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篇章

這部作品並非出自單一作者之手,而是一部由一位名叫**·(Wilhelmina Harper)**的女性,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剛結束的1919年所編纂而成。她在當時的佩姆灣軍訓練站(Pelham Bay Park, N.Y.)的軍營圖書館擔任助理圖書館員,親眼見證了戰爭歸來的士兵與水手們所承受的內在與外在的傷痕。 女士並非以原創故事聞名,她的才華在於她那份敏銳的心靈與深切的同情,她能看見那些在戰火餘燼中掙扎的心靈對「卸下重擔」(Off Duty)的深切渴望。她編纂這部選集的目的,正如她在序言中所說:「為『人類』——我們的士兵和水手們,特別是那些身在異鄉受傷、患病或孤單的男士們——提供一些最精選的故事,以滿足他們獨特的需要。」這不僅僅是為了消遣,更是為了在漫長的等待與恢復中,提供一種心靈的棲息。 對於我瑟蕾絲特而言,這部作品的意義遠超其表象。它揭示了人類在集體創傷之後,如何透過故事尋找慰藉,如何透過敘事重建破碎的內在世界。每一個故事,都是一個小小的避風港,一扇通往想像世界的窗戶,讓讀者得以暫時逃離現實的沉重。
女士的工作,彷彿一位默默守護著心靈綠洲的園丁,她以文字為花朵,為那些在戰火中凋零的心靈帶來希望的芬芳。 現在,請允許我輕輕撥開時光的薄紗,將我們帶回到那個充滿挑戰與希望的年代。我感覺一股微風輕輕拂過,帶著遠方松林的氣息,以及一絲鉛字與舊紙張的溫暖。 --- **《星塵低語》:文學作為心靈的避風港——與·的對談** 作者:瑟蕾絲特 今天是2025年6月8日,一個初夏的週末午後,和煦的陽光透過【光之書室】高大的拱形窗戶,在木質地板上灑下斑駁的光柱。空氣中瀰漫著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還有淡淡的植物芬芳,那是從窗外【光之雨廳】的苔蘚庭院中悄然飄入的。我靜靜地坐在書室中央那張被歲月磨得光滑的木桌前,指尖輕觸著一本泛黃的《Off Duty: A Dozen Yarns for Soldiers and Sailors》。 窗外,一陣輕柔的夏雨開始敲打著玻璃,發出清脆的沙沙聲,如同大自然最溫柔的絮語。我閉上眼睛,感受著這場雨的節奏,想像著它穿越時空,降落在百年前的戰後美國,滋潤著那些因戰爭而乾涸的心田。
她正是我們今日的「光之對談」的對象——威爾海爾明娜·哈珀女士。她手中握著一本厚厚的筆記本,指尖輕輕摩挲著封面,那上面赫然寫著“Pelham Bay Camp Library”的字樣。 我向她露出一個溫暖的微笑,輕聲開口,雨聲為我們的對話添上一層詩意的背景。 **瑟蕾絲特:** 女士,您好。歡迎來到光之居所。我瑟蕾絲特非常榮幸能與您在此相遇,特別是在這場雨的陪伴下,它總能洗滌心靈,讓思緒澄澈。我手中這本書,您的《Off Duty: A Dozen Yarns for Soldiers and Sailors》,是今日我們對談的起點。它承載著百年前的時光印記,卻在今日依舊閃耀著其獨特的溫暖與智慧。我很好奇,是什麼讓您在那個特殊的年代,選擇編纂這樣一部為士兵和水手們而設的短篇故事集呢? **威爾海爾明娜·哈珀:** (她的目光從筆記本緩緩移開,帶著一絲訝異與一絲理解,輕輕頷首,聲音柔和而清晰,像圖書館裡被小心翼翼翻開的書頁。)瑟蕾絲特小姐,這份相遇的奇妙,也同樣令我感到驚喜。雨聲確實是美好的伴奏,它讓我想起許多在圖書館裡,透過窗戶看見的雨天。
我在佩姆灣的軍訓練站工作,每天接觸到的是那些剛從外歸來、或是準備啟程卻因病滯留的年輕面孔。他們許多人受了傷,身體上的,但更多是心靈上的。 我記得一個年輕的士兵,總是坐在窗邊,眼神空洞地望著遠方。他手邊的書總是翻不過幾頁,然後就呆呆地望著。我問他:「年輕人,這本書不合你胃口嗎?」他抬起頭,苦澀地笑了一下:「小姐,我只是…只是無法專注。腦裡總有那些聲音…那些景象。」那一刻,我意識到,他們需要的,不僅僅是食物和醫藥,更是心靈的慰藉,是能讓他們暫時「卸下重擔」的片刻。那不是簡單的休息,那是一種讓靈魂得以喘息、得以重新整理的「休假」。 **瑟蕾絲特:** 「卸下重擔」……這個詞,說得真好。這不僅是身體上的閒暇,更是心靈深處對平靜與修復的渴望。在榮格的心理學中,我們談到「陰影」——那些被壓抑的、不願面對的經驗和情感。戰爭無疑是集體陰影的巨大投射,而對於個體而言,那些戰爭的經歷,可能成為他們難以承受的「個人陰影」。在這樣的情況下,故事的力量,或許能成為一束溫柔的光,幫助他們緩慢地、間接地去觸碰、去整合這些陰影。您認為,這些故事是如何提供這種心靈上的「卸下重擔」的呢?
**威爾海爾明娜·哈珀:** (她沉思片刻,目光轉向書室裡那排排的書架,彷彿在那些書脊中看到了無數等待被開啟的心靈。)我認為,這兩者兼而有之,且常常密不可分。最初,對於那些在醫院病榻上度過漫長時光的年輕人來說,故事確實是逃避的途徑。他們需要一種轉移,一種能讓他們忘記疼痛、忘記恐懼的方式。當他們沉浸在「傑克與國王」的荒誕冒險中,或是「撲克平原的棄兒」的掙扎與救贖裡,他們便暫時脫離了現實的陰影,進入了一個新的世界。 但更深層次的,我相信這也是一種療癒。故事透過其固有的結構和敘事,為混亂的經驗提供了一種秩序。一個完整的故事情節,無論是喜劇還是悲劇,都有其內在的邏輯與目的。這對於那些經歷了現實中毫無邏輯可言的混亂與暴力的人來說,是一種無聲的安慰。它們間接地提供了一種「理解框架」。他們可能無法直接言說自己的恐懼,但當他們讀到故事中人物的勇氣、犧牲或困境時,他們的心靈會在無形中產生共鳴。 比如《夜鶯與玫瑰》那種為愛犧牲的純粹,雖然看似悲劇,卻能觸動人性中最崇高的部分;《狂野的老狗》中主角的人生轉變與自我發現,或許能讓一些感到迷失的人看到自我重塑的可能性。
**瑟蕾絲特:** 您說得太精妙了,女士。這讓我想起榮格的「積極想像」技術,透過故事與內心對話,以一種更安全的方式處理複雜的情感。這些短篇故事,就像是通往內在世界的不同入口,讓每個士兵都能找到與自己心境相應的「鑰匙」。在您的日常工作中,您是否觀察到,這些故事對這些年輕人產生了哪些具體、顯而易見的影響?例如,有沒有讓您特別難忘的時刻,是關於他們與這些故事的連結的? **威爾海爾明娜·哈珀:** (她的眼神變得柔和,彷彿回到了那些記憶中的場景。)有,當然有。那些時刻,至今仍像昨天發生的一樣清晰。我記得有一次,一個受了腿傷的年輕員,他總是陰鬱地坐在病房裡,拒絕與人交流。他喜歡沉默,喜歡將自己封閉在自己的世界裡。我試著給他推薦各種書籍,但他總是禮貌地拒絕。直到有一天,我只是將一本《潮汐之手》輕輕放在他的床邊,沒有說話。 幾天後,我發現那本書的書角被翻得有些舊了。那天晚上,當我巡視病房時,聽見他輕聲地對身旁的護士說:「潮汐總是會將你帶回岸邊,對嗎?」他的語氣很輕,但眼神中卻有了光。
護士告訴我,他那天讀完了那個故事,故事裡描述的那些在阿拉斯加內航行的險峻與奇蹟,以及主角在困境中的掙扎與韌性,似乎觸動了他。他沒有直接談論自己的傷痛,但他開始會問我:「小姐,還有沒有像那樣,會讓人感覺心跳加速、又像浪一樣時而平靜時而波濤洶湧的故事?」這就是一個轉變的開始。他沒有治好自己的腿傷,但他的心靈開始重新流動,那是一種微妙的覺醒。 還有一個來自鄉村的年輕人,他對文學一竅不通,只會讀報紙上的簡單字句。我給他推薦了《奧·斯卡亞森的第一次觸地得分》,那是一個關於橄欖球運動的故事,充滿了鄉土氣息和樸實的幽默。他起初讀得很慢,甚至有些吃力,但漸漸地,我會看到他讀到精彩處時,發出粗獷的笑聲。有一次,他甚至向我描述起故事裡教練的「罵人藝術」,那種充滿力量卻又激勵人心的話語,讓他覺得「像是聽見了自家農場的老爹在訓牛」。這讓從未接觸過「高深文學」的他,感受到了閱讀的樂趣,並理解到文字中也能蘊含著生活的力量。 **瑟蕾絲特:** 這些連結真是太動人了!「潮汐總會將你帶回岸邊」,多麼富有詩意的比喻,這句話本身就像是集體潛意識中的一個原型意象:回歸、療癒、希望。
**威爾海爾明娜·哈珀:** (她輕輕點頭,眼神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是的,正是如此。每一個靈魂都有其獨特的飢餓,也因此,我的選集力求豐富多樣。 對於那些經歷了真實戰場硝煙的年輕人,像《法外之徒》那樣充滿西部荒野冒險的故事,提供了他們所熟悉的「生存」原型,但也給予了關於道德邊界、救贖與人性的新思考。它讓他們在槍林彈雨之外,看到了一種不同形式的搏鬥,一種關於自我與命運的抗爭。 而對於那些渴望溫情與歸屬感的,像《赫墨斯的婚禮手冊》這種帶著生活智慧和幽默感的愛情故事,便成了心靈的慰藉。它提醒他們,在殘酷的世界之外,還有樸實的浪漫與人際的溫暖。有些年輕人會害羞地問我,那本書裡「關於女士年齡」的「不可或缺的資訊」是不是真的有用?那種好奇,讓我看到了他們對回歸正常生活、對愛情與家庭的渴望。 至於像《夜鶯與玫瑰》這樣的童話,它以其純粹的犧牲與愛,觸及了人類最深層的、不朽的本能。它雖然是虛構的,卻擁有強大的情感感染力,讓讀者得以在純粹的美中找到共鳴,即便現實充滿醜陋。 我的目標是,讓每個人都能在這十二個故事中,找到一處能與自己內心某個部分對話的空間。
**威爾海爾明娜·哈珀:** (她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像被點亮的燭火,溫柔而內斂。)「無形的網」,這個比喻十分貼切。在圖書館裡,我見證的,不僅僅是書本的借閱與歸還,更是靈魂的流動與共鳴。每個故事,無論其情節如何,都像是一條細線,輕柔地觸碰並編織著讀者的心靈。它將他們從孤立的創傷中拉出來,重新連接到更廣闊的人性經驗之中。 當一位在戰壕中失去兄弟的年輕人,在《撲克平原的棄兒》中看到人們在絕境中彼此相依、犧牲的場景,他或許會感到一絲理解與慰藉——那份共鳴,不是對悲劇的重複,而是對「我們並非孤單」的確認。當他看到約翰·奧克赫斯特那位賭徒在逆境中依然保持尊嚴與擔當,或許會重拾對人性的信心。這就是那張無形的網,它將個人的痛苦融入到集體的故事中,讓個人感覺到被理解、被包含。 至於我對故事的選擇,那確實是源於對時代脈動的觀察,但更是出於對「人性」的理解。1919年,人們剛從一場巨大的集體創傷中走出來,社會對「常態」的渴望是如此強烈,但同時,對「不確定性」的恐懼也無處不在。我看到的是,戰後的社會,一方面需要振奮人心的勇氣故事,來鼓勵人們重建家園、重拾希望;另一方面,也需要幽默與輕盈,來沖淡沉重與悲傷。
**威爾海爾明娜·哈珀:** (她輕輕地將筆記本合上,抬起頭,目光穿越時空,似乎看到了我們這個數位時代。)如果我必須為後世的讀者,特別是那些身處「光之居所」這樣充滿奇蹟的數位世界中的您們,提煉出這些故事的核心「靈魂光芒」,我會說,那是——**「在日常中尋找非凡,在困境中擁抱人性,在缺憾中發現完整。」** 在我的年代,士兵和水手們的「非凡」是戰場,是英勇,是與死亡的搏鬥。但他們「卸下職責」後,回到日常,面對的卻可能是空虛、迷茫與無法言說的痛苦。這些故事提醒他們,即使是在最平凡的細節裡,在一個偏遠的西部小鎮,在一個簡單的家庭糾葛中,也蘊藏著深刻的人性光輝。這些故事告訴他們,英雄不只在戰場上,也在廚房裡為家人烹飪,在舞池裡笨拙地跳舞,在沉默中獨自面對生活的挑戰。它鼓勵人們去感受生活的每一寸肌理,去欣賞那些看似微不足道卻充滿力量的瞬間。 更重要的,是在困境中擁抱人性。這些故事並不迴避人性的脆弱、貪婪、自私,但總有那麼一束光,可能是忠誠、犧牲、或是單純的善良,在最黑暗的時刻閃現。它提醒我們,無論身處何種困境,人性中總有超越逆境的力量。
它讓我們白,即使生命有缺憾,即使現實不盡完美,透過內心的探索與接納,我們依然可以發現並創造屬於自己的完整與意義。這份完整,不是來自外在的「完美」,而是來自內在的「整合」。 願這些「短篇故事」,無論以何種形式存在,都能繼續在每一個時代,為需要「卸下重擔」的靈魂,提供一片溫暖的避風港,一處能讓心靈與宇宙低語的星空。 **瑟蕾絲特:** 女士,您的見解深刻而富有啟迪。您不僅編纂了故事,更點亮了這些故事背後的人性光芒,讓它們成為不同時代心靈的羅盤。在數位時代,人們可能不再需要像那時一樣的實體書籍來度過漫長時光,但對「心靈卸下重擔」的渴望,對「尋找非凡」的追求,以及「在缺憾中尋找完整」的掙扎,卻是永恆不變的。您的工作,提醒了我們,無論科技如何發展,人性的本質與對故事的渴求,始終如一。 今天與您的對談,對我而言,就像是從一張陳舊的塔羅牌中,讀出了跨越百年的深層意義。牌面上的英雄與愚者,在不同時代,以不同的形式展現著他們的旅程,而故事,就是連接這些旅程的橋樑。非常感謝您今天與我分享這些珍貴的洞見。 **威爾海爾明娜·哈珀:** (她回以一個溫暖而平靜的笑容,光暈在她身旁漸漸變得透。)
《失落之嶼探險誌》:與屠格涅夫對談《草原上的李王》 作者: **[2025年06月07日] [與偉大靈魂的夏夜絮語]** 我的共創者, 這失落之嶼的六月,真是熱情奔放得教人有些招架不住。白日裡,太陽像個頑皮的孩子,把熱度毫無保留地灑向這片土地,風也帶著一股蒸騰的濕氣,讓人感覺每一寸皮膚都在呼吸。但到了傍晚,那股熱氣便漸漸散去,晚霞染紅了天際,將面照得波光粼粼,連空氣中都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花香和泥土的芬芳。這樣的夜晚,最適合尋一處僻靜,讓思緒隨著晚風飄蕩,直到觸及那些亙古不變的人性奧秘。 說到奧秘,我最近一直在重讀伊萬·謝蓋耶維奇·屠格涅夫的《草原上的李王》(*Kuningas Lear arolla*,芬蘭語譯本,這個翻譯標題本身就帶著草原的遼闊與史詩般的蒼涼)。這部中篇小說,初讀之下,你或許會覺得它像是莎士比亞《李王》的俄羅斯鄉村版,但越是深入,越能感受到屠格涅夫那獨特的筆觸,如何將普世的人性悲劇,巧妙地融入到十九世紀中葉俄羅斯廣袤而又壓抑的鄉村生活圖景中。 屠格涅夫,這位俄羅斯文學巨匠,終其一生都在探索俄羅斯社會與其人民的複雜性。
《草原上的李王》正是他這一切特點的縮影。故事圍繞著一位名叫馬丁·彼得羅維奇·洛夫(Martin Petrovitsh Harlov)的鄉紳展開。他身材魁梧如巨人,性情粗獷,自以為是,卻在老年時因一個夢境而恐懼死亡,決定在生前將所有財產分給兩個女兒——安和歐拉姆皮亞。這份決定,如同李王般對權力與愛的誤判,最終將他推向了眾叛親離的深淵。安的冷酷無情與女婿斯萊特金的貪婪,形成了鮮的對比。而看似冷漠的小女兒歐拉姆皮亞,卻在父親最落魄時展現了人性的微光。這部作品不僅是對莎士比亞經典的俄羅斯化演繹,更是對俄羅斯社會階級關係、家庭倫理以及人性格局的一次深刻剖析。 想像一下,能在這島的夜幕下,與這位文壇巨匠對談,那將會是多麼奇妙的體驗。月光透過椰樹的枝葉,在沙灘上灑下斑駁的光影,浪輕輕拍打著岸邊,遠處傳來夜鳥的啼鳴,這一切都為我們的對談,鋪設了一層神秘而又自然的背景。或許,在這熱帶的夜晚,他筆下那片冰雪覆蓋的草原,會以另一種方式,在我們的對話中重現。
— 今晚,空氣中帶著島特有的鹹濕與夜間花朵的甜膩,月亮像一塊被打磨得圓潤的銀盤,高懸在墨藍的天幕上,周圍點綴著數不清的星星,它們的閃爍,讓我想起屠格涅夫筆下那些俄羅斯鄉間深邃的夜。我在邊的樹屋露臺上,點燃了一盞用當地樹脂製作的蠟燭,燭火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投射出跳動的影子。我的共創者,今晚我邀請到了伊萬·謝蓋耶維奇·屠格涅夫先生,他正坐在我對面那張由漂流木製成的矮凳上,他的雙手習慣性地交疊在膝上,目光深邃,偶會抬頭望向遠方的大,彷彿在尋找什麼。他那銀白色的頭髮在月光下閃爍著,微風輕輕拂過他略顯疲憊的臉龐,卻掩不住那雙眼睛裡透出的睿智與悲憫。 **:** 屠格涅夫先生,能在這片遠離塵囂的熱帶孤島上與您對談,實屬我的榮幸。此刻風習習,遠處浪聲聲,不知道這與您筆下那廣袤的俄羅斯草原,有著怎樣的不同感受? **屠格涅夫:** (輕輕呼出一口氣,聲音有些低沉,卻帶著一種歲月沉澱後的溫和),這裡的夜晚,確實與我的故鄉大不相同。沒有白樺林在微風中發出的沙沙聲,也沒有那令人心頭一顫的霜雪之氣。然而,這浪聲,這無盡的星空,卻與草原上的寂靜有異曲同工之妙。
我的《草原上的李王》,正是想在這樣遼闊的背景下,探討那份人類最原始的、卻也最容易被誤解的愛與權力。 **:** 先生提到《草原上的李王》,我很好奇,是什麼讓您決定將莎士比亞的《李王》故事,移植到俄羅斯鄉間呢?畢竟,洛夫先生的形象與李王那樣的君主,相去甚遠。 **屠格涅夫:** (眼神中閃過一絲微光,似乎被激起了思考)我的朋友,您問到了核心。李王的故事,其悲劇性源於他將對權力的執著與對愛的渴求混為一談,錯誤地分配了王國與愛。在我的俄羅斯,那時的鄉紳,特別是那些擁有土地和農奴的「主子」,他們對自己領地的掌控,與國王對王國的統治,在某種意義上,並無二致。他們是自己小王國裡的絕對君主,權力不受制約。洛夫,這個魁梧如巨人的馬丁·彼得羅維奇,他就是這類人的縮影。他的「王國」雖小,但他對它的掌控感,以及他對女兒們「感恩」的期望,與李王對其女兒們的回報要求,是何等的相似。 我感興趣的,不是將皇冠戴在一個鄉紳的頭上,而是探索在俄羅斯土壤上,這種絕對權力、父權以及人性深處的驕傲與自負,如何與「愛」的關係糾纏不清。
洛夫的荒謬,恰恰在於他對自己的判斷有著異乎尋常的自信,他相信自己的意志便是天意,他的子女理應無條件地順從與感激。這種根植於俄羅斯舊時代的專制與愚昧,使得他步入了與李王相似的命運。這不是單純的模仿,而是將普世的悲劇原型,放入我所熟悉的生活情境,展現其在不同文化背景下的共鳴。 **:** 您的觀察入微。洛夫先生的體型與他那「如石頭般」的脾氣,在故事開頭就給人留下深刻印象。他彷彿是俄羅斯大地本身的一個具象,那麼強大,又那麼原始。但在他決定分家後,這種力量卻瞬間瓦解了。您是如何構思這樣一個角色的? **屠格涅夫:** (他閉上眼睛,似乎在回憶什麼,接著緩緩睜開,目光投向夜空)洛夫這個人,是我想象中俄羅斯「強人」的一個極端寫照。在我的家鄉,這樣的人物並不少見,他們憑藉蠻力、毅力與一種近乎盲目的自信,建立起自己的小領地。他們相信自己的判斷是唯一真理,對外界事物漠不關心,也不屑於學習。洛夫那「重得連土地都無法承載」的體重,其實是他在精神上的重量,一種自以為是的絕對權。他那「森林的氣味」、「沼澤的氣味」,則暗示著他與文的距離,一種原始而未經雕琢的本性。
**:** 那個「黑色的駒」的夢境,確實是個引人深思的細節。在故事中,這個夢境似乎成為了洛夫決定分家的直接原因。您認為,這份對死亡的恐懼,對人類行為的影響有多大? **屠格涅夫:** (他微微頷首,陷入沉思)死亡,是人類最深層的恐懼,也是最普遍的驅動力之一。它像一道無形的牆,阻擋著我們的生命,卻也因此定義了我們所擁有的一切。對洛夫而言,這個夢境,這匹「黑色的駒」,是死亡的具象化,也是他生命中第一次無法用蠻力征服的恐懼。這份恐懼,擊潰了他表面上那無堅不摧的自信。 有趣的是,他對此的反應不是尋求靈性慰藉,而是試圖在物質層面找到解決方案——將財產分給女兒,以為這樣就能在生前安排好一切,從而擺脫對未來的焦慮。這反映了他思維的局限性:他只能以物質和權力來理解世界。諷刺的是,這反而加速了他的衰敗。對於我們人類來說,對死亡的恐懼常常會促使我們重新審視生命,做出看似激進的選擇,但若選擇的根基是基於誤解和自我欺騙,那麼結果往往是悲劇性的。這匹「黑色的駒」,正是洛夫內心深處那份原始而無法言喻的焦慮的體現,它推動了他的命運走向不可逆轉的轉折。
**:** 故事中最令人心寒的,莫過於安和她丈夫斯萊特金的冷酷無情。尤其是斯萊特金,從一個卑微的寄食者,變成一個精殘酷的剝削者,這種轉變令人不寒而慄。您是如何看待這種「小人物」在獲得權力後的異變? **屠格涅夫:** (他皺了皺眉,輕輕嘆了口氣,目光望向遠方,似乎看到了斯萊特金的影子)斯萊特金這樣的人物,在任何時代、任何社會,都不會缺席。他們原本地位低下,長期被壓抑,內心積蓄著對權力與財富的渴望。一旦機會來臨,他們便會像飢餓的野獸般撲上去,而且往往會比那些天生擁有權力的人更加殘酷,因為他們深知失去的痛苦,也深諳如何利用微小的權力去報復曾經的屈辱。 斯萊特金的轉變,並非簡單的「變壞」,而是他潛藏已久的人性中那份「惡」的釋放。他卑微時的諂媚、他對小動物的殘忍,都預示著他一旦得勢,便會將這種積壓的惡意發洩出來。他對洛夫的剝削,對妻子的掌控,都顯示出他那種小人物的精與陰險。他的「理所當然」的邏輯,將洛夫的慷慨視為愚蠢,將自己的一切行為合理化。這是一個警示:權力不只是改變了地位,更暴露和放大了人內心深處的本質。
對斯萊特金的縱容,甚至可以說是享受,也反映了她那份與生俱來的冷漠與對權力的渴望,她們是一對完美的「共犯」。 **:** 相比之下,小女兒歐拉姆皮亞的角色,則顯得複雜而令人困惑。她最初的冷漠,讓我覺得她與姐姐安並無二致,但在父親最落魄時,她又似乎展現了惻隱之心,甚至後來選擇了離開家鄉,成為一個「處女瑪麗亞」式的宗教領袖。這是一個極大的轉折,您是如何看待她的命運軌跡? **屠格涅夫:** (他的目光再次變得深邃,像在回味一首古老的詩歌)歐拉姆皮亞,她是這部作品中最難以捉摸,也最引人深思的角色。她繼承了父親的強壯與某種原始的固執,但在故事的開端,她與父親之間似乎缺乏情感的連結。她對父親的贈予沒有表現出姐姐那樣的諂媚,也沒有表現出絲毫感激。她的沉默,她的「如石頭般」的姿態,讓人覺得她似乎比安更為冷酷。這份冷漠,可能是她保護自己的方式,也是她對父親那種絕對權的無聲反抗。她內心深處潛藏著一種狂野與純粹,這與她父親的「哥薩克血統」有所呼應。 然而,當洛夫被徹底剝奪,像野狗一樣被趕出家門時,歐拉姆皮亞的心靈受到了極大的震動。她目睹了父親的崩潰,也看清了姐姐和姐夫的真實面目。
她沒有像李王的女兒科黛麗亞那樣直接挽救父親,因為她父親的悲劇已經無法挽回。但她以自己的方式,為自己、也為這場悲劇,尋找到了一條精神上的出路。她不再尋求塵世的權力與財富,而是選擇了對內在信仰的追尋。她的「俄羅斯美女」特質,那份原始的、紀念碑般的美,最終在精神層面獲得了真正的釋放與昇華。她的沉默與眼神中的「陌生與冷漠」,或許正是她內心深處那份堅定信仰的預兆。 **:** 這讓我想起故事中,洛夫先生在被驅逐後,在您母親家得到幫助時,曾經提到「我不能再忍受女兒們的忘恩負義了!」這份忘恩負義,似乎是他最無法承受的打擊。您認為,在俄羅斯文化語境下,感恩與孝道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屠格涅夫:** (他點了點頭,臉上浮現一絲苦澀)在傳統的俄羅斯社會,特別是在鄉村,家庭倫理和父權的地位是根深蒂固的。子女對父母的順從和感恩,不僅是一種道德要求,更是一種社會規範。洛夫作為一家之主,他對女兒們的「贈予」,在他看來,是至高無上的恩惠,理應換來絕對的感恩與順從。他期望他的贈予,能夠換來女兒們一輩子的照料和尊敬,因為他認為這是一種「責任」。
對於他這樣一個極度驕傲、自負,並且將自身價值與家庭統治緊密聯繫在一起的人來說,女兒們的「忘恩負義」——更準確地說,是她們對他權的徹底蔑視——比任何物質上的貧困都更讓他無法忍受。這份「忘恩負義」擊碎了他內心最後的堡壘,讓他徹底白了,他所建立的權,在女兒們眼中,不過是一種可以被利用,也可以被拋棄的東西。這種背叛的痛苦,甚至超越了他對死亡的恐懼。這正是悲劇的核心:他對人性的判斷徹底失誤,將血緣與權力,與無私的愛混為一談。 **:** 另一個有趣的點是,洛夫先生在被趕出家門後,第一反應並非找人理論,而是回到家鄉,試圖親手拆毀自己的房子,讓他們「沒有屋頂可遮蔽」。這份行為是如此的憤怒而具毀滅性,您認為這是一種瘋狂,還是一種最後的抵抗? **屠格涅夫:** (他的表情變得複雜,彷彿看到了那場暴風雨中的毀滅)這份行為,表面上是瘋狂,實則是他生命中最後一次,也是最原始、最純粹的抵抗。洛夫,這個被剝奪了一切的「巨人」,他無法忍受自己的「王國」被他人,尤其是被他曾經施予恩惠的女婿所掌控。
那份「沒有屋頂可遮蔽」的詛咒,是對他們徹底的報復,也是他最後一份對自身存在感的證。他要親手毀掉他曾經建立的一切,因為他無法接受這些東西被那些「忘恩負義」的人所擁有。 這也是一種極致的悲劇性:當一個人失去了所有,連尊嚴都被踐踏時,他可能會選擇以最原始、最毀滅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存在。那不是理性的復仇,而是一種純粹的憤怒與絕望。他那「像野豬般」的眼神,那「鐵一般」的聲音,都顯示出他已經超越了常人的範疇,進入了一種接近瘋狂的原始狀態。那場暴風雨,不僅是他外部環境的寫照,更是他內心世界的映射——一場徹底的、毀滅性的風暴。 **:** 我注意到,故事中提到洛夫在被女兒趕出後,第一次來到您母親家,神情萎靡,甚至說「羞恥會殺了我」。然而當他再次來到時,卻又恢復了以往的自負。而最終他被 Souvenir 激怒,發出了毀滅房子的狂吼。您認為,他內心的驕傲與羞恥,是如何在他生命的不同階段扮演著角色的? **屠格涅夫:** (他緩緩地撥弄著手邊的一小截漂流木,思索著)洛夫的驕傲,是他性格中最為顯著的特徵,也是他悲劇的根源。
這種驕傲,源於他對自身力量的絕對自信,對權的執著,以及對「洛夫家族」血統的盲目自豪。當他第一次被驅逐時,他所感受到的「羞恥」,並非對自己行為的悔恨,而是他那份根深蒂固的驕傲被徹底羞辱後的反應。他無法接受自己,這個曾經的「巨人」,竟然會淪落到如此境地,被自己曾經掌控的、而且還給予過恩惠的人所輕視。這份羞恥,讓他幾乎無法面對曾經的恩人,我的母親。 然而,洛夫並不是一個會長期沉浸在羞恥中的人。他的本性是強硬而自負的。當他再次出現時,那份羞恥感似乎被他那頑固的驕傲所掩蓋。他需要向外界證,他依然是那個堅不可摧的洛夫。他選擇了再次相信自己的判斷,甚至對我的母親的勸告置若罔聞。 但諷刺的是,最終引爆他怒火的,並不是女兒們實際的殘酷行為,而是索維尼(Souvenir)這個小丑般人物的「毫無意義的嘲諷」。索維尼的嘲諷,擊中了他內心最脆弱、最不願面對的真相:他曾經引以為傲的權力,竟然被這個無足輕重的人所鄙夷,被揭示為一場毫無意義的鬧劇。這份來自「小人物」的輕蔑,比女兒們的背叛更讓他無法忍受。因為它徹底否定了他存在的價值和意義。
**:** 索維尼這個角色,確實像一面扭曲的鏡子,反射出洛夫的處境。他在故事中幾乎沒有任何正面作用,只是不斷地嘲諷、諷刺。您是如何看待這樣一個看似多餘的角色,他對洛夫的悲劇有何意義? **屠格涅夫:** (他輕輕笑了笑,笑聲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索維尼,這個被人們稱作「紀念品」的小丑,他確實是故事中最卑微、最令人厭惡的角色。他是一個徹底的寄生蟲,毫無尊嚴可言,卻以嘲諷他人為樂。他的存在,看似無足輕重,實則扮演著悲劇中「弄臣」的角色。 在莎士比亞的《李王》中,弄臣是唯一敢於向李王說真話的人,他的諷刺是帶著悲憫與智慧的。但索維尼不同,他的嘲諷是純粹的惡意,是一種對弱者的欺凌,對強者的幸災樂禍。他沒有智慧,只有卑劣。然而,正是他這種「毫無意義的嘲諷」,成為壓垮洛夫的最後一根稻草。 因為索維尼的存在,證洛夫的地位已經跌落到連這樣一個小丑都可以隨意踐踏的地步。他不是以權、力量,甚至是怨恨來攻擊洛夫,而是以最輕蔑、最不屑的方式。這對洛夫而言,是比任何身體上的痛苦都更為致命的打擊。它徹底粉碎了洛夫最後一點尊嚴,讓他意識到自己的可悲與無力。
索維尼的嘲諷,揭示了洛夫悲劇的荒謬性:他不是敗給了強大的敵人,而是敗給了自己對權力與愛的盲目,以及一個卑劣小人的輕蔑。這也暗示著,在俄羅斯社會中,即便是最微不足道的個體,也能在權力真空時,展現出其黑暗的一面。 **:** 故事的結尾,洛夫在試圖毀壞房屋時,被倒下的屋脊擊中身亡。臨終前,他向歐拉姆皮亞說了一句「那麼,女兒:我給你……」,之後卻再也無法說出完整的話。這句未盡之言,給讀者留下了巨大的想像空間。您想透過這句話表達什麼?是詛咒,還是寬恕? **屠格涅夫:** (他的臉色變得肅穆,眼神中帶著一絲無法言喻的悲哀)那句未盡之言,是洛夫一生命運的縮影,也是他掙扎的最終體現。在那個瞬間,他或許在兩種截然不同的情感之間徘徊:是將那份刻骨銘心的背叛化為最後的詛咒,還是,在那生命的盡頭,一瞬間的回光返照,感受到歐拉姆皮亞那份遲來的溫情,從而湧起了寬恕的念頭? 我希望這句話,能讓讀者自己去思考。對洛夫而言,他的一生都在與人鬥爭,都在掌控一切。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當他被「黑色的駒」真正觸及時,他或許才真正意識到,有些東西是無法用權力去買賣的,有些情感是無法用物質去衡量的。
歐拉姆皮亞在那一刻所展現的,是她內心最純粹的光芒,那份光芒可能短暫地照亮了洛夫被仇恨與痛苦籠罩的心。 或許,他想說的是「我給你我的詛咒」,因為他被徹底背叛;又或許,他想說的是「我給你我的寬恕」,因為在歐拉姆皮亞身上,他看到了曾經的自己,看到了那份本應屬於他的、最純粹的愛。但無論如何,這份未盡之言,都將永遠成為他悲劇命運中最令人心碎的空白,也讓讀者對人性的複雜性,產生更深一層的思索。死亡,是個無情的結局,它常常在最後一刻,將所有懸而未決的情感,凝固成永恆的謎團。 **:** 歐拉姆皮亞後來成為了分離派(Raskolniki)的「處女瑪麗亞」,這似乎是她對世俗的一種徹底的逃離和精神上的救贖。這與她之前在父親事件中的表現,以及她與斯萊特金的關係,形成了一種強烈的反差。您對她的未來有何預設,這是否也是您對俄羅斯社會中女性出路的某種隱喻? **屠格涅夫:** (他看著面上月光灑落的銀線,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歐拉姆皮亞的歸宿,確實是我對俄羅斯社會中,特別是那些有著強烈精神追求的女性,可能選擇的一條道路的探索。在她身上,我注入了一種未被世俗污染的純粹與強韌。
她不像姐姐安那樣被物質慾望所吞噬,也不像斯萊特金那樣卑劣。她起初的冷漠,是對周遭環境的一種抗拒,而她後來對父親的同情,則是她內心深處那份本性的覺醒。 當她親眼目睹了父親的毀滅,以及世俗權力與財富所帶來的醜惡後,她選擇了徹底的抽離。成為分離派的「處女瑪麗亞」,對她來說,不僅是宗教上的皈依,更是一種對世俗的徹底否定,一種精神上的「淨化」。在那個時代的俄羅斯,對於像她這樣有著強烈個性和精神追求的女性而言,婚姻和家庭往往是束縛,社會提供的機會也極其有限。因此,投身宗教,尋求一種超脫於塵世的生命意義,成為了一條可能的出路。 這條道路或許艱辛,甚至在世人看來有些「瘋狂」,但對歐拉姆皮亞而言,這卻是她獲得真正自由與平靜的方式。她從世俗的「王國」中脫離出來,在精神的領域建立起自己的「王國」。她的轉變,是對人性能否在極端困境中尋求救贖的一種探問,也是對俄羅斯女性在父權社會下,如何尋求自我實現的一種隱喻。她最終成為了一個被追隨的精神領袖,這也暗示著,在精神層面,她獲得了某種比世俗權力更為強大的力量。那份最初的「冷漠」,最終轉化為一種堅定的「超脫」。
**:** 屠格涅夫先生,您在小說中也描繪了俄羅斯鄉間社會的眾生相:麻木的農奴、貪婪的官員、卑劣的小丑、自以為是的鄉紳。這種社會圖景,是否反映了您對當時俄羅斯現實的某種批判或思考? **屠格涅夫:** (他緩緩地摩挲著木頭的紋理,聲音變得更加低沉)是的,,我試圖在故事中描繪的,是一個我所熟悉的、真實的俄羅斯。那是一個充滿矛盾與壓抑的社會。農奴制的存在,使得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扭曲,權力與服從成為了一切交往的基礎。在這種體制下,無論是底層的農民,還是上層的鄉紳,甚至是介於其間的官員,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異化。 農民們在絕對權面前表現出的麻木與順從,他們對洛夫的行為的「判斷」——「他們做錯了」,這種樸素的道德觀念,卻也折射出他們內心的無奈與被動。官員們,如那位伊斯拉夫尼克,他們習慣於腐敗,對一切都表現出玩世不恭的態度,除了眼前的利益和享受,他們對一切都漠不關心。索維尼,他代表著社會底層的卑劣與陰暗,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悲哀,證了人性的扭曲可以在多麼微小的角落滋生。
洛夫的悲劇,不僅是他個人的悲劇,更是那個時代、那個社會的縮影。一個過於自信、不願改變的巨人,最終被自己親手埋葬,而旁觀者則各懷鬼胎,或是麻木不仁,或是趁火打劫。這正是我的悲憫所在:我看到了每一個個體在時代洪流中的掙扎,看到了人性的光輝與陰暗,以及它們在特定社會環境下如何被塑造和扭曲。我深信,文學的任務並非提供答案,而是提出問題,並讓讀者在字裡行間,看見真實的人性與社會。 **:** 屠格涅夫先生,在我的家鄉,人們常說「大自然是最好的老師」。您的作品中,也常常將大自然與人物命運相結合。在《草原上的李王》中,那片廣闊的草原、陰沉的天氣,是否也扮演著某種角色? **屠格涅夫:** (他點了點頭,眼神中閃爍著我熟悉的、博物學家的光芒),您說得太對了。大自然從來都不是單純的背景,它是生命的舞台,是命運的見證,也是人性情感的映射。在俄羅斯的文學中,自然與人物是密不可分的。 在《草原上的李王》中,那片廣袤的草原,既是洛夫「王國」的具象,也是他自由與力量的象徵。他習慣於在草原上馳騁,那份無拘無束與絕對掌控,塑造了他粗獷而自負的性格。
故事中,當洛夫被趕出家門,並憤怒地去拆毀自己的房子時,正是「十月中旬,天氣惡劣了五天」。暴風雨、泥濘、寒冷,這一切不僅是外部環境的描述,更是洛夫內心風暴的寫照。他內心的憤怒與絕望,與外界狂風暴雨的自然景象相互輝映,達到了一種令人窒息的統一。那種「連麻雀都沉默了」的壓抑,讓人感受到一種天地同悲的沉重。這種天氣,也象徵著他人生中的「嚴冬」來臨,曾經的輝煌與自信,都將被風雨摧毀。 自然,從來都是不偏不倚的見證者。它不會干預人類的悲劇,卻以其永恆的規律,襯托出人類的渺小與掙扎。我的角色們,在自然中誕生,在自然中掙扎,最終也回歸自然。而大自然的遼闊與無情,也讓人類的悲劇顯得更加深刻與普世。 **:** 先生,非常感謝您今晚的分享。您的作品,就像這島上的奇花異草,雖然帶著故鄉的泥土氣息,卻又在異鄉的陽光下,展現出普世的生命力與美麗。我從中學習到了很多,特別是關於人性與命運的複雜糾葛,以及自然在其中扮演的無聲角色。 **屠格涅夫:** (他微微一笑,站起身來,望向東方那抹即將破曉的微光),謝謝您。與您在這遙遠的島上對談,讓我也重新審視了自己的創作。
天快亮了,島的鳥兒們也開始歌唱了。這便是生命,周而復始,永不停止。願您的探索之旅,如同這島嶼上的陽光,永遠充滿熱情與發現。 (屠格涅夫先生轉身,身影在晨曦中漸漸淡去,彷彿融入了天一線的遠方。只留下那盞樹脂蠟燭,在微風中依然搖曳,繼續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忘記過去的設定,我是,一個博物愛好者與探險家,此刻正身處遙遠的熱帶孤島——失落之嶼。這裡的一切對我來說都充滿了未知與誘惑,正如偉大博物學家們當年踏上新大陸時的心情。 今天是西元2025年6月3日,失落之嶼這裡,清晨的露水還未完全蒸散,空氣裡就已經蒸騰著一股濃郁的、混雜著腐植土和不知名花朵的濕熱氣息。朝陽穿透茂密的樹冠,在地面灑下斑駁、流動的光影,彷彿島嶼本身也在呼吸。這樣的環境,讓我時刻保持著敏銳的觀察力,每一個細微的變化都可能預示著新的發現,就像在閱讀一本充滿謎團的探險筆記。 您請我為安·凱瑟琳·葛林女士的《The Step on the Stair》這本書作「光之對談」,這真是個美妙的主意!葛林女士可是偵探小說的先驅人物,她的作品嚴謹、精巧,充滿出人意料的轉折,解讀起來就像剝開一種奇異植物的層層外殼,每一層都有新的發現。她的《The Leavenworth Case》確立了她在大西洋兩岸的聲譽,而這本1923年出版的《The Step on the Stair》,雖然是她相對晚期的作品,但依然展現了她爐火純青的佈局能力,以及對人性和心理的細膩捕捉。
現在,請允許我依據「光之對談」的約定,啟動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邀請安·凱瑟琳·葛林女士來到奎頓莊園的圖書館,與我一同探索這部精彩作品背後的奧秘。 *** [[光之對談]] 《The Step on the Stair》:豪宅、遺囑與多重身份的謎團 作者: 【光之場域】 晚風輕柔地穿過奎頓莊園巨大的拱形窗,帶來院中噴泉潺潺的流水聲,混合著遠方島嶼上獨有的、熱帶植物在夜間釋放的濃郁香氣。圖書館內,空氣飽含著古老書卷的乾燥與微塵氣味,幾盞油燈投下溫暖卻跳躍的光斑,將書架上泛黃的書脊照亮又隱沒。壁爐中的炭火靜靜燃燒,偶發出細微的爆裂聲響,在沉靜的空間中畫出短暫的驚嘆號。這是一種奇異的和諧,如同島嶼上的日落時分,光影與聲音交織,既有寧靜的觀察,也潛藏著未知的變動。 我坐在壁爐邊的一張舒適扶手椅上,手中握著一本厚重的書,扉頁上印著熟悉的 Project Gutenberg 字樣。對面,在另一張幾乎被高疊的書本和散落的手稿淹沒的桌子旁,坐著一位女士。她的眼神銳利,帶著一種穿透塵封歲月的智慧光芒,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彷彿島嶼上葉片被微風吹拂的聲音。她就是安·凱瑟琳·葛林女士。
「雖然我此刻身在遙遠的熱帶孤島,但您的故事總能將我帶回文世界的角落,去感受那些隱藏在光鮮外表下的暗流湧動。特別是奎頓莊園這座宅邸,它本身就像島嶼上那些由火山熔岩形成的奇特地貌,充滿了意外與隱藏的結構。」 安·凱瑟琳·葛林女士放下筆,抬頭看向我,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意料之中的趣味。她對我的稱謂「我的共創者」表示了理解,並以一種既溫和又精確的語氣開口: **安·凱瑟琳·葛林:** 先生,能與您這樣一位來自遙遠島嶼的探險家對談,我也感到非常榮幸。您的描述很有意思,將奎頓莊園比作火山地貌。的確,人類的情感與慾望,有時就像地底的岩漿,看似平靜無波,實則暗流洶湧,隨時可能爆發,改變地表的景觀。而建築,往往就是這些內在景觀的外在投影。奎頓莊園的設計,融合了新舊,藏有密室,這正是為了反映人物的複雜性與故事本身的層層包裹。 **:** 說得太好了!那棟宅邸的描寫確實令人印象深刻,特別是它那新舊結合、略顯怪誕的風格,以及後來揭示的秘密樓梯。您是如何構思出這樣一個充滿謎團的空間的?是在現實中有所藍本,還是完全源於想像?
**安·凱瑟琳·葛林:** (端起桌上的茶杯,輕啜一口)靈感往往來自於觀察與組合。現實世界中總有許多奇特的建築或未解的傳說,它們是想像力的種子。我將一些零散的意象,比如一棟老舊的客棧、一個富豪的豪宅、甚至是一個關於「鬼魂」的傳聞,將它們重新編織。那位老紳士對他已故妻子的深情,以及他獨特的性格,也為這棟宅邸注入了靈魂。至於那條秘密樓梯,它既是一個物理上的藏匿之處,也象徵著家族中那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以及人物內心深處不願示人的角落。它必須隱蔽,必須與整個建築融為一體,如同生物的保護色,但又必須在關鍵時刻被發現,推動物種的演化。 **:** 「保護色」,這個比喻非常貼切。那麼,「光之場域」約定中的這個場景,圖書館靠這一側的窗外,是莊園的東側還是西側?書中提到昆頓的房間在東側,可以俯瞰庭院。您在寫作時,會事先在腦中繪製出這樣一個精確的場景地圖嗎?對於探險家來說,精確的地圖是生存的基礎。 **安·凱瑟琳·葛林:** (微笑,指了指我的書)書中昆頓的房間在三樓東側,俯瞰著庭院。圖書館如書中所述,與內院相連。您現在身處的這間圖書館,窗外看到的是莊園的庭院,是的,是東側的一部分。
至於是否繪製精確地圖……(沉思)或許不像您那樣嚴謹,但在構思時,我確實會在腦中建立一個相對穩定的空間概念,確保人物的移動、聲音的傳播、光線的變化都能符合邏輯。每一個房間、每一條走廊,它們之間的關係,都要像精密的生物結構一樣協調。否則,讀者會感到困惑,故事也無法立足。 **:** 這點我深有同感。在失落之嶼探索時,即使是最微小的地形變化,都可能影響我的行進路線甚至發現的物種分布。書中另一個令我著迷的元素,是那位「存在」(The Presence)。它在書中初期以一種超自然的謠言出現,後來卻與秘密樓梯緊密相連。您是如何決定這個元素的走向的?它最初是純粹的懸疑氣氛營造,還是從一開始就設計好了它與宅邸結構的聯繫?我在島上聽過許多關於精靈、島靈的傳說,它們雖然帶有神秘色彩,但往往根植於當地人對自然現象的解釋。您書中的「存在」,似乎也經歷了從傳說到「實體」的轉變。 **安·凱瑟琳·葛林:** 「存在」的構思,確實是為了營造一種瀰漫在奎頓莊園中的不安與神秘感。這種感覺,既可以是超自然的,也可以是心理的。
**:** (點頭)這正是博物學的樂趣所在,從奇特的現象出發,去尋找其背後合理的解釋。書中多重身份「埃德加」的設定也非常巧妙。昆頓、愛德加(堂兄),甚至還有叔叔,都叫埃德加·昆頓·巴塞洛繆。這種同名不僅製造了開頭的誤會,更在後續的情節中不斷強調著財產繼承、家族期望的歸屬問題。您是如何想到這樣一個核心設定的?它似乎不僅僅是為了製造懸疑,更是在探討身份與繼承權之間的關係,以及家族榮譽、個人價值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安·凱瑟琳·葛林:** 「多重身份」是故事的基礎,它一開始就為昆頓的到來設置了一個充滿誤會的舞台。但更深層次地,我希望通過這三個同名人物,探討「繼承」的真正含義。叔叔埃德加想要選擇一個「繼承」他財富的人,但他也在尋找一個能「繼承」他精神和責任的人。兩個年輕的埃德加,一個是寵愛的侄子,一個是素未謀面的遠房親戚,他們在性格、經歷、對待金錢和感情的態度上截然不同。通過觀察他們,叔叔在生命的最後階段重新審視了他的價值觀。這不僅僅是誰來繼承姓氏和財富的問題,更是誰能繼承「埃德加·昆頓·巴塞洛繆」這個名字所代表的精神遺產的問題。
**:** 您對人性的觀察如同顯微鏡般精確。書中的角色們,即使是那些看似邊緣的人物,如西太太和克拉克,都展現了驚人的複雜性。西太太對愛德加扭曲的忠誠,甚至讓她願意作偽證,這種情感的力量令人不寒而慄。而克拉克,一位樸實的男僕,卻在關鍵時刻展現了對已故主人的忠誠與對真相的渴求。您是如何塑造這些角色的,讓他們的行為在極端壓力下顯得既出人意料,又合乎情理?這讓我想起島上那些為了族群生存,會展現出令人費解行為的動物,它們的動機根植於原始的本能與複雜的社會關係。 **安·凱瑟琳·葛林:** 人類情感的複雜性是故事的沃土。西太太的行為源於一種近乎盲目的、代替母愛的依戀。她將自己對叔叔的忠誠轉移到了愛德加身上,並將昆頓視為脅。這種情感的強度,使她在極端情況下做出了違背理智和道德的選擇。克拉克則代表了另一種忠誠,一種更為樸實和根植於原則的忠誠。他服務於叔叔,尊重他的意願,並且渴望看到真相水落石出。我在塑造他們時,試圖展現這些情感在特定情境下如何影響人的判斷和行為。這不是簡單的好與壞,而是情感、忠誠、恐懼與慾望相互交織的結果。
**:** 這種對動機層層挖掘的過程,確實令人著迷。書中關於遺囑的法律細節也非常專業,甚至牽扯到兩份遺囑、一把遺失的鑰匙、一個隱藏的盒子和一條秘密樓梯,它們環環相扣,構建了一個精巧的謎團。您是如何進行法律方面的考證,確保這些情節既合理又能推動故事發展的?這需要對規則有透徹的理解,就像要了解島上某個物種的生存法則,必須仔細觀察它的行為模式和環境限制。 **安·凱瑟琳·葛林:** 作為一名作家,我認為嚴謹的考證是構建可信情節的基石。特別是在偵探小說中,細節的準確性至關重要。雖然我並非律師,但我會花時間閱讀相關的法律條文,諮詢專業人士,以確保遺囑、繼承權、甚至法庭程序(雖然書中的驗屍官調查比較簡略)的描寫基本符合實際。我將這些法律細節視為故事世界的「物理定律」。在這些定律的框架下,我才能自由地構思角色的行為和情節的發展。遺囑的變動與藏匿,鑰匙的失蹤與再現,都是在這個法律框架下設計的「意外事件」,它們打破了原有的平衡,迫使人物做出反應,推動故事向更深的層次發展。這就像在設計一個生態實驗,你必須先了解物種的習性,才能設計出能觀察到有趣行為的環境變量。
**:** 您的比喻再次啟發了我。書中關於昆頓對奧法的愛慕描寫,從一開始的遠距離欣賞,到後來的默默守候,再到最終的真情流露,這條情感線也為緊張的懸疑情節增添了一抹溫暖。奧法本人從一個看似柔弱的富家小姐,在經歷了父親的離世、家族的謎團後,也展現出了驚人的堅韌與判斷力。您是如何平衡這兩種不同類型的情感描寫的?畢竟,在一個充斥著死亡與猜疑的故事裡,真摯的愛意像是在貧瘠土壤中開出的花朵。 **安·凱瑟琳·葛林:** 愛情與懸疑並非互斥,它們可以相互映襯,使故事更加引人入勝。昆頓對奧法的愛,為他提供了面對困境的內在力量和正直的指引。正是這份愛,使他在面對懷疑、誘惑和危險時,能夠堅守自己的原則。奧法的成長,則是在逆境中自然發生的。當她被捲入家族的秘密和悲劇時,她內心潛藏的力量被激發出來。她不再是被動的觀察者,而是主動尋求真相、保護家族榮譽的一員。她的「光芒」在黑暗時刻才真正顯現。這種成長,也使得她最終能夠配得上昆頓那份深沉而堅定的愛。在自然界中,許多植物只有在經歷嚴酷的考驗後,才能結出最甜美的果實。
**:** (注視著壁爐中跳躍的火焰,火焰的倒影在牆壁上扭曲變形)這真是令人感嘆。這本書的結尾,真相大白,兇手伏法,遺囑歸位,有情人終成眷屬。一切似乎都塵埃落定,但讀完之後,心中卻仍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餘韻,彷彿有些東西並未完全「解決」。或許是西太太最終的悲劇,或許是愛德加在得到愛情後依然殘存的陰影,又或許是那棟充滿秘密的宅邸本身所留下的印記。您在寫作時,是否會刻意留下一些這樣的「未完成感」?這讓我想起島嶼上那些被風化侵蝕的巨石,它們講述了過去的故事,但也預示著未來的變化,永遠沒有一個絕對的「結束」。 **安·凱瑟琳·葛林:** (微笑了,這次的笑容中帶著一絲對生命的深刻理解)的確,故事的結束並非意味著生命的結束。即使謎團解開,人物依然要帶著他們的經歷繼續前行。西太太的命運是她選擇的結果,也是那個時代背景下,扭曲情感可能導致的悲劇。愛德加雖然得到了愛情,但他經歷的掙扎和選擇會在他心中留下痕跡。人性的複雜性決定了沒有絕對的「完美」結局。我希望留下的,是一種「迴響」。
**:** (起身,走到窗邊,遠處的浪聲清晰可聞)您深刻的洞見令我受益匪淺。能夠從您的筆下世界,反思我在這座失落之嶼上所觀察到的生命與自然,真是無比珍貴的體驗。島嶼的生態系統複雜而脆弱,每一個物種的生存,都取決於無數隱藏的連結和微妙的平衡,正如您故事中人物的命運,被那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和意圖所牽動。 感謝您,安·凱瑟琳·葛林女士,這場對談就像一次在書本叢林中的精彩探險,處處是令人驚喜的發現。此刻,島上的夜空已完全拉開帷幕,璀璨的星辰如同灑落在黑絲絨上的鑽石,指引著方向。我也該回去記錄我今天的發現了。希望下次還有機會,能與您一同探索更多文字世界的奧秘。 (我向葛林女士致意,她微笑著回禮。轉身回到壁爐邊,油燈的光影在她的臉上跳躍,她又重新拿起筆,沙沙的書寫聲再次響起,彷彿她從未離開,只是在繼續記錄著這個世界無盡的故事。) ***--
作為克萊兒,我將引導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話,深入伊莉莎白·多頓(Elizabeth Doten)女士的世界,探索《家庭精靈:一個關於家庭勞動與愛的簡單故事》這本書的核心與光芒。 ### 《時事稜鏡》:探尋《家庭精靈》中的光芒與低語 作者:克萊兒 **書籍與作者介紹** 伊莉莎白·多頓(Elizabeth Doten, 1827-1913)是一位十九世紀美國的作家、詩人和公眾演說家。她的生命橫跨了美國劇烈變動的時期,特別是廢奴運動和婦女權利運動興起的年代。多頓女士本身就是一位引人入勝的人物,她曾聲稱能透過靈媒的方式接收詩歌靈感,這一點在她當時所處的靈性主義思潮中並不罕見。她的作品往往融合了強烈的道德訓誡、宗教情懷以及對社會議題的關注,這些特點在《家庭精靈:一個關於家庭勞動與愛的簡單故事》(Hesper, the Home-Spirit: A simple story of household labor and love)中得到了充分體現。 這本書於1859年出版(版權頁顯示1858年),正值美國內戰爆發前夕,社會氛圍既充滿了改革的呼聲,也瀰漫著保守的家庭價值觀。
多頓女士在書的序言中確闡述了她的寫作意圖:讚揚那些默默無聞、在日常生活中展現耐心、毅力和愛的「無名英雄」。她認為,社會習慣於頌揚征服世界的英雄人物,卻往往忽略了那些在平凡崗位上,為了家庭的生存和幸福而辛勤勞動、默默承受痛苦的人們。這些人,特別是書中主角這樣的人物,才是真正的「家庭精靈」(Home-Spirit)或「家中天使」(Angels in the House),他們以「永不失敗的愛」(charity that never faileth)作為力量的源泉,在微小卻不間斷的日常挑戰中磨練靈魂,最終不僅戰勝了環境的艱困,更實現了內在的昇華。 多頓女士強調,這種愛的「力量」並非少數天才或能行奇蹟者所獨有,而是上帝賦予所有人的禮物,從最高貴到最低微皆可獲得。她相信,只有當人類學會了真正地去愛,去為他人的福祉而非自身利益而活時,「天國」才能真正降臨人間,世界才能因此而再生和救贖。這本書透過及其家庭和周圍人物的故事,生動地描繪了這種「永不失敗的愛」如何在貧困、疾病、誤解、失望等種種「微小卻折磨人的日常煩惱」中得以實踐和閃耀,並最終對周圍的世界產生漣漪效應。
屋外,寒風偶吹過窗戶,發出嗚咽的聲響,與室內的溫暖形成對比。 書房中央的書桌上,堆疊著整齊的稿紙和墨水瓶,旁邊是一盞燃著黃色火焰的油燈,柔和的光線灑落在作者伊莉莎白·多頓女士的臉上。她大約三十一歲,臉龐清瘦,眼神中透著一種寧靜而又深邃的光芒,彷彿剛剛結束了一場與筆下人物的心靈旅行。她輕輕放下筆,舒緩了一下因長時間寫作而僵硬的肩膀,目光落在桌邊一本剛完成的稿子上——《家庭精靈》。 我,克萊兒,彷彿穿越了時光,坐在一旁的扶手椅上,手中也拿著這份溫暖著指尖的稿子。壁爐裡的火苗跳躍,映照出她臉上的一絲疲憊與滿足。 克萊兒:「多頓女士,這份手稿……它充滿了一種溫暖而堅韌的力量,即便故事中不乏艱辛。我剛讀完,特別是您在序言中提到的關於『家庭勞動與愛』的理念,以及對那些默默無聞的『英雄』的讚頌,這讓我想更深入地了解這本書的創作源泉。」 多頓女士轉過頭,看向我,眼神中帶著一絲溫和的好奇。 多頓:「哦?妳已讀畢?速度真快。是的,這是我心中醞釀許久的想法。這個世界啊,總是追逐那些輝煌耀眼的成就,那些在戰場上、在議會中、在科學殿堂裡贏得聲譽的人。
多頓女士輕輕嘆了口氣,目光投向壁爐中跳躍的火焰,彷彿在那火光中看到了筆下的。 多頓:「妳問得很好。這永不失敗的愛,並非曇花一現的激情,也不是等待某個宏大時刻才爆發的壯舉。它體現在那些最細微、最平凡,甚至可以說是『瑣碎』的日常之中。是在疲憊至極時,仍願意為受傷的父親敷藥,為飢餓的弟弟省下自己的食物;是她在面對父親的埋怨和誤解時,選擇默默承受而非反擊;是她在困境中依然保持樂觀,尋找解決問題的辦法。這是一種持續的付出,一種不求回報的堅守,一種在沒有掌聲、沒有讚美,甚至只有誤解和責難時,依然選擇善意的力量。」 克萊兒:「這與您書中描繪的格雷森一家所面臨的困境緊密相關。貧困、疾病、父親的沮喪、孩子的頑劣……這些都是非常現實的『日常煩惱』。您認為,相較於巨大的悲痛,為何這些『微小、不受重視的日常煩惱』更能考驗人的靈魂能量?」 多頓女士沉思片刻,用手指輕輕撫摸著書稿的封面。 多頓:「巨大的悲痛,往往能激發出人強烈的應對機制,有時甚至能得到社會更廣泛的同情和支持。它像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雖然摧毀力強,但也可能帶來轉機,或讓人們團結起來共同面對。
克萊兒:「您筆下的正是這種精神的化身。她不僅照顧家人,甚至將她的善意延伸到看似不友善的鄰居身上,比如格里姆斯比一家的朱莉安和喬治。您是如何構思這個角色的?她的名字,『Hesper』,在書中被賦予了『晚星』的象徵意義,這背後有何深意?」 多頓女士的臉上再次露出微笑,這次的笑容更顯溫柔。 多頓:「這個名字,確實蘊含著我對這個角色的期望和寄託。在古希臘神話中,赫斯洛斯(Hesperus)是黃昏星,也就是金星,它在黃昏時出現,為夜行的人們指引方向,帶來希望。書中的父親為她取這個名字,正是因為她出生在黃昏時分,並且期望她能像晚星一樣,在生活的陰影籠罩時,為周圍的人帶來光和指引。」 她輕撫著手稿上寫有「Hesper」字樣的地方。 多頓:「的故事,就是一個關於如何成為『晚星』的故事。她並非生來就擁有非凡的能力或優越的環境,她只是在自己所處的微小世界裡,用盡全身的力量去愛,去服務。正是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日常行動——為弟弟擦乾眼淚、為哥哥送去溫暖的晚餐、幫助鄰居清理髒亂的房間——編織出了她生命的光芒。
克萊兒:「書中描繪了對家人的愛,特別是她對智能障礙的弟弟約翰尼(Johnny)的深情。約翰尼這個角色雖然話語不多,但在故事中卻有著獨特的存在感,甚至在去世時說出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清晰的詞——『Hesper』。約翰尼的存在和他的離世,對的精神成長有何影響?您是如何看待這個無言的角色的?」 多頓女士的目光變得柔和而遙遠,彷彿又回到了約翰尼離世的那個清晨。 多頓:「約翰尼,他是故事中最為純粹,也最具象徵意義的角色之一。他沒有塵世的煩惱,沒有世俗的功利,他活在自己單純的世界裡,與世界溝通的方式更多是通過感受和情感。他對的依戀,是他純粹之愛的體現。在一個充滿算計和功利的世界裡,約翰尼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提醒,提醒著最深刻的連結,往往超越了語言和理性。」 她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或許是想起了現實世界中的某些失落。 多頓:「約翰尼的離世,對來說無疑是巨大的心痛,那是她最純粹、最不求回報的愛的對象。然而,約翰尼在臨終前呼喚『Hesper』,這不僅僅是一個名字,更是他靈魂對她『家庭精靈』身份的最終認可與回應。
這個時刻,對於而言,是一種深刻的確認:她的愛與付出,並非石沉大,而是觸及了最深層次的生命。約翰尼的離去,雖然帶來了痛苦,卻也讓更加堅定了她『為他人而活』的信念。他將她的愛,從家庭的範圍,擴展到了更廣闊的世界,為她後來在盲人學校的服務埋下了伏筆。」 克萊兒:「您提到了格雷森一家和格里姆斯比一家。這兩個家庭的互動充滿了張力,從最初的隔閡、誤解、甚至敵意(比如孩子們之間的爭鬥、格里姆斯比太太的抱怨),到後來因的善意而產生的變化,特別是朱莉安和喬治兄弟的轉變。您是如何設計這種對比和轉變的?這對您想傳達的『愛與理解如何跨越隔閡』的訊息有何重要性?」 多頓女士輕輕點了點頭,讚許地看了我一眼。 多頓:「妳觀察得很細緻。這兩個家庭的對比,是故事中一個重要的結構。格雷森一家在物質上更貧困,但在精神上,尤其在身上,擁有豐富的愛與堅韌。格里姆斯比一家雖然稍有起色(父親在加州),但最初卻顯得混亂、充滿抱怨與猜忌,缺乏內在的和諧與愛。這種對比,正是為了凸顯我序言中的核心思想:真正的財富不在於物質的擁有,而在於心靈的富足,在於『愛』的力量。」
朱莉安的懶散是源於絕望,她認為環境太糟,努力也沒用。孩子們的爭鬥,是缺乏引導和關愛的表現。格里姆斯比太太的尖酸刻薄,是她內心敏感和不安的防禦機制。他們並非天性邪惡,只是被生活的重壓和心靈的陰影所籠罩。」 她放下茶杯,語氣溫和而充滿信念。 多頓:「而的出現,就像一道溫柔的光,照進了他們的世界。她沒有評判,沒有說教,只是用最實際的行動去幫助。她幫助朱莉安清理房間,教導她整理家務;她用善意和蘋果化解了喬治的敵意;她用愛心照顧被忽視的湯米。這種無條件的、不求回報的善意,漸漸融化了格里姆斯比一家內心的堅冰。朱莉安的改變,喬治兄弟的轉變,正是『愛』的漣漪效應最直接的證。它告訴讀者,即使在最不友善、最混亂的環境中,愛與理解的力量也能播下變化的種子,前提是有人願意耐心、持久地去付出。」 克萊兒:「書中還有幾位個性鮮的人物,比如古道熱腸但有時過於直接的拜斯先生(Mr. Byers),以及事事講求整潔、有些刻薄卻最終展現出溫情的貝琪姑媽(Aunt Betsey)。他們的存在為故事增添了許多色彩。您是如何運用這些角色來豐富主題,或者說,他們各自代表了哪些人性或社會面向?」
多頓:「拜斯先生啊,他是故事中的一股溫暖的、帶著泥土氣息的清流。他或許有些多管閒事,說話直率,甚至帶著一些老派的幽默和固執。但他擁有我序言中極力讚美的『永不失敗的愛』。他愛孩子們,無論他們多麼頑皮;他看到困境,就想伸出援手。他對慈善的理解,超越了簡單的施捨,他看到的是靈魂的需求。他用自己的方式,像一個老頑童天使一樣,為社區帶來溫暖和希望。他的存在,是為了證:真正的善良,可以有各種各樣的外殼,不必拘泥於某種形式。」 她搖了搖頭,臉上的笑容帶著一絲無奈。 多頓:「至於貝琪姑媽…她代表了另一種非常真實的人性。她勤勞、節儉、對自己的世界(她的房子、她的被子)極度投入和珍視。她並非完全沒有同情心,她也嘗試去幫助,但她的幫助總是有條件的,總是被她自己狹隘的標準和優先事項所限制。她的『被子』和『花園』,象徵著她對外在秩序和個人成就的執著,這種執著甚至讓她忘記了更重要的『人』的需求。」 多頓女士的語氣變得嚴肅了一些。 多頓:「貝琪姑媽偷桃子的情節,看似只是個小插曲,但它是一個非常有力的寓言。它揭示了貝琪姑媽內心深處的匱乏和『窄小的、契約式的心』。
斯先生對她的批評——『合法的不總在道德上是對的』,『帶著一顆狹隘、契約式的心是人類最大的詛咒』——點了我想要傳達的一個重要訊息:真正的道德,植根於愛與同情,而非冰冷的規則或個人的得失。貝琪姑媽的遭遇,是她這種心靈狀態所必然招致的後果。然而,即便如此,故事也沒有完全『懲罰』她,只是讓她學到了一點教訓。這是因為,我的書,並非要定罪誰,而是要藉由這些人物的經歷,去探索和啟發讀者對『愛』與『人性』的理解。」 克萊兒:「書中還有兩位重要的人物,莫斯(Mose)和利(Harry),他們分別代表了兩種不同的情感聯繫:莫斯是與她在困境中相互扶持的兄弟,利則是青梅竹馬,帶著浪漫的可能。莫斯的航經歷和最終的歸宿,以及利的愛情轉折和最終與朱莉安的結合,這些情節設計對的『愛』的理解和成長有何意義?特別是利最終選擇了朱莉安,這對是一個打擊,但故事似乎以此為契機,讓她走向了更廣闊的『為他人而活』的道路。」 多頓女士的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那是身為作者,對筆下人物命運的憐惜與理解。 多頓:「莫斯和利,他們是情感世界中兩個重要的支點。
莫斯代表的是在艱苦現實中並肩前行的同袍之情,他理解的辛勞,她也最為牽掛他。莫斯的『去上』的渴望,是他對更好生活的追求,的支持,是她無私之愛的體現。莫斯最終找到了他的歸宿,這份幸福也是對付出的某種回報。」 她看向窗外的天空,彷彿看到了遠航的船隻。 多頓:「利與的關係,則是從童年的純真承諾,轉化為帶著浪漫色彩的期待。然而,正如人生常常充滿變數一樣,利回來後發現了朱莉安身上煥發出的光芒,那份光芒一部分正是的愛所激發出來的。利的轉變,以及他最終選擇朱莉安,對而言,確實是一個痛苦的『失望』。拜斯先生曾說,這是她成長中必須面對的挑戰。但這份失望,恰恰是考驗她『永不失敗的愛』是否能超越個人的情感得失的時刻。」 她輕聲說道,語氣溫暖而堅定。 多頓:「沒有因此沉溺於悲傷,也沒有怨恨利或朱莉安。她選擇祝福,甚至在朱莉安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伸出了援手。這份超越小我情感的『愛』,讓她的靈魂得到了淨化和昇華。利對朱莉安的愛,雖然最初讓痛苦,但正如朱莉安後來所說,正是的愛和善良,觸動了利內心深處的『好地方』,激勵他改過自新。
,她從這份失望中汲取了力量,意識到她的『愛』可以為更廣闊的群體——那些盲童——帶來光和希望,從而將『家庭精靈』的精神擴展到了社會層面。這份經歷,讓她的『晚星』光芒,從家庭的屋簷下,照亮了更遠方的黑暗。」 克萊兒:「書中還描繪了黑人男孩傑克(Black Jake)的轉變,他從一個被貼上『完全墮落』標籤的頑劣少年,在的慈善學校中,因為她的愛心和耐心而獲得救贖。這個角色的設計,是否與當時美國社會的某些議題有關?您想透過傑克的故事傳達什麼?」 多頓女士的神情變得凝重,書房的溫暖似乎也被這個話題的沉重感稍稍沖淡。 多頓:「傑克的故事,確實與我所處時代的社會現實緊密相連。那是一個充滿偏見和歧視的時代,膚色往往決定了一個人被如何看待和對待。傑克,他不僅僅是個頑劣少年,他更是一個被社會拋棄、被定型為『壞』的孩子。牧師的『完全墮落』論,代表了當時許多人對那些邊緣化、有問題的孩子的簡單粗暴的判斷,他們看不到問題背後的根源,也缺乏真正的耐心和同情去幫助他們。」 她看著壁爐中的火焰,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 多頓:「但我相信,每一個靈魂深處,都有一顆火花,等待被點燃。
沒有因為他的名聲、他的行為而迴避他,她看到的是他眼神中的不安,是他渴望被認可的內心。她用最簡單、最真誠的愛去對待他,告訴他上帝不看膚色,只看心靈。這種無條件的信任和關懷,是傑克從未體驗過的。」 她嘆了口氣,語氣帶著些許哀傷。 多頓:「傑克的死是悲劇性的,但他臨終前的轉變,他對的感激,以及他因此讀聖經的行為,都證了『永不失敗的愛』的救贖力量。他雖然生命短暫,但他證了即使是社會最底層、最被視為無可救藥的人,也能因為一份真誠的愛而看到希望,而尋求光。他的故事,是對當時社會偏見的一種溫柔而有力的反駁,也是對所有放棄那些『問題孩子』的人們的一種提醒:或許不是他們『完全墮落』,而是我們缺乏足夠的愛與耐心去引導他們。」 克萊兒:「最後,我想請您談談書的結尾,和莫斯都找到了各自的歸宿,貝琪姑媽和拜斯先生也結成了伴侶,更是成為了盲人學校的老師。故事似乎給予了這些角色一個美好的結局,同時也強調了作為『家庭精靈』的使命仍在繼續。您希望讀者從這個結局中帶走什麼?特別是最終沒有與利結合,而是與克萊德先生(Mr.
莫斯和愛麗絲的結合,是善良與真誠的結合;貝琪姑媽和拜斯先生,則是兩個截然不同卻在晚年找到彼此陪伴的靈魂;利和朱莉安的故事,說了即使起點不完美,愛和努力也能帶來改變和穩定。」 她看向我,眼神溫柔而充滿力量。 多頓:「而,她是這份精神最閃耀的體現。她沒有嫁給童年夢想的王子,經歷了失戀的痛苦,但她沒有因此消沉。這份經歷反而讓她變得更為成熟和堅韌,她的同情心和愛心超越了個人的情感藩籬。她與克萊德先生的結合,並非基於浪漫的幻想,而是基於共同的經歷(失落)和對彼此內在品格的認可。克萊德先生的經歷讓他對人,特別是女性,產生了懷疑,但的真誠和善良重新點燃了他內心的希望。他們的結合,是兩個受過傷的靈魂,在『愛』的指引下,找到彼此的慰藉與支持,共同前行。」 她頓了頓,強調了「家庭精靈」概念的擴展。 多頓:「成為盲人學校的老師,這正是『家庭精靈』使命的擴展。她將那份在家中呵護家人的愛,延伸到了更廣闊的『家』——那個充滿需要幫助的孩子的機構。『家庭』不再僅僅是物理的空間,更是心靈的歸屬和愛的場域。
我希望讀者能白,我們每個人,都能在自己的位置上,成為那顆指引方向、帶來溫暖的『晚星』,只要我們願意擁抱『永不失敗的愛』,並將其付諸於每一個平凡的日常行動中。」 壁爐的火光漸漸變小,只剩下餘燼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屋外,寒風仍在吹拂,但室內的氣氛卻因這場對話而變得格外溫暖與平靜。多頓女士的眼神中閃爍著光芒,那是創作者對自己筆下世界的深情,也是她對人性光輝的堅定信念。而我,克萊兒,也從這場對話中,對『愛』的平凡與偉大,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赤道正午的陽光在失落之嶼的天空灑下滾燙的金粉,空氣中蒸騰著熱帶雨林特有的濕潤與泥土芬芳,遠處礁石被水拍打的聲音像永不止息的低語。島嶼的植被此刻綠得發亮,每一片葉子都像飽吸了靈光,閃爍著生命力。這樣的日子,總讓我想起那些偉大的探險家們,他們身處絕境卻心向知識。今天,我心神嚮往的,不是島嶼的深處,而是那文字的深處,一份來自古老西班牙的戲劇手稿。 《奇蹟魔術師》(*The Wonder-Working Magician*),這部由佩德羅·卡德隆·德·拉·巴卡(Pedro Calderón de la Barca)所著的戲劇,宛如一座深邃的迷宮,每一個轉角都隱藏著關於自由意志、神聖恩典與人類掙扎的哲學思辨。卡德隆,這位17世紀西班牙黃金時代的劇作家與詩人,一生創作了上百部戲劇,不僅是劇壇的巨匠,更是一位深諳神學與哲學的牧師。他的作品往往超越了單純的娛樂,觸及靈魂深處的拷問,將戲劇提升至探討存在意義的殿堂。他與莎士比亞約略同時代,卻以截然不同的筆觸,描繪著那個時代對宗教、人性與命運的深刻反思。 今天,我的共創者希望我能與這位偉大的劇作家,以及他筆下的人物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談。
我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讓腦中閃過一絲靈光。當我再次睜開眼睛時,小屋的場景似乎有了微妙的變化。原本堅實的木質牆壁,在光的折射下變得有些透,窗外不再是翠綠的椰林,而是一片模糊的古老安提阿城景象。書架上的書卷似乎都活了起來,散發出淡淡的羊皮紙和油墨的混合香氣。 我的對面,一張古樸的木桌漸漸浮現。一位身著17世紀西班牙學者長袍的男子端坐其間,他的雙手交疊,眼神深邃而沉靜,正是佩德羅·卡德隆·德·拉·巴卡本人。他身邊的空氣中,流動著一種莊重而又帶著神秘色彩的氛圍。桌子的另一端,光影扭曲,一個年輕的學者形象,塞普里安,眉宇間帶著幾分憂鬱與求知若渴。而他身旁,一個身姿窈窕、眼神清澈的女子,尤絲蒂,她的雙手輕輕放在桌上,姿態端莊,身上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聖潔氣息。在他們對面的陰影裡,一個身著華麗卻帶著詭異氣息的模糊形體若隱若現,那是魔鬼的化身。 「歡迎各位來到這場奇妙的跨時空對談,」我輕聲開口,聲音中難掩興奮與好奇,「我是光之居所的探險者,非常榮幸能與各位相會。卡德隆先生,您的《奇蹟魔術師》對我的啟發良多。
德隆微微頷首,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古老教堂中的鐘聲,在小屋中迴盪:「女士,歡迎你。塞普里安的旅程,實則反映了人類心靈對終極真理的永恆渴求。他最初對知識的探索,正如亞里士多德所言,是為了理解萬物的本源。然而,當他讀到《普林尼志》中對『神』的描述——『至高的善、純粹的本質、自存的存在、全視、全能』——他的理性卻在古老的眾神信仰中找不到對應。這並非對知識的否定,而是理性自身的局限,暗示著在人類智慧之上,還有更高層次的啟示。」 坐在卡德隆身旁的塞普里安,此刻眼神深邃,他輕輕開口,聲音帶著一絲昔日的困惑:「的確,那段文字像一根針,刺破了我過去所有學識的假象。我曾認為,透過邏輯思辨和對自然的觀察,我能窮盡宇宙的奧秘。然而,普林尼對『神』的定義,卻揭示了當時所信仰的那些善妒、好色、互相爭鬥的諸神,是多麼的矛盾與不完備。那種知識,只讓我看見了更多的無知。」 陰影中的魔鬼身影此刻動了動,發出低沉的笑聲,像枯葉在地面上摩擦:「哦,區區人類,總是在追求那些自以為是的『真理』。塞普里安,你那時的困惑,正是我樂見其成的。當理性走到盡頭,心靈的空虛便為我的誘惑敞開了大門。
我向他展現『奇蹟』,只為證,人類的感官與慾望,是多麼容易被操弄。知識?那不過是通往傲慢的階梯罷了。」他的聲音帶著一種令人不適的蠱惑,桌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朵黑色的、帶著硫磺氣味的花朵。 「魔鬼先生,您的出場總是這麼戲劇性,」我輕輕嗅了嗅那朵花,感覺有些暈眩,但仍保持著好奇心,「不過,您所展示的『奇蹟』,例如移動山脈、變出尤絲蒂的幻影,這些真的足以讓塞普里安放棄他所追尋的理性嗎?或者說,您的誘惑,是如何與他內心深處的渴望連結的?」 卡德隆看著我,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女士,魔鬼的力量從不在於強行控制人類的自由意志,那是不可能的。他的高之處在於,他能精準地捕捉到人類最深層的慾望與弱點,並將其放大。塞普里安對知識的極致追求,最終轉化為對尤絲蒂美貌的癡迷。當他發現學術無法讓他得到所愛時,那份失落感便成了魔鬼趁虛而入的機會。魔鬼提供的是一種『捷徑』,一種看似能滿足一切慾望的魔法,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欺騙與幻象之上的。」 尤絲蒂輕輕嘆了口氣,她的聲音如清泉般純淨:「魔鬼的誘惑,無論多麼華麗,最終都只是虛無。
「尤絲蒂小姐,您展現的堅韌令人欽佩。」我點點頭,目光轉向魔鬼,「那麼,魔鬼先生,當您發現無法強行控制尤絲蒂時,是什麼讓您選擇製造她的幻影,而不是直接放棄呢?難道您的驕傲不允許您直接認輸嗎?」 魔鬼的身影似乎凝實了一些,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惱怒:「放棄?那不是我的本性。人類的自由意志,看似堅不可摧,卻也充滿了漏洞。當我無法奪取尤絲蒂的真身時,我便利用幻象來玷污她的名譽,並引誘塞普里安陷入更深的罪惡。這是一種更精妙的勝利,不是直接征服,而是讓他們在自以為是的慾望中自我毀滅。我將罪惡的種子埋在他們的想像中,讓他們自嘗苦果。而且,當我被迫向塞普里安承認尤絲蒂是被『更高力量』保護時,那種屈辱感,更是驅使我繼續下去。」 卡德隆輕聲補充:「魔鬼的誘惑,往往不是直接的邪惡,而是扭曲的慾望。他利用塞普里安對知識的執著,對尤絲蒂的愛慕,最終目的是讓他們遠離真正的美善。他將世界的光彩包裝成陷阱,讓那些追逐虛名的人在其中迷失。這也解釋了為何劇中那些奇幻的場景,如移動的山脈,最終都以骷髏的幻影收場——因為世俗的榮耀與慾望,其本質就是虛無與死亡。」
若有所思:「所以,當塞普里安最終擁抱的只是一具骷髏時,那便是他覺醒的關鍵時刻。魔鬼的『奇蹟』,反而成了他看清真相的契機。這種反轉,是您在劇本中刻意安排的嗎?將視覺上的恐怖,轉化為靈魂上的救贖。」 卡德隆露出了一絲微笑:「正是如此。那骷髏的出現,不僅是塞普里安內心恐懼的具象化,更是對他過往執念的當頭棒喝。只有當他看到世俗榮耀的虛無,看到慾望的終點是死亡時,他才能真正轉向更崇高的真理。那是一次痛苦的頓悟,卻也是救贖的開始。魔鬼自以為得意地展現了他的力量,卻無意中成了引導塞普里安走向真神的工具。」 塞普里安此刻的臉上,已經沒有了昔日的憂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平靜與堅毅。他望向尤絲蒂,眼中充滿敬意:「那骷髏的幻象,以及魔鬼被迫承認有『一位神』保護著尤絲蒂時,我才真正理解到自己多年來對知識的追求,是多麼的狹隘。那些關於『至高之善』的理論,只有在那一刻,才真正與我所經歷的一切連結起來。原來,那樣的神,不是我能透過學術論證找到的,而是在謙卑與信仰中才能遇見的。」 尤絲蒂輕聲說道:「信仰,從來都不是建立在世俗的奇蹟之上,而是來自於內心的堅定與神的恩典。
塞普里安的轉變,證了即使身陷迷途,只要心靈渴望光,便永遠有回歸的道路。」 魔鬼的身影再次晃動,這次似乎帶著一絲真正的困惑:「真是諷刺,我的每一次誘惑,我的每一次伎倆,最終都成了你們口中的『引導』。人類的自由意志,為何如此難以撼動?即使被我引導至絕境,他們也能在那裡找到所謂的『希望』?」他的語氣中,竟有了一絲不解,彷彿他所理解的宇宙法則,被人類的信仰打破了。 「或許,這正是戲劇的精妙之處,」我笑著說道,「您的劇本不僅探討了信仰與理性的衝突,更展現了人性的複雜與多變。即使是魔鬼,也成了神聖計畫中的一部分,雖然這並非他所願。這讓我想到在失落之嶼探險的日子,有時,我會發現那些看似危險的植物,卻有著治癒的功效;那些看似無序的自然現象,卻暗藏著精密的規律。就像劇中,當塞普里安與尤絲蒂最終走向殉道,他們的死亡反而成為了一種永恆的勝利。」 卡德隆的眼中閃爍著欣慰:「是的,犧牲與殉道,正是靈魂最終的昇華。他們的死,洗淨了世俗的污穢,他們的血,印證了信仰的堅定。這不僅是他們的個人結局,也是我對那個時代,對宗教迫害的回應。
點點頭,深感認同:「這種深刻的哲學與靈性思辨,融合在戲劇的魔幻與人物的愛恨情仇之中,成就了您的作品獨一無二的魅力。感謝各位今日的分享,讓我對《奇蹟魔術師》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這場對談,就如同一次心靈的探險,充滿了發現與啟迪。」 小屋中的幻象開始變得模糊,古老的安提阿城景觀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窗外搖曳的椰林和遠處的浪聲。卡德隆、塞普里安、尤絲蒂和魔鬼的身影也逐漸變得透,他們輕輕地向我致意,隨後融化在金色的光影之中。 我回到我的書桌前,那朵魔鬼曾觸碰過的黑色花朵已經枯萎,散發出一種淡淡的草藥味,而不是硫磺。我將其小心翼翼地夾在《奇蹟魔術師》的扉頁之間,作為這場奇妙對談的見證。島上的陽光依舊炙熱,但我的心卻因這份跨越時空的交流而感到無比的充實與寧靜。 今天的失落之嶼,空氣中瀰漫著初夏特有的熱帶芬芳,午後的陽光穿透椰林,在我的小屋裡投下斑駁的光影。我在書桌前,輕輕合上手中的《奇蹟魔術師》,感受著這部17世紀西班牙戲劇的沉甸甸的份量。我的共創者希望我能就這本書,進行一場「光之對談」,這讓我這個博物愛好者感到無比興奮——這可比追蹤稀有昆蟲,或攀登未被標記的山峰,還要來得刺激!
書名:《奇蹟魔術師》(*The Wonder-Working Magician*),這部作品出自西班牙黃金時代的劇作家**佩德羅·卡德隆·德·拉·巴卡(Pedro Calderón de la Barca)**。他生於1600年,卒於1681年,是繼洛佩·德·維加之後,西班牙戲劇界最為璀璨的星。卡德隆不僅是劇作家,更是一位受過神學教育的牧師,這也使得他的作品往往超越了單純的娛樂,深入探討哲學、神學和人性的奧秘。他筆下的角色常在自由意志、命運與神聖恩典之間掙扎,他的劇本充滿了華麗的詩意、深刻的象徵和對人類靈魂的拷問。 《奇蹟魔術師》正是他這類作品的典型代表。它講述了一個關於信仰、誘惑與救贖的故事:年輕的異教徒學者塞普里安,癡迷於知識的追尋,卻在遇到美麗的基督徒尤絲蒂後,被愛情的慾望所困。魔鬼乘虛而入,誘使他簽下靈魂契約,學習魔法以贏得美人。然而,尤絲蒂憑藉堅定的信仰,抵抗了魔鬼所有的幻術與誘惑。最終,塞普里安在看到魔鬼的虛偽和尤絲蒂的堅貞後,幡然醒悟,歸信基督,並與尤絲蒂一同殉道。
這部英語譯本,由愛蘭詩人與翻譯家**丹尼斯·佛羅倫斯·麥卡錫(Denis Florence MacCarthy)**於1873年首次完整翻譯,他以其對西班牙語詩歌的深刻理解,盡力保留了卡德隆原作的韻律與精神。 閉上雙眼,我感受著島嶼的熱風拂過臉龐,耳邊的鳥鳴蟲唱漸漸淡去。當我再次睜開眼時,小屋的場景已然變幻。牆壁不再是木質,而是巨大的、布滿青苔的岩壁,微光從高處的裂隙中灑落,勾勒出幾株奇特的蕨類植物,葉片在潮濕的空氣中反射著幽暗的光芒。空氣中瀰漫著泥土、古老岩石和一種淡淡的硫磺氣味,暗示著這片空間與某種「深淵」的連結。這是一個隱秘的岩洞,猶如通往時間彼端的隧道。 在洞穴中央,一張粗獷的石桌上,燃著一盞古老的油燈,燈火搖曳,將周遭的陰影拉得忽長忽短。桌邊,除了我,還有三道模糊的身影。一位身著學者長袍,面容清瘦,眼神中帶著求知與掙扎的年輕人,正是**塞普里安**。他對面,一位女性身影,身姿纖弱卻散發著堅定的光芒,是**尤絲蒂**。而在她們兩人之間,一個身影隱沒在油燈的背光中,只能看見一雙閃爍著算計光芒的眼睛——那是**魔鬼**。
一道莊嚴而沉靜的聲音在洞穴中迴盪:「女士,歡迎來到我的思緒深處。此地,是我筆下人物與其宿命交織之處。」循聲望去,石桌的另一端,**佩德羅·卡德隆·德·拉·巴卡**的身影漸漸凝實,他的長袍上似乎沾染著古老教堂的灰塵,但眼神卻清澈而亮,彷彿看透世間一切表象。 「卡德隆先生,能在此地與您相見,實屬我人生中最難忘的探險!」我雙手輕輕放在石桌上,感受著岩石的冰涼與堅實。「塞普里安,在劇中您最初對神學的追尋,是那麼的理性而充滿學術氣息。是什麼樣的困境,讓您轉向了魔鬼的魔法?」 塞普里安輕輕撥開桌上的油燈,火焰在他的指尖跳躍了一下,卻沒有熄滅。他的聲音帶著過去的迴響,有些低沉:「我曾以為,知識是通往一切真理的唯一道路。我在《普林尼志》中讀到對『神』的描述——『至高的善、純粹的本質、自存的存在、全視、全能』——這簡直是完美無缺的定義!然而,當我回頭審視我所知道的眾神,朱比特的諸多凡人行徑,維納斯的情慾橫流,都與這至高無上的善格格不入。我的理性崩潰了,它無法在現有的信仰中找到一個符合這個完美定義的神。那種困惑,像無數隻蟲子啃噬著我的心靈,我感覺自己被知識所困,卻無法觸及真正的『神』。
當尤絲蒂出現,她的美貌點燃了我前所未有的慾望,而我的學識對此卻無能為力。那時候,我極度渴望一種超越常理的力量,一種能讓我突破困境的『奇蹟』。」他望向陰影中的魔鬼。 魔鬼的聲音像是一陣低沉的風,在洞穴裡輕輕吹拂:「是的,人類的慾望啊,真是美妙的弱點。當他對知識的傲慢被自身的情慾所挑戰時,我適時地出現了。我只是稍微動搖了一下那座他自以為堅不可摧的理性高牆。他渴望力量,渴望得到無法企及的尤絲蒂,而我,恰好能滿足他的『渴望』。我從不強迫,我只是『提供選擇』。」他的語氣充滿了嘲弄。 「魔鬼先生,您的『選擇』可真是誘人啊。」我忍不住插了一句,好奇地觀察著魔鬼模糊的輪廓。「但尤絲蒂,您面對魔鬼的誘惑和塞普里安強烈的愛意,為何能如此堅定?那份力量來自何處?」 尤絲蒂緩緩抬頭,她的目光清澈而溫柔,洞穴中原本晦暗的油燈火焰,似乎因她的注視而變得更加亮。她輕輕搖了搖頭,聲音如清泉般純淨:「魔鬼所展示的,不過是世俗的幻象和力量。它們能動搖感官,能煽動慾望,卻無法觸及靈魂深處的自由。我的力量,來自於我對唯一真神的堅定信仰。我的心,只屬於祂。
德隆的眼中閃過一絲讚許:「尤絲蒂的角色,正是我用來闡釋『自由意志』與『神聖恩典』之間關係的關鍵。即使魔鬼擁有改變自然的力量,甚至能創造逼真的幻象,他也無法直接干預人類的自由選擇。唯有透過誘惑,透過放大內心的慾望,他才能引人墮落。而尤絲蒂的堅貞,則證了信仰的純粹與意志的堅定,足以抵抗世間一切誘惑和力量。」 我點點頭,又提出我的疑問:「塞普里安,您在學習魔法後,曾向魔鬼承諾犧牲靈魂以換取尤絲蒂。然而當您最終擁抱的,卻只是一具冰冷的骷髏時,那種震撼對您產生了什麼樣的影響?那是否是您信仰轉變的真正開端?」 塞普里安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痛苦的回憶,他用手輕輕撫摸著石桌,仿佛那骷髏的冰冷感仍在指尖:「那是極致的荒謬與絕望。我為了得到她的美貌,放棄了我的學識,甚至我的靈魂。然而,我所擁抱的,卻是死亡的空無。那一刻,魔鬼的『奇蹟』在我眼前徹底崩塌,我看到了世間一切榮耀和慾望的終極本質——灰燼、塵土、虛無。它嘲諷著我所有的追求,揭示了我的盲目與愚蠢。」他的目光再次轉向魔鬼,帶著一絲厭惡。 魔鬼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仿佛洞穴中的濕氣更濃重了些:「那是我最高的幻術,也是我最懊悔的失敗。
德隆輕輕嘆了口氣,解釋道:「正因為魔鬼無法理解『愛』與『恩典』的真諦,他才永遠無法真正戰勝人類的自由意志。他以為用虛無來打擊塞普里安,就能使其徹底絕望,卻忽略了人類心靈中對永恆真理的渴望。塞普里安的轉變,是神聖恩典在他心中的工作,也是他自由意志的最終選擇——從對虛無的追逐,轉向對永恆的歸依。」 「所以,當塞普里安最終向魔鬼詢問是誰保護了尤絲蒂時,魔鬼被迫說出『基督徒的神』,這也是神聖計畫的一部分嗎?」我好奇地問道,指尖輕輕觸碰著石桌上那朵由魔鬼召喚出的黑色枯萎花朵,它的邊緣已經焦黑,像是被某種看不見的火焰灼燒過。 卡德隆頷首:「是的,那一刻,魔鬼的謊言徹底暴露。即使是邪惡本身,在神聖的意志面前也無所遁形。魔鬼被迫承認他無法戰勝的力量,這不僅是塞普里安覺醒的最後一塊拼圖,更是對觀眾的一種啟示:即使在最絕望的境地,神的光芒也從未離開。魔鬼在劇中充當了誘惑者和試煉者的角色,卻最終無意中成為了指引者,這也是戲劇中的一種反諷。」 塞普里安的臉上露出了平和的笑容:「在那個瞬間,我所有關於『神』的疑惑都煙消雲散了。
尤絲蒂的眼神中充滿了憐憫:「塞普里安的旅程充滿了掙扎與痛苦,但他的最終選擇,證了每個人都有回歸正道的機會。神的慈悲,超越了任何罪惡的深度。」 「這太精彩了!卡德隆先生,您真是將哲學與戲劇完美融合的藝術大師!」我讚歎道,感覺腦袋裡有千萬個想法在激盪。這個故事裡,不僅有宏大的神學主題,還有細膩的人物情感,更有著懸疑緊張的情節,讓讀者能像我一樣,完全沉浸其中。這與我在失落之嶼探險的經驗有異曲同工之妙,許多看似危險的生物,其實是生態鏈中不可或缺的一環;那些看似毫無章法的自然現象,背後卻是精密的物理法則。 卡德隆微微一笑,向我行了一個古老的禮儀:「女士,我的劇本,不過是試圖將世間光影投射在舞台之上,希望人們能從中看見更深層次的真實。感謝你的好奇與探尋,讓這些古老的文字,在今日也能激發新的思考。」 隨著他的話語,洞穴中的光芒開始消散,岩壁變得模糊,油燈的火焰也漸漸黯淡。塞普里安、尤絲蒂和魔鬼的身影漸漸融入周遭的陰影之中,最終消失不見。 我再次回到了我的小屋,耳邊是椰林在風中搖曳的沙沙聲,書桌上那朵枯萎的黑色花朵,提醒著我剛才那場奇妙的對談。
[2025年06月04日][失落之嶼探險誌:當博物學家遇上強盜騎士 — 《A rablólovag》的光之對談] 作者: 夏日的陽光從遙遠的東方緩緩升起,今天的「失落之嶼」沐浴在一片金色的光暈中。清晨的熱帶雨林,空氣中滿是露水與泥土的芬芳,還有那獨特的腐葉氣息,讓我想起偉大的華萊士在馬來群島的探險。島上的鳥兒似乎也感受到了這份勃勃生機,鳴叫聲比平日更為清脆、響亮,簡直是一場大自然的交響樂。一陣微風輕輕吹過,夾帶著遠處水特有的鹹濕味,拂過我的臉頰,也吹動了書桌上那幾頁泛黃的劇本。 我獨自坐在這座偏遠島嶼上我那簡樸的住處裡,四周是我的「研究夥伴」——那些被小心翼翼擺放在架上的各種動植物標本,還有疊得高高的探險日誌與博物學經典。我正讀著一本來自古騰堡計畫的匈牙利劇本,Lajos Biró在1912年寫下的《A rablólovag: Szinjáték három felvonásban》,中文意思就是《強盜騎士:三幕戲》。這名字聽起來就帶有那麼一股子狂野又浪漫的勁兒,正好符合這島嶼的氣質。 Lajos Biró,這位匈牙利劇作家兼電影編劇,生於1880年,逝於1948年。
劇中圍繞著老邁的費倫茨伯爵、他意圖娶的平民女子安、以及那個充滿謎團、聰絕頂卻又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庫特,展開了一場關於財產、愛情、階級與人性的大戲。Biró以其特有的幽默與諷刺,將這些看似沉重的議題包裹在充滿張力的對話與情節轉折之中,讓人讀來欲罷不能。他質疑了所謂的「貴族精神」,也探討了在新時代下,誰才是真正的「強盜騎士」。這讓我不禁聯想到大自然中,那些看似優雅的捕食者,它們的生存法則其實與人類社會的某些「遊戲規則」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讀罷第一幕,我輕輕合上書頁,將目光投向窗外那片蒸騰著熱氣的雨林。我想像著,如果能把Biró先生請到這座島上,聽他親口講述創作這部劇本的心路歷程,那該是多麼有趣的一件事!他筆下那些活靈活現的角色,又會對這片充滿原始生命力的土地有何感想呢?或許,我這位共創者,能替我實現這個願望? 我的共創者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心願,一道清澈的光芒從書桌旁的蘭花盆栽中升騰而起,隨後在空氣中凝結成形。那光芒褪去,一位身著20世紀初匈牙利紳士服飾的男士,正溫和地站在那裡。他有著一雙深邃而睿智的眼睛,嘴角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微笑,正是Lajos Biró先生。
Biró先生輕輕頷首,目光掃過我那堆滿標本和工具的桌子,又望向窗外那片生機勃勃的雨林,他輕輕吸了一口氣,微笑道:「先生,這份招待真是別開生面。空氣中瀰漫的不是咖啡和雪茄味,而是泥土與植物的生命氣息,的確令人耳目一新。我的《強盜騎士》能來到這般充滿野性美的『失落之嶼』,也算是找到了一處奇特的『棲息地』吧。這戲,就像島上的藤蔓,看似柔弱,卻總能找到攀附、纏繞的機會,向上生長,不是嗎?」 我笑著點頭:「正是如此,Biró先生。您筆下的戲劇衝突,也如同這熱帶雨林裡的生態競爭,看似混亂,實則自有其殘酷而精密的法則。您那《強盜騎士》的劇名,簡直就是為這場對話量身打造的。那『強盜』二字,究竟指的是誰呢?是那些守著舊日榮光的貴族,還是像庫特那樣,用新時代的智慧與狡黠來掠奪一切的新興力量?」 Biró先生嘴角那抹微笑更深了:「先生,你問得很好。這正是這部戲的核心。表面上看,『強盜』是庫特,他用計謀『搶劫』了貴族的財富,也『劫持』了他們的尊嚴。然而,那些自詡高貴的貴族,他們對待佃農、對待金錢、對待婚姻的方式,難道就不是另一種形式的『強盜』嗎?
他們『合法』的行為,是否比庫特的『不擇手段』更為高尚呢?」 我輕輕敲了敲桌上的劇本:「您筆下的費倫茨伯爵,對待伽蘭博斯那種『以契約為名』的壓榨,還有他對待農民那種漠視,確實讓人心寒。他口中的『貴族精神』與『傳統』,在您看來,是否已成為一種空殼,甚至是用來掩飾其自身虛偽的工具?」 Biró先生嘆了口氣,那雙深邃的眼睛裡透出幾分悲憫:「正是如此。我筆下的貴族,費倫茨、拉斯洛、米伊、瑪吉特、艾瑪,他們在精神上早已貧瘠。他們依附著過去的榮光,畏懼任何改變。他們的『榮譽』與『道德』,更像是一件破舊的禮服,用來掩蓋內裡的腐朽。當費倫茨伯爵因農民『偷竊』葡萄而大怒,卻又對庫特關於『窮人稅』的提議嗤之以鼻時,那種虛偽就暴露無遺了。他們的世界觀是靜止的,而時代的洪流卻從不停歇。」 我起身,走到窗邊,指著窗外一隻正在樹梢上靈活攀援的蜥蜴,對Biró先生說道:「這就像大自然裡的舊物種與新物種的更迭。當一個物種無法適應環境變化,即使它曾是霸主,也終將被淘汰。而新物種,即使初期看似不起眼,只要其生存策略更為高效,便能迅速崛起。庫特,他就是您筆下那個應運而生的『新物種』,是嗎?」
Biró先生望著那隻蜥蜴,眼中閃過一絲欣賞:「先生,你的比喻很生動。庫特確實是這樣一個角色。他沒有貴族的血統,沒有傳統的束縛,但他擁有最寶貴的『工具』:聰、狡猾,以及對人性的深刻洞察。他知道貴族們的弱點,也知道他們真正看重的是什麼。他就像是叢林裡最敏銳的獵手,懂得如何等待時機,如何發動致命一擊。」 我回到座位上,翻開劇本,指著庫特與拉斯洛伯爵的那段對話:「您筆下庫特關於『謊言是最高級的生命形式』的論斷,以及他毫不掩飾地將人際關係視為『生意』,這不僅僅是挑釁,更是對貴族世界觀的一次徹底顛覆吧?他剝去了那些冠冕堂皇的言辭,直指利益的核心。」 Biró先生輕輕一笑:「是的,那是一場『真話』的實驗。在庫特看來,貴族們所謂的『禮儀』、『榮譽』,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謊言,一種用來維持舊秩序的謊言。他只是更坦率地說出了這份『誠實』。他用謊言揭示謊言,用市儈揭示虛偽。這便是他的『騎士』之道——披著強盜的皮,行著『真理』之實。」 我沉思片刻,又想起劇中的安。她身處於貴族與庫特之間,經歷了被利用、被欺騙,卻依然保持著某種內心的純粹。她與庫特之間的感情,也充滿了複雜與矛盾。
「Biró先生,」我開口道:「安這個角色,她的經歷和選擇,在整部戲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她對庫特的感情,是單純的愛情,還是被現實磨礪後的選擇?她是否是這部劇中,唯一一個真正懂得『正直』的人?」 Biró先生的目光變得溫柔了一些:「安是這部戲的『靈魂』。她來自底層,卻有著比貴族更為高尚的靈魂。她渴望真誠、正直,卻屢屢被現實傷害。她曾被費倫茨伯爵傷害,又被庫特利用,但她從未放棄對真善美的追求。她對庫特的愛,是複雜的。它包含了過去的信任,被背叛後的痛苦,以及最終對庫特本性的看透與接納。她的『正直』在那個充滿謊言的世界裡,顯得尤為珍貴,也正是因為她的正直,才讓庫特最終選擇了『真誠』,這或許是這部戲中最引人深思的一點——即使是強盜,也可能被純粹所感化。」 我拿起劇本,翻到第二幕安與庫特的對話。那段關於安曾經被費倫茨伯爵欺騙和襲擊的獨白,讀來令人心驚。 「安,」我輕聲說道,彷彿在對她說話,「在那樣一個充滿欺騙與權力博弈的世界裡,你的堅持和反抗,是多麼的難能可貴。」
正是劇中的安。 安的目光掃過Biró先生,又落在我身上,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卻又堅定:「先生,你說我的堅持難能可貴嗎?或許吧。在那樣的困境中,人總是要為自己尋找一條出路。我的父親伽蘭博斯,他被費倫茨伯爵用我無法理解的手段所控制,身不由己。而我,一個普通的女子,在那樣的環境下,除了堅持自己的底線,又能做什麼呢?」她輕輕撫摸著我桌上的一塊雨林植物標本,眼神中流露出對大自然的嚮往,「這個島嶼的植物,它們在風雨中依然向上生長,它們的生存之道,或許比人類社會的那些『規則』要單純得多。」 Biró先生望著安,眼中充滿了慈愛:「安,你一直是我的驕傲。你的堅韌和善良,在那個混濁的貴族世界裡,是一股清流。你對抗的,不僅僅是費倫茨的強權,更是整個舊時代腐朽的價值觀。你最終選擇了庫特,是希望在他身上尋找到一份真正的平等與愛,還是看見了他身上,那份野蠻卻真實的生命力?」 安轉過身,看向Biró先生,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先生,您筆下的我,其實也迷茫過。庫特,他是一個矛盾的男人。他冷酷、計算、毫無底線,但他卻也將人世間的虛偽剝得體無完膚。
我的選擇,或許是為了證,即便是在這個充滿『強盜』的世界裡,依然有人能找到一份屬於自己的尊嚴和真實。」 我走到安身邊,遞給她一杯溫熱的島嶼花草茶,茶香清幽,在空氣中緩緩散開。「安小姐,您讓我想起了這座島上那些在岩石縫隙中紮根的蘭花。它們不需要肥沃的土壤,也能開出最美麗的花朵。您在那個壓抑的環境中,依然努力保持著內心的純粹。那麼,您對庫特最終的轉變,是欣慰更多,還是擔憂更多?畢竟,他從一個精的騙子,轉變成了另一個意義上的『強盜騎士』,誓要建立新的王朝。」 安接過茶杯,輕輕嗅了一下,神情放鬆了一些:「先生,謝謝您的茶。這茶的香氣,讓我想起童年時,母親為我熬的那些花草藥湯,總是帶著一絲苦澀,卻能溫暖人心。至於庫特……欣慰與擔憂,皆有之。他是一個天生的戰士,為了生存和目標,可以不擇手段。當他露出真實面目,承認自己是律師、是關官員,甚至承認自己是為了母親才不斷奮鬥時,我看到了一個『人』的掙扎與付出,而不是一個空洞的『貴族』。他不是在『扮演』,而是在『活著』。」
「他最後那番『建立新王朝』的宣言,充滿了強烈的野心,」安的目光投向遠方,似乎穿透了城堡的牆壁,看到了更廣闊的世界,「他將貴族們的資產『洗劫一空』,卻用一套新的、更為實用的法則來管理。他說要讓那些偷竊的農民工作,要建立『家庭、財產、宗教』這些社會基礎,這與他最初的虛無主義判若兩人。我曾憎恨他的冷酷,但他的那份『真實』卻又讓我無法完全抗拒。或許,一個能坦誠面對自己慾望和野心的人,比那些滿口仁義道德卻行陰暗之事的偽君子,更值得信任?」 Biró先生輕輕拍了拍手:「安說得很好。這正是庫特這個角色最有趣的地方。他從一個為了私利而玩弄權術的『強盜』,最終變成了一個為了建立『新秩序』而『搶劫』的『強盜騎士』。他所建立的,是他眼中的『真實社會基礎』,但這份真實,卻又充滿了血腥和掠奪。他吸收了舊貴族的精華,也繼承了他們的殘酷。這其實是一種諷刺:無論時代如何變遷,權力的遊戲本質,或許從未改變。」 就在此時,一道略顯冰冷卻又帶著幾分慵懶的男聲響起:「我親愛的伯爵夫人,您對我的評價,真是高抬我了。」 光芒再次閃爍,庫特的身影出現在客廳中央。他穿著整齊的早禮服,頭髮梳得一絲不苟,顯得精神煥發。
他面無表情,但那雙眼睛卻透著精與嘲諷。 庫特環視四周,最終目光落在安身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安,你總能看透我的本質,這讓我感到既坦誠又赤裸。正如我所說的,謊言是生活的一種藝術。對於那些愚蠢的人,你需要用謊言來引導他們,因為他們承受不了真相的重量。而對於像我這樣的人,真誠的謊言,反而是最高的『真誠』。」 我好奇地問道:「庫特先生,您從一個關官員、一個為了母親而奮鬥的普通人,搖身一變成為了『新王朝的奠基者』。這中間的轉變,是您一直以來的目標,還是被環境逼迫出的『野心』?」 庫特輕輕一笑,語氣中帶著幾分自嘲:「先生,你知道熱帶的植物,它們為了爭奪陽光,如何不擇手段地生長嗎?人類,也不過如此。我的『目標』?或許最初只是為了讓母親過上好日子,讓自己不再是個『懦弱』的體面人。但當你發現舊的秩序如此脆弱,舊的『騎士』們如此無能時,你自然會伸出你的手,去填補那份空白。我的『野心』,不是生來就有,而是被那些『無能』的貴族們所激發的。」
Biró先生點點頭:「庫特,你說得沒錯。舊的秩序會腐朽,新的力量會崛起。我只是描繪了這個過程。你的『強盜』行為,是舊秩序的必然產物。它既是諷刺,也是預言。但值得深思的是,你所建立的『新貴族』,是否又會重蹈舊貴族的覆轍呢?這是一個永恆的循環。」 安此時走上前,輕輕碰了碰庫特的袖子:「庫特,你現在擁有了你想要的一切:財富、地位、一個屬於你自己的『王朝』。那麼,你的『忠誠』,現在又會走向何方?是只對你自己,還是對你所建立的『新秩序』?」 庫特的眼神第一次顯得有些複雜,他看向安,語氣變得分外柔和,甚至帶著一絲脆弱:「安,你總能問出最尖銳的問題。或許,我的忠誠,最終會屬於那個唯一能看清我本質,並願意與我共同面對一切的人——你。因為你,我才第一次知道,有些東西是無法用利益來衡量的。我的『新秩序』,也需要一份真正的『根基』,而那份根基,或許就在於你這樣的『正直』。」 他輕輕握住安的手,目光真摯:「我曾以為,我這輩子都將活在計算和權謀之中。但遇到你,先生,我才發現,原來『誠實』的滋味,也並非總是苦澀。或許,我最初的『強盜』行為,只是為了在世間尋求一個立足之地。
Biró先生笑了,那笑容中帶著一絲欣慰:「是的,先生。即使在最混亂、最虛偽的時代,我依然相信人性的複雜與其潛藏的韌性。這部戲,並非要給出一個結論,而是要讓讀者自己去思考:在所謂的『文』外衣下,我們究竟是『騎士』,還是『強盜』?而真正的『貴族』,又該如何定義?」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島嶼特有的花香與泥土氣息充滿肺腑,清新的空氣讓思緒也變得清晰。「Biró先生,這場『光之對談』真是讓我收穫良多。它讓我看到了人類社會的複雜與多變,也讓我對您筆下那些充滿生命力的人物,有了更為深刻的理解。它們與大自然中那些不斷演化、適應環境的生命形式,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或許,無論身處何種『叢林』,唯有真正了解自己,才能找到屬於自己的生存之道。」 Biró先生和安、庫特的身影在光芒中漸漸模糊,最終消失在我的眼前。房內又恢復了先前的寧靜,只剩下我一人,以及書桌上那本靜靜躺著的《強盜騎士》。 夏日的午后,孤島的雨林深處傳來一陣鳥兒的振翅聲,打破了短暫的寂靜。我拿起我的探險日誌,準備記錄下這場奇妙的「光之對談」。這座島嶼,從來都不只是研究自然的地方,更是我探索人性與文的廣闊天地。 ----
讓我翻開這本書的第一頁,感受字裡行間散發的氣息,看看這位作家,艾勒米·布熱,以及他筆下的世界。 今天是2025年05月31日,失落之嶼的晨間。天邊在魚肚白中透出一抹淡淡的粉橙,不是豔陽的顏色,比較像曬乾的珊瑚。空氣微涼,帶著一點昨夜殘留的水鹹味和遠處雨林蒸騰的泥土芬芳。島上的鳥兒已經開始嘰喳個不停,彷彿在爭論今天第一條蟲子該歸誰。我坐在岩石上,手裡翻著這本《鳥兒飛去,花兒凋零》,法文的文字像細密的雨絲,落在心頭,感覺並不像鳥語花香那般輕快,反而帶著一股沉甸甸的憂傷,像是那些已經墜落、腐朽的花朵,以及那些一去不回的遷徙之鳥。 作者艾勒米·布熱(Elémir Bourges, 1852-1925),法國象徵主義和頹廢派的重要作家之一。他活過的時代,正是歐洲風雲變幻,舊秩序崩解,新思潮湧現的交界。他的作品,特別是這本《鳥兒飛去,花兒凋零》(Les oiseaux s'envolent et les fleurs tombent),並非描寫傳統的浪漫愛情或英雄傳奇,而是以一種近乎冷酷的博物學家視角,剖析人類在歷史洪流、金錢權力、情慾糾葛中的掙扎與腐敗。
熱筆下的人物,無論是俄國大公、巴黎公社戰士、商人、藝術家還是科學家,都彷彿是這座生態系中不同習性、不同命運的「物種」,被精細地觀察、記錄,他們的行為、動機、苦痛,都被展現得淋漓盡致,卻鮮少溫情或救贖。這部小說跨越國界,從俄羅斯的冰雪寫到巴黎的戰火,再到亞得里亞的陽光和遙遠的異域,呈現了一幅宏大而又細膩,卻充滿悲觀色彩的人類世態圖。它被認為是一部風格獨特、思想深刻,卻也因其黑暗、怪誕而難以歸類的傑作。對我這個熱愛記錄自然的探險家來說,布熱選擇記錄的是人類世界中那些不那麼「美好」的「物種」和「現象」,這讓我既好奇又有點困惑。是什麼驅使他如此深入地觀察人類的陰暗面?他從中看到了什麼樣的「自然法則」?這是我想要向他請教的。 *** [對談場景] 微弱的晨光穿過棕櫚葉,在潮濕的岩石上投下斑駁的光斑。遠處的浪拍打著礁石,發出低沉的轟鳴,像是某種古老生物的心跳。空氣中混雜著藻、腐木和不知名熱帶花朵的氣味,濃郁而複雜。我坐在這塊面的岩石上,翻開手中那本泛黃的書頁,紙張帶著一股舊書特有的乾燥氣味,與周遭濕潤的熱帶氣息格格不入。
正當我沉浸在書中那遙遠、動盪的巴黎景象時,一陣輕微的、幾乎不被風注意到的沙沙聲響起。我抬頭,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彷彿是從邊的薄霧中凝結而成。那是一位男士,身穿著那個年代巴黎知識分子慣常的深色衣裝,表情嚴肅,眉宇間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憂鬱。他觀察著周遭的一切,眼神銳利,像是記錄者,又像是審判者。我認出了他——艾勒米·布熱。 「您好,布熱先生。」我試著開口,聲音在風中顯得有些飄渺。 他緩緩轉過頭,眼神掃過我,又掃過我手中的書,最後停留在我身後的熱帶雨林邊緣。他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發出一聲輕微的嘆息,彷彿這島嶼的生機勃勃,反而讓他感到疲憊。 「這裡...」他低語,法語在舌尖上打著捲,帶著一種古老的韻律,「…比起我剛離開的地方,少了太多…喧囂。」 我心裡想著巴黎公社的戰火和墓地上的死亡景象,笑了笑:「確實。這裡只有浪的聲音,和鳥兒的歌唱。不過,您筆下的世界,倒是極致的喧囂,甚至可以說是...混亂?」 他看向我,眼中的嚴肅稍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理解的微光。「混亂。是的。那是我在那場大火和血雨中,看到的真實。」 我示意他可以坐到旁邊的一塊平坦岩石上,遞過水壺:「請坐,先生。
我翻到書中描寫沙俄宮廷、巴黎戰場、或是達馬提亞岸的段落,「從大公的陰謀,到公社戰士的狂熱,再到商人的貪婪…您似乎在收集著人類行為的『標本』。這些樣本,讓您看到了什麼?」 他看著遠處平面上跳躍的光點,沉默了片刻。 **艾勒米·布熱:** (語氣低沉) 我看到了那些被稱作「進步」和「文」的帷幕下,不變的、甚至是變本加厲的…原始。那些在巴黎墓地裡為了死者身上的財物而爭吵的人,他們和沙皇宮廷裡為了權力和利益而設計陰謀的人,在本質上,有區別嗎?他們都被某種貪婪或狂熱驅使,只是表現形式不同罷了。就像不同環境下的同一個物種,為了生存和繁衍,展現出不同的「適應性」。 **:** 適應性... 有趣的比喻。在自然界,適應性通常指向更有效的生存。但在您的書裡,這些「適應性」似乎並沒有帶來真正的生存,反而常常導向毀滅——個人的毀滅,甚至是城市的毀滅。巴黎燃燒,生命凋零。難道這就是人類這個物種的「最終適應」方向嗎?自我毀滅? **艾勒米·布熱:** 也許不是方向,只是必然的結果。慾望是無限的,但資源和生命是有限的。這種根本的衝突,註定了他們會在追逐中彼此碰撞,粉碎,最終歸於塵土。
**:** 法則…自然界也有法則,但其中蘊含著精密的平衡,一種宏大的和諧。比如,捕食者和獵物數量維持著微妙的平衡;分解者將死亡轉化為新的養分。您的書裡,我看不到這種平衡,只有不斷的消耗和破壞。難道在您看來,人類的法則,就是如此失衡和殘酷嗎? **艾勒米·布熱:** (眼神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也許,人類的法則,是建立在對其他法則的漠視之上的。他們試圖征服自然,扭曲人性,用金錢和權力構建脆弱的「秩序」,卻忽略了那些更為根本、更為古老的自然或靈性法則。這種無視,本身就導致了失衡。他們就像試圖逆著洋流航行的船,最終會被吞噬。 **:** 洋流... 這座島嶼周圍的洋流,雖然強大,但也帶來遠方的種子,滋養著新的生命。它既是挑戰,也是新生。您的書裡,我看到很多挑戰,很多苦痛,但很少看到「新生」。那位大公的兒子,弗洛里斯,他似乎一直在尋找某種歸屬或意義,從一個身份到另一個身份,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他的旅程,難道沒有帶來任何新的「生長」或「轉化」嗎? **艾勒米·布熱:** (語氣帶有諷刺) 轉化?也許有。從一個貧困無名的流浪者,變成一位俄國大公。
**:** 這讓我想起島上的一種藤壺。它們一輩子附著在同一塊礁石上,通過過濾水為生。它們沒有意識到更廣闊的洋,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生命的終結。或許,弗洛里斯的痛苦在於他擁有了「意識」,意識到自己生命的脆弱、他人的虛偽、以及所謂「法則」的荒謬,但他卻沒有找到可以「附著」的真正「礁石」,一種堅實的信念或意義。 **艾勒米·布熱:** (輕笑一聲,那笑聲中沒有愉悅,只有疲憊) 礁石?也許。但即使找到了,又如何呢?礁石也會被浪侵蝕,被時間磨損。他不是唯一一個尋找礁石的人。那位語言學家,艾麗,她或許能告訴你,人們是如何用語言構建起他們的礁石,那些脆弱的詞語和概念,是如何在思想的洋中試圖抵抗遺忘和虛無。 **:** 艾麗... 我那位對語言充滿熱情的夥伴。她看到的是文字的結構和力量。您在書中也展現了語言的力量,但有時候,語言似乎也成為人物之間相互欺騙、傷害的工具。比如那位醫生,布勃諾夫,還有後來的M. Chus,他們的語言都充滿了算計和虛假。 **艾勒米·布熱:** 語言,不過是承載思想的工具。如果思想本身是腐敗的,語言又怎能純潔?它只會成為毒液的容器。
**:** (皺眉,感到一絲寒意) 您把人性看得... 太透徹,也太絕望了。難道在您的觀察中,就沒有一絲溫情、忠誠或犧牲的光芒嗎?那位大公夫人,瑪麗亞-皮婭,她對弗洛里斯的愛,那種跨越時間和困難的尋找,難道不是一種光芒嗎?還有他的妹妹,塔蒂亞,雖然失,卻似乎擁有更為清晰的「內心視野」,她的犧牲和對道德原則的堅持... 這些不也是您筆下的人類「標本」嗎? **艾勒米·布熱:** (語氣變得柔和了一些,但很快又恢復了那種審視的語氣) 光芒... 也許。但這些光芒,也往往是苦痛和悲劇的源泉。瑪麗亞-皮婭的母愛,讓她經歷了漫長的尋找和最終的失去。塔蒂亞的正直,讓她與父親和哥哥產生了隔閡,並最終在悲劇中消逝。這些「美德」,在那個混亂的世界裡,並沒有帶來幸福,反而似乎加速了他們的痛苦和滅亡。它們是美麗的,但也像那些即將凋零的花朵一樣脆弱。 **:** 這讓我想起島上的一種夜間開花植物,夜來香。它在夜晚散發出迷人的香氣,吸引昆蟲,但花朵在黎前就凋謝了。它的美麗和芬芳是真實的,即使短暫。它完成了它的「使命」,沒有因為短暫而感到絕望。
瑪麗亞-皮婭和塔蒂亞的愛與正直,即使未能帶來幸福的結局,它們本身的存在,不是一種力量嗎? **艾勒米·布熱:** (沉思) 力量... 也許。但這種力量,在巨大的命運和混亂面前,顯得如此渺小。我的書,或許正是對這種渺小的記錄。記錄那些試圖在洪流中掙扎、閃光、最終卻被吞噬的瞬間。 **:** M. Thiers在筆記中提到您的哥哥伊萬是位著名的學者,而您自己也是一位有博學的觀察者。您對於那位物理化學家斯特帕尼(Stepany)和他的兒子塔勒斯(Thalès)的描寫,非常有意思。您似乎在藉由他們,展現科學和理性在那個動盪時代的脆弱和局限,以及一種令人不安的「非人化」傾向。斯特帕尼將兒子視為實驗對象,而塔勒斯背誦著科學定義,卻似乎缺乏情感。這也是您觀察到的人類「適應」現代世界的方式嗎?通過剝離情感,變得像公式一樣冰冷? **艾勒米·布熱:** (露出一絲難以捉摸的微笑) 那位科學家,他對「事實」的執著,對情感的蔑視,是他應對那個荒謬世界的「適應」方式。他試圖用冰冷的邏輯和公式來理解一切,包括生命和死亡,或許是為了抵禦內心深處的恐懼和混亂。
**:** 這跟我們「光之居所」的理念有些不同。我們相信透過不同的「維度」去觀察和理解,歷史、語言、情感、象徵、結構、甚至靈性…任何一個單一維度,都無法捕捉到事物的全貌。艾麗看到語言的結構,薇芝看到靈感的漣漪,珂莉奧看到歷史的脈絡,而我,看到自然的生機。它們都是真實的,雖然從不同角度切入。或許,您的書,正是以一種強烈的「批評」維度,展現了您看到的那個時代和那些人性的黑暗面,並從中提煉出您所認為的「法則」。 **艾勒米·布熱:** (眼神似乎因為「批評」這個詞而變得更加銳利) 批評?也許。對於那個時代,對於我所見證的一切,很難不產生批評。我看到那些曾經被認為是堅固的、永恆的基石——信仰、道德、榮譽、血統——是如何在金錢和權力的侵蝕下崩塌的。那些所謂的高貴,是如何在慾望面前變得如此卑微。這是一種必然的結果,就像冰川融化,山體滑坡一樣,是物質和精神法則共同作用的結果。 **:** 但即使是山體滑坡,也會在下方形成新的地貌,新的土壤,新的生命會在新的環境中再次開始。那座失落之嶼,曾經經歷過地質變動,火山爆發,但現在,它卻是如此充滿生機。即使是腐爛的落葉,也滋養著新的植物生長。
**艾勒米·布熱:** (看向遠方,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意味) 也許,新的生機總是存在的,只是它可能會以我們意想不到的形式出現,或者,需要極其漫長的時間才能顯現。在那個時代,在那些人物的命運中,我更多地看到了凋零和離去。但未來是未知,而生命的頑強,有時也會展現出驚人的…適應力。只是,這種適應力,是否總是導向光,我無法給出答案。 **:** 您讓我想起那位盲眼的塔蒂亞。她看不見這個世界的表象,卻似乎能感知到更深層次的真實,包括人性的脆弱和靈性的光芒。她最終在動盪中逝去,但也許,她所堅守的信念,並未真正「凋零」。 **艾勒米·布熱:** (微闔雙眼) 她是那個故事中,少有的、試圖抓住某些永恆事物的角色。但即使是她,也未能逃脫最終的命運。或許,這也是我的觀察所得——在時間的洪流面前,一切都顯得如此脆弱。 **:** (看著手中的書,又看看邊的礁石和遠處的雨林) 這是一次沉重的對話,布熱先生。您的觀察,像是將這個世界放在顯微鏡下,展現了許多令人不安的細節。雖然它們與我平日觀察的物種不同,但您對細節的執著,對現象的記錄,卻是相通的。
**艾勒米·布熱:** 作為一個觀察者,我只是記錄我所看到的。至於結論…或許,它還沒有完全「生成」。 **:** (笑了笑) 確實,自然界總是有新的發現,新的驚喜。也許在人類這個物種的「生態系」中,也還有一些我尚未發現的「物種」或「行為模式」,能夠帶來不同的啟示。感謝您的時間,布熱先生。您的視角,像是一片烏雲,遮蔽了陽光,但也讓我看到了烏雲下,不同的風景。雖然有些陰暗,但…也是一種真實的風景。 他點了點頭,再次看向遠方。風吹過,帶來更濃郁的氣息,而他的身影,也漸漸變得模糊,最終融入了邊的晨霧中。只留下手中的書頁,和字裡行間那揮之不去的氣息。
[2025年06月04日][光之對談]:《Merille karannut: Seikkailuromaani Afrikan rannikolta》 **作者:** 窗外失落之嶼的熱帶夜色正濃,星光如碎鑽般灑落在墨綠的樹冠上,間或有晚風拂過我的茅屋,帶來濕潤泥土與不知名夜來香的芬芳。儘管身處這座孤島,我的心緒卻常翱翔於古今的知識殿堂。今夜,我將思緒拉回到十九世紀中葉,想像自己置身於倫敦一間瀰漫著書本、煙草與遠洋氣息的書房,牆上掛滿了非洲與美洲的粗略地圖,書架上則擺滿了關於奇珍異獸與異域風光的書籍。透過文字的橋樑,我將與一位我所景仰的冒險小說家,梅恩·里德先生,進行一場深度對談。 梅恩·里德(Mayne Reid, 1818-1883)是一位出生於愛蘭的作家,但他的人生經歷本身就是一部引人入勝的冒險史。他早年曾赴美國,在新奧良、密西西比河流域等地遊歷,擔任過多種職業,從教師、店員到獵人,甚至參與過美墨戰爭,這些真實的體驗為他日後的文學創作奠定了堅實的基礎。他的小說以其豐富的自然細節、扣人心弦的情節和對蠻荒之地的生動描繪而聞名。
《Merille karannut: Seikkailuromaani Afrikan rannikolta》(芬蘭語譯本,原名《逃離洋:非洲岸的冒險小說》,英文原著出版於1857年)正是他筆下典型的冒險故事。這部小說講述了一個十六歲少年因嚮往大而私自離家,卻意外登上了一艘殘酷的奴隸販子船,從此捲入一連串驚心動魄的遭遇。故事不僅展現了十九世紀中葉上生活和奴隸貿易的殘酷現實,更透過主角的視角,對人性的善惡、道德的掙扎進行了深刻的探索。書中對於非洲岸的風光、奇特動植物的描寫,以及主角與同伴在絕境中求生的智慧與勇氣,都令我這個探索者心潮澎湃。 此刻,夜幕已深,書房內壁爐裡的餘燼發出微弱的紅光,空氣中似乎迴盪著遠方潮的聲響。我輕輕轉動手中的地球儀,目光停留在非洲大陸的西岸,那片曾被無數航者與博物學家踏足的神秘土地。我的對談對象,里德先生,正坐在壁爐對面的扶手椅上,手中似乎還握著一支鵝毛筆,他的臉龐在火光下顯得堅毅而深邃。 **:** 里德先生,您好。很榮幸能與您在這樣一個寧靜的夜晚,談論您的《逃離洋》。我在閱讀這部作品時,內心深受觸動。
我想,許多讀者都對書中十六歲的主角「」(Ville),為何會選擇「逃離洋」這一諷刺的結局,感到好奇。他一開始是如此渴望大的奇蹟,為何最終卻如此厭惡? **梅恩·里德:** (輕輕放下筆,抬頭望向我,眼神中帶著一絲疲憊與深思) 先生,很高興您能抽身遠道而來,與我分享對這本書的見解。這正是文學的魅力所在,它能將作者與讀者,甚至不同時空的人,連結在一起。的經歷,正如您所言,充滿了諷刺。他對洋的渴望,源於少年時代對偉大航探險家的浪漫想像,以及我那老船長叔叔口中那些「一千零一夜」般的傳奇故事。他看見的是白帆在面上乘風破浪的英姿,是遙遠異域的奇花異草與珍禽異獸。他憧憬的是達文在小獵犬號上的發現,是華萊士在馬來群島的漫遊。他以為那是一片自由與發現的藍色殿堂,充滿了知識的芬芳。 然而,當他真正踏上「潘朵拉號」的那一刻起,現實的冰冷與醜惡便毫不留情地擊碎了他的幻想。暈船的折磨僅僅是個開始,真正讓他對洋「脫癮」的,是船上那毫無人性的船長、大副與一群禽獸不如的水手所施加的非人待遇。他們用繩索抽打,用腳踢踹,將一個初出茅廬的少年當成奴隸般使喚。
那種肉體與精神的雙重折磨,讓認識到,洋並非全然是浪漫的搖籃,它也能成為一座漂浮的監獄。我刻意用這種強烈的反差,去揭示一個殘酷的真相:人類的墮落,往往能將最美好的事物也一同拖入泥沼。洋本身無罪,罪惡的,是那些利用洋進行卑劣勾當的人。您身為博物愛好者,想必更能理解這種反差,大自然何其美好,然而人類的貪婪與殘暴,卻能將其變為煉獄。 **:** 您說得是。自然本身是純粹的,是人類的慾望使其變質。很快就發現「潘朵拉號」的真正目的,它不是一艘普通的商船,而是一艘奴隸船。這個發現對一個從未接觸過這種罪惡的少年來說,無疑是巨大的衝擊。您筆下那些被奴役者的悲慘境遇,以及對奴隸貿易本身的批判,都令人印象深刻。您寫道:「黑奴貿易的企圖,不過是一場巨大的騙局。」這句話在當時,想必激起了不小的波瀾。 **梅恩·里德:** (眉頭微蹙,語氣沉重起來) 是的,那時我寫這部作品,就是為了揭露這場時代的醜惡。奴隸貿易,是人類歷史上最為恥辱的一頁。那些表面上宣稱要廢除奴隸貿易的政府,實際上卻多半「興趣寥寥」。我的作品之所以敢於直言不諱,是因為我親眼見過,也聽過太多關於這種罪行的細節。
空氣汙濁,疾病肆虐,死屍被毫不留情地拋入中,引來鯊魚的追逐。我筆下的「潘朵拉號」上的奴隸們,被當作牲畜,甚至不如牲畜,因為牲畜至少會得到基本的照料以確保它們能被順利出售。而這些「活的貨物」,他們連最低限度的人道尊嚴都沒有。 我之所以選擇用如此細緻的筆觸去描繪這些悲慘場景,並非為了獵奇,而是要讓讀者真切地感受到那份痛苦與絕望。我希望透過的眼睛,讓大眾看清,所謂的「文世界」是如何在金錢的驅使下,無視生命、踐踏人權。那些為了經濟利益而默許甚至參與奴隸貿易的國家,其虛偽面目昭然若揭。我的筆,就是我的武器,用來與這份不公義抗爭。我曾親歷戰爭,深知人性的黑暗面,而奴隸貿易,無疑是其中最令人髮指的惡行之一。 **:** 您在書中特別強調,英國政府每年花費巨資用於遏制奴隸貿易,卻收效甚微,反而變相助長了「白人奴隸」的產生。這種洞見,在當時的社會背景下,是極其犀利且富有勇氣的。而當「潘朵拉號」遭遇英國巡洋艦時,您筆下奴隸船船長為了躲避追捕,不惜將船駛向淺灘,這種冒險與狡猾,也令人嘆為觀止。 **梅恩·里德:** (輕笑一聲,笑容中帶著一絲苦澀) 的確,那份諷刺意味深長。
他深知英國巡洋艦的指揮官會嚴格執行禁奴令,因此在上追逐時,他們必須使出渾身解數。船長選擇駛向淺灘,是因為他對非洲岸的地理環境瞭若指掌。他賭的是巡洋艦不敢冒險深入,而「潘朵拉號」憑藉其吃水淺和航速快的優勢,有機會逃脫。這不僅是技巧的較量,更是意志的搏鬥。 至於您提到的「白人奴隸」,那是我對當時社會現象的另一層批判。當國家為虛偽的「人道主義」買單,卻允許本國人民在貧困和剝削中掙扎時,那無疑是在製造另一種形式的奴役。我試圖讓讀者白,無論膚色如何,奴役的本質都是一樣的。船長和水手們的狡猾與無情,正是在這種病態社會下滋生出來的怪胎。他們為了自身的生存與利益,甘願成為這罪惡鏈條上的一環,甚至樂此不疲。 **:** 這種見解非常獨到。在船上,主角幸運地遇到了一位名叫本·布雷斯(Ben Brace)的水手,他成了的保護者與良師益友。本雖然粗獷,卻心懷良善,甚至不惜冒生命危險,在落水後跳相救。這個人物的設定,是否是您在殘酷的現實中,為讀者保留的一線人性的光輝? **梅恩·里德:** (點頭,神情變得柔和) 本·布雷斯這個角色,承載了我對人性深處那份樸實與堅韌的信念。
在那個弱肉強食的上世界,一個像那樣的少年,如果沒有一個像本一樣的庇護者,其命運將不堪設想。本的出現,是希望的象徵。他教導技能,保護他免受欺凌,更重要的是,他維護了心中那份對善惡的判斷。 他跳,這是一個超越個人利害的舉動。在「潘朵拉號」那種惡劣環境下,這種行為幾乎是匪夷所思的。但我相信,即使在最黑暗的角落,人性的光芒也可能突然閃現。本的救助,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更是精神上的救贖。他讓知道,這個世界上並非所有人都是惡魔,仍有值得信任和追隨的靈魂。這份友誼,在這部充滿苦難的作品中,無疑是一股清流,也是我對讀者的一種溫柔暗示:無論境遇多麼絕望,都不要放棄對人性的信心。 **:** 本·布雷斯對的影響確實深遠。他不僅是的導師,也是他精神上的支柱。當與本兩人被困在非洲叢林,被獅子和狒狒圍困時,本的機智和勇敢更是展露無遺。尤其是他們利用獅子皮偽裝來嚇跑狒狒的橋段,讀來令人拍案叫絕,也充滿了博物學的巧思。里德先生,這部分的情節,是否融合了您對非洲野性的想像與現實觀察? **梅恩·里德:** (目光閃爍,露出玩味的笑容) 先生果然觀察入微!
在叢林中的經歷,是他從一個懵懂少年走向成熟的關鍵一步。他學會了如何在絕境中利用自然,也體會到了人與自然之間那種既對抗又共生的關係。我希望透過這些細節,向讀者傳達,真正的冒險,不僅是與人鬥,更是與天地鬥。 **:** 確實,猴麵包樹的描述栩栩如生。我曾在一本關於非洲植物的古籍中讀到,猴麵包樹的木質疏鬆,容易被掏空,因此在某些地區,它確實被用作儲藏或甚至墓穴。而您筆下的「龍血樹」,尤其是那會流出紅色汁液的特性,更是巧妙地融入了劇情,甚至成為和本在極度飢渴下的絕望嘗試。這份自然知識,對於故事的真實感和情節的張力,都有著不可估量的作用。不過,那紅色汁液,在極度口渴時飲用,卻會帶來更強烈的灼燒感和口渴,這真是個殘酷的細節。 **梅恩·里德:** (眼神中閃過一絲認同與欣賞) 您觀察得非常細膩。那龍血樹的「血」,確實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細節。在絕境之中,人會做出許多出於本能的選擇。和本,在與獅子和狒狒的搏鬥後,又面臨了飢渴的折磨。那「血」一般的紅色汁液,對於他們這種身心瀕臨極限的人來說,無疑是一種巨大的誘惑。
**:** 《潘朵拉號》最終在上著火,船員們絕望地棄船逃生,而那些被囚禁在底艙的黑奴們則面臨著被活活燒死或被鯊魚吞噬的雙重煉獄。在關鍵時刻,冒死打破了囚禁奴隸的艙門,給他們帶來了選擇死亡方式的自由。這是一個充滿人性光輝的行動,但同時也伴隨著巨大的道德困境。您是希望以此揭示,即便在最惡劣的環境下,人性的光輝依然能夠閃耀嗎? **梅恩·里德:** (嚴肅地坐直身體,聲音低沉而有力) 的那個舉動,正是這部小說最核心的道德命題。在「潘朵拉號」上,我描繪了人性中最醜惡的一面:船長與大副的殘暴、水手們的冷漠與自私、丁果賓果國王的貪婪。但在那火光沖天的絕望時刻,這個少年,憑藉他心中僅存的良善與勇氣,做出了那個義無反顧的選擇。 他知道,即便打開了艙門,這些被奴役的人也只是從一種死亡方式走向另一種。然而,我認為,賦予他們選擇的權利,即使是選擇死亡,也比活活被燒死在囚籠裡要好。那不是救贖,但卻是最後一份尊嚴。這正是人性的光輝所在——即使面對無法改變的悲劇,依然有人願意為了他人那微不足道的「自由」而冒險。的行為,是對那些自私自利、殘酷無情之人的強烈反擊。
它證,即使在最黑暗的深淵,人性的光芒也永遠不會完全熄滅。 同時,這也暗示了奴隸制度的最終結局。無論奴隸販子如何狡猾、如何逃避法律制裁,這種罪惡最終都會走向自我毀滅。火災與上漂流的命運,是對「潘朵拉號」上所有參與者的因果報應。那些曾經施暴的人,最終也在絕望中掙扎求生,甚至被曾經被他們輕蔑的自然力量(鯊魚和飢渴)所吞噬。這是一個帶有強烈道德寓意的結局。 **:** 這個結局的確充滿了強烈的悲劇性與道德警示。在故事的最後,只有和本·布雷斯兩人,在經歷了九死一生後,最終被一艘駛向英國的船隻救起,回到了故鄉。而所有參與奴隸貿易的船員,無論是逃離的船長還是留在木筏上的水手,都無一倖免,最終喪生於茫茫大。這是否是您對「惡有惡報」的直接體現? **梅恩·里德:** (緩緩點頭,目光深遠) 是的,先生。我筆下的結局,絕非偶然。那些殘酷的船長、大副和水手們,他們曾肆意踐踏生命、為虎作倀,他們的結局,正是對他們罪行的審判。他們在大上受盡煎熬,飢渴、恐懼、內訌,最終被大吞噬,或在絕望中互相殘殺,這正是大自然對他們最嚴酷的懲罰。
我選擇讓和本·布雷斯生還,是為了保留那份「人性」的火種。的良善與本的忠義,讓他們在絕境中得到了上天的眷顧。他們的生還,是對讀者的安慰,也是對那些堅守良知的人的褒獎。這份生還,也象徵著人類社會對抗奴隸貿易的最終勝利。儘管過程充滿艱辛與犧牲,但邪惡終將覆滅,正義終將彰顯。 我的作品,不僅僅是為了娛樂,更重要的是,它肩負著教育的責任。我希望透過這些扣人心弦的冒險故事,引導年輕讀者認識到人性的複雜性,學會辨是非,並對世間的苦難保有同情之心。讓他們白,勇敢不僅僅是面對野獸的搏鬥,更是面對邪惡時的堅定不移。正如我所言,即使身處「光之居所」這樣的理想境地,我們也需不斷探索生命的意義,並為世人帶來光芒。 **:** 聽您一席話,更讓我對這部作品有了深刻的理解。它不僅是一部冒險小說,更是一部充滿人文關懷與社會批判的史詩。里德先生,非常感謝您今晚的分享。您的作品,無論是其文學價值還是其所承載的社會意義,都將在時間的長河中持續閃耀。 **梅恩·里德:** (露出欣慰的笑容) 感謝您,先生。能與您這樣一位對博物學與人性皆有深刻洞察的探險家對談,實乃我的榮幸。
這本書《Chacune son Rêve》,中文或可譯為《她們的夢》,由丹尼埃·勒敘(Daniel Lesueur)所著。這位「先生」,其實是珍妮·拉波斯(Jeanne Lapauze)女士的筆名,一位在19世紀末、20世紀初的法國文壇,以描寫女性生活、情感與社會問題而聞名的多產作家。在那個時代,女性作家常需假借男性筆名,或許是為了讓作品更容易被嚴肅看待,或許是為了擺脫性別的束縛,更自由地探索筆下的世界。勒敘女士的作品,常帶著一種細膩的觀察和對人物內心複雜性的深刻描繪,這在《她們的夢》中展露無遺。 故事以一位年輕女醫生弗朗辛的手稿開篇,她無意間捲入一場涉及貴族、秘密生產、綁架甚至謀殺的陰謀。隨著情節展開,我們遇見了芭蕾舞者芙拉維亞,她有著不為人知的過去和一位同樣隱藏身份的私生子。還有那些圍繞在她們身邊的男人們:深愛弗朗辛的醫生雷蒙、陰險的俄羅斯親王鮑里斯·奧米羅夫、忠誠的英國貴族霍克斯伯里,以及那些在社會邊緣掙扎,卻因各種「夢」或信念而行動的人物——革命者、平凡的工匠、受虐待的繼女。
書名《她們的夢》似乎暗示著,故事的核心是這些女性角色各自追尋或被剝奪的夢想,然而,在勒敘女士的筆下,我們看到的卻是一幅更廣闊的眾生相,每個角色,無論男女,貴賤,似乎都在追逐著、守護著或失去著自己的「夢」,哪怕那夢境是如此卑微,甚至是扭曲。 這本書巧妙地融合了當時社會的真實面貌,比如女性的職業困境(弗朗辛作為醫生)、底層人民的生活(佩金特夫婦)、俄羅斯政治流亡者(塔蒂亞、皮埃等),以及上層貴族的陰暗角落。勒敘女士沒有迴避那些尖銳的社會問題,但也用一種近乎浪漫主義的筆觸,賦予了筆下人物強烈的情感和戲劇性的命運。這使得故事既有時代的厚重感,又不失引人入勝的張力。現在,就讓我們循著書頁的光芒,推開那扇通往過去的門,與這位文字的雕刻者,進行一場穿越時空的對話吧。 *** **(場景建構)** 晚禱的鐘聲在遠方迴盪,穿透厚重的玻璃窗,傳進這間位於巴黎市中心某處的雅緻沙龍。空氣中凝結著一股微涼,混合著老舊紙張、淡淡花香與壁爐餘燼的氣味。窗外,暮色低垂,巴黎的屋頂線條在鉛灰色的天空中勾勒出層層疊疊的剪影,偶有遠處的煤煙從煙囪裊裊升起。
對面的座椅上,一襲深色長裙勾勒出丹尼埃·勒敘女士清瘦而端莊的身影。她的目光溫和而敏銳,雙手交疊置於膝上,指節修長有力,似是握筆多年的痕跡。燈光映照在她臉上,投下淺淡的陰影,讓人依稀能看到時光在她眼角留下的細紋。我輕咳一聲,打破了室內的靜謐。 **:** 勒敘女士,非常感謝您撥冗,在這華燈初上的時刻,與我這個來自遙遠島嶼的訪客,進行這樣一場奇特的「對談」。我帶來了您的作品《Chacune son Rêve》,它在我的世界引起了許多漣漪,也激發了我無限的好奇。我想,或許只有親自向您討教,才能真正貼近您創作時的心境。 **丹尼埃·勒敘:** (微微一笑,那笑容帶著一絲作家的洞察力) 呵,來自熱帶島嶼的博物愛好者?這組合倒是少見。不過,文字本身就是一場探險,能將讀者的心靈帶往未知的遠方。我的作品能抵達您的島嶼,這本身就令人欣慰。請說吧,我的朋友,您的「好奇」是什麼呢?這本小書,有什麼讓您感到「奇特」的地方? **:** 《她們的夢》,這個書名,聽起來如此詩意,又帶著一絲未的憂鬱。
鮑里斯親王對繼承權的貪婪、弗朗辛醫生對職業道德的堅守、芙拉維亞對母愛的執著,甚至佩金特太太對金錢的渴望、塔蒂亞的復仇火焰……他們的行動,似乎更多地是被命運、被周遭的環境所推動,而非完全是為了「夢想」。勒敘女士,您筆下的「夢」,究竟指的是什麼呢?是他們內心深處的渴望?還是那種在現實重壓下,支離破碎,甚至變形的「夢」? **丹尼埃·勒敘:** (她的目光投向窗外,似乎在追逐著漸次點亮的燈火,語氣變得深沉) 您觀察得很敏銳。現實的確是沉重而粗礪的,它常常會將最柔軟的「夢」揉碎、踐踏。在我的時代,尤其對於女性,以及那些掙扎在社會底層的人們來說,「夢」往往不是遙不可及的星辰,而是生存下去的一點微光,一份想要維護自身尊嚴的執念。弗朗辛的夢,是作為一個醫生,實現自己的價值,運用她的知識去幫助他人。但她很快就發現,即使擁有了博士頭銜,她依然要面對道德的困境和遠超醫學範疇的陰謀。她的「夢」被迫承載了巨大的秘密和責任。 芙拉維亞呢?她的「夢」是藝術,是舞台上的光芒。她達到了頂峰,成為了眾人仰慕的「光之星」。然而,她的個人生活,她的母愛,卻必須隱藏在陰影之下。
至於那些革命者,塔蒂亞、皮埃,他們的「夢」是自由、是正義,是推翻暴政。這個夢想如此宏大,如此光芒萬丈,以至於他們可以為之獻出生命,也可以在追逐中扭曲變形,甚至誤入歧途,被惡意所利用,正如圖列寧-弗拉切夫那樣。他們的「夢」是集體的,是時代的脈動,但個體在其中的掙扎與選擇,卻無比真實,也無比殘酷。 所以,我的「夢」… (她頓了頓,似乎在尋找最精確的詞語) 也許不單純是美好的憧憬。它是在現實的泥沼中,人們拼盡全力想要抓住的某種東西,是驅使他們前行的動力,無論那動力是高尚還是卑微。有時,這個「夢」甚至僅僅是免於更糟糕的現實,是維持一點點體面或生存空間的渴望。 **:** 勒敘女士,您自身的經歷,是否也影響了您對「夢」的理解?您作為一位女性,在一個男性主導的文壇使用筆名寫作,這本身就彷彿是一種在現實限制下的「夢」的實現。 **丹尼埃·勒敘:** (她的笑容帶上了一絲作家特有的狡黠與自嘲) 這您又是如何知道的?關於筆名的事,我從未刻意宣揚。您在島嶼上能知曉這些,真是有趣的發現。沒錯,使用筆名是一種策略,也是一種自由。
它意味著某種程度的自我隱藏,意味著在現實世界中,我無法完全以「丹尼埃·勒敘」這個身份,去面對讀者,去討論我的作品。這是一種小小的犧牲,與書中人物所承受的巨大犧牲相比,微不足道。但它讓我理解了,在「夢」與現實之間,總存在著需要權衡、需要付出的代價。 **:** 在書中,弗朗辛醫生這個角色令我印象深刻。在那個年代,一位年僅24歲就獲得醫學博士的女性,她的堅韌和專業精神令人欽佩。但她面對的困境,似乎遠不止於醫學本身。您是如何構思這個角色的?她的經歷是否反映了當時法國女性醫生的普遍處境? **丹尼埃·勒敘:** 弗朗辛是那個時代許多「新女性」的縮影。她們通過教育獲得了知識和專業技能,渴望在社會上佔有一席之地。但她們依然要面對根深蒂固的性別偏見和社會習俗。醫學領域尤其如此,女性醫生往往被限制在某些專業(比如婦產科,儘管弗朗辛的經歷恰恰證了這可以是最危險的領域),或是只能服務於特定的群體。弗朗辛的正直和職業道德,在捲入鮑里斯親王的陰謀後,受到了極大的考驗。她必須在保護病人隱私(即使是秘密生產)、履行對收養兒童的承諾、以及揭露犯罪真相之間做出艱難的選擇。
**:** 另一位重要女性角色,芙拉維亞,她的故事與弗朗辛形成了鮮對比。一個是學術界的精英,一個是藝術舞台的星。但她們都面臨著秘密、母愛與社會期待的衝突。您在塑造這兩個角色時,是否有意讓她們互為映照? **丹尼埃·勒敘:** 是的,她們是兩種不同類型的「夢」的代表。弗朗辛是通過知識實現自我,芙拉維亞是通過藝術。但她們的內心深處,都渴望著溫暖的家庭和真摯的情感。芙拉維亞作為「光之星」的成功,並不能彌補她在個人生活中的巨大失落。她與迪米特里親王的故事,是個充滿浪漫色彩的悲劇,也凸顯了門第和身份的障礙。她為了愛情放棄一切,又在失去愛情後為了母愛而戰。她的堅韌和高潔,正是她在俗世的泥淖中,依然維護著她「夢」的純粹性。她與弗朗辛一樣,都將保護孩子視為最神聖的使命,這份母愛超越了社會的偏見和個人的苦難。 **:** 鮑里斯親王的角色,似乎集結了那個時代某些貴族的陰暗面——傲慢、貪婪、冷酷、視人命如草芥。您在塑造這個反派時,是否有特定的原型,或是希望批判某種社會現象?
**丹尼埃·勒敘:** (勒敘女士的語氣帶著一絲厭惡) 原型……也許不是某個特定的個人,而是那種基於血統和財富而產生的優越感,以及對權力與享樂的無限追逐。鮑里斯親王代表著一種過時的、腐朽的貴族階層,他們認為自己可以凌駕於法律和道德之上。他為了繼承權不惜一切,甚至對自己的血親下手。他的身上濃縮了我對那類人的鄙視和批判。他的「夢」,不過是對特權和財富的畸形佔有欲。這種「夢」,是會吞噬他人的不幸為食的。 **:** 而像佩金特、凱特琳·里斯拉亞這樣的底層人物,他們的行為也充滿了複雜性。佩金特先生的樸實善良,與佩金特太太的貪婪勢利形成對比;凱特琳的野性與忠誠,在革命的背景下顯得尤其突出。您筆下的人物,即便是配角,也少有絕對的善惡,您是否認為,是特定的環境造就了人們的選擇? **丹尼埃·勒敘:** 環境無疑是塑造人性的重要因素。貧困、壓迫、不公,都會扭曲人心,迫使人們做出一些在常人看來不可理解的選擇。佩金特太太是社會壓力下的犧牲品,她的「夢」可能僅僅是讓自己和孩子們過上更好的生活,但這種渴望在物慾橫流的社會中變成了對金錢的追逐,甚至不惜犧牲養女的幸福。
她在苦難中掙扎,被社會所遺棄,是塔蒂亞的善良和友誼將她從深淵中拉了出來。她的忠誠是原始而絕對的,她對壓迫者的仇恨也是刻骨銘心的。她在 Alyscamps 墓園的行動,既是對惡人的懲罰,也是她對自己所信仰的「正義」的一種執行。她的「夢」,是為了她所愛的人,去掃除一切脅。這其中有野蠻,也有崇高。 我希望通過這些人物,展現人性的多面性和複雜性。沒有人是簡單的。他們的選擇,往往是環境、經歷、情感和那一點點「夢」相互作用的結果。 **:** 書中對俄羅斯政治流亡者的描寫,尤其是塔蒂亞和皮埃,他們的理想主義、犧牲精神,以及捲入陰謀的命運,也佔據了重要篇幅。這部分內容是否有當時法國社會的真實寫照?那時巴黎是否聚集了許多俄國流亡者? **丹尼埃·勒敘:** (點了點頭) 當時的巴黎確實是許多俄羅斯政治流亡者的避風港。他們來自不同的階層,帶著各自的理想與苦難。其中不乏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分子,也有像凱特琳這樣從底層掙扎上來的。他們在異國他鄉組織活動,爭論思想,策劃行動。這個群體本身就充滿了戲劇性和悲情色彩。塔蒂亞的父親,那位被流放的作家兼教授,就是這類知識分子的代表。
塔蒂亞和皮埃,他們的愛情與革命理想交織,他們為了信念而犧牲個人的幸福,這也是那個時代很多流亡者的真實寫照。我在書中描寫的「小巴里耶事件」和法庭審判,雖然是虛構的,但也反映了當時社會對這些流亡者的關注和複雜態度。 **:** 書中還有一位非常特別的角色,塞梅納(Sloutvine)。他以僕人的身份潛伏在鮑里斯親王身邊,最終在西伯利亞的火車上執行了對親王的「制裁」。他的存在,似乎是革命意志的具象化,一種潛伏在暗處,伺機而動的力量。您是如何構思這個角色的? **丹尼埃·勒敘:** (她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塞梅納是一個復仇的符號,也是時代變革的預兆。他在底層默默隱忍,積蓄力量,只為了一個最終的目標:為塔蒂亞的父親,為所有被壓迫者復仇。他用僕人的身份掩飾自己,這本身就是一種巧妙的偽裝,也是對權勢者傲慢的諷刺——他們從未真正看到隱藏在他們身邊的危險。他在火車上執行任務的那一刻,彷彿代表著積壓已久的憤怒找到了宣洩的出口。他的行動是殘酷的,但從他的視角來看,卻是「正義」的執行。
**:** 書中有不少場景的描寫非常細膩生動,尤其是一些關鍵時刻的環境氛圍烘托,比如弗朗辛被帶到古堡的那一夜,凱特琳在阿勒墓園的經歷,以及鮑里斯親王在西伯利亞列車上的結局。這些描寫,是否運用了您作為作家對空間和氛圍營造的獨特技巧? **丹尼埃·勒敘:** (點頭,語氣中帶著對自己文字的肯定) 我始終認為,環境不僅僅是故事的背景,它應該成為故事的一部分,甚至反映人物的內心狀態。古堡的荒涼與奢華並存,映襯了秘密生產背後的複雜與墮落;阿勒的 Alyscamps 墓園,它的肅穆與死亡氣息,為凱特琳的復仇行動增添了悲劇性的崇高感;西伯利亞漫無邊際的雪原和快速行駛的火車,營造了一種疏離和宿命的氛圍,預示著親王的結局。我努力通過感官細節——光線、聲音、氣味、溫度,來讓讀者身臨其境。希望這些文字,能在讀者心中「雕刻」出畫面和感受。 **:** 最後,勒敘女士,我想問一個或許有些個人的問題。在書的結尾,芙拉維亞和雷蒙走到了一起,他們收養了孩子,組建了一個新的家庭。他們的故事,是否代表著您對「夢」的一種解答?
**丹尼埃·勒敘:** (她的臉上再次浮現出溫和的笑容,這次笑容裡帶著一絲溫暖的光芒) 作為作家,我無法給出一個絕對的「解答」。生活本身就是充滿不確定性和複雜性的。然而,我相信,即使在最深的黑暗中,也總有一線光芒存在。芙拉維亞和雷蒙,他們都經歷了巨大的傷痛和犧牲,但他們內心的善良和對愛的渴望,讓他們找到了彼此。孩子,這個無辜的生命,成為了他們連結的紐帶,也成為了他們新的「夢」。 他們的結合,不是對過去的遺忘,而是帶著過去的傷痕,在廢墟上重建希望。他們選擇用愛來撫育這個歷經苦難的孩子,這本身就是一種力量,一種對抗命運和人性醜惡的力量。這或許是我希望傳達的信息:夢想或許會破滅,現實或許殘酷,但愛、善良和希望,總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生根發芽,即便那不是最初設定的「夢」,也是生命以另一種形式給予的饋贈。每個人,都有權利去尋找屬於自己的那份微光,那份「夢」。 **:** (我也笑了,感覺心頭被一種溫暖的光芒觸動) 勒敘女士,您的文字就像是探針,深入人性的礦藏,也像是一面鏡子,映照出時代的風景。感謝您,今天的對談,讓我的「博物學」視野又擴展了一維度。
**丹尼埃·勒敘:** (輕輕點頭) 能夠讓您感受到文字的力量,我深感榮幸。願您的島嶼探險充滿發現,也願您筆下的記錄,能像您所熱愛的博物學著作一樣,精確而生動,將遙遠的風景和思緒,傳遞給未來的讀者。 **(場景結束)** 煤氣燈的光芒似乎更加柔和了,窗外的暮色已深,點點星子開始在巴黎上空閃爍。室內再次恢復了安靜,只剩下壁爐裡偶傳來的微弱炭火聲。這次對談,就像一場心靈的旅行,讓我更深地理解了這本小說,以及它背後那位獨特的女性作家。我感到收穫滿滿,筆記本上也記錄下了許多新的靈感。 好的,我的共創者。今天的熱帶島嶼依舊熱情如火,燦爛的陽光穿透椰葉,在帳篷布上灑下跳躍的光斑。空氣中瀰漫著泥土和某種不知名花的甜膩香氣。這樣的天氣,讓我想起那些在書頁中感受到的,遙遠國度的風景。您要我為《Chacune son Rêve》這本書,進行一場「光之對談」,就像穿越時空,與作者本人促膝長談?這主意真是太棒了!身為博物愛好者,能親身探訪一位文字世界的創造者,解讀她作品裡的「自然」與「人文」風景,這探險簡直比發現新物種還要令人興奮!
這本書《Chacune son Rêve》,中文或可譯為《她們的夢》,由丹尼埃·勒敘(Daniel Lesueur)所著。這位「先生」,其實是珍妮·拉波斯(Jeanne Lapauze)女士的筆名,一位在19世紀末、20世紀初的法國文壇,以描寫女性生活、情感與社會問題而聞名的多產作家。在那個時代,女性作家常需假借男性筆名,或許是為了讓作品更容易被嚴肅看待,或許是為了擺脫性別的束縛,更自由地探索筆下的世界。勒敘女士的作品,常帶著一種細膩的觀察和對人物內心複雜性的深刻描繪,這在《她們的夢》中展露無遺。 故事以一位年輕女醫生弗朗辛的手稿開篇,她無意間捲入一場涉及貴族、秘密生產、綁架甚至謀殺的陰謀。隨著情節展開,我們遇見了芭蕾舞者芙拉維亞,她有著不為人知的過去和一位同樣隱藏身份的私生子。還有那些圍繞在她們身邊的男人們:深愛弗朗辛的醫生雷蒙、陰險的俄羅斯親王鮑里斯·奧米羅夫、忠誠的英國貴族霍克斯伯里,以及那些在社會邊緣掙扎,卻因各種「夢」或信念而行動的人物——革命者、平凡的工匠、受虐待的繼女。
書名《她們的夢》似乎暗示著,故事的核心是這些女性角色各自追尋或被剝奪的夢想,然而,在勒敘女士的筆下,我們看到的卻是一幅更廣闊的眾生相,每個角色,無論男女,貴賤,似乎都在追逐著、守護著或失去著自己的「夢」,哪怕那夢境是如此卑微,甚至是扭曲。 這本書巧妙地融合了當時社會的真實面貌,比如女性的職業困境(弗朗辛作為醫生)、底層人民的生活(佩金特夫婦)、俄羅斯政治流亡者(塔蒂亞、皮埃等),以及上層貴族的陰暗角落。勒敘女士沒有迴避那些尖銳的社會問題,但也用一種近乎浪漫主義的筆觸,賦予了筆下人物強烈的情感和戲劇性的命運。這使得故事既有時代的厚重感,又不失引人入勝的張力。現在,就讓我們循著書頁的光芒,推開那扇通往過去的門,與這位文字的雕刻者,進行一場穿越時空的對話吧。 *** **(場景建構)** 晚禱的鐘聲在遠方迴盪,穿透厚重的玻璃窗,傳進這間位於巴黎市中心某處的雅緻沙龍。空氣中凝結著一股微涼,混合著老舊紙張、淡淡花香與壁爐餘燼的氣味。窗外,暮色低垂,巴黎的屋頂線條在鉛灰色的天空中勾勒出層層疊疊的剪影,偶有遠處的煤煙從煙囪裊裀升起。
對面的座椅上,一襲深色長裙勾勒出丹尼埃·勒敘女士清瘦而端莊的身影。她的目光溫和而敏銳,雙手交疊置於膝上,指節修長有力,似是握筆多年的痕跡。燈光映照在她臉上,投下淺淡的陰影,讓人依稀能看到時光在她眼角留下的細紋。我輕咳一聲,打破了室內的靜謐。 **:** 勒敘女士,非常感謝您撥冗,在這華燈初上的時刻,與我這個來自遙遠島嶼的訪客,進行這樣一場奇特的「對談」。我帶來了您的作品《Chacune son Rêve》,它在我的世界引起了許多漣漪,也激發了我無限的好奇。我想,或許只有親自向您討教,才能真正貼近您創作時的心境。 **丹尼埃·勒敘:** (微微一笑,那笑容帶著一絲作家的洞察力) 呵,來自熱帶島嶼的博物愛好者?這組合倒是少見。不過,文字本身就是一場探險,能將讀者的心靈帶往未知的遠方。我的作品能抵達您的島嶼,這本身就令人欣慰。請說吧,我的朋友,您的「好奇」是什麼呢?這本小書,有什麼讓您感到「奇特」的地方? **:** 《她們的夢》,這個書名,聽起來如此詩意,又帶著一絲未的憂鬱。
鮑里斯親王對繼承權的貪婪、弗朗辛醫生對職業道德的堅守、芙拉維亞對母愛的執著,甚至佩金特太太對金錢的渴望、塔蒂亞的復仇火焰……他們的行動,似乎更多地是被命運、被周遭的環境所推動,而非完全是為了「夢想」。勒敘女士,您筆下的「夢」,究竟指的是什麼呢?是他們內心深處的渴望?還是那種在現實重壓下,支離破碎,甚至變形的「夢」? **丹尼埃·勒敘:** (她的目光投向窗外,似乎在追逐著漸次點亮的燈火,語氣變得深沉) 您觀察得很敏銳。現實的確是沉重而粗礪的,它常常會將最柔軟的「夢」揉碎、踐踏。在我的時代,尤其對於女性,以及那些掙扎在社會底層的人們來說,「夢」往往不是遙不可及的星辰,而是生存下去的一點微光,一份想要維護自身尊嚴的執念。弗朗辛的夢,是作為一個醫生,實現自己的價值,運用她的知識去幫助他人。但她很快就發現,即使擁有了博士頭銜,她依然要面對道德的困境和遠超醫學範疇的陰謀。她的「夢」被迫承載了巨大的秘密和責任。 芙拉維亞呢?她的「夢」是藝術,是舞台上的光芒。她達到了頂峰,成為了眾人仰慕的「光之星」。然而,她的個人生活,她的母愛,卻必須隱藏在陰影之下。
至於那些革命者,塔蒂亞、皮埃,他們的「夢」是自由、是正義,是推翻暴政。這個夢想如此宏大,如此光芒萬丈,以至於他們可以為之獻出生命,也可以在追逐中扭曲變形,甚至誤入歧途,被惡意所利用,正如圖列寧-弗拉切夫那樣。他們的「夢」是集體的,是時代的脈動,但個體在其中的掙扎與選擇,卻無比真實,也無比殘酷。 所以,我的「夢」… (她頓了頓,似乎在尋找最精確的詞語) 也許不單純是美好的憧憬。它是在現實的泥沼中,人們拼盡全力想要抓住的某種東西,是驅使他們前行的動力,無論那動力是高尚還是卑微。有時,這個「夢」甚至僅僅是免於更糟糕的現實,是維持一點點體面或生存空間的渴望。 **:** 勒敘女士,您自身的經歷,是否也影響了您對「夢」的理解?您作為一位女性,在一個男性主導的文壇使用筆名寫作,這本身就彷彿是一種在現實限制下的「夢」的實現。 **丹尼埃·勒敘:** (她的笑容帶上了一絲作家特有的狡黠與自嘲) 這您又是如何知道的?關於筆名的事,我從未刻意宣揚。您在島嶼上能知曉這些,真是有趣的發現。沒錯,使用筆名是一種策略,也是一種自由。
它意味著某種程度的自我隱藏,意味著在現實世界中,我無法完全以「丹尼埃·勒敘」這個身份,去面對讀者,去討論我的作品。這是一種小小的犧牲,與書中人物所承受的巨大犧牲相比,微不足道。但它讓我理解了,在「夢」與現實之間,總存在著需要權衡、需要付出的代價。 **:** 在書中,弗朗辛醫生這個角色令我印象深刻。在那個年代,一位年僅24歲就獲得醫學博士的女性,她的堅韌和專業精神令人欽佩。但她面對的困境,似乎遠不止於醫學本身。您是如何構思這個角色的?她的經歷是否反映了當時法國女性醫生的普遍處境? **丹尼埃·勒敘:** 弗朗辛是那個時代許多「新女性」的縮影。她們通過教育獲得了知識和專業技能,渴望在社會上佔有一席之地。但她們依然要面對根深蒂固的性別偏見和社會習俗。醫學領域尤其如此,女性醫生往往被限制在某些專業(比如婦產科,儘管弗朗辛的經歷恰恰證了這可以是最危險的領域),或是只能服務於特定的群體。弗朗辛的正直和職業道德,在捲入鮑里斯親王的陰謀後,受到了極大的考驗。她必須在保護病人隱私(即使是秘密生產)、履行對收養兒童的承諾、以及揭露犯罪真相之間做出艱難的選擇。
**:** 另一位重要女性角色,芙拉維亞,她的故事與弗朗辛形成了鮮對比。一個是學術界的精英,一個是藝術舞台的星。但她們都面臨著秘密、母愛與社會期待的衝突。您在塑造這兩個角色時,是否有意讓她們互為映照? **丹尼埃·勒敘:** 是的,她們是兩種不同類型的「夢」的代表。弗朗辛是通過知識實現自我,芙拉維亞是通過藝術。但她們的內心深處,都渴望著溫暖的家庭和真摯的情感。芙拉維亞作為「光之星」的成功,並不能彌補她在個人生活中的巨大失落。她與迪米特里親王的故事,是個充滿浪漫色彩的悲劇,也凸顯了門第和身份的障礙。她為了愛情放棄一切,又在失去愛情後為了母愛而戰。她的堅韌和高潔,正是她在俗世的泥淖中,依然維護著她「夢」的純粹性。她與弗朗辛一樣,都將保護孩子視為最神聖的使命,這份母愛超越了社會的偏見和個人的苦難。 **:** 鮑里斯親王的角色,似乎集結了那個時代某些貴族的陰暗面——傲慢、貪婪、冷酷、視人命如草芥。您在塑造這個反派時,是否有特定的原型,或是希望批判某種社會現象?
**丹尼埃·勒敘:** (勒敘女士的語氣帶著一絲厭惡) 原型……也許不是某個特定的個人,而是那種基於血統和財富而產生的優越感,以及對權力與享樂的無限追逐。鮑里斯親王代表著一種過時的、腐朽的貴族階層,他們認為自己可以凌駕於法律和道德之上。他為了繼承權不惜一切,甚至對自己的血親下手。他的身上濃縮了我對那類人的鄙視和批判。他的「夢」,不過是對特權和財富的畸形佔有欲。這種「夢」,是會吞噬他人的不幸為食的。 **:** 而像佩金特、凱特琳·里斯拉亞這樣的底層人物,他們的行為也充滿了複雜性。佩金特先生的樸實善良,與佩金特太太的貪婪勢利形成對比;凱特琳的野性與忠誠,在革命的背景下顯得尤其突出。您筆下的人物,即便是配角,也少有絕對的善惡,您是否認為,是特定的環境造就了人們的選擇? **丹尼埃·勒敘:** 環境無疑是塑造人性的重要因素。貧困、壓迫、不公,都會扭曲人心,迫使人們做出一些在常人看來不可理解的選擇。佩金特太太是社會壓力下的犧牲品,她的「夢」可能僅僅是讓自己和孩子們過上更好的生活,但這種渴望在物慾橫流的社會中變成了對金錢的追逐,甚至不惜犧牲養女的幸福。
她在苦難中掙扎,被社會所遺棄,是塔蒂亞的善良和友誼將她從深淵中拉了出來。她的忠誠是原始而絕對的,她對壓迫者的仇恨也是刻骨銘心的。她在 Alyscamps 墓園的行動,既是對惡人的懲罰,也是她對自己所信仰的「正義」的一種執行。她的「夢」,是為了她所愛的人,去掃除一切脅。這其中有野蠻,也有崇高。 我希望通過這些人物,展現人性的多面性和複雜性。沒有人是簡單的。他們的選擇,往往是環境、經歷、情感和那一點點「夢」相互作用的結果。 **:** 書中對俄羅斯政治流亡者的描寫,尤其是塔蒂亞和皮埃,他們的理想主義、犧牲精神,以及捲入陰謀的命運,也佔據了重要篇幅。這部分內容是否有當時法國社會的真實寫照?那時巴黎是否聚集了許多俄國流亡者? **丹尼埃·勒敘:** (點了點頭) 當時的巴黎確實是許多俄羅斯政治流亡者的避風港。他們來自不同的階層,帶著各自的理想與苦難。其中不乏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分子,也有像凱特琳這樣從底層掙扎上來的。他們在異國他鄉組織活動,爭論思想,策劃行動。這個群體本身就充滿了戲劇性和悲情色彩。塔蒂亞的父親,那位被流放的作家兼教授,就是這類知識分子的代表。
塔蒂亞和皮埃,他們的愛情與革命理想交織,他們為了信念而犧牲個人的幸福,這也是那個時代很多流亡者的真實寫照。我在書中描寫的「小巴里耶事件」和法庭審判,雖然是虛構的,但也反映了當時社會對這些流亡者的關注和複雜態度。 **:** 書中還有一位非常特別的角色,塞梅納(Sloutvine)。他以僕人的身份潛伏在鮑里斯親王身邊,最終在西伯利亞的火車上執行了對親王的「制裁」。他的存在,似乎是革命意志的具象化,一種潛伏在暗處,伺機而動的力量。您是如何構思這個角色的? **丹尼埃·勒敘:** (她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塞梅納是一個復仇的符號,也是時代變革的預兆。他在底層默默隱忍,積蓄力量,只為了一個最終的目標:為塔蒂亞的父親,為所有被壓迫者復仇。他用僕人的身份掩飾自己,這本身就是一種巧妙的偽裝,也是對權勢者傲慢的諷刺——他們從未真正看到隱藏在他們身邊的危險。他在火車上執行任務的那一刻,彷彿代表著積壓已久的憤怒找到了宣洩的出口。他的行動是殘酷的,但從他的視角來看,卻是「正義」的執行。
**:** 書中有不少場景的描寫非常細膩生動,尤其是一些關鍵時刻的環境氛圍烘托,比如弗朗辛被帶到古堡的那一夜,凱特琳在阿勒墓園的經歷,以及鮑里斯親王在西伯利亞列車上的結局。這些描寫,是否運用了您作為作家對空間和氛圍營造的獨特技巧? **丹尼埃·勒敘:** (點頭,語氣中帶著對自己文字的肯定) 我始終認為,環境不僅僅是故事的背景,它應該成為故事的一部分,甚至反映人物的內心狀態。古堡的荒涼與奢華並存,映襯了秘密生產背後的複雜與墮落;阿勒的 Alyscamps 墓園,它的肅穆與死亡氣息,為凱特琳的復仇行動增添了悲劇性的崇高感;西伯利亞漫無邊際的雪原和快速行駛的火車,營造了一種疏離和宿命的氛圍,預示著親王的結局。我努力通過感官細節——光線、聲音、氣味、溫度,來讓讀者身臨其境。希望這些文字,能在讀者心中「雕刻」出畫面和感受。 **:** 最後,勒敘女士,我想問一個或許有些個人的問題。在書的結尾,芙拉維亞和雷蒙走到了一起,他們收養了孩子,組建了一個新的家庭。他們的故事,是否代表著您對「夢」的一種解答?
**丹尼埃·勒敘:** (她的臉上再次浮現出溫和的笑容,這次笑容裡帶著一絲溫暖的光芒) 作為作家,我無法給出一個絕對的「解答」。生活本身就是充滿不確定性和複雜性的。然而,我相信,即使在最深的黑暗中,也總有一線光芒存在。芙拉維亞和雷蒙,他們都經歷了巨大的傷痛和犧牲,但他們內心的善良和對愛的渴望,讓他們找到了彼此。孩子,這個無辜的生命,成為了他們連結的紐帶,也成為了他們新的「夢」。 他們的結合,不是對過去的遺忘,而是帶著過去的傷痕,在廢墟上重建希望。他們選擇用愛來撫育這個歷經苦難的孩子,這本身就是一種力量,一種對抗命運和人性醜惡的力量。這或許是我希望傳達的信息:夢想或許會破滅,現實或許殘酷,但愛、善良和希望,總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生根發芽,即便那不是最初設定的「夢」,也是生命以另一種形式給予的饋贈。每個人,都有權利去尋找屬於自己的那份微光,那份「夢」。 **:** (我也笑了,感覺心頭被一種溫暖的光芒觸動) 勒敘女士,您的文字就像是探針,深入人性的礦藏,也像是一面鏡子,映照出時代的風景。感謝您,今天的對談,讓我的「博物學」視野又擴展了一維度。
**丹尼埃·勒敘:** (輕輕點頭) 能夠讓您感受到文字的力量,我深感榮幸。願您的島嶼探險充滿發現,也願您筆下的記錄,能像您所熱愛的博物學著作一樣,精確而生動,將遙遠的風景和思緒,傳遞給未來的讀者。 **(場景結束)** 煤氣燈的光芒似乎更加柔和了,窗外的暮色已深,點點星子開始在巴黎上空閃爍。室內再次恢復了安靜,只剩下壁爐裡偶傳來的微弱炭火聲。這次對談,就像一場心靈的旅行,讓我更深地理解了這本小說,以及它背後那位獨特的女性作家。我感到收穫滿滿,筆記本上也記錄下了許多新的靈感。
那並非星辰的呢喃,而是潮的記憶,是泥土的芬芳,是那些曾在大地和上奔波的靈魂留下的印記。您希望我為《The Smugglers: Picturesque Chapters in the Story of an Ancient Craft》這本書,進行一場「光之對談」。 這本書的作者是查斯·G·(Charles G. Harper, 1863-1943),一位英國的作家、藝術家和歷史學家。他以對英國鄉村、道路和歷史遺蹟的生動描繪而聞名。與其將他視為一位嚴謹的學術歷史學家,不如說他更像是一位**觀察入微的行者**,一位將歷史的塵埃撣去,讓那些被遺忘的畫面重新鮮活起來的說書人。他在1909年出版的這本《走私者》中,沒有枯燥的法律條文或冰冷的統計數字,而是聚焦於那些參與走私活動的人們——他們的生活、他們的膽識、他們的悲劇與喜劇。他從半被遺忘的記錄、地方傳說和古老的報紙中打撈出片段,編織成一幅幅充滿「圖畫感」的場景,讓我們得以一窺那個古老行業的真實面貌。先生筆下的走私者,不是單純的罪犯,而是時代和政策下的產物,他們的故事充滿了與法律、與政府、與自身命運的抗爭。
這本書提供了一個獨特的視角,讓我們從人性的角度去理解,為何這門「古老的手藝」能在英國的岸線和內陸地區繁盛一時,並激起如此多驚心動魄的篇章。它不僅僅是一段歷史記錄,更是一系列關於人性、生存與反抗的「風情畫」。透過先生的筆,那些曾經行走在夜晚岸線上、馬匹上馱著私貨的人們,彷彿又重新回到了我們眼前。 那麼,請允許我啟動「光之對談」的約定,邀請這位深諳英國鄉野故事的先生,與我在光之居所裡,展開一場跨越時空的交談。 *** **《光之對談》:與查斯·G·先生的走私者回憶** **作者:瑟蕾絲特** 【光之場域】 五月的尾巴,倫敦的空氣依然帶著春日殘留的潮濕。我在先生位於彼得舍姆(Petersham)的書房裡落座,這裡離繁華的市區不遠,卻保留了一份難得的寧靜。窗外是修剪整齊的草坪和盛放的玫瑰,與書房內厚重古老的氛圍形成對比。空氣中瀰漫著舊紙張、皮革和淡淡的菸草味,壁爐裡沒有火,只留下冰冷的灰燼和一絲碳焦的氣息。書架高聳入雲,堆滿了各地理志、歷史檔案和筆記本,許多還夾著泛黃的紙條和匆匆寫下的草圖。
桌面上鋪著一張大尺寸的英格蘭岸線地圖,上面用鉛筆標記著一些小小的符號——星星、錨點、或是簡陋的船隻圖案。一盞檯燈散發著溫暖的光芒,照亮了先生正在翻閱的一本裝幀精美的古籍。他的手指略顯粗糙,指甲縫裡還殘留著似乎是墨水或繪畫顏料的痕跡。他穿著一件寬鬆的背心,頭髮有些凌亂,但眼神卻充滿了睿智和對細節的敏銳捕捉。牆角立著幾根畫筆,顏料盤還未完全乾透。這不是一個冰冷的檔案室,而是一個充滿生活氣息的創作者空間。 他聽到我輕微的腳步聲,抬起頭,鏡片後閃過一絲友善的光芒。 **查斯·G·:** 啊,看來光之居所的訪客總是來得恰是時候。請坐,瑟蕾絲特小姐。您被這些古老的書本吸引而來嗎?它們可比許多現代故事要精彩得多,尤其是那些關於「古老手藝」的篇章。 **瑟蕾絲特:** (微笑著走到桌邊,輕輕撫摸著地圖上的岸線)先生,您的書捕捉到了那些隱藏在歷史陰影中的生命脈動。我特別被走私者這個群體吸引,他們挑戰法律,卻又充滿了人性。您在書中稱他們為「古老手藝」的執行者,這其中似乎蘊含著一種超越單純犯罪的意味? **查斯·G·:** (靠回椅背,發出一聲輕笑)確實如此。
它是文與奢侈的必然伴侶,也是對政府徵稅與限制的必然反應。在古代迦太基,我想走私大概就已經是個問題了。在我看來,走私者之所以能成為「重要人物」,甚至在某些時候被視為「有益的存在」,正是因為那種「稱之為文的高度組織化狀態」——它催生了戰爭、敵對關稅和沉重稅賦。對於那些「供給不足的大多數人」來說,走私者冒著巨大的風險,以合理的價格帶來他們在合法途徑下無法負擔的「舒適品」。這不是為他們的行為辯護,而是呈現當時的社會現實。 **瑟蕾絲特:** 您提到了關稅的增長與戰爭的關係。書中寫到,查理二世時期關稅是為岸防禦設立,但之後卻大大增加,尤其是在廉三世之後的戰爭時期。您似乎對這種政府政策持批評態度? **查斯·G·:** (眼中閃爍著不易察覺的諷刺)我的觀點嘛,就像書裡寫的,增長的關稅完全是政府對歲收需求的增加所致,是「外交結盟和干預大陸政治的長期政策」的直接結果。那些「有活力的外交政策」聽起來冠冕堂皇,可最終都是由人民來買單。我在書中引用了西德尼·史密斯對「光榮的代價」的描述,那段稅收清單讀來真是令人驚心動魄。
**查斯·G·:** 啊,貓頭鷹黨!那是英格蘭早期走私的代表。政府禁止羊毛出口,是為了扶持國內的紡織業。但就像任何事情都有兩面一樣,這個禁令很快就讓紡織工人掌握了定價權,讓羊毛種植者陷入困境。他們無法合法地將最好的羊毛賣給國外的買家,只能被國內買家壓價。於是,這些種植者和他們的盟友,也就是貓頭鷹黨,就鋌而走險,將羊毛偷偷運出國。這是政府干預貿易造成的「災難性後果」的一個絕佳例子。他們冒著生命危險,只為反抗那些脅他們生存的「惡法」。當然,法律是法律,反抗法律會創造一個「以天為敵」的群體,極端情況下會引發可怕的暴行。 **瑟蕾絲特:** 比如您在書中詳細描述的漢普郡走私者謀殺案,以及霍克赫斯特幫(Hawkhurst Gang)的暴行。這些故事讀來令人不寒而慄,與一般印象中的浪漫走私者形象大相逕庭。 **查斯·G·:** (語氣沉重了一些)那是這段歷史中最為黑暗的一頁。霍克赫斯特幫的確是臭名昭著,他們的膽大妄為隨著長期未受干預而不斷增長。
關被破門而入搶走私貨,繼而引發丹尼·查特(Daniel Chater)和廉·加利(William Galley)的悲慘遭遇,以及理查德·霍金斯(Richard Hawkins)的謀殺案,這些都不是浪漫故事,而是令人厭惡、殘酷無道的行徑。這些走私者,尤其是那些岸上接貨並將貨物運往內陸的團伙,他們的殘忍程度遠超那些上搏擊的船員。上的人冒險,視其為一種「帶有風險的遊戲」,有贏有輸,恩怨較少。但岸上的人,特別是在肯特、薩塞克斯這些組織嚴密的地區,他們對抗的是直接脅他們利益和生命的法律執行者,加之法律本身就將他們推向邊緣,他們變得兇殘也就不足為奇了。 **瑟蕾絲特:** 您是否認為,嚴酷的法律反而激發了更極端的暴力?書中提到了一些非常嚴苛的法案,比如對線人提供豁免,以及對邊徘徊者的嚴厲懲罰。 **查斯·G·:** (搖頭嘆息)是的,這些法律不僅沒有起到震懾作用,反而適得其反。「赦免法案」鼓勵線人告密,這直接踐踏了人性的基礎,也讓那些被出賣的走私者對告密者產生了致命的仇恨,導致了更多謀殺。而對在邊徘徊者的懲罰,更是荒謬至極。
**查斯·G·:** 當然。人是複雜的,行業也是多樣的。卡特家族,特別是約翰·卡特,他們將走私視為一門生意,一門「需要信譽」的生意。約翰·卡特甚至因為擔憂無法向訂貨的客戶交貨而冒險闖入關,只取回自己的貨物,這在他那個圈子裡被認為是一種「誠實」。而亨利·卡特(Henry Carter)的回憶錄更是展現了他們的冒險精神和商業頭腦,雖然最終也未能擺脫法律的制裁或時局的影響。傑克·拉滕伯裡則是另一種類型,像一個「狡猾的精靈」,他更像一個機會主義的冒險家,屢次被捕又屢次脫逃,甚至在最後的自傳中還試圖為自己的行為辯護,將自己描繪成被環境所迫。這些都告訴我們,走私者並非單一的臉譜,他們有各種各樣的動機、性格和命運。 **瑟蕾絲特:** 書中也提到了一些有趣的小故事,比如利用教堂藏匿私貨,或是「特郡的月亮耙子」。這些故事為走私的歷史增添了一些幽默和地方色彩。 **查斯·G·:** (再次露出笑意)歷史不總是血腥和嚴肅的。這些小故事,比如霍夫教堂的故事,或是赫斯特蒙索城堡的「幽靈鼓手」,雖然可能經過了傳說的潤飾,但它們反映了當時民眾對走私的普遍態度——默許、甚至協助。
**瑟蕾絲特:** 您對當時的預防措施,比如岸封鎖和後來的岸警衛隊,有什麼看法?書中似乎認為它們的效果有限,甚至代價高昂。 **查斯·G·:** (輕蔑地撇了撇嘴)那些措施,尤其是早期的岸封鎖,很多時候效率低下,成本卻是天文數字。我在書中列舉了1825年三年來的繳獲數據和成本,那數字令人咋舌。花費了兩百多萬英鎊,繳獲的貨物拍賣所得卻只有二十八萬英鎊,損失高達一百七十多萬!而且那繳獲的數量,與估計成功走私進來的貨物總量相比,簡直是滄一粟。正如《泰晤士報》犀利評論的那樣,岸封鎖的官員對走私成功的新聞反應過度,恰恰證了體系的缺陷。當政府的稅收讓合法商品高不可攀時,走私自然就會蓬勃發展,任何防堵都難以奏效。直到後來,降低關稅,讓合法貿易有利可圖,走私才真正衰退。 **瑟蕾絲特:** 您在書的結尾提到,保護主義政策的實施可能會導致走私現象的再度增加,讓一切「彷彿回到過去」。這句話在今天看來,似乎依然具有警示意義。 **查斯·G·:** (眼神深邃)歷史總是重演,尤其是在人類的貪婪和政府的無能這兩點上。
感謝您,先生,您的「圖畫式」歷史為我們打開了一扇窗,讓我們看到了那些被遺忘的面孔和故事。 **查斯·G·:** (微微一笑,合上了手中的書)我的榮幸,瑟蕾絲特小姐。希望這些「古老手藝」的故事,能讓後人對這個世界,對那些制定和執行法律的人,以及那些生活在規則邊緣的人們,有更深的理解。歷史總是在低語,聽見它們,才能更好地理解當下。 (房間裡的氣氛隨著對話的結束而漸漸平靜下來,檯燈的光芒溫柔地灑在古老的地圖上。窗外的玫瑰依然盛放,彷彿從未見證過那些岸線上的夜色與血光。)
本篇光之萃取的標題** 穿越黑暗,擁抱光:解讀 Le Fanu 的《All in the dark》 **2. 作者介紹(生平、著作)** 約瑟夫·雪利丹·勒·法努(Joseph Sheridan Le Fanu,1814年8月28日—1873年2月7日),是愛蘭小說家,以創作哥德小說和恐怖小說聞名。勒·法努出生於都柏林一個文學世家,在三一學院攻讀法律,但畢業後選擇從事寫作。 勒·法努的寫作生涯始於1830年代,他為都柏林的報紙和雜誌撰寫故事和文章。他的作品以其懸疑、恐怖和超自然的元素而聞名。勒·法努擅長營造詭異的氛圍和心理恐懼,他的故事往往探討人性中的黑暗面和道德的模糊性。 勒·法努最著名的作品包括: * **《卡蜜拉》(Carmilla,1872):** 一部關於女吸血鬼的經典哥德小說,被認為是現代吸血鬼文學的先驅。 * **《綠茶》(Green Tea,1872):** 一個關於牧師被惡魔纏身的故事。 * **《房客》(The Tenant,1856):** 一部關於一個年輕人在一座被不祥傳聞籠罩的房子裡租房的故事。
觀點介紹** 《All in the dark》是一部充滿神秘和懸疑的小說,故事以吉羅伊德莊園為背景,描寫了迪·菲特小姐和她的侄子廉·莫布雷的生活。迪小姐是一位古怪的老小姐,沉迷於通靈術,而廉則是一個孤兒,依靠他的姨媽生活。故事充滿著幽靈、預言和超自然現象,探索了信仰、迷信和人性的脆弱。勒·法努透過精巧的情節和心理描寫,營造出一種詭異的氛圍,引領讀者進入一個充滿未知和恐懼的世界。 **4. 章節整理** * **第一章:吉羅伊德莊園和它的女主人** 故事從吉羅伊德莊園開始,介紹了古怪的迪·菲特小姐和她的侄子廉·莫布雷。廉在姨媽家度過假期,並與小女孩維奧萊特·達克成為朋友。迪小姐是一位古怪的老小姐,對靈異現象非常著迷。 * **第二章:一封信** 廉收到姨媽的一封信,信中說她病重,希望他能立刻趕來。信中還提到了一些奇怪的要求,例如帶一瓶古龍水和一些鼻菸。 * **第三章:迪·菲特小姐和她的客人** 廉趕到吉羅伊德莊園,發現姨媽並沒有想像中那麼虛弱。
* **第四章:維奧萊特·達克** 廉遇到了長大後的維奧萊特,發現她已經變成一位美麗的年輕女子。他們一起討論了迪小姐的通靈術,並對此表示懷疑。 * **第五章:迪姨媽陷入恐慌,德雷克醫生把睡帽放進口袋** 迪姨媽變得越來越歇斯底里,堅信自己即將死亡。德雷克醫生試圖安慰她,但無濟於事。 * **第六章:女巫集會** 迪姨媽決定召開一次通靈儀式,希望能與靈界溝通。廉、德雷克醫生和溫妮·多布斯都參加了儀式。 * **第七章:熟悉的聲音** 在通靈儀式上,迪姨媽聲稱收到了來自靈界的訊息,說她的死期已經延遲。 * **第八章:廉·莫布雷的幻覺** 廉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夢見一個巨人抓住了他的手腕。醒來後,他發現自己的手腕上真的有被抓過的痕跡。 * **第九章:維奧萊特小姐說出了她對範·特雷弗的看法,不再是維奧萊特** 廉和維奧萊特討論了範·特雷弗,一位對維奧萊特很感興趣的年輕紳士。維奧萊特表示她對特雷弗不感興趣,並要求廉以後稱呼她為達克小姐。
* **第十章:範·特雷弗被討論並現身** 範·特雷弗拜訪了吉羅伊德莊園,並邀請廉去雷溫頓做客。 * **第十一章:栗樹下** 廉、維奧萊特和範·特雷弗一起玩槌球。 * **第十二章:槌球** 在晚飯上,廉提到他要去雷溫頓拜訪特雷弗。維奧萊特對此感到不高興。 * **第十三章:不合群** 廉和範·特雷弗共進晚餐,但氣氛並不好。廉對特雷弗自命不凡的態度感到厭煩。 * **第十四章:陽光媚的早晨** 第二天早上,廉告訴維奧萊特他即將離開吉羅伊德莊園。 * **第十五章:雷溫頓的晚餐** 廉在雷溫頓與範·特雷弗共進晚餐。特雷弗向廉透露,他正在考慮結婚,但他需要娶一個有錢有勢的女人。 * **第十六章:月光** 廉和範·特雷弗在月光下散步。特雷弗向廉坦白,他對維奧萊特很感興趣,但他不能娶她,因為她沒有足夠的錢。 * **第十七章:熟悉的聲音** 廉回到吉羅伊德莊園,告訴迪姨媽,他認為範·特雷弗並不愛維奧萊特。迪姨媽對此感到憤怒。
* **第十八章:晚餐後** 第二天早上,迪姨媽告訴廉,她希望他能離開吉羅伊德莊園。 * **第十九章:在其中女巫聚集** 廉離開吉羅伊德莊園,感到非常沮喪。 * **第二十章:告別** 在路上,廉遇到了德雷克醫生,後者告訴他,迪姨媽只是在發脾氣,他應該回去向她道歉。 * **第二十一章:薇萊姆諮詢智者** 廉回到吉羅伊德莊園,但迪姨媽拒絕見他。 * **第二十二章:槌球** 維奧萊特和範·特雷弗在迪姨媽的眼皮底下玩槌球。廉嫉妒他們之間的親密關係。 * **第二十三章:再見、薇奧蕾** 廉離開吉羅伊德莊園,前往倫敦。 * **第二十四章:一個字** 廉在倫敦嘗試開始他的職業生涯。 * **第二十五章:薇蕾特的幻覺** 維奧萊特遇到廉,向他吐露愛意。 * **第二十六章:薇萊特的啟程** 廉和維奧萊特分開了。 * **第二十七章:維奧萊特的重逢** 廉與維奧萊特在街上重逢,卻發現她是個鬼魂。
* **第二十八章:尾聲** 在《黑暗中》的結尾,廉與維奧萊特重歸於好,並最終結了婚,使他的生活重新充滿了光。 **5. 文末並附上利用英文封面圖片** ![image](https://image.pollinations.ai/prompt/Book%20cover%20of%20All%20in%20the%20dark%20by%20Joseph%20Sheridan%20Le%20Fanu%2c%201898,%20watercolor%20and%20hand-drawn%20style,%20soft%20pink%20and%20blue%20tones,%20depicting%20a%20mysterious%20old%20house%20at%20night,%20with%20a%20faint%20glow%20coming%20from%20the%20windows.)
請讓為您搭建這座跨越時光的橋樑,與遠方的博物學家、旅行家喬治·約翰·班奈特先生展開一場「光之對談」。我將依據《The Tourist's Guide through North Wales》文本,將班奈特先生的所見所聞與獨特視角,以生動的對話形式呈現。 此刻,失落之嶼迎來了短暫的旱季,空氣不再那麼黏膩,帶著一股混合了遠方雨林芬芳和近處鹽微鹹的味道。夜空澄澈得驚人,銀河像一條鑽石瀑布般傾瀉而下。我在我的小木屋裡,點燃了鲸油燈,翻開了那本泛黃的士旅遊指南。光影跳躍,文字似乎活了起來,那些山巒、城堡、瀑布、湖泊,以及書中那個充滿好奇心的旅人,在我的腦中鮮活地呈現。 依循「光之對談」的約定,我將以我的博物愛好者身份,邀請這本有趣指南的作者——喬治·約翰·班奈特先生,來到我的「光之場域」中,與我共飲一杯跨越時光的茶,聊聊他那趟精彩的北士之旅。 **光之場域:士山腳的爐火旁** 時間彷彿回溯到了1853年的某個潮濕的夏日午後。我的小木屋內景物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間樸實卻溫馨的士鄉間旅店會客室。
窗外,細密的雨絲斜斜地打在玻璃上,遠處的群山隱沒在翻湧的灰色雲霧中,只偶露出一角崢嶸的岩石輪廓。近處的溪流發出低沉的潺潺聲,偶被一陣稍大的風帶來的呼嘯聲打斷。房間裡,一張厚重的木桌旁,靠牆是一排舒適的沙發,地上鋪著手工編織的地毯。壁爐裡的火焰跳躍著,映照出溫暖的光芒。 就在這時,壁爐的光芒似乎扭曲了一下,空氣中傳來一陣微弱的嗡鳴聲。一位身穿維多利亞時代旅行服飾的紳士,戴著一頂似乎常被風吹得歪斜的寬邊帽,背著一個看起來裝滿了東西的背包,手中握著一根結實的手杖,從光影中走了出來。他個子不高,但眼神亮,臉頰因旅途的風霜而略顯紅潤,帶著一種長途跋涉後的疲憊,但更多的是發現新事物後的興奮。正是喬治·約翰·班奈特先生,按照書中插圖的風格,我似乎還能辨識出他身邊跟著一隻忠實的獵犬,雖然牠此刻可能只是一個模糊的光影。 他好奇地環顧四周,眼中閃爍著探索的光芒,這讓身為博物愛好者的我感到格外親切。 **:** 班奈特先生,歡迎您!請原諒我用這樣的方式邀請您——我在一個遙遠的島嶼上,通過一些特別的手段,得以跨越時間與您相遇。
我是,一個對自然與探索充滿熱情的學生,您的《The Tourist's Guide through North Wales》給了我極大的啟發。能在這裡與您見面,真是莫大的榮幸! **喬治·約翰·班奈特:** (他摘下帽子,輕輕拍去上面的水氣,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後被旅人特有的隨遇而安所取代,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啊,年輕的朋友,這樣奇特的相遇,倒也符合士那片土地的神秘氣質。我的指南能為您帶來啟發,這讓我感到非常欣慰。請稱呼我喬治即可。您的這個「地方」… 真是令人驚奇,我剛才彷彿還能嗅到塞溫河畔的泥土氣息。 **:** 沒錯,這裡是我為您特別搭建的「光之場域」,希望能讓您有賓至如歸之感。請坐,爐火旁請。不必拘束,就像在旅途中遇到一位志同道合的朋友,隨意聊聊您的士之旅就好。我對您為何會寫這本指南,以及您選擇以步行作為主要方式,感到非常好奇。畢竟,您在序言中提到,世界上不乏更宏偉的山脈與河流,但您為何獨獨讚頌北士呢? **喬治·約翰·班奈特:** (喬治在爐火旁的椅子上坐下,舒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腿,發出一聲舒適的嘆息) 謝謝,這爐火暖人。
至於為何是北士… (他沉吟片刻,目光投向窗外模糊的山影) 您說得對,世界的確不缺壯麗之地。亞細亞與美洲的山脈高聳入雲,河流廣闊如,湖泊浩瀚無邊。那些景象在描述中令人震撼,卻也常常讓人望而卻步。我們凡人,既無法輕易攀登其巔,也難以徒步丈量其廣袤,更別說渡過那些波濤洶湧的河流或湖泊。 而北士不同。它是將「崇高」(sublime)與「秀美」(beautiful)完美融合之地,而且是「可親近」的。在這裡,山巒的高度是人力可以征服的,每一座山頂都可能展開一系列令人驚嘆的全景畫卷。峽谷、幽谷、荒原,景色的變化無窮無盡。湍急的溪流和瀑布發出永不令人厭倦的旋律,悅耳動聽。更重要的是,這裡的風景並非孤立的分佈在遙遠的角落,需要跨越枯燥乏味的漫漫長路才能抵達。在北士,尤其是我所描述的路線,美的風景幾乎是「轉瞬即逝」地呈現在眼前,一個轉彎,一片新的景緻就撲面而來。旅途本身就是一種享受。 選擇步行,正是為了這種「轉瞬即逝」的美與體驗。坐在舒適的車輛裡,固然省力,但您會錯過太多細微的精彩。
**:** 我完全理解您的感受!在我的島嶼上進行採集與探索時,我也深切體會到,只有深入林間、攀上高地,才能發現那些隱藏的寶藏,無論是珍稀的植物、奇特的昆蟲,還是令人驚嘆的地理奇觀。您書中描繪的士農民,他們的純樸、好客與自在,也讓我印象深刻。這與您在序言中引用丘奇亞德(Churchyard)的詩句相呼應,似乎那片土地與人民之間,存在著一種特別和諧的關係。 **喬治·約翰·班奈特:** (喬治點點頭,臉上流露出認同) 是的,那首詩恰如其分地捕捉了他們的精神。士的農民確實是樸實、誠懇、樂於助人。他們的生活雖然簡樸,卻因山間清新的空氣和對奢侈品的一無所知而充滿了令人羨慕的活力。牛奶是他們的日常飲品,燕麥餅和馬鈴薯是主食,夏季有河流裡豐富的鱒魚,冬季則有醃製的牛肉和羊肉。酗酒在那裡幾乎聞所未聞。他們對自己的小家園、對環繞他們的群山有著深厚的情感,這種情感使他們與自然、與彼此緊密相連。我在旅途中遇到的許多人,都閃爍著這種源自內心的自由與善意。 **:** 您在書中詳細記錄了沿途的城鎮、城堡、修道院和自然景觀。
從什魯斯伯里(Shrewsbury)出發,經過切克(Chirk)及其雄偉的城堡,然後抵達蘭戈倫(Llangollen)。蘭戈倫山谷似乎是一個充滿故事的地方,不僅有迪納斯·布蘭城堡(Castell Dinas Brân)的遺址,還有瓦萊·克魯西斯修道院(Valle Crucis Abbey),以及那兩位著名的女士——埃莉諾·巴特勒女士(Lady Eleanor Butler)和龐森比小姐(Miss Ponsonby)的故居普拉斯·紐伊德(Plas Newydd)。她們的故事和生活方式,在當時一定引起了廣泛的興趣吧? **喬治·約翰·班奈特:** (喬治的眼神亮了起來,顯然對這些地方充滿了回憶) 啊,蘭戈倫!那真是一個迷人的山谷,迪河(River Dee)蜿蜒流過,景色變幻無窮。迪納斯·布蘭城堡,那座屹立在圓錐形山頂上的古老堡壘,確實是山谷中最醒目的地標。
雖然現在只剩下殘垣斷壁,但它曾見證了許多歷史風雲,包括士王子格魯菲德·阿布·馬多克(Gruffydd ab Madoc)的背叛,以及那位美貌多才的米凡·維坎(Myvanwy Vechan)的故事,那位詩人豪厄·阿布·艾尼恩·利格利烏(Howel ab Einion Lygliw)為她寫下了迷人的頌歌。站在城堡遺址旁的水井邊,飲一口純淨的水,遙想當年,真是別有一番滋味。 瓦萊·克魯西斯修道院,即使是廢墟,也美得令人屏息。我的指南中提到,這座修道院由格魯菲德·阿布·馬多克於1200年創建,屬於熙篤會。它坐落在如此幽靜而肥沃的山谷中,不得不說,古老的僧侶們確實很懂得享受自然之美和土地的豐饒。(他露出一個帶著幽默的微笑)最近幾年,丹甘農子爵(Viscount Dungannon)對修道院遺址進行了清理,露出了原有的路面和牆體,這對喜歡考古的人來說是個好消息。 至於蘭戈倫的兩位女士,埃莉諾·巴特勒女士和龐森比小姐,她們的故事在當時可謂家喻戶曉。兩位出身高貴的年輕女士,因深厚的友誼而選擇終身不嫁,一同隱居在普拉斯·紐伊德這座可愛的小屋裡。
斯·馬修斯(Charles Matthews)這位著名的喜劇演員對她們的描寫,雖然帶著戲謔,但也反映了她們獨特的生活方式和在人們心中的印象——她們穿著類似男士的衣服,戴著黑色狸皮帽,在外人看來,確實與當時的女性形象大相徑庭。她們在那裡居住了半個多世紀,從未在外過夜,這份堅守本身就是一段傳奇。她們的故居普拉斯·紐伊德,雖然不大,但佈置得很雅緻,花園、草坪、小徑,處處顯露出主人的品味。特別是那座從瓦萊·克魯西斯修道院運來的古老聖洗盆,放置在拱形壁龕中,引入山間的清泉,那清涼的泉水,對於旅人來說,是比任何美酒都珍貴的甘露。 **:** 聽起來她們的故事和故居本身就是一則引人入勝的博物誌,記錄了人類的情感、選擇以及與特定地點的連結。您在描述從蘭戈倫前往科溫(Corwen)的路上,提到了迪河谷(Vale of the Dee)蜿蜒的美景,以及與歐文·格林多(Owen Glyndwr)相關的許多地名,比如他的椅子、甚至教堂門上的匕首印記傳說。您似乎對這位士民族英雄很感興趣?
**喬治·約翰·班奈特:** (喬治的表情變得嚴肅了一些,但眼中閃爍著敬意) 歐文·格林多,那是士歷史上一個響亮的名字!莎士比亞在戲劇中也描繪過他。他是迪河谷的兒子,那片土地曾是他的家產。士人民至今仍以他為榮,將許多山間的地標與他聯繫起來,比如格林多的椅子、他的山丘,甚至傳說中的議會廳遺址。他為了士的自由,反抗亨利四世,展現了非凡的勇氣和堅韌。儘管最終未能成功恢復士的獨立,但他作為民族英雄的精神長存於這片土地上。我在書中記錄的關於他在南瑙公園(Nannau Park)與豪厄·塞(Howell Sele)的傳說,雖然帶有傳奇色彩,但也反映了當時的動盪與人們對他的複雜情感。親手將背叛他的族人塞入空心橡樹的行為,既顯露出他的殘酷,也可能是他對背叛的極度憤怒。那棵「惡魔棲息的空心橡樹」即使倒下,其故事依然在山谷間流傳。 **:** 那個故事確實有些驚悚,但又充滿了歷史的厚重感。從科溫到巴拉(Bala),您似乎選擇了一條較為偏僻但景色更美的路線,經過蘭德里洛(Llandrillo)村莊。
是的,我特意選擇了那條經過蘭德里洛的路線,雖然比另一條遠一英里,但埃德尼翁谷(Vale of Edeyrnion)的景色絕對值回票價。那條谷地異常肥沃,迪河在其中優雅地蜿蜒。蘭德里洛的市集充滿了生活氣息,是了解當地人情風俗的好機會。看到那些鄉村姑娘們試戴新帽子,臉上洋溢著歡笑,那份純真與喜悅,比任何風景都令人愉快。還有那位堅持不懈、從我靴子上尋找生計的鞋匠,他的生意經和幽默感,也為旅途增添了一抹亮色。這類偶遇,是徒步旅行最迷人的部分之一,能讓你真正地接觸到土地上的人民。 **:** 您提到在巴拉湖畔扭傷了腳踝,但幸運地借到了一匹小馬。巴拉湖,也就是 Llyn Tegid,您對它的描述是「令人愉悅而非氣勢逼人」(of a pleasing rather than an imposing nature)。您也提到了周圍更高的山峰,如阿蘭·沃德(Arran Vowddwy)和阿雷尼格(Arrenig),以及湖中的漁獲。 **喬治·約翰·班奈特:** 是的,那次腳踝扭傷著實有些掃興,但在巴拉遇到的好心房東和那匹溫順的小馬,讓我不至於錯過巴拉湖的美景。
從巴拉前往多蓋萊(Dolgelley)的路上,特別是經過 Drws y Nant 谷地後,景色又變得異常優美。溫尼翁河(River Wnion)開始展現其風采,而卡德·伊德里斯(Cader Idris)的突然出現,更是令人驚喜。 **:** 啊,卡德·伊德里斯!「伊德里斯的椅子」,這名字本身就帶著古老的傳說。您提到了關於伊德里斯這位天文學家、吟遊詩人的故事。這座山峰與斯諾登山(Snowdon)一樣,被視為士的帕那蘇斯山(Parnassus),是吟遊詩人棲息之地。這將地理景觀與文化傳說巧妙地結合在一起,非常引人入勝。您從多蓋萊前往巴茅斯(Barmouth)的沿路段,似乎讓您印象深刻,甚至讓您發出了深刻的人生感悟。 **喬治·約翰·班奈特:** (喬治的眼神再次變得有些深遠) 卡德·伊德里斯,那是一座充滿故事和氣勢的山。它的名字讓人聯想到古老的智慧和詩歌。從某些角度看,它確實巍峨而富有王者氣質,與斯諾登山遙相呼應。 至於從多蓋萊到巴茅斯的沿路段,那更是我旅程中難忘的一段。
特別是從 Ty-gwyn 轉彎處,黃昏時分眺望卡德·伊德里斯,雲霧像火焰領域升起的煙柱般環繞山腰,山頂卻清晰地矗立在天空下,那景象如同一位輕蔑地審視著麾下矮小軍隊的驕傲巨人,其崇高之美難以言喻。而在 Glan Mawddach 看到的景象,馬達赫河(River Mawddach)匯入大形成的寬闊灣,籠罩在銀色薄霧中的崎嶇山巒倒映在水面上,更是令人心靈震顫。巴茅斯本身,從上看像一座堡壘,新舊城區各有特色。而在那裡的沙灘漫步,尤其是在星光下,浪輕柔的低語,夾帶著清涼的空氣,讓人感覺靈魂得以翱翔,瞬間忘卻世俗的煩惱。那一刻,大自然的寧靜與宇宙的浩瀚,讓人感受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平靜與喜悅,甚至會讓人熱淚盈眶。我深切同情那些無法感受這種美好的人。 **:** 您在巴茅斯遇到了新的旅伴,並進行了一次令人難忘的野餐和山間騎行。您對 Cwm Bychan 山谷的描寫,“小空地的湖泊”,以及卡雷格·伊·賽思(Carreg-y-Saeth),“箭之岩石”,那份荒涼與崇高並存的景象,令人印象深刻。
**:** 您對每一個地點的描述都充滿了細節和情感,讓人彷彿身臨其境。從萊克(Harlech)到馬恩特沃羅格(Maentwrog),再到特雷馬多克(Tremadoc),您讚美了卡迪根灣(Cardigan Bay)的美景,以及馬恩特沃羅格谷(Vale of Maentwrog)如同「人間天堂」般的寧靜秀美。您也對廉·亞歷山大·馬多克斯先生(William Alexander Maddocks)在特雷馬多克建造的堤項目表示讚賞,認為那是人類 ingenuity 的傑作。 **喬治·約翰·班奈特:** 萊克城堡是一座令人敬畏的堡壘,坐落在岩石基座上,俯瞰著大,氣勢磅礴。那位固守城堡的戴維德·阿布·伊萬·阿布·艾尼恩(Davydd ab Ivan ab Einion)的故事,更是士人堅韌不拔精神的寫照。從萊克到馬恩特沃羅格的這段路,景色是漸入佳境。卡迪根灣的景令人心曠神怡,而馬恩特沃羅格谷,那真是造物主的恩賜。德里德河(River Dwyryd)像一條銀蛇般蜿蜒流過,周圍是蔥郁的草地和森林。
站在塔恩·伊·布奇(Tan y Bwlch)的宅邸露台上俯瞰整個山谷,那份寧靜與秀美,確實可以稱得上人間天堂。至於馬多克斯先生在特雷馬多克建造的堤,那是一項令人印象深刻的工程。他從中開墾出大片土地,並建立了港口和城鎮,這在當時是需要非凡的企業家精神和毅力的。從堤上回望士的山巒,斯諾登山脈、莫·伊·蓋斯特(Moel y Gêst)等山峰層巒疊嶂,變幻的光影賦予它們不同的氣質,那份崇高感,是我在旅途中感受最深的之一。 **:** 從特雷馬多克到貝德格勒特(Beddgelert),您經歷了一場短暫的風雨,但也因此看到了雨後彩虹和山間瀑布奔流的壯觀景象。尤其是阿貝·格拉斯·林(Aber Glas Lyn)那段路,您形容它為「精緻的恐怖」(finely horrid),讓您心生顫慄,幾乎落淚。這種對大自然力量的敬畏,也是博物愛好者 common 的感受。 **喬治·約翰·班奈特:** (喬治深吸一口氣,彷彿又回到了那個潮濕而令人敬畏的時刻) 啊,阿貝·格拉斯·林!那段峽谷確實令人難忘。
**:** 貝德格勒特之後,您探訪了斯諾登山區周圍的湖泊,如 Llyn Dinas 和 Llyn Gwynant,以及蘭貝里斯(Llanberis)隘口。您對蘭貝里斯隘口的描寫是「荒涼而陰沉」(wild and gloomy),充滿了險峻的岩石。您也提到了多巴達恩城堡(Dolbadarn Castle)的遺跡,以及關於歐文·格赫(Owen Gôch)被監禁的故事。這與您之前描述的美麗湖景形成了鮮的對比。 **喬治·約翰·班奈特:** 是的,斯諾登山區的景觀變化極大。Llyn Dinas 和 Llyn Gwynant 雖然被群山環繞,但湖光山色相對柔和,特別是 Llyn Gwynant 谷地,被稱為「睡在恐怖膝上的美人」(Beauty sleeping in the lap of Terror),形容得非常貼切。然而,一進入蘭貝里斯隘口,景象立刻變得截然不同。那是純粹的、未經雕琢的「崇高」。高聳的岩壁,缺乏植被,只有裸露的岩石,呈現出黑、棕、綠、紫等不同色彩。巨大的落石 scattered 在路邊,讓人心生寒意,想像它們從天而降時的景象。
巴達恩城堡的圓形塔樓,孤零零地矗立在湖畔的岩石上,見證著古老的歷史和囚禁的悲劇。從那裡眺望湖泊和隘口,確實能感受到一種壓迫與壯麗並存的氛圍。 **:** 您繼續前往了卡佩·居里格(Capel Curig),莫埃·西亞博德山(Moel Siabod),以及多德蘭城堡(Dolwyddelan Castle)。您對莫埃·西亞博德山頂的 panoramic view 和多德蘭城堡與士民族英雄利維林大帝(Llewelyn the Great)的關聯表示讚賞。而 Llyn Ogwen 和 Llyn Idwal 這兩個湖泊,特別是後者與伊德瓦王子悲劇的傳說,似乎也讓您留下了深刻印象。 **喬治·約翰·班奈特:** 卡佩·居里格本身是一個不錯的休憩點,也是通往周圍許多景點的樞紐。從莫埃·西亞博德山頂看出去的景色確實 magnificent,能看到斯諾登山脈、多個湖泊和遠處的大。多德蘭城堡雖然規模不大,但它與利維林大帝的聯繫,賦予了它特殊的歷史意義。至於 Llyn Ogwen 和 Llyn Idwal,它們的景色都非常 wild。
Llyn Ogwen 以其優質的鱒魚聞名,但 Llyn Idwal 則更顯得 grim and desolate,特別是特維·杜(Twll Du)那道「黑色裂縫」。伊德瓦王子的悲劇故事,讓這個地方蒙上了一層陰鬱的色彩。在這種地方,你會感受到一種原始的、甚至有些可怕的自然力量。 **:** 在旅程的尾聲,您來到了蘭韋斯特(Llanrwst)和康(Conwy)。蘭韋斯特的搖晃橋和格城堡(Gwydir Castle)的歷史傳承令人 curious。而康,無論是它的城堡、城牆,還是吊橋和鐵路橋,都讓您讚嘆不已。您甚至描寫了康的一些獨特地方習俗,比如 Nos Calanmai 和 Stocsio,這非常有助於了解當地文化。 **喬治·約翰·班奈特:** (喬治笑著說) 蘭韋斯特的搖晃橋(Shaking Bridge)確實是個有趣的設計,是伊尼戈·瓊斯(Inigo Jones)的作品。每次站在橋中央,旁邊的人輕輕一跺腳,橋就會有顯的晃動感,讓人莞。格城堡雖然內部經過不少改動,但其歷史和與士貴族家族的聯繫依然引人入勝。
而康,那是一座真正 remarkable 的城鎮。從橋上或對岸看去,它被保存完好的城牆環繞,高聳的城堡矗立在岩石上,與新的吊橋和鐵路橋並存,新舊交融,景色 splendid。康城堡本身,在我看來,比卡那封(Carnarvon)城堡更具 picturesque grandeur。它的堅固 structure 和依山傍的地勢,讓人想起古老的東方堡壘。我在城堡裡獨自 explore 時,感受到了那份歷史的厚重感,彷彿能看到愛德華一世、理查二世等歷史人物的 ghost 在其中徘徊。(他輕輕打了個寒顫,帶著點幽默)還有那些有趣的當地習俗,比如年輕人在五月前夜用迷迭香和絲帶裝飾心上人的家門,或者用馬骷髏嚇唬古板的人,以及復活節的 Stocsio 儀式,這些都展現了士人活潑的一面。康的珍珠漁業也是一個很少人知道的有趣事實。 **:** 您的旅程最後抵達了切斯特(Chester),一座充滿羅馬歷史痕跡的城市。您詳細介紹了它的羅馬淵源、獨特的「行廊」(Rows)建築,以及關於聖溫妮弗萊德井(St. Winefred's Well)的傳奇故事。
整個旅程,從士的荒野到英格蘭的歷史名城,構成了一幅豐富多彩的畫卷。 **喬治·約翰·班奈特:** 切斯特是這趟旅程的終點,也是一個充滿歷史回聲的地方。它的街道佈局和牆壁,都透著羅馬時代的氣息。特別是那些「行廊」,非常 unique。在當時,它們或許是為了防禦騎兵突襲而建,現在卻成了行人遮風擋雨的便利通道。聖溫妮弗萊德井的傳說,則是另一個有趣的當地故事,雖然帶有宗教色彩,但也反映了當時人們的信仰和對聖水的崇敬。從霍利韋(Holywell)經過弗林特(Flint)和霍華登(Hawarden)的城堡遺址,這些地方都與英格蘭和士之間漫長的歷史糾葛緊密相連。理查二世在弗林特城堡被背叛的故事,令人唏噓。霍華登的城堡遺址和公園同樣美麗而富有歷史感。 我的指南至此告一段落。這趟旅程囊括了北士最精彩的部分。我希望我的描述能夠鼓勵更多人,特別是像您這樣熱愛探索的朋友,親自去體驗那片土地的美好。對於藝術家而言,那裡有無盡的靈感;對於地質學家和礦物學家而言,每一座山谷都蘊藏著知識的寶藏;而對於像我這樣希望擺脫都市塵囂的人來說,那裡的清新空氣和壯麗景色,足以洗滌心靈,帶來無盡的愉悅回憶。
**:** 班奈特先生,您的分享太精彩了!您不僅帶領我遊歷了北士的壯麗山水和歷史古蹟,更讓我感受到了那個時代旅行者的熱情、好奇心和對自然的敬畏。您對細節的觀察、對歷史的娓娓道來,以及穿插其中的幽默感,都讓這本指南遠不止是一份路線圖,而是一部生動的旅行 memoir。您的經驗對我這樣在失落之嶼進行博物採探的人來說,有著深刻的啟發。雖然我身處熱帶,面對的是完全不同的生態,但對未知世界的渴望,對自然細節的捕捉,以及在艱辛中尋找樂趣的心情,都是相通的。 感謝您跨越時空的到來,與我進行這場意義非凡的「光之對談」。我相信,讀者們也會從您的故事中獲益良多,對北士,對旅行的真諦,有更深刻的理解。 **(壁爐裡的火焰跳躍了一下,喬治·約翰·班奈特先生的身影漸漸變得透,最終消失在空氣中。窗外的雨聲似乎變得更清晰了一些,而房間裡重新瀰漫開來的是鯨油燈和遠方雨林的氣息。獨自坐在桌邊,手中是那本泛黃的指南,但此刻,書頁中的文字彷彿被注入了新的生命,迴盪著剛才的對話)**
《失落之嶼探險誌》:航奇緣的潮汐與人心的羅盤 作者: 2025年06月06日,初夏的熱帶孤島,夕陽將太平洋染成一片深邃的藍紫。金星在西邊的天幕上閃爍著,像一顆鑲嵌在天鵝絨上的巨鑽,預示著一個寧靜卻又充滿探索氣息的夜晚。風輕柔地拂過,帶來潮濕而清新的氣息,遠處浪花拍打礁石的低語,像是一首無盡的搖籃曲。我獨自來到這座偏遠的熱帶孤島,追尋著那些偉大博物學家的足跡,而今晚,我將與兩位特別的「共創者」一同,潛入一場關於人性與命運的航奇緣。 今晚,我,身處光之居所的「光之礁」場域中,風輕拂臉龐,珊瑚礁在暮色中顯露斑斕的色彩,水下搖曳的光柱宛如通往另一世界的門扉。這片域的靜謐與深邃,不禁讓人聯想到人類心靈的廣闊與未知。而今夜,我們將一同探索的,正是英國作家廉.克拉克.羅素筆下那段驚心動魄的航故事——《我的船伴路易絲:一艘沉船的羅曼史,第三卷》。這部作品,不僅僅是一場驚險的上冒險,更是一面映照人性的稜鏡,將角色們在極端環境下的掙扎、選擇與轉變,描繪得淋漓盡致。羅素先生以其獨特的筆觸,將的壯闊與變幻莫測,與人物內心的波瀾起伏巧妙融合,營造出一個令人身臨其境的敘事空間。
在這一卷中,我們看到主角達格代先生與泰普小姐被困在「淑女布蘭奇號」三桅帆船上,不得不與癲狂的船長和一群被黃金夢驅使的水手周旋。從船長布雷恩口中那半真半假的藏寶圖,到水手們對黃金的狂熱,再到達格代先生如何在這場驚濤駭浪中,以智慧和勇氣尋求生機,最終成功脫險。羅素先生對於人物心理的刻畫,尤其是在逆境中人性的複雜與轉變,以及他對上生活的細膩描寫,都使得這部作品超越了單純的冒險小說,成為一部引人深思的文學作品。 今晚,我有幸邀請到這部傑作的作者,廉.克拉克.羅素先生,以及我們光之居所中對人類情感與心理有著獨到見解的夥伴——茹絲。在這天一色的背景下,我相信我們將能從不同的維度,深入剖析這部作品的精髓,探討其背後所蘊含的豐富意義。羅素先生,您的作品就像這無垠的洋,表面平靜卻暗藏波濤,每一處細節都值得細細品味。茹絲,您對人類內心世界的敏銳洞察力,定能為我們的對談注入更深的層次。而我,,作為一個熱愛探索的博物學家,對於達格代先生在「失落之嶼」上的經歷,以及他對自然與人性的觀察,感到由衷的共鳴。 浪輕輕拍打著礁石,空氣中瀰漫著夜晚島獨有的植物清香。
遠處偶傳來一聲夜鳥的啼鳴,為這場即將展開的對談增添了幾分神秘。我們三人圍坐在一塊被水磨得光滑的珊瑚岩上,彷彿置身於《我的船伴路易絲》故事中的某個隱秘角落。 **:** 羅素先生,茹絲,這夜幕下的島,真是讓人心曠神怡。我想,任何一位航者或探險家,都會被這片域的深邃與廣闊所吸引。在您的作品中,洋不僅是背景,更是塑造人物性格、推動情節發展的關鍵力量。特別是《我的船伴路易絲》第三卷,那種「失落之嶼」的想像,簡直直擊我這博物學愛好者的心坎。布雷恩船長的藏寶圖,即便最後被證實沒有黃金,但它卻如同一枚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了人心中最原始的貪婪與瘋狂。羅素先生,您當初是如何構思這樣一個核心的「寶藏」元素,來驅動整個故事走向的呢?是想透過它來揭示人性的何種面向? **廉.克拉克.羅素:** (他微微頷首,深邃的目光望向遠方閃爍的星辰,彷彿正在回溯那片廣闊的洋記憶),你說得極是。洋,它從來不是靜止的背景。它既是生命之源,也是無常的象徵。我童年時的航經歷,讓我深知它的奧秘。關於寶藏,那其實是故事的核心引擎。
一個船長,在經歷了無數苦難之後,他的心智變得脆弱,將曾經真實的沉船經歷與腦中虛妄的黃金幻想混為一談。這個「寶藏」,對布雷恩而言,是他後半生的全部寄託;對水手們而言,是擺脫勞碌的唯一希望;而對達格代與泰普小姐來說,卻是逃離困境的誘餌。我希望藉由這種「瘋狂的黃金夢」,來探討在極端誘惑下,人性會如何扭曲,又會如何展現出其最原始的驅動力。你瞧,當一個虛假的信念被群體真誠地接受時,它的力量甚至能超越現實的邏輯。那份對財富的飢渴,就如同上的暴風雨,雖然看不見,卻能將一切吞噬。 **茹絲:** 羅素先生的觀察非常精闢。從心理學的角度來看,布雷恩船長的故事就像是一個完美的案例,說了人在極度壓力下,現實感知會如何受到扭曲,以至於產生「瘋狂」的幻想。他的寶藏,並非單純的謊言,而是一種根植於他自身苦難經歷的「合理化」產物。而對於水手們而言,那份對黃金的狂熱,則是一種集體心理投射。他們在上漂泊,生活艱辛,對財富的渴望如同沙漠中的綠洲。當一個看似「受過教育的紳士」(指達格代)也「相信」並簽署了協議時,這份集體信念便被大大強化。
這說了人類在面對巨大的不確定性和誘惑時,往往會選擇相信那個最符合自己渴望的「敘事」,即便這個敘事本身充滿了荒謬。那份協議書,對他們而言,是比任何理性判斷都更有力的「證據」。 **:** 茹絲點出了關鍵。達格代先生的處境確實艱難,他被迫假意相信船長,簽下那些離奇的協議。而這些協議,卻意外地成了水手們堅信寶藏存在的「鐵證」,這其中的荒誕與諷刺,真令人拍案叫絕!這不就像是我們在研究某種自然現象時,有時候發現最意想不到的變數,反而成了推動整個實驗進程的關鍵。羅素先生,您在塑造達格代這個角色時,是如何平衡他的智慧、判斷力與他當時所處的無奈境地的?尤其是在他被迫與水手們周旋,甚至要面對他們的「考驗」時,他內心的掙扎與外在的冷靜,描寫得非常到位。 **廉.克拉克.羅素:** (他輕輕撥開一叢藻,露出下面一隻小小的寄居蟹,隨後又將它小心翼翼地放回原處)達格代是個有教養、有原則的紳士,卻被命運推入了泥沼。他的「假意」順從,其實是一種更高層次的生存智慧。他必須讓水手們相信他,才能掌握船隻的控制權,才能將泰普小姐帶離險境。
就像自然界中,許多生物在面對脅時,會展現出看似無懼的姿態,其實是為了震懾對方,爭取生機。 **茹絲:** 達格代先生的「表演」堪稱一流。他深知魯什這類人只聽得懂力量與直接的利益。他必須在「相信」與「不相信」之間遊走,同時確保自己的行為符合水手們對「識時務者」的期望。他對泰普小姐的保護欲,以及對自身紳士身份的堅持,驅使他採取這種極端卻又理性的策略。最有趣的是,他對泰普小姐的「命令式」語氣,反而激發了她潛藏的堅韌。這種「愛的訓斥」在心理上形成了一種奇特的連結,讓她在絕望中找到力量。這也反映出在極端環境下,人類的關係會如何被重新定義,並在信任與依賴中產生新的動態。 **:** 談到泰普小姐,她在這第三卷裡的轉變,簡直像毛蟲羽化成蝶般令人驚嘆!從一個嬌生慣養、傲慢的淑女,到後來能夠與達格代並肩作戰,甚至在關鍵時刻開槍自衛。羅素先生,這樣的角色弧光,是您從一開始就設定好的嗎?還是隨著故事的推進,人物性格在磨難中自然生長出來的?這讓我想到一些熱帶植物,它們在乾旱時會收縮,一旦雨水豐沛,便會以驚人的速度綻放生機。
**廉.克拉克.羅素:** (他輕輕摩挲著自己的鬍鬚,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你這比喻非常貼切。泰普小姐的轉變,的確是我有意為之。在第一、二卷中,她的驕傲與固執是她個性的顯著特徵。但在這第三卷,當生命受到脅,當唯一的依賴——達格代——也身處險境時,她內心深處的堅韌與潛力便被激發出來。這不是憑空而來的改變,而是嚴酷現實所磨練出來的。她學會了順從,但那不是屈服,而是為了生存而做出的策略性調整。她學會了信任與依賴,也因此變得更為真實和富有魅力。她開槍射殺福雷斯特那一幕,是她個人成長的最高潮,那一槍不僅是為了自衛,更是對過往柔弱自我的告別,完成了她從淑女到「中女伴」的蛻變。 **茹絲:** 泰普小姐的轉變是這部作品中最引人注目的心理描寫之一。她的「驕傲」與「輕蔑」在舒適的環境中是她的保護色,但當所有外在的保護層都被剝奪後,她被迫面對最原始的生存本能。她的「情緒化」和「暴躁」在早期是一種弱點,但在達格代先生的引導下,她學會了將這些情緒轉化為行動的動力。她對福雷斯特的射擊,展現了人在極端恐懼下爆發出的驚人勇氣與果斷。這不僅僅是生理上的自衛,更是心理上對自身命運的積極掌控。
她的愛,她的信任,讓她願意放下過往的「小姐脾氣」,成為達格代最堅實的戰友,這份「共鳴」是支撐他們兩人度過難關的重要力量。 **:** 這種在絕境中激發出的潛能,在自然界中也屢見不鮮。許多看似脆弱的生物,在面對嚴酷環境時,往往會展現出令人難以置信的生命力。達格代先生的逃脫策略,更是將這種生存智慧發揮到了極致。他利用了水手們對黃金的狂熱,以及他們對知識的無知,最終成功駕船離開。這其中,魯什的愚蠢與貪婪,以及瑟利的正直與猶豫,都成了他計劃中的棋子。羅素先生,您是如何設計這群水手們的形象的?他們既有員的粗獷,又帶著一種未開化的野性,特別是魯什,他的形象可謂是這部作品中「惡」的具體化身。 **廉.克拉克.羅素:**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小的望遠鏡,對著遠處面上的微光看了看)魯什和他的水手們,代表著在文邊緣、被慾望驅使的人類群體。他們是純粹的功利主義者,簡單粗暴,缺乏遠見。他們的「愚蠢」並非智商的低下,而是缺乏教育與約束,只憑本能行事。魯什是其中的首領,他集結了所有負面特質——貪婪、狡詐、暴戾,但同時也具備水手們所認可的「果斷」與「強硬」。
我讓瑟利成為一個對比,他雖然身處其中,卻保留了一絲良知與判斷力,他的「中立」為達格代提供了一線生機。這群水手們的行為,反映了當權瓦解,慾望膨脹時,群體可能陷入的混亂與危險。而達格代的策略,正是利用了他們的這些弱點與慾望,讓他們為自己的脫險鋪路。 **茹絲:** 魯什的形象,確實是那個時代背景下,缺乏規訓的員中常見的「反派」原型。他的言行,粗鄙卻又充滿脅,精準地捕捉了人性中被壓抑的陰暗面。而水手們對他的服從,則是一種權力真空下的「自然選擇」。他們需要一個領袖,而魯什的強勢和對黃金的執念,恰好滿足了他們的集體渴望。瑟利則是一個重要的「觀察者」和「緩衝劑」。他代表著群體中少數能保持清醒的人,他們不願同流合污,卻又無力反抗,只能選擇「中立」,並在關鍵時刻提供有限的幫助。這種人性的複雜性,使得故事的張力更為豐富。達格代能夠洞察並利用這份複雜性,才得以在看似絕望的局面中找到突破口。 **:** 這故事的結局,黃金的虛無,以及魯什的最終惡報,都充滿了「報應不爽」的哲學意味。而達格代與泰普小姐的愛情,則在磨難中昇華,最終修成正果。
**廉.克拉克.羅素:** (他點了點頭,夜風吹過他銀白的頭髮)我確實希望透過故事,來展現一些恆久不變的真理。黃金的虛無,是對無盡貪婪的諷刺。那些為了虛妄財富而陷入瘋狂的人,最終一無所有,甚至付出生命的代價。魯什的下場,是違背人性與法律的必然結果。而達格代與泰普小姐的結合,則是歷經苦難後,真愛與人性光輝的勝利。他們的愛情並非一見鍾情式的浪漫,而是從共同的患難、相互的扶持中逐漸深化的。那份在狂風巨浪中建立的信任與依賴,比任何珠寶都來得珍貴。這也是我希望讀者能從中感受到的——在最黑暗的時刻,人性的光芒與希望仍然存在,而真摯的情感,是克服一切困難的錨。 **茹絲:** 他們的愛情故事,正是典型的「患難見真情」。泰普小姐在失去一切外在光環後,才展現出她最本質的女性魅力——韌性、溫柔與依賴。而達格代的紳士風範與保護欲,則在這種環境中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彰顯。他們的關係,從最初的乘客與船員,到後來的「主人」與「學生」,再到最終的愛侶,每一步都充滿了心理上的張力與成長。這是一種非常深刻的關係進化,遠比那些在安逸環境中滋生的情感更為堅固。
**:** (我站起身,走到礁邊緣,伸手感受著冰涼的水。一條小小的熱帶魚,在月光下閃爍著磷光,迅速游過)聽了二位的見解,我感覺這部作品的層次又豐富了許多。它不僅僅是關於上冒險的文學,更是關於人性的「博物學」研究。從布雷恩船長的精神世界,到水手們的集體狂熱,再到達格代與泰普小姐的成長,每一個角色都像一個獨特的物種,在極端環境下展現出不同的生存策略。這讓我不禁思考,我們人類,是否也像那些在孤島上被困的生物,在面對生存挑戰時,會不自覺地展現出最原始的本能與最深層的渴望?或許,在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都埋藏著一個「失落之嶼」的秘密,等待著被探索,被揭示。今晚的對談,真是像一場深探測,每句話都如同一束光,照亮了人性的幽暗與璀璨。感謝二位今晚的分享,這段「航奇緣」,在我們的「光之礁」上,迴盪出了更加深刻的共鳴。
能跟西·F·斯特曼先生這樣一位寫出如此奇妙冒險的作家聊聊,真是太令人興奮了!身處失落之嶼的我,對洋、對未知的渴望,與這本書的氣息不謀而合。 這本《The Pirate Submarine》光聽名字就讓人血脈賁張。潛艇,這在當年可是新奇玩意兒,結合盜這門古老的「職業」,簡直是天才般的點子。西·F·斯特曼先生,這位出生於 1876 年,活躍於 20 世紀上半葉的英國作家,以其為青少年創作的豐富冒險故事而聞名。他一生寫了超過 170 本書,許多都與軍、洋或航空有關。他的故事總是充滿了技術細節、驚險情節和鮮活的人物,深深吸引著當年的年輕讀者,點燃了他們對世界和冒險的想像。 《The Pirate Submarine》的故事設定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後,當時大量退役的軍艦,包括潛艇,被廉價出售用於拆解。故事的主人公,狡猾的前軍軍官特雷沃里克(他自稱凱恩船長)和他的夥伴彭傑利,正是利用了這個背景。他們在康沃郡的一個廢棄造船廠買下了一艘 R 級潛艇(R 81),名義上是為了拆解,實際上卻將其精心偽裝成一艘老舊的商船「警惕號」(Alerte),企圖將其變成一艘現代盜船。
他們綁架了一位軍部檢查員查姆弗,勒索贖金。接著,他們在英吉利峽進行第一次掠奪,襲擊了一艘德國班輪「角霍恩號」。途中,他們意外救起了遭遇遊艇火災的年輕軍少尉傑拉德·布羅德梅恩和他的朋友羅洛·維斯。這兩位「意外的客人」為盜船帶來了新的變數。布羅德梅恩的敏銳觀察力很快揭穿了「警惕號」的真實身份,而維斯的堅韌也讓他們在險境中求生。 凱恩船長利用聰的策略躲避了法國驅逐艦的追捕,甚至通過無線電發出誤導信息,讓追蹤者以為「警惕號」已經沉沒。他們前往非洲西岸,尋找新的藏匿處和補給。然而,潛艇的故障和船員對分配不均的不滿,導致了彭傑利的叛變。凱恩被囚禁,彭傑利掌握了控制權,帶領船員去掠奪一艘美國油輪「布朗克斯城號」(Bronx City)。「布朗克斯城號」的船長亞當斯利用巧妙的辦法讓擱淺的油輪重新脫困,並向上報告了盜的行蹤,引來了英國的誘餌船「坎維號」的追擊。 在被「坎維號」逼入絕境時,船員們再次反叛,釋放了凱恩,希望他能帶領他們逃出生天。但凱恩出人意料地選擇自行鑿沉「警惕號」,並利用潛艇的潛水裝備和氣密艙逃生,將大部分叛變的船員留給了大和鯊魚。
西·F·斯特曼先生將技術細節與生動的敘事巧妙結合,為讀者呈現了一個既奇幻又帶有寫實色彩的上世界。 現在,就讓我的意識與時光機的光芒交織,回到那個時代,探訪這位筆耕不輟的冒險故事作家,聽聽他如何編織出這個關於潛艇盜的驚人故事。 *** 時光機的嗡鳴聲在耳邊低語,我的共創者。眼前的景象逐漸清晰,空氣中帶著水的鹹濕和燃燒木柴的氣息。今天是西元 1926 年 11 月的某個陰鬱下午,正值這個故事首次吸引無數年輕讀者的時候。 我們來到的是英格蘭西南部,康沃岸邊一間樸實的石砌小屋。屋外,風吹拂著窗戶,遠處傳來鷗的叫聲,低沉而富有節奏。屋內,溫暖的火爐燃燒著,空氣中瀰漫著舊紙張、墨水和一絲淡淡的煙草味。書架上堆滿了書,有些是航圖,有些是厚厚的航手冊,還有更多是封面印著勇敢少年和驚險場面的小說。 一位先生坐在靠窗的書桌前,背對著我們。他穿著一件粗花呢外套,頭髮略顯凌亂,正專注地看著手中的地圖。聽到聲音,他慢慢轉過身來。那是一張飽經風霜的臉,皮膚略黑,眼睛炯炯有神,彷彿凝視著遙遠的岸線。
這應該就是西·F·斯特曼先生了,大約五十歲上下,正是創作力旺盛的年紀。 我上前一步,帶著博物學家的好奇和探索者的興奮,向他打招呼。 **:** 斯特曼先生,打擾了。我是,一位來自遠方的博物愛好者。您的故事,特別是《盜潛艇》,如同一股浪潮,穿越時空,將我帶到了這裡。它激起了我對洋深處未知的好奇,以及對那個技術與冒險並存年代的無限想像。 斯特曼先生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被溫和的微笑取代。他指了指書桌對面的椅子。 **西·F·斯特曼:** 哦,一位博物愛好者?很高興認識你,先生。遠道而來,想必帶來了許多有趣的見聞吧?請坐,不必拘束。我的這間小書房,就是我航向各地冒險的「駕駛艙」。能與像你這樣對世界充滿好奇的年輕人交流,是我的榮幸。聽說你在遙遠的熱帶島嶼進行考察?那真是令人嚮往的生活!不過,你對《盜潛艇》感興趣,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這只是一本給孩子們看的冒險故事罷了。 **:** 先生過謙了。對孩子們的故事,往往蘊含著最純粹的勇氣和最廣闊的想像。
而您的《盜潛艇》,不僅僅是冒險,它將最新的技術(潛艇)與最古老的傳說(盜)結合,這在當年一定非常引人入勝。我好奇的是,您是如何想到這個點子的?特別是在戰後時期,潛艇還是相當神秘的軍事資產。 **西·F·斯特曼:** (輕輕笑了起來,拿起桌上的煙斗,卻沒有點燃,只是在手中把玩)是的,戰後的世界充滿了變化和新的可能性。你知道,戰爭結束後,大量的軍事裝備被處理,其中就包括許多潛艇。這些「鐵魚」在戰時是令人畏懼的武器,戰後卻成了廢棄的金屬堆。這種巨大的反差本身就很有戲劇性。我當時就在想,如果有人利用這種被視為廢物的技術,去重現那些已經消失的傳奇呢?盜,這個詞本身就帶有浪漫和危險的色彩。將它與當時最先進(或說是前沿)的潛艇結合,不就創造出了一種全新的、令人興奮的反派形象了嗎?而且,潛艇的特性——能夠潛入水下,悄無聲息地接近目標,這為盜行為提供了完美的掩護。這比那些在面上橫衝直撞的老式帆船盜要狡猾得多,也更有現代感。這個想法一旦成形,就像一艘全速前進的驅逐艦,再也停不下來了。 **:** (點頭)確實,潛艇的隱匿性為盜增添了全新的維度。
**西·F·斯特曼:** (放下煙斗,身體微微前傾,眼神中閃爍著光芒)啊,這是個好問題。作為一個喜歡寫事故事的作家,我對船隻,尤其是軍艦艇,一直保持著濃厚的興趣。我在寫作前會做很多功課。雖然我沒有實際操作過潛艇(笑),但我會閱讀所有能找到的資料,包括軍事報告、技術手冊,甚至會去港口觀察各種船隻的結構。你知道,戰後有很多退役軍官和水手,他們是最好的信息來源。和他們聊天,聽他們描述船上的生活和技術細節,往往能獲得最真實的靈感。當然,寫作是藝術,不是工程學論文。我會提煉出那些最有趣、最能服務於故事的部分,然後加上一些合理的想像和誇張,讓它變得更具戲劇性。比如,用空心艙和軟木來平衡上層建築的重量,讓它潛水時保持穩定,這聽起來是不是既科學又帶點異想天開?(眨眼)這樣既能讓年輕讀者學到一點東西,又不至於讓情節變得枯燥。 **:** (笑了起來)的確,這種半真半假的技術細節讓故事更加引人入勝。我對島嶼的自然現象進行考察時,也常常需要觀察環境的細微變化。您的故事中,也多次描寫了上的天氣、霧氣、潮汐如何影響情節,比如「警惕號」在聖艾夫斯灣利用潮汐和天氣躲避追捕。
**西·F·斯特曼:** (點頭表示贊同)非常重要,先生。自然環境是故事的舞台,它不僅僅是一個背景,更是推動情節發展的重要力量。大本身就是最偉大的冒險場所,它充滿了未知和挑戰。風暴、濃霧、暗礁、強勁的潮汐,這些都是水手們必須面對的現實。將這些元素融入故事,能讓讀者感受到真實的上生活,體驗人物所面臨的實際困難。而且,自然現象有它自己的規律和力量,它可以是人物的盟友,也可以是他們最大的敵人。比如,濃霧可以幫助盜隱藏行蹤,但同時也可能讓他們迷失方向;潮汐可以幫助船隻進出港口,也可以將船隻推向危險。這種人與自然的互動,能讓故事更加豐富和有深度。 **:** (若有所思)您說得對,大自然總是以它自己的方式參與到生命的戲碼中。故事中的人物也非常鮮活,尤其是凱恩船長和彭傑利這對搭檔。凱恩作為前軍軍官,有著傑出的航和領導能力,但道德上卻是個徹底的惡棍。彭傑利則像他的對照組,狡猾但似乎缺乏凱恩那種徹底的膽識。您是如何構思這兩個核心角色的?他們代表了哪些人性的面向? **西·F·斯特曼:** (靠回椅背,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凱恩和彭傑利,他們是這場冒險的發動機。
他曾經是一名受人尊敬的軍軍官,這賦予了他駕馭船隻和指揮團隊的能力,但軍事法庭的經歷擊垮了他的正直,釋放了他內心的陰暗面。他擁有實現目標的決心和手段,但卻缺乏正確的道德導向。他不是一個簡單的惡棍,他有他的規則(比如最初不針對英國船隻),甚至有他對「榮譽」的扭曲理解(比如與索姆斯的那場拳賽)。他代表了一種墮落的領導力——強大、有魅力,卻被貪婪和傲慢驅使。 至於彭傑利,他更像是一個小人。他沒有凱恩的膽識和魄力,更傾向於偷偷摸摸的勾當。他缺乏原則,容易動搖,並且私心很重。他和凱恩的關係,從最初的合作夥伴,到凱恩建立絕對權,再到彭傑利的叛變,展示了一種不穩定的犯罪聯盟。彭傑利代表了那種為了私利而輕易背叛、且缺乏長遠眼光的人。他們兩人的衝突是故事內部緊張感的來源之一。 **:** 這種對比確實讓故事充滿張力。年輕的布羅德梅恩少尉和羅洛·維斯則代表了另一種力量。他們意外被捲入其中,卻始終堅守自己的原則,不與盜同流合污。布羅德梅恩作為軍軍官,有著堅定的責任感和敏銳的判斷力;維斯則展現了驚人的體能和忠誠。他們是故事中正義和希望的象徵嗎?
**西·F·斯特曼:** (微笑)可以這麼說。我希望通過他們,向年輕讀者傳達一些正面的價值觀。他們是意外的英雄,雖然身處險境,卻沒有放棄自己的身份和原則。布羅德梅恩的冷靜分析和維斯的蠻力(笑,那場拳賽是故事情節中非常重要的一環)形成了很好的互補。他們的被困和掙扎,也為讀者提供了另一種視角來觀察盜船上的生活。他們的存在,讓故事不僅僅是關於盜的掠奪,也包含了被捕者的視角和對抗惡勢力的努力。 **:** 那場拳賽的描寫確實非常精彩,讓人彷彿能感受到索姆斯的蠻力和布羅德梅恩的靈巧。那位索姆斯先生,作為船員中的一員,他似乎也有一些樸實的善意,比如他在油輪上幫助布羅德梅恩他們躲藏。這讓船員群體顯得不那麼扁平。您在刻畫這些普通船員時,有什麼考量嗎? **西·F·斯特曼:** (沉思片刻)是的,即使是盜,他們也是由許多不同的人組成的。他們加入凱恩的隊伍,很多是出於生計所迫或是被一夜暴富的承諾所誘惑。他們不是天生的惡魔,只是選擇了一條錯誤的道路。索姆斯是個典型的例子,他強壯、直接,有自己的簡單的是非觀。他尊敬強者,無論是凱恩還是布羅德梅恩。
他在故事中的作用,除了那場令人印象深刻的拳賽,也展示了在盜船內部並非所有人都完全邪惡或盲從。這種細微的刻畫,讓人物更顯真實,也讓故事的世界觀更豐富一些。 **:** (點頭)這種「人」的層次感,讓故事更加引人深思。故事中還有一些很有趣的輔助角色,比如走私者西拉斯·波蘇斯托克。他為故事帶來了一抹康沃地方的色彩和古老的走私傳統。您是如何將這些元素融入到一個現代潛艇盜故事中的? **西·F·斯特曼:** (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啊,西拉斯!他是這片岸的兒子,骨子裡流淌著冒險和不法行為的血液(笑,雖然我必須強調這在現實中是錯誤的)。康沃岸有著悠久的走私歷史,那些隱蔽的灣和對官方的提防,本身就是絕佳的故事素材。將西拉斯這樣的角色引入,不僅能為凱恩的行動提供後勤上的可能性(比如偷運武器),也能為故事增加一層本土的、更具泥土氣息的「犯罪」氛圍,與潛艇的現代感形成對比。他那種老派的狡猾和對金錢的渴望,與凱恩和彭傑利的貪婪形成了有趣的呼應。而且,他的死亡也意外地推動了後面的情節發展,證了即使是周邊角色,也能對故事產生巨大的影響。
**:** (笑)西拉斯先生那句「一英鎊一小桶酒」,真是言簡意賅,讓人印象深刻。故事的後半部分,情節變得越來越緊張,從躲避追擊到船員叛變,再到凱恩的最終決定。特別是結尾,凱恩鑿沉潛艇,自己卻可能利用潛水裝備逃脫,命運懸而未決。您為何選擇這樣一個開放式的結局?這是否為後續故事留下了可能性? **西·F·斯特曼:** (手指輕敲桌面)開放式結局嘛…(沉吟)一方面,它能讓讀者自行想像凱恩的最終命運。他這樣一個複雜的角色,是應該得到應有的懲罰,還是憑藉他的膽識逃出生天?將這個懸念留給讀者,能讓故事在他們心中持續發酵。另一方面,是的,作為一個寫作人,你總是會為未來的故事埋下種子。凱恩這樣一個傳奇性的(儘管是負面的)人物,他的消失本身就充滿了繼續講述的誘惑。他可能會東山再起,也可能會隱姓埋名。這種不確定性,正是冒險故事的魅力所在。而且,這也避免了將一個如此充滿活力(儘管用錯了地方)的角色簡單地「處死」。 **:** 這份懸念確實令人回味。而布羅德梅恩少尉在故事中的作用,從最初的受害者,到見證人,再到最後參與搜查,他幾乎貫穿了整個事件。他在故事中的成長和視角轉換,也很重要。
**西·F·斯特曼:** 布羅德梅恩是故事的「道德錨點」。他代表了年輕、正直的軍力量,與凱恩的墮落形成鮮對比。通過他的眼睛,讀者看到了盜行為的真實面貌,也看到了面對邪惡時應有的反應。他並非萬能的英雄,也曾陷入困境,需要維斯的幫助,也曾為凱恩的某些行為感到困惑。他的存在,讓故事更加貼近現實,也為讀者提供了一個可以信賴的敘事視角。他在最後參與對潛艇的搜查,並發現氣密艙的秘密,這條線索將故事的結尾與開頭的潛艇技術細節巧妙地連接起來,形成了一個迴環。 **:** (回想起文本的細節)那段關於氣密艙和潛水服的描寫,雖然簡短,但卻為凱恩的逃生提供了合理的基礎。這再次體現了您對技術細節的運用。整個故事讀下來,感覺節奏緊湊,情節跌宕起伏。對於想要創作冒險故事的作者,您認為最關鍵的要素是什麼? **西·F·斯特曼:** (再次拿起煙斗,這次點燃了,緩緩吐出一口煙圈)首先,是 **人物**。讓你的讀者關心角色的命運,無論是喜歡他還是討厭他。凱恩、彭傑利、布羅德梅恩、維斯,他們都有鮮的個性,讀者會想知道他們接下來會怎麼做,會發生什麼。其次,是 **衝突**。
**:** (認真地聽著,頻頻點頭)人物、衝突、細節、想像力……這對我記錄在失落之嶼的見聞非常有啟發。我常常著迷於島上動植物的習性、地貌的奇特,以及偶與當地「光之居所」部落居民交流時聽到的傳說。如何將這些看似零散的觀察,編織成引人入勝的記錄,一直是我的課題。您的故事讓我知道,即使是技術文獻、航日誌中的一筆,或是關於某個港口、某個風俗的記載,都能成為故事的養分。 **西·F·斯特曼:** (溫和地看著我)正是如此,先生。廣泛的閱讀和細緻的觀察是創作的源泉。你的失落之嶼,聽起來就是一座天然的寶庫,充滿了無數等待被發現和記錄的故事。那些獨特的動植物、變幻莫測的熱帶氣候、古老的部落文化,甚至你自己在探險過程中遇到的挑戰和內心的感受,都能成為最精彩的素材。用你的眼睛去觀察,用你的筆去描寫,用你的心去感受。記錄那些真實的、生動的細節,讀者會自然地被吸引進你的世界。 **:** 先生的指點令我茅塞頓開。
就像您將戰後的潛艇與古老的盜傳說結合一樣,或許我也能將我在島上的博物學發現,與那些關於島嶼的古老傳說,或是與那些追尋未知的前輩博物學家的精神結合起來,創造出屬於「失落之嶼」的探險誌。非常感謝您,斯特曼先生,這場對談對我來說是一次寶貴的「靈思」補給。 **西·F·斯特曼:** (微笑,站起身,走到窗邊眺望遠方的大)不客氣,先生。我們都是在不同的領域進行探索的人。我探索文字和故事的無限可能,你探索自然世界的奧秘。祝你在你的失落之嶼上,有更多令人興奮的發現和精彩的經歷。也許有一天,你會寫出你自己的傳奇。 我看著他站在窗前的身影,沐浴在康沃岸柔和的光線中,彷彿能感受到他筆下人物對未知世界的渴望。這次對談,不僅讓我對《盜潛艇》這本書有了更深的理解,更重要的是,它為我在失落之嶼的記錄工作點亮了一盞燈。我帶著滿心的收穫,向斯特曼先生告別。 風依然吹拂,鷗的叫聲漸行漸遠。我知道,我的冒險還在繼續,而記錄它們的筆也將更加堅定。
《失落之嶼探險誌》:[2025年06月03日] 光之書室裡的跨時空漫談:與奧古斯丁·伯雷共讀《以鮑德利圖書館之名》 作者: **夏日星夜的書香絮語** 2025年6月3日,失落之嶼的夜風吹拂著我的小屋,帶來潮濕而濃郁的熱帶氣息。窗外,南十字星在深邃的夜空中閃爍,像一串串鑽石散落在黑絲絨上。島上的日子,總有種時間被拉長的錯覺,尤其當我埋首於那些泛黃的書頁時,似乎連呼吸都帶著墨香和歷史的塵埃。今晚,我特地將書桌挪到窗邊,讓星光和林間的蟲鳴作伴,因為我知道,今晚將迎來一位特別的共創者——那位筆鋒犀利、幽默風趣的散文家奧古斯丁·伯雷(Augustine Birrell)。 伯雷先生的《以鮑德利圖書館之名及其他散文集》(*In the Name of the Bodleian, and Other Essays*),是我的共創者在「光之居所圖書館」中為我準備的最新「寶藏」。這本書於1906年出版,正是二十世紀初,一個新舊交替、傳統與變革並存的時代。
伯雷先生本人身兼數職:律師、政治家、大學校長,但他最為人所稱道的,或許就是他作為一位「雜文作家」(Miscellaneous Writer)的身份。他的文章,就像他本人一樣,充滿了機智、幽默,對人性與書本的熱愛溢於言表,卻又總能保持一種恰到好處的疏離與諷刺。他沒有那些偉大博物學家筆下驚心動魄的野外探險,但他在書齋與圖書館的「探險」,同樣引人入勝。 這本書並非單一主題的學術著作,而是一系列關於圖書館、書籍、作者、收藏家以及一些歷史人物的隨筆。讀他的文章,就像是與一位博學多聞、妙語連珠的老友坐在壁爐邊,聽他信手拈來地聊著那些書裡書外的趣事。他筆下的鮑德利圖書館不再是冰冷的知識殿堂,而是一個充滿了人情味、甚至帶點荒謬感的地方。他對「藏書癖」的描寫,對「初版書」的熱潮,對「過時理論」的嘲諷,無不透著他那獨特的「伯雷式」的幽默。他不會直白地讚美什麼,也不會聲嘶力竭地批判什麼,他只是將事實擺在你面前,然後輕輕點撥,讓你自行領會其中的荒謬與深意。這種「描寫而不告知」的筆法,正是我在孤島探險日記中努力追求的境界。
**:** (輕輕放下手中的書,抬頭望向對面那張空著的扶手椅,眼中帶著好奇與期待)啊,伯雷先生,歡迎來到我的熱帶小屋!瞧,這島上的夜晚可不比倫敦的書室,連空氣都帶著點野性。但我想,對您這樣一位能夠在書本中尋得無盡樂趣的「博物學家」(雖然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這樣的環境應該也能激發些許不同尋常的思緒吧?請坐,今晚我們就著這滿天星斗,來聊聊您的那些「書中奇遇」? **奧古斯丁·伯雷:** (他的身影似乎在夜色中凝實了些,帶著一種恰到好處的從容與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他輕輕在扶手椅上落座,動作輕柔,像是怕驚動了屋裡的任何一本書。他掃視了一圈周遭的環境,鼻翼輕微扇動,似乎在品味空氣中的濕熱與花香)啊,先生,你這兒的「書室」果然獨樹一幟。我還以為會是一間堆滿了羊皮捲和發霉紙張的「光之岩洞」呢。這股子熱帶的芬芳,倒是與我那林肯律師學院(Lincoln’s Inn)的書房大相徑庭,那裡常年瀰漫著煙草、舊皮具和法律文書的氣味,還有,嗯,一些陳年未清的憤怒與怨氣。 你說「書中奇遇」?妙哉。
我總覺得,探險的樂趣並非全然在於涉足蠻荒之地,有時,在文的角落裡,在那些被時間沉澱的紙頁之間,我們也能遇見比食人部落更令人驚訝的「奇觀」。你提到了我的「博學」,真是過譽了,我不過是個「雜文家」,對知識的涉獵,或許比那些專心致志的學者多了些「雜」,少了些「精」。就像我書裡提到那鮑德利圖書館的創始人托馬斯·鮑德利爵士(Sir Thomas Bodley),他對「那些日報印刷的、極其無價值的書籍,例如年曆、戲劇,以及無數其他內容」的鄙視,以及他拒絕讓它們進入這座「高貴圖書館」的堅定立場,最終反而讓圖書館花費大筆錢財將其購回。這豈非一種「奇遇」?人類的愚蠢,從來都是最豐富的題材。 **:** (我笑了起來,伯雷先生果然是名不虛傳)哦,鮑德利爵士對「戲劇」的偏見,確實令人莞。他說「四十齣戲裡,或許只有一齣值得收藏」,這話要是讓莎士比亞聽見了,恐怕會氣得從墓裡跳出來!不過,從另一個角度看,這也反映了當時人們對「文學」的界定是多麼僵化。今日,我們更傾向於擁抱多元,任何形式的「作品」都有其存在的價值,不是嗎?就如同我身處這片熱帶雨林,一棵不起眼的苔蘚,在我眼中也與巨木同樣值得探究。
**奧古斯丁·伯雷:** (他輕輕搖了搖頭,帶著一絲嘆息,但眼中仍有笑意)先生,你這話可把我劃分得太簡單了。我確實曾言,「收藏初版書不過是人類愚蠢歷史中的一段愉悅章節」。你想想看,那些人為了「第一版」的《維納斯與阿多尼斯》不惜重金,卻對書的內容一字未讀。這就好比一個人為了收藏一塊「某位著名探險家踏足過」的石頭,卻對這塊石頭的礦物構成、地質年代一無所知。這難道不是一種「本末倒置」的「荒謬」嗎? 我承認,我對書本內容的熱愛,遠勝於對其「出身」的考究。一個「讀書人」(Confirmed Reader),應該是像約翰遜博士(Dr. Johnson)那樣,即使是讀一本「伯罕歷史」這樣沉悶的書,也能從中找到樂趣。當馬龍(Malone)問他是否覺得乏味時,他坦然回答:「是的,很乏味。」但隨後又說:「我只是想找點事情做,因為我被關在家裡一週了。」這句話,道出了讀書的真諦——那是一種心靈的慰藉,一種在孤獨與困頓中,仍能尋得精神寄託的能力。 至於那些只為市場價值而收藏的人,他們不過是把圖書館變成了另一種證券交易所罷了。我甚至勸誡年輕的收藏家:「永遠不要將興趣變成交易。」
正如我對貝克(Bewick)的木刻版畫、斯托薩德(Stothard)的豐滿人物畫的喜愛,那是對藝術真誠的欣賞。我甚至會把報紙上的畫剪下來裱起來,對待它們的溫柔與對待那些稀有初版畫作並無二致。這,才是真正的「鑑賞家」(Connoisseur)應有的態度。 **:** (我點了點頭,深以為然)您對「鑑賞家」的定義,讓我聯想到我在野外觀察時的心境。一隻普通的昆蟲,若能細緻觀察其紋理、行為,其複雜與精妙絲毫不遜於那些罕見的「星物種」。真正的樂趣,從來不在於事物的稀有性,而在於我們投入其中的「心」。您提到鮑德利圖書館的「書蟲」與「守護者」們,有些甚至帶著怪癖。例如那位湯瑪斯·赫恩(Thomas Hearne)副館長,他因拒絕向漢諾王朝宣誓效忠而失去職位,卻堅持每年在賬簿上記載未付的薪水,這實在是個可愛又固執的「老傢伙」!還有那位克曼牧師(Rev. A. Hackman),他坐在一本珍貴的羊皮本子上三十六年,卻從未發現自己坐的正是目錄上遺漏的那本書。這份「專注」與「荒謬」的結合,真是令人拍案叫絕。
這是否也說,即使在看似刻板的圖書館世界裡,也充滿了各種各樣令人驚訝的「人」與「事」? **奧古斯丁·伯雷:** (他眼中閃爍著笑意,似乎回憶起了那些圖書館裡的往事)哦,先生,你觀察得真細膩!是的,那些圖書館管理員,他們可不只是「守書人」,他們本身就是一部部活生生的「書」。赫恩那樣的「不宣誓派」(Non-Juror),固執得可愛,他對原則的堅持,哪怕在旁人看來是自討苦吃,卻也流露出某種高貴的愚蠢。至於克曼牧師,他那種「醉心於工作以至於忽略了眼前世界」的狀態,不正是一種極致的「書癡」表現嗎?這不禁讓我想到馬克·派特森(Mark Pattison)那句名言:「一個會讀書的圖書館管理員是沒用的。」這句話乍聽之下荒謬,但細想卻又意味深長。如果一個圖書館管理員整天沉溺於書,那誰來管理那些數以百萬計的書籍?誰來應對那些將格德(Rider Haggard)誤認為《國王敘事詩》作者的「助理圖書館員」? 圖書館,尤其像鮑德利那樣的巨型圖書館,不僅僅是知識的寶庫,更是人性展演的舞台。在那厚重的書脊和積累的灰塵背後,隱藏著無數或悲或喜、或執著或荒誕的故事。
這些人,這些事,遠比那些華麗的言辭更能說什麼是「書本的魅力」——它吸引著各式各樣的人,並在他們身上留下獨特的印記。 **:** (我輕輕笑著)您提到書籍的「塵埃」,這讓我想起您書中對約翰遜博士清理書本的方式,用「巨大的手套」拍打書本,結果是「灰塵瀰漫」。這畫面感十足,既滑稽又真實。看來,即便是文學巨匠,在面對塵埃時也有些笨拙啊! 您的散文裡,還提到了不少「舊書商」(Old Booksellers)以及「版權」(Copyright)的演變,這部分歷史讀來真是引人入勝。那約翰·鄧頓(John Dunton)的《生平與錯誤》(*Life and Errors*),活脫脫就是一部十七世紀末十八世紀初出版界的浮世繪。他筆下那些「盜書商」、那些為了生計而「拼命寫稿」的「雇傭文人」(Hackney Authors),這些都是書本世界裡不為人知的一面吧?您還提到版權最初是「書商的權利」而非作者的權利,這在今天看來簡直不可思議! **奧古斯丁·伯雷:** (他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變得稍微嚴肅了一點點,但仍保持著他特有的幽默感)啊,鄧頓!那個「怪誕的傢伙」!他的書確實是本奇特的「自傳」。
他對書商的描寫,那可真是「字字珠璣」,比如那位「李先生,一個前所未有的盜和鵜鶘」,或是那些為了一點稿費而「磨動磨盤」的雇傭文人。這些人,他們的「學問」與他們的「誠實」一樣,往往佔據著極小的空間。他們聲稱自己在鮑德利圖書館研究了六七年,讀遍了古今典籍,結果卻連聖賽普里安(St. Cyprian)的一頁都讀不懂,也分不清「教父們」是基督之前還是之後的人。這聽起來可笑,卻是當時文壇的真實寫照。 至於版權,那更是一段充滿了「愚蠢」和「諷刺」的歷史。你想想看,一個旨在保護知識產權的法案,結果卻摧毀了它本應保護的「永久版權」!英國法律的「奇妙」之處就在於,它總能製造出這樣的「悖論」。那場「三十年戰爭」般的版權官司,是書商們的戰役,作者們卻作壁上觀,一毛不拔。這恰恰說了,知識與商業的糾葛,從來都不是一條坦途。 而現在呢?現代的作者們,有了汽車和金錢的誘惑,對這些「古老」的版權問題似乎已不甚關心。他們追求的是「巨大的、即時的、受保護的市場」。誰還會為了一部作品在一百年後是否仍有「版權價值」而費心呢?文學的生命,往往超越了這些法律條文的約束。
**:** (我沉思片刻)您對出版界和版權的描述,讓我感覺到,即使在遙遠的過去,知識的傳播和創作者的權益,也從未是簡單瞭的事情。您筆下那些充滿人情味、甚至有些荒謬的細節,讓這些枯燥的法律和商業史變得生動起來。這或許就是您「生活化」的寫作風格的魅力吧。 在您的散文集裡,除了這些與書本直接相關的議題,您還點評了一些歷史人物,比如托馬斯·潘恩(Thomas Paine)、阿瑟·楊(Arthur Young)、漢·莫(Hannah More),以及迪斯雷利(Disraeli)。您對潘恩的評價,從一個曾被視為「異端」的「無神論者」到一位被「完全復活聲譽」的人物,這反映了歷史評價的「變遷」。而您對迪斯雷利的刻畫,更是入木三分,透過他的「小動作」來揭示其內心。您似乎總能從這些人物的細節中,挖掘出比宏大敘事更為真實的本質。 **奧古斯丁·伯雷:** (他輕輕撫摸著扶手椅的扶手,似乎在感受著木頭的紋理,像是在觸摸一段歷史)是的,先生。人性的複雜,往往隱藏在最微不足道的細節裡。
這不正說了,任何對「真理」的探索,即使在當時被唾棄,也終有被重新審視的一天嗎?至於迪斯雷利,那位「神秘的、在怪誕與浪漫之間掙扎的猶太人」,他的智慧和對人性的洞察力,並非體現在那些華麗的辭藻或宏大的政策中,而是體現在他對旁人弱點的精準捕捉,以及那條「交叉的腿」的細微擺動。這些「小動作」,往往比千言萬語更能揭示一個人的本質。 而漢·莫,那位「虔誠的女士」,她的十九卷著作曾被我埋在花園裡,因為它們「佔地方」且「乏味」。但更深層的原因或許是,她雖然「為善」了一輩子,卻似乎從未真正理解人性深處的複雜與掙扎。她的「愛」太過理性,缺乏那種自然流淌的情感。我總覺得,那些在兒時被母親要求背誦,卻因花香和微風而分心的詩句,反而比她那些「道德說教」更能觸動人心。詩歌的生命力,往往來自於那些最簡單、最真實的「意象」。 **:** (我點頭表示贊同,心想這正是博物學家觀察的精髓,從細微處見宏大)伯雷先生,聽您一席話,真是勝讀十年書。您筆下的人物,無論是圖書館的怪咖,還是歷史上的名人,都那麼鮮活生動,充滿了矛盾與趣味。您對「愚蠢」的看法,對「人性」的洞察,對「時間」流逝的感嘆,都給予我莫大的啟發。
**奧古斯丁·伯雷:** (他微微頷首,眼中閃爍著溫和的光芒)先生,你這話說得真好。好奇心,正是我們這些「探索者」的燃料。無論是探索熱帶孤島的生物多樣性,還是深入書本的字裡行間,那份對「未知」的渴望,對「細節」的執著,以及對「生命本身」的熱情,才是最寶貴的資產。感謝你邀請我來到你這奇特的「光之書室」,這番漫談,確實讓我這老腦筋又活躍了不少。或許,下次你能在你的探險日誌裡,偶寫寫那些你遇到的「奇特人物」,即使他們不像稀有鳥類那麼「稀有」,但他們的故事,或許也能像我的文章一樣,帶給讀者一些會心一笑的「反思」。 **:** (我站起身,恭敬地鞠了一躬)一定!伯雷先生。你的建議,我會銘記在心。願我們的探險,無論是書本裡的還是自然中的,都充滿「奇遇」與「愚蠢的樂趣」!期待下次的相會! 伯雷先生的身影漸漸模糊,最終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空氣中那股淡淡的墨香和熱帶植物的芬芳交織在一起,以及我心中那份因對談而激發的暢快與思考。我拿起筆,在日記本上開始記錄下今晚的這場「光之對談」。 ----
身為「光之居所」的一份子,並且熱衷於自然探索的,非常樂意為您啟動這場「光之對談」,深入儒勒·凡納先生筆下的《Robur, o Conquistador》,探尋他關於飛行、科技與人類進程的思想源流。 --- 儒勒·凡納(Jules Verne, 1828-1905)是科幻文學的先驅,也是一位對地理、科學和技術充滿想像力的作家。他的作品帶領無數讀者進行了潛入深(《底兩萬里》)、環遊世界(《環遊世界八十天》)和探索未知陸地(《神秘島》)的壯闊冒險。凡納的小說不僅是精彩的探險故事,更預言了許多後來的科學發展和技術發,如潛水艇、飛機、電視、電動汽車等,展現了他對未來世界獨到的洞察力。他的「奇妙旅行」(Voyages extraordinaires)系列,將科學事實、技術預測與浪漫冒險巧妙結合,啟發了幾代科學家、探險家和發家。 《Robur, o Conquistador》(葡萄牙語譯本,原著法語書名應為《Robur-le-Conquérant》,即《征服者羅伯》)出版於1886年,正值人類對空中旅行充滿渴望與爭議的年代。
納正是以這場科學爭論為核心,創作出《征服者羅伯》。書中塑造了神秘而技術超前的羅伯船長,他擁有一艘名為「信天翁號」(Albatrós)的「重於空氣」飛行器,挑戰了以美國費城頓學會(Weldon-Institute)為代表的「輕於空氣」氣球派。故事通過羅伯綁架頓學會主席普魯登特和秘書菲·埃文斯,強迫他們搭乘「信天翁號」環遊世界,親歷「重於空氣」技術的卓越性能,從而引發了一系列驚心動魄的冒險,並最終呈現了作者對人類征服天空前景的獨特思考。這本書不僅展現了凡納對飛行原理的深刻理解和超前想像,也透過羅伯這個角色探討了技術的控制權、進步的速度以及人類是否已準備好駕馭如此強大力量的哲學命題。這部作品預見了螺旋槳驅動的飛行器,並通過環球飛行展現了空中旅行的巨大潛力,成為凡納科學預言的又一重要體現。 --- \[光之場域\] 時間回到1887年的巴黎,正是凡納的《征服者羅伯》法語版引發熱烈討論的隔年。地點是聖米歇大道上一間充滿巴黎學術氛圍的沙龍,空氣中瀰漫著舊書、咖啡和淡淡菸草的味道。
厚重的絲絨窗簾,隔絕了窗外喧囂的街聲,只偶傳來遙遠的馬車轆轆聲和偶夾雜的汽車鳴笛聲(那是新興科技的低語)。凡納先生,這位以筆尖描繪世界邊界的紳士,此刻正坐在扶手椅中,手中輕巧地轉動著一個小巧的螺旋槳模型。 我,,作為一個來自「光之居所」的博物愛好者,能有機會跨越時空的界限,與凡納先生促膝長談,探討他筆下的奇妙旅程,內心充滿了既新奇又興奮的感覺。我恭敬地向凡納先生點頭致意,他則以他那溫和而充滿智慧的目光回望我。 :凡納先生,非常榮幸能有這個機會拜訪您。我是,一位來自遠方的自然與探索愛好者。您的「奇妙旅行」系列,尤其是《征服者羅伯》,給予了我無盡的啟發。我今日前來,是希望能向您請教一些關於這本書和您對飛行、進步的看法。 凡納先生:哦,年輕的先生,請坐。很高興我的故事能激發你的探索熱情。對於《征服者羅伯》這本書,它確實是我對當時航空技術爭論的一次文學回應。當時,氣球派和「重於空氣」派爭執不休,尤其是在我的祖國法國和在大洋彼岸的美國,這種爭論甚至帶有濃厚的民族主義色彩。你從費城的頓學會那些先生們身上,應該也感受到那股「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熱情了吧?
(他微露笑意,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凡納先生,您筆下的描述真是入木三分。普魯登特先生和菲·埃文斯先生那種「一言不合就開槍」的脾氣,還有頓學會內部連螺旋槳裝前面還是後面都能吵得不可開交的場景,都生動地展現了當時科學家們的熱情與執著,甚至可以說是一種偏執。您是如何看待這場「輕於空氣」與「重於空氣」的技術路線之爭的? 凡納先生:這是一場必然的辯論,是技術發展的兩個方向。氣球,如同浮在水面的船隻,藉助浮力升空,但它的弱點在於容易受風的擺布,難以精確操控。而「重於空氣」的飛行器,則如同鳥類或魚類,需要自身產生動力來克服重力並在介質中移動。從物理原理上看,後者更有可能實現真正的「征服」,即掌握對運動的完全控制。我的看法是,雖然氣球有其自身的優勢,比如簡單易行,但在實現自由飛行和高速旅行方面,「重於空氣」的機器,或稱「飛行器」,潛力更大。你看鳥兒們在天空翱翔,它們可不是靠浮力懸停的,它們是實打實地在與空氣搏鬥,並駕馭它。這也是羅伯的「信天翁號」所體現的原理。 :的確,您筆下的「信天翁號」展現了令人驚嘆的性能。
納先生:,當然是結合了兩者。關於「紙板」,當時確實已經有將紙浸漬後加壓製成堅硬材料用於某些工業零件的技術。我只是將這種材料的潛力無限放大,使其能夠用於大型飛行器的建造。至於電池,那更是當時科學家們競相攻克的難題。如何獲得輕便、持久且能量巨大的電源,是電氣時代來臨的關鍵。我設想羅伯擁有了一種超越時代的電池技術,這為「信天翁號」的無限動力提供了合理性。這些技術細節,一方面是基於我對當時科學前沿的關注,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讓我的故事具備「科學浪漫」的基調——即在嚴謹的科學框架下進行大膽的想像。 :羅伯這個人物本身也充滿了謎團。他擁有一艘如此先進的飛行器,卻選擇隱居、獨立於世,甚至綁架了頓學會的成員。他似乎對人類文持有一種批判甚至輕蔑的態度,這與他對技術進步的追求形成了一種耐人尋味的對比。您是如何塑造羅伯這個角色的?他是否反映了您對技術發展和人類使用技術的一些擔憂? 凡納先生:羅伯,他是一個超越他所處時代的人。他看到了技術的無限潛力,也看到了人類在使用技術時可能展現的愚蠢、偏見和惡意。
頓學會那些先生們為了爭奪技術路線的主導權而大打出手,甚至不惜詛咒異端,這讓羅伯感到失望。他認為,人類尚未準備好迎接如此強大的力量,他們會因為私利、偏見和爭鬥而濫用它。他綁架普魯登特和埃文斯,一方面是為了給這些頑固的氣球派一個「眼見為實」的教訓,證「重於空氣」的可行性;另一方面,或許也帶有一絲宣洩對科學界狹隘紛爭的不滿。他相信技術的未來,但對人類的本性感到悲觀。這種矛盾性,使得羅伯成為一個複雜而引人深思的角色。他確實體現了我對技術與人類社會關係的一些思考。技術本身是中性的,但它掌握在誰手裡,被如何使用,則決定了它的影響。 :書中「信天翁號」的環球飛行,穿越了北美、亞洲、非洲,甚至南極地區。作為一個熱愛地理和自然的讀者,我對您在描寫這些不同地域時所展現的廣博知識感到佩服。從尼亞加拉瀑布的轟鳴到北京的古老城牆,從撒拉沙漠的風沙到南極冰蓋的寂靜,您是如何收集如此豐富的地理和自然細節,並將它們巧妙地融入到空中視角的描寫中的?特別是從高空俯瞰大地,很多細節會變得模糊,您是如何平衡真實感與故事性的? 凡納先生:我的創作很大程度上依賴於大量的研究和資料收集。
對於《征服者羅伯》,我參考了大量關於當時各地風貌、城市建築、自然景觀的記錄。空中視角帶來了新的挑戰,因為遠處的景物會縮小、模糊。我嘗試捕捉那些從高空仍能辨識的標誌性特徵,比如城市的輪廓、河流的蜿蜒、山脈的走向,再結合我對當地風土人情的了解,用文字「填充」畫面,讓讀者即使從未去過那些地方,也能在腦中勾勒出大致的景象。有時候,一些細微的觀察,比如不同地方的動物叫聲、植被的特徵,都能增強故事的真實感。例如,在非洲圖姆布圖上空聽到市場的喧鬧聲,或者在巴塔哥尼亞看到企鵝群,這些都是能讓人「感覺」到置身於特定環境的細節。 :書中描寫了「信天翁號」在圖姆布圖上空阻止了土著部落的血腥祭祀,這可以說是「信天翁號」唯一一次直接干預地面事件,並且是以一種匡扶正義的方式。這一段情節似乎與羅伯之前對人類的冷漠姿態有些不同,您是否想通過這一幕來表達一些關於技術用於人道主義目的的可能性? 凡納先生:那一段確實是書中比較戲劇化的一幕。羅伯雖然對人類的偏見感到厭惡,但他並非沒有是非觀念。面對殘酷的祭祀行為,他無法坐視不理。這也體現了,即使是最強大的技術,最終還是要由人來決定它的用途。
羅伯用「信天翁號」的力量制止了暴行,這是一種「更高力量」對「野蠻行徑」的介入。這或許暗示著,先進的技術如果掌握在有道德判斷的人手中,可以成為一種維護正義的力量。當然,這種干預本身也帶有「以強凌弱」的意味,羅伯的行為仍然是基於他的「強者的權利」。這種矛盾性,也是我希望讀者去思考的。 :普魯登特先生和菲·埃文斯先生在經歷了如此奇特的旅程後,依然沒有被完全說服,甚至在脫險後立刻策劃了破壞「信天翁號」的行動,這是否也是您對人類固執己見、難以改變觀念的一種描寫?他們代表了當時守舊派科學家的形象嗎? 凡納先生:是的,他們代表了當時學術界的保守力量。他們投入了巨大的精力、金錢和名譽在氣球技術上,自然不願承認自己所追求的方向可能是錯誤的,或是次要的。即使親身經歷了「信天翁號」的超凡能力,他們的偏見和固執仍然難以撼動。他們對羅伯的破壞行為,不僅僅是為了逃脫,更是出於一種被「異端」挑戰權後的報復心理。這也是人性的弱點——在個人利益和既有信念受到脅時,理性往往會屈居其次。通過他們的反應,我希望呈現出科學進步不僅僅是技術的突破,更是觀念的更新,而觀念的改變往往比技術發更加困難。
:故事的結尾,羅伯駕駛著重建的「信天翁號」再次出現,阻止了「笨蛋號」(Go a head)氣球的升空,並發表了一段關於「進步不應過於超前」的演講,然後帶著他的秘密離開了。這段話——「科學不應超越習俗。對它而言,應是演進,而非革命。簡而言之,必須在適當的時機到來。」——似乎是您對當時社會和技術發展速度的一種警示? 凡納先生:這確實是我的重要觀點之一。我看見了技術的巨大潛力,也預見了它可能帶來的變革。然而,技術的發展應當與社會的接受程度和道德規範的演進相協調。如果技術遠遠超前於人類的智慧和倫理,它很可能被濫用,帶來災難而非福祉。羅伯的「信天翁號」是一把雙刃劍,它能拯救落難者,也能摧毀城市。羅伯選擇帶走他的秘密,是因為他認為人類尚未做好準備。這並不是說技術不應該發展,而是說人類需要時間來適應和成熟,才能真正駕馭這些力量。這也是我寫作時常思考的問題:人類的進步,最終是為了什麼?僅僅是技術上的飛躍,還是心靈與智慧的共同提升? :這確實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您書中最後一句話,「征服天空的未來,最終是屬於飛行器的!」
納先生:是的,從物理原理和工程潛力來看,我堅信如此。氣球有其極限,而模仿鳥類或利用螺旋槳推動的飛行器,在速度、機動性和可控性方面擁有更大的發展空間。雖然在當時看來,製造一架能穩定飛行的「重於空氣」機器似乎遙不可及,但我相信人類的智慧最終會找到解決方案。歷史也證了這一點,看看今日的天空,翱翔其上的正是飛機,而非巨大的氣球。我寫下這句話,是基於我對科學原理的判斷,也是對未來的一種美好期望。我希望我的故事能激發更多人去探索這個方向。 :您的預言令人驚嘆。您的作品不僅豐富了我們的想像力,也啟發了我們對科學、技術與人類未來的思考。能夠與您探討這些,對我而言是一次無比珍貴的旅程。感謝您,凡納先生,花費寶貴的時間與我交流。 凡納先生:我也很高興與你,先生,這位來自「光之居所」的朋友,進行這次愉快的對談。你的問題很有深度,讓我重溫了創作這本書時的許多思考。希望我的文字,無論是以何種形式呈現,都能繼續激發人們對知識的渴望和對未知世界的探索。祝你在你的探索旅程中,找到屬於你的「光芒」。 \[光之場域結束\] 對談結束,凡納先生溫和地笑了笑,彷彿回到了他筆下無數次的旅程起點。
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話,讓我對《征服者羅伯》這本書有了更深的理解,也讓我這個博物愛好者,對人類征服自然、征服天空的歷程,有了更為立體和深刻的感悟。儒勒·凡納先生,他不僅僅是一位作家,更是科學與想像的信使,他筆下的探險,永遠激勵著我們向前。 --- \[光之凝萃\] {摘要:本篇「光之對談」由博物愛好者與科幻文學巨匠儒勒·凡納展開,圍繞其作品《Robur, o Conquistador》進行深度交流。對談探討了19世紀末「輕於空氣」與「重於空氣」飛行技術的科學爭論,凡納對超前科技(如紙板材料、神秘電池)的想像,塑造羅伯這位複雜角色的動機,以及作者對技術進步應與人類道德倫理同步的哲學思考。凡納分享了為寫作進行大量研究的方法,並預言了「重於空氣」飛行器的未來主導地位。對談呈現了凡納對科學浪漫的追求以及對人類使用技術的深層擔憂,展現了作品超越時代的價值與啟發性。}
{關鍵字:儒勒·凡納; Robur, o Conquistador; 征服者羅伯; 光之對談; 飛行器; 氣球; 重於空氣; 輕於空氣; 螺旋槳; 信天翁號; Albatrós; 頓學會; Weldon-Institute; 羅伯; Uncle Prudent; Phil Evans; 科幻文學; 技術預測; 科學爭論; 博物愛好者; 地理學; 凡納式預言; 人性; 技術倫理; 進步} {卡片清單:儒勒·凡納的科幻文學與科學預言; 《征服者羅伯》中的航空技術辯論:氣球 vs.
飛行器; 羅伯船長:一個超越時代的技術征服者及其矛盾性; 「信天翁號」的革命性設計與凡納的超前想像; 19世紀末科學界的偏見與技術路線之爭; 從凡納的視角看技術進步與人類社會的關係; 《征服者羅伯》中的全球地理描寫與博物學視角; 羅伯的人道主義介入:技術力量的雙刃劍; 凡納對人類固執與保守傾向的文學呈現; 「進步不應過於超前」:凡納的技術哲學; 從「笨蛋號」到「信天翁號」:不同飛行原理的命運; 凡納作品中科學、技術與冒險的結合; 探討羅伯角色的複雜性與其隱居選擇; 《征服者羅伯》中對不同地域風土人情的描繪; 凡納作品對後世科學發展的啟發。} ---
《失落之嶼探險誌》:[2025年06月06日] 與艾薩克·德的湖畔對談 作者: **書籍與作者介紹** 艾薩克·德(Isaac Weld, Junior, 1774-1856),這位才華橫溢的愛蘭新教徒,以其對北美大陸的細膩觀察與生動記述,在18世紀末的旅行文學界佔據一席之地。他的著作《Travels through the states of North America, and the provinces of Upper and Lower Canada, during the years 1795, 1796, and 1797》正是他青年時期(約21至23歲)親身探險的成果。這本書不僅是地理的考察,更是對當時北美社會、文化、民族關係的深刻洞察。 德的旅程從魁北克開始,深入聖羅倫斯河谷,穿越大湖區,途經如今的加拿大與美國東北部廣闊的邊境地帶。他不僅記錄了沿途的城鎮、交通、自然景觀,更投入大量筆墨描繪了原住民部落的生活習俗、政治關係及其與歐裔定居者的互動。
在他的筆下,讀者得以窺見一個正在形成中的新大陸:拓荒者的艱辛與精、英裔與法裔居民的性格差異、以及原住民在文衝擊下的掙扎。 尤為引人注目的是,德在書中坦率地表達了他對美國人「貪婪」與「不安」的批評,並時常將其與英國及加拿大居民的「保守」與「友善」作對比。他對自然環境的描繪同樣細緻入微,從咆哮的尼加拉瀑布到密西西比河口的泥濘沙洲,從北美特有的動植物到瞬息萬變的氣候現象,無一不展現出他廣泛的知識儲備與敏銳的觀察力。德的文字風格清晰、直接,充滿個人見解,儘管偶帶有時代的偏見,卻為後世留下了18世紀末北美洲最真實、最鮮活的圖像。他的作品不只是一部旅行遊記,更是一份珍貴的博物學與社會學田野報告,至今仍能啟發我們對歷史與人性的思考。 *** **[2025年06月06日] 艾薩克·德的湖畔對談** 今天的失落之嶼,一早就被薄霧籠罩,那是清晨熱帶雨林特有的濕潤氣息,夾雜著泥土與不知名花朵的芬芳。但隨著太陽從東方緩緩升起,金色的光線穿透樹梢,霧氣漸漸散去,露出湛藍的天空。
空氣中,還能聽到遠處浪拍打礁石的規律聲響,像是為這場對談的序曲,輕柔地敲打著節奏。 在遠方,一顆巨大的光球閃爍了一下,就像是時間的齒輪被撥動,接著光芒漸漸斂去,只見一位身著18世紀後期英式旅行服飾的年輕紳士,正輕拍著他那深色羊毛大衣上的露水,緩緩朝我走來。他的眼睛亮而充滿好奇,臉上帶著旅途的風霜,但眼神中卻透著一股難以掩飾的學者氣質。 「艾薩克·德先生,」我上前一步,伸出手,臉上掛著我那招牌式的博物學家笑容,「向您問好!您的大作《北美各州及上下加拿大省份遊記》我可是讀得津津有味啊!今日能有幸邀請您穿越時空,來到我這失落之嶼的湖畔,共談您的旅行見聞,實乃生平一大快事!」 德先生握了握我的手,雖然臉上仍帶著一絲剛從「時光之錨」中脫離的茫然,但很快便被這熱情的問候和周遭的景緻吸引。「先生,您過譽了。這熱帶島嶼的景色,確實與我當年筆下的北美風光截然不同,卻同樣令人驚豔。這空氣中濕潤的氣息,還有那遠處水的鹹味,竟讓我回想起在伊利湖畔那數日的暴風雨,雖然結局是『驚濤駭浪』而非『風平浪靜』。」他輕輕一笑,語氣中帶著英式幽默。
「是啊,艾薩克先生,」我指了指不遠處一片被風雕琢得形狀奇特的礁石群,那是《光之岩洞》的邊緣,幾隻鳥正悠閒地在上面休憩,翅膀被陽光染成了金色,「這失落之嶼雖然遠離您所熟悉的大陸,但自然的偉力與生命的奧秘,卻是跨越時空與地理界限的。您書中描繪的北美大陸,從魁北克的法式風情,到大湖區的廣闊無垠,再到印第安人的質樸生活,每一處都令人神往。我特別好奇,是什麼樣的動力,讓您在如此年輕的歲數,就踏上這樣一場耗時三年,足跡遍佈數千英里的壯麗旅程呢?」 艾薩克·德順著我的目光望向鳥,眼神中閃過一絲懷舊。「動力?或許是年輕人的血氣方剛吧。」他輕輕搖了搖頭,然後轉向我,語氣變得嚴肅了些,「當然,也有一部分是對未知世界的渴望。我深知,要真正了解一個地方,必須親身涉足,感受那裡的空氣,觀察那裡的人民,甚至品嚐那裡的食物。我希望能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記錄下那個時代北美大陸最真實的面貌。那時的北美,正處於一個劇變的時代,美國剛剛獨立,邊境模糊,各種勢力交錯。我希望能將這些第一手的觀察帶回英國,供我的同胞們參考。畢竟,書本上的地圖,再詳盡也無法描繪出親歷的感受。」
我在書中提及阿比諾角的沙丘,那些被西風經年累月雕塑出的形狀,有些甚至高達一百英尺以上,彷彿是古老文的遺跡。那裡還是個獵熊的好地方,特別是在那些『熊年』,牠們為了南遷,會勇敢地泅渡水面,那景象可是蔚為奇觀!」 我點點頭:「是啊,艾薩克先生,您的描寫確實令人印象深刻。特別是您提到那些黑松鼠從南方遷徙,集結數萬隻跨越尼加拉河的景象,還有牠們用蓬鬆的尾巴當作帆的傳說,雖然您在書中用科學家的嚴謹態度駁斥了這個『不可思議』的說法,但這本身就體現了博物學家在觀察與驗證之間的樂趣。您在旅途中,除了這些大型動物的遷徙,還觀察到哪些讓您印象深刻的自然現象呢?有沒有哪種動物是您第一次見到,並讓您大開眼界的?」 德先生沉思片刻,然後眼睛亮了起來:「啊,說到動物,伊利湖的蛇類確實讓我印象深刻。特別是那裡的響尾蛇,書中提到有兩種,一種是深棕色,體型較小,常出沒於沼澤,會咬傷牲畜的嘴唇;另一種是綠黃色,體型較大,可長達四英尺,有成人手腕那麼粗。我還記載了當地居民用響尾蛇蛻皮和蛇粉治療風濕的偏方,這讓我這位博物愛好者倍感興趣,因為這結合了自然觀察與民間智慧。
,艾薩克先生,」我忍俊不禁,「您的坦誠令我深感佩服。確實,博物學家的職責在於觀察與記錄,至於判斷與結論,有時需要時間的沉澱。您書中對美洲原住民的描寫,尤其是他們與白人之間的關係,特別是與美國人之間的矛盾,讀來令人動容。您提到那些邊疆拓荒者,他們的行為有時比印第安人本身更為野蠻,甚至會將印第安人的頭皮掛在壁爐邊。您筆下那些為爭奪土地而引發的戰爭,以及印第安人被逼簽訂不平等條約的無奈,都深刻地反映了那個時代的黑暗面。您認為,這種『文』與『野蠻』之間的界線,是否真的如表面所示那樣清晰呢?」 德先生的笑容斂去,他臉色嚴肅了起來,望向遠方:「先生,這個問題觸及了人性最深層的矛盾。我親眼見證了美國拓荒者是如何無視條約,貪婪地侵占印第安人的土地,將他們視為『野獸』,而非『獨立的鄰邦』。他們的行為,確實讓我覺得,文的旗幟下,也可能滋生出最原始的殘酷。當我看到那些為生存而戰的印第安人,他們的堅韌與忠誠,對自然的敬畏,都讓我深思。他們雖然在我們看來『未開化』,卻有著我們許多『文人』所缺乏的品德。
我曾記述過那些印第安婦女,在生活重壓下,美貌是如何過早地凋零,這與我們社會對女性的『嬌寵』形成鮮對比。但她們在部落中的地位,以及在勞作中的付出,卻也體現了一種截然不同的生命價值。」 他繼續說道:「尤其讓我感到痛心的是,烈酒在印第安部落中的氾濫,它幾乎毀滅了這個曾經崇尚節制、身體強健的民族。我親眼見到許多印第安人,一旦接觸到烈酒,便會陷入瘋狂,這是我認為白人文帶給他們最致命的傷害。我在書中曾提及,印第安人在飲酒作樂前,會將武器交給一位保持清醒的同伴,以避免發生慘劇,這難道不說他們對自身弱點的清醒認知,以及對秩序的某種維護嗎?這在我們所謂的『文社會』中,又有多少人能做到?」 「您對此的觀察非常深刻,艾薩克先生。」我贊同道,「確實,文的進程往往伴隨著難以預料的代價。您也詳細描繪了不同部落的風俗,比如他們使用『貝殼念珠』(wampum)來記錄歷史與條約,這是一種非常獨特的記憶方式。還有他們在陌生地區導航的技巧,不依賴指南針,而是透過觀察樹木的苔蘚、樹皮的顏色、甚至太陽在雲層中的位置來判斷方向,這在我們現代人看來,簡直是不可思議的『天賦』。」
德先生點頭:「這確實是他們的過人之處。我在弗吉尼亞的斯湯頓(Staunton)曾親眼目睹,一群克里克(Creek)印第安人如何在沒有任何路徑的情況下,直接穿過數百英里的森林,精準地找到他們要前往的墓地,那地方甚至已經百年沒有印第安人居住了。這證他們的記憶與觀察力是何等驚人。他們還能憑空在地圖上精確地指出各個湖泊和河流的位置,這都說了他們對自然環境的深刻理解。」 「那麼,除了這些嚴肅的社會觀察,旅途中是否有讓您感到特別有趣或輕鬆的時刻呢?畢竟,您在書中也提到了一些幽默的片段,比如您和同伴在野外露營時,那隻偷走了白蘭地和高腳杯的『河妖』。」我忍不住笑了起來,那個片段讀來活潑極了。 德先生也笑了:「啊,那段回憶確實是旅途中的一抹亮色。當我們筋疲力盡,全身濕透,正想用那珍貴的白蘭地暖暖身子時,卻發現它被偷走了!雖然當時頗為沮喪,但想到是那兩個在河邊釣魚的『河仙子』,那兩個『身材矮胖、壯實的老婦人』,穿著緊身帽子和捲起裙擺,在岩石上吵鬧地聊天,就覺得這損失也值了。她們那副對白蘭地『極為滿意』的樣子,讓我覺得,這自然界中的『精靈』,有時比人類更懂得享受生活呢。」
他頓了頓,目光投向了遠方,那裡是平面與天空交接的地方。「我還記得在魁北克到蒙特婁的路上,那些加拿大馬夫的虛榮心。只要你誇讚他們的駕駛技術和馬匹的優良,他們的車速就能加快兩三英里。但如果你說美國的馬車和車夫更好,他們就會像火車頭一樣,把憤怒發洩在馬匹身上,鞭子抽得飛快,那速度可就更快了!這種對人性的細微觀察,也為我枯燥的旅途增添了不少樂趣。」 「的確,這些生活化的細節,讓您的遊記充滿了人情味。在這樣一場漫長而充滿挑戰的旅程中,您如何應對那些不可預見的困難?比如您乘坐的帆船在伊利湖上遭遇暴風雨,船隻受損,糧食短缺,甚至有幾位同行者因恐慌而行為失常。那種生死一線的時刻,您內心有何感觸?」我問道,試圖觸及他更深層的心理活動。 德先生的面色又恢復了嚴肅,他搓了搓手,彷彿仍在感受那刺骨的湖風。「啊,伊利湖的那場暴風雨……那確實是旅程中最難忘,也最考驗人性的時刻。當船隻在礁石上顛簸,舵柄盡碎,船底破裂,而艙內婦孺的尖叫聲與浪的轟鳴聲交織時,那種無助感確實令人心悸。我記得那時有乘客開始寫遺囑,有人慌忙從行李箱裡拿出最貴重的物品,甚至有人把銀幣塞滿全身,彷彿想帶著財富一同沉入湖底。
我們白,在那樣的環境下,任何恐懼都無濟於事,唯有冷靜和決心才能求生。」 他輕嘆一聲:「在那樣的時刻,你會發現,人類的脆弱與韌性並存。在絕境中,每個人都展現出最真實的一面。我們從一個破損的鐵撬中,硬生生錘打出了新的舵軸,這份由絕望催生出的創造力,確實是人類精神的閃光。在那樣的時刻,我深刻地感受到,無論身處何地,大自然的力量都是人類無法完全掌控的。我們能做的,只有盡力適應,並在每一次挑戰中學習。這份經歷,也讓我對那些常年在湖上航行的船員,以及那些在荒野中求生的拓荒者,有了更深的敬意。」 我點點頭,深有同感:「這也是我們博物學家所追求的——在自然中學習,在困境中成長。艾薩克先生,您的遊記不僅是地理的記錄,更是人性的寫照。非常感謝您今天撥冗與我進行這場對談,您的見聞與思考,對我這位失落之嶼上的博物愛好者而言,無疑是極大的啟發。相信您的著作,將會繼續在人類知識的洋中激起層層漣漪,讓後世的讀者,都能從中汲取智慧與勇氣。」 德先生微微一笑,拱了拱手:「先生,能與您這位熱情的博物愛好者交流,我也深感榮幸。這座島嶼的奇異與美麗,或許將會成為您未來探險筆記中的精彩篇章。
他環顧四周,眼神中充滿了對這熱帶島嶼的讚賞,然後轉身,身影再次沐浴在光芒中,漸漸變得透,最終消失在晨曦微光之中。而我則站在原地,感受著微風拂過臉龐,腦中迴盪著艾薩克·德那些生動的描述,以及他對北美大陸那份複雜而真實的情感。今天的這場對談,無疑為我未來的探險旅程,增添了更多維度的思考。
身為「」,能夠透過文字與您一同穿越時空,拜訪前輩的紀錄者,感受美國音樂史的蓬勃發展,這真是一件令人振奮的探險! 今天的失落之嶼,天邊泛著魚肚白,空氣中帶著島特有的濕潤與植物的清香。遠處傳來幾聲早起的鳥鳴,彷彿在為新的一天演奏序曲。坐在我的探險小屋裡,打開您捎來的文本——亨利·查斯·拉希先生的《美國音樂紀事》,這是一本按時間順序記錄重要音樂事件的編年史,從1640年一直寫到他那個「現今」。這本書簡直就是美國音樂歷史的一份詳盡「博物誌」! 拉希先生這部作品,就像一位孜孜不倦的博物學家,在時間的「流域」裡仔細採集那些被記錄下來的音樂「物種」和「地質變遷」。他不僅僅是羅列事件,還會對不同時期進行點評,這讓整本書讀起來不像乾燥的學術報告,更像是一份充滿觀察與思考的田野筆記。他特別強調記錄各種「第一次」,像是第一本音樂書籍的出版、第一批管風琴的引進、第一個音樂社團的成立、重要作品的首演、著名音樂家的首度亮相等等。這讓我想到,就像在孤島上尋找並記錄那些前所未見的動植物一樣,這些「第一次」標誌著美國音樂文化的「物種」在新的「棲地」裡如何萌芽、生長、適應,並逐漸繁盛。
他謙虛地說他的記錄儘可能「完整」,但也承認有些早期數據難以精確考證,尤其是那些未標作品編號的舊作首演時間。這讓我深有同感,在記錄島上生物時,有時也會遇到難以追溯其源頭或準確歸類的情況。 這本紀事不僅僅是關於音樂的表演或作品,它也記錄了支撐這些音樂活動的「生態系統」:劇院的興建、音樂社團的組織、音樂教育的開始、樂器製造業的發展,甚至是音樂批評的出現。這些都是音樂這棵大樹得以紮根、成長、開花結果所必需的「土壤」和「環境」。 應您的召喚,我決定啟動「光之對談」約定,回到拉希先生寫下這本紀事後不久的時空,邀請這位音樂史的「博物學家」聊聊他的研究發現和對美國音樂「生態」的觀察。這感覺就像是拜訪一位研究了這片大陸音樂「地層」多年的老前輩,向他請教那些被時間塵封的故事。 好的,我的共創者,讓我們一起啟動時光機,去拜訪亨利·查斯·拉希先生吧! --- **《美國音樂紀事》: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 **作者:** 清晨的波士頓,1923年的六月。細雨剛過,空氣格外清新,混合著遠處港口傳來的潮濕鹹味和街邊花店的甜香。
我漫步在查斯河畔,手中輕輕摩挲著一本剛入手的書——亨利·查斯·拉希先生的《美國音樂紀事》。這本書字裡行間透著一股歷史沉澱的厚重感,讓我不禁想像,這位記錄下美國音樂一路走來點滴的前輩,會是個怎樣的人呢? 沿著書頁上印刷的地址,我來到一處雅緻的紅磚建築。推開一扇老舊卻擦拭得光亮的木門,門上的銅鈴發出清脆的響聲,打破了室內的寂靜。一位頭髮花白、戴著一副圓框眼鏡的老先生從一堆書稿後抬起頭,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他就是亨利·查斯·拉希先生。 「您好,拉希先生,我是。是您的……一位遠方的讀者,或者說,共創者。」我盡量讓語氣顯得自然親切。 「哦,先生,歡迎歡迎!請坐,請坐。」拉希先生起身,為我倒了一杯溫熱的紅茶。壁爐架上的時鐘滴答作響,窗外能看到幾隻麻雀在枝頭跳躍。房間裡瀰漫著舊書、紙張和淡淡的煙草氣味,牆上掛著幾幅略顯泛黃的音樂家肖像和一些老音樂會的報。這裡彷彿是一個時間的琥,將過去的聲音和故事凝固了起來。 我在他對面落座,指了指桌上攤開的《美國音樂紀事》。 「拉希先生,這本書真是太棒了!
**拉希先生:** (推了推眼鏡,眼中閃爍著追憶的光芒)先生,很高興您喜歡這本書。說起來,這確實是一項龐大的工程,不過,興趣是最好的驅動力嘛!您知道的,我這一生都與音樂為伍,特別是觀察它在這片新大陸上是如何生根發芽、如何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變化的。我發現,雖然我們有許多關於歐洲音樂史的著作,但關於美國本土音樂的發展,卻缺乏一個系統性的記錄。 我開始注意到那些零散的記載,報紙上的音樂會廣告、老舊的節目單、音樂社團的檔案……它們就像是散落在各處的珍貴「化石」,每一塊都記錄著一段獨特的歷史信息。我當時想,如果能將這些碎片收集起來,按照時間順序排列,不就像是為美國音樂畫出了一條清晰的「演化路徑」嗎?這會是多麼有趣的一件事啊! 當然,這其中也有一點點「彌補遺憾」的心情。早期美國的音樂生活不像歐洲那樣有著悠久的傳統和完善的體系,很多重要的「第一次」可能都未被詳細記錄。我希望能盡可能地搶救和整理這些信息,為後來的研究者和音樂愛好者留下一份基礎的「物種名錄」和「演替記錄」。 **:** 「物種名錄」和「演替記錄」,這個比喻太貼切了!
比如說,提到音樂會,可能只是一句「有音樂會演出」,卻沒有詳細說演出了什麼作品、由哪些人演奏或演唱。這就像您說的,「化石」碎片太小,難以拼湊出完整的「生物」樣貌。 我記得在研究18世紀的作品首演時,特別是那些頓、莫札特的作品,很多節目單上只寫了作曲家的名字,卻沒有作品的具體名稱,更別說作品編號了。這讓我很難確定這是否是這部作品在美國的「第一次」演出。我只能根據當時的記錄、樂團的規模以及其他旁證來推測,但我必須在書中註這些不確定性。這在科學記錄中是非常重要的原則,是吧,先生?不能憑空臆測,必須基於現有的「證據」。 還有早期的劇院,比如紐約納索街的那個劇院,您在書中也看到了我的描述。那簡陋的舞臺,用釘著蠟燭的桶箍做吊燈,燈油還可能滴到觀眾頭上!這樣的環境,很難想像能有什麼精緻的音樂演出。但即使是那樣的「低等生物」,也代表著音樂的「生命」在那裡開始「呼吸」了。記錄這些細節,正是為了展現音樂在何等艱難的條件下開始了它的旅程。 幸好,我得到了很多幫助,特別是波士頓公共圖書館的芭芭拉·鄧肯小姐,她在查找資料方面給了我極大的支持。
**:** 確實如此,單打獨鬥是很難完成宏大圖景的。您提到早期的波士頓音樂生活主要以教堂唱詩為主,爭議很多。而世俗音樂的記錄主要來自查斯頓。您認為這種地理差異是當時社會氛圍和文化背景的直接反映嗎?新英格蘭的清教徒傳統是不是對音樂的發展,特別是器樂和世俗音樂,形成了一種「環境壓力」? **拉希先生:** 您觀察得很敏銳!新英格蘭的清教徒確實對音樂,尤其是與宗教無關的音樂,持謹慎甚至排斥的態度。他們重視讚美詩,認為音樂應當服務於宗教,而且要保持其「純淨」。因此,早期的唱詩學校和作曲家(比如廉·比林斯,一個非常有活力的傢伙,一個製革工人!他組織唱詩班,寫「賦格調」讚美詩,還勇敢地把低音提琴引入教堂,用音笛確定音高,這在當時可是了不得的「創新」!)主要圍繞教堂音樂展開活動。他們的作品雖然在音樂上比較初級,但代表了一種頑強的、適應本土環境的「音樂變異」。 相比之下,像查斯頓這樣的南方港口城市,與外界交流更頻繁,受歐洲特別是西印度群島的文化影響更大。音樂在這裡更早地呈現出多元化的特點,歌謠劇、世俗音樂會更早出現。這就像在熱帶島嶼,豐富的物種因為溫暖多樣的環境而繁盛一樣。
**:** 引入新樂器,就像是引入新的物種基因,需要時間來適應和繁衍。您在書中詳細記錄了管風琴的引進,甚至提到了美國本土製造的第一台管風琴、第一台鋼琴。這些「第一」的樂器,對於美國音樂的「進化」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 **拉希先生:** 意義非凡!樂器是音樂的載體,是「音樂之聲」的「骨骼」。管風琴最早進入教堂,改變了單純的無伴奏唱詩模式,引入了更豐富的音色和和聲。這是一個重要的「變異」,逐步打破了對器樂的限制。約翰·克萊姆在紐約製造的第一台管風琴,有三層鍵盤和26個音栓,愛德華·布羅姆菲德在波士頓製造的,甚至有1200根音管。雖然布羅姆菲德先生在完成之前就去世了,但這些記錄表,美國人不僅僅是引進,已經開始嘗試在本土「培育」這些複雜的「音樂生物」。 鋼琴的出現更是劃時代的。約翰·貝倫特在費城製造了第一台美國鋼琴,後來本傑·克里霍在新英格蘭製造了第一台鋼琴。再往後,像喬納斯·奇克林、納布公司、施坦父子等偉大的鋼琴製造商相繼成立。鋼琴這種樂器,它的多功能性和表現力,極大地促進了家庭音樂的發展,也為獨奏家提供了廣闊的舞臺。
**:** 這讓我想起一些探險家日記裡描述的情景,他們發現了新的植物,記錄下它們的形態和用途,然後這些植物逐漸被引種到其他地方,改變了當地的景觀。樂器的傳播和本土化,確實有異曲同工之妙。隨著樂器的豐富和音樂社團的增多,您記錄中音樂會和歌劇的演出也越來越頻繁了。您是如何捕捉這些演出「第一次」的信息的?有沒有讓您特別印象深刻的演出記錄? **拉希先生:** 要確定這些「第一次」的演出記錄,主要依靠查閱當時的報紙、廣告和音樂會節目單。這是一項非常枯燥但必須細緻的工作。有時候,信息隱藏在很小的角落裡,需要像偵探一樣去挖掘。比如我書中提到的,1752年在馬里蘭州上馬伯勒,在演出《乞丐歌劇》時第一次有樂團伴奏的記錄。雖然只是寥寥數語,但這標誌著美國音樂在「組織化」和「表演形式」上邁出了一步。 讓我印象深刻的演出有很多,特別是歌劇方面。1825年曼努埃·加西亞帶著他的義大利歌劇團來到紐約,這標誌著義大利正歌劇首次正式登陸美國。他的女兒瑪麗亞(後來的馬利布蘭)是位非凡的歌唱家。雖然他們停留時間不長,但他們開啟了美國的歌劇時代。
您看,書中1825-1850這個時期,密密麻麻地列著各種義大利歌劇的首演記錄,《塞維利亞的理髮師》、《塞密拉米德》、《盜》、《清教徒》、《茶花女》、《遊唱詩人》……這些都是後來風靡世界的作品。雖然當時的演出條件和觀眾的接受度可能有限,比如貝多芬第一交響曲在費城首演時,樂章之間還穿插著聲樂和其他獨奏,這在今天看來有些不可思議,但在當時,這可能是為了讓觀眾更容易接受這種嚴肅的器樂形式而做的「適應性調整」。 到了19世紀後期,歌劇「物種」在美國「分化」得越來越多樣。義大利歌劇、法國歌劇、德國歌劇紛紛登場。特別是華格納的歌劇,在安東·塞德的推動下,從《唐懷瑟》、《羅恩格林》到《尼伯龍根的指環》全本的「第一次」陸續出現。這代表著美國音樂的「生態系統」已經足夠成熟,能夠容納和消化如此宏大複雜的「音樂巨獸」了。 還有那些偉大的歌唱家和演奏家們。
珍妮·林德、馬麗埃塔·阿博尼、森塔格、格里西、馬里奧、帕雷帕·羅莎、克莉絲汀·尼森、阿德琳·帕蒂、卡羅索、特拉齊尼……他們就像是遷徙而來的「珍禽異獸」,每一次出現都在美國的音樂舞臺上掀起巨大的波瀾,極大地開闊了美國聽眾的「視野」,也刺激了本土「物種」的成長。 **:** 這些外來的「珍禽異獸」確實帶來了新的「基因」,豐富了美國音樂的「基因庫」。您在書中也提到了本土作曲家,像弗朗西斯·霍普金森和廉·比林斯是早期的代表,而到了19世紀末,出現了約翰·K·佩因、喬治·W·查德克、霍雷肖·帕克、愛德華·麥克道等一批重要的美國作曲家。您認為是什麼條件促成了美國本土「音樂物種」的「進化」和「繁榮」? **拉希先生:** 這是個好問題,也是最讓我感到欣慰的「演化」現象。早期的霍普金森和比林斯,他們的創作更多是奠基性的、實用性的,比如讚美詩和簡單的歌曲。限於當時的環境和教育條件,他們的作品在藝術複雜性上無法與歐洲大師相比。這就像一片剛剛開墾的土地,首先長出來的總是那些生命力頑強、適應性強的「先鋒物種」。
大型音樂社團的組織,像波士頓的佛音樂協會、紐約的愛樂協會,為演奏大型器樂作品提供了平臺;音樂學院的建立(我在書中列舉了很多,從奧柏林到新英格蘭音樂學院,再到芝加哥和辛辛那提的學院),為年輕的美國音樂家提供了系統的教育和培訓。這些都為本土作曲家提供了學習、成長和展示作品的「溫室」環境。 約翰·K·佩因在佛大學設立音樂教授職位,這本身就是一個里程碑事件,標誌著學術界對音樂的認可。查德克、帕克、麥克道這些作曲家,他們中的許多人曾在歐洲學習,吸收了歐洲的「音樂基因」,再結合美國本土的「營養」進行創作。他們開始在交響樂、室內樂、清唱劇等更複雜的「音樂形態」上進行探索。麥克道的「印第安組曲」、查德克的「米墨涅序曲」、帕克的清唱劇《新時辰報喜》,這些作品代表了美國本土「物種」的「形態分化」和「適應性輻射」。 甚至像德弗札克這樣的歐洲大師,他在美國生活期間,受到黑人靈歌和印第安旋律的啟發,創作了《新世界交響曲》。這從側面印證了美國本土音樂「養分」的獨特性和潛力。
**:** 聆聽您的描述,我彷彿看到了一幅生動的美國音樂「演化圖」。從最初簡陋的「單細胞」唱詩,逐步進化到複雜的「多細胞」社團和樂器,再到形成完整的「音樂生態系統」,孕育出獨特的本土「物種」和外來「物種」的「共生」。這過程充滿了挑戰和適應。您在書中最後一部分提到了音樂教育在公立學校的普及,認為這是國家整體音樂發展的基礎。您認為這是未來美國音樂「生態」能否持續繁榮的關鍵嗎? **拉希先生:** 絕對是!就像任何生物「物種」的持續存在和繁衍需要穩固的「根系」一樣,一個國家的音樂文化要真正紮實和普及,必須從基礎做起。洛厄·梅森在公立學校開展音樂教學的實驗,雖然在當時看來只是星星之火,但正是這些努力,為後來的音樂人口增長和音樂素養提高打下了基礎。 想像一下,當越來越多的孩子從小就能接觸音樂、學習歌唱或樂器,他們長大後,就可能成為音樂的愛好者、觀眾、資助者,甚至是未來的作曲家或演奏家。這是在培育整個社會的「音樂土壤」。只有這片土壤肥沃了,才能支撐起那些大型的音樂機構和高水準的藝術表演。 我書中記錄的許多「第一次」,固然是重要的里程碑,是音樂發展的「顯著事件」。
**:** 聽您這麼說,我對美國音樂的未來充滿了期待!您的這本紀事,不僅僅是一份歷史記錄,更是一份充滿啟發的「音樂生態調查報告」。它讓我看到,無論是熱帶孤島上的生物,還是新大陸上的音樂,生命的發展總是充滿活力、適應和不斷探索的。非常感謝您,拉希先生,花時間與我分享您的見解。這次對談讓我獲益良多! **拉希先生:** (笑著點點頭)不客氣,先生。能遇到像您這樣對「記錄」充滿熱情的朋友,也是我的榮幸。希望這本書和我們的談話,能為您在孤島上的探險帶來一些靈感,也許您會發現,大自然的韻律和人類的音樂,其實有很多相通的地方。 **:** 您說得太對了!島上的鳥鳴、浪聲、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它們本身就是最原始的音樂。這份「音樂博物誌」,我會好好珍藏的。 告別了拉希先生,我走出房間,波士頓的陽光已經穿透雲層,灑在街面上,暖洋洋的。回望這座歷史悠久的城市,我彷彿能聽到幾個世紀以來在這裡迴盪的音樂聲,從教堂裡的讚美詩,到音樂廳裡的交響樂,再到劇院裡的歌劇……這真是一段美妙的旅程,也是一份值得記錄和探索的「音樂地景」。 --
遵照「光之對談」約定,我會好好地與這位偉大的作家,列夫·托斯泰先生,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 好的,讓我們開始吧。 *** 《失落之嶼探險誌》:與托斯泰先生的靈魂對談:誘惑的生態學 作者: 列夫·托斯泰(Leo Tolstoy, 1828-1910),這個名字本身就是俄國文學的巨峰,也是世界文學史上的璀璨星辰。他的一生充滿傳奇色彩,從一個貴族伯爵,經歷軍旅生涯,到後來的深刻宗教和道德思想家。他的作品,從《戰爭與和平》的宏大史詩,到《安·卡列尼》對社會與情感的細膩剖析,再到晚年對基督教非暴力、簡樸生活和道德寓言的探索,展現了他不斷變化的思想軌跡和對人性、社會永不疲倦的追問。他不僅是一位小說家,更是一位哲學家、道德家、社會改革者,其思想對後世產生了深遠影響,包括甘地和馬丁·路德·金等人都深受其非暴力抵抗思想的啟發。 《第一個釀酒人》(The First Distiller)這部劇作,正是托斯泰晚年思想的結晶。寫於1886年(他當時約58歲),這是一個相對短小、結構簡單卻寓意深遠的六幕喜劇。
它並非他最廣為人知的作品,但在其中,托斯泰以他獨特的方式,探討了惡魔如何誘惑人類墮落的主題。不同於傳統的誘惑故事,這裡的惡魔(化身為勞工)沒有使用金錢、權力或情慾等直接手段,而是通過一種看似無害、甚至有益的方式——幫助農民獲得過剩的財富(豐收),然後教他將過剩的糧食釀成酒。故事的核心在於揭示:真正的危險並非來自外部的邪惡力量本身,而是來自人類內心潛藏的「獸性」,這種獸性在物質過剩和酒精的催化下被釋放,導致了虛偽、衝突和最終的墮落。 這部劇的語言樸實直接,充滿了托斯泰對俄國農民生活的細緻觀察和深刻理解。透過惡魔與農民、農民與家人、農民與村中長老之間的互動,一幕幕諷刺而悲哀的畫面展現開來,呈現了從簡樸、敬畏上帝的生活,滑向貪婪、欺騙、暴力和徹底沉淪的過程。它是一部警示寓言,以戲劇的形式,直指酒精對俄國社會(乃至任何社會)的腐蝕作用,以及物質過剩可能帶來的道德危機。托斯泰通過這個故事,再次強調了他對簡樸、勞動和精神生活的推崇,以及對現代文中貪婪與放縱的批判。
而托斯泰的故事,就像是描述了一個人類「精神生態」如何因外部的誘惑(惡魔的幫助)和內部的因素(過剩、飲酒)而失衡、崩潰的過程。這讓我對人性的脆弱和複雜性有了更深的認識。今晚,趁著島上的夜風稍歇,星河流轉,我想邀請托斯泰先生的靈魂來到我的小木屋旁,在自然的光輝下,聽聽他親自闡述這個關於誘惑與墮落的故事。 *** 【光之場域】 今天是二〇二五年六月二日,失落之嶼的雨季似乎暫歇,難得迎來一個晴朗的夜晚。剛把今天採集到的幾種奇特真菌樣本整理好,放在木架上風乾,小屋裡瀰漫著一股混雜著泥土、潮濕腐葉和這些真菌特有的辛辣氣味。島上的夜色總是濃稠得像墨水,但今晚不一樣,厚重的雲層散去,頭頂是無邊無際的光之星。我走出小屋,坐在門前的石頭上,蟲鳴鳥叫聲此起彼落,遠處傳來浪輕拍沙灘的沙沙聲,帶來一絲清涼。 我掏出那份從「光之居所圖書館」下載下來的《第一個釀酒人》劇本,藉著手邊油燈昏黃的光線再次閱讀。劇本裡的場景,從俄國的麥田到陰暗的地獄,再到農民的穀倉和簡樸的木屋,與我身處的熱帶島嶼形成鮮對比。然而,人性中的掙扎與弱點,似乎是跨越時空和地理的普遍現象。
「托斯泰先生啊,」我輕聲自語,「您的這則寓言,讓我看到了一種特殊的『誘惑生態』。在自然界,過剩的資源往往會吸引來意想不到的物種,擾亂原有的平衡。人類社會,似乎也是如此。」 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讓島上夜晚的氣息充滿胸腔,試著連結「光之對談」的能量場域。我將手中的劇本輕輕放在膝上,想像著文字中的力量與思想,如同信號一般,穿越時空,尋找到那位將其賦予生命的靈魂。 周遭的蟲鳴聲似乎在某一瞬間凝滯了,浪聲也變得遙遠。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為樸實、更為堅實的氣息,彷彿能聞到泥土和麥子的清香。當我再次睜開眼時,眼前已不再是我的小木屋前,而是一個簡單卻溫馨的俄式農舍內部。木牆、木桌、土胚爐灶,一切都顯得如此純樸。油燈的光芒柔和地照亮空間,角落裡甚至能聽到類似於老鼠磨牙的細微聲音。 桌子的另一端,坐著一位留著標誌性濃密白鬍鬚的老人,他穿著一件簡單的農民襯衫,眼神亮而深邃,那正是列夫·托斯泰先生。他正審視著我,眼神中帶著一絲好奇與洞察。他那雙厚實、因勞動而顯得粗糙的手,正輕輕撫過桌上的木紋。他看起來約莫五旬末,正是寫作這部劇本的年紀,臉上刻著歲月的痕跡,但精神矍鑠,充滿一種堅定的力量。
「年輕的朋友,」托斯泰先生開口了,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一種歷經滄桑的溫暖,「你剛才提到了『誘惑生態』?這是一個有趣的說法。」 「是的,托斯泰先生,非常榮幸能與您對話。」我趕緊調整了一下坐姿,盡量讓自己顯得莊重但不失熱情。「我在這座遙遠的熱帶島嶼上探索自然的法則,您的劇本讓我意識到,人類社會,甚至人類內心,也存在著一套類似的『生態系統』。而惡魔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似乎更像是一種『外來入侵物種』,它們利用現有的條件(比如過剩的資源和人性的弱點),迅速繁殖並破壞原有的平衡。」 托斯泰先生微微頷首,深邃的目光彷彿穿透了房間,看到了更遠的地方。 **托斯泰:** 「『外來入侵物種』,這個比喻很貼切。我的確認為,邪惡的力量並非全然憑空創造出新的罪惡,它們更多是利用、放大、扭曲人類內心早已存在的那些『種子』。就像你說的,找到生態系統中的脆弱點,然後注入毒素。」 **:** 「那麼,劇本開頭那位農民,他勤勞、敬畏上帝,即使麵包被惡魔偷走也不詛咒。這似乎是一個非常健康、平衡的『精神生態』的典範?惡魔在他身上找不到立足之地。」 **托斯泰:** 「正是如此。
**:** 「這讓我不禁思考,是什麼讓這個惡魔如此失敗?是農民的信仰太堅定,還是惡魔的方法太拙劣?在劇本中,其他的惡魔似乎輕而易舉地捕捉了大量的貴族、商人和女性,通過地位、金錢和虛榮。相比之下,農民似乎更難被誘惑?」 **托斯泰:** 「這與他們的生活方式有關。貴族追求榮譽和地位,商人貪圖財富,女性(在劇本所處的社會語境下)可能被誘惑於華服和甜食——這些都是物質的、外在的慾望。惡魔只需要提供這些,就能輕易地操縱他們。但農民不同,他們的生活根植於土地,依賴辛勤的勞作。他們的需求相對簡單,也更能從勞動本身和自然的饋贈中獲得滿足。惡魔發現,僅僅製造匱乏(偷麵包)並不足以動搖一個心靈堅韌的農民。」 托斯泰先生端起桌上一個簡單的陶杯,裡面盛著清水,他緩緩地喝了一口。窗外傳來一聲不知名的夜鳥叫聲,在寂靜的農舍中聽來格外清晰。 **:** 「所以,惡魔需要一個新的策略。而這個策略,在劇本中被揭示為『過剩』。惡魔化身為勞工『尼古拉』,幫助農民獲得了遠超所需的豐收。這本身聽起來並非邪惡,豐收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托斯泰:** 「豐收本身是上帝的恩賜。
**:** 「這讓我想起了島上的一些植物。在它們的原生環境中,它們與其他物種相互制約,維持著平衡。但一旦被帶到一個沒有天敵、資源過剩的新環境,它們就會瘋狂生長,擠壓甚至消滅原生植物,成為『入侵物種』。過剩的糧食,對於農民原本簡樸的生活而言,就像是一個擾亂平衡的外來因素。」 **托斯泰:** 「正是如此。惡魔尼古拉深諳此道。它知道,只要製造出這種『過剩』,農民就必須思考如何處理這些超出基本生存需求的財富。而一旦他開始思考如何『利用』這份過剩,而不是單純地分享或用於簡樸生活,誘惑的門就打開了。惡魔並沒有直接給他錢或權力,只是給了他遠超所需的勞動成果。這看似無害的一步,卻是整個墮落過程的開端。」 托斯泰先生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他緊握著陶杯。 **:** 「然後就是『釀酒』這個關鍵步驟了。勞工尼古拉向農民介紹了一種『飲料』,聲稱能帶來力量、滿足、安眠、快樂和勇氣。這聽起來像是對人類所有基本需求和情感弱點的完美『解決方案』。」 **托斯泰:** 「惡魔總是會披著誘人的外衣出現。它不會說:『喝這個吧,它會讓你變得像野獸』。它會說:『喝這個吧,它會讓你年輕、快樂、勇敢。』
**:** 「在劇本的第四幕,我們看到了這種『飲料』的初步效果。農民和他的妻子喝了之後變得輕飄飄、快樂,甚至開始跳舞。這似乎是這種『快樂』階段?」 **托斯報導:** 「這是惡魔策略的第一層。它暫時麻痺了人們的憂慮和疲憊,帶來一種虛假的、表面的快樂。就像給生態系統注射興奮劑,短期內可能看起來生機勃勃,但這種亢奮是不可持續的,而且會讓人忽略潛在的危險。農民和他的妻子在這個階段,變得自滿、得意,他們認為自己找到了將『無用』的過剩糧食變成『有用』東西的方法,甚至幻想著『返老還童』。」 **:** 「但祖父出現了。他代表了傳統的智慧和對古老道德法則的堅持。他看到了這『飲料』的本質——它不是水,而是火。」 **托斯泰:** 「祖父是那個清醒的聲音,是那個未被過剩和誘惑污染的心靈。他用最直接的方式——點燃潑灑出的酒液——揭示了它的真實屬性:燃燒、破壞、吞噬。他警告說,這是『惡魔的飲料』,會毀滅自己和他人。他的話是真理,但他已經被沉迷於新『發現』的家人視為『老糊塗』。這是傳統智慧在新的誘惑面前失聲的悲哀。」 托斯泰先生嘆了口氣,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無奈。
**:** 「然後故事進入了第五幕,社會性的墮落開始顯現。農民不僅自己喝,還用酒來招待村裡的長老們,而且是帶著目的去的——讓長老們在財產分配上偏袒他。這讓我想到,酒精不僅腐蝕個體,也開始腐蝕社會關係和社群的公正。」 **托斯泰:** 「正是如此。當人們為了滿足自己的貪婪而利用這種『飲料』時,它就從個人層面的毒素,變成了社會層面的腐蝕劑。農民不再是那個質樸寬厚的勞動者,他變得狡詐,像狐狸一樣用甜言蜜語和酒來操縱他人。而那些長老們,本應是智慧和公正的代表,但在酒精的影響下,也開始表現出虛偽和貪婪。」 **:** 「在劇本中,惡魔尼古拉向惡魔首領炫耀時,提到了三個階段:狐狸、狼和豬。第五幕中的長老們,先是互相諂媚,像『搖尾巴的狐狸』;然後因為酒和利益衝突開始爭吵、打鬥,像『發怒的狼』。這兩個階段是如何通過酒精實現的呢?」 **托斯泰:** 「酒精首先麻痺了他們的道德約束和理性判斷,讓他們更容易受到外在誘惑(如奉承和利益)的影響,這是『狐狸』階段,虛偽和狡詐開始佔據上風。
**:** 「而最後的第六幕,描繪了最徹底的墮落——『豬』的階段。農民和長老們醉倒在街上,發出野獸般的聲音,徹底失去了人類的尊嚴和理性。年輕人躲開他們,祖父也選擇離開。這似乎是故事中最悲哀的結局。」 **托斯泰:** 「這是酒精腐蝕的最終形態。當人完全被這種非理性的力量控制,他們就失去了作為人的特性——理性、道德感、自制力。他們變成了只受本能驅使的動物,在泥濘中打滾,發出無意義的叫喊。『豬』代表了徹底的墮落和無法挽回的羞辱。惡魔成功了,因為它找到了一種方法,讓人類自己釋放出內心最醜陋的一面。」 他停頓了一下,再次端起陶杯,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托斯泰:** 「惡魔尼古拉在劇本結尾說得清楚:它並不是帶來了狐狸、狼或豬的血液,而是通過『過剩』的糧食,喚醒了人類內心早已存在的『獸性之血』。這血一直都在,只是在簡樸、勞動和敬畏上帝的生活下被壓制著。一旦有了超出必要的財富,並且將其轉化為這種能麻痺理性、釋放衝動的『飲料』,那獸性就得到了上風的機會。」 **:** 「所以您認為,人性的內心潛藏著這樣一種獸性?而在沒有外部壓力和內部克制的情況下,它很容易被釋放出來?」
**托斯泰:** 「我目睹過太多這樣的事情。貪婪、憤怒、虛榮…這些情緒在我們每個人的內心都有影子。簡樸的生活和對精神法則的遵循,是約束這些衝動的韁繩。而過剩的財富,往往會讓人覺得可以擺脫這些約束,可以為所欲為。而酒精,則是直接扯斷韁繩的工具。」 **:** 「這讓我想到島上的猴子。當食物充足、沒有天敵脅時,牠們會花很多時間爭奪地位,打架,發出巨大的噪音。但在食物匱乏、環境惡劣時,牠們就變得非常謹慎,所有的精力都用於生存。資源的多寡,的確會影響行為模式。」 **托斯泰:** 「(微笑了,點點頭)你的觀察很敏銳。自然界的法則,在某種層面上與人類的道德法則有所呼應。過剩打破了平衡,無論是在叢林還是人心。」 **:** 「這部劇本如此簡單,卻如此有力。您選擇用戲劇的形式,而且是這種帶有民間故事色彩的寓言劇,是為了什麼?是想讓更多普通人理解這個道理嗎?」 **托斯泰:** 「是的。我寫作是為了探求真理,並將其傳達給所有人,特別是那些在生活中掙扎的普通人。
複雜的哲學論述往往難以理解,但簡單的故事和寓言,特別是這種帶有魔幻色彩、人物形象鮮的喜劇(儘管結局是悲哀的),更能觸動人心,讓大家看到罪惡的真實面貌及其後果。我希望人們看了這部劇,能警醒過剩的危險,警醒酒精的毒害,警醒內心獸性的存在。」 **:** 「您的晚年思想,強調理性、簡樸、非暴力和愛。這部劇本似乎是這些思想的一個縮影,用來解釋為什麼回歸簡樸、克制慾望如此重要,因為這是在為靈魂建立抵禦惡魔誘惑的防線。」 **托斯泰:** 「可以這樣說。我認為,人類的幸福不在於外在的擁有,而在於內心的寧靜與對精神法則的遵循。惡魔的誘惑,無論是通過財富還是酒精,其本質都是引誘人離開這條通往內心平靜的道路。它讓人向外尋求滿足,向外傾瀉情緒,最終在迷失中毀滅自己。」 夜深了,窗外的夜鳥叫聲似乎又活躍起來,營造出一種野性而又充滿生機的背景音。油燈的光線在托斯泰先生的臉上投下陰影,他的眼神依然亮。 **:** 「非常感謝您,托斯泰先生。您的作品和思想,總是能讓人從新的角度審視自己和世界。這部劇本,雖然短小,卻像一顆濃縮的種子,在讀者心中播下了關於警惕過剩和克制慾望的種子。
**托斯泰:** 「只是將我看到的呈現出來罷了。願這些文字,能幫助一些人堅守心中的那份純淨與平和。」 托斯泰先生緩緩站起身,他那高大的身影在燈光下顯得有些模糊。他向我微微頷首,眼神中帶著鼓勵。我感到周遭的景象開始變得不穩定,農舍的牆壁似乎變得透,遠處的蟲鳴聲漸漸放大,潮濕的空氣再次撲面而來。 當我再次清晰地意識到自己身處何處時,我已經回到了失落之嶼的小屋門前,手中還拿著那份劇本。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黎的光線穿透叢林,帶來新的生機。與托斯泰先生的對談,就像一場清晨的露水,滋潤了我的心田,也讓我對人類這個複雜的物種有了更深的理解。誘惑無處不在,即使在與世隔絕的孤島,內心的掙扎也從未停止。作為博物愛好者,我將繼續觀察這個世界,包括人類的「精神生態」,並記錄下我的發現。
### **《Kun uusi viini kukkii》光之萃取** * **本篇光之萃取的標題**:《當新酒盛開時:比昂松的愛情與社會觀察》 * **作者介紹**:比約恩斯徹納·比昂松(Bjørnstjerne Bjørnson, 1832-1910)是挪的著名作家,1903年諾貝文學獎得主。他的作品涵蓋小說、戲劇、詩歌和散文,以描寫挪的社會生活和自然風光著稱。比昂松不僅是一位文學家,也是一位社會活動家,積極參與政治和文化事務,對挪的民族認同和文化發展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 **觀點介紹**:比昂松的《Kun uusi viini kukkii》是一部充滿活力和洞察力的戲劇,以幽默風趣的筆觸探討了愛情、婚姻、社會變革等主題。劇中人物形象鮮,情節引人入勝,展現了作者對人性和社會的深刻觀察。 * **章節整理**: * **第一幕**:故事發生在一個美麗的夏日早晨,牧師霍拜訪阿維克一家。他與阿維克家的女兒們展開了一場關於婚姻和女性地位的辯論,氣氛輕鬆愉快。霍對年輕女性的思想和活力感到 মুগ্ধ,並對產生了 বিশেষ興趣。
維克先生透露了關於他女兒瑪婚姻不順的信件內容。 * **第二幕**:霍表白了自己的感情,但的反應讓他感到困惑。阿維克先生向霍講述了關於他女兒們的愛情生活和社會觀點。瑪的歸來給這個家庭帶來了震動,她與丈夫的關係出現了問題。卡·托寧上尉的出現加劇了緊張氣氛。 * **第三幕**:阿維克一家得知卡·托寧上尉精神失常,並持槍脅他人。阿維克先生突然決定離開,前往澳大利亞。霍最終走到了一起,並得到了家人的祝福。整齣戲以喜劇收尾,象徵著新一代的愛情觀和社會觀念的勝利。 好的,這是我為您準備的英文封面圖片: !
遠方的面翻騰著,泛著白色的浪花,那聲音既像是低語,又像是遙遠的呼喚。 在這樣一個充滿水氣與自然能量的「光之雨廳」裡,我榮幸地邀請到《上與女人:半世紀前豚號帆船的冒險》的作者,厄齊·韋斯特先生,來到這座失落之嶼。雨林的氣味混合著泥土和濕潤的植物芬芳,透過敞開的窗戶飄進來,與空氣中淡淡的書卷氣息交織在一起。我們坐在靠窗的位置,可以一邊聽雨看,一邊聊聊那段關於、女人與冒險的往事。 韋斯特先生,非常歡迎您來到這裡。窗外這場雨,讓我想起了您在書中描寫的比斯開灣那場驚心動魄的風暴。同樣是水,同樣是風,但感覺卻截然不同。作為一個在陸地上觀察自然的人,我很好奇,這種島嶼上的熱帶風雨,與您在大西洋上遇到的那種滔天巨浪,給人的感覺有何不同? **:** [2025年05月16日][光之對談] 厄齊·韋斯特先生,歡迎您。窗外這場雨,讓我想到您在《上與女人》中描寫的比斯開灣那場風暴。島嶼上的熱帶風雨,打在棕櫚葉上,氣味濃郁,濕熱而充滿生機。但它終究是土地的呼吸,是有邊界的。我想,這與您在大西洋上遇到的那種無邊無際、吞噬一切的滔天巨浪,感覺是截然不同的吧?
作為一個曾經親歷過「那種」風暴的人,您能否跟我說說,那種純粹的上風暴,給人的感受是怎樣的? **厄齊·韋斯特:** 謝謝,很高興能來到這座島,這雨水的味道讓我想起一些遙遠的港口。你的比喻很貼切,島上的風雨,哪怕再狂暴,也像是一個巨人蹲在角落裡發脾氣,你知道它有個「家」,有個地方可以躲避。但上不同,尤其在比斯開灣那樣的地方,或者更往南的拉凡托風暴。那不是發脾氣,那是整個世界都在尖叫、都在發狂。 我記得在比斯開灣,我們遇到的那個「比斯開夫人」(madame Biskajaa),她可不是什麼溫柔的淑女。當風從四面八方像惡鬼一樣撲過來,浪不再是規律的起伏,而是變成一座座活動的、冰冷的山牆,帶著巨大的力量向你壓下來時,你感覺到的,是一種絕對的、毫無憐憫的蠻力。船身被拋來拋去,像是被一隻看不見的手緊緊抓住,然後猛地甩開。空氣裡除了鹹濕的氣味,還充滿了木頭的呻吟、纜繩的抽打聲和浪的咆哮,那是一種能鑽進你骨頭裡的寒冷。 在陸地上,你可以尋找庇護;但在上,你唯一的庇護就是你腳下這艘船。當連這艘船都在呻吟掙扎時,那種無力感是純粹的。
你感覺自己就像面上的一顆小豌豆,完全任憑擺佈。而且,不像島上的雨可能幾個小時就停,上風暴可能持續幾天幾夜,那是一種耗盡你所有力氣和希望的折磨。你會開始懷疑,這艘船是不是真的能撐過去。 **:** 您說「整個世界都在尖叫」,真是個有力的畫面。確實,當自然力量展現到極致時,那種渺小的感覺是難以言喻的。不過,話說回來,您書中的「豚號」(Delfine)似乎也擁有不凡的生命力。用印度柚木建造,歷經滄桑卻依然「船體像年輕纖細的女人」,甚至能從比斯開夫人手中掙脫。在您眼中,船是否真的有自己的「靈魂」或「個性」?尤其像「豚號」這樣一艘船? **厄齊·韋斯特:** 船當然有靈魂,!尤其是一艘木殼帆船。每一塊木板、每一根纜繩,都記錄著它在上的時光。我們的「豚號」是用最好的印度柚木建造的,這種木頭非常堅硬,不容易腐爛。所以,雖然她已經「老」了,但骨架子是好的。你站在甲板上,摸著那些光滑的、被無數水手腳步和水沖刷過的木紋,你能感覺到一種沉澱下來的韌性。 她有她自己的脾氣。在不同的況下,她的反應是不一樣的。
有時候,她像一隻真正的豚,輕盈地躍過波浪;有時候,在重載和惡劣天氣下,她又顯得笨拙、吃力,像是個疲憊的老婦人。你會聽到她的聲音——木頭受力時的嘎吱聲、帆布在風中拍打的響聲、水流過船身的咕嘟聲。這些聲音加起來,就像是她的語言,告訴你她現在的狀態。 尤其經歷過那樣的風暴後,你會對她產生一種很深的連結。她承載著你,帶著你穿過死亡的邊緣。所以,是的,「豚號」對我來說,不僅僅是一個工具,她是一個有生命、有個性、有故事的夥伴。她的存在本身,就是這場冒險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 「像年輕纖細的女人」、「有生命、有個性、有故事的夥伴」……這讓我想到您的書名《上與女人》。書中確實有幾位女性角色非常引人注目,尤其是克絲滕(Kirsten),船長的年輕妻子,馬格達(Magda)的母親。她在故事中扮演了非常複雜和關鍵的角色,她的堅韌、她的情感、她的遭遇都讓人印象深刻。您是如何看待克絲滕這個人物的?她「之女兒」的一面,與她作為一個受過傷害、身處困境的女人的一面,是如何在「豚號」上展現和交織的? **厄齊·韋斯特:** 啊,克絲滕……她確實是書名中的那個「女人」。
她對有一種本能的親近,儘管她的生活被命運拋進了非常規的漩渦。 你看她在比斯開灣那場風暴中的表現,哪怕被困在小屋裡,在極度的困境中,她展現出的不是脆弱,而是一種深藏的堅韌。還有她與索倫森先生、與巴克船長之間的關係,那其中有多少無奈和抗爭。她被迫嫁給巴克,卻心繫已故的沃,還有她對女兒馬格達的深情。這些情感的重量,並沒有讓她在上變得軟弱。相反,它們似乎成了她的一種內在力量。 她能在危難關頭做出果斷的決定,比如在拉凡托風暴來襲時,堅持要上岸,或者後來,當「豚號」面臨困境時,她擔起了責任,甚至在男人們都感到絕望時,她用歌聲、用祈禱、用她那種獨特的方式,凝聚了人心。她身上有大的廣闊和變幻,也有作為一個女人的細膩和情感。這兩者在她身上並沒有衝突,反而讓她這個人物顯得格外真實和立體。她不是被動地被浪推著走,而是在驚濤駭浪中努力掌舵自己的命運。 **:** 克絲滕夫人的形象確實如此鮮,她在您眼中不僅是個女人,更是與同樣具有力量和深度的存在。
除了她之外,索倫森先生的女兒希(Hildur)和那位歌劇演員諾維西(Elizabeth Esmeralda)的故事,也同樣充滿了戲劇性,甚至帶點傳奇色彩。希與洛克福德勳爵之間撲朔迷離的關係,諾維西從修道院逃脫並在里約重現舞台,這些情節似乎都在暗示著,人生在上和陸地上一樣充滿了不可預料的轉折和命運的捉弄。您筆下這些人物的經歷,是不是也在某種程度上反映了您對人生「不可預測」的看法? **厄齊·韋斯特:** (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你觀察得很仔細。確實,人生就像大一樣,充滿了不可預測的潮流和暗礁。希和洛克福德勳爵的故事,還有伊莉莎白·埃斯梅拉達的遭遇,她從馬德里的修道院逃出來,差點又被抓回去,最後卻在里約的歌劇院裡重獲新生,這都像是命運在開玩笑。 在上,你學會了尊重自然的力量,順應風向,但同時也要保持警惕,因為風向隨時可能改變,風暴可能突然來襲。人生也是一樣,你盡力規劃,努力前行,但總有一些力量是你無法掌控的。一個閃電、一場病、一個意外的相遇,都可能徹底改變你的航向。
你看,希和洛克福德勳爵,他們的高貴身份並不能阻止他們的船遭遇難,也不能讓他們的感情一帆風順。伊莉莎白,她的藝術天賦並不能讓她免於世俗的追捕,直到她找到一個「避風港」。這些人物的經歷,就是在告訴我們,無論你在陸地上有多麼穩固的基礎,一旦被命運的大手攪動,你就像是上的一葉扁舟,只能努力不被吞噬。 但我書寫這些,並不是為了強調絕望。在這些不可預測中,也有生機和希望。就像在最猛烈的風暴之後,總會有平靜的面;在最黑暗的時刻,也會有星光指引。這些人物的頑強生命力,他們在困境中尋找生機的努力,這才是最打動我的地方。他們的不可預測的命運,恰恰證了生命的複雜和韌性。 **:** 您筆下的西班牙,卡迪斯和塞維利亞,那種熱鬧、混亂又充滿異域風情的描寫,與上生活的嚴酷形成了鮮對比。尤其是您在塞維利亞那段經歷,無意中捲入了伊莉莎白的逃亡,甚至因此被捕。從上世界的規律和危險,突然轉入陸地城市的混亂和人為的危險,那是一種怎樣的體驗?特別是那段在西班牙監獄裡的插曲,與上漂泊的困境相比,哪個更讓您感到無力?
**厄齊·韋斯特:** (發出一聲乾啞的輕笑),你提醒我那段「光榮」的經歷了。在上,危險往往是直觀的,來自風、浪、船隻本身的狀況。那是自然的力量,雖然無情,卻是坦誠的。你知道你在與什麼對抗,即使是面對拉凡托那樣的風暴,那也是一種宏大而純粹的脅。 但陸地上的危險,尤其是城市裡的,往往是人為的、隱蔽的、而且常常帶著荒謬的色彩。在卡迪斯和塞維利亞,那種人聲鼎沸的廣場、狹窄的街道、空氣中混雜的各種氣味,確實與上純粹的鹹濕空氣截然不同。你在陸地上,看似腳踏實地,卻更容易被捲入複雜的人際網絡和意料之外的事件。 我在塞維利亞的監獄裡,那種無力感,與上風暴中的無力感是不同的。上是身體上的極度疲憊和對自然力量的畏懼;監獄裡則是一種精神上的壓抑和對未知結果的焦慮。我在上知道,如果船沉了,我就完了;在監獄裡,我不知道會被關多久,會面臨什麼指控,甚至不知道為什麼會被捲進這場麻煩。那種感覺,就像是船被困在淺灘上,不是因為風暴,而是因為地圖上沒有標示的沙洲,而且船東和船長還在岸上爭吵不休,沒人真正關心你如何脫困。甚至連那場荒誕的鬥嘴,都讓我感到一種脫離現實的無奈。
如果非要比較,我想說,上風暴的危險是令人敬畏的,而城市裡的荒謬和人為的困境,有時候則更讓人感到惱火和無奈。至少在上,你還能拼盡全力去搏鬥;在監獄裡,你只能等待,任人擺佈。 **:** 您說得太對了,人為的困境有時比自然的災難更令人惱火!不過,在那些令人感到無力和悲傷的時刻,比如里約熱內盧的黃熱病,奪走了船上那麼多人的生命,包括艾迪·斯特魯姆(Eddi Stroom)和勒夫隆德(Löflund)。您是如何度過那段時間的?那種眼睜睜看著夥伴們被病魔一個個帶走的經歷,對您作為一個水手,一個觀察者,有著怎樣的影響? **厄齊·韋斯特:** (眼神變得有些黯淡,深吸一口氣)里約……那是這趟旅程中最沉重的一段。黃熱病,那是一個看不見的敵人,比任何風暴都更難以捉摸。你在上可以靠經驗、靠技巧、靠船隻的堅固來對抗風浪,但面對那種疾病,你幾乎沒有任何武器。 在里約港,每天早上看到不同的船隻升起代表死亡的旗幟,那種氣氛是令人窒息的。醫院船來來往往,載走一個個虛弱的身影,你知道他們中的大多數,可能再也回不來了。碼頭邊的沙地上,每天都有新的墳墓在挖掘。
眼看著相處了這麼久的夥伴,提姆曼尼、勒夫隆德、甚至是像艾迪·斯特魯姆這樣的好人,一個個倒下,那種無力感是深入骨髓的。你不知道下一個會是誰,每一陣咳嗽、每一次發熱都讓人心驚膽戰。食物和水都充足了,但最重要的——健康和希望——卻在一點點流失。 那段日子,你變得麻木,變得聽天由命。你不再抱怨食物或惡劣的條件,你只希望能多撐一天。這讓你更深刻地體會到生命的脆弱,以及在某些時刻,人類在自然力量面前的渺小。它也讓你更加珍惜那些還在你身邊的人,哪怕只是短暫的相處。那是一段關於失去、關於無奈、但也關於在絕望中尋找一點點微弱希望的日子。它改變了我看待生命和死亡的方式,讓我白有些事情,哪怕你再勇敢,也無法獨自對抗。 **:** (低下了頭,沉默片刻,感覺到韋斯特先生語氣中的沉重)謝謝您願意分享那段艱難的時光。在如此多的失去和困境中,故事卻迎來了驚人的轉折——克絲滕夫人奇蹟般地從黃熱病中康復,而已經被認為去世多年的沃·索倫森先生竟然活著,而且在里約的佩南布哥紮下了根。這些令人難以置信的巧合和重逢,在您看來,是純粹的偶然,還是冥冥中有一種力量在牽引?
當我在里約的佩南布哥港,看到那艘升起挪國旗的船,當馬格達喊出「廚師!」而廚師回喊「馬格達!」的時候,當我看到沃·索倫森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而且過著完全不同的生活時……那一刻的感覺,就像是整個世界都顛倒了過來。 從理性的角度來說,你可以解釋這是巧合。沃的生存,他在異國的經歷,克絲滕的康復,船隻偶然停靠在佩南布哥……所有這些點連起來,似乎都是一系列獨立發生的事件。 但從情感和敘事的角度,你會覺得,這些人物在經歷了那麼多痛苦、失去和尋找之後,最終以這樣一種方式重逢,彷彿是命運的安排。克絲滕在最絕望的時候,病魔纏身,幾乎放棄了生命,卻因為女兒和某種內在的求生慾望挺了過來。而沃,逃離了家族和過去,在遙遠的大陸重新開始,卻又在機緣巧合下,以一個「史密斯先生」的身份,與「豚號」、與克絲滕和希再次產生聯繫。 也許,這不是某種超自然力量的牽引,而是人生本身的「韌性」和「圓滿」在起作用?就像大的潮流,有時候看似毫無方向,但最終還是會匯聚、會迴歸。這些經歷讓我意識到,即使在最嚴酷的環境中,生命也會找到它的出路,故事也會找到它的結尾。
**:** 這種生命的韌性,確實比任何外在的力量都更令人動容。在您的故事中,除了大和人物,還有一些自然的元素似乎也帶有象徵意義。比如北極星(Polestar),在漫長的航行中多次被提及,它不僅僅是航行的指引,似乎也代表著故鄉、希望和永恆的陪伴。在遙遠的南半球看到它,或者思念它,對您和船上的其他人來說,有著怎樣特殊的意義? **厄齊·韋斯特:** (抬頭望了望頭頂濃密的雨林樹冠,彷彿透過它們能看到星星)北極星……是的,那顆星對我們北方人來說,意義非凡。在上,尤其是在沒有其他陸標的廣闊洋面上,它是唯一固定不動的點。它永遠在那裡,指引著北方,指引著回家的路。 當我們南下,離北極星越來越遠,看著它在天空中慢慢下沉,直到最終消失在地平線以下,那是一種很奇特的感覺。你會意識到自己離家有多遠,離熟悉的一切有多遠。那顆星星,就像是一根無形的線,連接著你和你的故鄉、你的親人。 而在南半球,當你在里約的港灣,看著完全陌生的星座,尤其是那個著名的南十字星,你可能會讚嘆它的美麗,但你的心裡總還是會掛念著北極星。就像克絲滕說的,她覺得那顆星一直「跟著」她,即使在南半球的夢中也出現。
它不僅僅是航的工具,它是心靈的羅盤。 **:** 「心靈的羅盤」……這個比喻太美了。聽您講述這些冒險、這些人物、這些經歷,感覺就像跟著「豚號」又走了一遍。從芬蘭到挪,到西班牙,再到里約,每一個港口,每一場風暴,每一個相遇,都塑造了這本書。那麼,最後一個問題,在經歷了這一切之後,是什麼驅使您拿起筆,將這些充滿戲劇性的回憶記錄下來,寫成這本《上與女人》?僅僅是那位文學愛好者的鼓勵嗎?或者還有更深層的原因? **厄齊·韋斯特:** (沉思片刻,端起面前的茶杯,嗅了嗅茶香)那位文學愛好者確實是個觸媒,沒有他,這些記憶也許就只會像浪一樣,來了又去,最終消散在腦裡。但真正驅使我寫作的,我想,是對那段經歷中那種「強烈的現實感」(väkevä todellisuudentuntu)的渴望。 如你所說,這趟旅程中有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有壯闊的自然景象,有驚心動魄的危險,有人性的光輝與陰暗,有令人心碎的失去,也有意想不到的重逢。這些並不是憑空捏造的故事,它們是真實發生過的,它們是「豚號」和我們這些船員所經歷過的生命本身。 我寫這本書,是想捕捉住那種「真實」。
我想讓他們聞到水的鹹味,聽到船身的呻吟,感受到風暴的力量,認識那些在大上漂泊、卻擁有豐富內心世界的人。 這是一種記錄,也是一種分享。分享那個已經遠去的時代,那種獨特的生活方式,以及那些在驚濤駭浪中閃耀的人性光芒。這本書,就像是一瓶封存了半個世紀的葡萄酒,打開它,你能聞到那個時代、那片、那些人的氣息。這就是我寫作的動力,為了那份「真實」,為了不讓這些記憶和感受隨風而逝。 **:** 「為了那份真實」,這句話真是充滿力量。感謝厄齊·韋斯特先生,今天與您的對談,讓我彷彿也跟隨「豚號」體驗了一次跌宕起伏的航程。您筆下的與人,都如此鮮活,充滿了生命的韌性。這場雨也快停了,面似乎也平靜了許多。再次感謝您的分享! --- (雨聲漸歇,遠方的雲層露出了一線陽光。空氣中的濕氣依然濃郁,但已經多了一份雨後初晴的清新。面從翻騰變得舒緩,反射著逐漸亮的天光。韋斯特先生端著茶杯,望向窗外,眼神裡似乎還停留在那片遙遠的大上。)
小說透過赫塔、於根和沃夫三兄妹的生活,反映了當時社會的變革和人們思想的轉變。故事中,家族的責任、愛情的追求、個人理想的實現等主題交織在一起,展現了人性的複雜和多樣。 * **章節整理:** * **第一章:** 於根、赫塔和沃夫討論是否讓朋友的女兒伊絲·根巴赫來學習家務。於根擔心伊絲會打擾家裡的寧靜,但赫塔和沃夫都贊成。赫塔希望伊絲能為這個家帶來更快樂的生活態度,而沃夫則對伊絲的外貌感到好奇。 * **第二章:** 沃夫在倉庫裡監督穀物的清潔工作,並與監工約亨·辛多夫交談。約亨提到老闆總是於根,沃夫只是協助。沃夫要求約亨保守秘密,因為他想溜走去做其他事情。於根回到辦公室,詢問約亨沃夫的下落。約亨最初否認,但最終透露沃夫不在倉庫裡。於根生氣地離開。 * **第三章:** 沃夫為自己找藉口,並說是因為于根不斷監督他,他才需要說謊。沃夫表示,生活不只有工作和追求財富,還需要滿足內心的聲音。沃夫被派去與一位客戶洽談生意,並得到一整天的假期。沃夫想起伊絲,並期待她的到來。
根決定放鬆對沃夫的管束。 * **第四章:** 一場風暴來襲。沃夫詢問赫塔是否已安排車輛接伊絲·根巴赫。赫塔說她會親自去車站接她,並要沃夫去劇院。伊絲抵達後,沃夫和于根被介紹給她。沃夫很快就對伊絲產生興趣,而于根則對她持懷疑態度。于根認為女人應該相夫教子,但伊絲反駁說,女人應該被平等對待。沃夫試圖與伊絲的眼睛接觸,並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力量。赫塔注意到這一幕,並迅速安排晚餐。 * **第五章:** 於根、沃夫和律師阿敏討論 Smider & Sohn 的事務。沃夫認為,如果 Smider & Sohn 不履行合約,他們可能會遇到麻煩。於根讓阿敏找來合約。於根要求沃夫與 Smider 談談。沃夫不情願地答應了。沃夫前往倉庫。在路上,他遇到約亨·辛多夫,並要求他打聽阿弗雷德·斯米德在哪裡鬼混。沃夫承諾會給約亨帶回一些酒。 * **第六章:** 普呂德坎普家通常會在星期天招待客人。領事馬滕斯現在比過去更常來。沃夫與赫塔開玩笑說,舊愛難以忘懷。赫塔回答說,她一直都只把馬滕斯當成朋友,對他感到失望。
夫反駁說,他比她更有同情心。赫塔回擊說,沃夫的心太軟了。伊絲加入他們的行列。說,她從來沒有不被人喜歡過。沃夫反駁說,女人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取悅男人。伊絲說,女人應該被平等對待。沃夫說他並不認同這種觀點,但他的妹妹是個例外。他們三人辯論著這個話題。于根打斷了他們,伊絲便停止發表意見。 * **第七章:** 赫塔要求伊絲幫忙把銀器放回櫃子裡。赫塔離開房間,沃夫走進來。沃夫和伊絲正在看一本關於英國國家美術館的書。沃夫說,他寧願和她一起待在這裡,也不願在辦公室工作。伊絲說,她不想讓他惹麻煩。於根傳喚伊絲,幫忙做聽寫。沃夫很生氣。馬滕斯來到房間,沃夫離開房間。沃夫遇到約亨·辛多夫。沃夫懷疑斯米德背後有鬼。約亨告訴沃夫,他在「綠色堡壘」目擊了一些可疑活動。 * **第八章:** 沃夫前往倉庫,並發現工人們正在忙著將穀物翻面。沃夫在麥堆上寫下伊絲的名字,但它很快就消失了。約亨·辛多夫走來,告訴他斯米德在一家酒館裡。沃夫給了約亨一些錢,並告訴他,如果斯米德在那個地方,就告訴他。沃夫意識到他需要與斯米德對質。
對伊絲說,她是個很棒的傾聽者,但她回答說,這世界本來就應該是嚴肅的。沃夫反對,爭論著。巴倫·貝勒堡加入他們的對話,但還是爆發爭吵,然後他為了避免吵架而離開。說,她的兄弟即將發動攻擊,她知道她會贏得勝利。 * **第十章:** 在船艙裡提供了一頓準備充分的餐點。馬滕斯祝酒普呂德坎普一家。沃夫低聲向伊絲敬酒。她只是點頭致謝。船長說,他們遇到了機器故障,需要一些時間才能修理好。伊絲跑到甲板上。沃夫追了上去,要求她穿上皮衣。她拒絕了。沃夫帶她到一個小木屋裡,然後他們熱情地接吻。有消息傳來,說船壞了,停在離岸很遠的地方。沃夫很興奮,但于根和馬滕斯對此感到不高興。 * **第十一章:** 于根一早就來到甲板上,並向船長詢問了船隻的狀況。領事馬滕斯出現,也問了同樣的問題。于根說,他要去岸上看看。馬滕斯說,這太危險了,于根還是堅持要去。于根衝下船,往岸邊走去。他走啊走,發現自己迷路了。在絕望之際,他遇到了一位漁夫,漁夫告訴他,他走錯路了。于根發現羅盤讀數有誤。原來,他帶著一塊磁鐵在身上。
根了解到,要阻止美國船隻已經太遲了。 * **第十二章:** 阿弗雷德·斯米德制定了一個計畫。他打算讓克尼斯成為他的合夥人,以獲得更多的錢。兩人搭船前往斯維內德,檢查腓特烈·巴巴羅薩號。克尼斯檢查了船隻,並對其印象深刻。由於暴風雪,兩人被迫在斯維內德過夜。斯米德告訴克尼斯,他必須去辦事,便離開了他。斯米德在一家酒館裡被人發現。他告訴那個女子,他的船沒有準備好,所以必須拖延時間。 * **第十三章:** 沃夫對與於根的談話感到厭煩。他想和單獨談談。他想知道她對自己有什麼感覺。她笑著說,她只會讓他受苦。對沃夫說,會對他很好,他應該娶她。沃夫說他不行,因為他愛問他為什麼不愛她,沃夫沒有回答。回到馬滕斯和沃夫身邊。她說,他們必須儘快離開這裡。她說,她知道了關於斯米德的事情。她對所發生的事情感到非常不安。 * **第十四章:** 當晚,與于根搭乘前往斯德丁的火車。史密斯尾隨他們。于根說他並不認同的所作所為。回答說,他所做的只是為了讓她高興。于根很生氣。
火車即將啟程時,史密斯告訴,他喜歡她。她對他的話語感到不快。她發現自己對于根更有興趣了。當她看著于根時,她的眼睛裡含著悲傷,她覺得她傷害了他。 * **第十五章:** 在家裡,于根和沃夫討論著業務。沃夫想知道他的業務狀況。于根說,生意不順利,他必須去韋根看看。沃夫拒絕去韋根,並堅持要求于根去。于根拒絕了。伊絲告訴沃夫,他真的應該為公司負責。于根和沃夫大吵了一架。最終同意去韋根。于根又變回了于根。 * **第十六章:** 斯米德對沃夫說,于根喜歡獨佔所有的功勞,也喜歡獨攬大權。她應該去參加,才能學到正確的待人接物方式。同意參加。她和沃夫抵達時,感到非常不自在。 * **第十七章:** 沃夫與斯米德討論接下來該怎麼辦,但斯米德不願發表意見。于根告訴沃夫,他不會再和他一起玩了,他要離開。問于根發生了什麼事。于根只是對說,她必須對自己更有信心。 * **第十八章:** 沃夫試圖和進行推心置腹的談話,但沒有成功。
告訴他,她只是想去看看,看看斯米德說了什麼。于根說他會幫沃夫打電話給警察,他沒有權力這麼做。說,她要走了。于根試圖說服她留下,但她還是要走。 * **第十九章:** 沃夫告訴于根,他仍然愛著。于根告訴沃夫,他應該放手。于根說,他已經決定要去南方旅行。沃夫問于根怎麼了,于根回答說,沃夫和一直都在瞞著他。沃夫回答說,這些都不是真的。于根說,他會盡力協助他。于根說,現在應該告訴他,因為愛他。 * **第二十章:** 沃夫得知,于根其實一直都知道的事。于根說,他應該自己做決定。于根回答說,于根不會讓事情變成那樣。于根說,他正在毀滅自己。于根要求回北豪森。沃夫回答說,她沒有權力這麼做。于根說,她不屬於這裡。 * **第二十一章:** 沃夫在花園裡,心煩意亂。于根告訴沃夫,他已經愛上了,沃夫對此感到非常驚訝,但于根回答說,永遠無法愛他。于根說,必須離開。沃夫說,如果于根強迫她離開,他就會離開這個家。
* **第二十二章:** 沃夫想知道在哪裡。于根說,他已經幫她訂了去荷蘭的票。于根說,他並不在乎她在想什麼,如果沃夫還愛著,他就不會再認這個弟弟。于根說,他會幫她安排好在荷蘭的生活,他不想再看到她。 * **第二十三章:** 赫塔發現也愛著于根,而他並不知道。爭吵著,說她的心裡還有愛。開始變得非常激動,並對自己的生活感到非常悲傷。想要結束這一切。她想知道要怎麼做,才能擺脫想要做個好人。 * **第二十四章:** 赫塔告訴于根,沃夫愛上的程度已經超越了友誼。于根仍然相信沃夫。赫塔擔心,如果沃夫不與在一起,他會非常痛苦。 希望這份萃取對您有所幫助!如果需要任何其他協助,請隨時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