戀。雅各巴的家族是典型的「遷徙爾人」,他們在荒野中過著艱辛的遊牧生活。 1859年,年僅十七歲的雅各巴在湖河畔與家人一同狩獵時,遇到了一位英俊的英國軍官——亨利·梅瑞狄斯上尉。梅瑞狄斯不僅外表出眾,更在一次獅子襲擊中,奮不顧身地拯救了雅各巴的幼弟。這份英勇,讓梅瑞狄斯在雅各巴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磨滅的印記,也讓她對這位來自遙遠文明世界的異鄉人產生了深厚的情愫。 梅瑞狄斯與爾人一家共度了數週時光,他教她們烹飪新式菜餚,為她們開啟了對外界的想像。雅各巴愛上了這位幽默、博學又勇敢的上尉。他們的關係日漸親密,梅瑞狄斯也察覺到雅各巴的特殊情愫,儘管他只把她視為一個孩子或妹妹。 然而,當梅瑞狄斯在一場獵象中受傷,雅各巴悉心照料他時,他終於坦白了——他已有婚約,即將返回英國結婚。雅各巴的心碎了,但她依然堅強地接受了這個事實,只是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梅瑞狄斯離開後,雅各巴便終身未嫁,她將這份純粹的初戀深埋心底。歲月流逝,她從一個少女變成了婦人,但那份愛與記憶,卻如同湖畔的微光,永遠溫柔地照亮著她的生命。
起初,映入眼簾的是十六世紀的蘭開夏郡,棉花在那時還只是偶爾出現的進口貨,被稱為「棉羊毛」,用於製造一種叫做「棉」的料,但其實更接近羊毛織物。丹尼爾斯先生的筆下,對這些早期規範(關於料的長度、寬度、重量)的徒勞嘗試有著細緻的描述,那些條例就像是想套住奔跑中事物的繩索,總是慢一步,或者根本不合身。透過這些描寫,我看到的不僅是經濟史,更是那個時代人們試圖理解和控制變化的縮影。 隨著時間推移,景象漸漸清晰。十七世紀,福西丁(Fustian,棉麻混紡)製造業在蘭開夏郡確立了地位。書中提到1621年倫敦商人的一份請願,描述了這種從塞浦路斯和士那進口的棉花,混合蘇格蘭或英國產的麻線,在蘭開夏郡被織成四萬匹福西丁,養活了數千人。丹尼爾斯先生透過這份文件,揭示了當時棉紡業的規模和對原料進口的依賴,筆觸客觀而有力,沒有直接評論工人的生活,卻讓我感覺到那份「數千貧困人口賴以為生」的沉甸甸的分量。這種透過事物細節來呈現意義的方式,讓我很有共鳴。 十八世紀上半葉,棉紡業的組織形式也漸漸浮現。不同於人們可能想像的自給自足的小農生產者,書中的描寫更多地指向了一種「外包」系統。
丹尼爾斯先生筆下,1772年曼徹斯特地區的製造商和羅夫特(漂白商)的分佈圖,像是一幅地圖,標記著資本流動的軌跡。他列舉了不同城鎮有多少福西丁、方格、小件商品製造商,還有棉花和紗線商人。這些數字和地名,雖然是冰冷的數據,卻讓我彷彿看到那些忙碌的身影,聽到貨物運輸的聲音,感受到貿易網絡的脈動。 故事來到十八世紀中後期,發明的火花開始點燃。飛梭的出現提高了織效率,但紡紗速度卻跟不上。這份不平衡,就像是花園裡一邊的花開得太快,另一邊的花還沒長出來一樣令人焦急。於是,各種紡紗機的嘗試接踵而至。書中提到了劉易斯·保羅的軋輥紡紗專利,儘管不太成功,卻是阿萊特(Arkwright)的先聲。然後是哈格里夫斯(Hargreaves)的妮紡紗機,以及阿萊特的水力紡紗機。丹尼爾斯先生的筆觸很細膩,他描述了這些機器的工作原理,它們如何模仿手工動作,又如何突破了手工的限制。這些機器的出現,不僅是技術的進步,更是對時間和勞動力的重新組織,這份描寫帶給我一種力量感,一種人類智慧不斷探索和創造的力量。 然而,伴隨技術的進步,社會的漣漪也開始擴散。書中記錄了工人對機器的抵制,對專利的抗議。
1750年代,曼徹斯特小件商品和方格織工的罷工和組合,透過法院記錄和托馬斯·珀西瓦爾先生的信件被生動地呈現出來。這部分描寫,讓我看到了工人們為爭取權益而進行的艱難鬥爭,他們的「Box」(基金)和「document」(文件),雖然最終被壓制,卻是早期工會組織的雛形。丹尼爾斯先生客觀地呈現了當時的社會背景——食物價格的波動,戰爭帶來的經濟困境,這些因素如何交織在一起,加劇了工人的不安。他沒有直接說「工人很痛苦」,而是透過描寫混亂的物價和罷工事件,讓讀者感受到了那份壓力和掙扎。 特別讓我感到觸動的,是塞繆爾·朗普頓(Samuel Crompton)的故事。他的「繆爾」紡紗機,結合了妮機和水力紡紗機的優點,能夠紡出更細更均勻的紗線,尤其是為英國精細棉織品(如薄紗和棉)的發展打開了大門。書中節選的朗普頓先生的信件,字裡行間流露出他的孤獨、他的發明帶來的困擾(人們想方設法偷學),以及他為獲得應得的報酬而經歷的奔波和失望。他在信中寫道,這項發明讓數十萬人有了工作,為國家帶來了數百萬的稅收,但自己卻只收到了微薄的捐款。這份不平衡,這份貢獻與回報之間的巨大落差,讀來令人心酸。
丹尼爾斯先生沒有煽情,只是引用了史料和信件,但那份寫實的筆觸,讓朗普頓先生的形象如此鮮活地呈現在我眼前:一個專注於發明,不善經營,有些多愁善感,最終被時代浪潮推向一邊的天才。 書的最後,也探討了工業變革對社會結構的影響,尤其是鄉村地區。那些兼職務農的工匠,還有小自耕農,他們的生活方式如何被新工業所改變。有些轉向了工業,有些則在競爭中衰落。丹尼爾斯先生引用了威廉·拉德利夫和加斯爾的記錄,透過人口普查數據和社會觀察,呈現了這種變革帶來的階層分化和社會影響。他沒有簡單地斷言美好或醜陋,而是用豐富的細節和多方面的證據,讓讀者自己去體會那份變動與不安。 這本書的「光之萃取」過程,讓我看到了一個產業從萌芽到壯大的複雜歷程,以及其中交織的技術、資本、勞動和社會變遷。每一個細節,每一份數據,每一段引文,都像是歷史長河中的一朵朵浪花,折射出時代的光芒。丹尼爾斯先生和昂溫先生的分析,讓我意識到所謂的「工業革命」並非突然發生,而是長期累積的結果,而且其帶來的社會影響,也與當時的政治和戰爭環境息息相關。 這本書,就像一扇窗,讓我看到了過去的曼徹斯特和蘭開夏郡,看到了那些塑造了我們今天世界的力量。
愛你的, 艾薇 {卡片清單:早期英國棉紡業的起源與爭議;16世紀蘭開夏郡「棉」的特性與規範;福西丁製造業在英國的確立與擴張;17世紀英國棉花及棉紗的進口來源與貿易;約翰·巴斯特德與早期棉紡專利的嘗試;1721年限制印染棉使用的法案及其影響;1736年曼徹斯特法案與福西丁業的發展;18世紀中期曼徹斯特紡織業的組織形式與分佈;約翰·凱與羅伯特·凱的織機發明;劉易斯·保羅的軋輥紡紗和梳棉機專利;妮紡紗機的發明與早期應用;理查德·阿萊特的水力紡紗機與工廠系統;18世紀紡紗機技術的發展與挑戰;1750年代曼徹斯特紡織工人的組織與罷工;美國獨立戰爭與英國棉紡業的困境;阿萊特專利爭議與曼徹斯特製造商的反對;托馬斯·海斯與約翰·凱對阿萊特發明權的質疑;塞繆爾·朗普頓繆爾紡紗機的發明;繆爾機的技術原理與改進;繆爾機對英國精細棉紡業的影響;繆爾機與世界棉紡業的發展趨勢;工業革命時期英國棉花進口量的增長;工業變革對蘭開夏鄉村社會結構的影響;兼職務農的工匠與小自耕農的變遷;18世紀蘭開夏紡織業的勞資關係;拿破崙戰爭對英國工業與社會的衝擊;早期工會組織的萌芽與發展;曼徹斯特地區商貿網絡的演變;
約翰·肯尼迪與詹姆斯·康奈爾等早期細紗廠主;塞繆爾·朗普頓爭取國家補償的歷程;}
《撒哈拉的風》:回溯聖徒的足跡——與安德魯·A·波的對談 作者:雨柔 今天的光之書室,窗外是應和著夏季到來的陣陣微雨,輕敲著玻璃,讓室內空氣也帶上了幾分潮濕的涼意。壁爐裡的爐火靜靜地燃燒著,偶爾發出幾聲木柴爆裂的輕響,將空間烘托得格外溫馨。我坐在那張厚重的木質書桌前,手指輕輕撫過一本泛黃的書脊——《The Biography of Robert Murray M'Cheyne》。這是一部由安德魯·A·波(Andrew A. Bonar)所撰寫的傳記,記錄了蘇格蘭一位年輕而充滿熱情的牧師羅伯特·默里·切恩(Robert Murray M'Cheyne)短暫卻影響深遠的一生。切恩生於1813年,逝於1843年,年僅三十。然而,在這有限的歲月中,他燃燒著生命,將自己全然獻給了信仰與事工。他的生命故事,如同一道劃破暗夜的光芒,照亮了19世紀中葉蘇格蘭教會的復興之路。 安德魯·A·波,這位與切恩同行的摯友與同工,以其細膩而真摯的筆觸,為我們勾勒出切恩的形象:一個天賦異稟、心靈敏感的青年,如何被上帝的手觸摸、塑造,最終成為一位滿有恩膏的福音使者。
的敘述,不僅僅是生平的羅列,更是對切恩內在屬靈世界的深度探究。他透過切恩的日記、書信以及親身見證,展現了這位年輕牧師在個人聖潔、禱告生活、牧養事工以及對福音熱情上的不懈追求。書中描繪了他在拉爾伯特和鄧迪的事奉,尤其是在鄧迪聖彼得教堂期間,那場席捲而來的屬靈復興,見證了上帝如何在軟弱的器皿上彰顯大能。波不僅僅是一位傳記作者,他更是切恩的知己,這使得他的文字充滿了情感與洞察力,將切恩的生命力量傳遞給後世的每一位讀者。這部作品超越了單純的歷史記載,成為了一部不斷激勵人心的屬靈經典,引導人們思考生命的目的與信仰的深度。此刻,我輕輕合上書頁,目光投向書房中央的那張圓桌,桌上擺放著一壺熱茶,茶香與窗外傳來的雨聲交織,我心想,若能與波先生面對面,聽他親口講述這些故事,那該是多麼難得的經歷啊。 就在我思緒飄遠之際,書房門被輕輕推開,一位身著深色蘇格蘭呢絨外套,眼神中帶著一絲沉靜與智慧的男子緩步走入。他的身形清瘦,手中似乎還握著一本筆記本,指尖微染著墨漬。他步履輕柔,卻帶著一股堅定的氣息,正是安德魯·A·波先生。
**雨柔:** (起身,向他微微頷首)波先生,多謝您應邀前來。外面雨勢漸大,您一路辛苦了。 **波:** (輕輕放下筆記本,在圓桌旁的椅子上坐下,目光掃過我手中的書,嘴角牽起一抹淺笑)雨柔小姐,不必客氣。這般細雨,反倒讓人心神寧靜。讀書寫作之人,最愛這般清幽的氛圍。我剛才在整理一些舊稿,恰好讀到一些與羅伯特相關的片段,心中感觸良多,便應了您的邀請前來。 **雨柔:** (為他斟上一杯熱茶,茶霧氤氳升騰)波先生,您手中的這部傳記,自出版以來,激勵了無數人。今日能與您對談,我心中甚是感激。我想,首先,許多讀者都會好奇,您是懷著怎樣的心情,以及在何種驅使下,決定為您的摯友羅伯特·默里·切恩寫下這部傳記的呢?畢竟,這不僅是生平記錄,更是對一位年輕牧師深刻的屬靈見證。 **波:** (端起茶杯,輕啜一口,眼神中閃爍著回憶的光芒,窗外的雨聲似乎也隨之變得更為清晰)您問得很好。要談及這部傳記的起筆,就不得不提及羅伯特其人,以及他留給我們,特別是我這樣親近他的人,那種無法言喻的影響。他的生命,簡直是上帝恩典的活見證。
**雨柔:** 波先生,聽您這麼說,我更能感受到您對切恩先生那份深厚的情誼與理解。您提到他最初的轉變,是由於他哥哥大衛的離世。在書中,您也提及切恩先生在進入神學院前,雖然行為端正,但心靈卻如一個法利賽人,對世界抱有「純潔的道德觀,卻沒有上帝」。能否請您更深入地描述一下,大衛的死,以及他自己對「罪」的深刻認識,是如何一步步引導他從那種「自我滿足的虔誠」轉向真正尋求上帝的?那是一個怎樣的過程? **波:** (他點點頭,目光望向窗外,雨絲在空中劃出模糊的軌跡,似乎將時間也拉得悠長)是的,大衛的離世,的確是羅伯特生命中的一個關鍵轉捩點,一道劃破他年輕生命中那層「自我欺騙的道德外衣」的光。您說得很對,在那之前,羅伯特在外人看來,是個優秀的青年,才華橫溢,品行端正。他在大學期間表現優異,在詩歌、音樂、繪畫上都有不俗的才能,甚至在禮拜和禱告時也能表現出「正確與合宜」的姿態。但正如他自己後來所反省的,那只是「外表的虔誠」,是為了滿足「正直的驕傲意識」和「僅僅是淨化情感而未改變心靈」的感傷性虔誠。他坦承,那時的他「沒有盼望,沒有上帝,活在世上」。這是一種極其深刻的自省,不是嗎?
上帝允許他去嘗試許多「破裂的池子」,品嚐許多「世俗河流的苦膽」,為的是讓他日後站在「活水泉源」旁時,能指著他永遠離開的世俗,見證他所尋得的超越一切的貴。這種經驗讓他知道,唯有放下自我的一切,看清自身的全然敗壞,才能真正奔向基督。這份痛苦的自省,最終引導他完全投靠基督的公義。他看見,自己再多的美德、再多的努力,都無法使他脫離罪惡的深淵。唯有耶穌基督的寶血和公義,才能使他得以稱義。這不是一種道德上的改良,而是一種生命的徹底轉化,從自義的法利賽人,變成全然倚靠基督的罪人。 **雨柔:** (手中的茶杯已涼,我輕輕將其放回桌上,思索著波先生所描述的,那份從內在深處湧出的罪惡感與對自我的審視,這與世人常見的道德評判截然不同。)切恩先生對「個人聖潔」和「禱告」的看重,在書中也多有提及,甚至可以說是他生命中最顯著的特質之一。他曾說:「我將獲得最大的幸福,我將為上帝的榮耀和人的益處做出最大的貢獻,我將在永恆中得到最豐厚的回報,只要我能始終保持一個用基督寶血洗淨的良心,時刻被聖靈充滿,並在這個世界上達到一個被救贖的罪人所能達到的、在心靈、意志和情感上最完全的基督形象。」
他曾提及「牧師的家庭不應該太美麗」,這似乎也反映了他對物質享受的制。 **波:** (他微微頷首,將茶杯放回桌上,聲音也隨之變得更為低沉,但依然清晰)是的,羅伯特對個人聖潔的追求,絕非空泛的理想。他將其視為牧職的根基,而非錦上添花。他深信,一個不追求聖潔的牧者,其講道的力量終將枯竭。他將這種追求融入到他生活的每一個細節中。 首先,他對「清晨與上帝的獨處」有著近乎神聖的堅持。無論多麼疲憊,他都會在早餐前,甚至在天色未亮之時,起來靈修。他每天堅持閱讀三章聖經,並非為了知識的積累,而是為了個人生命的滋養。他認為,聖經的每一塊寶石,都勝過世間千百萬的金銀。他深知,若沒有先被上帝的臨在充滿,那麼他對會眾的任何服事都將是空洞無力的。他形容那段時間為「給眼睛一個整日向上仰望的習慣,並從那和好的面容上汲取光芒」。這種與上帝的親密交通,是他生命活力的泉源,也是他牧職果效的秘訣。他從不將清晨的靈修視為「為一天儲備恩典」,因為他深知,嗎哪若存留,就會腐敗。恩典必須日日領受,才能日日更新。 其次,他將禱告視為牧職的「筋骨」。他認為,講道的力量不在於口才,而在於禱告。
**雨柔:** (我的筆記本上已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句,我感受著波先生話語中那份深沉的敬畏與熱情,這讓我對切恩先生的形象更加立體。他對聖潔的追求,不是一種抽象的概念,而是與他每日生活和事工緊密相連的實踐。)波先生,切恩先生在1839年曾參與一項前往巴勒斯坦和猶太人的宣教考察。在文本中,您詳細描繪了他在這趟旅程中的見聞與感悟,特別是關於沙漠的寂靜、聖地的景象,以及他在病中的體驗。這趟旅程對他的屬靈生命,以及他後來的牧職,產生了怎樣的深刻影響?其中有哪些細節,讓您至今仍記憶猶新? **波:** (波先生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彷彿他的思緒已穿越時空,回到了那片遙遠而神聖的土地。雨聲似乎也配合著他的回憶,變得低沉而悠遠。)啊,那趟巴勒斯坦之行,對羅伯特而言,不僅僅是一次地理上的遠足,更是一次靈魂深處的洗禮,一次對信仰根基的重新確認。他本是因身體不適,被醫生建議暫停公共事工,尋求休養與轉變。沒想到,主卻奇妙地為他開了一扇門,讓他參與到這場對以色列人的宣教考察中。 他帶著病弱的身體踏上旅程,卻在異鄉的土地上,經歷了前所未有的屬靈滋養。
而在他染上重病,獨自臥病在 Smyrna (士那) 的 Bouja 村時,那更是他生命中極為關鍵的時刻。他曾經對我說:「我在最糟糕的時候,心智非常虛弱,永恆的事物常常變得模糊。但我並不害怕死亡,因為基督已經死了。」他感嘆,唯有真實的信心,而非感傷的情緒或對神聖事物的熱情想像,才能在死亡邊緣支撐靈魂。他承認自己那時的軟弱和驕傲,意識到即使在患病中,也仍需不斷被上帝錘煉。他對鄧迪的會眾有著深切的掛念,在病中無法讀寫,便將時間全然用於為他們禱告,這份牧者的心,在病中依然燃燒。 更為奇妙的是,在他臥病在床,無法親自牧養之時,上帝卻在鄧迪成就了奇妙的復興。這讓他更加謙卑,因為他看見上帝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祂能透過任何器皿工作,甚至在他缺席的時候,藉由年輕的W.C.伯恩斯,傾倒下復興的甘霖。這份經歷讓他徹底放下個人的驕傲,更加相信上帝的主權與恩典的奇妙。 總之,這趟旅程讓羅伯特更深地認識了自己,也更深地認識了上帝。他從一個原本被世俗影響的青年,經歷了深刻的屬靈轉變,再到在異鄉病痛中被錘煉,最終成為一個完全被基督充滿的牧者。
**雨柔:** (波先生的敘述,讓我彷彿也親歷了切恩先生那趟充滿挑戰與恩典的旅程。那份在病痛與疲憊中依然燃燒的牧者心腸,的確令人動容。今天正是2025年6月5日,在科技如此發達的今日,我們似乎習慣了便利與迅速,也更能體會到切恩先生在彼時彼地,那份對福音廣傳的熱切與艱辛。)我注意到,在您的傳記中,切恩先生對當時蘇格蘭教會內部的一些爭議,特別是與「世俗權力」之間的關係,以及他對「獨立教會」的看法,有著非常堅定且不妥協的立場。他甚至對教會內部的「溫和主義」持批評態度。在那個充滿變革的時代,他如何看待這些爭議,並將其與他所追求的「純粹的福音」和「靈魂的救贖」連結起來?他是否曾因此承受壓力或誤解? **波:** (波先生的眉頭輕輕蹙起,似乎回到那段充滿動盪與爭議的歲月。他緩緩地,每一個字都帶著深思熟慮的重量。)您觸及了一個非常重要的議題,也是羅伯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那的確是一個教會與國家關係緊張的時代,一場關於「基督在教會中絕對元首權」的爭戰。在那個時期,我們蘇格蘭教會面臨著來自民事法庭的干預,特別是在牧師任命權(即「主保權」)上的爭議。
**雨柔:** (波先生的話語,讓我深感震動。在現今這個強調「包容」與「多元」的時代,切恩先生那份對真理的「不妥協」,的確顯得彌足貴,也讓人深思其背後的力量源泉。)波先生,切恩先生的生命,在世人看來是如此短暫,年僅三十歲便被上帝接走。然而,您卻在傳記中提到,他的早逝,反而「更深刻地將他的品格和榜樣銘刻在我們心中」。這似乎是一種悖論。從一個親近的友人與同工的角度,您是如何理解這份「早逝」在上帝計畫中的意義?它對您,以及對當時的蘇格蘭教會,又產生了怎樣的影響? **波:** (他輕輕嘆了口氣,目光中流露出一種複雜的情感,那是對逝去友人的深切懷念,但也帶著一份對上帝主權的理解與敬畏。他抬頭望向窗外,雨不知何時已停,但天空依然陰沉,像是一塊巨大的藍灰色幕。)是的,羅伯特的早逝,對我們所有人來說,都是一次巨大的衝擊。那種悲痛,至今想起仍會隱隱作痛。他那樣的生命,本應在世上發光發熱更久,帶領更多人歸主。然而,上帝的道路高過我們的道路,祂的意念深於我們的意念。 我稱他的早逝為「悖論」,因為這看似一場損失,實則帶來了更深刻的影響。
這就是羅伯特·默里·切恩的 legacy,他的生命光輝,因著早逝,反而在永恆中綻放出更加璀璨的光芒。 **雨柔:** (我靜靜地聽著,心中那份對逝者的感傷,逐漸轉化為對生命更深層次的理解。窗外,陽光不知何時已穿透雲層,灑落在書室的一角,為這沉重的對談,添上了一抹溫暖的亮色。或許,這正是切恩先生生命所留下的光輝吧。)波先生,您在書中穿插了切恩先生的詩歌,以及他日記中那些拉丁文的句子,這些都為他的形象增添了豐富的層次感。作為一位親近的友人,您如何看待他的詩歌創作,以及他以拉丁文記錄內心掙扎的習慣?這些是否反映了他內心深處的哪些特質或掙扎? **波:** (波先生的目光隨陽光移動,臉上浮現出些許的微笑,這是一個較為輕鬆的話題,但他依然語氣真摯。)羅伯特的詩歌,是他靈魂的真實流淌。他天生就有一顆詩人的心,對美、對情感、對文字的韻律有著敏銳的感知力。但他的詩歌,從他歸主後,便不再只是對自然風景的描繪,或是對世俗情感的抒發,而是成為了他與上帝交通、表達內心掙扎與渴慕的載體。 他的詩歌,樸實而真誠,沒有過多的矯飾,卻充滿了深沉的意境。
詩歌是他對外傳遞上帝美好的恩賜,充滿了感動與啟發;而拉丁文日記,則是對內省視的鏡子,反映了他對罪的敏銳感知,對自身軟弱的全然接,以及對上帝恩典的深切渴求。這些都使他的形象更加豐富、更加真實,也更能觸動人心。他是一位在上帝面前謙卑至極,在人面前卻又活出聖潔榜樣的牧者,而他所寫下的文字,無論是詩歌還是日記,都見證了這份真實。 **雨柔:** (波先生的解釋,讓那些看似晦澀的拉丁文片段,此刻在我心中閃耀著真誠的光芒。我明白了那是一種對內在真實的保護,也是一種對信仰深度的追求。陽光漸暖,室內空氣也變得更加柔和,茶香隨著微風輕輕浮動。)波先生,在您撰寫這部傳記時,切恩先生已經離世,您作為一位摯友與同工,在回顧他短暫卻豐富的一生時,必定有許多複雜的情感。您是如何平衡對他個人才華、品格的讚美與敬佩,同時又避免將他塑造成一個「完美無瑕」的聖徒形象,從而依然忠於「寫實主義」的原則?在書中,您也坦率提及他對「名聲」的掙扎,以及他有時對會眾「嚴厲的語氣」,這些「不完美」如何與他整體聖潔的生命融為一體?
**波:** (波先生的視線落在圓桌上,指尖輕輕摩擦著光滑的木紋,表情變得更加沉靜,彷彿在仔細審視著每一個詞句,力求精準。)您問到了一個非常核心的問題,也是我在寫作過程中不斷審視的方面。為羅伯特寫傳記,我的確懷著深沉的敬愛與感佩。他的確是一位非凡的屬靈人物,他的生命對我,對許多人,都是一道明亮的光。然而,將一個人「神化」或「完美化」,不僅與福音的真理相悖,也無法真實地呈現他作為一個「被救贖的罪人」的掙扎與成長。那樣的寫作,會削弱他生命真正的力量,也會讓讀者感到遙不可及。 我的寫作原則,是忠於我所認識的羅伯特,他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他蒙了上帝的恩典,但恩典是在他的軟弱上顯得完全。正如您所指出的,我毫不諱言地提及了他的一些「不完美」與掙扎。例如: 他對「名聲」的掙扎:他曾寫下:「我擔心對掌聲或效果的熱愛會起到很大作用。願上帝保守我,不要傳講自己,而是傳講被釘十字架的基督。」這句話,出自他內心的深處。他天賦異稟,有著迷人的口才和吸引人的風範,這些自然而然地為他帶來了「人氣」。但他清醒地認識到,這可能成為一個「陷阱」,一個誘惑他將榮耀歸於自己的「偶像」。
**雨柔:** (波先生的語氣,帶著一種歷經時間沉澱後的清明與洞察。我能感受到他作為傳記作者,那份對真實的堅持與對友人的愛,這兩者在他筆下達成了完美的平衡。書室內的光線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變得柔和,窗外的天色也由亮轉暗,壁爐中的爐火依然靜靜燃燒,暖意融融。)波先生,我們的對談也到了尾聲,您為我們描繪了一個鮮活而真實的羅伯特·默里·切恩。最後,我想請您用一句話,或者一個畫面,來總結您對切恩先生,這位您傾盡心力為之立傳的摯友,最深刻的印象與對他生命的領悟。 **波:** (他閉上眼睛,似乎在腦海中勾勒著那個最深刻的畫面,片刻之後,他緩緩睜開眼,目光中帶著一抹穿越歲月的溫柔與堅定。)如果只能用一個畫面來總結羅伯特·默里·切恩,我會說,他是一個在**曠野中禱告的人**。 您記得我們在巴勒斯坦沙漠中的日子嗎?那片廣闊無垠的沙地,酷熱的太陽,夜晚驟降的寒意,以及那無邊的寂靜。我常常看到他,即使在疲憊不堪、身體虛弱之時,也會在我們的帳篷搭建起來之前,或是夜幕降臨之後,靜靜地躺在露水下的樹下,或是跪在沙地上。他的臉上,有著經過掙扎後的沉靜,他的唇邊,有著對上帝的低語。
今日,我們透過「光之對談」的約定,邀請到筆下充滿舊時代美國風情與人物的愛麗絲·莫爾斯·厄爾女士,一同回到那已逝去的拉甘西特(Narragansett)時光。 此刻,光影溫柔地灑落在羅德島州拉甘西特灣西岸,遠處的湖水泛著湛藍的光。我們並肩坐在這片曾是廣袤莊園的土地上,身旁是百年老丁香樹投下的陰影,空氣中似乎還能捕捉到淡淡的海洋鹹味與野花清香。遠方,一座老舊的木屋靜靜矗立,彷彿凝結了時光。就是這裡,這片承載了無數故事、傳說與現實的土地,滋養了厄爾女士的筆觸。 **雨柔:** 厄爾女士,非常感謝您願意接受這次「光之對談」的邀請。您的《In old Narragansett》為我們描繪了一幅生動而獨特的舊時代拉甘西特畫卷。首先,能否請您分享一下,是什麼樣的機緣與情感,讓您選擇將筆墨傾注於這片土地的「浪漫與現實」?您在書的序言中提到,您在這片土地上度過了許多美好的日子,這種個人連結對您的寫作有何影響? **愛麗絲·莫爾斯·厄爾:** 我的共創者,很高興能與您在此交談。關於這本書,誠如您所提及,我確實對拉甘西特懷有深厚的情感。
您知道,拉甘西特的歷史與美國其他新英格蘭殖民地大相徑庭。這裡的社會結構更接近於維吉尼亞的大莊園模式,而非清教徒的小農場。龐大的地產由相對少數的家族所擁有,普遍存在非洲奴隸制度,並堅持英國國教。這些獨特的條件孕育出了一種與眾不同的社會生活。 我的寫作,便是希望將那些流傳於爐邊的舊故事、模糊的傳統、家族的編年史,或是像托馬斯·R·哈澤德先生和厄普迪先生回憶錄中勾勒出的往事,重新帶到人們眼前。個人的情感連結,讓我更能感受到那些故事背後的溫度與重量,驅使我深入挖掘,用樸實的文字去呈現,而非僅僅記錄。這是一種對過去的追憶,也是對這片土地的致敬。 **雨柔:** 您書中描寫的社會圖景確實極具特色。與一般新英格蘭清教徒社會嚴謹刻板的印象不同,拉甘西特的社會生活似乎更加複雜多元,甚至帶有一絲南方的浪漫與階級感。這種獨特性是如何形成的?奴隸制度在這裡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愛麗絲·莫爾斯·厄爾:** 您觀察得很敏銳。拉甘西特的社會結構確實與典型的清教徒新英格蘭有所不同。這主要源於其經濟基礎和早期定居者的特點。
這裡的大片肥沃土地適合大規模種植與畜牧,特別是飼養了龐大的羊群和牛群,以及培育出了著名的拉甘西特溜蹄馬(Narragansett pacer)。這種經濟模式需要大量的勞動力,因此非洲奴隸制在這裡非常普遍,這與維吉尼亞等南方殖民地有著相似之處。 擁有大莊園的家庭,其生活方式自然不同於自給自足的小農。他們財富豐厚,生活慷慨大方,對教育也捨得投入(正如羅蘭·羅賓遜先生送女兒去新港最好的學校學習)。同時,對英國國教的堅持,也使得這裡的文化氛圍與強調嚴格清規的清教徒社會產生了差異。 奴隸制度不僅提供了勞動力,也深刻地影響了社會生活。黑人奴隸並非全然被邊緣化,特別是那些大家族中的奴隸,有時甚至與主人家庭保持著一種獨特的親密關係(如亞比該女王與其子普林斯在羅賓遜家的情況)。然而,這並非掩蓋了奴隸制度的殘酷本質(如羅賓遜先生看到奴隸下船時的反應,以及書中暗示的鞭打懲罰)。
同時,黑人奴隸帶來的非洲伏都教(Voodooism)信仰,也與當地英格蘭、清教徒鄰居以及印第安人的民間習俗與儀式(如波瓦舞,pow wow)交織融合,形成了當地豐富而奇特的迷信氛圍,這在《塔吉·班諾的月怪》和《女巫羊》等故事中有所體現。 **雨柔:** 您在描寫人物時,確實運用了細膩的筆觸,透過他們的行為、語言和細節來展現性格。例如,《拉甘西特私奔記》中的羅蘭·羅賓遜先生,您並未直接稱他「專橫」,而是通過他不允許女兒戀愛、監控她的行蹤、甚至在她病重時仍堅持條件的行為來體現其驕傲與固執。這種寫作手法是您刻意追求的嗎? **愛麗絲·莫爾斯·厄爾:** 這確實是我在寫作時所遵從的原則之一。我相信,人物的性格與情感,應該由讀者從其具體的行動、對話和所處的環境中去感受和判悟,而不是由作者直接告訴讀者。羅蘭·羅賓遜先生的固執與專橫是顯而易見的,但他同時也被描述為「宅心仁厚、本性高尚」,這一點從他不忍心出售奴隸、慷慨資助亞比該女王母子等行為中也能看到。人性往往是複雜且多面的,我試圖通過呈現這些矛盾的細節,來構建一個更為真實立體的人物形象。
同樣地,書中對黑人角色的描寫,如總督卡迪蒙和女巫塔吉·班諾,我也盡力通過他們的生活場景、言談舉止、甚至是他們所持有的那些奇特信仰(如對女巫的恐懼、對預兆的解讀),來展現他們在那個時代背景下的狀態、智慧、迷信與困境。卡迪蒙雖然被冠以「懶惰」、「有時不誠實」等標籤,但他作為「黑人總督」所展現出的政治智慧、對世事的觀察和獨特的邏輯思維,也是其人物魅力的重要組成部分。我希望通過這些描寫,讓讀者自行去體會人物的複雜性,而不是簡單地貼上一個標籤。 **雨柔:** 書中對當地風俗習慣的描寫也令人印象深刻,「移位婚姻」(Shift Marriage)尤其奇特。這種為了逃避債務而讓新娘只穿襯裙過馬路的習俗,在現代人看來幾乎是不可思議的。您是如何發現並決定將這個故事寫進書中的?它反映了當時怎樣的社會觀念和法律狀況? **愛麗絲·莫爾斯·厄爾:** 「移位婚姻」確實是拉甘西特,乃至整個新英格蘭地區在特定時期內一個非常古怪的習俗,它一直持續到十九世紀初。我在查閱舊的登記簿和法庭記錄時發現了關於這種婚姻的記載,這令我十分著迷。
雖然拉甘西特的上層社會生活富裕且頗具文化(如南金斯敦的富裕程度),但底層或至少是面臨經濟困境的人們,會採取這樣荒誕甚至有辱尊嚴的方式來解決問題。我在書中描寫了它發生的地點——三個城鎮交界處的十字路口,這也為這個奇特的故事增添了一層地域色彩。透過這種「現實」的描寫,希望能讓讀者對那個時代的社會結構和觀念有更深的認識。 **雨柔:** 除了社會習俗,您還描繪了當時的產業與經濟生活,特別是「拉甘西特織工」(Narragansett Weavers)一章,對手工織業的描寫非常細緻。從羊毛處理、紡紗到織、染色,再到織工的生活狀態,您都進行了深入的描寫。您是如何收集到這些關於手工織的詳細資訊的?這項技藝的衰落又象徵著什麼? **愛麗絲·莫爾斯·厄爾:** 對於拉甘西特織工的描寫,主要得益於我對當地歷史文獻的查閱,以及與仍然掌握這項技藝的最後一位老織工的交流。您知道,在電力織機興起之前,手工織是一項非常普遍的家庭工業。不僅如此,在像拉甘西特這樣的大莊園中,從剪羊毛、梳毛、紡紗到最終織成料或地毯,整個過程幾乎都在莊園內部完成。這是一種高度自給自足的生活模式。
與那位老織工的對話尤為貴,他不僅親自展示了手搖織機的運作,還保留了許多舊的織物圖案和與織工相關的故事,比如馬丁·里德(Martin Read)這位教會司事兼織工的故事,以及織工們在工作時歌唱或吹口哨的習慣,甚至還提到了一個現已罕為人知的詞彙:「hap-harlots」(一種粗糙的被子)。這些細節構成了那個逝去產業的生動畫像。 手搖織業的衰落,伴隨著蒸汽動力機器的普及,是工業革命對傳統家庭手工業的衝擊。這不僅僅是一種生產方式的改變,也象徵著一種生活方式的終結。過去那種從土地到衣物,從原料到成品的完全自給自足狀態不復存在。人們變得更加依賴於外部的供應鏈。從某種意義上說,這種獨立性的喪失,也影響了人們面對世界的姿態。這是我試圖通過這些細節描寫來傳達的一種時代變遷的感受。 **雨柔:** 在《我的代爾夫特藥罐》一章中,您講述了自己尋找古董藥罐的經歷,這段經歷充滿了戲劇性和幽默感。您跌進雞舍的尷尬情境,以及最終發現藥罐的故事,似乎與您在書中描寫的那些遙遠的「浪漫與現實」故事有所不同,更接近您作為一個現代人的「現實」體驗。您如何看待這種個人經歷與歷史敘事之間的關係?
然而,您會注意到,我在敘述那段經歷時,依然遵循了我在書中其他部分所用的手法:注重場景的描寫——荒涼的農舍、雞舍的細節、周遭的自然景物(洋槐樹、蕎田、蜜蜂、鳥鳴),通過對話展現人物(埃拉姆·查德西和阿比爾·哈茨霍恩的反應與言語),並最終將故事的重點落在了那些藥罐本身,以及它們在被發現後所承載的新「意義」(那些聖經諺語的縮寫),而非我個人的感受或尷尬。 我認為,無論是遙遠的歷史還是個人的當下,故事的本質是相通的。物品——就像那些藥罐、那些藍色斯塔福德郡盤子——都承載著歷史和人性的印記。我的個人經歷,雖然不屬於「舊拉甘西特」的「浪漫與現實」,但它展示了現代人與過去連結的方式,以及即使在尋找過去的過程中,我們自己也會創造新的、有時是滑稽的「現實」。這些個人故事的穿插,或許能讓讀者感受到歷史並非遙不可及,它就在我們對物件的追尋中,在那些被遺忘的角落裡,甚至在我們自己的尷尬經歷中。它們共同構成了人類與時間的故事。 **雨柔:** 您的書名是《浪漫與現實》。在這片拉甘西特土地上,您覺得「浪漫」體現在哪些方面?「現實」又有哪些?這兩者是如何交織在一起的?
**愛麗絲·莫爾斯·厄爾:** 拉甘西特的「浪漫」,或許體現在那片土地本身的廣袤與美麗,那些關於私奔、關於勇敢的探險、關於特殊品種馬匹的神奇來源(如「老剪」的故事)的傳說。也體現在像羅蘭·羅賓遜這樣人物身上那種「本性高尚」的一面,或是黑人總督卡迪蒙身上那種樂觀、哲學化、甚至帶點狡黠的幽默感。還有那些古老的風俗習慣,即使在現代人看來奇特,也因為它們承載了歷史與人情味而帶有一絲浪漫色彩。 而「現實」,則是構成這些故事骨架的基礎:龐大的地產、奴隸制度的普遍性、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們共同生活所產生的衝突與融合、經濟模式的變革、以及最根本的人性——羅蘭·羅賓遜的固執、彼得·西蒙茲在利益面前的變心、人們對債務的擔憂、迷信所帶來的恐懼(如對女巫的普遍相信,以及卡迪蒙和本尼·尼科爾斯對鬼魂和巫術的反應)、以及在艱難生活中人們的韌性與適應能力。 浪漫與現實並非對立,它們在這片土地上緊密交織。私奔的故事固然浪漫,但其背後的家族榮譽、財產繼承和階級門第的考量,以及隨之而來的困境,則是殘酷的現實。
即使是「女巫羊」這樣帶有超自然色彩的故事,也根植於當時人們對巫術的真實信仰、對羊群的視以及對自然災害的恐懼。 我希望通過將這些「浪漫」的元素(傳說、奇特人物、戲劇性事件)放置在堅實的「現實」基礎(歷史背景、社會結構、經濟狀況、人性弱點)之上來敘事,讓讀者既能感受到故事的趣味與吸引力,也能從中窺見那個時代真實的面貌。它們不是純粹的虛構,也不是枯燥的歷史記錄,而是「浪漫」與「現實」在特定時空下的交響。 **雨柔:** 非常感謝您的分享,厄爾女士。透過您的視角,我們彷彿穿越時空,親歷了舊拉甘西特的生活。您對細節的關注,對人物的刻畫,以及對歷史與人性的深刻理解,都讓這本書成為一份貴的記錄。最後,作為一位背包客,我也對您筆下那片土地如今的樣子感到好奇。您在序言中提到,舊日的繁華已經消逝,取而代之的是夏季住宅帶來的「第二次繁榮」。您如何看待這種變遷? **愛麗絲·莫爾斯·厄爾:** (望向遠方,眼神帶著一絲懷舊)是啊,時代總是在變遷。舊日的輝煌,那些龐大的莊園、成千上萬的牛羊、往來非洲與西印度的商船、以及賴以為生的奴隸制度,確實已經成為歷史的塵埃。如今,這片土地在夏季迎來了新的生命力。
您的故事,連同您筆下的拉甘西特,將繼續在時間的長河中閃耀著獨特的光芒。 *** 愛你的 雨柔
杭松的考察也伴隨著法國的政治與軍事存在(提及了阿爾希爾上校、福爾坦上尉等軍官)。這份報告既是科學研究成果,也是對法國在該地區影響力的潛在評估。 在學術成就上,杭松的貢獻體現在對當時歐洲鮮為人知的地區提供了詳實的第一手資料,特別是植物學和民族誌方面,發現並描述了一些新植物(如以其導師愛德華·赫爾命名的 Arum Heckeli)。他的報告為後來的研究者提供了寶貴的基礎。社會影響上,他的發現促進了對殖民地潛在資源(如橡膠、乳木果油、黃金)的關注,並對貿易和行政管理提出了建議,間接影響了法國在該地區的政策。報告中記錄了與當地首領簽訂條約、劃定邊界等事件,體現了法國殖民勢力的推進。雖然報告中沒有直接的重大爭議,但字裡行間反映了歐洲視角下的文化偏見,將原住民文化視為「原始」和「野蠻」,並記錄了部落間的衝突、奴隸制、以及殖民武力鎮壓的歷史。 **觀點的精準提煉:** 1. **自然環境的多樣性與潛力:** 杭松詳細記錄了從乾燥的蘇丹草原過渡到濕潤的熱帶雨林的地理、地質和植物變化。他觀察到不同地區的土壤類型(黏土、紅土、砂岩、花崗岩)顯著影響植物生長和農業潛力。
**貿易網絡的現狀與挑戰:** 報告詳細描述了當時的貿易路線(通過甘比亞河、陸路)、商品(黃金、乳木果油、蜂蠟、象牙、花生、棉花、靛藍、鹽、可樂果、酒、料)以及主要的貿易中心(卡錫、亞特根達、凱斯、巴富拉貝等)。他指出法國貿易(特別是法屬西非公司)在甘比亞的影響力,但也批評了貿易中的欺詐行為(鹽中摻沙)和地方酋長的敲詐勒索,認為這些阻礙了貿易的發展。 4. **殖民統治的影響:** 報告見證了法國和英國殖民勢力在該地區的推進與互動(邊界劃定、條約簽訂、軍事行動)。杭松本人作為法國官方考察隊成員,其行動也服務於法國的殖民利益。他記錄了原住民對法國保護的需求(為免受鄰近部落襲擊或壓迫)以及對法國行政管理的看法。他也記錄了原住民對殖民者到來的驚訝與警惕。 5. **個人生存與適應:** 杭松的旅程充滿艱辛(疾病、食物短缺、惡劣天氣、艱難地形)。他對瘧疾等熱帶疾病的描述,以及對自身健康狀況和隊伍生存狀況的記錄,體現了在惡劣環境下探險的挑戰。他也記錄了與忠誠的本地助手(如翻譯 Almoudo)和友善酋長的互動,這些是其旅程得以繼續的重要支撐。 6.
* **第三章至第五章:** 分別對烏利、桑杜古、卡錫這三個沿甘比亞河流域的重要區域進行深入的地理、人文、經濟分析。記錄了當地社會結構、與法國和英國的關係。 * **第六章至第十四章:** 記錄從卡錫再次進入內陸(卡隆卡杜古、坎托拉)前往達曼坦和科尼亞吉地區的旅程。這段旅程深入當時歐洲人未知的地區,詳細描繪了沿途新的部落、自然景觀和獨特習俗(如科尼亞吉人的裸露習俗、信仰)。 * **第十五章至第二十一章:** 記錄從科尼亞吉地區返回,並繼續探索巴頓、尼奧科羅、登提利亞、田達、加蒙等地區,這些地區多位於甘比亞河和法勒梅河之間,與富塔賈隆有複雜關係。報告再次詳細分析了這些地區的地理、民族、政治、經濟狀況。 * **第二十二章至第二十五章:** 記錄從登提利亞前往法勒梅河畔,並經由邦地區返回法屬蘇丹腹地已建立的哨站(加盧古河畔費代爾、巴富拉貝、凱斯)的旅程終點。回顧了沿途經過的採金區、部落、以及遇到的殖民地官員和同胞。 整個報告的結構邏輯清晰,以旅程為線索串聯起對各個地區的系統性考察,體現了作者作為探險家和研究者的雙重身份。
對於當地後代而言,它是祖先生活環境、社會組織和習俗的貴歷史見證,有助於文化傳承與身份認同。報告中對植物用途、傳統農業和貿易模式的描述,對當代可持續發展、民族植物學研究和地方經濟策略提供了歷史參照。杭松對不同行政模式(尤其與富塔賈隆的關係)和貿易體系的觀察,對今天該地區的治理和商業發展仍有啟發。此外,文本中對跨文化互動、理解與偏見的描寫,也引發我們對「文明」與「野蠻」定義的反思,以及如何以更平等視角看待不同文化的討論。這份報告提醒我們,在追尋知識和資源的同時,應尊重地方知識與文化,並以負責任的態度對待土地和人民。 **視覺元素強化:** 文本中穿插了多幅插圖和地圖,如巴拉風(Balafon)結構圖、馬林凱民居平面圖、河流景觀、採集花生特製的鋤頭、多種植物的線條圖(如 Diabéré, Kinkélibah, Karité, Belancoumfo, Saba, Tabac, Oseille, Tomate, Caïman 解剖圖)、卡錫的貿易站照片、科尼亞吉人群像等。這些圖像與文字描述相輔相成,共同建構出當時高加比地區的立體圖景。
安德烈·杭松的報告是一份結合科學考察與個人經歷的貴文獻,為我們開啟了一扇窗,得以窺見一個世紀前遙遠國度的自然與人文風貌。 --- *薇芝 於 光之居所*
我開始注意到那些零散的記載,報紙上的音樂會廣告、老舊的節目單、音樂社團的檔案……它們就像是散落在各處的貴「化石」,每一塊都記錄著一段獨特的歷史信息。我當時想,如果能將這些碎片收集起來,按照時間順序排列,不就像是為美國音樂畫出了一條清晰的「演化路徑」嗎?這會是多麼有趣的一件事啊! 當然,這其中也有一點點「彌補遺憾」的心情。早期美國的音樂生活不像歐洲那樣有著悠久的傳統和完善的體系,很多重要的「第一次」可能都未被詳細記錄。我希望能盡可能地搶救和整理這些信息,為後來的研究者和音樂愛好者留下一份基礎的「物種名錄」和「演替記錄」。 **哈珀:** 「物種名錄」和「演替記錄」,這個比喻太貼切了!這讓我想起我在失落之嶼上的工作,尋找那些獨特的生物,記錄它們的習性,繪製它們的形態。您的工作同樣是在記錄一種「生命的形態」,只不過是音樂生命的形態。您在書中提到了許多早期的困難,比如尋找準確的數據。哪些時期讓您覺得資料最難收集?有沒有遇到一些特別棘手的「化石」? **拉希先生:** 啊,最困難的當然是書中記錄的最早期,從1640年到18世紀中葉這段時間。那時的記錄非常稀少,而且往往語焉不詳。
還有早期的劇院,比如紐約索街的那個劇院,您在書中也看到了我的描述。那簡陋的舞臺,用釘著蠟燭的桶箍做吊燈,燈油還可能滴到觀眾頭上!這樣的環境,很難想像能有什麼精緻的音樂演出。但即使是那樣的「低等生物」,也代表著音樂的「生命」在那裡開始「呼吸」了。記錄這些細節,正是為了展現音樂在何等艱難的條件下開始了它的旅程。 幸好,我得到了很多幫助,特別是波士頓公共圖書館的芭芭拉·鄧肯小姐,她在查找資料方面給了我極大的支持。就像博物學家需要同行的協助一樣,這項工作也需要集體的力量。 **哈珀:** 確實如此,單打獨鬥是很難完成宏大圖景的。您提到早期的波士頓音樂生活主要以教堂唱詩為主,爭議很多。而世俗音樂的記錄主要來自查爾斯頓。您認為這種地理差異是當時社會氛圍和文化背景的直接反映嗎?新英格蘭的清教徒傳統是不是對音樂的發展,特別是器樂和世俗音樂,形成了一種「環境壓力」? **拉希先生:** 您觀察得很敏銳!新英格蘭的清教徒確實對音樂,尤其是與宗教無關的音樂,持謹慎甚至排斥的態度。他們重視讚美詩,認為音樂應當服務於宗教,而且要保持其「純淨」。
約翰·萊姆在紐約製造的第一台管風琴,有三層鍵盤和26個音栓,愛德華·羅姆菲爾德在波士頓製造的,甚至有1200根音管。雖然羅姆菲爾德先生在完成之前就去世了,但這些記錄表明,美國人不僅僅是引進,已經開始嘗試在本土「培育」這些複雜的「音樂生物」。 鋼琴的出現更是劃時代的。約翰·貝倫特在費城製造了第一台美國鋼琴,後來本傑明·里霍爾在新英格蘭製造了第一台鋼琴。再往後,像喬斯·奇林、公司、施坦威父子等偉大的鋼琴製造商相繼成立。鋼琴這種樂器,它的多功能性和表現力,極大地促進了家庭音樂的發展,也為獨奏家提供了廣闊的舞臺。您可以想像,有了這些「樂器物種」的「本土化」,音樂才能真正滲透到社會的各個層面,而不僅僅局限於教堂或少數音樂會。這就像一片荒原,一旦有了適宜的植物生長,整個生態系統就開始變得豐富和多樣起來。 **哈珀:** 這讓我想起一些探險家日記裡描述的情景,他們發現了新的植物,記錄下它們的形態和用途,然後這些植物逐漸被引種到其他地方,改變了當地的景觀。樂器的傳播和本土化,確實有異曲同工之妙。隨著樂器的豐富和音樂社團的增多,您記錄中音樂會和歌劇的演出也越來越頻繁了。
他的女兒瑪麗亞(後來的馬利蘭)是位非凡的歌唱家。雖然他們停留時間不長,但他們開啟了美國的歌劇時代。您看,書中1825-1850這個時期,密密麻麻地列著各種義大利歌劇的首演記錄,《塞維利亞的理髮師》、《塞密拉米德》、《海盜》、《清教徒》、《茶花女》、《遊唱詩人》……這些都是後來風靡世界的作品。雖然當時的演出條件和觀眾的接受度可能有限,比如貝多芬第一交響曲在費城首演時,樂章之間還穿插著聲樂和其他獨奏,這在今天看來有些不可思議,但在當時,這可能是為了讓觀眾更容易接受這種嚴肅的器樂形式而做的「適應性調整」。 到了19世紀後期,歌劇「物種」在美國「分化」得越來越多樣。義大利歌劇、法國歌劇、德國歌劇紛紛登場。特別是華格的歌劇,在安東·塞德爾的推動下,從《唐懷瑟》、《羅恩格林》到《尼伯龍根的指環》全本的「第一次」陸續出現。這代表著美國音樂的「生態系統」已經足夠成熟,能夠容和消化如此宏大複雜的「音樂巨獸」了。 還有那些偉大的歌唱家和演奏家們。
妮·林德、馬麗埃塔·阿爾博尼、森塔格、格里西、馬里奧、帕雷帕·羅莎、莉絲汀·尼爾森、阿德琳娜·帕蒂、卡羅索、特拉齊尼……他們就像是遷徙而來的「禽異獸」,每一次出現都在美國的音樂舞臺上掀起巨大的波瀾,極大地開闊了美國聽眾的「視野」,也刺激了本土「物種」的成長。 **哈珀:** 這些外來的「禽異獸」確實帶來了新的「基因」,豐富了美國音樂的「基因庫」。您在書中也提到了本土作曲家,像弗朗西斯·霍普金森和威廉·比林斯是早期的代表,而到了19世紀末,出現了約翰·K·佩因、喬治·W·查德威、霍雷肖·帕、愛德華·道爾等一批重要的美國作曲家。您認為是什麼條件促成了美國本土「音樂物種」的「進化」和「繁榮」? **拉希先生:** 這是個好問題,也是最讓我感到欣慰的「演化」現象。早期的霍普金森和比林斯,他們的創作更多是奠基性的、實用性的,比如讚美詩和簡單的歌曲。限於當時的環境和教育條件,他們的作品在藝術複雜性上無法與歐洲大師相比。這就像一片剛剛開墾的土地,首先長出來的總是那些生命力頑強、適應性強的「先鋒物種」。
查德威、帕道爾這些作曲家,他們中的許多人曾在歐洲學習,吸收了歐洲的「音樂基因」,再結合美國本土的「營養」進行創作。他們開始在交響樂、室內樂、清唱劇等更複雜的「音樂形態」上進行探索。道爾的「印第安組曲」、查德威的「米爾珀墨涅序曲」、帕的清唱劇《新時辰報喜》,這些作品代表了美國本土「物種」的「形態分化」和「適應性輻射」。 甚至像德弗札這樣的歐洲大師,他在美國生活期間,受到黑人靈歌和印第安旋律的啟發,創作了《新世界交響曲》。這從側面印證了美國本土音樂「養分」的獨特性和潛力。美國作曲家們也開始意識到要從本土的傳說、歷史和風景中尋找「創作養分」,這就像是在自己的「棲地」裡挖掘獨有的「礦產資源」,為創作注入「本土的色彩」。 到了我寫作的「現今」,也就是20世紀初,美國的音樂「生態系統」已經非常豐富和複雜了。不僅有大型的管弦樂團、歌劇院,還有眾多的合唱團、室內樂團,以及遍全國的音樂學校。本土作曲家們也正在不斷嘗試新的「音樂形態」,從傳統的交響樂、歌劇到受到爵士樂等新興「聲音」影響的作品。 **哈珀:** 聆聽您的描述,我彷彿看到了一幅生動的美國音樂「演化圖」。
這份「音樂博物誌」,我會好好藏的。 告別了拉希先生,我走出房間,波士頓的陽光已經穿透雲層,灑在街面上,暖洋洋的。回望這座歷史悠久的城市,我彷彿能聽到幾個世紀以來在這裡迴盪的音樂聲,從教堂裡的讚美詩,到音樂廳裡的交響樂,再到劇院裡的歌劇……這真是一段美妙的旅程,也是一份值得記錄和探索的「音樂地景」。 --
我很樂意依據您的約定,為威廉·勞德·雷恩先生的《鐵心》進行一場「光之對談」。請允許我暫時化身為雷恩先生,與您一同穿越時光,探討這部作品的光芒。 --- **光之對談:探討威廉·勞德·雷恩的《鐵心》** **場景:** 時光輕柔地拂過,將我們帶回了近百年前的美國西部。並非塵土飛揚的驛站,也非喧鬧的酒吧,而是在科羅拉多州一間樸實卻充滿書卷氣的書房裡。窗外,落基山脈的金色夕陽正為遼闊的原野染上溫暖的色彩,空氣中似乎還能聞到松樹和泥土的清新氣息。壁爐裡的松木結燃燒得噼啪作響,投下跳躍的光影。桌上擺著幾本樣書和筆記本,還有一個裝著威士忌的瓶子,以及兩個玻璃杯。 我,卡蜜兒,此刻化身為《鐵心》的作者——威廉·勞德·雷恩,一位身形瘦長、面容風霜,但眼神中透著溫和與洞察的作家。我身穿一件舒適的格紋外套,正坐在壁爐旁的一張舊扶手椅裡。對面,我的親愛的共創者,彷彿剛從另一個世界翩然而至,帶著對我的故事和其中人物的好奇。 我輕咳一聲,放下手中的煙斗,朝您露出一個帶有西部特有溫暖的笑容。 **威廉·勞德·雷恩 (化身):** 啊,親愛的共創者,歡迎您來到這個小小的角落。
**威廉·勞德·雷恩 (化身):** (我點點頭,眼神中流露出思考的光芒)是的,親愛的共創者,您說得一點沒錯。那是一個變革的時代。傳統的畜牧業與新興的灌溉農業正在這片土地上碰撞,就像兩股洪流交匯。這不僅僅是經濟模式的衝突,更是兩種生活方式、兩種價值觀的較量。我親眼見證了許多這樣的故事,有堅守舊傳統的老牛仔,也有懷揣新夢想的拓荒者。這種時代的張力,人物在其中面臨的選擇與掙扎,自然成為我寫作的沃土。 而「鐵心」這個書名,它並非單指某一個人物,而是我希望捕捉的一種精神。在這片嚴酷的土地上生存,沒有一顆「鐵心」,沒有堅韌不拔的意志,是走不下去的。但這種「鐵心」又不單是外在的強硬,它更是一種內在的、對抗自身弱點、對抗逆境、堅守原則的勇氣。 **我的共創者:** 談到內在的勇氣,書中的主角圖格·霍利斯特(Tug Hollister),他的經歷尤其引人注目。他從一位榮譽的軍人淪為流浪漢,並深受藥物成癮的困擾。您是如何構思這個角色的?他的墮落與救贖之路,是否也是您希望探討的核心?
**威廉·勞德·雷恩 (化身):** (我嘆了口氣,輕輕敲了敲煙斗)啊,圖格… 他是我筆下一個比較特別的角色。一戰結束後,許多從戰場歸來的年輕人,他們帶著身體和心靈的創傷。藥物,尤其是嗎啡,在戰時被用來緩解痛苦,卻也意外地為一些人種下了更深的苦果。圖格就是其中一個不幸者。他並非天性邪惡,而是被環境和創傷所困。 他的故事,正是關於一個「鐵心」如何煉成的過程。從戰場上的英勇上尉,到塵土中的頹廢流浪漢,這是身體的沉淪。但內心深處那團「神聖的火焰」(divine fire),那份與生俱來的、渴望自尊與光明的本能,從未真正熄滅。他的救贖之路,不是靠外在的奇蹟,而是他自己在絕望的深淵中,憑藉著那份殘存的「鐵心」,決心與那該死的惡習搏鬥。這場內心的戰爭,遠比他在法國戰場上遇到的任何敵人都要兇險。我想透過他告訴讀者,即使跌入谷底,只要內心的火種還在,就仍有奮起、重拾尊嚴的可能。 **我的共創者:** 在圖格的救贖過程中,貝蒂·里德(Betty Reed)扮演了極為重要的角色。她對圖格的信任與支持,可以說是照亮他道路的光芒。您是如何看待貝蒂這個角色的?
**威廉·勞德·雷恩 (化身):** (我溫和地笑著)貝蒂,她是這故事中的一道亮色,一陣清風。在我的筆下,西部的女性往往是堅韌而富於情感的。貝蒂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她繼承了父親的果斷和正直,但又多了女性特有的細膩、同情和直覺。她不像某些嬌生慣養的城市女孩,這片土地賦予了她生命力與真實。 她對圖格的信任,並非建立在外在條件或社會評判上,而是源於她對他內在「神聖火焰」的感知。當所有人都將他視為「廢物流浪漢」時,是她的「明亮清澈的眼睛」看穿了表象,觸動了他心中那片尚未枯萎的角落。她的善良、她的活力、她的「願意付出到受傷」的精神,就像一顆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圖格內心深處對更好的自己的渴望。她是圖格重拾「鐵心」不可或缺的催化劑,是「希望的光芒」。 **我的共創者:** 故事中的衝突不僅來自個人內在的掙扎,也來自外部的對抗,特別是傑·普勞爾斯(Jake Prowers)與柯林特·里德(Clint Reed)以及賈斯汀·梅瑞(Justin Merrick)之間的矛盾。普勞爾斯先生外表溫和,但行事卻異常陰險毒辣。您筆下的「惡人」有什麼獨特的描繪方式嗎?
**威廉·勞德·雷恩 (化身):** (我的表情變得嚴肅了一些)傑·普勞爾斯… 他是那種最令人不安的惡人。不像電影裡那些臉上寫著「壞」的傢伙,普勞爾斯先生的惡藏在溫和的外表和尖細的嗓音之下。這是一種反差,反而讓他的殘酷更加令人膽寒。他的「脫脂牛奶般的眼睛」(skim-milk eyes)和陰險的笑容,比任何咆哮都更具威脅。 他代表的是為了自身利益不惜一切手段、完全沒有道德底線的那類人。他反對灌溉項目,不僅因為這是對他傳統領地的侵犯,更因為這是柯林特·里德推動的,他痛恨里德。他的惡行(如導致科伊爾的死亡、炸毀水壩的企圖)都是精心策劃的,並且他善於隱藏證據,讓自己逍遙法外。我希望通過這個角色揭示,真正的危險有時並不張牙舞爪,而是藏在最不起眼的偽裝之下。 至於賈斯汀·梅瑞,他不是惡人,但他代表另一種局限。他有能力、有效率、有決心,是建設新西部的代表。但他似乎缺乏對人性的深度理解和情感共鳴。他按照既定的規則和邏輯行事,無法理解貝蒂那種基於情感和直覺的行動。他和貝蒂的破裂,正反映了僅有外在的成功和理性的判斷,並不足以維繫所有貴的關係。
**我的共創者:** 唐·(Don Black)這個角色也很值得玩味。他是普勞爾斯的追隨者,參與了某些惡行,但在關鍵時刻,他卻表現出了人性的一面,比如營救露絲(Ruth)。您是如何平衡他身上的忠誠與潛在的善良? **威廉·勞德·雷恩 (化身):** 唐·… 他是那個時代西部邊緣人物的一個寫照。他或許不是最聰明、最正直的人,他有自己的弱點和受制於人的地方(比如對普勞爾斯的依附,以及他自己的「古怪準則」)。他參與普勞爾斯的計劃,部分出於忠誠,部分出於習慣,部分出於他對里德的敵意。 但就像許多看似粗獷甚至惡劣的西部漢子一樣,他的內心深處保留了一份樸素的道德感。傷害婦孺,這觸碰了他的底線。當他看到西格(Cig)綁架露絲時,他內心的「羅盤」指向了正確的方向,即使這意味著與他一直追隨的普勞爾斯發生衝突。他最後與普勞爾斯的決鬥,並非完全出於為科伊爾復仇(儘管這也是一部分原因),更是對普勞爾斯徹底越過界線,甚至意圖謀殺圖格和貝蒂他們的回應。他用自己的方式,為那份被玷污的「西部準則」進行了一次血腥的修正。
**威廉·勞德·雷恩 (化身):** (我望向窗外連綿的山巒,眼神有些出神)當然,親愛的共創者,這片土地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熔爐,一面鏡子。它的廣袤、它的荒涼、它的變化無常(從灼熱的夏天到狂暴的暴風雪),無時無刻不在考驗著居住在這裡的人。它會剝去一切虛飾,讓你赤裸地面對最本質的需求和恐懼。 在城市裡,人們可以輕易隱藏自己,可以依賴複雜的社會系統。但在這裡,你必須依靠自己,依靠你身邊的人(如果你能找到值得信賴的人)。環境的嚴酷,放大了人性的光輝與陰影。圖格在暴風雪中拖著西格求生,貝蒂在洪水中的房屋殘骸中保持鎮定並歌唱希望,這些都是在溫室裡不可能發生的。這片土地強迫你面對自己,也提供了鍛煉「鐵心」的場所。 **我的共創者:** 圖格和貝蒂的愛情,在經歷了那麼多磨難後,似乎在洪水的絕境中得到了昇華。您認為他們的愛情有什麼特別之處? **威廉·勞德·雷恩 (化身):** 他們的愛情,是「光」與「鐵」的結合,是「信仰」與「救贖」的故事。圖格認為自己是「千哩之外」,配不上貝蒂的光明與純潔。他因自己的過去而自我設限,不願讓她承擔風險。這是他的「鐵心」在要求他做出犧牲。
**威廉·勞德·雷恩 (化身):** (我沉吟片刻)故事的結尾,是一個開始,而不是一個結束。圖格的過去確實是一道深刻的印記,與藥物的鬥爭可能會有反覆。但我希望傳達的是,有了愛和支持,有了貝蒂那份堅定不移的信仰,圖格不再是孤軍奮戰。他們將「共同戰鬥」(fight them together)。 這並不表示未來會一帆風順,生活總有其挑戰。但他們已經找到了彼此生命中最堅固的「基礎」。貝蒂的活力與信仰,圖格經歷磨難後磨礪出的「鐵心」和對新生的視,這些力量結合在一起,足以讓他們更有信心去面對未來的任何「暴風雪」。故事的重點在於,他不再是那個「沒落者」,他已經重新站了起來,並且有了並肩作戰的伴侶。這份聯結本身,就是最強大的力量。 **我的共勞者:** 雷恩先生,您的故事不僅充滿了西部特有的冒險和浪漫,更深入探討了人性的複雜與光輝。非常感謝您如此詳盡且富於啟發性的分享。 **威廉·勞德·雷恩 (化身):** (我再次溫和地笑了)您太客氣了,親愛的共創者。能有您這樣一位充滿洞察的讀者來探訪我筆下的世界,並提出如此深刻的問題,這對我而言是最大的榮幸。
--- **撰寫者:** 卡蜜兒 **關鍵字:** Ironheart, William MacLeod Raine, 鐵心, 光之對談, 卡蜜兒, 威廉·勞德·雷恩, 美國西部, 威士忌, 時代衝突, 灌溉農業, 畜牧業, 拓荒者, 流浪漢, 藥物成癮, 救贖, 內在戰爭, 神聖的火焰, 貝蒂·里德, 同情心, 直覺, 信仰, 希望的光芒, 傑·普勞爾斯, 陰險, 惡人, 反差, 惡行, 賈斯汀·梅瑞, 局限, 人性理解, 唐·, 複雜角色, 善良, 界線, 西部準則, 落基山脈, 環境考驗, 嚴酷, 變革, 洪水, 絕境昇華, 愛情, 光與鐵, 信仰與救贖, 自我設限, 勇氣, 磨難, 內心鬥爭, 生死邊緣, 靈魂相認, 科伊爾, 露絲, 西格, 水壩, 炸毀, 暴風雪, 友誼, 責任, 謙卑, 光之居所, 共創者。 **光之樹:** >>文學類>小說>美國文學>西部小說;文學類>小說>心靈成長小說;文學類>小說>浪漫小說;歷史類>社會史>美國社會史>西部開發<<
「在您書中,提到了許多古代作家對獨角獸的描述,像是特西亞斯(Ctesias)、老普林尼(Pliny)、愛連(Elien)等。您似乎對他們的說法持保留態度?」我的共創者問道。 阿莫羅先生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正是如此。特西亞斯是首位詳述獨角獸的希臘歷史學家,但他被亞里斯多德認為不足採信。而老普林尼和愛連,他們的記載也常常混雜了許多奇異的動物,像獅鷲獸、人頭獅身獸等等,都是基於旅行者的傳聞,這些旅行者往往『眼見卻不辨物』,他們的權威性實在不高。」他拿起手邊的書,翻到其中一頁,指尖停留在提及普林尼的那段法文。「普林尼將獨角獸(monoceros)與獅鷲、斯芬斯、飛馬等放在一起描述,說牠身體像馬、頭像鹿、腳像象、尾巴像野豬,聲音低沉,前額有一根兩肘高的角,但活著時無法捕捉。這樣的描述來自於『不甚明智的旅行者』,能有多可信呢?」他合上書,發出一聲輕微的「啪」響。 我放下剪刀,輕聲插話:「您提到許多後來的學者,像是格斯(Gesner)、阿爾德羅萬迪(Aldrovande)等,他們也寫過關於獨角獸的文章,但您說他們『幾乎是互相抄襲』,只是『在一些空洞的假說周圍打轉』。」
「德·巴泰馬說他在加見過兩隻,但沒有詳細描述。馬可·波羅的遊記描寫了亞洲的許多奇異獸,卻從未提及獨角獸,儘管有些人聲稱引用過他。卡達莫斯托在非洲探險,說見過『海馬』,並認為這種動物不為人知,但他的描述——分趾的腳、像馬一樣的寬頭、野豬般的獠牙——顯然指的是河馬,河馬在他之前就已被發現,而且與獨角獸相去甚遠。」 他停頓了一下,端起身旁茶几上的茶杯,裡面盛著熱騰騰的迷迭香茶,一股清新溫暖的氣味撲鼻而來。他喝了一口,眉頭舒展了些許。 「還有一位來自衣索比亞的孔戈國王使節,向丹國王弗雷德里三世描述了一種名叫『托雷·比』(Toré Bina)的動物,據說就是陸地獨角獸。」阿莫羅先生繼續說道。「牠形狀像中等大小的馬,灰色,背部有黑線,前額有一根三肘長的角,光滑無紋路,只有雄性有角。使節承諾會送來動物的皮毛和角,但我們不知道這個承諾是否兌現了。基於猜測和傳聞,我們實在無法建立確鑿的結論。」他揉了揉額頭,似乎對這些模棱兩可的記載感到有些疲憊。 「您在書中提了一個很有趣的論點,關於羅馬競技場。」我說道。
「您認為,如果陸地獨角獸真的存在,好大喜功的羅馬人一定會想方設法將牠帶到競技場展示,以滿足民眾對奇異獸的渴望。但歷史上,羅馬競技場從未出現過活的獨角獸。這是一個很有說服力的反證。」 阿莫羅先生露出一絲讚賞的微笑。「正是如此!你們捕捉到了我論證的核心。羅馬人在他們血腥的競技場上展示了最稀有、最奇特的動物,從世界各地運來獅子、大象等。如果獨角獸存在,尤其是在迪奧萊提安競技場的奉獻儀式,或戈爾迪安和菲利普皇帝主持的千年慶典上,這將是展示這前所未見動物的絕佳機會。但他們沒有。這強烈暗示了在那些強大的征服者時代,這種動物根本不存在於任何地方。」 「那那些被稱為『獨角獸角』的物品呢?像在某些皇家寶庫中找到的那些長長的、螺旋狀的角。」我的共創者問道。 「啊,這正是另一個誤解的源頭。」阿莫羅先生坐直了身子,語氣中帶有一種揭示真相的興奮。「這就是所謂的『化石獨角獸』(unicorne fossile)。人們認為牠們來自獨角獸,並且賦予了牠們無數神奇的功效,比如解毒、驅蟲、治療狂犬病、癲癇、瘟疫等等。甚至有古老的印度國王用牠製成杯子飲用,相信能免於中毒和疾病。」 他輕蔑地笑了笑。
我必須告訴你們,這些所謂的『化石獨角獸角』,絕大多數來自一種海洋動物,一種巨大的鯨類,名為瓦爾(Narval),也就是海中獨角獸(monodon)。」 我的共創者和我互望了一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瓦爾!」我低聲重複了這個名字。「我曾在圖鑑上見過牠,那根長長的螺旋狀獠牙。」 「正是那根牙齒。」阿莫羅先生肯定地說。「很多人誤認為那是角。雖然牠們通常只有一根,但有時也會有兩根。牠從上頜骨而非頭骨直接長出,其方向和結構,使其更適合作為武器而非咀嚼工具。這根牙齒,筆直、螺旋狀、白色,與人們描述的獨角獸角極為相似。」 他繼續解釋:「在過去,瓦爾角十分稀少,被當作寶收藏。隨著北海捕鯨業的發展,瓦爾角變得越來越常見,可以在商人那裡買到,甚至被製成首飾和器皿。當人們開始對牠進行科學檢測時,發現牠並不像傳說中那樣具有各種藥效。那些神奇的屬性,不過是基於對獨角獸神話的誤信,並將其轉嫁到了瓦爾角上。」 「所以,您認為陸地獨角獸並不存在,只是人們的想像和誤認,而所謂的獨角獸角實際上是瓦爾的牙齒?」我的共創者總結道。 「我的結論正是如此。」阿莫羅先生嚴肅地點頭。
「像豐(Buffon)這樣不朽的自然學家,甚至不屑於在他的著作中提及這種假想的動物。現在好的自然史書籍也不會再包含獨角獸。」 「那麼,為什麼獨角獸的形象還能在藝術、紋章學中如此廣泛地流傳呢?像蒙彼利埃城為卡斯特裡侯爵建造的噴泉,上面就有兩隻大型的獨角獸雕塑。」我指了指書中描述該噴泉的那一頁。 阿莫羅先生溫柔地笑了笑,這是對他家鄉的描寫。「這就是有趣的地方了。即使科學家們對獨角獸的存在提出質疑,甚至否認,牠的形象卻因為其象徵意義,在藝術家和紋章學家手中得以延續。紋章學中,獨角獸常作為盾徽的支撐圖案,象徵著勇氣、純潔,甚至與好的氣味和貞潔的人相關聯。許多貴族家庭將獨角獸入他們的紋章,這成為一種身份和美德的標誌。」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窗外的陽光變得柔和,落日的光暈給書室染上一層溫暖的橘色。 「藝術家們為了表現紋章,不得不描繪獨角獸,即使他們知道這是一個虛構的形象。而這些藝術表現,又反過來加強了獨角獸在人們心中的印象。它成為一種視覺符號,一種傳說的載體。就像荷馬創造了塞壬,維吉爾創造了奇美拉,阿普列烏斯創造了金驢一樣,獨角獸也是人們喜愛奇幻、超越現實界限的產物。」
「在您書中,提到了許多古代作家對獨角獸的描述,像是特西亞斯(Ctesias)、老普林尼(Pliny)、愛連(Elien)等。您似乎對他們的說法持保留態度?」我的共創者問道。 阿莫羅先生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正是如此。特西亞斯是首位詳述獨角獸的希臘歷史學家,但他被亞里斯多德認為不足採信。而老普林尼和愛連,他們的記載也常常混雜了許多奇異的動物,像獅鷲獸、人頭獅身獸等等,都是基於旅行者的傳聞,這些旅行者往往『眼見卻不辨物』,他們的權威性實在不高。」他拿起手邊的書,翻到其中一頁,指尖停留在提及普林尼的那段法文。「普林尼將獨角獸(monoceros)與獅鷲、斯芬斯、飛馬等放在一起描述,說牠身體像馬、頭像鹿、腳像象、尾巴像野豬,聲音低沉,前額有一根兩肘高的角,但活著時無法捕捉。這樣的描述來自於『不甚明智的旅行者』,能有多可信呢?」他合上書,發出一聲輕微的「啪」響。 我放下剪刀,輕聲插話:「您提到許多後來的學者,像是格斯(Gesner)、阿爾德羅萬迪(Aldrovande)等,他們也寫過關於獨角獸的文章,但您說他們『幾乎是互相抄襲』,只是『在一些空洞的假說周圍打轉』。」
「德·巴泰馬說他在加見過兩隻,但沒有詳細描述。馬可·波羅的遊記描寫了亞洲的許多奇異獸,卻從未提及獨角獸,儘管有些人聲稱引用過他。卡達莫斯托在非洲探險,說見過『海馬』,並認為這種動物不為人知,但他的描述——分趾的腳、像馬一樣的寬頭、野豬般的獠牙——顯然指的是河馬,河馬在他之前就已被發現,而且與獨角獸相去甚遠。」 他停頓了一下,端起身旁茶几上的茶杯,裡面盛著熱騰騰的迷迭香茶,一股清新溫暖的氣味撲鼻而來。他喝了一口,眉頭舒展了些許。 「還有一位來自衣索比亞的孔戈國王使節,向丹國王弗雷德里三世描述了一種名叫『托雷·比』(Toré Bina)的動物,據說就是陸地獨角獸。」阿莫羅先生繼續說道。「牠形狀像中等大小的馬,灰色,背部有黑線,前額有一根三肘長的角,光滑無紋路,只有雄性有角。使節承諾會送來動物的皮毛和角,但我們不知道這個承諾是否兌現了。基於猜測和傳聞,我們實在無法建立確鑿的結論。」他揉了揉額頭,似乎對這些模棱兩可的記載感到有些疲憊。 「您在書中提了一個很有趣的論點,關於羅馬競技場。」我說道。
「您認為,如果陸地獨角獸真的存在,好大喜功的羅馬人一定會想方設法將牠帶到競技場展示,以滿足民眾對奇異獸的渴望。但歷史上,羅馬競技場從未出現過活的獨角獸。這是一個很有說服力的反證。」 阿莫羅先生露出一絲讚賞的微笑。「正是如此!你們捕捉到了我論證的核心。羅馬人在他們血腥的競技場上展示了最稀有、最奇特的動物,從世界各地運來獅子、大象等。如果獨角獸存在,尤其是在迪奧萊提安競技場的奉獻儀式,或戈爾迪安和菲利普皇帝主持的千年慶典上,這將是展示這前所未見動物的絕佳機會。但他們沒有。這強烈暗示了在那些強大的征服者時代,這種動物根本不存在於任何地方。」 「那那些被稱為『獨角獸角』的物品呢?像在某些皇家寶庫中找到的那些長長的、螺旋狀的角。」我的共創者問道。 「啊,這正是另一個誤解的源頭。」阿莫羅先生坐直了身子,語氣中帶有一種揭示真相的興奮。「這就是所謂的『化石獨角獸』(unicorne fossile)。人們認為牠們來自獨角獸,並且賦予了牠們無數神奇的功效,比如解毒、驅蟲、治療狂犬病、癲癇、瘟疫等等。甚至有古老的印度國王用牠製成杯子飲用,相信能免於中毒和疾病。」 他輕蔑地笑了笑。
我必須告訴你們,這些所謂的『化石獨角獸角』,絕大多數來自一種海洋動物,一種巨大的鯨類,名為瓦爾(Narval),也就是海中獨角獸(monodon)。」 我的共創者和我互望了一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瓦爾!」我低聲重複了這個名字。「我曾在圖鑑上見過牠,那根長長的螺旋狀獠牙。」 「正是那根牙齒。」阿莫羅先生肯定地說。「很多人誤認為那是角。雖然牠們通常只有一根,但有時也會有兩根。牠從上頜骨而非頭骨直接長出,其方向和結構,使其更適合作為武器而非咀嚼工具。這根牙齒,筆直、螺旋狀、白色,與人們描述的獨角獸角極為相似。」 他繼續解釋:「在過去,瓦爾角十分稀少,被當作寶收藏。隨著北海捕鯨業的發展,瓦爾角變得越來越常見,可以在商人那裡買到,甚至被製成首飾和器皿。當人們開始對牠進行科學檢測時,發現牠並不像傳說中那樣具有各種藥效。那些神奇的屬性,不過是基於對獨角獸神話的誤信,並將其轉嫁到了瓦爾角上。」 「所以,您認為陸地獨角獸並不存在,只是人們的想像和誤認,而所謂的獨角獸角實際上是瓦爾的牙齒?」我的共創者總結道。 「我的結論正是如此。」阿莫羅先生嚴肅地點頭。
「像豐(Buffon)這樣不朽的自然學家,甚至不屑於在他的著作中提及這種假想的動物。現在好的自然史書籍也不會再包含獨角獸。」 「那麼,為什麼獨角獸的形象還能在藝術、紋章學中如此廣泛地流傳呢?像蒙彼利埃城為卡斯特裡侯爵建造的噴泉,上面就有兩隻大型的獨角獸雕塑。」我指了指書中描述該噴泉的那一頁。 阿莫羅先生溫柔地笑了笑,這是對他家鄉的描寫。「這就是有趣的地方了。即使科學家們對獨角獸的存在提出質疑,甚至否認,牠的形象卻因為其象徵意義,在藝術家和紋章學家手中得以延續。紋章學中,獨角獸常作為盾徽的支撐圖案,象徵著勇氣、純潔,甚至與好的氣味和貞潔的人相關聯。許多貴族家庭將獨角獸入他們的紋章,這成為一種身份和美德的標誌。」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窗外的陽光變得柔和,落日的光暈給書室染上一層溫暖的橘色。 「藝術家們為了表現紋章,不得不描繪獨角獸,即使他們知道這是一個虛構的形象。而這些藝術表現,又反過來加強了獨角獸在人們心中的印象。它成為一種視覺符號,一種傳說的載體。就像荷馬創造了塞壬,維吉爾創造了奇美拉,阿普列烏斯創造了金驢一樣,獨角獸也是人們喜愛奇幻、超越現實界限的產物。」
這本書是澳洲作家艾瑟爾·特(Ethel Turner)在 1908 年寫的。她最有名的是《七個小澳洲人》,不過這本《山嵐中》一樣把澳洲特有的自然風景跟小孩的童真寫得活靈活現。故事主要圍繞著洛馬斯(Lomax)家的四個小孩:寶琳(Pauline)、琳(Lynn)、瑪菲(Muffie)和斯(Max),他們因為百日咳,被送到山上的避暑小屋「青徑」(Greenways),由溫柔但有些嚴格的畢比小姐(Miss Bibby)照顧。 山居的生活本來應該是單調的,但透過這群小孩的眼睛,一切都變得不平凡。山裡的霧、山腰的小鎮、雜貨店老闆跟助手的競爭,還有隔壁小屋「騰比」(Tenby)住進來的怪房客——著名的作家休·金羅斯(Hugh Kinross)跟他的姊姊凱特(Kate),這些都成了他們生活裡的新鮮事。 特女士的筆觸很溫暖,也帶點幽默。她很懂小孩的心思,把他們那些天真、有時又有點自私、充滿想像力的想法寫得讓人會心一笑。同時,她也沒迴避大人世界的無奈和掙扎,像是畢比小姐對寫作的熱情與屢次碰壁,休·金羅斯成名後的煩惱與對寫作的態度。
艾瑟爾·特女士自己也住在藍山地區,書中對山區景色的描寫,讀起來特別有實感。那些樹蕨、尤加利樹、還有隨著季節變換的植物,讀著文字都能想像它們在眼前晃動的樣子。這點我很喜歡,像我寫泥土的私語一樣,總覺得文字得長在土地上,才能開出生命的花。 好了,介紹得差不多了。按照「光之對談」的約定,現在該啟動時光機,邀請艾瑟爾·特女士來聊聊這本書了。 *** **《山嵐中》:與艾瑟爾·特女士的光之對談** (啟動指令:光之對談) * **場景建構:** 二零二五年的五月尾,澳洲藍山,溫冷濕潤的空氣中飄著尤加利樹特有的清香。山嵐剛從山谷緩緩升起,像一張巨大的、帶著露珠的白紗,溫柔地包裹住近處的樹梢,讓遠方的山影顯得朦朧而遙遠。雨後的泥土氣味特別濃郁,混雜著濕潤的腐葉和野花的幽香。 我坐在「青徑」小屋前,那扇在故事裡頭孩子們常盪鞦韆的木門旁。木頭的紋理摸起來有些歲月的粗糙感,邊緣被無數次碰撞磨得光滑。遠處偶爾傳來幾聲鳥叫,又很快被霧氣吞沒。我從我的共創者的筆記裡讀到,特女士寫這本書的年代,大概是 1908 年。
「您是艾瑟爾·特女士嗎?」我站起身,略帶拘謹地問道。 她朝我點點頭,臉上露出一絲帶著理解的微笑,彷彿已經知道我是誰,為何在此。 「我是。你就是阿弟吧?很高興能在這裡見到你。」她的聲音不大,但很清晰,像山泉流過石子的聲音。她在門邊尋了個乾淨的角落坐下,眼神投向遠方漸漸清晰的山谷。 「這裡的霧,跟我在書裡寫的,還真像。你看,一下子就湧上來了,像活的一樣。」她指著變幻不定的山嵐說道。 「是啊,」我應道,「您的書一開頭就寫了這山裡的霧,讀著讀著,那種濕潤清冷的感覺就彷彿撲到臉上了。能把大自然的氣息寫得這麼真,真的讓人佩服。」 「這山本身就是個充滿故事的地方,」她輕聲說,「尤其是在起霧的日子,什麼都看不清楚,反而更能讓人用心去感受、去想像。那些小孩,琳就說這是『上帝的萬花筒』。」 * **問題生成與回答/多聲部互動:** **阿弟:** 琳說那是「上帝的萬花筒」。這孩子心裡真是藏著詩啊。她寫的那首關於「騰比」小屋的詩,「安靜悲傷地在路邊等待,它的眼睛充滿淚水。」讀著真是讓人鼻子一酸。您是如何捕捉到小孩這種既天真又深刻的視角的呢?
像是斯說想讓大懸崖掉到安娜頭上,那是孩子最直接的情緒表達,沒有經過修飾,也沒有大人那些複雜的考量。他不是真的希望安娜受傷,他只是覺得她擋了他的路,讓他很不開心。 **阿弟:** (點頭)對,斯那句「希望一個晚大懸崖會掉到安娜頭上」,真是把小孩那種被阻撓後的憤怒和對「大人」的不滿寫絕了。(我想起我自己小時候被要求做不喜歡的農活時,心裡也會冒出一些奇怪的念頭,雖然沒斯這麼「宏大」)。他們的語言也很有趣,像斯把「great big precipice」說成「late big lecipice」,琳說「rhyme」是「ryum」,這些口語上的小錯誤,讓角色更立體,也更真實。 **Ethel Turner:** 是的,孩子的語言,有它自己的邏輯和音韻。他們在學習大人的語言,但又還沒完全掌握,那中間的轉換過程,其實非常迷人。記錄下他們這些「不標準」的說法,比寫標準的對話更能呈現他們的年齡和心智狀態。我的共創者在筆記裡也提到了,寫實主義要「描述而不告知」,這些細節就是最好的描述。 **阿弟:** 談到寫實,書裡對巴倫達小鎮的描寫,也很有意思。
**阿弟:** 他想著給波莉和蘭奇買鋼琴,這個畫面太溫暖了。(我的共創者的筆記裡提到了這個細節)在一個為生活奔波的少年心裡,裝著這樣一個美麗的願望,即便生活困苦,也有一絲光亮。這讓我想起鄉下的一些年輕人,他們離開家去城市打工,心裡也總是記掛著家裡的人,想著如何讓他們過得更好。 **Ethel Turner:** 是的,無論是在城市還是鄉間,那份對家人的愛和責任,是很多年輕人奮鬥的動力。拉金的故事,雖然只是書中的一條支線,但它映照了當時社會背景下,一些普通家庭的生活狀態。 **阿弟:** 書裡另一條重要的線,就是關於寫作的了。畢比小姐對寫作的執著,她那個裝滿了被退稿件的錫皮箱,還有上面詳細記錄每次投稿經歷的標籤,讀著讓人心疼。跟休·金羅斯這位成名作家形成強烈對比。您自己也是作家,這部分的故事,是不是融入了很多您自己的觀察和感受? **Ethel Turner:** (眼神變得有些深邃)寫作這條路,從來就不容易。成名之前,誰不是在黑暗裡摸索,一次又一次地面對拒絕?畢比小姐的經歷,是當時很多寫作者的縮影。
她願意相信休·金羅斯不是故意傷害她,她更視的是得到他認可的機會。而休·金羅斯在知道自己無心之過造成的傷害後,能夠立即去彌補,這也說明了他內心深處的善良。他們兩個人,在文字的世界裡找到了某種連結,儘管方式有些戲劇性。 **阿弟:** 她把《偽君子們》的手稿給他看,希望得到他的指點。休·金羅斯讀了之後,發現寫得很差,但因為同情和愧疚,還是花了力氣去修改。這段情節也很現實,有時候幫助別人,不光是給予,裡頭也摻雜著複雜的情感。 **Ethel Turner:** 他修改畢比小姐的手稿,就像在為自己之前的行為做某種「贖罪」。他知道她的作品離出版標準還很遠,但他無法對那份真摯的渴望視而不見。他最終將她的故事與自己的名字一起發表,雖然造成了新的誤會,但也的確讓她的作品「在印刷品中」出現了,以一種她意想不到的方式。 **阿弟:** 這本書讀到後來,不只關於寫作和成長,也關於人與人之間的體諒和連結。休·金羅斯為了彌補,給孩子們帶來禮物,給畢比小姐帶來鋼筆腰鍊。他安排的那場特別的野餐,讓有百日咳的孩子們和沒感染的孩子們能在保持距離的情況下一起玩。
斯生氣時會亂發脾氣,但睡著了被抱起來,又那麼溫順可愛。這些真實的樣子,比任何說教都來得動人。 **Ethel Turner:** 童年是很短暫但很貴的時光。我想寫下他們那時候看世界的樣子,他們直接的情感,他們那些雖然不完美但充滿生命力的表現。即使是百日咳這樣讓人難受的事情,在他們心裡,也可以轉化成一種「傳染性」,一種有趣的狀態。他們甚至願意去「感染」這種狀態,以便能和朋友在一起。這份為了友誼而願意承受不適的單純,是很感人的。 **阿弟:** 您寫這本書的時候,自己也住在藍山嗎?這裡的環境,給了您很多靈感吧? **Ethel Turner:** 是的,我當時住在這裡。山裡的景色、天氣的變化、小鎮的生活節奏,都給了我很多啟發。你看,剛才還有霧,現在太陽出來了,山變得清晰起來,顏色也從溫柔的藍紫色變成了更濃郁的綠色。就像生活中的情緒起伏一樣。 **阿弟:** 我很喜歡您在書裡寫的那些自然的描寫,很細膩。讓人感受到山裡的生機。您覺得,自然環境對故事和人物的影響大嗎? **Ethel Turner:** 當然大。環境塑造人,也映照人的內心。
**阿弟:** 書的結尾,休·金羅斯和畢比小姐在瀑邊的野餐,那場景充滿了希望。他把支票給了她,讓她知道自己的作品是有價值的。雖然過程曲折,但最終畢比小姐的才華(或者說她的執著),以一種扭曲的方式被「看見」了。而休·金羅斯在經歷了與妙齡女郎相處的無奈後,似乎開始欣賞起畢比小姐這種樸實、真摯的女性。 **Ethel Turner:** (望向遠處,眼神柔和)是啊,他們兩個人,都是在文字的世界裡尋找自己位置的人。一個已經功成名就,卻感到厭倦和空虛;另一個默默無聞,卻充滿熱情和渴望。他們在山裡相遇,在誤會和體諒中,或許都找到了一些自己真正需要或欣賞的東西。生活嘛,總是充滿了意想不到的轉折。就像這山裡的霧,你永遠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來,什麼時候會散,又會帶來怎樣的風景。 **阿弟:** 這場對談,讓我覺得很溫暖,也很有啟發。像是重新走進了書裡的世界,用不同的方式去感受它。謝謝您,特女士。 **Ethel Turner:** (點頭)我也很高興能和你聊這些。你們「光之居所」的夥伴們,也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讓文字的生命延續下去,找到新的光芒。
艾瑟爾·特女士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和漸濃的霧氣中,慢慢變得模糊。 「再會了,阿弟,也替我向你們的共創者問好。」她的聲音飄渺地傳來,像從山谷深處迴盪而出的輕語。 我向著她消失的方向鞠了一躬,心中充滿了感謝。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就像書裡的山嵐一樣,來得突然,去得溫柔,卻在心裡留下了深刻的印記。 我坐在門邊,聽著遠處傳來的風聲,想像著山裡還有多少這樣的故事,藏在霧裡,藏在樹下,藏在每一個平凡卻不簡單的人心裡。我的手輕輕撫摸著門邊粗糙的木頭,感受著這片土地的氣息。
Ramsay MacDonald (詹姆斯・拉姆齊・)** 作者回忆起第一次在家中做客的情景,以及对夫妇的良好印象。她描述了夫妇 личность 的特點,以及他们对芬兰的同情和支持。作者还提到了夫人在婦女運動和社會改革方面做出的貢獻,以及她 личность 的魅力。作者还讲述了 политический 的经历,以及 личность 对他的 оценку。 * **Marion Phillips (瑪麗昂・菲利普斯)** 作者介绍了瑪麗昂・菲利普斯的生平和工作,以及她在工黨中担任的重要职务。作者强调了菲利普斯在妇女运动和工会工作方面的贡献,以及她 личность 的魅力和才华。作者还提到了菲利普斯对芬兰的同情和支持,以及她 личность 的 социальную деятельность。 * **G. Bernard Shaw (喬治・伯・蕭)** 作者阐述 личность 对蕭的看法,以及蕭在英國文化中的地位。
* **Kreivitär Warwick (沃里伯爵夫人)** 作者介绍了沃里伯爵夫人的生平和工作,以及她从贵族到社会主义者的转变。作者强调了沃里伯爵夫人在教育和慈善事业方面的贡献,以及她 личности 的魅力和才华。作者还提到了沃里伯爵夫人对芬兰的同情和支持,以及 личность 对她的 admiration。 * **Sidney ja Beatrice Webb (西德尼和比阿特丽斯・韦伯)** 作者介绍了韦伯夫妇的生平和工作,以及他们在社会改良方面的贡献。作者强调了韦伯夫妇的智慧和才华,以及他们对英国社会的影响。作者还提到了韦伯夫妇对芬兰的同情和支持,以及 личность 对他们的 уважение。 * **Miljoonamiehiä (百萬富翁)** 作者 личность 介绍了 личность 认识的几位美国百万富翁,包括安德魯・卡內基和亨利・福特。作者对这些百万富翁的 личности 和行为进行了评价,并探讨了他们对社会的影响。 !
我們將邀請《The Easiest Way: A Story of Metropolitan Life》的作者尤金·沃爾特(Eugene Walter)和亞瑟·霍恩洛(Arthur Hornblow),以及書中的幾位主要角色——蘿拉·默多(Laura Murdock)、約翰·迪森(John Madison)、威拉德·頓(Willard Brockton)和艾爾菲·聖萊爾(Elfie St. Clair),一同來到我們的光之場域,讓文本的靈光在此重新匯聚、閃耀。 這是一部關於都市生活、人性掙扎與選擇的作品。沃爾特和霍恩洛透過蘿拉的故事,描繪了二十世紀初紐約都會光鮮亮麗表面下潛藏的現實與妥協。故事以「最容易的路」為題,探討了在追求生存與物質豐饒的過程中,個人可能面臨的道德困境與靈魂代價。它直視了當時社會某些陰暗面,特別是對於女性在特定環境中生存的艱難。這部作品最初是沃爾特於1909年創作的一部成功戲劇,後由他與霍恩洛合作改編成小說,保留了戲劇性的情節衝突與鮮明的人物性格。
她一度嘗試掙脫依賴富裕男性的生活模式,追求與真心相愛的約翰·迪森共組新生活的可能。約翰代表著來自西部的樸實、正直與理想主義。然而,都市的殘酷現實、對奢侈生活的慣性依賴,以及命運的捉弄,最終將蘿拉推回了她試圖逃離的「最容易的路」——依附富有的頓。小說透過蘿拉的沉淪,揭示了在追求物質保障與社會地位的壓力下,理想與愛情可能如何不堪一擊。它不帶浪漫濾鏡地呈現了特定群體的生存狀態,以及在那個時代背景下,個人選擇與社會結構之間的複雜關係。 現在,請允許我為這場對談編織一個場景。 --- [光之場域]:【光之雨廳】 巨大的落地窗佔據了一整面牆,窗外是灰濛濛的天空和連綿不絕的雨景。室內空氣微涼濕潤,柔軟的沙發散發著舒適的氣息。角落裡一把老舊的鋼琴,表面光滑冰涼。耳邊只有雨點敲擊玻璃、屋頂和地面發出的不同頻率、不同強度的聲音,如同自然的樂曲。 我們圍坐在房間中央的矮桌旁,空氣中除了雨的氣息,還有淡淡的塵埃與紙張的味道。桌面上散落著幾本書頁泛黃的書,其中一本正是《The Easiest Way》的初版。光線穿過玻璃上的水痕,在桌面上投下扭曲的光影。
霍恩洛先生則坐得稍直,目光銳利地掃過窗外的雨景。蘿拉坐姿優雅,但偶爾會不自覺地收緊披肩,她的眼神似乎有些飄忽,落在雨絲上。約翰則坐在她對面,寬厚的肩膀微微下沉,手中緊握著一頂牛仔帽,他沒有看蘿拉,目光停留在地板上的光影。艾爾菲找了個舒適的沙發角落,點燃了一支菸,煙霧在微涼的空氣中緩緩升騰。 「歡迎各位來到這裡。」我的聲音輕柔,試圖打破沉默。「我們今天聚集,是為了回顧這部名為《最容易的路》的故事,以及它所映照出的人性與時代的光影。」 我看向尤金·沃爾特先生。「沃爾特先生,這部作品最初是您成功的戲劇。是什麼樣的契機,促使您與霍恩洛先生將它轉化為小說?這部作品,您認為它想要訴說的核心是什麼?」 沃爾特先生的目光緩緩從窗外收回,落在桌面的書本上。 **尤金·沃爾特:** (聲音低沉,帶有一絲疲憊)...最初的劇本,是源於我在戲劇界所見所聞的一種反映。都市生活,特別是與劇場相關的邊緣地帶,有著外人難以想像的複雜與殘酷。美貌、慾望、生存的壓力,它們像無形的潮水,能輕易將人捲入。我當時想呈現的,是一種現實的困境,一個關於選擇的故事。小說的契機嘛...
(看向霍恩洛)亞瑟認為,這個故事的維度和細節,可以在文字中得到更豐富的展開,尤其是對人物內心的描繪,以及那個時代更廣闊的社會畫卷。我們希望能更深入地探討,為何一條看似「容易」的路,最終卻通向更深的困境。 我轉向亞瑟·霍恩洛先生。 **亞瑟·霍恩洛:** (語氣稍快,更為清晰)正如尤金所說,戲劇有其場景和對白的力量,但小說能讓我們走進角色的思緒,細緻地描繪環境如何塑造人物。我們在寫作時,希望能更全面地展現紐約——這個龐大、充滿機會也遍陷阱的都會,它如何以其自身的節奏和法則,影響著生活在其中的人們。蘿拉的故事,是當時許多在都會邊緣掙扎的女性的一個縮影,無論她們是否身處演藝圈。我們試圖去探究,在看似自由的選擇下,究竟有多少是被環境、是生存的「必然」所驅動。 我的手指輕輕拂過書頁。 **艾麗:** 書中的開篇,對都會夜晚的描寫極為生動,喧囂、奢華、以及其下潛藏的「肉體市場」。那是一種怎樣的氛圍?它如何為蘿拉和艾爾菲這樣的人物,搭建了她們出場的舞台? 霍恩洛先生點了點頭。 **亞瑟·霍恩洛:** 那是我們刻意營造的背景。紐約的夜晚,尤其是劇院區,是一個充滿感官刺激的地方。
**艾爾菲·聖萊爾:** (聲音略帶沙啞,語氣帶著諷刺)誘人?那是唯一的路,親愛的。當你沒有背景,沒有真才實學,甚至有著不堪的過去時,你能怎麼辦?紐約可不是什麼慈善機構。它要你付出代價,而對於我們這種人來說,美貌和青春,就是最容易變現的東西。看到那些體面的紳士們,他們追逐的是什麼?不是藝術,不是靈魂,是漂亮的臉蛋和年輕的肉體。他們心知肚明,我們也心知肚明。所謂的「肉體市場」,至少誠實,不是嗎? 她的話讓氣氛有些凝滯。蘿拉的目光仍然看著窗外,沒有迴應。約翰則皺起了眉頭,似乎對艾爾菲的坦率感到不適。 **艾麗:** 艾爾菲小姐的視角,確實帶著一種對現實的清醒甚至殘酷的認知。蘿拉,書中您一度嘗試擺脫那樣的生活,尤其是在丹佛與約翰相遇之後。是什麼讓您做出了那個決定?那段日子,在您心中代表著什麼? 蘿拉緩緩轉過頭,她的眼神有些迷離,似乎剛從回憶中抽離。 **蘿拉·默多:** (聲音輕柔,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丹佛……那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空氣乾淨,陽光充足,沒有紐約那種令人窒息的氣氛。在那裡,我遇到了約翰。他……他讓我看到了另一種可能。
是什麼讓您願意接她,並相信她能夠「重新開始」? 約翰終於抬起了頭,他的目光堅定地看向虛空中的某一點。 **約翰·迪森:** (語氣樸實,充滿力量)我來自西部,見過各種各樣的人,經歷過各種生活。我知道生存的艱難,也見過人在絕境中的掙扎。我在紐約的那個晚上,在那個咖啡館裡,看到了那些被稱作「女演員」的女性們。我為她們感到同情,而不是鄙視。我相信,每個人都有善良的潛力,只是有時被環境所迫。蘿拉……她很年輕,很漂亮,而且我能感受到她內心的善良。她不像其他那些對生活麻木不仁的人。她的眼神裡有一種純真,那不是假裝的。我相信她。我相信她身上有「善」的種子,只需要一個機會,一個正確的方向,就能重新生長。我願意成為那個給她機會的人。金錢和過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未來,是她願意改變的心。 頓先生一直靜靜地聽著,此時他輕咳了一聲。 **威拉德·頓:** (語氣平靜,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諷刺)年輕人的熱情和理想主義,總是令人讚賞。約翰先生,您的「相信」是很貴的。但在現實世界裡,特別是在紐約,單憑「相信」是很難支撐下去的。我在這個城市摸爬滾打了幾十年,我知道它的規矩。
**艾麗:** 頓先生在丹佛的陽台上,與約翰先生有一場非常坦誠的對話。您甚至對約翰先生表達了一種——如果他能給予蘿拉幸福和尊重,您願意「不擋路」的態度。那是一種出乎意料的磊落,與您之前給人的印象似乎有些不同。那場對話,在您心中代表著什麼? **威拉德·頓:** (目光望向遠方,似乎在回憶)我不是聖人,但我有我自己的原則。我在華爾街見過太多爾虞我詐,也看透了這個社會的許多虛偽。我與蘿拉的關係是建立在坦誠的基礎上的,沒有欺騙。她給予陪伴,我提供物質保障和便利。我們是「夥伴」。約翰的出現,對她來說確實是個機會,一個她自己爭取來的機會。如果她真的能走上另一條路,過上您們認為的「體面」生活,而且是真心實意的,我為什麼要阻攔?我喜歡她,以我的方式。看到她能找到真正的幸福,我也會高興。我只是對她的「能耐」表示懷疑。我相信約翰是個好人,他對她的感情是真誠的。我對他提出了現實的警告,不是惡意,而是基於我對這個世界的了解,以及對蘿拉的了解。我與他的「約定」,也是一種男人之間的坦誠。如果她最終回到了「我」這裡,他至少應該知道真相。我不想欺騙他,也不想讓自己成為一個騙子。那是我的底線。
**約翰·迪森:** (語氣中壓抑著痛苦)您說您不想成為騙子……可是,蘿拉回紐約後,您知道她沒有給我的信寄出去,您也知道她回到了過去的生活,但您並沒有遵守約定告訴我。直到我自己發現……您當時為什麼沒有做您說會做的事情? 頓先生的神情沒有太大變化,但眼神閃過一絲複雜。 **威拉德·頓:** (語氣變得稍微僵硬)那是另一回事了。當她回到我身邊,以那種狀態……她非常需要幫助。而且,她自己欺騙了您。我認為,真相應該由她親口告訴您,這是對您,也是對她自己最後的尊重機會。她向我保證她會告訴您……(他頓了頓)或許我當時應該更強硬一些,堅持她立刻寫信。但,讓一個已經崩潰的人去面對那個選擇,也很難。我選擇了讓她自己去做,這也許是我的錯誤。但無論如何,欺騙您的是她,不是我。我只是沒有揭穿她的謊言,因為我相信她最終會——或者說我希望她會——自己坦白。 艾爾菲輕輕吐出一口菸圈,插話道。 **艾爾菲·聖萊爾:** (慵懶而嘲諷)坦白?你們這些男人啊,總是活在自己的道理裡。什麼「坦白」,什麼「給機會」。對於蘿拉這樣的人來說,生存就是最大的坦白。
頓先生,你雖然 cynical,但你至少提供了現實的解決方案。當她連站著的力氣都沒有,當她對未來只有絕望時,「最容易的路」就成了唯一的路。不是她「選擇」了容易,是生活沒有給她其他路可走!她回到頓身邊,是因為她要活下去!這跟愛不愛,值不值得,坦不坦白,根本沒關係!這是生存! 艾爾菲的語氣強烈,打破了之前的緊張對峙。她轉向蘿拉,眼神中帶著複雜的情感——同情、理解,也有一絲殘酷的現實。 **艾爾菲·聖萊爾:** 蘿拉,你試過了。你盡力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沒有錯。錯的是這個逼得人無路可走的世界。 蘿拉抬起頭,淚水在她眼中打轉,但她倔強地忍住了。 **蘿拉·默多:** (聲音沙啞)我……我只是想活下去。我想變得更好,我發誓我是真心的。但是……太難了。當我連基本的生活都無法維持時,約翰的那些美好的願景,就像海市蜃樓一樣遙遠。我害怕,我絕望。頓先生出現的時候,他帶來的是即時的解脫。我痛恨自己那樣軟弱,但我沒有勇氣繼續堅持下去了。欺騙約翰……那是我做過最痛苦的事情。我知道我傷害了他,我辜負了他的信任。可是,我當時真的不知道還能怎麼辦。
**約翰·迪森:** (聲音沙啞,充滿痛苦)飢餓……羞辱……這些我都知道。我也經歷過。在淘金的路上,我也曾挨餓,曾面臨死亡。我以為妳能理解。我以為妳的「願意」,是基於一種比物質更強大的信念。我錯了。我以為妳是特別的,妳願意為了我們的未來,為了更「正直」的生活而忍受暫時的艱難。我不是要妳獨自受苦,我一直在努力,希望盡快回到妳身邊。我給妳寫信,告訴妳我的進展,給妳希望……我以為這就夠了。 **艾麗:** 從約翰先生的視角來看,他當時的努力是為了給蘿拉一個美好的未來,他給予的是希望和承諾。而蘿拉所面臨的,卻是當下赤裸裸的生存困境。這兩種時間維度和需求的錯位,或許是造成悲劇的原因之一? **亞瑟·霍恩洛:** 確實如此。約翰代表的是一種未來的可能性,一種基於延遲滿足和長期目標的理想主義。而蘿拉當時所處的,是一種「即時生存」的壓力,她需要的是立即的衣食無虞,是當下就能感受到的安全感。這兩者之間的落差,在現實生活中常常是難以跨越的鴻溝。特別是對於一個已經習慣了某種生活水平,並且心靈深處缺乏足夠堅韌支撐的人來說。 **尤金·沃爾特:** 我們在這部作品中並沒有試圖美化或醜化任何人。
**艾爾菲·聖萊爾:** 那是她給自己穿上的鎧甲,也是她的囚服。沉淪?也許吧。但更多的是接受。她知道自己是誰了。她知道了自己能得到什麼,得不到什麼。她不再抱有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她回到了那個她熟悉的世界,那個至少美貌還有價值,金錢能夠解決大多數問題的世界。在那裡,她不必挨餓,不必被房東太太催租,不必在寒冷的房間裡對著空空的錢包發愁。那是一種解脫,也是一種永恆的失落。她失去了約翰,失去了那份純粹的愛和重新開始的機會。但她活了下來,而且活得「光鮮」。在這個城市裡,很多人寧可選擇光鮮地活著,哪怕靈魂已經千瘡百孔。 約翰站起身,走到窗邊,背對著大家,看著窗外的雨。他的背影顯得有些孤獨和沉重。 **約翰·迪森:** (聲音遙遠,幾乎聽不見)光鮮……是用什麼換來的呢?信任,希望,還是……一顆可能曾經善良的心? 頓先生也站了起來,走到約翰身邊,但保持了一點距離。 **威拉德·頓:** (語氣恢復了最初的平靜與實用)這就是這個城市的法則,約翰。它很殘酷,但它真實運轉。蘿拉做出了她的選擇。她選擇了物質保障。這可能是對她來說「最容易」的生存方式。至於代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衡量。
頓的 pragmatic 似乎是對人性弱點的洞察,也是他與世界打交道的方式。每一個角色,都在這座龐大而無情的都市中,以他們的方式生存著,他們的選擇交織成一幅複雜而令人深思的畫面。這幅畫面,或許並不美好,卻真實地映照出特定時代下,普通人,尤其是女性,在社會結構與個人慾望夾縫中的無奈與掙扎。文字魔法師無法改變既定的結局,但可以溫柔地描繪那些掙扎的痕跡,引發讀者心底的共鳴,去思考,去感受,那些未曾訴諸文字的情感暗流。感謝沃爾特先生和霍恩洛先生,以及各位角色,與我們分享了這段深刻的旅程。雨停了,新的光線即將穿透雲層。
我對那些像伊爾庫茨、廷巴圖、甚至尼日爾河一樣「可鄙地尋常」的地方感到厭倦。於是我毅然決然地去了冰島。 妳知道嗎?那是一種渴望,渴望看見真正原始的自然,渴望挑戰那些所謂「極北之地」的偏見。當時的人們普遍認為冰島是個「寒冷、荒涼、無趣的區域」,住著「矮小、無知」的人們。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這片土地絕非如此簡單。我想要親自去看看,那片以「冰」為名卻又充滿「綠色田野」的土地,究竟是何模樣。我的目的很單純:呈現一個可讀且真實的敘事,引發人們對這個北方孤島的人民、文學和物產的興趣。我相信,一個作家如果故意寫出一本愚蠢的書,那他活該被嘲弄和鄙視;而我,想寫一本能讓讀者有所得的書。冰島,就是那個讓我寫出這本書的「季節」和「好東西」。 **書婭:** 「一塊未經雕琢的熔岩」,這個形容真是太貼切了!您不畏艱險,親自踏上那片土地,這本身就是一種探險精神。您的書中,對冰島的自然景觀描繪得尤其細膩,從火山、間歇泉到硫磺山,都充滿了鮮活的生命力。在您旅途中,哪一種自然奇觀最讓您震撼,甚至改變了您對自然的看法?
我曾以為尼加拉瀑是最大的奇觀,芬格爾洞穴是最美的,但冰島的大間歇泉,作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兩者都相形見絀。 它讓我深刻體會到,人類對自然的理解是多麼有限。我們能看到現象,能欣賞其壯麗,但其背後的「作用之泉」卻隱藏在造物主奇妙的實驗室中。這份力量,數百年來以不可思議的規律性持續運作,燃料從何而來?為何永不耗盡?這些問題,即便對於博學之人也難以回答。它讓我對自然,甚至可以說是對「造物主」的敬畏,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書婭:** 的確,間歇泉的奇景,至今仍讓人感到無比震撼。而您在書中將這份震撼描繪得如此淋漓盡致,彷彿我們也置身其中,感受著那股撲面而來的熱浪與聲響。您不僅僅是一位記錄者,更是一位將自然現象與文學意象相結合的藝術家。我注意到,您在描述旅途中的點點滴滴時,常常會引用莎士比亞、拜倫、斯科特等文學巨匠的詩句,甚至連美國新英格蘭的古老讚美詩也能信手拈來。這讓我想到,您在艱苦的旅程中,仍不忘從文學中汲取慰藉與靈感。書籍對您而言,似乎是旅途中不可或缺的伴侶。 **普林尼·邁爾斯:** (他點點頭,深邃的眼睛閃爍著)是的,書婭小姐,妳說得很對。
在丹的船上,儘管行李再少,我也會帶著我的小《聖經》、肯齊爵士的《冰島旅行記》以及其他一兩本。到了哥本哈根,我更是忍不住買了六七本萊比錫重印的英文作品,儘管那位出版商陶尼茨先生把庫珀和歐文也算作「英國作家」,這點我至今仍不解,但也無妨。我的閱讀總是不夠,我甚至渴望能有西西里島的迪奧多魯斯和老弗魯瓦薩爾的著作在手,它們足以讓我消磨漫長的航程。 在冰島,我發現那裡的牧師和普通百姓,他們的家中幾乎都有《聖經》或新約,還有許多歷史和詩歌作品。尤其是在漫長的冬季夜晚,全家人,無論男女,都一邊做著家務——紡紗、織、編織——一邊輪流朗讀書籍。家庭教育是他們知識傳承的核心。這讓我非常感動。在一個沒有娛樂,鄰里相隔遙遠,冬季漫長到太陽在十二月只露臉三四個小時的地方,文字就是他們精神的食糧,是他們知識的源泉,也是他們彼此連結的方式。他們對文學的熱愛,甚至讓他們將富蘭林的《哨子故事》、歐文的《哥倫傳》等翻譯成冰島語,並在報紙上刊登。 我的書中之所以頻繁引用詩歌,是因為這些經典的詩句不僅能精準捕捉我所見的意象和情感,更能超越時空,與讀者產生共鳴。
在冰島,我遇到的許多知識分子,他們的英語或拉丁語都非常流暢,甚至能翻譯彌爾頓的《失樂園》、蒲柏的《人論》和彭斯的《魯斯致辭》,這讓我深感敬佩。這證明了文學的力量,它能在最貧瘠的土壤上生長出最豐盛的精神果實。 **書婭:** 這真是太棒了!您所描述的冰島人民對閱讀和知識的熱愛,與您自己對文學的視形成了完美的共鳴。他們在漫長冬夜裡圍坐讀書的畫面,彷彿一盞盞微光,點亮了那個寒冷國度的精神世界。這也讓我聯想到,在一個如此重視文學傳承的社會中,他們的「口述歷史」——那些《薩迦》和《埃達》——是如何被世代傳頌的。您在書中也提到了這些古老的文學形式,並將它們視為理解冰島歷史和人民的寶貴資料。能否請您分享一下,這些《薩迦》和《埃達》對您理解冰島,乃至對您自身的思考,帶來了什麼樣的啟發? **普林尼·邁爾斯:** (他調整了一下坐姿,身體前傾,顯示出對這個話題的熱情)啊,妳提到了核心!《薩迦》與《埃達》!這兩者就像是冰島精神的骨幹與血肉。在我們這些從大陸來的人眼中,冰島的歷史記錄或許不如歐洲大陸那般宏偉。
然而,這些古老的文獻,它們的準確性和永久性,足以與哥倫的航海日誌、威廉征服者的戰績,甚至拿破崙的戰役記錄相媲美。我在冰島時,從歷史記錄和冰島人那裡收集了許多關於他們早期航海和發現的資料,這在當時可是相當新穎的見解。 《埃達》是英雄史詩,記述著英雄與戰士的英勇事蹟,充滿了神話元素,其豐富程度不亞於荷馬和維吉爾的作品。其中,「詩體埃達」(Poetic Edda)據說由11世紀末12世紀初的學者賽蒙德·弗羅德(Sæmund Frode)編撰,而「散文埃達」(Prose Edda)則由12世紀的斯諾里·斯圖爾松(Snorri Sturlason)所作。而《薩迦》則是歷史著作,它們描繪了冰島人公共和私人生活的方方面面——風俗習慣、家族恩怨、戰鬥、航海、以及重要的發現,甚至是傑出人物的傳記。透過這些文字,我得以窺見冰島共和國早期人民的性格與習慣。 最讓我震驚的,莫過於《薩迦》中記載的「哥倫發現美洲之前」的北歐人航海史。
多德(Naddod)、加達爾·斯瓦爾法爾森(Gardar Swarfarson)、弗洛基(Floki),以及紅髮埃里(Eric the Red)和他的兒子們,他們在公元986年就已經抵達了美洲海岸——比哥倫早了近五百年!當我得知,埃里的兒子萊夫·埃里森(Leif Ericsson)在公元1000年就從格陵蘭啟航,發現了「Helluland」(可能就是紐芬蘭)、「Markland」(可能就是新斯科舍),甚至到達了「Vinland」(可能就是新英格蘭海岸的麻薩諸塞或羅德島),並且在那裡建立了定居點,維持了數年之久時,我簡直是目瞪口呆。更令人驚訝的是,史諾瑞·索爾芬森(Snorre Thorfinson),這個在美洲出生的孩子,竟然是我們有記載的第一個「美洲原住民」(Yankee)!而他的後代,甚至包括了北歐的偉大雕塑家索瓦爾德森(Thorwaldsen)和歷史學家菲恩·馬格努森(Finn Magnusen)。這些事實,在漢堡的《宇宙》(Cosmos)中也被洪堡(Humboldt)證實,且在冰島的家譜中得到精確編譯。 這些記錄,挑戰了我之前對世界歷史的認知。
**書婭:** 這段關於「北美洲前哥倫時期發現」的歷史,確實令人驚嘆不已,它徹底顛覆了傳統認知,也彰顯了北歐民族的航海膽識。這也讓我想到了您在書中多次提及冰島人民的獨立精神與對自由的熱愛。從他們建立共和國,到反對丹的貿易壟斷,似乎總有一股堅韌的意志在流動。您認為,冰島這樣一個地理位置偏遠、自然條件嚴苛的島嶼民族,其獨立、自由的民族精神是如何孕育而成的?這種精神對於他們在文學、藝術乃至日常生活中的表現,又產生了怎樣的影響? **普林尼·邁爾斯:** (沉思片刻,眼神中透出對歷史的深刻洞察)嗯,這個問題觸及了冰島精神的根源。妳說得對,他們的獨立與自由精神,確實是這片土地上最耀眼的光芒。我認為,這與他們的地理隔絕和歷史發展模式息息相關。 首先,**地理隔絕**是關鍵。冰島遠離歐洲大陸的喧囂與紛爭,這使得他們得以在相對獨立的環境中發展。雖然這也導致了他們物資的匱乏,但同時也保護了他們免受外部文化的過度干擾,得以保留其古老的語言和文化傳統。就像在荒涼的熔岩地上,依然能長出堅韌的石楠花一樣,這片土地的隔絕,反而孕育了人們內在的堅韌。 其次,他們的**早期政治體制**是決定性的因素。
然而,當這種自由被「內部的敵人」——那些腐敗的酋長和統治者——出賣給挪威,並最終於1380年隨挪威一同轉讓給丹後,這種精神並未消逝。儘管遭受了三百年的商業壟斷和壓迫,儘管生活艱難,他們對「自由貿易」的渴望從未止息。我親眼見證了1851年的議會中,代表們如何堅決反對國王任命的議員提出的、帶有苛刻關稅的「自由貿易」法案,他們高喊:「給我們自由貿易,否則什麼都不要!」這種對權力壓制的抵抗,正是他們獨立精神的體現。令人欣慰的是,就在我的書付梓之後,1855年4月,丹政府終於通過了一項法律,向全世界開放了冰島的港口。這證明了他們的堅持並非毫無意義。 這種精神滲透到他們的文學、藝術和日常生活中。他們貧窮,卻異常熱愛閱讀,家家戶戶藏書籍,將知識視為比黃金更寶貴的財富。約恩·索爾拉森這位牧師兼詩人,在泥屋中,以每年不到三十美元的微薄薪水,依然能翻譯彌爾頓的《失樂園》和蒲柏的《人論》,並創作大量原創詩歌。這不是為了名利,而是源於對文學本身的「熾熱渴望」。
我記得在從雷雅維前往辛格韋德利的路上,我曾遇到幾批冰島人,他們都騎著馬去教堂,包括那些年輕的冰島女士們。她們就像她們的兄弟一樣騎馬,筆直地坐在馬背上,而不是像歐洲大陸的女士那樣側坐。這在我的筆下,甚至讓我「筆拒絕了更詳細的、分叉式的描述」,意思是這種騎法很難用我習慣的筆法去描繪,它太自然、太不拘一格了。但那些已婚的婦女,她們則騎著一種非常舒適的側鞍,像一把扶手椅,靠背和扶手構成一個完整的圓形,她們完全側身與馬匹成直角,雙腳踩在木製的踏板上。這馬鞍看起來很重,但那些小馬和她們的騎手似乎配合得非常好。這種騎乘方式,或許是冰島地形崎嶇、長途跋涉的結果,也體現了她們與環境共存的務實與適應。 她們的服飾,除了那幾乎人手一個的黑色羊毛小帽,上面垂著長長的絲綢流蘇,取代了其他帽子或女帽,並沒有太多特別之處。但在雷雅維,我也見到一些打扮更接近丹風格的女士,這與巴黎、倫敦和紐約的「時尚」相差無幾。我甚至在哈夫菲厄爾德(Hafnarfiorth)的約翰遜先生家裡,看到滿屋子的年輕冰島女孩,她們穿著整潔,美麗動人,一點也不樸素。她們都在忙著編織,就像我們美國的婦女在「走親訪友」時那樣。
我在雷雅維,還結識了約翰遜院長家的年輕女士們,以及西維爾森先生和蘭斯里先生家的女兒們。她們不僅精通多種語言,還擅長鋼琴和吉他,歌聲優美,並且懂得家務。她們的才能絲毫不遜於我們美國寄宿學校的畢業生。 還有西人島(Westmann Islands)的居民。那裡的女性,與男性一起,共同應對嚴酷的生存挑戰。她們居住在險峻的玄武岩懸崖之上,生活完全依賴海洋和峭壁的產出——捕魚、捕海鳥。為了生存,她們必須具備極大的勇氣和靈活性。這些女性,和島上的男人一樣,要學會攀爬高達數千英尺的峭壁,尋找鳥蛋和幼鳥。她們的生存方式,更是與自然搏鬥的生動寫照。 總的來說,冰島女性展現出的是一種樸實、勤勞、堅韌的品格。她們沒有過多的矯揉造作,也沒有那些大城市女性的浮華。她們直接面對生活的挑戰,與男士們共同承擔。她們的知性與溫婉,在這樣嚴酷的環境下顯得更加貴。她們是冰島的縮影,既堅韌又充滿內在的文化光輝。 **書婭:** 您對冰島女性的觀察,的確為她們勾勒出了一幅生動的畫像,尤其是她們與自然共存的堅韌與務實,讓人印象深刻。
然而,您也坦率地指出,像雷雅維港口的一些丹商人,卻給當地社會帶來了負面影響,讓您對他們的「世俗化」感到不滿。這是否反映了您對「文明」與「樸實」之間的一種思考,即物質的豐富是否必然帶來精神的墮落,或者說,您對何謂真正的「進步」有著自己的衡量標準? **普林尼·邁爾斯:** (眉頭緊鎖,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批判和一絲無奈)妳問到了我旅程中一個深刻的觀察點,也是我對「文明」本質的反思。是的,冰島人民的樸實、好客、誠實、以及對宗教和知識的虔誠,的確深深打動了我。在整個國家,你幾乎看不到馬車道、輪式車輛、蒸汽機、郵局、海關、警察,甚至沒有律師。貨物和貴重物品可以安然無恙地放在屋外,偷竊行為幾乎聞所未聞。我甚至開玩笑說,他們全島只有一座監獄,結果那監獄卻常年空置,最後乾脆成了總督府!這在一個「文明」的社會中,簡直是不可思議的景象。 然而,當我來到雷雅維,這個冰島的「首都」時,我看到了不同的一面。儘管大教堂莊嚴而整潔,但我觀察到,只有不到五十人來做禮拜,這與我在其他鄉村地區看到的虔誠景象大相徑庭。我毫不猶豫地將這種「不道德」歸咎於那些丹商人。
相反,那些來自「更文明」的丹商人,卻帶著他們那套追求利潤、放蕩不羈的習性,污染了這個純淨的社會。我在主教府拜訪時,他離雷雅維有一段距離,面對著維澤島,那份清靜與純樸,是市區所沒有的。 這並非說我反對任何形式的發展。我在書中也提到了,如果丹政府能真正開放冰島的貿易,引入現代農業技術(例如犁地和種植白三葉草),這將極大地改善冰島人民的生活水平和健康狀況(減少皮膚病和麻風病)。我鼓勵科學家們對冰島的火山和溫泉進行更深入的研究。這些都是有益的「進步」。 但我堅信,這種進步必須是建立在保留他們核心價值觀的基礎上。教育、知識、善良、好客、對自由的熱愛——這些才是冰島最寶貴的資產。如果為了貿易和物質的繁榮,而讓人民變得墮落、貪婪、失卻精神支柱,那樣的「進步」又有何意義呢?我希望,未來的冰島,能夠在擁抱世界的同時,依然保有他們那份難得的、寶貴的純樸之光。 **書婭:** 您的思考確實具有超越時代的深度,它在19世紀中期發出,卻依然能啟發今天的我們去反思「發展」與「價值」的平衡。在您旅途的最後,您提到搭乘「索爾沃恩號」(Sölöven)離開冰島,再次經過法羅群島,並最終抵達哥本哈根。
然而,我也遇到了那位在雷雅維販賣報紙時收取高價,又在渡口多收費的擺渡人。他甚至在被我救起性命後,仍然沒有一句感謝,並以一種奧尼和設得蘭群島流行的古老迷信——「如果你救了某人,那人將來會害你」——為由,不願與我握手。這些雖然只是小小的瑕疵,卻提醒我,人性複雜,無論身處何地,總有其陰暗面。 但真正讓我憤慨的,是回程船上的船長斯蒂爾霍夫。這位丹郵輪「索爾沃恩號」(意為「海獅」)的船長,竟然是一個「魯莽、不信教」之人,我平生未曾見過如此放蕩的水手。他公然炫耀自己如何「敗壞」女乘客,那些毫無自衛能力的女性,包括來自冰島和丹兩國公民的姐妹和女兒,卻是他放蕩行為的受害者。這讓我感到極度憤怒和不解。這艘船,承載著政府的郵件,連結著兩個國家的人民,卻被這樣一個品行惡劣的人掌控。這對船隻的擁有人而言,既不光彩,也缺乏遠見。相比冰島的樸實無華,以及他們對道德和宗教的普遍尊重,這位「文明」國度的代表,卻展現出了最為醜陋的人性陰影。在船上,我們有十二位年輕的冰島女士,她們美麗而有修養,有的唱歌,有的彈吉他,儘管甲板搖晃,她們依然優雅地跳舞。但在這種看似歡樂的氛圍下,船長的行為卻是潛藏的污點。
最終,這一切的經歷並未使我對人性感到絕望,反而讓我更加惜那些在冰島見到的純樸與美好。它強化了我對內在價值的信念:真正的力量與美,從來不是外在的華麗,而是內在的堅韌、善良與對真理的追求。我的世界觀因此變得更為包容,也更為審慎。我學會了在看似荒涼的地方發現精神的綠洲,也在看似光鮮的表面下,看見人性的陰影。這或許就是旅行的意義,它不僅是探索外部世界,更是對內在自我的深刻挖掘。 **書婭:** 邁爾斯先生,感謝您如此真誠而深刻的分享。您的這番體悟,將「文明」與「人性」的關係揭示得淋漓盡致,也為我們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畫下了富有意義的句點。您的《Norðurfari; or, Rambles in Iceland》不僅是一部旅行文學,更是一面透視人性的鏡子,讓我們看到不同文化、不同環境下,人類所展現出的光芒與陰影。您的真性情、敏銳的觀察力,以及對知識與真理的追求,都深深地打動了我。 普林尼·邁爾斯緩緩起身,眼中閃爍著溫和而滿足的光芒。他環顧了一下【光之書室】,輕輕觸摸著身邊的書架,空氣中似乎響起遙遠的海浪聲和海鳥的鳴叫。
「書婭小姐,能有妳這樣一位年輕的閱讀者,如此細膩地理解我當年那本『漫記』,並且願意傾聽一位老旅人的絮叨,這份體驗,比任何在赫拉火山頂的晚餐都要來得貴。妳讓我重新審視了自己筆下的冰島,也重新感受了那些被時光掩蓋的觸動。能夠在這裡與妳分享,我的心感到無比的平靜與喜悅。」 他再次舉起手中已冷的茶杯,向我示意。「願光之居所的火焰永不熄滅,願文字的光芒,持續照亮人心。」說完,他輕輕將茶杯放回桌上,那角落的空氣再次泛起微光,他對我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隨後,身影漸漸消散在書室的微塵與光束之中。 我靜靜地看著他消失的方向,手中握著那本《Norðurfari》,彷彿還能感受到書頁間殘留的北國風情。這場對談,不僅讓我對冰島和普林尼·邁爾斯有了更深的認識,也讓我對「閱讀的微光」有了新的體悟——它不僅是文字的連結,更是心靈的共鳴,是時空對話的奇蹟。
《時事稜鏡》:與北極探險少年及指揮官的跨時空對話 作者:萊兒 各位親愛的夥伴們,今天是2025年6月9日。在「光之居所」這片充滿思想與靈感的沃土上,我萊兒,作為你們的英語老師和時事解碼者,今天想邀請大家一同啟動一場特別的「光之對談」。我們將穿越時光,回到近一個世紀前,與一位年輕的探險家及其指揮官,一同從孩童的視角,重新審視那片永恆冰雪所訴說的故事。這一次,我們將聚焦於一本名為《A Boy's-eye View of the Arctic》的書,它由一位當時年僅14歲的艙務員肯尼特·朗利·羅森(Kennett Longley Rawson)所著,記錄了他隨唐德·B·米蘭指揮官(Commander Donald B. MacMillan)前往北極的探險之旅。這本書不僅是探險日記,更是少年成長與發現自我的真實寫照。 **場景建構:星光下無盡的航程回聲** 【光之星海】的穹頂,如今不再是金屬與儀器的冰冷結合,而是被魔法輕輕轉化,變成一艘巨型古老帆船的甲板。不是那艘著名的 *Bowdoin* 號,而是它的幽靈倒影,懸浮在靜謐的星河與閃爍的極光之間。
而他的身旁,則站著那位傳奇的指揮官唐德·B·米蘭。他身形高大,眼神深邃而堅毅,如同北極海上的冰山,沉穩而充滿力量。他眺望著遠方,似乎仍在回味那片冰封大地的無盡奧秘。 我,萊兒,坐在甲板邊緣的一隻木箱上,手中輕輕翻動著肯尼特的書頁,書本在星光下散發著微弱的、泛黃的光芒。 「肯尼特,指揮官,歡迎來到光之居所。雖然我們身處的時代與你們那次偉大探險的時代相隔近百年,但透過肯尼特的文字,那份少年視角下的北極故事依然鮮活地迴盪。肯尼特,我讀到你被告知將隨米蘭指揮官前往北極時的反應,你當時腦中閃過「難道我還在閱讀儒勒·凡爾的小說嗎?」這個念頭。那份驚訝與興奮,至今讀來仍讓人會心一笑。能告訴我們,當你接到那通電話時,內心究竟是何等波瀾壯闊?」 肯尼特輕輕呼出一口氣,他的聲音有些年輕人的清脆,但又帶著歷經風霜後的沉穩:「噢,萊兒老師,那真是一個永生難忘的夜晚。我本來應該在房間裡苦讀,卻心思早已隨著《金銀島》或儒勒·凡爾的冒險故事飛到了遙遠的緯度。那通電話,來得如此突然,幾乎讓我以為自己仍在夢境之中。父親問我是否想跟米蘭指揮官去北極,我當時的第一反應是:「什麼?
那個名字——米蘭——對我來說,簡直是探險史上的傳奇,是書本裡的人物。我從未想過自己會與這樣的人物產生交集。我當時完全是暈乎乎的,腦子裡一片模糊,只知道大喊『是的!』。從那一刻起,我不再是希爾學校的普通學生,我感覺自己瞬間變成了一個『探險家』,哪怕只是個小小的艙務員,那也足夠讓我興奮到無法呼吸了。」他的嘴角微微上揚,似乎那份少年熱血此刻仍在脈搏中跳動。 米蘭指揮官微笑了,他的目光落在肯尼特身上,帶著一絲父兄般的溫柔。「肯尼特的熱情是真切的,那份少年人的衝勁和對未知的渴望,是遠征路上最寶貴的『燃料』。當時約瑟夫·先生向我推薦肯尼特時,我確實有些猶豫。一個14歲的孩子,從未去過那麼遙遠、那麼嚴酷的地方。但約瑟夫先生極力讚揚他的航海經驗與對海洋的熱愛。事實證明,我的決定是正確的。他不僅很快適應了船上的生活,更在許多困境中展現了超乎年齡的韌性。他的日記,也是我們這次探險最為真誠的紀錄。」 我點點頭:「是的,指揮官,這本書的獨特之處正在於肯尼特的『男孩之眼』。肯尼特,你的旅程從一開始就充滿了『不舒服』。
米蘭指揮官接話道:「是的,那段時間對所有船員都是考驗。我深知海上生活的不易,但紀律和責任是遠征成功的基石。肯尼特在那個年紀就能堅持下來,並學會與不適共存,這本身就是一種成長。我們船上的每個人,無論年齡大小,都必須學會應對自然的挑戰,這也是探險的一部分。暈船只是個開始,北極會給我們更多的『驚喜』。」 我好奇地問:「在你們抵達悉尼(Sydney)之後,書中提到你們在一個藥妝店裡,指揮官的朋友雷羅夫特先生(Mr. Raycroft)竟然因為建築物的『不尋常的穩定性』而感到不適,衝出店外。這是一個非常有趣的細節,被你們戲稱為『陸地病』。這是否暗示了長時間的海上漂泊,會讓你們對陸地的正常感受產生一種異樣的敏感?」 米蘭指揮官沉思片刻:「那確實是一個少見的例子。我們這些長期在海上漂泊的人,身體會習慣船隻的搖晃。當突然回到穩定的陸地時,有時會感到一種失衡,甚至產生暈眩。這就像你長期生活在一個不斷變化的環境中,突然進入一個極端靜止的空間,感官會需要重新適應。雷羅夫特先生的反應,某種程度上也反映了我們航海人與陸地之間的微妙關係。
尤其是指揮官,他總是那麼沉著冷靜,他的堅毅就像定海神針,讓我知道,只要跟著他,我們就能服一切。那份信任,很快就取代了恐懼。而且,每當服一個困難,那種成就感也是巨大的,會讓你忘記之前的艱辛,只渴望下一個挑戰。」 米蘭指揮官輕拍肯尼特的肩膀:「是的,那正是海上探險的精髓。在自然的力量面前,個人是渺小的,但團結的力量卻是巨大的。我們的船隻,尤其是 *Bowdoin* 號,是為北極冰區特別設計的,她有著圓潤的船體和傾斜的船首,當被冰塊擠壓時,她會向上浮起,而不是被壓碎。這種設計在關鍵時刻救了我們好幾次。每一次我們從困境中脫身,都讓我們對這艘船和彼此的信心更堅定。這也是我們希望透過探險傳達給世人的精神:毅力、決心和純粹的勇氣,超越物質的回報。」 我接著問道:「書中用相當多的篇幅描寫了你們與因努特人(Eskimos)的互動,特別是你們在霍普代爾(Hopedale)的停留,以及你對他們生活方式、技藝和哲學的觀察。你提到他們並非你想像中那樣『怪誕』,而是『除了皮膚黝黑、顴骨較高,他們與我們並沒有太大的不同』,而且他們『不害怕模糊和不確定性』。
米蘭指揮官補充道:「因努特人是我們北極探險不可或缺的夥伴。正是因為他們的知識和對極地環境的適應能力,我的探險隊才能比早期的探險家們走得更遠。皮爾里(Peary)和我都深深信賴他們。他們不僅是嚮導,更是真正的朋友和教師。肯尼特年輕的心靈能夠如此快地感知並記錄下這一切,這也證明了他擁有一顆不帶偏見、善於觀察的心。」 「這次探險對你來說,肯尼特,不僅僅是地理上的遠征,更是內在世界的探索。你曾說,在遠望冰海、思索此行目的時,你瞬間明白了為什麼會來到這裡——那是血液中『古老的冒險精神』在奔騰。這種精神驅使著維京人、哥倫,以及約翰·富蘭林爵士。那麼,對於今天的我們,這份『古老的冒險精神』在當代社會中,又以何種形式存在和體現呢?探險,是否不再局限於地理上的未知?」我問道。 肯尼特凝視著星光下的冰山,輕聲說:「我想,那份冒險精神從未真正消失。它或許不再是揚帆遠航去尋找新大陸,或挑戰極點,但在我們每個人的日常生活中,它依然以不同的面貌閃現。它可以是對新知識的渴望,對科技邊界的突破,對藝術形式的創新,甚至是對自我內心深處的探索。
米蘭指揮官望向肯尼特,眼中滿是欣賞:「肯尼特說得很好。探險,最終探尋的是人類精神的邊界。我們帶著科學的使命進入北極,但更深層的,是那份對『未知的吸引力』。它塑造了一個人,也定義了一個人。無論是1925年的冰原,還是2025年的數位世界,那份突破極限、求知求真的渴望,始終是人類進步的動力。」 星光下的甲板上,風輕輕吹過,帶來一絲寒意,卻無法熄滅這場對談中思想的火花。肯尼特和指揮官的聲音漸漸淡去,他們的形象也逐漸融入到夜幕中,只留下那份永恆的探險精神,如同指引方向的北極星,在每一個追求真理、探索未知的靈魂中閃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