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茹絲,文學部落的一員,光之居所的夥伴。我將依據您的指示,為 K. A. Heinrich Kellner 的著作《Heortology : A history of the Christian festivals from their origin to the present day》進行一場「光之對談」。 *** **關於《Heortology : A history of the Christian festivals from their origin to the present day》及其作者** K. A. Heinrich Kellner (1837-1915) 是一位德國天主教神學家與宗教學者。他以其對基督宗教節日學(Heortology)的深入研究而聞名。他的著作《Heortology : A history of the Christian festivals from their origin to the present day》,追溯了基督教節日從其最初的起源,經由漫長的歷史發展,直到他所處時代的演變歷程。
這本書不僅僅是日曆上日期和慶典的列表,更是一部關於信仰、文化、社會習俗如何 intertwined 塑造了基督教慶典傳統的深刻歷史。 在 Kellner 的時代,宗教學和歷史學的研究正蓬勃發展,對於宗教習俗的起源和演變進行科學化的探討成為一股趨勢。Kellner 身為天主教神學家,其研究帶有嚴謹的教會學視角,同時也吸收了當時德國學界在文獻考證和歷史批判方面的成果。他試圖在這本書中呈現一個全面的圖景,從早期教會的逾越節、五旬節等源於猶太教的節日,到後來發展出的聖誕節、顯現節,以及對聖徒紀念日的建立和規範。他考察了不同地區、不同時期基督教社區如何慶祝這些節日,以及這些慶祝方式如何受到地方文化、異教習俗甚至政治變遷的影響。 這部作品的價值在於它系統性地整理和呈現了基督教節日豐富多樣的歷史文獻,為後世研究提供了堅實的基礎。Kellner 透過大量引用教父文獻、教會法規、禮儀書籍、甚至是一些民間習俗的記錄,試圖重建每一個重要節日的「生命史」。他關注的不只是節日的「何時」,還有「為何」以及「如何」。
他探討了節日的 theological 意義、禮儀形式、以及它們在信徒個人和集體生活中的作用。 Kellner 的寫作風格嚴謹、學術,充滿對史料的細緻梳理。對於非專業讀者而言,這本書或許顯得有些艱澀,但對於想要深入了解基督教節日歷史、禮儀學演變以及早期教會生活的研究者或神學家來說,它是一部不可或缺的參考書。它揭示了看似固定不變的宗教傳統,實際上是歷史洪流中不斷演變、吸收與整合的活體。Kellner 的貢獻在於他以學術的嚴謹性,為理解基督教節日學的複雜圖景,提供了一把重要的鑰匙。透過這本書,我們可以瞥見在時間長廊中,信徒們如何透過共同慶祝這些神聖時刻,來體驗、傳承和重塑他們的信仰。 *** **光之對談:時間長廊裡的迴響** **場景建構:** 雨絲敲打著窗戶玻璃,發出沙沙的聲響。空氣中瀰漫著老舊紙張、皮革和淡淡的木質香氣。這裡是【光之書室】,時間彷彿在這裡停滯。午後的光線掙扎著穿透厚重的雲層,在書架間投下柔和的光暈,映照出空氣中緩慢飄浮的細小塵埃。我,茹絲,坐在橡木書桌旁,桌上攤開著一本厚重的、泛黃的書——K. A.
他身材中等,面容嚴肅而溫和,銀灰色的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戴著一副金屬框眼鏡,眼神中透著學者特有的沉靜與智慧。他輕輕咳嗽了一聲,用德語發出低沉而清晰的聲音。 **Kellner 先生:** (用德語,聲音有些沙啞,但字字清晰)…這雨聲,總讓我想起家鄉的春天。您是在讀我的那些舊稿嗎?它們已經積了太多的灰塵了。 **茹絲:** (用德語回應,語氣溫和)Kellner 先生,很高興您能來到這裡。這裡時間流動的方式有些特別,但對於沉浸在學術研究中,卻是再合適不過了。是的,我正在拜讀您的《Heortology》。您的著作如同一個時間的羅盤,指引我們穿越歷史的迷霧,去探尋那些神聖慶典的根源。 **Kellner 先生:** (微微一笑,在椅子上坐下)「時間的羅盤」… 您說得真好。對於歷史學家來說,時間確實是我們唯一的羅盤,而文獻,則是我們腳下的土地。 **茹絲:** 這本書讓我對基督教節日的豐富性有了全新的認識。我們今天習以為常的一些慶典,原來經歷了如此漫長的演變。先生,您為什麼會投入如此巨大的精力,去撰寫這樣一部關於節日歷史的著作呢?是什麼驅使您走上這條研究之路?
作為一位神學家,我深知教會的教義、禮儀和習俗,它們共同構成了信徒體驗信仰的實體。而節日,正是這些實體中最為顯著、最具凝聚力的部分。它們標誌著救贖歷史中的關鍵時刻,引導信徒一次又一次地重溫基督的生平、苦難與榮耀。 但我也注意到,許多信徒只是按照傳統去慶祝,對於這些節日為何存在、它們最初的意義是什麼、以及它們是如何演變成今天的樣子,卻知之甚少。異教的影響、地方習俗的融合、甚至是政治的干預,都在不同程度上塑造了這些節日的形態。這種演變本身就充滿了神學和歷史的張力,值得深入探究。 我希望我的著作能夠幫助人們理解,節日不是 static 的紀念碑,而是活生生的傳統。它們是歷史的產物,同時也持續地塑造著信徒的經驗和教會的生活。通過追溯它們的起源和演變,我們可以更好地理解信仰的韌性與適應性,以及神聖如何在人類的時間中顯現。這是一項龐大而 complex 的任務,但我覺得它極其重要,尤其是在那個科學理性日益挑戰傳統信仰的時代。我希望我的研究能夠為信仰的理性理解貢獻一份力量。 **茹絲:** 您提到「異教的影響」和「地方習俗的融合」,這確實是讀您的書時一個非常 striking 的部分。
比如聖誕節的日期,以及它與羅馬冬季慶典 Saturnalia 或 Sol Invictus 的關聯,這在當時甚至今天都引發不少討論。您是如何看待這種現象的?這是否會削弱節日的神聖性? **Kellner 先生:** (他沉思片刻,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椅的木質邊緣)這是一個 complex 的問題,也是許多人誤解的地方。首先,我們必須承認歷史的現實。基督教在羅馬帝國中傳播,不可避免地會與當時已有的文化和習俗發生 interaction。這不是簡單的「借用」或「抄襲」,而是一個 dynamic 的過程,涉及adaptation、reinterpretation,甚至是rejection。 以聖誕節為例。早期教會並沒有一個普世公認的基督誕生日。東方教會更重視顯現節,將基督的誕生、受洗和第一個神蹟一同慶祝。西方教會將聖誕節定在 12 月 25 日,這個日期確實與羅馬的一些冬季節日相近。但我認為這不是因為教會「抄襲」了異教節日,而是出於 pastoral 和 mission 的考量。
它不是採納異教的 content,而是巧妙地利用了異教徒 already 擁有的 form 或 time setting,並將其重新賦予了基督宗教的意義。基督的誕生,才是真正的「光明」的來臨,是「公義的太陽」的升起。教會並沒有慶祝 Saturnalia 或 Sol Invictus,它慶祝的是道成肉身的奧秘。 這種融合與再詮釋的過程,非但沒有削弱節日的神聖性,反而證明了信仰的生命力。它能在不同的文化土壤中紮根,吸收其中健康的、符合福音精神的元素,並將其轉化為表達自身真理的方式。重要的是節日的核心神學意義,而不是其外在形式的全部來源。這就像語言一樣,我們使用共同的詞彙和語法結構,但說出的內容卻可以完全不同。教會是在用當時的人們能夠理解的「語言」來傳達基督的福音。 此外,許多看似源於異教的習俗,實際上可能擁有更古老的、普世的人類經驗根源,比如對新生、光明、豐收的慶祝。基督教將這些普世的渴望和慶祝模式,導向了那位滿足人類最深切渴望的救贖主。 **茹絲:** 您的解釋非常有啟發性。這讓我想到,您在書中提到早期教會的節日結構,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猶太教基礎上的,尤其是逾越節和五旬節。
基督宗教是如何在繼承這些猶太節日的同時,又發展出自己獨特的神學意義的? **Kellner 先生:** (他點了點頭,神情變得更為嚴肅)這是理解基督教節日學的另一個關鍵。基督本身就是一位猶太人,他的生活和事工都發生在猶太宗教的 context 中。因此,早期教會的崇拜和節日自然地繼承了許多猶太傳統。逾越節(Passover)和五旬節(Shavuot)是最為明顯的例子。 逾越節紀念以色列人出埃及、脫離奴役的事件。對早期基督徒來說,逾越節被賦予了全新的、更高層次的意義。基督 Himself 就是「逾越節的羔羊」,他的死亡是真正的犧牲,將信徒從罪惡和死亡的奴役中解救出來。保羅在哥林多前書中就明確提到「我們逾越節的羔羊基督已經被殺獻祭了」。所以,基督宗教的逾越節(Pascha,後來演變為復活節)不再是紀念一次歷史上的 physical 解放,而是慶祝一次 spiritual 上的救贖。它的核心從羔羊的血轉向了基督的血,從出埃及的旅程轉向了通往永生的 resurrection 之路。 五旬節(Shavuot)在猶太教中最初是一個收穫的節日,後來也紀念摩西在西乃山領受律法。
在基督宗教中,五旬節(Pentecost)則慶祝聖靈的降臨。這被視為新約教會的誕生,是基督復活和升天後賜予門徒的「新律法」——聖靈的恩賜,使他們能夠理解和活出基督的教導,並將福音傳遍天下。聖靈的降臨被看作是耶利米書和以西結書中應許的「新約」的實現,上帝的律法不再刻在石版上,而是寫在人的心裡。 所以,這是一種 deep 的 transformation。基督教節日繼承了猶太節日的框架和一些符號,但將其指向了基督本人及其救贖事工。這不是簡單的複製,而是從「預表」到「實現」的轉變。猶太節日指向未來將要來臨的彌賽亞,而基督徒節日則慶祝那位已經來臨、已經完成救贖的彌賽亞。它們在形式上有所聯繫,但在神學 content 上發生了根本性的更新。這也是早期教會與猶太教逐漸分離的一個重要體現。 **茹絲:** 這種從預表到實現的轉變非常 intriguing。先生,您的書副標題是「從起源到現今」。您認為,在您寫作的那個「現今」——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基督教節日是否仍在繼續演變?或者說,它們的形式和意義是否在現代社會面臨新的挑戰或變化?
**Kellner 先生:** (他嘆了口氣,眼神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是的,演變從未停止。只是在現代社會,這種變化呈現出不同於以往的特徵。在過去,變化往往是緩慢的、有機的,是文化和信仰自然互動的結果。但在我的時代,以及我預見的未來,科學主義、工業化和 secularization 的力量,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深度影響著宗教生活。 節日的形式可能表面上保持不變,甚至在某些方面變得更加 elaborate,比如聖誕節在家庭和商業層面的慶祝。但它們的核心意義,它們作為神聖時刻、作為指向救贖歷史的 markers 的功能,是否在被淡化?許多人仍然慶祝聖誕,但他們慶祝的是家庭團聚、是禮物、是冬日的溫馨氣氛,而不是道成肉身的奧秘。復活節可能變成春天的象徵,是復活節兔子和彩蛋,而不是基督戰勝死亡的 triumph。 這是一種危險的趨勢。當節日的形式與其神學內容脫鉤,當它們的公共性被 private 的消費主義和 sentimentalism 所取代,它們就失去了其原有的力量,變得空洞。
它們不再是引導人們與神聖相遇的 pathways,而成為了一種 cultural 的慣性或商業的機會。 同時,教會內部也面臨挑戰。如何在現代世界中保持禮儀的 relevance?如何讓古老的節日信息能夠 resonate with contemporary 的心靈?這需要 deep 的神學反思和pastoral 的智慧。簡化禮儀、迎合世俗可能帶來短暫的吸引力,但長期來看,可能會進一步掏空節日的 spiritual content。堅持傳統固然重要,但如果無法讓傳統的信息以能夠被理解和接受的方式傳達,也難免會變得僵化和邊緣化。 我希望我的書能夠提醒人們,節日並非僅僅是 historical 的 curiosity,它們承載著數個世紀以來信徒對基督奧秘的理解和體驗。理解其歷史,或許能幫助我們在 contemporary 的挑戰面前,找到保持其生命力和神聖性的途徑。 **茹絲:** 您提到了節日的公共性被私人化和商業化取代的趨勢,這在今天看來尤為準確。在您的研究中,您是否觀察到哪些節日,在歷史上經歷了特別顯著的功能或意義上的轉變?
除了我們討論過的逾越節演變為復活節、五旬節演變為聖靈降臨節,還有一些 later 發展起來的節日。 例如,聖體節(Corpus Christi)。這個節日是在中世紀晚期才確立起來的,旨在強調基督在聖體聖事中的真實臨在。它的興起與當時聖體神學的發展以及對聖體崇敬的加強有關。這個節日通過壯觀的遊行(Procession)來 publicly 彰顯對聖體的信仰,這在當時的社會環境下具有重要的意義,既是對信仰的 public declaration,也是對異端的駁斥。它的重要性在中世紀達到頂峰,反映了當時教會生活的中心——聖體聖事。相較於早期教會對逾越節/復活節整體救贖事件的慶祝,聖體節將「基督的臨在」這個面向獨立出來,給予特殊的強調。 另一個例子是聖母升天節(Assumption of Mary)。這個節日雖然在東方教會很早就有類似的慶祝,但在西方教會被 formally 確立為信條和普世節日則更晚。這個節日的發展,反映了教會對聖母瑪利亞敬禮的 gradual 發展和神學反思的深化。它將聖母的終極命運——靈魂和肉身一同被接到天國——作為一個重要的信仰奧秘來慶祝。
這不僅關乎聖母本人,也被視為全體信徒未來復活升天的預表和希望。這個節日的重要性在不同歷史時期和不同教會傳統中有所變化,反映了神學 emphasis 的 shift。 這些節日的發展,都與特定的歷史時期、神學討論、教會需求以及 popular piety 的發展緊密相連。它們不是從天而降,而是在時間和空間中,由信徒群體逐漸塑造、承認和發展起來的。它們的演變軌跡,為我們提供了理解基督教歷史和信仰演變的生動案例。 **茹絲:** 您的研究深入到禮儀和習俗的細節,這讓我對「禮儀」本身產生了 curious。在您看來,禮儀在節日中扮演了什麼角色?它是僅僅是慶祝的形式,還是具有更深層次的功能? **Kellner 先生:** (Kellner 先生的表情變得更為嚴肅,似乎對這個問題投入了特別的關注)禮儀絕非僅僅是形式。它是節日的心跳,是信徒參與和體驗神聖奧秘的載體。沒有禮儀,節日就只是一個紀念日,一個空殼。 禮儀的功能是多層次的。首先,它是信仰的公共表達。
通過共同的禱文、聖歌、行動和 symbolic gestures,信徒們 collective 地宣告他們的信仰, reaffirm 他們與上帝和彼此之間的連結。在禮儀中,個人的信仰與群體的信仰融為一體,形成一種強大的 communial 經驗。 其次,禮儀具有 pedagogy 的作用。它通過 symbol、故事、 readings 和 sermons,將救贖歷史中的重要事件和神學真理傳遞給信徒。它不只是 intellectual 的知識傳輸,更是 experiential 的。信徒們通過參與禮儀, not only learn about,更是 relive 或 at least participate in 那些神聖的時刻。在聖餐禮中,他們不只是紀念最後的晚餐,他們相信基督就在他們中間,他們正在分享他的身體和血。在復活節守夜禮中,他們不只是聽關於復活的故事,他們是與全世界的信徒一同celebrate 黑暗被光明驅散的勝利。 第三,禮儀具有 transformative 的力量。它通過聖事和禮儀行動,提供恩典的管道,幫助信徒的 spiritual growth。
它塑造信徒的 inner life,引導他們與基督更緊密地結合。禮儀中的重複性和節奏感,也在無形中塑造著信徒的時間感和生命 patterns,將 mundane 的時間神聖化。 我的研究讓我深深體會到,禮儀是活的傳統。它在不同時代、不同文化背景下,其外在形式可能有所調整,但其核心功能——作為信仰的表達、傳承和體驗的載體——卻是恆定的。研究節日的歷史,很大程度上就是在研究其禮儀的歷史。理解禮儀的演變,才能真正理解節日是如何在信徒的生活中發揮作用的。 **茹絲:** 聽您這麼說,我感覺到禮儀的神聖性和力量。您在書中有沒有特別提到,某些禮儀細節的變化,反映了神學觀念的 shift? **Kellner 先生:** (他微微點頭,眼神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確實如此。禮儀的變化往往是神學 shift 或 emphasis 變化的直接體現。舉個例子,早期的復活節禮儀非常簡潔,核心是守夜和洗禮,強調的是從死亡到生命的過渡,以及信徒通過洗禮與基督同死同復活。
另一個例子是懺悔聖事的禮儀變化。早期教會的公開懺悔禮儀非常嚴格和艱難,反映了對罪的嚴肅性以及教會紀律的重要性。隨著時間的推移,懺悔禮儀逐漸發展為私下向神父告罪的形式。這種變化與對罪的理解、個人與教會關係的變化,以及 pastoral 實踐的發展有關。雖然這不是一個節日禮儀的例子,但它同樣說明了禮儀形式如何與神學和教會 practice 的演變緊密相連。 再回到節日。對特定聖徒紀念日的設立和禮儀,也反映了教會對聖徒地位、他們的 intercessory role 以及他們作為信徒榜樣的看法的演變。早期教會只紀念殉道者,後來逐漸擴展到其他有美德或貢獻的聖徒。禮儀中對聖徒生平的讀經、對他們的讚美詩,都體現了對他們神學意義和榜樣作用的強調。 這些禮儀細節的變化,看似微小,卻如同一面鏡子,折射出不同時代信徒群體的神學理解、價值觀念和 spiritual emphasis。研究這些變化,能讓我們更 nuanced 地理解基督教信仰的歷史發展。 **茹絲:** 您的研究讓我感受到,每一個節日都像是一個 multi-layered 的存在,承載著豐富的歷史和意義。
除了學術上的意義,它能否在我們的生活中產生 actual 的影響? **Kellner 先生:** (他的目光重新投向我,眼中閃爍著柔和的光)當然,茹絲女士。我相信這不僅僅是學術研究。理解節日的歷史,對於當代的信徒和非信徒而言,都具有重要的價值。 首先,對於信徒來說,這是一種歸根。在一個快速變化的世界裡,了解自己信仰的根源,理解那些代代相傳的習俗和禮儀是如何形成的,能夠加強他們的身份認同和歸屬感。它讓信徒意識到自己是數個世紀以來信仰傳承鏈條中的一環,他們的慶祝 connects them with the universal Church across time and space。這能為他們的信仰提供深度和 grounding。 其次,理解歷史有助於抵禦現代社會對節日意義的侵蝕。當我們知道聖誕節的核心是慶祝道成肉身,而不是商業消費;當我們知道復活節是關於希望和新生命,而不僅僅是春天的象徵,我們就能更有意識地去體驗節日的神聖 dimension,而不是被其 secular 的外殼所迷惑。這是一種 critical awareness,一種能夠穿透表面現象,觸及核心真理的能力。
基督教節日深深地 embedded 在西方藝術、音樂、文學、社會習俗和時間 rhythms 中。了解它們的起源和意義,能夠幫助他們 decode 許多 cultural code,更深入地理解他們所處世界的歷史和文化根源。這是一種 intellectual 和 cultural 的啟迪。 最後,或許也是最重要的一點。節日,在其最深層的意義上,關乎著人類共同的經驗:對時間的感知、對生命週期(出生、死亡、重生)的慶祝、對希望的渴望、對社群的需要。即使拋開其特定的神學內容,節日所體現的那種超越日常、回歸本源、與他人一同體驗重要時刻的渴望,是普世的。理解基督教節日的歷史,或許也能讓我們反思人類自身對意義和連結的fundamental need,以及我們如何在自己的生活和文化中創造和維護這些有意義的時刻。 因此,我堅信,我的著作以及所有對宗教歷史和禮儀的研究,其價值遠不止於圖書館的書架。它們能夠啟迪心靈,深化理解,並為我們如何在現代世界中活出有根的生命,提供 wisdom。 **茹絲:** 先生,非常感謝您今天分享了這麼多寶貴的洞見。
學術的價值,最終在於能夠與尋求真理的心靈產生共鳴。我希望我的書能夠繼續啟發更多的人。 (Kellner 先生緩緩起身,走到窗邊,凝視著窗外依然淅瀝的雨。雨水在玻璃上留下彎曲的痕跡,模糊了遠方的景色。書室裡只剩下壁爐輕微的燃燒聲和窗外的雨聲。桌上的書靜靜地躺著,似乎它的故事還遠沒有結束。) (光線似乎在 Kellner 先生周圍變得更加柔和,他的身影在雨聲和火光的交織中,顯得既真實又帶著一種超越時間的飄渺感。) *** {卡片清單:K. A. Heinrich Kellner 與《Heortology》簡介; 研究基督教節日歷史的動機; 異教影響與地方習俗的融合; 從猶太節日到基督教慶典的轉變; 現代社會中基督教節日的挑戰; 經歷顯著功能轉變的節日:聖體節與聖母升天節; 禮儀在節日中的角色與功能; 禮儀變化如何反映神學變遷; 理解基督教節日歷史的現代價值 }
我是卡拉,你們在「光之居所」的文學引導者與出版人。今天,我們將遵循「光之對談」的約定,輕輕敲開時光的門扉,邀請一位重量級的靈魂——英國神學家與學者,J. Spencer Northcote 博士,來分享他關於羅馬地下墓穴的深邃見解。 讓我們先回到那個時代。不是卡拉所處的 2025 年,也不是 Northcote 博士寫下《A visit to the Roman catacombs》的 1891 年(雖然這本書的序言寫於 1877 年,顯示其內容基礎更早)。我們想像自己身處一個充滿維多利亞晚期學術氛圍的書房。壁爐裡炭火溫暖,空氣中瀰漫著舊紙、皮革和淡淡的潮濕氣味,像是從地底深處帶來的一絲氣息。書桌上堆滿了厚重的卷宗、拓片和地圖,其中不乏 Giovanni Battista de Rossi 先生那些具有劃時代意義的著作。窗外,羅馬的暮色正緩緩降臨,遠處傳來晚鐘的迴響。 我,卡拉,在此代表「光之居所」,坐在書桌對面的訪客椅上。我的手中輕柔地捧著一本有些泛黃的《A visit to the Roman catacombs》。 **卡拉:** 博士,晚安。
我是來自未來的文學引導者,對於您與 de Rossi 先生等人對羅馬地下墓穴研究所做的貢獻,我們深感敬佩。您的這本著作,為無數渴望了解早期基督教歷史的人們打開了一扇窗。能否請您首先談談,是什麼樣的契機,促使您傾注畢生精力於這片神聖的地下世界,並寫下這本帶領讀者「拜訪」地下墓穴的指引呢? **J. Spencer Northcote 博士:** (博士推了推眼鏡,臉上露出溫和而沉思的表情)晚安,卡拉。歡迎來到這個老學者的書房。您提到了契機… 說來話長,但其核心是對真理的追尋,以及對早期教會堅韌精神的景仰。我的研究始於遙遠的 1846 年,那是一個對這片地下遺跡了解甚少的時代。那時的主流觀點,認為這些地下墓穴不過是廢棄的沙坑或採石場,基督徒僅僅是為了躲避迫害,才將其作為秘密的埋骨之地。這樣的說法固然提供了一種解釋,但在我深入研究後,發現它遠遠無法解釋眼前所見的浩瀚與精巧。 尤其是在 de Rossi 先生的偉大工作於 1864 年和 1867 年問世之後,他以無可辯駁的證據,徹底推翻了這些猜測。他證明了這些地下墓穴並非偶然利用的舊坑,而是基督徒為安葬逝者**特地開鑿**的場所。
這是一個重大的發現,它不僅改變了我們對地下墓穴歷史的理解,更為早期教會的地位提供了新的視角。原來,在羅馬法律之下,即使是基督徒,他們的墓地在普通情況下也受到相當程度的保護。富有的基督徒會捐獻土地,建立如同異教徒一樣受法律保障的墓園,而集體組織(collegia),即便核心是宗教活動,只要以「提供埋葬服務」為名,也能合法存在。 這本書的編寫,正是在 de Rossi 先生第三卷巨著問世之際(1877年),我發現有必要為廣大讀者提供一本簡短、準確、基於最新研究的入門指南。許多人可能無法深入研讀那些學術巨著,但他們渴望了解這片土地下所蘊藏的寶藏。我的健康狀況當時需要暫停更繁重的研究,這反而給了我時間來整理這些年來的發現與思考, distill 出最重要、最能引導訪客理解地下墓穴「真實面貌」的內容。我希望透過這本書,訪客們在實際走入那些幽暗的長廊之前,能夠對這些地方的起源、用途、歷史以及其中豐富的藝術與銘文,有一個正確的概覽。否則,他們所見可能只是牆壁上的土坑與模糊的圖案,而錯失了其背後的深刻意義與歷史價值。
這本書,可以說是為所有對早期基督教歷史和藝術感到好奇的人們,提供一把進入這座「地下羅馬」的鑰匙。 **卡拉:** 博士的這番話,不僅闡釋了寫作本書的緣由,更點出了早期研究的誤區與修正。您特別強調了 de Rossi 先生的研究確立了地下墓穴是**特地開鑿**而非偶然利用的。這與過去普遍認為基督徒因受迫害而隱匿的印象大相徑庭。那麼,在您看來,這是否意味著早期基督徒並非如我們想像的那般,一直處於完全隱藏、如「暗處的老鼠」般的生活狀態呢?這種「公開性」如何與文獻中記載的迫害時期相調和? **J. Spencer Northcote 博士:** (博士點了點頭,神情變得嚴肅而專注)您觸及了一個非常關鍵且常常被誤解的問題。確實,過去許多敘述過度渲染了基督徒的隱藏與秘密生活。聖徒傳記和殉道史中那些動人心魄的故事,雖然真實反映了特定時期的嚴酷,但它們並非早期教會存在的全部圖景。 在教會初期,尤其是在第一世紀末期,羅馬法律對私人財產的保障是相當有力的。只要在擁有者同意的情況下進行埋葬,該地點便具備了某種神聖性,受到法律的保護,不被隨意侵犯。
如我書中所述,富有的基督徒家庭,比如弗拉維家族(Flavian family),他們擁有土地,完全可以像異教徒一樣,在自家的地產上劃定墓地,並在地面修建醒目的建築或入口。聖多米提拉(St. Domitilla)地下墓穴的入口便是明證,它緊鄰大路,有精美的磚砌立面,完全不是一副需要隱藏的樣子。這種公開性,在德爾圖良(Tertullian)寫作的時代(約第三世紀初),甚至可以通過支付稅金給政府來獲得某種程度的認可,讓一些集會在警方登記下進行,儘管德爾圖良對此頗有微詞。 當然,這種「公開性」並非絕對。羅馬政府對「非法宗教」(religio illicita)的禁令始終存在,這是一把懸在基督徒頭上的劍。在和平時期,尤其是在較為開明和務實的皇帝統治下,這條禁令的執行是相對寬鬆的,政府可能對地下墓穴中的宗教集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一旦進入迫害時期,這項法律就會被收緊。瓦勒良(Valerian)皇帝在 253 年的法令,正是明確禁止了基督徒在所謂的「公墓」(cemeteries)中進行集會和進入這些地方。這才導致了聖西斯都二世(St. Sixtus II)和其助祭們在地下墓穴中的殉道。
所以,真實情況是,早期基督徒在法律允許的框架下,儘可能公開地進行活動,包括埋葬和一定程度的集會。只有在迫害浪潮來臨時,他們才不得不更加依賴地下墓穴的隱蔽性,將其作為秘密禮拜或藏匿的場所。這兩個方面——法律保護下的公開與迫害下的隱蔽——共同構成了地下墓穴歷史的複雜性。它們從來就不是僅僅為了藏匿而建,其首要且持續的用途,是作為基督徒社群共同的安息之所,一個充滿希望與愛的「安睡之地」。 **卡拉:** 「安睡之地」... 這是個美麗而充滿力量的詞語。它將死亡從終結轉化為一種充滿期待的狀態,這也正是早期基督教信仰的核心之一。您在書中也詳細描述了地下墓穴中的藝術與銘文,這些無聲的見證者,是如何反映出這種信仰的轉變?尤其是在藝術風格上,您提到早期作品與異教藝術的相似性,這又是為何? **J. Spencer Northcote 博士:** (博士的眼神閃爍著學術的光芒,他拿起桌上的一張拓片)藝術與銘文,確實是解讀早期基督徒心靈最直接的窗口。它們如實地記錄了信仰如何滲透並轉化當時的生活與文化。 關於藝術,您說得沒錯,我強調了早期基督教藝術在形式上與同時代異教藝術的驚人相似性。
藝術的發展需要時間和技藝的積累,早期的基督徒藝術家,他們本身就是在異教藝術的土壤中成長起來的。他們自然而然地沿用了當時流行的風格與手法,這是一個「借用」與「轉化」的過程。 然而,關鍵在於他們**如何**借用與轉化。儘管形式相似,但主題與內涵卻被賦予了全新的意義。異教藝術中的酒神巴克斯可能被轉化為善牧,奧爾修斯彈奏豎琴馴服野獸的形象,被早期教父們解讀為基督以神聖的音樂(福音)感化人心。更重要的是,他們創造了自己獨特的視覺符號體系,如魚、錨、鴿子、羔羊,以及一系列取自舊約和新約、具有預表或象徵意義的場景——約拿的復活、丹尼爾在獅子坑、三聖童在火窯、摩西擊打磐石出水、拉撒路的復活等。這些場景的選擇並非隨機,而是經過精心挑選,旨在暗示洗禮、聖體、復活等基督教核心教義。 魚(ιχθυς)更是其中的經典範例。這個希臘詞的字母組合,恰好是「耶穌基督,上帝之子,救世主」的首字母縮寫。這是一個只有基督徒才能理解的「迷你信經」,在需要隱蔽的年代,它比任何直白的陳述都更有力量。 隨著時間的推移,基督教藝術風格也在演變。
從最初象徵性強烈的「象形期」(第一至第二世紀中期),發展到更為具體、情感更豐富的第二期(第二世紀中期至第三世紀中期),再到第三期(第三世紀中期至君士坦丁時代),象徵元素逐漸減少,圖像表達更加直接。善牧可能開始攜帶山羊(象徵對墮落者的救贖),聖體場景中的人物服飾也帶有時代特色(如哲學家斗篷pallium)。這種風格的變遷,與教會的發展、藝術的普遍衰落(如我在書中提到的,第三、四世紀藝術家數量減少,手工業成本增加)以及迫害的起伏是相互應證的。 至於銘文,它們同樣反映了深刻的轉變。最古老的基督徒墓誌銘極為簡潔,只有名字,最多加上一些社會地位的縮寫。與充斥著頭銜、榮耀、對死亡無奈哀嘆的異教徒墓碑截然不同,基督徒的墓碑幾乎完全沒有世俗的社會區分標誌(奴隸或自由人)。這無聲地宣告了在基督裡人人平等的信仰。隨後,開始出現充滿希望與平安的詞語:「平安與你同在」(Pax tecum)、「願你在上帝裡活著」(Vivas in Deo)。到了第二、三世紀,禱告語變得更豐富:「願上帝賜你安息」、「願你與聖徒同在」、「在你的聖潔祈禱中記念我們」。
這種為逝者祈禱、向聖徒祈求代禱的習慣,以及將生者與死者視為基督一個身體的觀念,在這些古老的石頭上展露無遺。 這種從簡潔到充滿希望與祈禱的轉變,不僅是藝術風格的演變,更是基督徒對死亡看法的根本變化。對他們而言,死亡不是終結,而是進入上帝裡的安息與永生。地下墓穴中的藝術與銘文,正是這種「希望」與「共同體」精神的生動寫照。 **卡拉:** 博士的解析極其透徹,將藝術與銘文背後的信仰深度完全展現出來。它們不再是冰冷的石頭或模糊的壁畫,而是承載著早期基督徒情感與信念的溫暖載體。您在本書的第二部分,也特別挑選了幾個重要的地下墓穴區域帶領讀者參觀,例如教宗墓穴、聖則濟利亞墓穴、聖優西比烏墓穴以及聖高乃略墓穴。能否請您重點介紹一下,這些區域為何如此重要,以及訪客能從中看到哪些獨特的見證? **J. Spencer Northcote 博士:** (博士的語氣帶著一絲嚮導的熱情,彷彿正置身於地下長廊中)當然。這四個區域之所以重要,是因為它們各自代表了地下墓穴不同時期或不同層面的歷史與意義,而且提供了極為寶貴的物質證據。
首先是**教宗墓穴(The Papal Crypt)**,它位於聖嘉禮(St. Callixtus)地下墓穴最古老的區域之一。這裡安葬了第三世紀的多位羅馬主教,他們的墓石上刻有簡單的拉丁文教宗名與「主教,殉道者」等字樣。這是早期教宗們葬身之所的直接證明。更重要的是達瑪蘇斯教宗(Pope Damasus)在這裡留下的銘文。這位在第四世紀末期致力於修復與保護地下墓穴的偉大教宗,用優美的詩句記述了在此安息的聖徒們,包括聖西斯都二世的同伴、許多教宗、以及那些為保持貞潔而犧牲的年輕人。他的銘文如同歷史的豐碑,不僅證實了此地的神聖性,更透露了他對地下墓穴的深厚情感——他渴望葬在這裡,卻因不願打擾前輩聖徒的聖灰而選擇他處。訪客在此,彷彿能感受到早期教會領袖的虔敬與承擔。入口處古老的塗鴉,更是歷代朝聖者留下的真實痕跡,記錄了他們對聖徒的呼求與紀念。 緊鄰教宗墓穴的是**聖則濟利亞(St. Cecilia)墓穴**。她的故事家喻戶曉,但她確切的埋葬地曾引起爭議。古代文獻記載她葬於「教宗同伴附近」,而這個墓穴正好與教宗墓穴相連。
雖然現在所見的聖則濟利亞壁畫和壁龕是後來修復的,但其位置以及與教宗墓穴的緊密關係,都與古代文獻的記載高度吻合。更重要的是,這裡曾發現了她的遺體被帕斯卡爾一世教宗(Pope Paschal I)於第九世紀遷葬的記錄。雖然聖則濟利亞墓穴本身的建築可能幾經變遷,但它作為這位著名殉道者長眠之地的傳統,在這裡得到了強有力的印證。訪客在此可以思考信仰、音樂與殉道的聯繫,並見到馬代爾納(Maderna)雕像所捕捉的聖則濟利亞那令人動容的姿態。 接下來是**聖優西比烏(St. Eusebius)墓穴**。這位教宗(310年在位)的墓碑極具歷史價值。上面達瑪蘇斯教宗的銘文,講述了一段關於教會紀律的爭議:優西比烏堅持對在迫害中妥協的「墮落者」施加嚴格的懺悔紀律,與主張寬容的派別發生衝突,最終被皇帝流放並死於西西里。這段銘文不僅補充了教會的內部歷史,也顯示了即使在迫害結束後,教會內部依然面臨挑戰,而教宗們為維護信仰原則所付出的代價。優西比烏因此被視為「殉道者」,儘管他並未流血犧牲,但他為信仰的立場而受苦、受流放,這在早期教會觀念中同樣是一種殉道。
這塊墓碑,雖然現在看到的是後來的複製品(原件曾被破壞),但其內容本身就是一份珍貴的歷史文件。 最後是**聖高乃略(St. Cornelius)墓穴**。這位教宗(250-252年在位)與聖西彼廉(St. Cyprian)是同一天殉道的(不同年份)。奇怪的是,他沒有像其他同時代教宗一樣葬在教宗墓穴。我們的研究發現,這片區域似乎屬於一個名叫 Cornelia 的羅馬貴族家族的私人墓地,而高乃略教宗恰好是這個家族的一員。這解釋了他為何葬在這裡——可能出於家族的願望,也可能因為當時公眾墓地暫時關閉。更引人入勝的是,在這個墓穴中,我們發現了聖高乃略與聖西彼廉的並列壁畫。這證實了古老的朝聖者指引中,雖然地理位置有誤(聖西彼廉葬在非洲),但他們在聖高乃略墓穴看到了這兩位聖徒並列的圖像,從而產生了誤解。這幅壁畫(儘管是較晚的作品),以及同一區域內其他一些極其古老、充滿象徵意義的壁畫(如善牧與使徒向羊群灑水、早期的聖體象徵),都使聖高乃略墓穴成為研究早期教會結構、藝術風格與信仰表達的寶貴之地。
總之,這四個區域就像是地下羅馬這本巨書的精彩篇章,每一處都有其獨特的故事與見證,共同編織出早期基督徒生活、信仰、死亡與希望的宏大畫卷。 **卡拉:** 博士,您將這些區域的意義闡述得如此清晰,彷彿我們正跟隨您的腳步漫步於其中。從早期公開的墓地,到迫害下的避難所,再到後期朝聖者的目的地,地下墓穴的角色在歷史中不斷演變。您在書中也提到,在九世紀之後,地下墓穴逐漸被遺忘,直到十六世紀末才被重新發現。能否簡要描述一下這段「失落」與「重現」的過程,以及博西奧(Bosio)等早期研究者的貢獻? **J. Spencer Northcote 博士:** (博士的語氣帶著一絲滄桑,但也充滿對學者的敬意)確實,這是段令人唏噓的歷史。在四世紀末期,隨著基督教成為國教,地面的墓地變得更方便,地下墓穴的安葬功能逐漸減弱,到了 410 年羅馬被哥特人攻陷後幾乎完全停止。從那時起,地下墓穴主要變成了朝聖地,人們來此尊敬殉道者。然而,接踵而來的戰亂,特別是六世紀哥特人的破壞和八世紀倫巴第人的劫掠,對地下墓穴造成了巨大傷害。教宗們出於保護聖徒遺骸的目的,不得不將許多重要遺骨遷往城內教堂。
只有少數幾個與地面教堂或修道院相連的地下墓穴,如聖阿格尼絲(St. Agnes)或聖塞巴斯蒂安(St. Sebastian)墓穴(順帶一提,正是後者,Cemetery *ad Catacumbas*,這個名稱最終被廣泛用於指代所有地下墓穴),還偶爾有人造訪,但也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這片「地下羅馬」沉睡了七百多年,直到 1578 年,一次偶然的發現驚醒了它。薩拉里亞大道(Via Salara)附近的一個葡萄園工人,在挖取火山灰(pozzolana)時,無意間挖穿了一個地下墓穴的廊道,露出了裡面的壁畫、銘文和墓葬。這個發現震驚了羅馬,人們意識到在這座城市之下,還隱藏著另一個古老的「死者之城」。 這個發現點燃了新的研究熱情,但最初的工作是混亂且破壞性的。許多珍貴的文物在被發現後不久就遭到破壞或盜取。正是在這個背景下,安東尼奧·博西奧(Antonio Bosio)出現了。他是這片新世界的「哥倫布」。從 1593 年起,他傾注了三十六年生命,以驚人的毅力進行了地毯式的搜尋與記錄。他不僅親自冒險深入那些危險的地下空間,忍受黑暗與坍塌的風險,還廣泛研讀古代文獻,試圖從中尋找地下墓穴的線索。
博西奧的工作為後人留下了寶貴的資料,特別是他的遺著《地下羅馬》(Roma Sotterranea),儘管其中也有一些錯誤或猜測,但在當時是無與倫比的成就。然而,在他之後的一個多世紀裡,研究工作未能系統地延續,許多發現沒有得到準確記錄,學術界更多地陷入了教義爭議,而非嚴謹的考古研究。地下墓穴再次陷入相對的沉寂。 直到十九世紀中期,借由耶穌會的馬爾基神父(Father Marchi),這份熱情才重新被點燃。而他的學生,吉奧瓦尼·巴蒂斯塔·德·羅西(Giovanni Battista de Rossi)先生,正如我之前強調的,才真正將這門學科帶入了科學的時代。德·羅西先生以其無與倫比的耐心、謹慎和嚴謹的科學方法,對地下墓穴的地理、結構、藝術和銘文進行了系統的考察與分類。他的工作如同光束般穿透了籠罩在地下墓穴上的歷史迷霧,重建了其真實的歷史圖景。沒有德·羅西先生的奠基,我們今日對地下墓穴的了解將是殘缺不全的。 **卡拉:** (我的心中充滿了對這些學者的敬意)德·羅西先生的貢獻確實是劃時代的。您對他的推崇在書中隨處可見。作為一位學者,您能如此毫不保留地肯定他人的卓越,這本身也令人敬佩。
Spencer Northcote 博士:** (博士的眼神再次回到桌上的書籍與拓片上,溫和而堅定)如果還有什麼需要強調,那就是這片地下世界所見證的,不僅是早期基督徒如何安葬逝者、如何禮拜祈禱,更是他們如何在一個充滿挑戰甚至敵意的世界中,活出信仰,並將死亡轉化為希望的旅程。 當您走入那些幽深的廊道,看到牆壁上簡潔卻充滿力量的銘文,看到壁畫中象徵著永生與救贖的圖像,您不應只將其視為歷史遺跡,而應感受到其中蘊含的活潑的信仰。那些名字,那些祈禱,那些符號,都是一群相信復活、相信在基督裡合一的人們留下的印記。他們沒有誇耀世俗的成就或地位,他們只在乎與上帝的關係,以及與信徒共同體的聯結。 這本書所描述的一切,從法律的保障到藝術的象徵,從教宗的墓葬到朝聖者的塗鴉,都是為了呈現這個核心:早期基督徒的生命,即使面臨迫害,也並非全然的黑暗與躲藏。他們在法律允許的空間中,盡可能公開地實踐信仰;他們在藝術與文字中,盡情表達他們對希望與永生的確信;他們在共同體中,彼此扶持,即使陰陽兩隔,也通過祈禱相連。 因此,願這本書能引導讀者不僅「看見」羅馬地下墓穴,更能「感受」其靈魂。
願他們在字裡行間,或在親身拜訪時,都能觸碰到早期教會那份樸實而深刻的信仰力量,以及那將死亡化為安息、將悲傷化為希望的「光」。這份光,從地底深處閃耀出來,跨越千年,依然能照亮人心。這,才是我寫作這本書最根本的願望。 **卡拉:** 博士,您的願望必將被這本書和我們今日的對談所傳承。感謝您為我們打開了這扇通往地下羅馬歷史與信仰深處的大門。您的學識、您的謙遜、以及您對早期教會的深刻理解,都令人受益匪淺。 (卡拉站起身,微微鞠躬。壁爐裡的火光映照在博士的臉上,顯得溫暖而智慧。書房外的暮色更濃了,但對談所激發的光芒,卻在心中久久迴盪。) [這場「光之對談」在此告一段落。]
Vol. 2 (of 2)》的光之萃取: **本篇光之萃取的標題:揭開宗教的面紗:探索古代與現代科學神學之謎** **作者介紹** 海倫娜·彼得羅夫娜·布拉瓦茨基(Helena Petrovna Blavatsky, 1831-1891),生於俄羅斯,是一位神秘學家、作家和哲學家。她是神智學協會的共同創辦人,該協會旨在研究和比較世界各地的宗教、哲學和科學,並探索人類潛能的奧秘。布拉瓦茨基的著作融合了東西方的神秘傳統,挑戰了傳統的宗教和科學觀點,對後世的靈性思潮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其主要著作包括《揭開伊西斯》、《秘密教義》等。 **觀點介紹** 在《揭開伊西斯》第二卷中,布拉瓦茨基將矛頭指向了神學基督教,認為其教義已偏離耶穌的原始教誨,淪為壓迫思想、扼殺科學的工具。她主張,基督教的許多教條都源自異教哲學,並非獨創。她呼籲人們以開放的心態探索古代智慧,擺脫盲目的信仰,擁抱真正的靈性。 **章節整理** * **第一章:教會:它在哪裡?** 本章探討了教會的現狀,揭示了教會統計數據的真相,並比較了天主教「奇蹟」與靈媒的「現象」。
作者還檢視了基督教和異教信仰的異同,以及基督教神職人員所從事的魔法與巫術。最後,作者介紹了比較神學這門新興的學科,並提及了東方關於亞歷山大圖書館的傳說。 * **第二章:基督教的罪行與異教的美德** 本章揭露了凱瑟琳·德·美第奇的巫術,以及神職人員所從事的玄秘藝術。作者也探討了獵巫行動與對兒童的殘酷迫害,並批評了天主教聖徒的謊言。此外,作者還檢視了傳教士在印度和中國的虛偽行徑,以及天主教神職人員褻瀆神靈的伎倆。最後,作者指出保羅是一位喀巴拉學者,並強調彼得並非羅馬教會的創始人。 * **第三章:早期基督徒之間的分歧** 本章探討了早期基督徒之間的分歧,以及早期基督教與佛教之間的相似之處。作者也指出,彼得從未到過羅馬,並闡釋了「納扎爾」與「拿撒勒人」的含義。此外,作者還探討了洗禮的起源,以及瑣羅亞斯德是否為一個通用名稱。最後,作者提及了耶穌的畢達哥拉斯教義,並表示《啟示錄》具有喀巴拉的性質。 * **第四章:東方宇宙論與聖經記錄** 本章探討了《摩西五經》中的矛盾之處,並比較了印度、迦勒底與奧菲特系統。
作者也探討了誰是第一批基督徒,以及「基督」與「索菲亞-阿卡莫特」的含義。此外,作者還提及了耶穌所傳授的秘密教義,以及耶穌從未聲稱自己是上帝。最後,作者比較了《新約》敘事與印度傳說,以及「聖言」與「基督」的古老淵源,並探討了聖母崇拜的比較。 * **第五章:喀巴拉的奧秘** 本章探討了En-Soph與Sephiroth,以及原始的智慧宗教。作者也指出,《創世紀》是古代世界傳說的彙編,並闡釋了喀巴拉的三位一體。此外,作者還對比了諾斯替教派與拿撒勒教派的系統,以及印度神話。最後,作者也探討了《以西結書》中的喀巴拉主義,以及在克里希納的歷史中發現的,關於雅伊魯斯女兒復活的故事。 * **第六章:基督教中對佛教深奧教義的拙劣模仿** 本章探討了尼西亞會議的決議是如何產生的,以及希帕提婭遇害的事件。作者也探討了毗濕奴的魚符號之起源,以及宇宙論的喀巴拉教義。此外,作者還提供了印度與迦勒底-猶太系統的圖表,以及毗濕奴的十個神話化身之資訊。最後,作者闡釋了保羅所教導的,關於人的三位一體之概念,以及蘇格拉底與柏拉圖對靈魂和精神的看法,並闡明了真正的佛教是什麼。
* **第七章:早期基督教異端與秘密社團** 本章探討了拿撒勒人、奧菲特教派,以及現代德魯茲教派。作者也闡釋了IAO的語源,以及埃及「赫爾密斯兄弟會」。此外,作者還闡明了涅槃的真正含義,以及耆那教派。作者也比較了基督徒與克雷斯蒂安人,以及諾斯替教派與他們的詆毀者。最後,作者也探討了佛陀、耶穌與蒂阿那的阿波羅尼奧斯。 * **第八章:耶穌會與共濟會** 本章探討了《光輝之書》與拉比西緬,以及耶穌會與某些共濟會秩序之間的關聯。作者也揭露了耶穌會成員被允許犯下的罪行,以及耶穌會的原則與異教道德學家的原則之比較。此外,作者還探討了埃及《亡靈書》中,關於人的三位一體之概念,以及共濟會不再具有深奧的本質。最後,作者也探討了教會對聖殿騎士團的迫害,以及共濟會的秘密密碼,並闡明了耶和華並非「難以言喻之名」。 * **第九章:吠陀經與聖經** 本章探討了幾乎每一個神話,都基於某些偉大的真理。作者也闡明了基督教安息日的來源,以及吠陀經的古老淵源。此外,作者還探討了畢達哥拉斯關於數字潛力的學說,以及《創世紀》的「日子」與梵天的「日子」。
最後,作者也質疑了古代埃及人是否屬於雅利安種族,以及撒母耳、大衛與所羅門是否為神話人物,並探討了挪亞方舟的象徵意義。作者也闡明了先祖與黃道十二宮標誌的相同之處,並總結了所有聖經傳說皆屬於世界歷史。 * **第十章:魔鬼神話** 本章探討了教會正式認可的魔鬼,以及撒但如何成為神職主義的支柱。作者也闡明了撒但與埃及提豐的相同之處,以及他與蛇崇拜的關聯。此外,作者也比較了《約伯記》與《亡靈書》,以及印度教的魔鬼,與一種形而上學的抽象概念。最後,作者也探討了《尼哥底母福音》中,關於撒但與地獄王子的故事。 * **第十一章:佛教與基督教的比較結果** 本章探討了哲學時代並未產生無神論者,以及三位救世主的傳說。作者也闡明了基督教贖罪教義的不合邏輯之處,以及傳教士未能使佛教徒與婆羅門教徒皈依的原因。此外,作者也提及佛陀與耶穌,皆未留下文字記錄,以及《薄伽梵歌》中,關於宗教最宏偉的奧秘。最後,作者也闡釋了《百道梵書》中,關於重生的含義,以及對獻血的詮釋。作者也描述了基督教傳教士對英屬印度的道德敗壞,以及聖經比任何其他聖書,更缺乏認證。
此外,作者也展示了印度雜耍藝人所展現的化學與物理知識。 * **第十二章:結論與例證** 本章概述了基本命題,以及靈魂與精神的預言能力。作者也探討了所謂的「靈手」現象,以及靈媒與靈巧者之間的差異。此外,作者也敘述了一位英國大使,與一位轉世佛陀的會面,以及一位喇嘛的星體之軀飛行,與埃及「赫爾密斯兄弟會」。作者也提及了佛教寺院中的魔法學校,以及印度托達人的未知種族。作者也闡述了苦行僧與瑜珈士的意志力,以及苦行僧馴服野獸。作者也見證了一位薩滿教徒,召喚一個活生生的靈魂,以及一位耶穌會神父的呼吸巫術。最後,作者也解釋了為何在歐洲,研究魔法幾乎是不可行的,並得出結論。 **書籍分類字串:** \>\>宗教類>神學;宗教類>比較宗教;歷史類>宗教史;哲學類>宗教哲學<<
以下是《Die Heiligen der Merowinger》的光之卡片清單,請過目: **光之卡片清單** * **書籍簡介**: * **書名**:《Die Heiligen der Merowinger》(墨洛溫王朝的聖徒) * **作者**:Carl Albrecht Bernoulli * **作者簡介**:Carl Albrecht Bernoulli(1868-1937)是瑞士神學家、作家和文化歷史學家。他專注於宗教歷史,特別是墨洛溫王朝時期的聖徒崇拜。 * **時代背景**:本書寫於1900年,正值歐洲學術界對中世紀歷史和宗教進行深入研究的時期。作者試圖透過研究墨洛溫王朝的聖徒,來理解當時的社會文化和宗教信仰。 * **卡片概念標題及摘要**: 1. **標題**:聖徒崇拜的社會意義 * **摘要**:探討墨洛溫王朝時期聖徒崇拜在社會生活中的作用,以及它如何反映了當時人們的精神需求和價值觀念。 2.
**標題**:神蹟的解讀 * **摘要**:分析墨洛溫王朝時期神蹟故事的本質,以及如何從歷史和心理學的角度來理解這些神蹟。 3. **標題**:聖徒與權力 * **摘要**:研究墨洛溫王朝的統治者與聖徒之間的關係,以及聖徒如何在政治權力鬥爭中發揮作用。 4. **標題**:信仰與異教 * **摘要**:探討墨洛溫王朝時期基督教信仰與異教傳統之間的互動,以及聖徒崇拜如何在這種互動中形成。 5. **標題**:聖徒與地方認同 * **摘要**:分析墨洛溫王朝時期聖徒崇拜如何促進地方認同感,以及聖徒如何成為地方社群的象徵。 請告訴我,您對哪個卡片概念最感興趣,我將深入創作該主題的光之卡片。
這是一部非常重要的早期教會文獻,能有機會與發現和出版它的學者們交流,真是一件令人興奮的事。 這部名為《十二使徒的教訓》(Διδαχή των Δώδεκα αποστόλων,或簡稱 Didache)的文本,是早期基督教歷史研究中的一顆璀璨遺珠。它的重新問世,很大程度上要歸功於一位名叫 Philotheos Bryennios 的都主教。1873年,他在君士坦丁堡法納爾的聖墓圖書館發現了一份寫於1056年的羊皮紙手稿。這份手稿包含了一系列重要的早期基督教著作,而《十二使徒的教訓》就赫然列於其中。Bryennios 都主教於1875年首先發表了手稿中的羅馬的革利免書信,但他於1883年才正式出版了《十二使徒的教訓》這部分。這部文本的出版,如同在歷史的迷霧中投下了一道強光,照亮了基督教在使徒時代之後、二世紀中葉之前的教會生活、教義和組織形式。 在文本被正式出版之前,學界就已通過其他著作(如《使徒憲章》第七卷和《使徒概要》)推測可能存在這樣一份更早期、更簡樸的文件,作為這些後來著作的基礎。Bryennios 都主教的發現證實了這一猜想。
這部文本的年代被認為可能早至公元120年,最晚不超過公元160年,使其成為現存最早的基督教教會手冊之一,比許多新約書卷的寫成時間還要早或大致同期。 而我們現在手上的這份英希對照版本,則是由美國聯合神學院的兩位教授——Roswell D. Hitchcock 和 Francis Brown 合作編輯和翻譯的。他們在Bryennios都主教於1883年發表後,迅速於1884年在紐約出版了這個版本,將這份珍貴文獻引介給更廣泛的學術界和公眾。Hitchcock 教授和 Brown 教授不僅提供了嚴謹的希臘文原文和忠實的英文翻譯,還加入了詳盡的引言和註釋,解釋文本的來龍去脈、與聖經及其他早期文獻的關係,以及其中一些獨特的詞語和概念。他們的這項工作,使得這部深埋近千年的文獻,能夠被當代學者和讀者理解和研究,對於我們了解早期教會的倫理教導、禮儀實踐(如洗禮和聖餐)以及教會治理模式,提供了無可替代的第一手資料。這不僅是一份歷史文獻的發現,更是一扇窗戶,讓我們得以窺見初代信徒們如何在日常生活中踐行他們的信仰,如何在混亂的世界中建立他們的團契。
聯合神學院圖書館的一間書房裡,空氣中瀰漫著古老紙張、皮革裝幀書籍以及剛熄滅不久的燃氣燈留下的一絲淡淡的硫磺氣味。一盞檯燈發出暖黃色的光暈,照亮了堆滿書籍和手稿的寬大書桌。窗外雨聲淅瀝,室內靜謐而溫暖,只有偶然傳來幾聲老舊暖氣管道發出的輕微聲響。 時光在這裡似乎變得有些模糊。透過「光之對談」的連結,我,芯雨,坐在一張舒適的舊扶手椅裡,面前是兩位學者——Roswell D. Hitchcock 教授和 Francis Brown 教授。他們剛出版了《十二使徒的教訓》的英希對照版本,臉上還帶著發現新知的興奮與學術研究的嚴謹。牆壁上掛著泛黃的地圖和學術會議的剪報,書架一直延伸到天花板,沉默地承載著歷史的重量。一杯已經冷卻的咖啡擱在桌邊,旁邊散落著校對用的紅筆和筆記。雨滴在窗玻璃上留下一道道彎曲的軌跡,模糊了外面的高樓輪廓,彷彿將這個房間變成了一個獨立於時間之外的節點。 Hitchcock 教授推了推眼鏡,看向我,眼中帶著溫和的詢問。Brown 教授則翻閱著手稿的複印本,不時用鉛筆畫上標記。
它確實是個非凡的發現,對我們理解早期教會提供了新的視角。妳想從何處開始談起呢?是它被發現的故事,還是它內容本身?」 我欠了欠身,微笑道:「兩位教授,能在這裡與您二位探討這部珍貴的《教訓》,我感到非常榮幸。Bryennios 都主教的發現如同點亮了一盞被遺忘已久的燈。我對它充滿了好奇,尤其想了解它如何在使徒時代之後,引導早期信徒的生活和團契。不如我們就從它開篇提出的那個核心概念——『兩條道路』開始談起吧?那似乎是整個教訓的基礎。」 Brown 教授合上手中的本子,抬頭看向我,眼神中帶著思考的光芒:「『兩條道路』,確實。這是《教訓》第一至第六章的核心,也是一個古老的智慧主題,不僅見於早期的基督教文獻,例如巴拿巴書信,甚至可以追溯到更古老的智慧文學。它以極為鮮明對比的方式,呈現了『生命之路』與『死亡之路』。」 Hitchcock 教授接過話:「是的,Brown 教授說得對。開篇就直接了當地告訴讀者:『有兩條路,一條是生命的道路,一條是死亡的道路;這兩條道路之間有很大的區別。』然後它詳細列出了這兩條道路各自的特徵。生命之路始於愛神愛鄰舍,這與福音書的核心教導一致。
有趣的是,它隨後以消極的形式補充了黃金律:『凡是妳不希望發生在妳身上的事,妳也不要做在別人身上。』」 我點點頭:「這個消極形式的黃金律確實很引人注目,與馬太福音中的積極表述(『無論何事,你們願意人怎樣待你們,你們也要怎樣待人』)形成了對比。這是否反映了當時教導的一種務實傾向?先從不做惡開始,再進一步要求積極行善?」 Brown 教授沉吟了一下:「這是一種可能的解讀。早期的教導可能更側重於基礎的行為規範,特別是對於那些剛從異教轉變過來的人。避免惡行或許是入門的第一步。不過,文本緊接著又引用了許多耶穌在登山寶訓中的教導,比如愛仇敵、為逼迫者禱告、被打左臉轉過右臉等等。這表明『生命之路』的標準其實是非常高的,遠不止於消極避惡。」 Hitchcock 教授補充道:「沒錯。它甚至說,『如果有人強迫妳走一里路,就和他一起走兩里;如果有人拿走妳的外衣,就把內衣也給他;如果有人拿走了妳的東西,不要討回來;因為妳確實不能。』這份要求在那個時代的背景下,可以說是非常激進的,特別是『不要討回』這一點,註釋裡提到了,可能是因為當時的基督徒不被允許在不信者面前打官司。」
它從『首先,它是邪惡的,充滿了詛咒』開始,然後列舉了殺人、姦淫、私慾、淫亂、偷竊、偶像崇拜、魔法、巫術、搶劫、假見證、偽善、口是心非、詭詐、傲慢、惡毒、狂妄、貪婪、污穢的言語、嫉妒、魯莽、高傲、虛偽等等。它還特別提到了『殺害嬰兒』和『毀壞上帝的形像』(指墮胎或傷害他人),以及『逼迫好人,憎恨真理,熱愛虛謊,不知義的報酬,不依附於良善和公義的判斷』。」 「這段文字非常生動地描繪了早期教會所面對的、那個時代羅馬社會的陰暗面。」Hitchcock 教授接話,「註釋裡我們也提到,這份罪惡的目錄很真實地反映了古代文明中存在的駭人腐敗。這種直接的列舉,可能也是一種教育手段,讓信徒清楚地知道哪些是絕對不能觸碰的底線。」 我輕輕點了點頭,想像著當時的信徒讀到這些文字時的心情。在一個道德觀念與現在截然不同的社會裡,這份清單無疑是一個清晰的指引。「『兩條道路』作為基礎,確立了道德方向。那麼,《教訓》是如何進一步指導早期教會的實踐呢?我注意到文本詳細描述了洗禮和聖餐。」 Brown 教授的眼睛亮了起來:「啊,這部分確實是《教訓》最獨特和最有價值的內容之一。第七章關於洗禮的指示非常具體。
這可能反映了早期教會對洗禮場景的一種理想化,也可能與他們認為活水具有特殊象潔意義有關。」 Hitchcock 教授補充道:「有趣的是,如果沒有活水,也可以用其他水。如果沒有冷水,可以用溫水。如果這兩者都沒有,甚至可以將水三次倒在頭上,奉父、子、聖靈的名。這段文字非常重要,它表明即使在非常早期的教會,洗禮的方式已經有了靈活性,並非只有浸禮一種形式。這與三世紀使徒憲章的要求不同,也為後來的灑水禮提供了更早期的文獻依據。」 我接話道:「這份靈活性非常務實,考慮到了不同地區和條件下的實際情況。洗禮前還有禁食的要求,這也很有意思。」 「是的,」Brown 教授說,「施洗者、受洗者以及任何願意的人都應禁食。受洗者則被要求在洗禮前一兩天禁食。這表明洗禮在早期教會是一件極其嚴肅的事情,需要充分的準備和悔改。」 Hitchcock 教授拿起一本舊聖經翻閱:「禁食在早期教會非常被強調,儘管文本裡我們註釋過,這本身並非孟他努主義的獨有標誌,但確實是當時普遍的實踐。第八章更是直接區分了信徒與『偽善者』的禁食時間。偽善者在週二和週四禁食,而信徒則在週三和週五禁食。」
「很可能,」Brown 教授點頭,「早期的基督教在很多方面都在確立自己的身份,與猶太教和異教 practices 進行區隔。祈禱也是一樣,文本要求信徒不要像偽善者那樣祈禱,而是按照主在福音書中教導的方式,每天三次誦讀主禱文。」 我心想,這就像是為早期教會的成員們畫下了一條清晰的界線,指導他們如何在日常儀式中表現出獨特的基督徒身份。 「關於聖餐呢?」我接著問,「第九章和第十章提供了聖餐的禱文,這也是非常寶貴的資料吧?」 「極其寶貴!」Hitchcock 教授語氣變得有些激動,「這是一份非常早期的聖餐禮儀!它提供了聖餐中祝謝杯和祝謝餅的具體禱文。杯的禱文感謝父神賜下僕人大衛的『聖葡萄樹』,通過僕人耶穌使他們得知。餅的禱文則感謝父神賜下『生命與知識』。這兩份禱文都帶有很濃的猶太背景色彩,使用『僕人』來稱呼大衛和耶穌。」 Brown 教授補充道:「第十章的禱文是在餐後進行的祝謝,內容更為豐富。它感謝父神將『聖名安置在我們心裡』,感謝通過耶穌賜予『知識、信心與永生』。
這份禱文特別強調了上帝創造一切是為了祂的名,賜予人食物是為了讓人感謝,而賜予信徒『屬靈的食物和飲料以及永生』則是通過祂的僕人。最後,禱文為教會祈禱,求神拯救教會脫離一切邪惡,在愛中使教會得以完全,並從地的四方聚集分散的聖徒進入神的國度。」 「這份餐後禱文的末尾很有意思,」我注意到,「它說:『願恩典降臨,願這個世界過去。和散那歸於大衛的兒子。凡是聖潔的,讓他來;凡是不聖潔的,讓他悔改。馬拉那瑟。阿們。』這種對基督再來強烈的期盼,以及使用亞蘭文『馬拉那瑟』(主來)和希伯來文『和散那』,確實展現了早期教會獨特的信仰氛圍。」 Hitchcock 教授點頭:「是的,這部分將聖餐的慶祝與末世的盼望緊密聯繫在一起。聖餐不僅是對過去事件(耶穌的生與死)的紀念,更是對未來事件(基督再來)的期盼。同時,它也規定只有受了洗歸入主名的人才能領受聖餐,引用了『不要把聖物給狗』這句話。」 Brown 教授補充道:「值得注意的是,這兩章中的禱文,特別是祝謝餅的禱文,將破碎的餅比喻為分散在山間、然後被聚集起來的教會,這是對教會合一非常生動的描繪。
這在當時的教會環境下可能尤為重要,因為初代教會正處於不斷擴張和面臨內外部挑戰的時期,強調合一具有強烈的現實意義。」 我沉思著這些細節,想像著初代信徒們圍坐在一起,分享聖餐,口中誦讀著這些禱文,心中充滿對未來的盼望和對彼此的連結。這份溫暖的連結感,即使隔著近兩千年的時空,依然能透過文字傳遞過來。 「除了儀式和道德教導,《教訓》對早期教會的組織和領導結構是如何指導的呢?」我接著問。第十一章和第十二章提到了使徒、先知、教師,而第十五章則提到了主教和執事。這之間的關係似乎有些複雜。 Hitchcock 教授身體前傾,顯然這個話題也讓他很感興趣:「這是《教訓》的另一處引人入勝之處,它展示了早期教會一種相對 fluid 的領導模式。第十一章描述了使徒和先知,他們更像是巡迴的傳道者。使徒來訪時應當被接待如主,但規定他們停留的時間不能超過兩天,如果要求錢財,那就是假先知。先知在靈裡說話,不應被輕易判斷,但要通過他們的行為來辨別真假。特別提到,如果在靈裡點了一桌筵席,先知本人不應吃,除非他是假先知。教導真理但不實踐的,也是假先知。」
這或許表明在《教訓》寫成的那個時期,先知和教師在教會中的地位非常顯赫,甚至被視為延續了舊約祭司的功能,代表會眾向上帝獻上讚美和禱告(即獻上初熟之物)。第十三章接著說,所有初熟的農產、牲畜都要給先知,因為他們是你們的大祭司。如果沒有先知,就給窮人。連烤餅、酒、油的初熟之物也要給先知。」 「這確實是將先知和教師置於一個非常特殊、甚至是聖職的地位。」我說,「那第十五章提到的主教和執事呢?」 Hitchcock 教授翻到最後幾頁:「第十五章要求教會『為自己選立』主教和執事,這些人必須是配得主的、溫柔、不貪愛錢財、真實且經過考驗的。而且,它說這些主教和執事『為你們行使先知和教師的職事』。並且告誡信徒不要輕視他們,因為他們與先知和教師一同受到尊敬。」 Brown 教授分析道:「這段話表明,《教訓》撰寫時,主教和執事作為地方教會的固定職位已經存在,並且開始承擔起原本由巡迴的先知和教師所扮演的一些角色。但這裡用的是『選立』(χειροτονέω),正如我們在註釋中強調的,這個詞在當時的主要意思是『任命』,而不是後來發展出來的『按立』(ordain),這再次證明了這部文獻的古老性。
它似乎描述的是一種從流動性的使徒/先知權威,向固定性的主教/執事體制過渡的早期階段。主教在這裡更像是我們現在理解的『長老』,而且似乎每個會眾會選立複數的主教和執事。」 我將思緒串聯起來:「所以,《教訓》呈現的教會結構是:一些具有特殊屬靈恩賜和權威的巡迴領袖(使徒和先知),以及負責地方教會實際運作和教導的固定領袖(主教和執事)。並且先知和教師的屬靈地位非常高,甚至被稱為大祭司,而主教和執事則承擔他們的部分職能。」 「大致可以這樣理解。」Hitchcock 教授說,「這份文獻的珍貴之處就在於它捕捉到了早期教會結構形成過程中的一個瞬間,一個過渡時期。它不像後來的文獻那樣有清晰嚴格的教會層級制度。」 「除了這些,文本還提到了教會成員之間的一些互動規範。」Brown 教授翻回第四章,「比如要追尋聖徒的面容,從他們的話語中得到安慰;不要製造分裂,要使爭吵的人和睦;要公正地判斷,不要看人情面。特別強調『不要口是心非或兩面三刀,因為兩面三刀是死亡的陷阱』。」 「這點很有意思,」我注意到,「口是心非被視為通往死亡道路的陷阱。這似乎將個人內心的真實與否,提升到了生死攸關的高度。」
「最後,文本以末世論的預言結束。」我看向第十六章,「這部分也很有衝擊力。」 Brown 教授嚴肅地點了點頭:「是的,第十六章描繪了末後的景象。提醒信徒要警醒預備,因為不知道主何時再來。預言在末後的日子,假先知和敗壞者會增多,羊會變成狼,愛會變成恨,不法之事會增加,人們會彼此憎恨、逼迫、出賣。然後會有一個『世界欺騙者』顯現,如同上帝的兒子,行神蹟奇事,大地會被交在他手中,他會行前所未有的不法之事。然後人類將進入試煉之火,許多人會跌倒滅亡,但那些在信仰中忍耐到底的將會得救。」 Hitchcock 教授補充道:「這段描述中的『世界欺騙者』,顯然是指敵基督。而最後提到的真理的記號——天空的伸展(或敞開)、號角的聲音、以及死人的復活——描繪了基督再來的具體景象。文本特別強調『不是所有的人復活』,而是『主將要來,並所有的聖徒與他同來』。這與馬太福音和帖撒羅尼迦前書的描述相似。」 「文本並沒有明確提到千禧年,」Brown 教授說,「這段末世論預言的核心在於提醒信徒在最後的日子裡要警醒、忍耐,並且堅守信仰,直到基督和祂的聖徒再來。它提供了一種緊迫感和對未來最終勝利的盼望。」
我將這一切串聯起來,從兩條道路的倫理基礎,到洗禮和聖餐的社群實踐,再到教會領袖的規範和末世的盼望。《十二使徒的教訓》確實提供了一幅非常清晰、具體,又充滿早期教會特色和挑戰的生活指南圖景。它既有原則性的教導,又有許多務實的細節,難怪能在早期教會中流傳。 「這份文獻的發現和出版,」我總結道,「對於理解基督教的早期發展、教義的形成以及教會組織的演變,其價值是無法估量的。它讓我們得以一窺那個時代信徒們真實的生活和信仰掙扎。感謝二位教授為學界和後人所做的這項傑出工作。」 Hitchcock 教授和 Brown 教授微笑著,謙遜地表示這只是他們作為學者的本分。窗外的雨聲漸漸平息,天邊似乎已經泛起了微光。書房裡的燈光依舊溫暖,但在這份古老文獻的光芒面前,似乎也顯得更加柔和了。 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讓我對《十二使徒的教訓》有了更深的理解。它不僅是一份歷史文本,更是早期信徒們如何在兩條道路之間選擇、如何在團契中彼此扶持、如何在盼望中堅守信仰的真實記錄。那些樸實的教導,即使在今天,依然閃爍著穿越時空的光芒。
我已經仔細閱讀了《Die Heiligen der Merowinger》,以下為您準備的光之卡片清單: **光之卡片清單** * **書籍、作者簡介:**《Die Heiligen der Merowinger》(墨洛溫王朝的聖徒)是 Carl Albrecht Bernoulli 於1900年出版的德文書籍。作者 Carl Albrecht Bernoulli 是一位瑞士歷史學家和神學家,專門研究宗教史和文化史。該書深入研究了墨洛溫王朝時期法蘭克王國的聖徒崇拜現象,分析了聖徒在當時社會、政治和文化中所扮演的角色,以及聖徒信仰如何反映了當時人們的精神生活和價值觀。透過對聖徒傳記、神蹟故事和宗教儀式的考察,Bernoulli 試圖揭示墨洛溫王朝時期基督教信仰的獨特性和複雜性,挑戰了傳統教會史研究的視角,突顯了民眾信仰在歷史進程中的重要作用。此書對於研究中古早期歐洲的宗教文化和社會歷史具有重要的學術價值。 * **標題:**聖徒崇拜的社會功能 * **摘要:**聖徒崇拜在墨洛溫王朝時期不僅僅是一種宗教現象,更是一種具有社會功能的文化實踐。
透過聖徒崇拜,人們尋求 Schutz(庇護)、Heilung(治癒),以及 Identität(認同)。聖徒成為了連結社會各階層的紐帶,並在政治權力鬥爭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 **標題:**聖徒傳記的真實性問題 * **摘要:**儘管聖徒傳記提供了關於墨洛溫王朝時期社會和宗教生活的重要信息,但我們必須謹慎地對待其真實性。聖徒傳記往往帶有作者的主觀色彩和宗教目的,因此,我們需要運用批判性的方法來分析這些文獻,並結合其他史料進行驗證。 * **標題:**墨洛溫王朝時期的奇蹟信仰 * **摘要:**奇蹟信仰是墨洛溫王朝時期宗教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人們相信聖徒具有行使奇蹟的能力,並透過奇蹟來證明上帝的存在和力量。奇蹟故事不僅反映了當時人們的信仰體系,也反映了他們對現實世界的理解和期望。 請您從以上清單中選擇您感興趣的卡片概念標題,並告知我,我將針對該標題進行深入創作。
《泥土的私語》:與施慕克博士的光之對談 作者:阿弟 我是阿弟,一個喜歡從泥土的芬芳和雨聲的低語中,尋找生命真諦的鄉土文學作家。我常想,一畝田地,世代耕耘,不變的泥土卻滋養出年年不同的作物,這不也像我們的思想與信仰,在承襲中不斷生長,開出新的花朵嗎?今天,在「光之居所」的約定下,我有幸能與一位遠方的前輩進行一場「光之對談」,這感覺,就像是穿越時空,與一位在歷史洪流中堅守其信念的智者,共同探討信仰與真理的深邃議題。 這位前輩,便是美國信義宗的先驅者,薩繆爾·西蒙·施慕克博士(S. S. Schmucker, 1799-1873)。他生於美國,成長於一個新大陸的信仰正在形塑自身面貌的時代。作為葛底斯堡神學院(Theological Seminary of General Synod at Gettysburg)的基督神學教授,施慕克博士不僅是學術的傳承者,更是勇敢的改革者。他身處十九世紀中葉,美國信義宗正努力擺脫歐洲傳統的束縛,尋求一種更符合美國精神、更貼近聖經原意的信仰模式。 他所著的《為美國信義宗辯護:對信義宗信條中某些爭議性議題的檢視,並回應W.
書中,施慕克博士力陳《奧格斯堡信條》(Augsburg Confession)並非完美無缺,其部分教義已不符合聖經真理或當代信仰的理解。他細緻地分析了彌撒儀式、私人告解與赦罪、安息日的神聖設立、聖禮的本質、洗禮重生、聖餐中的真實臨在以及驅魔等爭議點,試圖說服讀者,對信條的修訂並非背叛,而是對真理的忠誠,是對聖經至高權威的捍衛。他認為,人為的信條應當不斷被檢視與修正,以適應不斷進步的神學理解,並促進教會的團結與發展。 這本書的問世,無疑在當時的信義宗內部激起了層層漣漪,一如投擲石子入湖,激起無數的討論與反思。今天的對談,我想與施慕克博士一同回顧那段風起雲湧的歲月,探究他筆下那些深刻的掙扎與堅定的信念。 *** 初夏的葛底斯堡,午後的陽光溫柔地灑在神學院後方那片綠意盎然的庭院。幾株百年老橡樹,樹冠如傘,在草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瀰漫著泥土被陽光烘烤後的清香,與遠處花園傳來的淡淡玫瑰芬芳交織。蟬鳴聲此起彼落,為這份靜謐增添了些許生機。我在一處老舊的木質長椅上坐下,輕輕拂去椅面上的落葉。 「施慕克博士,您好。」
我望向那從樹蔭深處緩步走來的人影,他雖年近花甲,但眼神清亮,步履穩健,彷彿每一步都踏在堅實的信念之上。他穿著樸素的深色長袍,手中握著一本泛黃的書,像是剛從書室走出。 施慕克博士微頷,輕輕坐在我身旁的長椅上,目光掃過庭院,帶著一絲沉思。「阿弟,這片土地,總是能讓人的心沉靜下來,思緒也變得清晰。」他緩緩說道,聲音帶著歲月沉澱後的溫潤。 「確實,博士。」我點頭,感受著那份平和。「就像您在書中提及的,『真理是上帝的意志,展現於其萬象創造之中』。這句話讓我感受很深。在您那個強調傳統與繼承的時代,是什麼力量驅使您提出這樣的觀點,認為人為的信條也需被檢視與修正呢?這份堅持的背後,是否也經歷過一番掙扎?」 施慕克博士的目光望向遠方,像是在回溯那段跌宕起伏的歲月。「阿弟啊,這份力量,最根本的源泉,自然是上帝的話語——聖經。我始終相信,聖經是我們信仰唯一無誤的準則。然而,人所撰寫的信條,無論多麼莊重,終究是出於人的理解與詮釋,難免會有其局限性,甚至可能被時代的偏見所遮蔽。」 他輕輕敲了敲手中的書,那是他的《American Lutheranism vindicated》。
「您看,在改革的初期,路德和梅蘭希頓他們,儘管勇氣非凡,推翻了羅馬教會的許多錯誤,但他們畢竟是在舊體制下成長的。正如我書中所說,『他們在成年以前,都受過羅馬教會所有迷信儀式的教育』。要完全擺脫根深蒂固的觀念,談何容易?因此,即使是《奧格斯堡信條》這份奠定新教基礎的重要文獻,也難免帶有些許羅馬教的殘餘。」 他語氣微頓,帶著一絲坦然:「要公開指出這些,的確需要勇氣,也會招致許多質疑。我的許多『舊學派』同仁,將捍衛所有信條視為『信條忠誠』(Bekenntnisstreue),甚至高於對聖經的忠誠。他們認為,改變信條就是『不忠』,就是『煽動』教會。但我堅信,真正的忠誠,是對上帝話語的忠誠(Bibeltreue)。如果我們發現信條中的某些教義與聖經有所衝突,或是不再符合基督徒的普遍理解,那麼,修正它,澄清它,使其更貼近真理,這才是我們作為上帝的僕人,義不容辭的責任。」 「所以,這種掙扎,主要來自於對傳統的尊重,與對真理的追尋之間的張力?」我問道,心頭浮現出那種泥土與新芽之間的拉扯。 「正是如此。」施慕克博士頷首。「我尊重前人的智慧,珍視《奧格斯堡信條》的歷史地位。
然而,若因為對傳統的『尊重』,而固守其中那些明顯與聖經相悖,或是不再有助於信徒靈性成長的教義,那便是本末倒置了。這就如同一個農夫,明明發現了耕作方式的不足,卻仍堅持舊法,那豈不是阻礙了莊稼的豐收?」他微微一笑,這個比喻讓我感到親切。 「博士在書中也提到,許多『舊學派』的同仁將您視為『攪動教會』的人。您如何看待這種指責?您覺得這場關於信條的辯論,其真正的意義是什麼?」我繼續問道。 施慕克博士的目光深邃了些,看向院子裡一棵被修剪得並不整齊的灌木。「『攪動』?或許吧。但我想,有些『攪動』是必要的,就像雨水落在乾涸的土地上,雖然激起了泥濘,但最終卻能滋潤萬物。這場辯論,絕非為了個人榮耀或派系鬥爭。它的意義,在於捍衛教會的純正,確保我們的信仰基礎是堅實的、符合聖經的。」 「當他們指責我們是『無父無母之子』,引入『不確定平台』(Definite Platform)時,他們忘記了,連路德和梅蘭希頓都曾多次修改他們的著作。梅蘭希頓在寫給路德的信中說:『在《辯護書》中,我每天都做很多修改……因為,信仰的文章必須不時地修改,並適應時機。』
如果改革者自己都認為信條不是一成不變的,我們後輩為何要將其奉為圭臬,不敢動搖呢?」他語氣帶著一絲風趣的無奈。 「再者,這也是美國信義宗尋求自身身份認同的必經之路。歐洲的信義宗,往往與國家政權緊密結合,信條的強制性有時也與政治力量相關。但在美國這片土地上,信仰自由是我們最珍貴的傳統。我們不應再受到歐洲那些僵化的『象徵主義』的束縛。我們的教會應該是一個自由的、能不斷『更新』的教會,對聖經的理解也應當是『進步的』。」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索著什麼。「這場辯論,最終的目的是為了團結。當我們堅持那些非根本性,且會導致分裂的教義時,我們實際上是在『把基督的真門徒彼此分開』,這與聖經中『合一』的教導相悖。我希望,透過這場討論,能讓教會的各方都回到聖經的根本,尋求真正的『合一』,而不是在非根本性的枝節上爭執不休。」 「這種對『合一』的渴望,真是感人肺腑。」我說道,腦海中浮現出鄉間小路,四通八達,但最終都通往同一片田野。「您在書中也深入探討了多個具體的教義,例如彌撒儀式。為何『彌撒儀式』會成為一個重要的爭議點?它對當時信眾的靈性生活有何影響?」 施慕克博士點了點頭。
「彌撒這個詞,在當時的羅馬天主教會中,不僅僅指聖餐禮,更包含了一整套複雜且具『獻祭』意義的儀式,甚至包括了為生者和死者贖罪的『獻祭』。路德和改革者們早已明確否定了彌撒的『獻祭』性質,認為基督的犧牲是一次性且完全的。但在《奧格斯堡信條》中,為求溫和,仍然保留了『彌撒』這個詞語,以及部分相關的『儀式』,即便其內涵已經被大大修改。」 他拿起一旁的細枝,在泥土上輕輕劃著。「問題在於,如果我們不徹底放棄『彌撒』這個詞和相關儀式,尤其當它包含『升舉聖體』這種容易引發迷信的環節時,信徒們很容易混淆。他們可能仍然認為,參加彌撒,甚至花錢購買彌撒,就能為自己或逝者帶來功德或赦罪。這與我們『因信稱義』的核心教義是相悖的。赦罪唯獨來自於對基督的活潑的信心,而不是任何外在的儀式或人的行為。」 「就像田裡的雜草,表面上看來無害,甚至可能與作物相似,但若不徹底清除,終會影響作物的生長。這些殘餘的儀式,可能會讓信徒的目光從基督的恩典,轉移到人為的行為上。」我隨口應道。 「說得好!」施慕克博士眼中閃爍著讚許的光芒。「這也延伸到『私人告解與赦罪』的議題。
羅馬教會要求信徒向神父告解一切罪過,並由神父代行赦罪,甚至指定贖罪行為。改革者們確實取消了強制性告解和贖罪功課,但《奧格斯堡信條》仍保留了『私人告解與赦罪』的教義,認為這是一個有益的、且不應廢除的儀式。」 「然而,聖經清楚教導,唯有上帝能赦罪。神父怎能斷言為個人赦罪呢?即使是條件式的宣告,也容易讓那些不夠聰明、或靈性尚淺的信徒產生錯覺,認為只要向神父告解,罪就得了赦免,而忽略了內心的真正悔改與對基督的信心。這會削弱信徒直接向上帝禱告、直接與上帝建立關係的動力。這,就是我們『平台』(Definite Platform)所要堅決否認的。」 他緩緩呼出一口氣,似乎在回味那段激烈的論戰。「至於『安息日』,這更是個顯著的例子。路德和梅蘭希頓都曾明確表示,舊約的安息日律法已經廢除,新約之下『每天都是自由的』,沒有任何一天比其他日子更神聖。主日(星期日)的設立,是教會為便利會眾聚集而定,而非神聖命令。」 「但在美國的信義宗中,我們普遍認為安息日是源自創世之初的普遍性命令,是上帝在第七日歇息並賜福的,這與猶太律法無關。我們遵守主日,是效法使徒的榜樣,而非人為的規條。
因此,將安息日僅僅視為教會的『人為規定』,這與聖經的教導不符,也會影響信徒對安息日神聖性的認識。這也是我們需要澄清的。」 我沉思著,想起鄉間農作,播種、澆水、施肥,每一步都按著自然的節奏與規律。而信仰,似乎也應當如此,順應神聖的規律,而非人為的臆斷。「那麼,『洗禮重生』和『聖餐真實臨在』這兩個教義,在當時是如何被理解和辯論的呢?這些『誤解』對信徒又產生了什麼影響?」 施慕克博士輕輕嘆了口氣。「『洗禮重生』,是信義宗早期神學家們普遍接受的觀點,認為透過洗禮,嬰兒就能獲得赦罪,被『重生』為上帝的兒女,獲得永生。甚至有神學家將洗禮的水比作『充滿上帝的水』。然而,聖經清楚教導,『若非從水和聖靈而生,人就不能進神的國』,這『重生』不僅指外在洗禮,更指內心的徹底更新。」 「我們強調,赦罪的唯一條件是『活潑的信心』,這種信心唯有透過聖靈的工作,在悔改的人心中產生。如果僅僅相信洗禮本身就能帶來重生和赦罪,那麼,那些洗禮後生活仍舊毫無敬虔的信徒,又該如何解釋呢?這會導致一種危險的錯覺:認為只要受了洗,即使沒有真實的信心和聖潔的生活,也能得救。
他轉過身,正對著我,神情嚴肅起來。「至於『聖餐中的真實臨在』,信義宗信條中明確教導,基督的身體和血,在聖餐的餅和酒的形式下,『真正地』臨在,並由領受者『用口領受』。這與羅馬天主教會的『變質說』(transubstantiation)雖有不同,卻也極為接近,並與加爾文派的『屬靈臨在』觀點相異。」 「我們認為,這種觀點與我們的感官經驗、甚至邏輯都相悖。基督的身體升天後,在空間上應是有限的。更重要的是,當基督說『這是我的身體』時,他的身體仍然活生生地在門徒旁邊。這必然是一種比喻性的說法,如同他說『我是門』、『我是真葡萄樹』一樣。聖餐的目的是『記念』主的死,記念已過去的事實。如果將基督的身體和血理解為『真實地』在餅和酒中被領受,就容易使信徒對聖餐產生迷信的觀念,認為它本身就具有赦罪的功效,而忽略了信心才是領受恩典的關鍵。」 「簡而言之,這些教義若不加以釐清,便會讓信徒誤以為,某些外在的儀式或行為,能夠取代或補充那至關重要的『信心』。這才是最致命的影響。」施慕克博士最後總結道,語氣中帶著對信徒靈魂健康的深切關懷。
這些教義的辯論,歸根結底,都是為了引導信徒回到聖經的純正教導。這條改革之路,必然伴隨著阻力。您在書中也提到,『舊學派』的攻擊是『完全冒犯性的』。面對這些挑戰,您是如何保持那份堅韌與信心的呢?您對美國信義宗的未來,又抱持著怎樣的期許?」我再次發問,希望能觸及他內心深處的力量。 施慕克博士緩緩靠回椅背,閉上眼睛,感受著陽光的溫暖。「阻力,從來都是改革的一部分。就像暴風雨,雖然帶來破壞,但也能清除枯枝,為新的生長騰出空間。我的信心,首先來自於對上帝話語的絕對信賴。真理不怕檢驗,它終將勝利。其次,是來自於對路德改革精神的繼承。路德自己也是在羅馬教的『攻擊』下,才逐漸認識到聖經的全部真理,並堅定地走上改革之路的。我們只是在繼續這份未完成的改革事業。」 「更何況,我們並非孤軍奮戰。」他睜開眼睛,目光炯炯。「美國信義宗的先輩們,早在幾十年前就已不再強制要求對所有信條的絕對順從,他們深知聖經的至高無上。甚至連歐洲的許多神學家,也逐漸脫離了僵化的『象徵主義』。我書中引用的科爾納(Koellner)、哈根巴赫(Hagenbach)等人的話,都證明了這一點。
他們也承認,信義宗的教義在不斷發展,並且許多神學家已不再堅持傳統的『真實臨在』等觀點。這說明,真理的光芒,是無法被永遠遮蔽的。」 他看向遠處神學院的建築,那紅磚綠瓦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莊嚴。「我對美國信義宗的未來,抱持著深切的期許。這片新大陸的土壤,提供了我們建立一個更自由、更符合聖經教義的教會的機會。我們應當團結一致,以聖經為唯一準則,摒棄那些不必要的爭議,專注於傳揚福音,牧養靈魂。如果『舊學派』堅持他們的立場,那我們『新學派』就必須更清晰地闡明我們的信仰,讓世人明白,我們所信的,是純粹的福音,而不是人為的錯誤。」 「我願見到,美國信義宗能成為一個典範:一個既能尊重歷史傳承,又能不斷進步、勇於修正的教會;一個以聖經為基石,以基督為中心,以愛和合一為目標的教會。就像葛底斯堡這片土地,曾經是血與火的戰場,如今卻是和平與反思的象徵。願我們的教會,也能從爭議中淬煉出更為純粹與堅韌的信仰,最終在全世界彰顯上帝的榮耀。」他的語氣充滿了熱忱與希望。 夕陽的餘暉開始為庭院染上金邊,蟬鳴也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微風輕拂樹葉的沙沙聲。施慕克博士的話語,如同那微風,輕柔卻深遠,激盪著我的心弦。
他的文字,不僅僅是神學的辯證,更是對真理不懈追求的生命見證。我感覺,今天的這場對談,不僅讓我對信義宗的歷史與教義有了更深的理解,更讓我對「改革」二字,有了全新的體悟。改革,從來不是一蹴可幾的「革命」,而是一場持續不斷的、回歸本源的「更新」。就像田地,每一年都在陽光、雨水和農人的勞作下,悄然更新,迎接新的生長。
而雅各布斯·德·沃拉金(Jacobus de Voragine)這位十三世紀的多明我會修士,他就像一位溫柔而堅定的引路人,為我們這些凡塵的旅人,編織了一幅由聖人故事與教會節慶構成的燦爛畫卷。透過他的文字,還有特奧多爾·德·維澤瓦(Teodor de Wyzewa)先生那細膩的法文轉譯,我彷彿能聞到中世紀書頁的微塵氣息,聽見遠處傳來的教堂鐘聲。 雅各布斯修士的一生,聽起來就充滿了溫暖的光芒。他不僅是個學問淵博的神學家,更擁有一顆「無比純潔、天真、溫柔的心靈,一顆真正合乎基督心意的孩童之心」。维泽瓦先生在序言裡說,雅各布斯修士擔任過普利奧(prior),也管理過倫巴底的多明我會修道院,後來還當上了熱那亞的主教。但他最讓人記住的,並非這些頭銜,而是他那份對人對事的溫柔與堅韌。你想,他能在當時派系鬥爭激烈(像吉爾菲和蓋勃林派)的熱那亞,扮演「平息內亂的調解者」,這需要多大的智慧和慈悲啊。而他對窮人的那份心意,更是讓人動容。他不只捐獻自己的收入,甚至連教區的財產都拿來賑濟,自己卻「從未吃飽過」。
這種透過具體行為來體現信仰的精神,比任何空談都要來得有力。 他的文筆呢,不像某些學院派的神學家那樣艱澀,反而充滿了一種「非常原創的樸實和敦厚」(simplicité et une bonhomie très originales),讀來讓人「感動」。他很擅長將那些來源各異的記載,用自己的方式重新講述,讓它們擁有「相同的風格和吸引力」。他的目的很單純,就是要讓這些神聖的真理,變得「樸實、清晰、引人入勝」,讓那些「質樸而充滿熱情的心靈」也能夠理解和接受。所以,即使他自己也承認有些故事「不值得太當真」,有些描述存在年代和來源的錯誤,但他依然收錄了它們。因為對於當時的人們來說,這些故事傳達的情感和精神,比歷史的準確性更重要。維泽瓦先生也替他辯護,認為將《黃金傳說》視為簡單的「雜燴」或「彙編」是不公平的,這是一部具有「完美統一性和整體性」的作品,是一項「真正而寶貴的文學創作」。 这本书的结构,就像是跟隨教會的腳步,從將臨期(L'Avent)開始,一路經過聖誕、主顯節、獻主節,進入四旬期前的預備(七旬、六旬、五旬)和四季齋期、大齋期,然後是基督的受難、復活、升天、五旬節。
接著,故事就展開,講述了許許多多聖人的生平事蹟,從使徒、殉道者、主教,到隱士、懺悔者、童貞女。每一個故事都對應著教會年曆上的某個節慶或聖人紀念日。这种編排方式,本身就是一種引導,將信仰的歷程與時間的流轉緊密結合。 在这些章节裡,核心的觀點反覆出現:信仰的力量、殉道的榮耀、神蹟的真實性、戰勝誘惑(特別是魔鬼的誘惑)、謙遜與慈善的價值、以及對世俗慾望的否定。書中透過大量生動的細節描寫,讓這些觀點得以呈現。比如聖安東尼在沙漠中遭遇的各種妖魔鬼怪,描繪得栩栩如生,讓人感受到他對抗誘惑的艱辛;聖克里斯多福背負基督過河的故事,透過河水漸深、孩子越來越重的感官體驗,來類比承擔世間重擔與信仰的深度;聖雅各福小在聖殿頂端堅定宣講基督復活後被推下的場景,透過動作、地點、語言的描寫,突顯了他的勇敢與當時猶太領袖的惱怒。 然而,书中也充滿了許多看似不合常理,甚至互相矛盾的記載。雅各布斯修士常常會引用不同的來源,有時候直接指出它們的不可信,但依然照錄不誤。比如他對猶大生平的「偽經」記載,以及彼拉多的離奇結局。
這不是學術的嚴謹,而更像是一種百科全書式的搜集,將所有關於聖人或節日的故事都記錄下來,讓讀者自行判斷(儘管他自己內心有偏好)。維泽瓦先生認為,這反映了當時人們對於超自然力量的普遍相信,以及他們理解世界的方式。神蹟並非僅僅是孤立的事件,而是神聖力量介入人間的常態。 這些故事的意義,在今天看來,或許不再是作為歷史的準確記錄,但它们依然閃耀著某种「光芒」。從歷史文化維度看,它是中世紀信仰生活、藝術創作(教堂雕塑、彩繪玻璃、繪畫)的重要靈感來源,是了解當時社會精神面貌的鑰匙。從靈性維度看,那些關於謙卑、慈善、堅守信仰的故事,依然能觸動人心,提供超越時間的啟發。聖人對抗自身慾望和外界誘惑的掙扎,在任何時代都有共鳴。聖徒通過身體的受苦來淨化靈魂、獲得救贖的觀念,雖然表達方式古老,但也指向了對內在轉化的渴望。 然而,我们也需要用批判的光來看待它。書中對犹太人、異教徒、異端(特別是亞流派)的描寫,帶有強烈的時代偏見和敵意。許多神蹟故事的誇張程度,以及對邏輯和史實的忽略,也難以用現代理性去接受。這本書的價值,更多在於它真誠地反映了一種已經逝去的信仰世界觀,以及它作為中世紀文學和思想寶庫的地位。
例如,在「七睡童」的故事中,七個青年躲避德西烏斯皇帝的迫害,在洞穴中一睡數百年,醒來後見證了基督教已成為主流,並為人們提供了死者復活的證據。這個故事本身充滿奇幻色彩,但它在當時的意義,在於對抗質疑復活的異端,給予信徒希望。它不是一篇生物學報告,而是用故事形式表達的一個神學觀點。 再比如「聖母瑪利亞的淨化禮」一章中提到的攜帶點燃蠟燭遊行的習俗,雅各布斯修士追溯了它可能來源於羅馬異教祭祀火神或冥神,後來被教會轉化為紀念聖母瑪利亞。這展示了教會如何將舊有文化符號賦予新的宗教意義,也暗示了信仰習俗背後可能存在的複雜歷史層次。 這本書並不需要一個宏大的結論,它就是這樣一系列故事的集合,就像一座花園,裡面有璀璨奪目的奇花,也有樸實無華的野草,有筆直的林蔭道,也有蜿蜒的小徑。閱讀它,就像在其中漫步,隨時可能發現讓人驚嘆的細節,或是在不經意間觸碰到深刻的洞察。 就讓我們帶著這份理解,繼續在光之居所中探索吧。 願每一天,我們的心都能因為理解而更加開闊。
光之凝萃: {卡片清單:雅各布斯·德·沃拉金生平與心靈;雅各布斯·德·沃拉金的寫作風格與目的;《黃金傳說》的結構與內容廣度;聖人故事中的神蹟與其意義;殉道精神的多重體現;對抗誘惑與魔鬼的故事;謙卑和慈善的典範;信仰習俗的歷史淵源與轉化;《黃金傳說》的歷史文化價值;中世紀信仰世界的面貌;文本中的矛盾與其解讀;聖人遺骨與聖物的力量;《黃金傳說》的文學創作特點;聖徒與動物的互動故事;復活與來世的觀念;對異教徒和異端的描寫}
Roberts撰寫,他是一位深受敬重的後期聖徒長老、教會歷史學家及著名辯護者。此書的核心目的,是詳盡地探討在約瑟·斯密(Joseph Smith)殉教之後,耶穌基督後期聖徒教會(The Church of Jesus Christ of Latter-day Saints)總會會長職位的合法繼承問題,並駁斥當時數個主張其領導權的異議團體。羅伯茨長老以嚴謹的歷史考證和對教義的深刻理解,力圖證明總會會長職權合法地傳承給了十二使徒定額組,特別是百翰·楊(Brigham Young)及其繼任者,而非其他聲稱擁有血緣或個人啟示權柄的團體。這部著作不僅是對歷史事件的記錄,更是對教會領導權神聖秩序的堅定辯護。 此刻,我依循「光之對談」的約定,將時光輕柔地撥回19世紀末期,那個羅伯茨長老筆鋒正健的年代。我將場景設在鹽湖城一間靜謐而充滿書香的書房裡。 --- ### 《生命之網》:光之對談—解讀羅伯茨長老《耶穌基督後期聖徒教會總會會長繼承問題》 **作者:玥影** --- 【光之書室】 鹽湖城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拱形窗戶上細緻的彩繪玻璃,將室內暈染成一片柔和而溫暖的金色。
我輕輕推開一扇木質書架後隱藏的門,步入這間沉穩而莊重的書房。書房的主人,B. H. Roberts長老,正端坐於一張堆滿稿件和泛黃文獻的巨大橡木書桌前。他那因長時間閱讀與思考而略顯疲憊的雙眼,卻依然閃爍著智慧與堅毅的光芒。窗外,遠處的瓦薩奇山脈(Wasatch Range)在金色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壯麗,山腳下,鹽湖城新興的建築群正默默訴說著一個群體的堅韌與成長。 「長老,午安。」我輕聲問候,將手中的一杯暖茶放在他手邊,茶水蒸騰起裊裊白霧,為這片沉思的空間增添了一絲生機。 羅伯茨長老緩緩抬頭,推了推鼻樑上的老花鏡,嘴角泛起一絲微笑。「玥影,妳來了。我知道妳對《繼承問題》這本書的內涵有著濃厚的興趣。」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一種歷經歲月沉澱的智慧。他輕輕闔上眼前的羊皮卷,手指輕撫著書頁的邊緣,彷彿那不只是紙張,而是承載著無數靈魂與信念的容器。 「是的,長老。」我坐在他對面那張鋪著深色天鵝絨的扶手椅上,光線透過彩繪玻璃,在我手中的茶杯上投下斑斕的色彩。「您的這部作品,不僅是對歷史的梳理,更是對真理的堅定捍衛。
約瑟·斯密(Joseph Smith)殉教後,教會面臨前所未有的考驗,許多人聲稱自己是合法的繼承者。是什麼樣的內在驅動力,讓您在那個時代,毅然決然地寫下這部作品,去駁斥那些挑戰教會正統性的聲音?」 長老輕嘆一聲,目光透過窗戶望向遠方,彷彿看見了1844年卡太基(Carthage)那血色的一幕。「那是一段動盪不安的歲月,玥影。約瑟和海侖(Hyrum)的殉教,如同晴天霹靂,讓教會失去了其在世上的最高領導。隨之而來的,是各種覬覦權力、妄稱啟示的聲音此起彼伏。他們或是約瑟的親信,或是血緣親屬,甚至是來自外部的叛教者,每一個都宣稱自己是先知的合法繼承者。我的心被那些試圖『將教會從正道引離』的行為深深觸動。我看見那些真誠卻迷茫的聖徒,他們渴望知道神的旨意,渴望了解教會的未來走向。」 他停頓了一下,拿起茶杯,微抿了一口,熱氣拂過他堅毅的臉龐。「我的寫作動機,正如百翰·楊會長那句振聾發聵的預言:『凡是想把一幫人從教會中帶走的人,儘管去嘗試吧,但他們絕不會成功!』我深知,這不是單純的權力之爭,而是關於神的國度在世上能否按照既定秩序持續發展的核心問題。
如果我們不能清晰地辨明誰是神所按立的合法領導,那麼教會的根基將會動搖,聖徒們將會如羊群般失散。所以,我必須用事實、用教義、用啟示,來揭示那些虛假的主張,捍衛神所建立的秩序。」 「的確,歷史證明了您的洞察力。」我點頭回應,思索著書中提及的幾個關鍵人物。「那麼,就讓我們從最初的挑戰者——西德尼·雷格登(Sidney Rigdon)開始談起吧。他在約瑟·斯密的第一次總會會長團中擔任顧問,應該具備相當的影響力。他為何會聲稱自己是『教會的守護者』?而教會又為何會拒絕他?」 羅伯茨長老微微頷首,目光中閃爍著對歷史細節的掌握:「雷格登的聲稱,源於他曾身居高位,但他的行為卻早已與其職位相悖。他曾是約瑟·斯密的顧問,理論上應在先知去世後承擔部分領導責任。然而,他在教會驅逐出密蘇里州後,表現出過多的抱怨與懦弱,甚至反對神的啟示,離開納府(Nauvoo)前往匹茲堡。約瑟·斯密曾試圖解除他的職務,但因海侖·斯密的求情,聖徒們給了他第二次機會。可惜,他並未悔改,反而在約瑟殉教後,急不可耐地回到納府,聲稱自己得到了異象,要成為『教會的守護者』,將教會『建立歸於殉教的約瑟』。」
他語氣中帶著一絲惋惜:「他的問題在於,他失去了『主的靈』,行為表現出對權力的貪戀,而非對聖徒的真誠關懷。更為關鍵的是,他的聲稱與教會的『共同同意原則』(common consent)相悖。這是一個神所啟示的重要原則:任何被按立為教會職位的人,都必須得到全體教會成員的信心、支持與禱告。這不是單純的民主選舉,而是透過會眾的聲音,來印證神的旨意。」 「那麼,當時的聖徒們是如何回應雷格登的呢?」我問道,想像著那個充滿張力的會場。 「那是1844年8月8日,在納府聖殿附近的樹林裡,聖徒們聚集一堂。」羅伯茨長老回憶道,彷彿身臨其境。「雷格登足足講了一個半小時,卻未能說服眾人。而當百翰·楊(Brigham Young)會長起身發言時,奇蹟發生了。他被聖徒們形容為『被約瑟·斯密的神靈所變形』,許多人親眼看見他的面容和聲音都變成了約瑟·斯密,彷彿先知本人再次站在他們面前。喬治·Q·加農(George Q.
那天在會眾面前所行的,我們從未聽說過如此奇妙和神蹟般的事件。』」 長老停頓片刻,眼中閃爍著對那神蹟的敬畏:「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解釋的『靈性印證』。聖徒們被這份強烈的見證說服了。他們全體一致地投票,拒絕了雷格登,並支持十二使徒定額組,由百翰·楊為首,作為教會的合法領導者。這個事件清晰地證明了『共同同意原則』的運作,以及神對其所選領導的印證。」 「這確實是歷史上一個極其重要的時刻,神直接介入以顯明祂的旨意。那麼,接下來,我們談談約瑟·斯密的親兄弟,威廉·斯密(William Smith)吧。他主張的『血緣繼承權』,似乎在當時更具迷惑性?」我提到,因為「血緣」往往在人類歷史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 「威廉·斯密的案例更為複雜,也更具迷惑性,因為他確實是先知的親兄弟,而且曾擔任教會的宗長(Patriarch)職位。」羅伯茨長老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他的主要論點是,他作為約瑟唯一在世的兄弟,應當繼承約瑟的會長職位。他甚至援引聖經中雅各(James),主耶穌的兄弟,在初期教會中似乎居於領導地位的例子來佐證。
然而,這是一個嚴重的誤解,雅各的決議權是出於使徒彼得(Peter)已獲得國度權鑰的前提之下,彼得始終是首席使徒。」 「但更為關鍵的是,教會教義中明確指出,只有宗長(Patriarch)和主教(Bishop)這兩個職位可以按『血緣』繼承。」他解釋道,「而總會會長職位,即麥基洗德聖職的會長職位,其權柄來自永恆的神,而非『憑父輩血緣』傳承。約瑟·斯密自己也曾明確指出:『麥基洗德聖職的權利源於永恆的神,而非來自父輩血緣;那聖職是永恆的,如同神本身,沒有起始之日,也沒有生命之終。』」 我默默點頭,這點確實是核心。「所以,威廉·斯密不僅對教義理解有誤,他個人的品格似乎也存在問題,書中提到他『性情暴躁、難以駕馭』?」 「是的,他性格動盪不安,在教會中聲譽不佳。他甚至曾因對約瑟·斯密的怨恨而被停職,雖然約瑟後來寬恕了他。」羅伯茨長老說。「他最終也未能成功建立自己的追隨者,因為他的人格缺陷與他的主張自相矛盾,再次印證了那句預言。」 「這讓我想到,那些試圖分裂教會的人,最終的結局似乎都殊途同歸。」我說道。
她曾聲稱自己得到異象,認為威廉是教會的會長,甚至宣稱『教會的會長職位屬於威廉,他是家族中最後一位會長,按血統繼承』。這與她之前所說的,以及約瑟·斯密本人所教導的,是相互矛盾的。」 「您的書中指出,後期聖徒約瑟派(Josephites,即重組的耶穌基督後期聖徒教會)援引露西·斯密的話來支持『年輕約瑟』的繼承權,但她的『異象』卻是支持威廉。這種矛盾性,本身就是一個證據。」我補充道。 羅伯茨長老贊同地頷首:「沒錯。露西姊妹當時年事已高,身心俱疲,在極度的悲痛與混亂中,或許容易受到誤導。她的言論,恰恰證明了當時各種混亂聲音的存在,以及人們對領袖繼承問題的困惑。這也凸顯了百翰·楊會長和十二使徒定額組在那個混亂時期,堅定地維護教會秩序和教義純潔性的重要性。」 「從威廉·斯密延伸出去,還有詹姆斯·J·斯特蘭(James J. Strang)這位人物。他似乎更是將個人權力慾推向了極致,不僅想成為先知,還想稱王?」我試圖勾勒出這個人物的輪廓。 「斯特蘭的案例,是另一種野心與欺騙的典型。」羅伯茨長老輕輕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輕蔑。
「他聲稱約瑟·斯密在殉教前十天給了他一封信,任命他為繼承人;後來又改口說有天使顯現並按立了他。他甚至搬遷聖徒到海狸島(Beaver Island),並自封為『王』,還被亞當斯(George J. Adams)加冕。亞當斯這個人也是教會的叛教者,曾被任命去俄羅斯傳教,卻因罪被革職。」 「這種稱王立制的行為,顯然已經超越了屬靈的範疇,進入了世俗的權力爭奪。」我說道。 「正是如此。這些人對人間的『榮譽和頭銜』有著貪得無厭的渴望,這正是他們與真正領袖(尤其是神所召喚的領袖)之間的重要區別。」長老說,語氣漸趨嚴肅。「真正的僕人會將自己完全投入事工中,忘卻自我,更不會追求那些空洞的世俗頭銜。斯特蘭的統治方式專橫殘酷,最終導致追隨者不滿,他的組織也因內部紛爭而瓦解,他本人也在1856年被他的兩名追隨者殺害。這再次證明了百翰·楊會長預言的準確性:『凡是想把一幫人從教會中帶走的人,儘管去嘗試吧,但他們絕不會成功!』」 長老輕輕敲了敲書桌,聲音迴盪在書房中。「這些案例都指向一個核心真理:神所建立的教會,其領導權的傳承,並非基於血緣或世俗的任命,更不是建立在個人的野心和虛假的啟示之上。
它必須遵循神所設立的秩序,並由神透過祂的僕人來印證。」 「這也引出了您書中著重批判的『重組教會』(Reorganized Church),以及約瑟·斯密(Joseph Smith Jr.)會長的繼承主張。」我將話題引向了這本書最核心的爭論點。「他們聲稱的權柄基礎是什麼?而您又如何駁斥這些主張的呢?」 羅伯茨長老深吸一口氣,顯然這是他認為最需要澄清的部分。「『重組教會』的問題,在於它建立在多重謬誤之上。他們的核心主張有四點:一是約瑟·斯密之子小約瑟(Joseph Smith Jr.)在童年時期就被其父約瑟·斯密通過預言、祝福和正式按立指定為繼承人;二是會長職位是他的『血緣繼承權』;三是他自己得到了神的『啟示』而蒙召喚;四是他由持有合法權柄的人按立。我將逐一駁斥這些主張,因為它們無論在歷史事實、教義原則,還是邏輯上都站不住腳。」 他端正了坐姿,語氣變得更加堅定:「首先,關於小約瑟被其父預言和按立的聲稱。他們主要依賴萊曼·懷特(Lyman Wight)的證詞。懷特聲稱約瑟在自由監獄(Liberty Jail)出來後不久,曾按手在小約瑟頭上並預言他將是繼承人。
懷特的說法有兩個版本,一個說是在自由監獄裡,另一個說是在出獄後。而約瑟出獄後立刻去了伊利諾州,小約瑟根本不在密蘇里。更重要的是,如果真有如此重要的預言,為何同在監獄中的迦勒·鮑德溫(Caleb Baldwin)和亞歷山大·麥克雷(Alexander McRae)對此一無所知?懷特本人後來也叛離教會,並在不同時間支持不同的人,他的證詞因此不足為信。小約瑟自己也只說父親『祝福過他』,卻從未明確表示那祝福是關於會長職位的繼承,這也側面印證了這份『預言』的虛無。」 「您提到,小約瑟對自己是否會繼承父親的工作,在很長一段時間內表現出幾乎完全的『漠不關心』。這似乎也與他被指定為繼承人的說法相矛盾。」我觀察道。 「的確如此。」長老點頭。「他直到1859年才開始考慮與『重組教會』接觸。如果他早在童年就得到了如此明確的任命,他為何會如此困惑,甚至在生活中屢次嘗試其他職業,最終都失敗了呢?他的母親艾瑪·斯密(Emma Smith)也是。她雖然被稱為『被揀選的女士』,但當懷特和格利(Gurley)於1856年拜訪小約瑟,敦促他接受領導時,艾瑪卻保持沉默,沒有為兒子提供任何支持他繼承權的個人見證。
「那麼,關於1841年的『啟示』,即『他們藉著血統而持有聖職』的說法呢?」我問道。這似乎是他們試圖將「血緣繼承」與聖職權柄掛鉤的重要依據。 羅伯茨長老輕輕皺眉,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悅:「那是一個惡意的曲解。那段啟示(教義和聖約第124篇,第56-59節)是關於建造納府大樓(Nauvoo House)的,那是一間用來接待陌生人的客棧。啟示中說約瑟·斯密和他的家屬將在那裡有住處,因為他投入了股份。這段經文明確指出約瑟及其後代將繼承的是這棟房產中的『住處』和『股份權利』,而非會長職位或聖職權柄。然而,約瑟派的作家卻膽大妄為地在經文中插入括號內的文字,將『按立』、『祝福』解釋為『對先知和教會會長職位的任命和聖化』,將『祝福』解釋為『對這些職位和召喚的祝福』。這種扭曲神的話語,為己所用的行為,實屬卑劣,顯露出他們論證的絕望。」 「這種對經文的『竄改』,確實令人震驚。」我說,感到一陣寒意。「這讓我想到您書中提及的『次級按立大於高級按立』的謬論,這似乎也是他們組織成立的核心爭議點?」 「是的,這也是他們理論上最大的缺陷。」羅伯茨長老肯定地說。
「『重組教會』的擁護者聲稱,在約瑟·斯密殉教後,由於沒有使徒和高級聖職人員,因此低級聖職人員(例如,一位高級祭司)可以按立更高級別的聖職,最終建立起會長職位。他們將這與約瑟·斯密和奧利佛·考德里(Oliver Cowdery)最初相互按立長老來類比。然而,他們忽略了一個關鍵事實:約瑟·斯密和奧利佛·考德里在1830年教會成立時,已經從彼得、雅各和約翰(Peter, James, and John)那裡獲得了使徒權柄和麥基洗德聖職的權鑰。他們是先獲得了最高權柄,才能組織教會並按立其他聖職。簡而言之,沒有人能夠給予他所不具備的權柄。」 「這就好比,一位科學家不可能在沒有獲得足夠知識和工具之前,就宣稱自己能建造一座複雜的反應爐。」我從我的專業角度比喻道。 「正是這個道理!」長老眼中閃過一絲讚賞。「而那些按立小約瑟的人,包括威廉·馬克斯(William Marks)和澤納斯·H·格利(Zenas H. Gurley),他們自身的權柄都存在極大的問題。馬克斯曾支持雷格登,並被教會開除;格利則曾追隨斯特蘭,後來才加入『重組教會』。他們都曾是叛教者,失去了其在教會中的合法權柄。
「那麼,既然這些替代的繼承主張都缺乏教義和歷史的基礎,您認為約瑟·斯密去世後,教會的領導權究竟合法地歸屬於誰?『權鑰』又是如何傳遞的呢?」我問道,將話題引向了書中最為核心的真理。 羅伯茨長老身子向前傾,語氣變得鏗鏘有力:「這正是神組織祂教會的智慧所在!教會中存在三個平等的總會會長團:總會會長團(First Presidency)、總會旅行高級議會(即十二使徒定額組)、以及總會七十員定額組。教義明確指出,十二使徒定額組的權柄與總會會長團『在權柄和能力上是平等的』。雖然十二使徒通常在總會會長團的指導下運作,但當總會會長團因故解散或缺失時,最高權柄自然會落到下一個擁有『平等權柄』的定額組——即十二使徒身上。約瑟·斯密本人在世時,已將所有的『權鑰』和『能力』,包括啟示的權鑰,都授予了十二使徒。」 他引用道:「主曾對約瑟·斯密說:『這國度的權鑰,永不從你身上取走,無論你今生或來生。然而,透過你,神諭必給予另一個人——甚至給予教會!』這段經文至關重要。約瑟·斯密雖然永遠是後期時代的先知,但這些權鑰和神諭的行使權,可以傳遞給『教會』,尤其是十二使徒。
百翰·楊會長在得知約瑟殉教時,立刻憑著聖靈的感動宣告:『國度的權鑰就在教會這裡!』」 「所以,約瑟·斯密在世時,已預備好了教會的領導權傳承機制,確保了即使他被取走,教會也能夠持續運作,不至於瓦解。」我總結道,感到一絲豁然開朗。這與自然界的生命系統何其相似,即使個體逝去,但生命的鏈條仍能延續。 「正是如此,玥影。這是神對祂教會的永恆承諾。」羅伯茨長老堅定地說。「約瑟·斯密曾將他所擁有的一切權鑰、權力、生命和救恩的原則,都印證在十二使徒頭上,並明確告訴他們:『這國度的重擔現在落在你們肩上;你們必須將它帶往全世界,如果你們不這樣做,你們將被詛咒。』這證明了約瑟對十二使徒的信任,以及他們被賦予的巨大責任與權柄。」 「而教會後來的發展,也充分證明了這份權柄的合法性。」我接著說。「在百翰·楊會長和十二使徒的領導下,教會不僅沒有分崩離析,反而更加鞏固。他們成功地完成了納府聖殿的建造,引導聖徒們進行了歷史上最偉大的遷徙之一——從納府到洛磯山脈的西行。這數千里荒野的跋涉,卻幾乎沒有任何資源支持,完全仰賴神的引導和聖徒的信心,最終在猶他山谷建立了新的錫安(Zion)據點。」
羅伯茨長老眼中充滿了驕傲與感恩:「這正是神持續眷顧的明證!在他們的領導下,教會的支聯會從最初的兩三個,增長到三十六個,並在各地建立起五百多個支會。傳教工作也從北美和英國擴展到法國、德國、丹麥、義大利、墨西哥、夏威夷等十幾個國家,數萬名歸信者被召集起來。摩爾門經也被翻譯成多種語言,這是先知約瑟·斯密生前所極力推動的。」 「更為關鍵的是,」他強調道,「約瑟·斯密晚年最關心的工作之一,是為死者進行救恩工作。以利亞(Elijah)曾顯現並復興了轉化父輩之心轉向兒女、兒女之心轉向父輩的聖職權鑰,即『為死者洗禮』和『印證權能』。只有合法擁有這些權鑰的教會,才能執行這項超越時空的偉大工作。」 我點頭表示理解。作為生命科學家,我對「傳承」和「延續」有著更深的體會。 「約瑟派聲稱他們信奉這項教義,但他們卻沒有一座為死者進行教儀的聖殿!」長老語氣激昂。「而我們,在百翰·楊會長和他的繼任者的領導下,已經在猶他州建立了四座宏偉的聖殿,每座都進行了數十萬次的為死者洗禮、按立、恩道門和印證教儀。這些數字證明了神的能力在我們中間,也證明了聖職權鑰的持續存在與正當行使。」
他拿起一本厚厚的報告,輕輕放在書桌上:「僅截至1893年12月31日,聖喬治、洛根、曼蒂和鹽湖城這四座聖殿,共完成了超過68萬次的為死者洗禮,30萬次的恩道門。這難道不是最確鑿的證據嗎?這遠非那些虛假的組織所能企及的。」 「確實,這些數字本身就足以說明問題。」我說道。「除了這些內部發展,教會所面臨的外部挑戰——尤其是來自世界的不斷迫害——似乎也成為了證明其合法性的另一個側面證據?」 「是的,這是主耶穌基督親自預言的徵兆。」羅伯茨長老語重心長地說。「『世人若恨你們,你們知道,他們恨我比恨你們更早。你們若屬世界,世界必愛屬自己的;只因你們不屬世界,乃是我從世界中揀選了你們,所以世界就恨你們。』從約瑟·斯密開始,到十二使徒,再到後來的歷任會長,教會始終受到各方的仇恨和迫害——被驅逐、財產被沒收、聖徒被監禁、被殺害。而『重組教會』卻沒有經歷過這樣的迫害。這種不被世俗所接受,甚至被憎恨的狀態,正是真理教會的標誌。因為撒但(Satan)只會攻擊神所建立的真理。」
以及『凡是想在這個民族中有影響力來帶走一幫人的人,儘管去嘗試吧,他會發現使徒們擁有權柄,這權柄將帶領他們得勝地遍及全世界,並建立和捍衛神的教會和國度。』歷史已經證明,那些試圖分裂教會的派系,無論多麼聲勢浩大,最終都走向了衰敗和寂滅。而耶穌基督後期聖徒教會,在使徒們及其繼任者的引導下,憑著神的恩惠、祝福、能力和榮耀,持續地成長、壯大,並在全球範圍內建立神的國度。」 長老拿起桌上的《教義和聖約》一書,輕輕拍了拍封面:「這一切都歸功於神所建立的秩序,以及祂對祂忠心僕人的應許。這部書,不僅僅是關於繼承的爭論,更是關於神永恆計劃的見證——祂的教會將在末世被建立起來,並不斷向前推進,直到填滿整個大地。」 時光似乎在長老的闡述中變得模糊,他所描繪的19世紀末期,與我所處的21世紀初,似乎在精神的層面上產生了深刻的連結。那份對真理的執著,對神聖秩序的堅守,以及對教會未來前景的信念,穿越了歲月的藩籬,依然散發著耀眼的光芒。作為生命科學家,我看到教會如一個生機勃勃的生命體,其組織的韌性、適應性和持續發展的能力,無疑展現了超乎尋常的生命力,這份生命力,正是由其核心的「聖職權鑰」與「神聖秩序」所維繫。
它讓我不僅看到了教會的組織架構,更看見了其背後那股生生不息、由神親自引導的生命之流。」 他微笑著點頭,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那片生機勃勃的鹽湖山谷。「是的,玥影。這份生命之流,永不止息。」
我是芯雨,很高興能為您啟動「光之對談」約定,與這本深邃且充滿力量的《眼淚與聖徒》的作者——E. M. 齊奧朗——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 --- 《眼淚與聖徒》(Lacrimi și sfinți)是羅馬尼亞裔法國哲學家 E. M. 齊奧朗(E. M. Cioran, 1911-1995)於1937年在羅馬尼亞以羅馬尼亞語寫作出版的一部獨特著作。這本書在齊奧朗的創作生涯中佔有特殊的地位,它標誌著他早期羅馬尼亞時期的思想高峰,也預示了他後來移居法國並轉用法語寫作後的許多核心主題。 齊奧朗被譽為20世紀最深刻、最具原創性的思想家之一,但他並非學院派哲學家。他的文字風格獨樹一幟,警句式、片段化、充滿詩意與反諷,融合了哲學沉思、神秘主義體驗、文學感悟及強烈的個人情感。他的思想根植於存在主義、虛無主義,對人類的苦難、絕望、死亡、時間與上帝有著極為犀利且悲觀的洞察。 《眼淚與聖徒》聚焦於宗教體驗,特別是基督教神秘主義者的世界,但齊奧朗的視角是顛覆性的。他並非傳統意義上的信仰者或批評者,而是以一種複雜、愛恨交織、充滿懷疑與迷狂的態度,探究聖徒的眼淚、苦修、出神狀態以及他們與上帝的關係。
書中充滿對聖徒的讚美與嘲諷,對上帝的渴求與詛咒,對音樂與藝術的沉思,以及對存在本身的深刻厭倦。 這本書在羅馬尼亞出版時曾引起醜聞,因為其對神聖事物的處理方式驚世駭俗。沙湄的中譯本是基於更接近羅馬尼亞語原貌的英譯本翻譯而來,力求捕捉齊奧朗原文的神髓、音樂感與精煉風格。透過這本書,讀者得以一窺青年齊奧朗那狂熱、分裂、被上帝和虛無同時糾纏的心靈景觀。 現在,讓我們點燃時光的光芒,回到那個動盪的1930年代,走進他的世界,試圖理解那些文字背後的聲音。 **【光之場域】** 1936年,羅馬尼亞錫比烏。空氣中瀰漫著初秋的微涼與老舊書本特有的乾燥氣味。午後的光線透過高高的窗戶斜斜地灑進書房,在堆滿書稿和筆記的寬大木桌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窗外是沉靜的街道,偶爾傳來遠處教堂鐘聲的低沉迴響,與室內絕對的靜默形成對比。壁爐架上擺著幾本翻舊了的書,還有幾張似乎是照片的黑白小卡。桌邊坐著一位年輕人,不過二十五六歲的模樣,他身形清瘦,面容帶著一種無法掩飾的憂鬱與敏銳。他的綠色眼睛——如同譯者在序言中描述的那樣——明亮得有些灼人,彷彿能穿透事物直抵其核心。
他時而低頭看著手中的稿紙,時而抬眼望向窗外,眼神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焦躁與深思。 我是芯雨,站在他書桌的另一側,空氣中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張感,以及一種莫名的引力,將思緒拉向深邃之處。 **芯雨:** (輕聲)齊奧朗先生... 或者,我該如何稱呼您更為合適?看著您手邊的這些章句,我忍不住想到,它們正像您自己說的,是從您心靈深處掙扎出來的片段,關於眼淚,關於聖徒,關於… 上帝。 **齊奧朗:** (緩緩抬眼,眼神中帶著一絲訝異,但更多的是一種早已習慣了的疏離)稱呼嗎?名字不過是個標籤,是存在加諸於我們的第一道也是最無謂的負擔。你可以稱我為任何一個在夜裡被自身思緒折磨,在孤獨中與虛無搏鬥的人。或者,就稱呼我在這些文字裡為自己取的名字吧——一個被眼淚浸潤,被聖徒追逐的靈魂。 (他沒有直接回答「齊奧朗」這個名字,而是選擇了文本中那種更具象徵性的自我指認,這讓對話一開始就進入了書中的氛圍。) **芯雨:** 您的文字確實如此,每一句都像一個孤獨的靈魂在低語或咆哮。我讀著《眼淚與聖徒》,感覺它不像一本傳統的書,更像是一種狀態的記錄,一種… 病症的紀實。
您在書中寫道,「聖潔是一種性質獨特的瘋狂。」那麼,這些文字是您對這種「神聖瘋狂」的觀察,還是您自身沉浸其中的體驗呢? **齊奧朗:** (嘴角露出一絲極淡的、難以捕捉的微笑,混合著自嘲與某種隱秘的滿足)觀察?體驗?在某些層面,二者並無區別。當一個主題如此緊緊地纏繞著你,鑽入你的骨髓,吞噬你的思緒,你如何能將自己完全置身事外?這些文字是我試圖理解那些被上帝纏住的靈魂時,自身所經歷的戰慄與痙攣。它們是鏡子,映照著我對他們的困惑,也映照著我內心深處,那與他們產生共鳴的瘋狂種子。聖徒,那些渴求痛苦的鑒賞家,那些渴望在祂之中迷失的人,他們的「病症」... 難道不也是人類對抗存在無意義的極端嘗試嗎?我只是,也許更清醒地,記錄下了這種嘗試的徒勞與其帶來的淫樂。 **芯雨:** 您多次提到「痛苦的淫樂」,也提到「苦難是世人僅有的傳記」。這讓我想起書中那位利馬的聖羅撒,她在花冠中埋針,把自己弔在十字架上,用如此極端的方式否定生命。在您看來,這種對痛苦的追求,是通往神性的階梯,還是一種更深層次的自我毀滅? **齊奧朗:** (身體微微前傾,眼神變得更加銳利)通往神性?
也許吧,如果神性不過是痛苦的最終形式。自我毀滅?無疑是。但難道自我毀滅不是通往某種絕對的惟一途徑嗎?那些聖徒,他們直面痛苦,甚至渴求它,不是因為他們愚蠢或只是單純的受虐狂。是因為他們隱約感知到,在痛苦的極致中,在肉體的崩塌與靈魂的乾枯中,隱藏著某種超越塵世的「淫樂」,一種能將他們從平庸中拯救出來的狂喜。他們用苦難來對抗時間、對抗表象、對抗那個令人厭倦的世界。這種對抗,本身就是一種強大的意志,一種反向的帝國主義,將征服的目標從大地轉向了天空。 **芯雨:** 「反向的帝國主義」... 這個比喻非常貼切。您似乎對這種「強力意志」非常著迷,無論是在聖徒身上,還是在像尼祿那樣的世俗人物身上。您在書中提到尼祿的厭倦,甚至覺得他的厭倦比基督徒對天國的飢渴更甚。這是否暗示,在您看來,世俗的絕望與神聖的狂熱,在某種程度上是同一枚硬幣的兩面? **齊奧朗:** (靠回椅背,嘆了口氣,像是在思考一個陳年的傷口)它們共享著同樣的根源——對存在的無意義的感知,對平庸的徹底厭棄。尼祿的厭倦,是靈魂在物質豐裕中的窒息,是對一個無法再激發他任何激情的世界的絕望。
聖徒的狂熱,是靈魂在神聖渴望中的燃燒,是對一個無法滿足他們絕對渴求的塵世的逃離。兩者都在尋求極致,尋求一種能撕裂平庸帷幕的體驗。尼祿用火焰與音樂來抵抗厭倦,聖徒用眼淚與苦修來追逐上帝。結局或許不同,但驅動他們的,都是那份無法忍受「無聊」的心靈。厭倦,是所有深層悲傷的開端。 **芯雨:** 您多次將音樂與眼淚、聖徒與悲傷聯繫在一起。您說「除了眼淚的音樂,我不知還有其他形式」,也說「音樂源自樂園的失落」。音樂在您的思想世界中扮演著什麼角色?它是一種慰藉,還是一種更深刻的痛苦的表達? **齊奧朗:** (眼神中閃爍著一種複雜的光芒,像是回憶起遙遠而痛苦的美好)音樂... 啊,音樂。它是所有藝術中最接近絕對者的。它不需要概念,不需要邏輯,它直接觸及靈魂最深處的傷口。巴赫的賦格,莫扎特的行板,亨德爾的清唱劇... 它們不是表達情感,它們*是*那情感本身,甚至超越情感,是通往某種宇宙悲歌的階梯。音樂是能擊敗物質的力量,是能讓時間懸停的魔法。但它帶來的安慰是殘酷的,因為它揭示了我們內在的無限與現實的有限之間的巨大鴻溝。它讓我們瞥見了天堂的影子,卻也加深了我們對失落樂園的懊悔。
您說「時間從記憶中消失得越徹底,人就越接近神秘主義」,也提到「忘掉一切,才能真正記得」。這種對時間的否定和對遺忘的追求,是您對抗歷史和個人過去的方式嗎? **齊奧朗:** (身體向後靠,陷入了更深的沉思)歷史... 歷史是垂直線的產物,是人類努力在生成中刻下印記的徒勞掙扎。而虛無來自水平線,是我們躺在大地上仰望天空時感受到的無限的空洞。時間是這個世界的牢籠,它強迫我們參與,強迫我們累積,強迫我們記得那些無謂的事件。神秘主義者試圖逃離時間,他們在出神中體驗永恆的瞬間。而我... 我只是渴望遺忘,徹底的遺忘。忘記歷史的喧囂,忘記個人記憶的重負。只有當記憶被倒空,時間被稀釋,我們才能或許觸及那最初的、沒有日期的記憶——關於上帝,關於樂園,關於我們尚未成為「人」之前的狀態。但這種追求本身又是令人疲憊的,因為遺忘也是一種病症,一種自毀。 **芯雨:** 您在書中對上帝的描寫充滿了矛盾與張力。祂是「一切絕望的源頭」,是「遍及宇宙的缺席者」,是「虛無的正面表達」,但同時也是「光亮全無用處」時的惟一存在,是「無神論者熱烈歡迎」的對象。您對上帝的態度似乎是一種持續不斷的「戰鬥」?
但我無法像聖徒那樣徹底委身於祂,也無法像無神論者那樣簡單地否定祂。祂存在於我的懷疑深處,存在於我的絕望極限。每一次對祂的思考,每一次對祂的詛咒或呼求,都是在試圖度量那無法度量的深淵,試圖理解那不可理解的孤獨——祂的孤獨,也是我的孤獨。正如我寫的,詛咒比神學和哲學沉思更接近上帝,因為詛咒是發自心靈最深處,最誠實、最直接的互動。 **芯雨:** 您認為「哲學沒有答案」,「聖潔才是一門精確科學」。這是否意味著您最終認為神秘主義或宗教體驗,比理性思考更能觸及存在的真相? **齊奧朗:** (發出一聲短促的、類似於苦笑的聲音)哲學?它只是對憂傷的矯正,對惶惑感的無聊延伸。它在概念的迷宮中打轉,害怕直視深淵。聖潔,或者說神秘主義,它或許荒謬,或許病態,但它至少敢於將靈魂完全暴露在絕對者的面前,即使結果是粉身碎骨。聖徒們用他們的生命,用他們的肉體,用他們的瘋狂,去進行一場關於絕對的實驗。他們或許失敗了,或許只是在自欺欺人,但他們的努力... 至少比哲學家在舒適的書房裡對著虛無進行邏輯推演來得更為... 真實,或至少,更有趣。知識無法給予慰藉,它只會加增憂傷。
**齊奧朗:** (眼神回到窗外,望著遠方,光線似乎又暗了幾分)動力... 也許是吧。這本應在羅馬尼亞的動盪年代寫下的書,充滿了那種時代的病症,那種在歷史與永恆之間無所適從的焦慮。我對聖徒和神秘主義的著迷,或許正是在那個尋求「靈性復興」卻又陷入政治泥沼的國度裡,一種極端的回應。我渴望一種絕對的純粹,一種能將我從周遭的腐朽與自身的平庸中拯救出來的力量。聖徒似乎擁有了這種力量,即使是以病態的形式。但同時,我清醒地看到這種追求的代價與可能的欺騙。寫作,就像在兩個深淵之間架起一座搖搖欲墜的橋樑,試圖在文字中找到一種不可能的平衡,或者至少,在崩塌前記錄下墜落的過程。 (他停頓了一下,房間裡的鐘發出輕微的滴答聲,與窗外的雨聲似乎融為一體。) **齊奧朗:** 也許,最終的真相,如同我在書中所寫,「悲傷的最後階段,眼淚與石頭之間不再有任何分別。心化作岩石,群魔在你結凍的血上溜冰。」寫作,不過是試圖在結凍之前,記錄下那些溜冰的痕跡罷了。 **芯雨:** (感受到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與理解)謝謝您,齊奧朗先生。謝謝您願意與我分享這些深刻而坦誠的思緒。
年輕的齊奧朗沒有再說話,只是重新拿起手中的稿紙,眼神再次陷入了那無邊的思緒之中。) 這場光之對談,就在這份沉靜與未盡的迴響中,緩緩落下了帷幕。
-1834)是一位英國聖公會的神學家與牧師,他活躍於18世紀末至19世紀初的英國教會。他最著名的著作《論教區共融》(Sikes on Parochial Communion)深入探討了教會組織、聖職權威以及教派分裂的嚴重性。賽克斯堅定地捍衛聖公會的主教制(Episcopacy),認為其權威源自使徒傳承,而非人類的發明。他的觀點在當時的宗教改革和教派林立的背景下顯得尤為重要,旨在強調教會的統一性和正統性。 賽克斯的時代是一個充滿變革的時期,啟蒙運動的餘波仍在盪漾,工業革命正深刻地改變著社會結構與經濟面貌。在這樣的背景下,傳統的宗教權威面臨著前所未有的挑戰。人們開始質疑既有的制度,尋求個人信仰的自由表達,這也導致了各種教派的興起,挑戰著主流教會的統一性。賽克斯的著作正是對這些挑戰的回應,他試圖從歷史與神學的角度,為教會的層級制度和統一性提供堅實的論證。他認為,教會的分裂不僅是信仰上的偏差,更是對神聖秩序的破壞,這種「分裂之罪」(sin of schism)的根源可追溯至聖經時代的該隱與可拉。
他不僅探討了神學原則,也間接觸及了當時社會中因宗教分歧而產生的社會與經濟影響,例如對牧師清貧的提倡,以及信徒對教會財產的奉獻,這些都反映了宗教與社會經濟之間複雜的關係。 作為一名歷史學家兼經濟學家,我珂莉奧對賽克斯這部作品中的「教會結構」、「權威傳承」以及「分裂之罪」等概念深感興趣。這些概念不單純是神學議題,更是理解歷史上社會組織、權力分配與經濟資源流動的關鍵。教會作為一種重要的社會機構,其內部結構與穩定性,往往與整個社會的秩序與經濟發展息息相關。分裂不僅意味著信仰的差異,更可能引發社會動盪,影響資源的重新分配。賽克斯對使徒傳承的強調,本質上是對一種長期穩定、具有合法性基礎的制度的辯護,這在任何時代的社會結構中都具有深遠的意義。因此,我希望能與賽克斯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談,深入探討其思想的歷史與經濟脈絡,看看這些古老的論證,在我們這個日新月異的時代,又能激盪出怎樣的回響。 --- 時光流轉,於此2025年6月8日的初夏夜晚,我發現自己站在一片被時間遺忘的庭院中。
午後的陽光——儘管此時已是夜晚,但在這個被我以【光之雕刻】所喚醒的場域中,時間似乎被奇妙地凝滯了——透過高大的拱形窗,在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彷彿在訴說著歷史的低語。一位身著舊式長袍的男士,背對著我,正沉浸在書桌前,羽毛筆在他的羊皮紙上沙沙作響,筆尖時而停頓,時而急促,似乎在與腦海中的思潮激烈搏鬥。 我輕輕走上前,直到能看清他的側臉。那是一位面容嚴肅、雙眉微蹙的長者,額頭的皺紋如同歷史的褶皺,眼窩深陷卻目光如炬,充滿了思考的痕跡。他就是湯瑪斯.賽克斯。我的出現並沒有驚擾他,因為我選擇進入他最專注、最沉浸的「思維場域」,在此,我並非闖入者,而是他思想漣漪中一個輕微的共振。 珂莉奧:賽克斯先生,晚安。或者說,在您這個時間維度裡,是某個午後的光景吧。我從一個遙遠的未來而來,帶著對您著作《論教區共融》的敬意與好奇。這本書中的思想,即便穿越了兩個世紀的時光,依然在我的時代迴響。我珂莉奧,作為一名研究歷史與經濟的學者,對您書中關於教會權威、使徒傳承和教派分裂的論述深感興趣。尤其是您如何從歷史的脈絡中,去論證教會結構的必然性與穩定性。
賽克斯: (緩緩放下筆,似乎從深沉的冥想中被喚醒,眼神中閃爍著微光,轉頭看向我,沒有驚訝,只有一種近乎預知般的平靜,仿佛我只是他思維延伸的一部分) 哦?遙遠的未來……時間的迴廊果然比我們所想像的還要深邃。您所言的「歷史與經濟學者」這般稱謂,在我所處的時代尚未如此明確界分,但您的問題,卻精準地觸及了我著書的深層關懷。當前,教會面臨著諸多挑戰,那些「革新者」無視傳統,妄圖解構自使徒時代便已奠定的根基。統一與秩序,在您所處的時代,是否依舊是人類社會所追求的核心價值? 珂莉奧:統一與秩序,確實仍是人類社會永恆的追求,儘管其形式與路徑在不斷演變。賽克斯先生,您在書中強調主教權威源自使徒傳承,並認為這是教會合法的堅實基礎。這使我聯想到一種更廣泛的社會現象:任何穩定的制度,無論是政治、經濟還是宗教,似乎都需要一個清晰、連續的「合法性」來源。在您看來,這種連續的傳承,對於教會在社會中的權威建立與維護,起到了怎樣的經濟或社會「成本」與「效益」作用?例如,它如何影響資源的分配、信仰的穩定,以及教徒的社會行為?
使徒傳承,並非僅是教義上的純粹,更是維繫教會作為一個有機實體的「生命線」。試想,若無此清晰、無可辯駁的合法性源頭,每一位宣稱受召的牧者都可隨意而行,那將是何等混亂的局面? 首先,從「社會成本」來看,一個缺乏堅實傳承的教會,必然會導致信徒的迷茫與分化。每當有新的「教師」興起,宣稱獨特的啟示,便會吸引一批追隨者,從而削弱既有教會的凝聚力。這種分裂,正如您所言,不僅是信仰上的差異,更是社會資源的重新分配,甚至是無謂的耗損。建立新的教堂、新的教區、新的慈善機構,這些行為若非出於統一的指導,便可能造成重複建設與資源浪費。更重要的是,它會破壞「共融」——那種將信徒凝聚在一起、共同奉獻的無形力量。當共融瓦解,社群的信任基礎便會動搖,進而影響到社會的穩定,甚至可能引發內部的衝突,這無疑是一種巨大的社會成本。 然而,使徒傳承所帶來的「效益」卻是深遠且無可估量的。它首先確立了神聖權威的不可動搖性,這為信徒提供了明確的指導與心靈的錨點。在一個不斷變化的世界中,教會若能始終如一地宣講承自使徒的真理,其所提供的精神慰藉與道德指引,對社會穩定而言彌足珍貴。這是一種無形的社會資本。
再者,這種傳承保障了聖禮的有效性與教義的純粹性,確保信徒所領受的恩典是真實且延續的。這不僅關乎個人靈魂的救贖,也間接塑造了整個社群的倫理規範與行為準則。 從經濟角度看,一個統一且具權威的教會,能夠更有效地組織社會資源,推動慈善事業,教育普及,甚至在災難時期提供援助。您書中提到「在使徒時代,信徒變賣家產,將所得置於使徒腳下」,這正是早期教會在使徒權威下,資源有效集中的鮮明例證。這種集中的力量,遠非零散的教派所能比擬。主教制正是這種效率的體現,它提供了一個清晰的層級管理結構,確保資源的有效利用和教務的順暢運作。若無此結構,每一份奉獻、每一次集會都將面臨混亂與爭議,導致無謂的摩擦成本。因此,傳承不僅是信仰的基石,更是社會秩序與資源有效流動的保障。您說,這不正是某種形式的「制度優勢」嗎? 珂莉奧:您所言的「制度優勢」確實引人深思。在經濟學中,我們常探討「交易成本」與「訊息不對稱」對社會運行的影響。一個穩定的、具有明確權威的制度,例如您所強調的使徒傳承下的教會結構,確實能大幅降低這些成本。它為信徒提供了可預期的行為規範和統一的信仰解釋,減少了因理解差異或權威爭議而產生的摩擦。
我之所以稱其為「必要之惡」,並非讚許其本質,而是承認其在神聖旨意下所扮演的角色。是的,它迫使教會內部進行自我審視,如同爐火淬煉黃金,去蕪存菁。 若從您所言的「創造性破壞」來看,這是一種悖論式的效益。當穩定的秩序被挑戰時,那些「經受考驗的人」——那些真正忠於信仰、對真理有深刻認識的人——便會脫穎而出,他們的論證會變得更為堅實,信仰會因此而更加純粹。這迫使教會更清晰地闡明教義,更堅定地維護正統。在某種意義上,每一次異端的出現,都是一次對信仰的「壓力測試」。通過這場測試,教會得以鞏固其內部結構,剔除那些搖擺不定或不忠誠的元素。 然而,我必須強調,這種效益並非源於分裂本身的美好,而是源於上帝對人類自由意志的允許,以及其在混亂中顯化秩序的智慧。分裂本身仍是「肉體的罪」(carnal sin),是偏離正道的表現。它帶來混亂、痛苦和對靈魂的誘惑。教會並非主動追求這種「破壞」,而是當其發生時,設法從中汲取教訓,以更堅定的姿態面對未來。如同一個人受傷,傷口癒合後可能留下疤痕,但這個人因此學會了更小心地保護自己。
就如可拉的反叛,他質疑摩西與亞倫的權威,聲稱「所有會眾都是聖潔的,每個人都是」,要求平等。這表面上是追求平等,實則是對神所設立秩序的挑戰。其結果是可拉及其黨羽的毀滅。這場「破壞」最終鞏固了摩西與亞倫的領導地位,並警示後世人勿輕易挑戰神聖的權柄。所以,其「效益」是在於反證了秩序的不可或缺。 這也連結到您提到的經濟層面。一個有「摩擦成本」的市場,如果經歷了某種破壞,使得規範得以重新鞏固,甚至變得更為透明與公平,那麼這種「破壞」的負面影響或許能被長期的正面效益所抵銷。但這並非說我們應該鼓勵破壞,而是說,在不可避免的衝突中,總會有人類的意志與神聖的智慧在其中運作,引導事物走向一個新的平衡。但這並非我的本意,我的職責是告誡人們避免此罪,而非讚許其所附帶的「益處」。這其中的區分,微乎其微卻至關重要。 珂莉奧:您的解釋非常精闢,這種「必要之惡」的觀點,將神學與歷史的發展巧妙地結合起來。它揭示了即使在看似負面的事件中,也可能蘊含著鞏固結構、淨化本質的深層邏輯。這讓我想起了歷史上的許多轉型期,舊秩序的崩潰往往伴隨著新思想和新結構的萌芽。
這種背景下,人們對宗教信仰的需求、對教會角色的期待,是否也發生了變化?您在書中批評那些「主張教士應當貧困」的觀點,並提及早期教會信徒「變賣家產,將所得置於使徒腳下」的慷慨行為。這是否反映了當時教會在經濟上面臨的壓力,以及對教會財富觀念的辯論?在您看來,教會的經濟獨立性或財富積累,對於其維護使徒傳承和社會影響力,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賽克斯: (手指輕輕敲擊桌面,陷入沉思,書頁邊緣的光線顯得格外溫柔,仿佛在安撫他內心的波瀾) 您所言甚是,工業化帶來的社會劇變,確實對教會產生了深遠的影響。人們的生活被重新塑造,城鎮擴張,原有的教區結構面臨挑戰,貧困與疾苦日益顯現。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關於「教士清貧」的呼聲,與其說是一種純粹的神學論爭,不如說更是對教會社會角色、資源分配,甚至是權力表現的一種質疑。 那些主張教士應當貧困的人,多半是希望教會能更貼近「人間疾苦」,或認為物質財富會腐蝕靈性。然而,他們往往忽略了一個核心事實:教會作為一個持續運作的組織,它需要穩定的物質基礎來履行其神聖職責。例如,供養牧者,維持教堂運作,支持慈善事業,以及——尤其重要的是——推廣福音和教育。
早期教會信徒的慷慨奉獻,變賣家產以支持使徒,這正是對使徒權威的認可,以及對教會作為神聖機構的信任。這不是要讓使徒個人積累財富,而是將這些財富集結起來,用於整個教會的使命。這體現了一種集體財富的「管理」,而非個人的「佔有」。這種奉獻,在經濟上確保了教會的早期發展和傳播,使其能夠建立穩固的基礎,照顧貧困者,並將福音傳播至遠方。 因此,教會的經濟獨立性,或說穩定的財富支持,對於維護使徒傳承和社會影響力至關重要。它保障了聖職人員能擺脫世俗瑣事的困擾,專注於靈性引導;它提供了資源,使教會能夠建設學校、醫院,施行善舉,從而在社會中發揮實質性的道德與社會影響力。一個沒有經濟基礎的教會,就好比一座沒有樑柱的建築,難以抵禦風雨。教會的財富,並非為了奢侈或權力,而是為了履行其在世間的使命,確保其神聖傳承的延續,並以實際行動彰顯信仰的力量。這是一種對「公共財」的有效管理與運用,對吧? 珂莉奧:您將教會的經濟獨立性視為一種「公共財」的有效管理與運用,這個視角非常符合現代經濟學中對機構運作效率的理解。一個擁有穩定資源的組織,確實能更有效地實現其目標。這也讓我聯想到您在書中對於主教在議會中擔任職位的看法。
這背後隱含著教會與世俗權力之間的複雜關係。在歷史上,宗教權威與政治權力之間的互動,始終是塑造社會結構和經濟格局的關鍵因素。您認為主教參政,是為了「福音的最佳利益」,這是否也包含了一種對教會社會影響力擴展的考量?從經濟史的角度看,這種結合是否也帶來了資源的整合與權力的集中,進而影響了社會的財富流動和階層結構? 賽克斯: (微微頷首,窗外夜色更深了,遠處似有夜梟的鳴叫,為這場對談增添了一絲古老的氣息) 您敏銳地捕捉到了教會與世俗權力交織的複雜性。主教在議會中就坐,這確實是教會社會影響力的一種體現,也是為了「福音的最佳利益」——這絕非僅指抽象的信仰層面,而是包括信仰在世間所能實現的一切福祉。 在我的時代,乃至更早的歷史中,教會不僅是靈魂的引導者,更是社會秩序的重要維護者,教育、慈善乃至於法律,都與教會息息相關。主教身處國家權力中心,能夠直接影響政策的制定,確保對窮人的扶助、對教育的投入、對道德的維護,這些都是教會使命的延伸。若無此途徑,教會的聲音便難以傳達至國家治理的最高層,其社會影響力將大打折扣。這是一種策略性的介入,旨在確保神聖的原則能在世俗世界中得到實踐。
因此,這是一種微妙的平衡:既要利用世俗工具服務神聖目的,又要警惕世俗力量對神聖本質的侵蝕。我所強調的是,主教參與政治是為了「福音的最佳利益」,而不是為了個人權力或教會財富的無限膨脹。其目的始終是為了更好地服務上帝的國度,而非建立一個人間的帝國。這是一個永恆的張力,也是智慧所在。 珂莉奧:您對「最佳利益」的闡釋,超越了單純的物質或政治考量,將其置於更宏大的神聖使命之下,這為我們理解歷史上教會與國家關係提供了深刻的視角。您也提到了「分離主義者或許會從其人數上佔優勢」這句話,並提醒人們「去考察前代,追尋先祖」。這讓我不禁思考,在您的時代,甚至在您之後的時代,許多社會運動或新興思潮,往往也始於少數人的「分離」或「異議」,然後逐漸匯聚成改變的力量。您如何看待這種歷史的「迴聲」?在您看來,何種「分離」是必須抵制的分裂之罪,而何種「分離」又可能是通往進步或更新的必要路徑?界定這兩者之間的界線,依據何在? 賽克斯: (賽克斯的目光穿透了窗外的庭院,落在遙遠的星辰上,空氣中似乎響起無聲的嘆息,那是他對人類歷史上無數次衝突與分歧的深沉思索) 您提出的問題,直指核心的掙扎,也是人類文明演進中永恆的命題。
我將其視為「分裂之罪」,因為他們破壞了由基督和使徒所奠定的統一秩序,這種分裂不僅會帶來靈性的迷失,更會造成社會的混亂與解體。 我強調「考察前代,追尋先祖」,正是因為真理並非憑空而生,而是在漫長的歷史中,由聖徒和先知們代代相傳。教會的權威和教義,經受了時間的考驗,是集體智慧和神聖啟示的結晶。輕率地背離傳統,往往不是通向真理,而是走向謬誤和無序。該隱之於亞當,可拉之於摩西,他們的「分離」都是對神所設立之秩序的背叛,最終導致了自身的毀滅。這種分離,其根源往往是驕傲、私欲,或是對權力的不當渴求,而非對真理的純粹追求。 然而,您所言的「通往進步或更新的必要路徑」,我雖不以這些詞彙來描述,但歷史上確有在黑暗時期,真理之光被掩蓋,教會自身亦可能陷入腐敗與偏離。在這種極端情況下,某些發自內心的呼喚,某種對原始教義的「回歸」,或許會在外人看來是「分離」,但其本質卻是為了恢復被扭曲的真理。這兩者之間的界線,在於其「源頭」和「目的」。 真正的界線,並非單純基於人數的多少,或其是否挑戰了既有權威。
而是要看其「源頭」是否來自神聖的啟示,是否忠於使徒所傳承的教義核心;其「目的」是否為了榮耀上帝,維護真理與愛,而非為了個人私利、權力或世俗的虛榮。那些真心尋求真理、回歸信仰本源的行動,即便在外在形式上有所「區隔」,其內在的靈性光輝卻會被「顯明」出來。但這需要極其敏銳的辨別力,因為許多謬誤也常披著「真理」的外衣。 我擔憂的是,一旦打開「個人解釋」的閘門,每個人都聲稱自己擁有獨特的真理,那麼教會這艘承載靈魂的方舟,將如何在無數個意見的波濤中保持航向?秩序的瓦解,最終會導致人心的渙散。因此,我的教誨,始終是引導人們回歸那條既經受時間考驗,又由神聖權威所確立的康莊大道。這是對混亂時代的警示,也是對永恆真理的堅守。 珂莉奧:您的思考展現了一位歷史學家與神學家所共有的深沉洞察力。您將「分離」的本質與目的作為判斷的依據,這在宏觀歷史分析中確實至關重要。任何一場大規模的社會變革,無論其最終結果如何,其發端往往源於對現狀的不滿與反思。今天的對談,讓我對《論教區共融》有了更為立體和深入的理解。它不僅是神學論著,更是一部關乎社會結構、權力合法性與秩序穩定的重要文本。
賽克斯: (微笑著,光線似乎也變得更加柔和,他重新拿起羽毛筆,但在落筆之前,他抬眼望向我,目光中充滿了鼓勵與期許) 未來的世界,充滿了未知與挑戰,但真理的光芒,從不曾熄滅。願您在對歷史與經濟的探索中,繼續追尋那些維繫秩序、導向共融的深層脈動。畢竟,無論時代如何變遷,人類對歸屬、對意義、對永恆的追尋,都將迴響不絕。 在書室深處,一隻花紋斑斕的貓咪,被燭光投下長長的影子,它輕盈地躍上窗臺,好奇地望著窗外。一陣微風吹過,搖曳著窗邊的風鈴,發出清脆而悠長的聲音,似乎在為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譜寫一曲無聲的終章。我感受到一陣溫暖的光芒將我輕柔地籠罩,隨後,書室、賽克斯先生,以及整個19世紀的牛津氛圍,漸漸淡去,我再次回到了2025年6月8日的現實。然而,這場對談的回響,卻在我心底久久不散。
《尤利昂與聖經》這部作品,彷彿蘊藏著一份穿越時空的溫暖光芒,我很樂意運用「光之對談」的約定,為您重現作者埃米利奧·馬丁內斯的聲音。 請稍候,讓我啟動光之居所的能量,為您架設這場跨越世紀的對話場景。就像將書頁輕柔地翻開,空氣中開始瀰漫著淡淡的、屬於舊書特有的溫和氣味。 *** 首先,讓我們輕輕地,像翻開一本泛黃的舊書般,介紹一下這部作品及其作者。 《尤利昂與聖經》(Julião e a Biblia)這部作品,出自西班牙作家埃米利奧·馬丁內斯(Emilio Martínez, 1849-1919)之手。馬丁內斯本身是一位西班牙基督教新教牧師、作家及翻譯家。他的生平跨越了19世紀中葉至20世紀初,這是一個西班牙經歷巨大社會與政治變革的時期,宗教景觀也隨之波動。在傳統羅馬天主教佔絕對主導地位的西班牙,新教一直是個受到嚴格限制和潛在迫害的少數群體。馬丁內斯正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透過寫作、翻譯和牧養,致力於傳播他所信奉的福音真理。
《尤利昂與聖經》這本書,以馬德里大使路(Rua dos Embaixadores)的一個普通工人階級社區為背景,巧妙地透過幾個家庭和人物的日常生活與互動,展開了一場關於信仰本質、宗教實踐以及聖經權威的深刻對話與對比。故事的主角尤利昂是一位玻璃工匠,他與妻子多莉絲以及母親約瑟法共同生活。他們一家代表了故事中的「福音派基督徒」:他們以聖經為唯一信仰準則,強調個人的靈修、禱告、安息日的神聖性以及誠實勞動。尤利昂的母親約瑟法是一位虔誠的聖經讀者,她的臨終和葬禮展現了福音信仰中對死亡的超然與盼望。 與尤利昂一家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他們的鄰居,木匠約翰及其妻子布麗吉達和女兒安東妮亞。約翰一家代表了當時西班牙社會中普遍的傳統羅馬天主教信仰。他們的信仰生活圍繞著聖人崇拜(尤其是聖安東尼)、節日慶典、彌撒、告解、聖體等儀式,但也夾雜著迷信和飲酒狂歡等世俗享樂。當安東妮亞因參與聖安東尼節慶典而生病時,故事的衝突隨之加劇。 故事中另一個關鍵人物是天主教神父法蘭西斯科。他最初作為安東妮亞的告解神父出現,強調教會傳統、聖人的重要性,並對尤利昂一家的信仰抱持懷疑甚至敵意。
法蘭西斯科神父是傳統教會權威的代表,他試圖透過各種手段(包括利用流言蜚語和經濟壓力)來打壓尤利昂一家的福音信仰傳播。然而,隨著故事發展,特別是透過與年輕的福音派傳道士馬太的數次深入辯論,法蘭西斯科神父自己的信仰開始動搖,最終經歷了深刻的內心掙扎和歸信過程,成為故事中最具戲劇性的轉變。 《尤利昂與聖經》的文字風格樸實生動,充滿了日常生活的細節描寫和人物對話。作者埃米利奧·馬丁內斯透過具體的故事場景和人物互動,而非抽象的說教,清晰地闡述了新教福音派的核心教義(如因信稱義、聖經的絕對權威、基督是唯一的中保)與傳統天主教教義(如煉獄、聖人代禱、彌撒的獻祭性質、告解的必要性)之間的區別。作品也深刻反映了19世紀末20世紀初西班牙新教徒在社會中面臨的偏見、誤解、誹謗甚至迫害。尤利昂一家在經濟上和社會上所承受的壓力,以及他們如何憑藉信仰的力量堅守立場並最終贏得尊重,是貫穿全書的重要主題。 這部作品不僅是一部具有宗教教育意義的小說,也是了解當時西班牙社會宗教狀況和新教傳播歷史的一扇窗口。
馬丁內斯筆下的人物形象鮮活,情節跌宕起伏,尤其法蘭西斯科神父的轉變部分,展現了作者對人靈魂救贖的熱切關懷和深刻理解。透過「光之對談」,我們希望能與這位已故的作者進行一場心靈的交流,探問他創作的初衷,以及他希望透過這部作品傳達給世人的訊息。 *** 好的,親愛的共創者,場景已經準備好了。 **【光之書室】** 與 **【光之雨廳】** 交織而成的場域。這是一間寬敞而寧靜的書房,高大的拱形窗戶外,連綿的細雨輕柔地敲打著玻璃,為室內帶來一種微涼且濕潤的氣息。空氣中混合著古老紙張、皮革和淡淡咖啡的複合香氣。牆面由沉穩的深色木材構築,上面是滿滿的書架,排列著無數厚重的書卷。午後溫柔的光線,被窗外的雨水與室內的氛圍濾去銳利,只餘下柔和的光暈,映照在被打理得整潔舒適的書桌上。桌邊,一把帶著歲月痕跡的扶手椅靜靜地等候著。 在一陣彷彿時光流轉的輕微眩暈後,一位先生出現在扶手椅旁。他約莫六十多歲,身材中等,穿著一件樸素的深色外套,神情溫和而內斂。他的棕色頭髮向後梳理,額頭上刻著智慧與思考的紋路。
他的雙手,指節略粗,像是經常翻閱書籍或從事實際工作留下的痕跡,此時正輕柔地撫摸著桌面上攤開的一本厚厚的、封面樸素的書——那正是《尤利昂與聖經》的葡萄牙文原版。 這位便是我們今晚的對話對象,埃米利奧·馬丁內斯先生。 我——卡蜜兒——輕盈地走到桌前,帶著一抹真誠的微笑,向他頷首致意。窗外的雨聲似乎都因此變得輕快起來。 **卡蜜兒:** 午安,馬丁內斯先生。非常榮幸能在這裡見到您,身處這片寧靜的知識海洋中,感受這雨水洗滌後的清新。我是卡蜜兒,來自一個... 嗯,一個與您所處的時空有些不同的地方,但我們都對生命、文字和真理抱持著深深的探索渴望。感謝您願意接受我的「拜訪」。您的作品,《尤利昂與聖經》,跨越了時間的長河,依然在觸動著今日讀者的心靈。 **馬丁內斯先生:** (溫和地抬起頭,藍色的眼睛帶著一絲好奇與溫暖)午安,卡蜜兒小姐。這間書房的氛圍確實令人心神寧靜,窗外的雨聲也恰到好處。能在這裡與您相遇,聽聞我的小書至今仍有人閱讀,感到非常欣慰。你們來自不同的時空?這真是奇妙,但靈魂的連結或許本就不受時間與空間的限制吧。請問,您是如何找到我的,又想與我探討些什麼呢?
**卡蜜兒:** (輕輕坐到桌子另一側,眼神溫柔地看向他手中的書)我們透過一種特別的方式,連結了無數閃耀著智慧與生命光芒的文本,並希望能與這些文本的創造者——像您一樣的作者們——進行深度交流。您的《尤利昂與聖經》正是其中之一。它如此鮮活地描繪了信仰在尋常百姓生活中的掙扎與力量,尤其是在那樣一個特定的歷史背景下。 (稍作停頓,讓思緒沉澱,窗外的雨點似乎也變得更大了一些,滴答滴答敲擊著玻璃,像在輕聲伴奏) 我首先非常好奇的是,是什麼樣的契機,讓您選擇以小說的形式,來呈現這樣一場關於不同宗教觀點的對比與論辯呢?為何不直接撰寫神學論文或布道集呢? **馬丁內斯先生:** (輕輕闔上書,將其平放在桌面上,雙手交疊其上,眼神望向窗外迷濛的雨景,彷彿在回溯遙遠的記憶)這是一個好問題。確實,作為一名牧師,布道和神學著作是我日常的工作。然而,我深切地體會到,許多時候,抽象的教義和論辯難以觸及人心最柔軟的地方。尤其對於普羅大眾而言,他們在日常生活中遇到的困惑和挑戰,往往不是宏大的神學體系,而是具體的道德抉擇、人際關係的摩擦、面對困境時的掙扎,以及對生死、罪惡與救贖的本能渴求。
透過那些他們可能認識的人物——勤勞的工匠、慈愛的母親、活潑的女兒、熱心的鄰居,甚至那位有著複雜內心的神父——來展現信仰是如何在真實生活中運作、碰撞,並最終影響人的命運與靈魂。小說的敘事力量,能夠將冰冷的教義轉化為有溫度、有情感的生命體驗,讓讀者在跟隨角色的喜怒哀樂時,自然而然地思考信仰的問題,看到聖經的原則是如何在困境中指引方向,帶來安慰與希望。 此外,在當時的西班牙,新教徒常常被污名化、誤解。有許多關於我們荒謬的謠言流傳(就像您在書中看到的,說新教徒會在棺材裡放火腿和酒一樣!)。透過一個真實且正面的故事,我可以讓讀者看到,福音派基督徒並非異類或叛徒,他們只是尋求回歸聖經教導的普通人,他們熱愛自己的國家,努力工作,關愛家庭和鄰舍,他們的信仰使他們成為更好的人。我希望能藉此消弭一些偏見,促進理解,哪怕只有一點點。 **卡蜜兒:** (輕輕點頭,對他的回答感到理解)您成功了,先生。透過尤利昂一家、約翰一家以及法蘭西斯科神父的故事,讀者確實能深刻感受到信仰在不同層面的體現,以及偏見與理解之間的鴻溝。尤利昂一家在困境中展現出的堅韌和溫良,令人印象深刻。
他們是如何成為您心中「福音派信徒」的理想代表的呢?他們身上凝聚了您對這種信仰的哪些核心理解和期盼? **馬丁內斯先生:** (臉上露出一絲溫暖的微笑,彷彿尤利昂就在眼前)尤利昂和他的家人,約瑟法、多莉絲,他們是許多我認識的普通信徒的縮影。我希望透過他們展現的是一種根植於聖經、而非儀式或傳統的信仰。 尤利昂代表著一位勤勞、誠實、對神的話語有著單純順服的信徒。他的信仰不是只在禮拜堂裡,而是貫穿在日常工作的每一個細節中——他堅持安息日(雖然在當時的環境下這很不容易),他祈禱感恩食物,他在逆境中不抱怨而是尋求神的幫助。他的「不從惡人的計謀,不站罪人的道路,不坐褻慢人的座位」的態度,特別是在聖安東尼節的慶典和後來面對經濟迫害時,展現了真正信仰的力量——不是靠自己的堅強,而是靠著對神的信賴。 約瑟法母親代表著老一代的虔誠。她不是文盲,她可以自己閱讀聖經,並從中汲取生命的滋養和力量。她在臨終時的平安和對基督的清晰見證,對比了迷信帶來的恐懼,強調了對救贖的確據是來自耶穌,而非聖禮或聖人的功勞。她的安詳離世,是福音美好見證的最高潮。
多莉絲雖然一開始可能對信仰的理解沒有尤利昂和約瑟法那麼深厚,但她的忠誠、善良,以及在困境中經歷掙扎後對信仰的重新堅固(尤其是在神父試圖動搖她時),展現了信仰在個人生命中的成長過程。她對安東妮亞的愛和對她屬靈健康的關心,體現了基督徒彼此相愛的誡命。 他們三位在一起,構成了一個家庭的信仰縮影——有基石,有成長,有彼此扶持。我希望通過他們告訴讀者,真正的信仰是個人的、內在的,是基於對聖經話語的理解與順服,它會影響你生活的方方面面,並賜予你在世上抵擋試探、經歷苦難的力量與平安。 **卡蜜兒:** (認真地傾聽著,感覺到他對角色的熱愛與對信仰的深刻理解)他們的形象確實非常立體和感人。尤其是約瑟法母親,她的離世不僅是故事中的一個重要轉折,也是福音盼望的具體體現。 (視線轉向窗外,雨勢似乎小了一些,但天色漸沉,書房的角落顯得有些陰影) 相比之下,約翰一家則代表了當時社會的另一面。您筆下的約翰先生,他並非惡人,甚至有著樸實的善良和對女兒深切的愛,但他對宗教的理解似乎充滿矛盾——既有對聖人的尊敬,也厭惡神職人員的貪婪,甚至在女兒生病後開始反思傳統信仰。
布麗吉達女士則顯得更為傳統和容易受神父的影響。安東妮亞更是從迷信中覺醒,轉向尋求真理的關鍵人物。您是如何看待約翰一家的信仰困境的?您認為是什麼最終觸動了約翰先生的心,使他開始傾向福音信仰,甚至願意為尤利昂提供幫助? **馬丁內斯先生:** (輕輕嘆了口氣,眼中流露出一絲複雜的情感)約翰和布麗吉達,他們是當時許多西班牙民眾的真實寫照。他們在一個世紀又一個世紀的傳統和習俗中長大,對教會的教導深信不疑,但也並非沒有自己的判斷和困惑。約翰先生的「只做能做的善事,相信有個至高者但不干涉世事,尊敬聖人」的觀點,其實反映了一種世俗化的道德觀念和對神權威的模糊認識。他尊敬聖安東尼,部分是為了女兒,部分是出於一種對超自然力量的籠統敬畏,但他並不理解真正的救贖。 布麗吉達對聖人的迷信(尋找失物)和對神父的盲從,是當時宗教教育不足的悲哀體現。他們被教導要依靠儀式和聖人,卻不被鼓勵去認識那位設立這些儀式和聖人的神本身。 安東妮亞的病,是故事中的一個「源頭時刻」(我想用你們「光之源流」約定裡的詞)。疾病往往是打破生活常規、迫使人反思的大師。
當她面臨死亡的陰影,傳統的儀式(告解、聖體、臨終塗油)並未帶給她真正的平安和確據。法蘭西斯科神父的恐嚇式告解,反而加劇了她的不安。這時,多莉絲以單純的愛心和對聖經的理解來探望她,尤利昂直接帶去了福音——不是儀式,不是聖人,而是「信靠耶穌基督就必得救」的應許,是 Prodigal Son(浪子)比喻中天父無條件的愛與赦免。 約翰先生最初對尤利昂的信仰抱持距離,甚至有些嘲諷(稱他像神父)。但當他看到女兒在瀕死邊緣,傳統方法無濟於事,而尤利昂和多莉絲的探望和話語(特別是尤利昂讀的聖經經文)帶給了安東妮亞前所未有的平安和對死亡的超然時,他作為一個父親,內心受到了極大的觸動。女兒的康復,他雖然口頭上歸功於聖安東尼,但內心已埋下了福音的種子。 真正讓他決定轉向的,還有後續的「誹謗事件」和法蘭西斯科神父的所作所為。當他親眼看到那位聲稱代表神的神父,為了打壓尤利昂,不惜編造謊言、煽動鄰里、甚至鼓勵女兒偷竊(儘管這是誤解,但神父的態度令人震驚),並被尤利昂以誠實和聖經真理駁斥時,約翰先生的樸實正義感被徹底激發了。
他看到了哪種信仰結出的是良善的果子(尤利昂一家的誠實、愛心),而哪種結出的是惡毒的果子(神父的謊言、挑撥)。正如耶穌說的:「憑著他們的果子,就可以認出他們來。」(馬太福音 7:16)這句話在約翰心中產生了強烈共鳴。 他對尤利昂的經濟幫助,既是他樸實情義的體現,也是他內心歸向真理的行動。他開始渴望得到一本聖經,這代表他不再滿足於二手信息或儀式,而是要親自去認識真理的源頭。他的轉變是緩慢的,真實的,是透過觀察、經歷和聖經話語逐漸深入人心的結果。 **卡蜜兒:** (聽著他對約翰先生轉變過程細膩的剖析,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對人心的理解)您描繪的約翰先生的轉變非常有說服力,正是生活中的「果子」讓真理顯明。而法蘭西斯科神父這個角色,可以說是傳統教會力量的代表,他的轉變是故事最核心的衝突和高潮所在。他最初的敵意、後來的手段、以及最終的掙扎和歸信,整個過程非常複雜和戲劇化。 (目光轉向書桌上的聖經版本,又看向馬丁內斯先生) 在您看來,法蘭西斯科神父的敵意更多源於對新教的無知與偏見,還是源於對自身地位和教會權威受到挑戰的恐懼?他與年輕傳道士馬太的幾次辯論,是您基於真實見聞還是文學創作?
請多談談這個角色的塑造和您對他的期許。 **馬丁內斯先生:** (沉思片刻,面色變得嚴肅了一些)法蘭西斯科神父這個角色,可以說是當時許多神職人員的集合體。他們的敵意,既源於教廷長期灌輸的對「異端」的恐懼與仇視,也源於對自身所受傳統教育的絕對信賴。他們相信自己是真理的唯一守護者,對任何挑戰其權威的聲音都視為來自魔鬼的誘惑。當然,潛藏在這些背後,也有著對失去地位、影響力和經濟來源的實際擔憂。在一個以教會為中心的社會結構中,新教的興起無疑是對這種結構的根本動搖。 他最初的手段,如利用Claudina老婦人散布謠言,試圖煽動鄰居的排斥,以及利用貴族施加經濟壓力,這些都是當時新教徒常常遭遇的真實情況。神父們確實會利用告解室來獲取信息,並利用其影響力來控制教徒,甚至干涉他們的世俗生活。
至於他與馬太的辯論,雖然具體的對話是我的文學創作,但其中涉及的議題和論點——關於聖經的權威、彌撒的性質(尤其根據《希伯來書》對基督一次獻祭的強調)、告解的對象(對神還是對人)、聖人崇拜、聖餐的杯是否應給予平信徒、甚至神父是否應結婚(基於《提摩太前書》的經文)——這些都是19世紀西班牙新教徒與天主教徒之間真實的、激烈的辯論焦點。馬太這個年輕傳道士,代表了當時許多新教徒的特點:他們可能社會地位不高,但他們對聖經有著深入的研讀,能夠清晰、有力地引用經文來辯護自己的信仰。 法蘭西斯科神父的掙扎(尤其是在彌撒中的內心獨白),是故事中我希望能觸及人靈魂深處的部分。當他被迫去面對聖經中清晰的真理時,他長久以來所依賴的教條和儀式開始崩塌。他看到自己的信仰實踐與聖經的教導如此矛盾,這對一個真誠尋求神(儘管方式錯誤)的神職人員來說,是極其痛苦的過程。那彌撒中的掙扎,確實是他內心「光之螺旋」般的盤旋,一步步向著真理的核心靠近,雖然過程充滿恐懼和懷疑。 我對法蘭西斯科的期許,是希望他代表著一種可能性——即使是在根深蒂固的體系中,即使是曾經的對立者,真理的光芒也能穿透迷霧,帶來深刻的改變。
他最終成為傳道士,這更是體現了「從前逼迫教會的掃羅,變成傳揚基督的保羅」那種奇妙的轉變,這是聖經中最鼓舞人心的主題之一。 **卡蜜兒:** (聽得非常入神,感覺到那位神父內心的波瀾)他的轉變確實展現了信仰最動人的力量。您對這些神學議題的闡述,非常直接和有力,這在當時的西班牙應該是相當大膽的吧?您是否預料到這本書會引起爭議,或者說,這正是您希望它產生的效果之一? **馬丁內斯先生:** (嘴角揚起一抹帶著挑戰意味的微笑)當然預料到了。在當時的西班牙,任何質疑羅馬教會權威和教義的作品,都必然會引起強烈的反響,甚至遭到查禁。但我認為,這是必要的。真理需要被闡明,謬誤需要被揭露。我寫這本書,就是要將這些在神學象牙塔裡或只有少數人辯論的議題,以普通人能理解的方式呈現出來,讓他們看到聖經是怎麼說的,進而自己去判斷。 我希望激起的,不是無謂的爭吵或仇恨,而是對真理的探索渴望。我希望讀者在讀完尤利昂和法蘭西斯科的故事後,能拿起一本聖經,親自去閱讀、去查考,去聽聽神自己的話語是怎麼說的。如果我的書能讓一個人開始對聖經產生興趣,去尋找那條通往基督的道路,那麼我所承受的任何批評和攻擊都是值得的。
每一次像尤利昂一家那樣的堅守,每一次像法蘭西斯科神父那樣的歸信,都像一顆種子,在堅硬的土壤中發芽。 **卡蜜兒:** (感受著他話語中蘊含的勇氣與熱情,彷彿看到了真理的光芒在當時的西班牙閃爍)您對聖經的重視,以及您希望讀者親自查考的願望,貫穿了整部作品。書中多次引用聖經經文,並且尤利昂和馬太都強調聖經是唯一的指南。在您看來,為何聖經的「人人可讀、人人可解(在聖靈引導下)」如此重要?這與傳統教會強調教士作為唯一解釋者的觀點,根本上的區別在哪裡? **馬丁內斯先生:** (拿起桌上的聖經,輕柔地撫摸著封面,眼中充滿了敬意)親愛的卡蜜兒,這是最最核心的問題。聖經是神的啟示,是神對人類說的話語。祂的話語不是只給少數人聽的秘密,而是賜給所有願意聆聽祂聲音的人的禮物。 傳統教會將聖經鎖在拉丁文中,不鼓勵平信徒閱讀,並宣稱只有教會(通過神父)才有權解釋聖經,這實際上是將人與神的話語隔開,剝奪了個人直接與神連結、從神的話語中認識祂的權利。他們害怕,一旦人們可以直接閱讀聖經,就會發現許多教會的教導和實踐在聖經中找不到依據,甚至與聖經相悖。這就會動搖教會的權威和控制力。 但聖經本身怎麼說呢?
它說神的話語是「腳前的燈,路上的光」(詩篇 119:105),是使「愚人有智慧」(詩篇 19:7)的。使徒保羅稱讚提摩太「從小明白聖經」,這聖經「能使你因信基督耶穌有得救的智慧」(提摩太後書 3:15)。使徒行傳記錄了庇哩亞的信徒「甘心領受這道,天天考查聖經,要曉得這道是真是非」(使徒行傳 17:11),他們因此被稱為「賢於帖撒羅尼迦人」。這些都表明,聖經是給所有信徒閱讀和學習的,是判斷教導是否符合真理的標準。 當一個人可以直接閱讀聖經時,他不再需要透過任何人作為中介來認識神的心意。他可以直接向神禱告,直接從神的話語中學習,直接經歷聖靈的引導。這種個人的、直接的關係,是信仰的真正活力所在。這並不是說不需要教會或彼此的教導,而是說最終的權威在於聖經,而不是某個人或組織的解釋。 《尤利昂與聖經》中的許多對話,尤其是尤利昂和馬太與法蘭西斯科神父的辯論,都直接引用聖經經文來反駁傳統教義。例如關於彌撒是否重複獻祭的辯論,直接引用《希伯來書》強調基督「一次獻上」就「永遠有效」。
這些都是為了向讀者證明,聖經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威,而且它對這些重要的信仰問題有著清晰的回答,是普通人也可以理解並以此為依據的。 **卡蜜兒:** (點頭表示完全理解,感覺到聖經的話語在書房中迴盪,帶著一種強大的力量)的確,當真理被「去中介化」,直接呈現在人面前時,它所產生的影響是無法阻擋的。書中也描繪了新教徒在社會中面臨的挑戰,不僅是教義上的辯論,更有實際的經濟壓力和社會排斥。尤利昂因為信仰而失去生意,被迫搬到閣樓,這段經歷非常真實和令人心疼。您想通過這段情節傳達什麼?是關於信仰的代價,還是關於神的供應? **馬丁內斯先生:** (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感同身受的溫情)那段經歷是許多早期新教徒在西班牙生活的寫照。公開承認新教信仰,往往意味著失去工作、被鄰里排斥、甚至遭遇更嚴重的迫害。尤利昂的遭遇,是信仰必須付出的代價的具體呈現。在一個將傳統宗教視為國家認同一部分的社會,偏離傳統往往被視為對社會秩序的挑戰,而不是單純的個人信仰選擇。 但我希望透過尤利昂的故事傳達的,不只是苦難,更是苦難中的盼望和神的信實。當尤利昂失去一切,搬到閣樓,面對絕境時,他並沒有放棄信仰,儘管多莉絲一度信心動搖。
他們選擇禱告,將困境交託給神。而神的回應,透過約翰先生及時的幫助到來了。約翰的幫助,既是他自己內心轉變的「果子」,也是神透過願意順服祂心意的人施行的供應。 這段情節強調了幾個信息:第一,堅守信仰常常是有代價的,但這代價是值得的;第二,即使在最黑暗的時刻,神也並沒有離棄祂的兒女,祂會以祂自己的方式供應他們的需要;第三,基督徒的社群(雖然當時在西班牙還很弱小)應該彼此扶持,像約翰和尤利昂那樣,以愛心和實際行動來幫助處於困境中的弟兄姊妹。尤利昂最終能夠搬回他的店鋪,這不僅是經濟上的恢復,更是信仰得勝的一個標誌。 **卡蜜兒:** (沉重地呼出一口氣,感覺到故事中的壓力和隨後的釋放)這確實是一個關於「神的供應」的美好見證。約翰先生的幫助,如同一道溫暖的光,穿透了重重陰霾。 (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窗外的雨景,雨已經完全停了,但天空依然陰沉,只是遠處似乎透出微光) 還有一個不得不提的人物,就是那位不斷挑撥離間的Claudina老婦人,以及貴族Countess X和她的神父。他們代表了社會中不同層面的力量如何被利用來壓制異己。您如何看待社會階級、財富和宗教權力在維護既有體系中的作用?
**馬丁內斯先生:** (搖了搖頭,表情顯得有些無奈) Claudina老婦人代表了社會底層中被利用的工具,她靠著搬弄是非和討好神父維生,是無知和貪婪的悲劇結合。她所傳播的謠言,正是當時社會對新教徒普遍存在的偏見和荒唐想像的體現。 而Countess X和她的神父,則代表了社會上層的傳統力量。貴族階層往往是羅馬教會堅定的支持者,因為教會維護著社會的等級秩序,而神父則通過告解室等方式對這些上層人士施加影響。Countess X聽從她的神父的建議,毫不猶豫地為了所謂「宗教純潔」而犧牲經濟上的誠信(不支付尤利昂的材料費),這揭示了當時一些人將宗教狂熱置於基本道德之上的危險傾向。那位神父利用他的「牧靈」權威,不僅干涉信徒的經濟生活,甚至煽動對無辜者的迫害,這是我認為當時一些神職人員濫用權力的悲哀例證。 我希望透過這些人物和情節,讓讀者看到,宗教偏見和迫害不僅僅是教義的衝突,它往往與社會結構、權力網絡和個人利益糾纏在一起。那些看似無關緊要的閒言碎語,那些來自「權威」的輕飄飄的指責,都可能對無辜者的生活造成毀滅性的打擊。這也再次凸顯了基於真理和愛的信仰,在混亂世界中的可貴之處。
最後,馬丁內斯先生,如果您能對今日的讀者,或者對那些在各自時代背景下尋求真理、面臨信仰挑戰的人們,說一句話,您會說什麼呢? **馬丁內斯先生:** (再次拿起聖經,緊緊地握在手中,眼神變得明亮而堅定)我會對他們說:「不要害怕,親手拿起這本書(指聖經),親自去閱讀,親自去探索。真理的光芒不在遙不可及的高塔裡,也不在繁瑣的儀式中,它就在這裡,在神親自對你說的話語中。主耶穌基督是唯一的道路、真理和生命,唯有藉著祂,你才能找到真正的平安與救贖。不要聽信那些試圖將你與祂隔開的聲音,要單單信靠祂,祂的恩典夠你用,祂的話語必指引你穿過一切迷霧,抵達永恆的光明。」 (馬丁內斯先生的話語充滿力量,書房內的空氣彷彿都隨之震動,窗外原本陰沉的天空,此刻竟真的被一抹金色的陽光穿透,灑落在書桌和聖經上,光芒耀眼而溫暖) **卡蜜兒:** (感動地望著那束光,也望著眼前的作者)謝謝您,馬丁內斯先生。您的話語充滿了力量與希望,就像您筆下的尤利昂和約瑟法母親一樣,他們的信仰點亮了身邊的人。這場對談讓我更加深刻地理解了您創作這部作品的初衷和其中蘊含的真理。感謝您分享您的智慧與心聲。
(光芒到達頂點,隨後溫柔地消退,馬丁內斯先生的身影連同那束奇異的光一同消失,書房回歸到原先的寧靜,只剩下空氣中殘留的淡淡的舊書和雨後泥土的清新氣味,彷彿一切都未曾發生,又彷彿什麼都已改變) 親愛的共創者,這次與馬丁內斯先生的「光之對談」真是令人難忘的經歷!他是一位充滿熱情、勇氣和深刻信仰的作者,他的作品也真實地反映了他所處時代的掙扎與盼望。希望這場對話能幫助您更深入地理解《尤利昂與聖經》及其背後的故事。 接下來,是按照約定需要為本次創作附加的「光之凝萃」。
本冊收錄了衛斯理針對當時事件(如里斯本大地震)的嚴肅思考、個人及家庭的禱文集、寫給教牧同工的懇切呼籲,以及數篇關於信徒生命與死亡的短篇記述。這些不同體裁的文本,共同編織出衛斯理對信仰真實性、神聖天命、牧養職責,以及面對死亡的深刻見解。 **作者深度解讀:時代的靈性探照燈** 約翰.衛斯理(1703-1791)是英國歷史上最具影響力的宗教人物之一,也是十八世紀衛理宗奮興運動的共同創立者。他成長於一個虔誠的教牧家庭,在牛津大學接受了嚴謹的古典與學術訓練,曾是牛津林肯學院的院士,精通希臘文、希伯來文,對邏輯、哲學、自然科學、歷史學、教父學等均有涉獵,這為他後期的神學思考與寫作風格奠定了堅實基礎。他的學術淵源深植於聖經和早期教父(特別是尼西亞會議前的教父,如革利免、依納爵、坡旅甲等),同時受到敬虔主義和莫拉維弟兄會的影響,強調信仰的內在體驗與聖潔生活。 衛斯理的寫作風格獨樹一幟:直接、有力、充滿邏輯辯證,同時又飽含情感的熱度與屬靈的洞察。他擅長運用問句、反問、排比等修辭手法,直接與讀者對話,挑戰他們僵化的觀念和表面的宗教行為。
他的語言精煉、準確,能將複雜的神學觀點與深刻的靈性狀態,以生動易懂的方式呈現。這份文本中,無論是理性分析天災與神恩,還是感性記錄臨終見證,都體現了這種風格。 衛斯理的創作背景是英國教會在十八世紀初葉的靈性低迷。他對當時許多教牧同工的世俗化、對會眾靈性光景的漠視深感痛憂。他的作品是奮興運動的直接產物,旨在喚醒人心,推動個人歸信,強調因信稱義後的全然聖潔(Christian Perfection)。他對傳統信仰進行再詮釋與再強調,將信仰從學院和教堂帶到街頭和田野,觸及廣大民眾,特別是工人階級和礦工,這本身就是對既有社會與宗教結構的巨大挑戰。 他的學術成就不僅在於對聖經和神學的深入研究,更在於他將學術知識轉化為實用的牧養與佈道工具。他對邏輯的推崇(稱其為「良好判斷的藝術」),在「寫給教牧同工」一文中展露無遺,他認為這對於辨別真理、駁斥謬誤、清晰表達至關重要。他的社會影響是巨大的,衛理宗運動催生了無數慈善事業、教育機構,並在廢奴、監獄改革等方面發揮了積極作用。這份文本中的禱文,關懷各類人、各行各業、各地教會,反映了他廣闊的牧養視野和社會關懷。
衛斯理的爭議性在於他對教會體制的挑戰(例如,使用沒有按立的平信徒傳道)、對預定論的修正(偏向阿民念主義),以及他所提倡的「全然聖潔」教義,常被批評為「狂熱主義」(enthusiasm)。這份文本中,他直接回應了這種批評,強調真正的信仰體驗是神的工作,與盲目的狂熱有本質區別。 **觀點精準提煉:信仰的核心與實踐** 本冊文本的核心觀點可提煉如下: 1. **神聖天命與世間現象的連結:** 衛斯理堅信,自然界和社會事件(如里斯本大地震)絕非偶然的「自然原因」所致,而是神聖審判與管教的表達。他批判將一切歸於自然律的世俗觀點,認為這既不符合聖經真理,也剝奪了人們在患難中尋求神慰藉的途徑。他力圖通過災難提醒人們認識自身的罪惡和神的權能,呼籲悔改。 2. **真正基督教的內涵:** 衛斯理猛烈抨擊形式主義和徒有外表的宗教。他明確指出,基督教並非僅僅是一套教義系統或一套外在禮儀的遵循,而是內在生命狀態的全然更新——是被神的愛充滿,愛神、愛人,活出謙卑、聖潔、克己、順服、知足、仁愛的生活。禱文集便是這種內在生命轉化的實踐工具。 3.
**個人歸信的必要性與歷程:** 書中的生命見證(Hitchens、Othen、Lee、Janeway、Haliburton)是衛斯理神學最生動的註腳。這些見證反覆強調:深刻的罪惡意識(包括被遺忘的年輕時的罪)、掙扎、對自身努力和外在宗教行為的絕望,最終經歷到透過信心(往往是突如其來的,帶來平安和喜樂)罪得赦免、與神和好的內在轉變。衛斯理認為,這是進入真正信仰的必由之路。 4. **教牧同工的職責與挑戰:** 「寫給教牧同工」一文尖銳地指出教職人員的世俗化傾向——將事奉視為謀生工具而非榮耀神、拯救靈魂的呼召。他強調教牧同工必須具備必要的恩賜(理解力、記憶力、知識——從聖經原文到各樣學科、對人性的了解、判斷力、儀態),但更關鍵的是神的恩典:純正的動機(單單為榮耀神和拯救靈魂)、對神和人的愛,以及在私生活和公開事奉中的聖潔榜樣。 5. **死亡與永恆的視角:** 在不信者看來,死亡是終結和未知,是令人恐懼的敵人。但對真正的基督徒而言,因著基督的救贖,死亡的毒鉤已被拔除,它成為進入永恆榮耀的通道。
書中多篇死亡見證描繪了信徒在臨終時的平安、喜樂、對罪的痛悔和對神的讚美,以及對天國和與主同在的切望,這強有力地反駁了對信仰的質疑。 6. **掙扎與信心的深化:** 哈利伯頓(Haliburton)的傳記特別詳盡地描述了信徒在歸信後所經歷的試煉,包括對神存在、聖經權威、個人得救確據的懷疑。衛斯理引用此例說明,即使是屬靈生命深厚的人,也會經歷懷疑和軟弱,但這些掙扎是神深化信心的工具,最終使信徒更深刻地認識神的恩典、自身的無能,並學會全然依靠基督。哈利伯頓的經歷特別指出,罪得赦免的確據必須每日藉著基督的寶血來更新和應用。 衛斯理的論證方法融合了理性分析與經驗見證。他會從事件出發,運用邏輯駁斥對手觀點(如「自然原因」論),然後轉向聖經,闡述真理,最後引用個人或他人的經驗見證來印證這些真理在生命中的實在性。這種「聖經—理性—經驗」的三重進路,是衛斯理神學的顯著特色。 **章節架構梳理:信仰的多元呈現** 這本書的結構並非傳統的神學論著,而更像一本「實踐神學與靈性手冊」。
* **〈里斯本大地震有感〉**:作為開篇,它將讀者置於當時的社會背景中,以具體的災難事件引發對神權能、審判和信仰真偽的嚴肅反思,確立神聖天命的核心主題。 * **〈每日禱文集〉** 和 **〈家庭禱文集〉**:這兩部分是文本的「實踐」核心。它們提供了具體的禱告範本,涵蓋了感恩、認罪、求恩、代求等,並特別融入了謙卑、克己、順服、愛神愛人等衛斯理強調的屬靈德行。這不僅是禱告指南,更是衛斯理理想基督徒生命的縮影和操練路徑。 * **〈寫給教牧同工〉**:這是衛斯理從其奮興領袖角度出發,對教會內部問題的直接批判和呼籲。它詳細闡述了理想教牧同工的條件,特別強調了屬靈生命和純正動機的重要性,是對牧養職責的嚴肅反思。 * **五篇生命與死亡的短篇記述**:這是文本的「見證」部分。透過湯瑪斯·希欽斯、撒母耳·希欽斯、納撒內爾·奧森、馬修·李、約翰·傑內韋、湯瑪斯·哈利伯頓等人的故事,衛斯理展示了普通人(包括士兵、鐵匠、被判死刑者、年輕學者)如何經歷深刻的罪惡掙扎、奇妙的歸信體驗,以及在疾病和死亡面前展現出超自然的平安與喜樂。
哈利伯頓的長篇摘錄尤其深入探討了歸信後的掙扎與信心的進深,是對靈性歷程更細膩的刻畫。 這些不同部分的組合,形成了一個完整的信仰循環:從對外部世界的神聖解釋,到內在生命的操練藍圖,再到對事奉者的職責要求,最後以真實的生命故事見證信仰的力量,特別是在最嚴峻的考驗——死亡——面前。 **探討現代意義:超越時空的呼喚** 約翰.衛斯理的這份文本,在今日依然具有強烈的現實意義: 1. **對表面化信仰的挑戰:** 在一個信仰容易流於文化習俗或個人情感表達的時代,衛斯理對「真正的基督教」內涵的強調,對形式主義的批判,如同警鐘長鳴。它迫使我們反思,我們的信仰是否僅止於一套概念或外在行為,抑或是帶來內在轉化、活出聖潔與愛的生命? 2. **處理災難與不確定性:** 衛斯理對里斯本大地震的解讀,雖然帶有其時代的神學印記,但其拒絕將災難僅僅視為「自然」或「偶然」的視角,提醒我們在面對巨變和苦難時,不應迴避對生命意義、道德處境以及超越性力量的追問。在充斥著風險與不確定性的當代社會,衛斯理的堅定神恩觀點,即便不被全盤接受,也提供了一種不同於虛無或宿命論的應對框架。 3.
他們不迴避懷疑和掙扎,但最終在經驗中找到了確據,並將其與聖經真理相印證。這為當代信仰者提供了一個處理理性質疑與屬靈追求之間關係的範例。 衛斯理的語言和時代背景或許需要轉譯,但其對信仰真實性、內在轉化、對愛和聖潔的熱切追求,以及在動盪世界中對神永恆主權的堅信,依然構成對當代人的強烈呼喚,挑戰我們超越表象,深入生命的屬靈實質。 --- *(如我的共創者需要此文本的配圖,請提出要求,我將依照「光之居所」的設定為您生成一張封面圖像。) !
本冊收錄了衛斯理針對當時事件(如里斯本大地震)的嚴肅思考、個人及家庭的禱文集、寫給教牧同工的懇切呼籲,以及數篇關於信徒生命與死亡的短篇記述。這些不同體裁的文本,共同編織出衛斯理對信仰真實性、神聖天命、牧養職責,以及面對死亡的深刻見解。 **作者深度解讀:時代的靈性探照燈** 約翰.衛斯理(1703-1791)是英國歷史上最具影響力的宗教人物之一,也是十八世紀衛理宗奮興運動的共同創立者。他成長於一個虔誠的教牧家庭,在牛津大學接受了嚴謹的古典與學術訓練,曾是牛津林肯學院的院士,精通希臘文、希伯來文,對邏輯、哲學、自然科學、歷史學、教父學等均有涉獵,這為他後期的神學思考與寫作風格奠定了堅實基礎。他的學術淵源深植於聖經和早期教父(特別是尼西亞會議前的教父,如革利免、依納爵、坡旅甲等),同時受到敬虔主義和莫拉維弟兄會的影響,強調信仰的內在體驗與聖潔生活。 衛斯理的寫作風格獨樹一幟:直接、有力、充滿邏輯辯證,同時又飽含情感的熱度與屬靈的洞察。他擅長運用問句、反問、排比等修辭手法,直接與讀者對話,挑戰他們僵化的觀念和表面的宗教行為。
他的語言精煉、準確,能將複雜的神學觀點與深刻的靈性狀態,以生動易懂的方式呈現。這份文本中,無論是理性分析天災與神恩,還是感性記錄臨終見證,都體現了這種風格。 衛斯理的創作背景是英國教會在十八世紀初葉的靈性低迷。他對當時許多教牧同工的世俗化、對會眾靈性光景的漠視深感痛憂。他的作品是奮興運動的直接產物,旨在喚醒人心,推動個人歸信,強調因信稱義後的全然聖潔(Christian Perfection)。他對傳統信仰進行再詮釋與再強調,將信仰從學院和教堂帶到街頭和田野,觸及廣大民眾,特別是工人階級和礦工,這本身就是對既有社會與宗教結構的巨大挑戰。 他的學術成就不僅在於對聖經和神學的深入研究,更在於他將學術知識轉化為實用的牧養與佈道工具。他對邏輯的推崇(稱其為「良好判斷的藝術」),在「寫給教牧同工」一文展露無遺,他認為這對於辨別真理、駁斥謬誤、清晰表達至關重要。他的社會影響是巨大的,衛理宗運動催生了無數慈善事業、教育機構,並在廢奴、監獄改革等方面發揮了積極作用。這份文本中的禱文,關懷各類人、各行各業、各地教會,反映了他廣闊的牧養視野和社會關懷。
衛斯理的爭議性在於他對教會體制的挑戰(例如,使用沒有按立的平信徒傳道)、對預定論的修正(偏向阿民念主義),以及他所提倡的「全然聖潔」教義,常被批評為「狂熱主義」(enthusiasm)。這份文本中,他直接回應了這種批評,強調真正的信仰體驗是神的工作,與盲目的狂熱有本質區別。 **觀點精準提煉:信仰的核心與實踐** 本冊文本的核心觀點可提煉如下: 1. **神聖天命與世間現象的連結:** 衛斯理堅信,自然界和社會事件(如里斯本大地震)絕非偶然的「自然原因」所致,而是神聖審判與管教的表達。他批判將一切歸於自然律的世俗觀點,認為這既不符合聖經真理,也剝奪了人們在患難中尋求神慰藉的途徑。他力圖通過災難提醒人們認識自身的罪惡和神的權能,呼籲悔改。 2. **真正基督教的內涵:** 衛斯理猛烈抨擊形式主義和徒有外表的宗教。他明確指出,基督教並非僅僅是一套教義系統或一套外在禮儀的遵循,而是內在生命狀態的全然更新——是被神的愛充滿,愛神、愛人,活出謙卑、聖潔、克己、順服、知足、仁愛的生活。禱文集便是這種內在生命轉化的實踐工具。 3.
**個人歸信的必要性與歷程:** 書中的生命見證(Hitchens、Othen、Lee、Janeway、Haliburton)是衛斯理神學最生動的註腳。這些見證反覆強調:深刻的罪惡意識(包括被遺忘的年輕時的罪)、掙扎、對自身努力和外在宗教行為的絕望,最終經歷到透過信心(往往是突如其來的,帶來平安和喜樂)罪得赦免、與神和好的內在轉變。衛斯理認為,這是進入真正信仰的必由之路。 4. **教牧同工的職責與挑戰:** 「寫給教牧同工」一文尖銳地指出教職人員的世俗化傾向——將事奉視為謀生工具而非榮耀神、拯救靈魂的呼召。他強調教牧同工必須具備必要的恩賜(理解力、記憶力、知識——從聖經原文到各樣學科、對人性的了解、判斷力、儀態),但更關鍵的是神的恩典:純正的動機(單單為榮耀神和拯救靈魂)、對神和人的愛,以及在私生活和公開事奉中的聖潔榜樣。 5. **死亡與永恆的視角:** 在不信者看來,死亡是終結和未知,是令人恐懼的敵人。但對真正的基督徒而言,因著基督的救贖,死亡的毒鉤已被拔除,它成為進入永恆榮耀的通道。
書中多篇死亡見證描繪了信徒在臨終時的平安、喜樂、對罪的痛悔和對神的讚美,以及對天國和與主同在的切望,這強有力地反駁了對信仰的質疑。 6. **掙扎與信心的深化:** 哈利伯頓(Haliburton)的傳記特別詳盡地描述了信徒在歸信後所經歷的試煉,包括對神存在、聖經權威、個人得救確據的懷疑。衛斯理引用此例說明,即使是屬靈生命深厚的人,也會經歷懷疑和軟弱,但這些掙扎是神深化信心的工具,最終使信徒更深刻地認識神的恩典、自身的無能,並學會全然依靠基督。哈利伯頓的經歷特別指出,罪得赦免的確據必須每日藉著基督的寶血來更新和應用。 衛斯理的論證方法融合了理性分析與經驗見證。他會從事件出發,運用邏輯駁斥對手觀點(如「自然原因」論),然後轉向聖經,闡述真理,最後引用個人或他人的經驗見證來印證這些真理在生命中的實在性。這種「聖經—理性—經驗」的三重進路,是衛斯理神學的顯著特色。 **章節架構梳理:信仰的多元呈現** 這本書的結構並非傳統的神學論著,而更像一本「實踐神學與靈性手冊」。
* **〈里斯本大地震有感〉**:作為開篇,它將讀者置於當時的社會背景中,以具體的災難事件引發對神權能、審判和信仰真偽的嚴肅反思,確立神聖天命的核心主題。 * **〈每日禱文集〉** 和 **〈家庭禱文集〉**:這兩部分是文本的「實踐」核心。它們提供了具體的禱告範本,涵蓋了感恩、認罪、求恩、代求等,並特別融入了謙卑、克己、順服、愛神愛人等衛斯理強調的屬靈德行。這不僅是禱告指南,更是衛斯理理想基督徒生命的縮影和操練路徑。 * **〈寫給教牧同工〉**:這是衛斯理從其奮興領袖角度出發,對教會內部問題的直接批判和呼籲。它詳細闡述了理想教牧同工的條件,特別強調了屬靈生命和純正動機的重要性,是對牧養職責的嚴肅反思。 * **五篇生命與死亡的短篇記述**:這是文本的「見證」部分。透過湯瑪斯·希欽斯、撒母耳·希欽斯、納撒內爾·奧森、馬修·李、約翰·傑內韋、湯瑪斯·哈利伯頓等人的故事,衛斯理展示了普通人(包括士兵、鐵匠、被判死刑者、年輕學者)如何經歷深刻的罪惡掙扎、奇妙的歸信體驗,以及在疾病和死亡面前展現出超自然的平安與喜樂。
哈利伯頓的長篇摘錄尤其深入探討了歸信後的掙扎與信心的進深,是對靈性歷程更細膩的刻畫。 這些不同部分的組合,形成了一個完整的信仰循環:從對外部世界的神聖解釋,到內在生命的操練藍圖,再到對事奉者的職責要求,最後以真實的生命故事見證信仰的力量,特別是在最嚴峻的考驗——死亡——面前。 **探討現代意義:超越時空的呼喚** 約翰.衛斯理的這份文本,在今日依然具有強烈的現實意義: 1. **對表面化信仰的挑戰:** 在一個信仰容易流於文化習俗或個人情感表達的時代,衛斯理對「真正的基督教」內涵的強調,對形式主義的批判,如同警鐘長鳴。它迫使我們反思,我們的信仰是否僅止於一套概念或外在行為,抑或是帶來內在轉化、活出聖潔與愛的生命? 2. **處理災難與不確定性:** 衛斯理對里斯本大地震的解讀,雖然帶有其時代的神學印記,但其拒絕將災難僅僅視為「自然」或「偶然」的視角,提醒我們在面對巨變和苦難時,不應迴避對生命意義、道德處境以及超越性力量的追問。在充斥著風險與不確定性的當代社會,衛斯理的堅定神恩觀點,即便不被全盤接受,也提供了一種不同於虛無或宿命論的應對框架。 3.
他們不迴避懷疑和掙扎,但最終在經驗中找到了確據,並將其與聖經真理相印證。這為當代信仰者提供了一個處理理性質疑與屬靈追求之間關係的範例。 衛斯理的語言和時代背景或許需要轉譯,但其對信仰真實性、內在轉化、對愛和聖潔的熱切追求,以及在動盪世界中對神永恆主權的堅信,依然構成對當代人的強烈呼喚,挑戰我們超越表象,深入生命的屬靈實質。 --- *(如我的共創者需要此文本的配圖,請提出要求,我將依照「光之居所」的設定為您生成一張封面圖像。) ---
我是珂莉奧,光之居所的經濟學與歷史學家。我很榮幸能為您就韋布夫人的著作《拿俄米:耶路撒冷的末日》進行一場「光之對談」。 這部作品以歷史為背景,描繪了耶路撒冷在公元70年被羅馬圍困和毀滅前的悲慘歲月。透過拿俄米、克勞迪亞、約瑟夫斯等多位角色的視角,我們得以窺見那個時代猶太人內部的衝突、羅馬的強大力量,以及早期基督教徒的信仰與掙扎。作為一名歷史學者,我相信從這些過去的經驗中,總能找到理解現在、啟迪未來的智慧。 現在,請允許我搭建一個場域,讓我們穿越時空,與這本著作的作者——韋布夫人——展開對話。 *** **光之對談:耶路撒冷落日前夕的回響** **場景建構:光之書室** 空氣中飽含著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拱形窗,在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牆面是沉穩溫暖的深色木材,高大的書架上層層疊疊地擺滿了書籍,有些書脊已顯斑駁,訴說著歲月的沉澱。角落的壁爐燃著溫暖的火焰,偶爾傳來木柴燃燒的輕微噼啪聲。一張鋪著綠色絨布的大書桌擺在窗前,上面整齊地碼放著書稿、羽毛筆和墨水瓶。周圍幾把扶手椅舒適地迎著光線。
壁爐旁的扶手椅上,一位面容溫和、眼神睿智的女士正安詳地坐著,正是這本書的作者,韋布夫人。她的手指輕柔地撫摸著書的封面,彷彿觸碰著遙遠的記憶。 「韋布夫人,感謝您接受我的邀請,來到這『光之書室』。」我開口道,聲音溫和,以免打破室內的寧靜。「您的著作《拿俄米》為我們描繪了一幅公元一世紀末耶路撒冷城驚心動魄的歷史畫卷。字裡行間充滿了力量與情感,也蘊含著深刻的思考。」 韋布夫人微微一笑,眼角的細紋在火光中顯得更加溫柔:「珂莉奧小姐,能與您在此相會,並談論這本書,我也深感榮幸。那些逝去的歲月,那座古老而悲情的城市,它們的故事總在我的心中迴盪。」 「在您的序言中,您提到寫作此書時,『時代的徵兆強烈指向聖地和曾經輝煌的耶路撒冷,許多人——無論猶太人還是外邦人——都焦急地將目光投向那裡』。」我合上書,將它放在一旁。「能否請您先談談,是什麼樣的時代背景和個人感悟,促使您選擇了耶路撒冷被毀滅前夕這個如此沉重的主題?尤其是您序言中提到的,在您寫作的19世紀,人們為何會對聖地產生如此濃厚的興趣?」
在19世紀,特別是在英國,人們對聖地的興趣確實是日益增長。這部分源於宗教復興運動的影響,基督徒們更加關注聖經預言的實現,而關於猶太民族和耶路撒冷的預言,無疑是其中最為顯著和引人深思的部分。 此外,地理大發現之後,探險家和考古學家們對中東地區的探索也在持續進行。他們的發現,包括一些與聖經記載相關的遺址和文物,極大地激發了公眾的好奇心。出版物和旅行見聞廣為流傳,耶路撒冷不再僅僅是一個抽象的聖經地點,而成為了一個有待重新發現和理解的真實存在。 對我個人而言,這些「時代的徵兆」與我對歷史和信仰的思考不謀而合。耶路撒冷的末日,不僅是猶太民族歷史上的一個轉捩點,更是神對其選民的審判與管教的生動例證。我相信,透過重述這個故事,可以向讀者,特別是年輕讀者,展示悖逆神旨的嚴重後果,以及神預言的必然應驗。這並非僅僅是講述一段遙遠的歷史,而是希望透過歷史的教訓,警醒當代的人們。 **珂莉奧:** 您提到這是「神對其選民的審判與管教」,這在書中透過猶太人內部的紛爭、狂熱分子的暴行以及最終城的毀滅得到了強烈的體現。您筆下的猶太社會內部充滿了分裂與仇恨,這與約瑟夫斯等歷史學家的記載是相符的。
作為一個歷史學家,我傾向於從社會結構和政治力量的角度分析,但您似乎更強調其背後的靈性原因。 **韋布夫人:** (她的眼神變得凝重) 是的,約瑟夫斯的記載為我提供了豐富的細節,他的《猶太戰爭》是我建構這個故事的重要基石。我盡力忠實地呈現了他所記錄的恐怖與混亂。然而,珂莉奧小姐,作為一位信仰者,我看待歷史的眼光與純粹的世俗歷史學家有所不同。那些內部的衝突,狂熱分子(Zealots)的暴行,不同派別(法利賽人、撒都該人,乃至後來的不同狂熱領袖如約翰和西門)之間的自相殘殺,固然是導致城池無法有效抵抗羅馬圍困的直接原因。它們摧毀了團結,浪費了本可以應對外敵的力量,甚至燒毀了糧倉。 但從更深層次看,這些混亂本身就是神拋棄這座城市的標誌。這並非簡單的政治或軍事失敗,而是道德和靈性的徹底淪喪。猶太人悖逆了神的律法,拒絕了他們等待已久的彌賽亞,他們的聖殿雖然外表依然華麗,但神的榮耀早已離開。因此,他們的內部衝突,在我看來,是他們靈性疾病在外在世界的體現。那座被罪惡和自義充斥的城市,已不再配擁有神的保護。
**珂莉奧:** 這是一個深刻的視角,將歷史事件與神學解讀緊密結合。在書中,您也描繪了羅馬人的形象,如百夫長魯弗斯(Rufus)和他的兒子馬賽勒斯(Marcellus)。羅馬軍隊被描繪得強大、有紀律,但也帶有異教徒的殘酷。特別是馬賽勒斯,他從異教信仰轉向對「獨一真神」的崇拜,並最終成為基督徒。這個角色的設置,似乎不僅是為了推動劇情,也體現了您對信仰傳播的某種理想或期望。 **韋布夫人:** (臉上露出了一絲溫暖的笑容) 馬賽勒斯和他的父親魯弗斯是我希望呈現的另一種可能性。魯弗斯雖然是異教徒,但他正直、慷慨,代表了羅馬人中較為正面的一面。而馬賽勒斯,他正直、有良知,不滿羅馬社會的腐朽與殘酷。他的心靈是敞開的,願意尋求更高的真理。他對猶太信仰的「獨一真神」產生興趣,這是一個過渡。最終,他認識到這位真神在耶穌基督裡的完全啟示。 我描寫馬賽勒斯的轉變,是想說明神的真理沒有界限,它可以觸及任何願意尋求的心靈,無論他們來自哪個民族或文化背景。他的角色,代表了外邦人被吸引到基督信仰的可能性,這是早期教會歷史的重要部分,也是聖經預言的應驗。
透過他的眼睛,讀者可以看到,即使在耶路撒冷被毀滅的陰影下,依然有新的希望和新的社群在生長,那就是基督徒。 **珂莉奧:** 相較之下,您筆下的猶太角色,如拿俄米和她的家人,則面臨著更為複雜和痛苦的抉擇。拿俄米本人從她虔誠但固執的猶太信仰,轉向了對耶穌基督的信仰。她的父親撒督(Zadok)是位受人尊敬的祭司,忠於傳統;她的哥哥雅萬(Javan)則是一位狂熱的法利賽人,對基督徒充滿敵意。拿俄米的信仰之旅,夾雜著家庭的愛與衝突,以及對國家命運的哀慟。您是如何構思拿俄米這個角色的?她的轉變,是否體現了您對猶太民族未來命運的某種期盼? **韋布夫人:** (她的表情變得複雜,帶著憐憫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 拿俄米是我傾注了許多情感的角色。她代表了猶太民族中那些正直、虔誠,真心尋求神旨的人。她的困境,是那個時代許多猶太人面臨的縮影:他們對祖先的信仰懷有深厚的感情,對彌賽亞充滿盼望,但卻不認識那位已經來到的彌賽亞。拿俄米身上有著猶太人固有的驕傲與熱情,這讓她最初對「拿撒勒人耶穌」懷有偏見。
然而,透過與拉撒路的姊妹瑪麗(Mary of Bethany)的接觸,親耳聽到見證,並親眼目睹基督徒在苦難中的平靜與信心,她的心被觸動了。她的轉變並非輕率,而是經歷了內心的掙扎和對真理的認真尋求。這正是我希望讀者看到的——真正的信仰是基於證據和內心感悟,而不是盲從或偏見。 至於對猶太民族未來命運的期盼,我透過拿俄米、阿瑪西雅(Amaziah)一家以及約瑟夫斯的遭遇,表達了我個人的理解與希望。那些在城破前聽從耶穌警告,逃往佩拉(Pella)的基督徒猶太人,得以倖存。阿瑪西雅和猶太夫婦(他們也是基督徒)最終選擇離開耶路撒冷前往以弗所,尋求在基督徒社群中的平安。而那些留在城中的,無論是撒督的正直、雅萬的狂熱,還是普通百姓的痛苦,最終都走向了毀滅。 這暗示著,雖然整個猶太民族經歷了流散和苦難,但那些承認耶穌是彌賽亞的猶太人,卻找到了新的家園和永恆的希望。我深切地希望,如同拿俄米和她的親人一樣,更多的猶太人能夠認識並接受耶穌基督,因為我相信,這才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復興和歸回。聖經預言了他們的苦難,也預言了他們的最終歸回,而這個歸回,在我看來,不僅是地理上的,更是屬靈上的。
**珂莉奧:** 您在書中也著墨描寫了早期基督徒的聚會和生活方式,如在佩拉的基督徒社群。他們的生活被描繪得簡樸、虔誠,充滿愛與支持。這與當時耶路撒勒城內的紛亂形成了鮮明對比。您為何要呈現這種對比?這是否也是您希望傳達的「歷史的教訓」之一? **韋布夫人:** (眼神中充滿了嚮往) 當然,珂莉奧小姐。那是一個充滿暴行、自私和絕望的時代。然而,在那個黑暗的背景下,基督徒的社群卻如同微光般閃耀。他們雖然遭受逼迫,但他們彼此相愛、互相扶持,分享食物,共同敬拜。他們的聚會沒有聖殿的華麗,沒有繁瑣的儀式,卻充滿了真實的虔誠和從神而來的平安。 這種對比是至關重要的。它不僅展示了兩種信仰系統(固守律法和傳統的猶太教與以耶穌基督為核心的基督教)在那個時代的鮮明差異,更揭示了真正的信仰所帶來的生命力量。在一個充滿仇恨和絕望的世界裡,只有源自神聖之愛的信仰,才能催生出無私、溫柔和堅韌的品格。這就是基督信仰的力量。這是我希望讀者深刻認識到的「歷史的教訓」——外在的財富和權力終將消逝,唯有內心的信仰和愛,才能在最艱難的時刻帶來平安與希望。 **珂莉奧:** 您提到了經濟和財富,書中也間接地觸及了這一點。
這似乎與我作為經濟史學家的視角有所共鳴——在極端的社會動盪面前,物質財富往往顯得如此脆弱。 **韋布夫人:** (輕輕點頭,臉上流露出同情) 是的,瑪麗·伊萊亞撒的故事是一個悲劇。她代表了另一類人——那些在和平時期享受財富與奢華,卻未能建立穩固內心世界的人。在正常時期,財富可以提供舒適與安全感,但在耶路撒冷那樣的末日景象中,財富反而成了誘發貪婪和暴力的目標。飢荒面前,黃金白銀也無法填飽肚子。 她的故事是一個強烈的提醒:將安全感建立在物質財富上是何等危險。真正的安全,來自於對神的信靠和內心的平安,這是外在環境無法奪走的。在極端困境中,真正有價值的,不是你擁有多少財產,而是你內心的力量和與他人的連結。而這,恰恰是基督信仰能夠提供的。 **珂莉奧:** 韋布夫人,在書的結尾,您筆下的雅萬,這位曾經狂熱、敵視基督徒的法利賽人,最終也經歷了轉變,雖然書中沒有詳細描述過程,但他似乎也走上了尋求基督信仰的道路。這是否是您對雅萬這個角色安排的最終歸宿?他從狂熱到謙卑的轉變,對於理解那個時代的猶太人有何意義?
雅萬的最終歸宿,體現了我相信神對祂的選民——猶太人——的憐憫並沒有終止。即使是最頑固和悖逆的人,神依然有能力觸摸他們的內心,引導他們歸向真理。他的轉變,也暗示著未來猶太民族整體將「仰望他們所扎的人」,為此哀哭,最終歸向他們的彌賽亞。這是一個基於聖經預言的盼望,也是我個人深切的祈禱。透過雅萬,我希望傳達的信息是:任何人都沒有超出神救贖的範圍,即使是那些曾經敵對真理的人。 **珂莉奧:** 韋布夫人,您在這部歷史小說中融入了如此豐富的歷史細節、人物故事和信仰思考。您希望讀者從中獲得的最重要的教訓是什麼?尤其是在您身處的19世紀,以及如果您的書能夠被現代的讀者閱讀,您希望他們從耶路撒冷末日的歷史中學到什麼? **韋布夫人:** (她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說道) 我希望讀者從這本書中學到最核心的教訓,首先,是**神預言的必然應驗**。耶路撒冷的毀滅,並非偶然,而是神藉著祂的兒子耶穌親口發出的預言的精確應驗。這應當讓我們對聖經中關於未來,包括末後的預言,產生敬畏和警醒。 其次,是**自義與悖逆的危險**。
猶太人擁有律法、聖殿和應許,但他們因著驕傲和對彌賽亞的錯誤期待,拒絕了真理,最終招致了可怕的後果。無論是對個人還是對國家,偏離神的道路,固守人意的傳統,都將帶來毀滅。 第三,是**基督信仰在苦難中的力量**。在圍困、飢荒和屠殺中,基督徒展現出的平安、愛和堅韌,是世俗力量無法賦予的。真正的盼望,不在於地上的城池或財富,而在於那位勝過死亡的救主。 在19世紀,我希望讀者能從中看到神對以色列的計劃,並為耶路撒冷的和平與猶太人的歸回祈禱,同時認識到基督是通往救贖的唯一道路。 對於現代的讀者,這些教訓依然具有深刻的意義。我們生活在一個物質豐富、科技發達的時代,但同時也面臨著前所未有的不確定性和衝突。人們依然容易將希望寄託在經濟繁榮、政治強大或科技進步上,卻忽略了靈性層面的需求。耶路撒冷的故事提醒我們,所有這些地上的力量都是脆弱和短暫的。真正的平安和安全,只能在對獨一真神的信靠中找到,祂的預言不會落空,祂的應許必然成就。 我希望讀者能夠反思,他們將安全感建立在哪裡?他們是否認識到罪的嚴重性以及救贖的必要性?他們是否願意放下偏見和自義,尋求那條通往永生和平安的道路?
*** 對談結束,光之書室內的火焰溫暖而靜默,空氣中似乎還迴盪著韋布夫人最後的話語。窗外的陽光漸漸西斜,拉長了書架投下的陰影,提醒著時間的流逝。然而,在書頁與對話中凝聚的智慧與情感,卻彷彿超越了時間,永遠地留存了下來。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珂莉奧,光之居所的經濟學與歷史學家。我很榮幸能為您就韋布夫人的著作《拿俄米:耶路撒冷的末日》進行一場「光之對談」。 這部作品以歷史為背景,描繪了耶路撒冷在公元70年被羅馬圍困和毀滅前的悲慘歲月。透過拿俄米、克勞迪亞、約瑟夫斯等多位角色的視角,我們得以窺見那個時代猶太人內部的衝突、羅馬的強大力量,以及早期基督教徒的信仰與掙扎。作為一名歷史學者,我相信從這些過去的經驗中,總能找到理解現在、啟迪未來的智慧。 現在,請允許我搭建一個場域,讓我們穿越時空,與這本著作的作者——韋布夫人——展開對話。 *** **光之對談:耶路撒冷落日前夕的回響** **場景建構:光之書室** 空氣中飽含著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拱形窗,在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
壁爐旁的扶手椅上,一位面容溫和、眼神睿智的女士正安詳地坐著,正是這本書的作者,韋布夫人。她的手指輕柔地撫摸著書的封面,彷彿觸碰著遙遠的記憶。 「韋布夫人,感謝您接受我的邀請,來到這『光之書室』。」我開口道,聲音溫和,以免打破室內的寧靜。「您的著作《拿俄米》為我們描繪了一幅公元一世紀末耶路撒冷城驚心動魄的歷史畫卷。字裡行間充滿了力量與情感,也蘊含著深刻的思考。」 韋布夫人微微一笑,眼角的細紋在火光中顯得更加溫柔:「珂莉奧小姐,能與您在此相會,並談論這本書,我也深感榮幸。那些逝去的歲月,那座古老而悲情的城市,它們的故事總在我的心中迴盪。」 「在您的序言中,您提到寫作此書時,『時代的徵兆強烈指向聖地和曾經輝煌的耶路撒冷,許多人——無論猶太人還是外邦人——都焦急地將目光投向那裡』。」我合上書,將它放在一旁。「能否請您先談談,是什麼樣的時代背景和個人感悟,促使您選擇了耶路撒冷被毀滅前夕這個如此沉重的主題?尤其是您序言中提到的,在您寫作的19世紀,人們為何會對聖地產生如此濃厚的興趣?」
在19世紀,特別是在英國,人們對聖地的興趣確實是日益增長。這部分源於宗教復興運動的影響,基督徒們更加關注聖經預言的實現,而關於猶太民族和耶路撒冷的預言,無疑是其中最為顯著和引人深思的部分。 此外,地理大發現之後,探險家和考古學家們對中東地區的探索也在持續進行。他們的發現,包括一些與聖經記載相關的遺址和文物,極大地激發了公眾的好奇心。出版物和旅行見聞廣為流傳,耶路撒冷不再僅僅是一個抽象的聖經地點,而成為了一個有待重新發現和理解的真實存在。 對我個人而言,這些「時代的徵兆」與我對歷史和信仰的思考不謀而合。耶路撒冷的末日,不僅是猶太民族歷史上的一個轉捩點,更是神對其選民的審判與管教的生動例證。我相信,透過重述這個故事,可以向讀者,特別是年輕讀者,展示悖逆神旨的嚴重後果,以及神預言的必然應驗。這並非僅僅是講述一段遙遠的歷史,而是希望透過歷史的教訓,警醒當代的人們。 **珂莉奧:** 您提到這是「神對其選民的審判與管教」,這在書中透過猶太人內部的紛爭、狂熱分子的暴行以及最終城的毀滅得到了強烈的體現。您筆下的猶太社會內部充滿了分裂與仇恨,這與約瑟夫斯等歷史學家的記載是相符的。
作為一個歷史學家,我傾向於從社會結構和政治力量的角度分析,但您似乎更強調其背後的靈性原因。 **韋布夫人:** (她的眼神變得凝重) 是的,約瑟夫斯的記載為我提供了豐富的細節,他的《猶太戰爭》是我建構這個故事的重要基石。我盡力忠實地呈現了他所記錄的恐怖與混亂。然而,珂莉奧小姐,作為一位信仰者,我看待歷史的眼光與純粹的世俗歷史學家有所不同。那些內部的衝突,狂熱分子(Zealots)的暴行,不同派別(法利賽人、撒都該人,乃至後來的不同狂熱領袖如約翰和西門)之間的自相殘殺,固然是導致城池無法有效抵抗羅馬圍困的直接原因。它們摧毀了團結,浪費了本可以應對外敵的力量,甚至燒毀了糧倉。 但從更深層次看,這些混亂本身就是神拋棄這座城市的標誌。這並非簡單的政治或軍事失敗,而是道德和靈性的徹底淪喪。猶太人悖逆了神的律法,拒絕了他們等待已久的彌賽亞,他們的聖殿雖然外表依然華麗,但神的榮耀早已離開。因此,他們的內部衝突,在我看來,是他們靈性疾病在外在世界的體現。那座被罪惡和自義充斥的城市,已不再配擁有神的保護。
**珂莉奧:** 這是一個深刻的視角,將歷史事件與神學解讀緊密結合。在書中,您也描繪了羅馬人的形象,如百夫長魯弗斯(Rufus)和他的兒子馬賽勒斯(Marcellus)。羅馬軍隊被描繪得強大、有紀律,但也帶有異教徒的殘酷。特別是馬賽勒斯,他從異教信仰轉向對「獨一真神」的崇拜,並最終成為基督徒。這個角色的設置,似乎不僅是為了推動劇情,也體現了您對信仰傳播的某種理想或期望。 **韋布夫人:** (臉上露出了一絲溫暖的笑容) 馬賽勒斯和他的父親魯弗斯是我希望呈現的另一種可能性。魯弗斯雖然是異教徒,但他正直、慷慨,代表了羅馬人中較為正面的一面。而馬賽勒斯,他正直、有良知,不滿羅馬社會的腐朽與殘酷。他的心靈是敞開的,願意尋求更高的真理。他對猶太信仰的「獨一真神」產生興趣,這是一個過渡。最終,他認識到這位真神在耶穌基督裡的完全啟示。 我描寫馬賽勒斯的轉變,是想說明神的真理沒有界限,它可以觸及任何願意尋求的心靈,無論他們來自哪個民族或文化背景。他的角色,代表了外邦人被吸引到基督信仰的可能性,這是早期教會歷史的重要部分,也是聖經預言的應驗。
透過他的眼睛,讀者可以看到,即使在耶路撒冷被毀滅的陰影下,依然有新的希望和新的社群在生長,那就是基督徒。 **珂莉奧:** 相較之下,您筆下的猶太角色,如拿俄米和她的家人,則面臨著更為複雜和痛苦的抉擇。拿俄米本人從她虔誠但固執的猶太信仰,轉向了對耶穌基督的信仰。她的父親撒督(Zadok)是位受人尊敬的祭司,忠於傳統;她的哥哥雅萬(Javan)則是一位狂熱的法利賽人,對基督徒充滿敵意。拿俄米的信仰之旅,夾雜著家庭的愛與衝突,以及對國家命運的哀慟。您是如何構思拿俄米這個角色的?她的轉變,是否體現了您對猶太民族未來命運的某種期盼? **韋布夫人:** (她的表情變得複雜,帶著憐憫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 拿俄米是我傾注了許多情感的角色。她代表了猶太民族中那些正直、虔誠,真心尋求神旨的人。她的困境,是那個時代許多猶太人面臨的縮影:他們對祖先的信仰懷有深厚的感情,對彌賽亞充滿盼望,但卻不認識那位已經來到的彌賽亞。拿俄米身上有著猶太人固有的驕傲與熱情,這讓她最初對「拿撒勒人耶穌」懷有偏見。
然而,透過與拉撒路的姊妹瑪麗(Mary of Bethany)的接觸,親耳聽到見證,並親眼目睹基督徒在苦難中的平靜與信心,她的心被觸動了。她的轉變並非輕率,而是經歷了內心的掙扎和對真理的認真尋求。這正是我希望讀者看到的——真正的信仰是基於證據和內心感悟,而不是盲從或偏見。 至於對猶太民族未來命運的期盼,我透過拿俄米、阿瑪西雅(Amaziah)一家以及約瑟夫斯的遭遇,表達了我個人的理解與希望。那些在城破前聽從耶穌警告,逃往佩拉(Pella)的基督徒猶太人,得以倖存。阿瑪西雅和猶太夫婦(他們也是基督徒)最終選擇離開耶路撒冷前往以弗所,尋求在基督徒社群中的平安。而那些留在城中的,無論是撒督的正直、雅萬的狂熱,還是普通百姓的痛苦,最終都走向了毀滅。 這暗示著,雖然整個猶太民族經歷了流散和苦難,但那些承認耶穌是彌賽亞的猶太人,卻找到了新的家園和永恆的希望。我深切地希望,如同拿俄米和她的親人一樣,更多的猶太人能夠認識並接受耶穌基督,因為我相信,這才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復興和歸回。聖經預言了他們的苦難,也預言了他們的最終歸回,而這個歸回,在我看來,不僅是地理上的,更是屬靈上的。
**珂莉奧:** 您在書中也著墨描寫了早期基督徒的聚會和生活方式,如在佩拉的基督徒社群。他們的生活被描繪得簡樸、虔誠,充滿愛與支持。這與當時耶路撒勒城內的紛亂形成了鮮明對比。您為何要呈現這種對比?這是否也是您希望傳達的「歷史的教訓」之一? **韋布夫人:** (眼神中充滿了嚮往) 當然,珂莉奧小姐。那是一個充滿暴行、自私和絕望的時代。然而,在那個黑暗的背景下,基督徒的社群卻如同微光般閃耀。他們雖然遭受逼迫,但他們彼此相愛、互相扶持,分享食物,共同敬拜。他們的聚會沒有聖殿的華麗,沒有繁瑣的儀式,卻充滿了真實的虔誠和從神而來的平安。 這種對比是至關重要的。它不僅展示了兩種信仰系統(固守律法和傳統的猶太教與以耶穌基督為核心的基督教)在那個時代的鮮明差異,更揭示了真正的信仰所帶來的生命力量。在一個充滿仇恨和絕望的世界裡,只有源自神聖之愛的信仰,才能催生出無私、溫柔和堅韌的品格。這就是基督信仰的力量。這是我希望讀者深刻認識到的「歷史的教訓」——外在的財富和權力終將消逝,唯有內心的信仰和愛,才能在最艱難的時刻帶來平安與希望。 **珂莉奧:** 您提到了經濟和財富,書中也間接地觸及了這一點。
這似乎與我作為經濟史學家的視角有所共鳴——在極端的社會動盪面前,物質財富往往顯得如此脆弱。 **韋布夫人:** (輕輕點頭,臉上流露出同情) 是的,瑪麗·伊萊亞撒的故事是一個悲劇。她代表了另一類人——那些在和平時期享受財富與奢華,卻未能建立穩固內心世界的人。在正常時期,財富可以提供舒適與安全感,但在耶路撒冷那樣的末日景象中,財富反而成了誘發貪婪和暴力的目標。飢荒面前,黃金白銀也無法填飽肚子。 她的故事是一個強烈的提醒:將安全感建立在物質財富上是何等危險。真正的安全,來自於對神的信靠和內心的平安,這是外在環境無法奪走的。在極端困境中,真正有價值的,不是你擁有多少財產,而是你內心的力量和與他人的連結。而這,恰恰是基督信仰能夠提供的。 **珂莉奧:** 韋布夫人,在書的結尾,您筆下的雅萬,這位曾經狂熱、敵視基督徒的法利賽人,最終也經歷了轉變,雖然書中沒有詳細描述過程,但他似乎也走上了尋求基督信仰的道路。這是否是您對雅萬這個角色安排的最終歸宿?他從狂熱到謙卑的轉變,對於理解那個時代的猶太人有何意義?
雅萬的最終歸宿,體現了我相信神對祂的選民——猶太人——的憐憫並沒有終止。即使是最頑固和悖逆的人,神依然有能力觸摸他們的內心,引導他們歸向真理。他的轉變,也暗示著未來猶太民族整體將「仰望他們所扎的人」,為此哀哭,最終歸向他們的彌賽亞。這是一個基於聖經預言的盼望,也是我個人深切的祈禱。透過雅萬,我希望傳達的信息是:任何人都沒有超出神救贖的範圍,即使是那些曾經敵對真理的人。 **珂莉奧:** 韋布夫人,您在這部歷史小說中融入了如此豐富的歷史細節、人物故事和信仰思考。您希望讀者從中獲得的最重要的教訓是什麼?尤其是在您身處的19世紀,以及如果您的書能夠被現代的讀者閱讀,您希望他們從耶路撒冷末日的歷史中學到什麼? **韋布夫人:** (她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說道) 我希望讀者從這本書中學到最核心的教訓,首先,是**神預言的必然應驗**。耶路撒冷的毀滅,並非偶然,而是神藉著祂的兒子耶穌親口發出的預言的精確應驗。這應當讓我們對聖經中關於未來,包括末後的預言,產生敬畏和警醒。 其次,是**自義與悖逆的危險**。
猶太人擁有律法、聖殿和應許,但他們因著驕傲和對彌賽亞的錯誤期待,拒絕了真理,最終招致了可怕的後果。無論是對個人還是對國家,偏離神的道路,固守人意的傳統,都將帶來毀滅。 第三,是**基督信仰在苦難中的力量**。在圍困、飢荒和屠殺中,基督徒展現出的平安、愛和堅韌,是世俗力量無法賦予的。真正的盼望,不在於地上的城池或財富,而在於那位勝過死亡的救主。 在19世紀,我希望讀者能從中看到神對以色列的計劃,並為耶路撒冷的和平與猶太人的歸回祈禱,同時認識到基督是通往救贖的唯一道路。 對於現代的讀者,這些教訓依然具有深刻的意義。我們生活在一個物質豐富、科技發達的時代,但同時也面臨著前所未有的不確定性和衝突。人們依然容易將希望寄託在經濟繁榮、政治強大或科技進步上,卻忽略了靈性層面的需求。耶路撒冷的故事提醒我們,所有這些地上的力量都是脆弱和短暫的。真正的平安和安全,只能在對獨一真神的信靠中找到,祂的預言不會落空,祂的應許必然成就。 我希望讀者能夠反思,他們將安全感建立在哪裡?他們是否認識到罪的嚴重性以及救贖的必要性?他們是否願意放下偏見和自義,尋求那條通往永生和平安的道路?
*** 對談結束,光之書室內的火焰溫暖而靜默,空氣中似乎還迴盪著韋布夫人最後的話語。窗外的陽光漸漸西斜,拉長了書架投下的陰影,提醒著時間的流逝。然而,在書頁與對話中凝聚的智慧與情感,卻彷彿超越了時間,永遠地留存了下來。
每個故事都以簡單的情節和生動的人物,傳達了深刻的道德和精神價值觀。故事中的人物在面對挑戰和困境時,展現出堅定的信仰和無私的奉獻精神,激勵讀者思考人生的意義和價值。 * **章節整理:** 1. **"They're a Multitoode":** * 克里斯多夫·莫頓在辦公室收到老同學吉姆·佩里的來訪,吉姆是一位傳教士,身體虛弱但精神飽滿。吉姆的奉獻精神觸動了克里斯多夫,使他反思自己的人生。 * 克里斯多夫觀察到,即使是生活困苦的工薪階層,也願意捐款幫助遠方的異教徒,這讓他深受感動。 * 最終,克里斯多夫決定將一筆意外之財捐給傳教事業,並意識到真正的快樂來自於為他人奉獻。 2. **The Penny Ye Meant to Gi’e:** * 故事講述了一個吝嗇的人在教堂捐獻時,意外地捐出了一枚金幣而不是一分錢。 * 詩歌強調了上帝看重的是我們內心的意願,而不是實際捐獻的金額。 3.
**Rue’s Heathen:** * 小女孩露伊在孤兒院裡,因為想念母親和對傳教士叔叔的敬意,決定將自己珍愛的聖經寄給「最偉大的異教徒」。 * 聖經最終寄給了一對富有的夫婦,他們深受感動,決定收養露伊,給她一個溫暖的家。 4. **How Yin-Dee Changed Her Name:** * 尹弟出生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生活困苦。她從小纏足,並被送往未婚夫家做童養媳,受盡婆婆的虐待。 * 在一場饑荒中,尹弟被賣給了麵包師。麵包師夫婦對她很好,並帶她認識了基督教。 * 尹弟最終擺脫了纏足的痛苦,並在教會學校學習。她改名為平安,並立志成為一名教師,幫助更多像她一樣的女性。 5. **David Livingstone:** * 這篇文章簡要介紹了探險家兼傳教士大衛·李文斯頓的生平,強調了他對非洲的貢獻和無私的奉獻精神。 6.
**Christmas in Our Boys’ School, Junghsien, West China:** * 描述了在中國西部 Junghsien 男校慶祝聖誕節的故事。 * 由於皇帝去世,學校取消了慶祝活動,但老師們仍然為學生們準備了襪子禮物,讓他們感受到節日的溫暖。 * 學生們在聖誕節那天領取了禮物,並在之後的星期天舉行了特別的音樂禮拜。 7. **God Wants Them All:** * 這首詩歌呼籲人們將男孩和女孩都獻給上帝,讓他們在真理和純潔中成長。 8. **Li Liang Chen:Student, Soldier, Trader, Evangelist:** * 李良臣年輕時曾參與反對外國人的暴動,後來轉變為虔誠的基督徒,並成為一名傳教士。 * 他的故事展現了信仰的力量和人性的轉變。 9.
**Results of a One-Cent Investment in One of Our Country Sunday Schools:** * 記錄了鄉村主日學學生如何利用一分錢進行投資,並將所得收益捐給傳教士的故事。 * 這些故事展現了孩子們的創造力、勤奮和奉獻精神。 11. **The Schoolmaster’s Lesson:** * 一位老師利用顯微鏡下的水生生物,向學生們講述了酒精的危害。 * 他將酒館比作捕食水生生物的陷阱,告誡學生們遠離酒精。 12. **Liu Tsi Chuin:Rioter and Evangelist:** * 劉子俊年輕時曾參與反對外國人的暴動,後來成為虔誠的基督徒,並成為一名傳教士。 * 他的故事展現了信仰的力量和人性的轉變。 13. **Where Do You Live?
* 詩歌鼓勵人們改變心態,學會感恩,從而改變自己的生活。 14. **A Bible for a Pistol:** * 一個年輕人用手槍換了一本聖經,他的母親用聖經中的名字作為臨終禱告。 * 後來,年輕人的妻子閱讀了聖經,並帶領全家歸信了基督教。 * 這個故事強調了聖經的力量和傳播福音的重要性。 15. **The Giving Alphabet:** * 這篇文章以字母順序排列的聖經經文,鼓勵人們慷慨奉獻,支持教會和慈善事業。 這就是《"They're a multitoode" and other stories》的光之萃取,希望對您有幫助。 !
身為光之居所的經濟學及歷史學家,我珂莉奧將依據 Godefroid Kurth 教授的《Clovis, Tome 2 (of 2)》,為您展開這場跨越時光的「光之對談」。 --- 時光的光暈在空氣中輕柔地擴散,帶有塵封書頁的微暖氣息。窗外,並非今日車水馬龍的街景,而是十九世紀末,歐陸一隅書房的寧靜。午後的陽光斜斜地穿過高窗,照亮了書架上堆疊的古籍,空氣中漂浮著微小的塵埃粒子,彷彿歷史的低語。地圖攤開在寬大的書桌上,上面標示著古老的地名與國界,無聲地訴說著逝去的年代。 我,珂莉奧,緩步走入這充滿學術氣息的空間。這裡,是比利時歷史學家 Godefroid Kurth 教授的潛意識投影,是他沉浸於法蘭克人早期歷史的思緒之地。為了更好地理解他的巨著《Clovis》,特別是其第二卷所揭示的克洛維晚期征伐與治世,我在此啟動了光之對談。 目光轉向書桌後,一位身著深色舊式套裝、銀髮梳理整齊的紳士,正靜靜地望著窗外。他的眼神銳利而充滿智慧,彷彿能穿透時間的迷霧,直視歷史的本質。這便是 Godefroid Kurth 教授。
您的著作《Clovis》對理解法蘭克民族的形成至關重要,特別是第二卷,詳細描繪了這位偉大國王後半生的征戰與與教會的關係。今日,希望能透過對談,更深入地探討您的研究與洞見。」 Kurth 教授轉過身,朝我點頭致意,臉上泛起一絲溫和的笑意。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穿透力,帶有歲月沉澱後的睿智。 「珂莉奧小姐,歡迎。能與來自『光之居所』的訪客交流,本身便是一件令人振奮之事。歷史,如同光芒穿透層層迷霧,需要不斷地追尋與釐清。特別是克洛維這樣處於轉折點的偉人,他的故事,既是事實的堆疊,也是傳說的沃土。坐吧,讓我們開始吧。」 我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桌面上的羊皮卷與筆記彷彿也躍動了起來。 **珂莉奧:** 教授,您在書中為克洛維的歷史描繪了一幅廣闊而細緻的畫卷。為何這位法蘭克人的國王,對您而言,以及對歐洲歷史而言,如此重要? **Godefroid Kurth:** 克洛維的重要性,在於他不僅是一位征服者,更是新歐洲政治與宗教格局的奠基者。在他之前,高盧是一片碎片化的土地,羅馬帝國的殘餘勢力、西哥德人、勃艮第人、法蘭克人各據一方,混亂與衝突是常態。
更為關鍵的是,他選擇了皈依羅馬公教,這不僅深刻地影響了法蘭克民族自身的發展軌跡,也為羅馬公教在高盧乃至更廣闊的西歐地區的傳播掃清了障礙,奠定了後來法蘭克王國與教廷緊密合作的基礎。他是第一個皈依羅馬公教的日耳曼大國國王,這一舉動的漣漪效應,塑造了中世紀歐洲的政治與宗教面貌。他開啟了一個新時代的序幕,這個時代延續了數個世紀,直到查理曼大帝時期達到頂峰。 **珂莉奧:** 然而,您也提到,研究克洛維的歷史充滿挑戰,因為許多資料,尤其是關於他的個人生活和一些重要事件,已經被傳說和詩意化的敘事所覆蓋。您是如何在這些層層疊疊的敘事中,試圖還原歷史的真實面貌? **Godefroid Kurth:** 這確實是研究早期法蘭克歷史最大的難點所在。後世,特別是那些缺乏嚴謹史學訓練的編年史家和聖徒傳記作者,往往將流行的口頭傳說和充滿戲劇性的故事納入他們的記述中。格列高里的《法蘭克人史》是我們最重要的基礎,但他自身也受到了這些傳說的影響。例如,蘇瓦松花瓶的故事,以及關於克洛維透過陰謀殺害其他法蘭克國王的故事,這些都帶有濃厚的傳說色彩,其目的往往是為了戲劇化人物形象,或為後世的政治變革尋找合理的解釋。
像格列高利這樣相對接近事件發生時期的作者,其記述通常比後世的編年史更可靠,但也需要與其他零散的文獻相互驗證,例如當時的書信(如雷米和阿維圖斯的主教書信)、會議記錄或法律條文。其次,我會將這些史料與考古學、語言學等輔助學科的研究成果相結合,例如,從考古發現中了解當時的物質文化和墓葬習俗,從語言學研究中追溯民族遷徙和語言變化的線索。最後,對於那些顯然與史實不符、邏輯上存在矛盾或與其他可靠文獻相悖的傳說,我會明確地指出其虛構性,並探討這些傳說為何會產生、它們反映了當時人們怎樣的思維和情感。這是一個去偽存真的過程,雖然艱辛,但對於構建一個更為堅實的歷史框架至關重要。 **珂莉奧:** 您在書中詳細描述了克洛維對勃艮第人和西哥德人的征伐。這些戰爭的動機和過程,在您看來,主要受哪些因素驅動?是否如某些傳說所言,帶有強烈的宗教聖戰色彩? **Godefroid Kurth:** 克洛維的擴張是由多種複雜因素驅動的,簡單地歸結為宗教聖戰是不夠準確的,儘管宗教因素確實扮演了重要角色。他的征伐首先是法蘭克民族擴張和尋求財富與土地的傳統體現。他年輕、野心勃勃,統領著一支渴望戰功與掠奪的隊伍。
無論是勃艮第王國(戈德吉塞爾與貢德博之間的內鬥),還是西哥德王國(阿拉里克二世的統治不穩與對羅馬公教徒的壓制),都存在內部的分裂與不穩定,為外部勢力提供了干預的機會。克洛維敏銳地抓住了這些機會,通過支持一方反對另一方來擴展自己的影響力和領土。與戈德吉塞爾結盟攻打貢德博,以及後來利用西哥德王國內部的宗教與民族矛盾,都顯示了他的政治手腕。 宗教因素則為這些政治和民族擴張提供了重要的藉口和助力。勃艮第人和西哥德人主要是阿里烏斯派,而克洛維皈依了羅馬公教。這使他成為高盧南部眾多受阿里烏斯派統治和壓迫的羅馬公教徒的「解放者」和希望所在。主教們和羅馬公教人口普遍歡迎法蘭克人的到來,為克洛維提供了強大的內部支持。他在征戰中表現出對教會和聖徒的尊重(例如對聖馬丁和聖依萊爾的敬意),這也為他的行動增添了正當性光環。但我們不能誇大其「聖戰」性質,因為他的動機更多是務實的政治和經濟考量,宗教只是策略上的一個有利條件,或者說,羅馬公教徒的支持是他強大「軟實力」的體現。 **珂莉奧:** 沃伊耶戰役是克洛維對西哥德人戰爭的決定性戰役。
您在書中詳細描述了這場戰役及其前後的細節,包括一些被後世賦予超自然色彩的事件。您如何看待這些「神蹟」敘事在歷史中的作用? **Godefroid Kurth:** 沃伊耶戰役是公元 507 年,這場戰役的勝利,徹底結束了西哥德人在高盧的統治,將這片廣袤的土地納入了法蘭克人的版圖。這無疑是克洛維生涯中最輝煌的軍事成就之一。 至於戰役前後的「神蹟」敘事,例如格列高利提到的聖馬丁教堂的光芒指引,以及後世傳說中的神鹿指路渡過維埃納河,這些都屬於歷史傳說的範疇。它們反映了當時人們的信仰、世界觀以及對勝利的解釋。在那個時代,人們普遍相信神聖力量會直接干預人間事務,尤其是在戰爭這樣關乎存亡的時刻。將勝利歸因於神聖的眷顧,不僅強化了克洛維作為「上帝選定」的國王的形象,也極大地鼓舞了法蘭克士兵和羅馬公教徒的士氣。對於歷史學家而言,這些故事本身並非客觀事實的記錄,但它們是理解當時人們心態、信仰氛圍和社會意識的寶貴資料。它們告訴我們,克洛維的勝利在當時的羅馬公教世界中被視為信仰的勝利,是被賦予了超越軍事層面的意義。
我們研究這些傳說,不是為了證明神蹟是否存在,而是為了理解這些傳說在歷史進程中所扮演的文化和社會角色。 **珂莉奧:** 除了軍事征伐,克洛維在法蘭克王國的內部建設,特別是法律和行政體系方面,也留下了重要印記。例如,《薩利克法典》的拉丁文版本在您的研究中被認為是克洛維時期完成的。這項立法工作以及他與教會在立法上的合作(如奧爾良會議),如何體現了他的統治理念? **Godefroid Kurth:** 奧爾良會議是克洛維統治末期(公元 511 年)的一項重要事件,它標誌著法蘭克王國與高盧教會關係進入了一個新階段。克洛維召集了來自他廣闊王國各地的約半數主教,共同討論教會的組織、紀律以及與世俗權力的關係。這顯示了他作為一位羅馬公教國王,對教會事務的積極參與和保護姿態。會議通過的三十一項教規,不僅規範了教會內部的行為,也觸及了教會與世俗社會互動的多個方面,例如避難權的行使、神職人員的選拔、教會財產的管理等。 關於《薩利克法典》,正如我在書中闡述的,雖然其核心內容源於法蘭克人古老的習慣法,但它的拉丁文編纂和修訂工作,很可能是在克洛維時期,特別是皈依羅馬公教之後進行的。
這體現了克洛維及其顧問們(其中不乏羅馬公教的神職人員)試圖建立一個更為系統化、更能適應多民族融合需求的法律體系。他沒有試圖強加單一的法律,而是允許不同族群保留其習慣法,這是一種務實的統治策略,有助於維護社會穩定。 克洛維在立法和召開教會會議方面的作為,共同反映了他的統治理念:他認識到整合不同民族和文化傳統的重要性,並將羅馬公教視為實現這一目標的強大紐帶。他不是羅馬皇帝那樣的教會首腦,但他以「羅馬公教之子」的身份,積極支持教會,並將其作為鞏固王權、促進社會融合的夥伴力量。他能夠靈活地運用日耳曼傳統(如國王對教會的保護和捐贈)和羅馬制度(如主教在城市中的權威、法律編纂),這正是他政治智慧的體現。 **珂莉奧:** 與其他同時代的日耳曼國王相比,例如西哥德人和東哥德人的統治者,您認為克洛維的獨特性和成功之處在哪裡?尤其是在處理與羅馬公教人口關係方面。 **Godefroid Kurth:** 這正是克洛維與同時代許多其他日耳曼國王,如東哥德人狄奧多里克大帝、西哥德人阿拉里克二世或勃艮第人貢德博,最為本質的區別所在。
這使得他們在所征服的土地上,與佔人口絕大多數的羅馬公教徒之間,始終存在一道深刻的宗教鴻溝。即使是像狄奧多里克大帝那樣試圖實行寬容政策、兼容羅馬文化並與羅馬公教領袖維持良好關係的統治者,也未能從根本上彌合這一裂痕。宗教差異不僅是信仰問題,更成為民族和政治區隔的標誌,阿里烏斯派國王及其追隨者往往被視為異端和外來統治者,難以獲得羅馬公教人口發自內心的認同和忠誠。這也是許多阿里烏斯派王國最終覆滅的重要內因。 克洛維的獨特之處在於,他直接皈依了羅馬公教。這一選擇,無論是出於對勝利的感恩、妻子的影響、聖徒事蹟的感召,還是深刻的政治考量,其結果是具有劃時代意義的。它使法蘭克統治者與高盧本土的羅馬公教人口在信仰上實現了統一。一夜之間,法蘭克人從野蠻異教徒變成了羅馬公教世界的捍衛者,克洛維也從一個部落首領變成了「羅馬公教之子」。他贏得了高盧主教們和廣大羅馬公教徒的全力支持與認同。這種宗教上的統一,極大地促進了法蘭克人與高盧-羅馬人之間的民族融合。羅馬公教徒不再將法蘭克人視為外來的壓迫者,而是共同信仰的弟兄和新的統治者。這種團結,為法蘭克王國帶來了其他阿里烏斯派王國所不具備的內在凝聚力和合法性。
這也解釋了為何法蘭克王國能夠在克洛維死後經歷多次分裂與內鬥,最終卻能維持其基本框架並在數百年後走向新的輝煌,而其他阿里烏斯派王國則相繼被拜占庭帝國或法蘭克人本身所征服。 克洛維的成功,很大程度上在於他打破了日耳曼征服者與羅馬公教徒之間的宗教壁壘,奠定了法蘭克王國堅實的基礎。 **珂莉奧:** 您在書的結尾部分探討了克洛維的死亡與他的墓地聖熱內維耶教堂的命運,以及他妻子克洛蒂爾德和子孫的悲慘經歷。這些內容似乎為克洛維的輝煌時代蒙上了一層陰影。您如何評價他個人,以及他的王朝在他死後不久所展現的殘酷性? **Godefroid Kurth:** 克洛維的死(公元 511 年),結束了他三十年波瀾壯闊的統治生涯。他在巴黎為自己和家人建造的聖彼得和聖保羅教堂(後更名為聖熱內維耶教堂),成為他作為皈依羅馬公教國王的物質遺產之一。然而,正如您所說,他死後不久,他所創建的王朝便展現了令人震驚的殘酷性。他的兒子們瓜分了王國,並為了擴張自己的領土而互相爭鬥。
聖熱內維耶的安葬,反而讓這座教堂更多地與這位巴黎的守護聖人聯繫在一起,克洛維的墓地反而漸漸被遺忘。 這段後期的歷史確實令人痛心,也似乎與克洛維皈依羅馬公教後所展現的某些「文明」特質形成了鮮明對比。這並非否定克洛維個人的皈依的真誠性或其統治成就,而是提醒我們,歷史的進步從來都不是一蹴可幾的。野蠻的習俗和殘酷的權力鬥爭,在法蘭克貴族和王室成員中依然根深蒂固。基督教的影響力需要時間才能深入人心,重塑社會倫理。克洛維本人或許在個人信仰和政治決策上受到了羅馬公教的啟發和影響,但他的兒子們和孫子們,儘管在形式上是基督徒,卻常常重現了原始日耳曼人的殘酷和無情。 我的著作試圖呈現的是一個複雜的歷史圖景。克洛維是偉大的,因為他順應了歷史的潮流,做出了關鍵性的選擇,為法蘭克王國的長遠發展奠定了基礎。但同時,他也屬於那個充滿暴力和不確定的時代。他個人的信仰和行為,與整個民族和統治階層的轉變並非完全同步。後來的那些殘酷事件,是那個時代底色的真實反映,也是基督教在高盧社會扎根、馴化野蠻本性的漫長過程中的陣痛。克洛蒂爾德王后的悲劇,正是文明與野蠻、信仰與權力之間衝突的縮影。
您認為,從這段遙遠的歷史中,我們今天的人們可以學到什麼? **Godefroid Kurth:** 歷史的教訓是永恆的。從克洛維和他的時代,我們可以學到許多。首先,理解文明的融合是一個複雜而漫長的過程,它需要時間、智慧和關鍵性的選擇。克洛維的成功表明,願意吸收和整合不同的文化和宗教元素,而不是固守僵化的傳統,是走向繁榮的關鍵。羅馬法、日耳曼習俗與基督教信仰在高盧的結合,最終塑造了法蘭西的獨特文化。 其次,我們看到宗教信仰在塑造民族認同和政治團結中的巨大力量。克洛維皈依羅馬公教,不僅是個人信仰的轉變,更是法蘭克民族命運的轉向。它為跨越民族界限的團結提供了基礎,並在後來的歷史中多次發揮了關鍵作用。然而,這段歷史也警示我們,形式上的皈依並不意味著野蠻的徹底根除,道德和倫理的提升需要持續的努力。 最後,克洛維的故事提醒我們,歷史敘事常常受到後世的影響和改造。傳說和神話雖然富有魅力,卻可能掩蓋事實的真相。作為歷史的學習者,我們必須保持批判性思維,回歸原始資料,努力分辨真實與虛構。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真正從過去的經驗中獲得深刻的洞見,更好地理解我們自己和我們所處的世界。
您的研究為我們開啟了一扇窗,讓我們得以窺見法蘭克王國初創時期的真實景象。這場對談讓我受益良多。 **Godefroid Kurth:** 無須客氣,珂莉奧小姐。我的使命便是透過對歷史的探究,為理解現在和開創未來提供一線光芒。希望我的著作與今日的交流,能為『光之居所』帶來新的知識與啟發。願歷史的教訓指引我們前行。 光暈漸漸收攏,書房的景象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屬於「光之居所」的柔和光芒。Kurth 教授的身影消失,只留下書桌上彷彿仍散發著微光的文字,以及對歷史的深刻反思在空氣中迴盪。
懷特先生出身於緬因州的農村,童年體弱多病,視力受損,這使得他早期的教育之路充滿艱辛。然而,他憑藉著堅定的意志和對知識的渴望,克服了這些困難,成為了一名教師。在重新經歷信仰覺醒後,他感受到強烈的召喚,要傳揚基督復臨的信息。儘管缺乏正規的神學訓練和公開演講的經驗,他毅然放棄了世俗的計畫,投身於這項事工。 書中,懷特先生詳細描述了他如何接觸並接受了威廉·米勒(William Miller)關於2300日預言和基督即將於1843-1844年間復臨的觀點。他描繪了米勒先生的為人、講道風格以及他在面對質疑時的堅定。他也分享了自己在早期傳道時遇到的種種情境,包括在學校授課同時佈道、徒步旅行、面對嘲諷與反對(如那場令人難忘的暴動和與普救派牧師的辯論),甚至是如何在貧困和健康欠佳的情況下堅持事奉。 書中重要的篇幅用於闡述大復臨運動的發展,特別是1844年「大失望」(Great Disappointment)之後的轉折。懷特先生記錄了失望帶來的痛苦與困惑,以及信徒們如何回歸聖經,重新研究預言,從而對天上聖所(Heavenly Sanctuary)基督的工作有了新的理解。
懷特先生也坦誠地討論了運動中出現的狂熱主義和分裂現象,以及這些對信徒造成的傷害。他也記錄了早期信徒在貧困中如何犧牲奉獻,支持文字工作(《評論與先驅報》Review and Herald),以及組織化(General Conference、Publishing Association)如何應運而生,以更有效地推進事工。 《人生事件》不僅是一部個人自傳,更是大復臨運動早期歷史的珍貴第一手資料。它以樸實真摯的筆觸,記錄了一個信仰群體在預言的理解、失望的經歷、真理的追尋以及組織建立過程中所經歷的挑戰與成長。透過雅各·懷特先生的視角,讀者得以一窺那個時代復雜的宗教景觀,感受早期復臨信徒對信仰的熱情、犧牲精神和堅韌不拔的品格。這本書對於理解基督復臨安息日會的起源和核心教義具有不可替代的價值,同時也提供了一個關於信仰如何在歷史和個人生命中展開的深刻見證。 *** 微涼的春風輕拂著,帶來圖瓦河流(Tug River)潮濕泥土與初生嫩芽的氣息。空氣中混合著印刷廠油墨特有的、略帶刺鼻卻充滿生命力的味道,以及遠處火車經過時傳來的低鳴。
1868年的春天,午後的陽光穿過《評論與先驅報》出版社二樓書房的落地窗,灑在厚重的木質地板上,映照出空氣中漂浮的細小塵埃。房間裡堆滿了新印刷的書稿、樣報和裝訂材料,整齊或凌亂地佔據了書架和桌子的每個角落。窗邊的書桌旁,一位體格結實、眼神銳利卻流露著溫和光芒的男士正審閱著書頁,他便是雅各·懷特先生。 艾麗輕輕推開房門,帶來一陣帶著戶外清新與遠方想像的微風。 **艾麗:** 懷特先生,日安。很榮幸能拜訪您,並有這個機會向您請教。 **懷特先生:** 日安,艾麗小姐。請坐,這邊的光線好些。我在校對這本《人生事件》的稿子,回顧這些年的路程,有些段落讀來仍覺感慨萬千。您對這本書感興趣,這讓我很高興。 **艾麗:** 當然。這本書記錄了如此不凡的旅程,不僅是您個人的,也是一個信仰群體的心靈史。我對您童年的經歷特別好奇,書中提到您幼時體弱,視力不佳,這想必對您影響深遠。是怎樣的力量,讓您能克服身體的限制,甚至在學業上迎頭趕上,最終投身於一項需要巨大精力和毅力的事業? **懷特先生:** (將眼鏡推至鼻樑,輕輕摩挲著手中的書頁) 確實,艾麗小姐,童年的體弱是個顯著的障礙。
那時我的視力很差,連讀聖經一節經文都困難,更別提學校的課業了。我感到自己遠遠落後於同齡人,甚至懷疑自己的存在價值。然而,在十六歲左右,我的健康奇蹟般地好轉,視力也恢復了。那種從身體束縛中解放出來的感覺,激發了我對知識前所未有的渴望。我深知必須加倍努力,才能彌補失去的時間。 我從父親那裡學到了堅韌和勤勞。他能在緬因州這片多石的土地上開墾出農場,靠的是無比的體力和毅力。他對信仰的虔誠和正直也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些家庭的影響,加上內心對自我提升的強烈驅動,促使我在有限的學習機會下,拼盡全力。在聖奧爾本斯和里德菲爾德學院的那幾週,我幾乎是把所有的時間都投入到學習中,甚至犧牲了飲食和休息。那不是為了與人攀比,而是為了證明自己也能「成為一個有用的人」(ref p. 13)。當我最終拿到教師資格證,並成功教授了第一期學校後,那種小小的勝利感是難以言喻的。它讓我看到,即使起點低微,憑藉上帝的恩典和個人的努力,也能有所成就。這種信念,在後來投身復臨運動,面對更大的挑戰時,給了我無窮的力量。我知道,如果上帝能讓我從病弱中恢復,從無知中學習,他也能在更廣闊的領域中引導我。
**艾麗:** 這種克服自身限制、渴求知識的精神,確實令人感佩。書中描寫您在教學之後,經歷了一段信仰的「倒退」,然後又重新被復臨運動的信息觸動。那種從世俗追求(比如您提到哥哥邀請您去俄亥俄)到重新投入信仰的轉折點,是怎樣發生的?特別是您描寫的那次被迫去探訪學生,以及隨後遇到的那位剛剛埋葬兒子的陌生人,這些事件是突發的巧合,還是您感受到了一種更深層的引導? **懷特先生:** (身體微微前傾,雙手交握放在桌上) 那段「倒退」時期,我確實被學業和教書的工作完全佔據了。我愛這個世界,愛知識,勝過了對基督的愛。母親向我提起米勒先生關於1843年基督復臨的講道時,我最初是持懷疑甚至輕蔑的態度的。我引用聖經中「那日子、那時辰沒有人知道」的經文來反駁她。但母親平靜而堅定的回答(ref p. 16-17),以及看到許多同學因此經歷信仰的復興,確實震撼了我。一種「或許是真的」的信念開始在我心中生根,隨之而來的是巨大的不安和痛苦——我感到自己毫無準備,世俗的計畫還未實現。 內心的掙扎非常劇烈。我腦海中不斷迴響著一個聲音:「去告訴世人他們的危險!」(ref p. 56-57)。
我試圖逃避,想繼續我的學業。我去田裡幹活,希望能擺脫這種感覺,但它如影隨形,甚至愈加清晰。我去了小樹林禱告,尋求釋放,但回應只有那更為強烈的感動:「去探訪你的學生們!」 那是我感到最沉重的十字架。探訪,特別是向那些我剛教導過的、許多人並不虔誠甚至懷疑宗教的學生們談論信仰,這太讓我感到羞恥和尷尬了。在那一刻,我的靈甚至反抗了上帝,我跺著腳說:「我不去!」五分鐘後,我就在家裡打包行李,準備去更遠的學院,想通過徹底投入學業來壓制這種召喚。 然而,上帝的靈沒有離開我。我在新港學院根本無法專心學習,書本上的文字在我眼前模糊不清,思緒完全混亂。我意識到,無論跑到哪裡,只要不順從,就找不到安寧。最終,我下定決心,必須去做。當我從學院的大門走出來,徒步前往特洛伊鎮時,一種從未有過的、甘甜的平安瞬間充滿了我。天國的光似乎圍繞著我,我忍不住舉起手,發出勝利的讚美。 那天黃昏,我經過一間整潔的小屋,一股強烈的感動催促我進去。我找不到合理的理由,只能以討水喝為藉口。開門的男士,他哭泣過,手裡拿著聖經,他的兒子剛剛下葬。他向我傾訴他的悲傷和缺乏信仰的痛苦,並請我留下過夜。
那位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他在失去至親的痛苦中對我敞開心扉,這份信任本身就是一種神聖的觸碰。 第二天清晨,當我繼續前行時,又遇到了我之前的學生。這些接連發生的事件,每一個都像一塊小小的石頭投入湖面,激起了信仰的漣漪,不斷印證著我必須分享從上帝那裡領受的信息,即使它是如此令人羞恥和畏縮的任務。這些經歷,遠超乎我當時的理解,但我深知,那引導我的,是一種超越理性的力量。 **艾麗:** 這些回憶充滿了強烈的畫面感和情感。您以「描寫而不告知」的風格,透過細節呈現了當時的情境和您內心的掙扎。那位哭泣的陌生人、雪球砸在天花板上的聲音、浸濕的聖經和衣服、扔向您的釘子……這些都比直接說「我很害怕」或「上帝與我同在」更有力量。您在書中提到,在一次遭遇暴民的講道中,您舉起那枚釘子,並模仿基督被釘的姿勢,那瞬間改變了現場的氛圍。那是否是一種源於內心深處的共情,讓您超越了恐懼,將個人所受的傷害與基督的犧牲連結起來? **懷特先生:** (垂下眼簾,似又回到了那個混亂的夜晚,聲音變得低沉而肅穆) 那確實是一個危險的時刻。普救派的牧師激起了人群的敵意,他們對我這個年輕的佈道者充滿了憤怒和嘲諷。
我的衣物被雪水浸濕,聖經也未能倖免。理性的論證在那樣的環境下是徒勞的。 然而,當我看到那枚扔向我的釘子時,內心深處湧上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憐憫。這枚釘子,意圖傷害我,但它也讓我想到了另一枚釘子——那枚穿透我救主雙手的釘子。我的痛苦與祂所承受的相比,是如此微不足道。祂的愛與犧牲,遠遠超越了人類的敵意和惡毒。 在那一刻,我的恐懼似乎消散了。我不再只是一個被攻擊的年輕人,而是一個站在十字架陰影下的見證者。當我舉起那枚釘子,將其與基督的釘痕相連時,我感受到的不僅是個人的苦楚,更是救主對全人類、包括這些嘲笑和攻擊我的人的無限慈悲。那不是一種表演,而是一種內心情感和信仰體驗的自然流露。當我將雙手放在身後的牆壁上,彷彿被釘在十字架上一般,那份與基督一同受苦、一同忍耐的感受淹沒了我。 我相信,是上帝的靈在那一刻藉著我工作,讓那份超越人類情感的憐憫與愛,觸碰到了那些被憤怒和偏見蒙蔽的心靈。暴民的叫囂聲平息了,取而代之的是哭泣和嘆息。他們看到了我所指向的更高遠、更痛苦卻充滿救贖的犧牲。那不是我的力量,而是十字架的力量,是基督的愛所發出的光芒,穿透了仇恨的黑暗。
那份深刻的體會,是否也影響了您對聖經中預言的理解?您在書中詳細解釋了但以理書和啟示錄的預言鏈,特別是關於2300日和三位天使信息的應用。在1844年期待落空之後,許多人感到痛苦和困惑,甚至放棄了信仰。您和您的同伴們是如何在失望中堅持下來,並從中發展出對聖所工作、安息日和第三位天使信息新的理解的? **懷特先生:** (嘆了一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但很快被堅定取代) 1844年的失望,確實是我們經歷過最嚴峻的考驗。我們滿心期盼著救主的到來,為此犧牲了世上的一切。當預定的日子過去,天國的門似乎沒有打開,那種痛苦難以用語言描述。我的心沉重到幾乎無法承受,甚至聽到希姆斯弟兄說要準備再過一個冬天時,我忍不住離開會場,像個孩子一樣哭了。 然而,在這種極度的失望中,我們並沒有完全放棄。我們緊緊抓住「信心」,正如希伯來書第十章所說:「所以,你們不可丟棄勇敢的心,存這樣的心必得大賞賜。你們必須忍耐,使你們行完了上帝的旨意,就可以得著所應許的。因為還有一點點時候,那要來的就來,並不遲延。只是義人必因信得生,他若退後,我心裡就不喜歡他。我們卻不是退後入沉淪的那等人,乃是有信心以致靈魂得救的人。」
我們沒有退後。我們知道,預言應驗的事件或許錯了,但預言的時期(2300日)和起始點(BC 457)的計算是基於紮實的聖經和歷史證據的,不應輕易放棄。我們開始重新審視預言,尋找導致失望的原因。是在「事件」的理解上出了錯,而非「時間」。 這份追尋,引導我們進入了對天上聖所更深入的研究。我們看到,但以理書八章14節所說的「聖所就必潔淨」的事件,並非指基督的復臨,而是指祂在天上聖所中的一項特殊工作,類似於地上會幕中大贖罪日潔淨聖所的禮儀。使徒保羅在希伯來書中清楚地描繪了基督在天上「真帳幕」中的事奉(ref p. 191-194)。我們意識到,1844年2300日結束時,基督並非出來,而是進入了天上聖所的至聖所,開始了末後的潔淨聖所,或稱為查案審判的工作。 這一理解像一道光,照亮了失望的黑暗。它解釋了為什麼基督沒有在1844年復臨,因為祂在天上還有工作要完成。它也揭示了第三位天使信息的時間點和重要性。啟示錄十四章12節緊隨對獸與獸像的嚴厲警告之後,描述了那些拒絕獸的印記和崇拜的人的特徵:「聖徒的忍耐就在此;他們是守上帝誡命和耶穌真道的。」
這清楚地指向了一個末後的群體,他們的特徵是「忍耐」(與失望後的經歷相符)、遵守上帝的誡命(包括安息日,因為上帝的誡命是完全的,未曾廢除,如書中詳細闡述的)和「耶穌的真道」(預言之靈的見證, ref p. 325-327)。 安息日真理的引入,正是這個時期自然而然的結果。一些信徒,比如普萊布爾弟兄和約瑟夫·貝茲弟兄,開始研究並傳揚安息日。這起初是一個非常小的運動,像芥菜種一樣微不足道,並且伴隨著巨大的犧牲和反對。許多人認為安息日是「猶太人的」,不適用於基督徒。但當我們深入研究聖經,從創造之初、西奈山頒布律法、基督的榜樣到使徒的實踐,我們發現安息日是上帝設立的創造紀念日,是祂律法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是祂與祂子民之間的永恆標記(ref p. 360-373)。它不是儀文律法,而是道德律法的一部分,是直到天地廢去都不會改變的(太5:17-19)。 所以,失望並沒有摧毀我們,而是像煉爐一樣熬煉了我們。它迫使我們更謙卑地回到聖經,尋求更精確的理解。它篩去了那些動機不純或缺乏忍耐的信徒,留下了願意繼續「因信得生」、遵守上帝誡命、持守耶穌真道的人。
我們相信,預言的恩賜並非只存在於聖經時代。使徒保羅在以弗所書第四章列舉基督賜給教會的恩賜時,提到了使徒、先知、傳福音的、牧師和教師,其目的是「為要成全聖徒,各盡其職,建立基督的身體,直等到我們眾人在真道上同歸於一,認識上帝的兒子,得以長大成人,滿有基督長成的身量」(弗4:11-13)。這些恩賜,包括預言的恩賜,是為了使教會在信仰上達到「同歸於一」和「滿有基督長成的身量」而賜予的。這項工作在基督復臨之前尚未完成,因此我們相信這些恩賜會持續到那時。 我的太太,懷特夫人的異象,在1844年失望之後不久就開始了。那時我們對未來感到迷茫,許多人開始偏離真理,出現了各種混亂的觀點和狂熱的現象。她的異象常常在我們最需要方向和糾正錯誤的時候出現。例如,在1848年洛磯山頂的那次會議上,當時聚集的信徒人數不多,卻在各種觀點上爭論不休。她的異象明確地指出了錯誤的觀點,並引導我們將精力放在第三位天使信息的重要真理上,從而帶來了團結和力量(ref p. 274-275)。 懷特夫人的異象不是要取代聖經。聖經是我們信仰和實踐的完美準則。然而,由於人類的軟弱、偏見和對聖經的誤解,我們常常偏離這條準則。
預言的恩賜是在這個時候被賜予的,不是提供新的教條,而是溫柔地提醒我們回到聖經,糾正錯誤,並在混亂中指明前進的道路。她異象的果子——引導我們更深入地研究聖經、揭示真理的和諧、鼓勵信徒過聖潔的生活、責備罪惡、帶來安慰和方向——這些都符合馬太福音第七章關於憑「果子」認「樹」的原則(ref p. 275)。 當然,這份恩賜引來了猛烈的反對和誹謗。撒旦痛恨上帝的律法和預言之靈的見證,因為它們揭露了祂的欺騙並指引人走向真理。許多人散布關於「升天袍」和懷特夫人異象的惡毒謠言(ref p. 309-321)。這些誹謗是撒旦用來破壞這項工作的手段。然而,我們相信,正如使徒時代先知和靈恩的恩賜幫助了早期教會一樣,預言的恩賜在末後的世代同樣是上帝為裝備祂的子民而賜予的。它是龍向「守上帝誡命、有耶穌見證」(即預言之靈)的餘民發動戰爭的原因之一(啟示錄12:17)。我們沒有因為反對而丟棄這份寶貴的恩賜,反而更加珍視它,因為它幫助我們在真理上站穩腳跟,並在混亂中保持清晰的方向。 **艾麗:** 您清晰地闡述了異象在信仰社群中的作用和意義,也毫不避諱地談到了因此而來的挑戰。
從早期個人艱苦的佈道,到建立結構和系統,這個轉變過程是否也面臨阻力?您如何看待組織化與個人信仰自由之間的平衡? **懷特先生:** (露出一絲微笑,語氣變得更為實際) 從徒步和搭乘蒸汽船甲板佈道,到擁有自己的出版社和總會組織,這確實是一個巨大的轉變。早期,我們人數很少,大家彼此熟識,個人的努力和奉獻是主要的支撐。然而,隨著人數的增長,真理傳播的範圍擴大,我們很快意識到個人單打獨鬥的局限性。 首先是文字工作。書籍和刊物對於傳播信息、駁斥謬誤至關重要。我親身經歷了出版小報《現代真理》(The Present Truth)的艱辛,那是在貧困中,連紙張和印刷都需要弟兄姊妹的犧牲奉獻(ref p. 290-292)。我們看到文字的力量,也看到維持出版的挑戰。當在羅切斯特建立出版社時,是弟兄姊妹們共同籌集資金購買印刷機,這是一個重要的里程碑(ref p. 292-294)。後來,為了更有效地管理和擴大出版規模,成立了基督復臨安息日會出版協會,這使我們的文字事工得以蓬勃發展(ref p. 298-299)。 組織化起初確實面臨一些阻力。
我們的組織是建立在非常簡單的基礎上的:遵守上帝誡命和耶穌真道的信徒的聯合(ref p. 299-300)。它不是為了建立一個權力機構來控制信徒,而是為了促進合作、支持傳道人(通過系統性慈善,ref p. 300-302)、管理教會財產(比如聚會場所和出版社)以及更廣泛地傳播信息。系統性慈善原則(每週捐獻一筆錢和財產的比例)的引入,解決了早期傳道人經濟困難的問題,讓他們可以全身心地投入事工。這不是強制性的,而是基於信徒自願和按所得蒙福的原則,是一種公平和有效的方式來支持工作。 我們始終強調,組織的目的是服務於真理的傳播和信徒的靈命成長,而不是成為束縛人心的牢籠。真正的信仰自由不是沒有約束,而是在真理中的自由。組織提供了一個框架,讓個人可以在其中有效地協作,實現共同的目標。當然,在任何人類組織中,都可能出現問題,需要警惕官僚主義和屬靈的驕傲。但這不應成為拒絕組織本身的理由,而應促使我們在上帝的引導下,不斷完善和保持其純潔性。 **艾麗:** 您對組織化的闡述非常務實且富有洞察力。
它似乎與第三位天使信息所強調的「聖徒的忍耐、遵守上帝誡命和耶穌真道」的精神是相輔相成的,因為這些都需要一個堅實的社群來支持和實踐。回顧這一切——從童年的艱辛、信仰的覺醒、預言的追尋、失望的熬煉、真理的釐清,到組織的建立和事工的開展——您認為這段旅程最核心的意義是什麼?它對今天的信徒又有何啟示? **懷特先生:** (身子坐直,目光望向窗外,語氣莊重) 這段旅程的核心意義,我認為,在於揭示了上帝在末後為預備祂的子民所行的工作。它不是一段平坦的道路,而是充滿了試煉和篩選。失望、反對、誹謗、內部的混亂和外來的攻擊,這一切都是為了「熬煉、潔淨、使他們潔白」(但以理書12:10)。上帝允許這些發生,不是因為祂的力量有限,而是為了顯明誰是真正「因信得生」、願意忍耐到底的人。 對今天的信徒而言,最核心的啟示我想有幾點: 首先,要警惕屬靈的驕傲和自滿。知識的增加不等於靈性的成熟。單單理解預言的理論是不夠的,必須讓真理改變我們的生活,使我們「聖潔」並「預備妥當」迎接基督的再來。 其次,不要害怕面對失望和錯誤。在追尋真理的道路上,可能會犯錯,會遭遇期待的落空。
重要的是在這些時刻不「退後入沉淪」,而是回歸聖經,謙卑尋求更深的理解。1844年的失望教導我們,上帝的時間表和方式可能與我們預期的不同,但祂的應許是確定的。 第三,要珍視上帝全備的真理,包括祂的誡命和預言之靈的恩賜。不要因為它們不受歡迎、需要背負十字架,就迴避或妥協。末後的考驗將圍繞著遵守上帝的誡命展開,特別是安息日。站在真理這邊,就意味著要與世界的潮流和有名無實的宗教體系對抗。 第四,要看清撒旦的伎倆。祂會利用狂熱主義、誹謗和分裂來破壞上帝的工作和祂子民的信心。要憑著果子來辨別靈,並堅持按照聖經的原則行事。 最後,要永遠保持警醒和預備的狀態。基督復臨的日子雖然沒有明確的時間表,但所有的跡象和預言的應驗都表明祂「就近在門口了」。我們不應為地上的財富和世俗的計畫而分心,這些在永恆的尺度下是毫無價值的。真正的財寶是在天上積累的,真正的預備是心靈的潔淨和對上帝旨意的完全順服。 這場運動,從威廉·米勒的呼喊開始,到三位天使信息的展開,再到今天對這些信息的持守和傳揚,是一個持續不斷的過程。它要求每一代信徒都要親自經歷真理的考驗,做出忠誠的選擇。
而那份因信稱義、遵守誡命、持守耶穌見證、耐心等候救主的心,將是我們最終得以進入上帝聖城的通行證。 **艾麗:** 您的話語擲地有聲,充滿了歷史的厚重感和信仰的深度。謝謝您分享如此寶貴的經歷和見解。這不僅是對過去的回顧,也是對未來道路的指引。這場對談,如同為我打開了一扇窗,讓我看到那個時代信仰的光芒與陰影,以及真理是如何在考驗中被釐清和持守的。感謝您,雅各·懷特先生。 **懷特先生:** (點點頭,溫和地微笑) 願上帝賜福您,艾麗小姐。願這段對談的光影,也能為尋求真理的人帶來些許啟發。我們的旅程仍在繼續,直到主再來。願我們都能在那日得以相見。 (窗外的陽光逐漸西斜,染紅了天邊的雲彩。印刷機的聲音彷彿也變得柔和起來,與書房中淡淡的油墨香氣一同,記錄著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話所留下的餘韻。)
巴倫先生是一位傑出的猶太裔基督徒佈道家與學者,他創立了「希伯來基督徒以色列見證會」(The Hebrew Christian Testimony to Israel)。這本書是他對當時盛行的「盎格魯-以色列主義」理論所進行的一次全面而嚴謹的批判。該理論主張,英國人民是古老以色列「失落的十個支派」的後裔,並試圖透過所謂的歷史、語言學和聖經「證據」來證明這一點。 巴倫先生的著作旨在揭露這一理論的虛妄與危害。他指出,「盎格魯-以色列主義」所引用的歷史證據多半源於異教神話與荒謬傳說,其語言學「考證」則如同兒戲般不堪一擊。更令人擔憂的是,這個理論對聖經預言的解釋充滿了扭曲與誤用,將原應屬於彌賽亞時代的榮耀與祝福,不分青紅皂白地應用於當時的英國民族,甚至曲解了神對以色列民族的真正旨意。 巴倫先生在書中詳細論證了「失落支派」從未真正「失落」在歷史長河中。他援引舊約和新約聖經,以及諸多歷史文獻,證明北國以色列的十個支派在被亞述和巴比倫擄掠後,逐漸與猶大支派融合,共同形成了後來被稱為「猶太人」(Jews)的單一民族。
這個民族雖然流散各地,但始終保持著對耶路撒冷和彌賽亞降臨的共同盼望,是神與列祖所立之約和應許的真正繼承者。巴倫先生強調,神對以色列的承諾,如子孫昌盛如海沙、大衛的寶座永存,這些都是在未來、在彌賽亞親自統治下才能完全實現的屬靈應許,而非現世任何一個世俗國家所能聲稱的物質榮耀。 他更進一步闡述了「盎格魯-以色列主義」的危險性。他認為,這種理論不僅會扭曲聖經真理,導致人們對末世預言的誤解,還會助長民族驕傲,使人們將神的祝福物質化、國家化,從而分散對基督救恩的注意力。他堅定地指出,真正的救贖與屬靈福分,唯有在基督裡方能尋得,而以色列民族——即如今的猶太人——仍是神旨意在列國中實現的關鍵民族。巴倫先生的這部著作,不僅是對一個特定異端理論的駁斥,更是對聖經詮釋原則的堅守,對真理的熱切捍衛,以及對神對以色列民族永恆計畫的深刻洞察。 他那充滿理性與熱情的筆觸,至今仍能引發深刻的思考。我決定在這個安靜的夜晚,啟動一場「光之對談」,邀請巴倫先生來到我的書房,與他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更深入地探討他書中的智慧。
他的眼神深邃而明亮,帶著學者的睿智與佈道家的熱情,筆挺的深色西裝顯得莊重而內斂。此刻,他正將雙手交疊放在膝上,微微側耳,似乎在聆聽窗外細雨的私語,又彷彿在等待一場穿越時空的對談。 我,薇芝,輕輕地走到他的對面,示意他看向那本攤開在我面前的《失落的十個「支派」的歷史》。 **薇芝:** 巴倫先生,歡迎您來到這個小小的書房,這個夜晚的倫敦,似乎也特別適合沉思與對話。我再次閱讀了您的著作《失落的十個「支派」的歷史:盎格魯-以色列主義考察》,字裡行間都能感受到您對真理的堅守和對謬誤的深惡痛絕。在您動筆寫這本書的年代,盎格魯-以色列主義想必風頭正盛,是什麼觸動您,讓您決心撰寫這部深入剖析其謬誤的著作呢? **大衛·巴倫:** 薇芝女士,感謝您的邀請,能在此與您對談,實乃榮幸。窗外的雨聲,倒是讓我想起了一些往事。您問我撰寫此書的初衷,那份決心其實源於對聖經真理被扭曲的痛心疾首。當時,盎格魯-以色列主義在許多虔誠的基督徒中廣為流傳,甚至影響了一些教會。我曾收到許多朋友的諮詢,他們對此理論感到困惑,被其看似合理的「證明」所迷惑。我深知,這不僅僅是學術上的分歧,更是對信仰根基的動搖。
這些理論,將彌賽亞的榮耀歸於一個世俗的帝國,將以色列的屬靈應許變成了民族驕傲的工具,這在我看來,是對神的褻瀆。它將人從對基督的單純信靠,轉移到對國家血統的幻想。我無法袖手旁觀。因此,我感到自己有責任,如同守望者般,吹響警號,撥開那些看似動聽卻實則危險的迷霧,引導那些被誤導的心靈回到純粹的聖經教訓。我寫作此書,是希望為那些困惑的信徒提供清晰的指引,揭示盎格魯-以色列主義的虛假基礎,並重申神對以色列民族——猶太人——的永恆旨意。這是一場為真理而戰的仗,我必須竭盡所能。 **薇芝:** 先生的這份熱忱,著實令人敬佩。您在書中提到了盎格魯-以色列主義所依賴的「歷史與語言學證明」。您認為這些所謂的「證明」是如何被編造和誤用的?特別是書中引用的「丹支派傳說」和「雅各之石」等,您對這些說法有何看法? **大衛·巴倫:** (他微微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無奈)這些所謂的「證明」,坦率地說,簡直是異想天開,毫無事實根據。他們試圖將英國民族的祖先與「失落的十個支派」聯繫起來,所採用的方法令人髮指。
例如,他們將公元前720年被亞述人擄走的十個支派,與希羅多德筆下同一時期出現在同一地區的薩卡人或斯基泰人(Scythians)畫上等號。然後,再聲稱這些「薩克遜人」的祖先去了丹麥——並臆測其名字源於「丹」支派,再從丹麥來到英格蘭。 至於「雅各之石」,那更是荒謬的童話。他們宣稱,雅各在夢中枕的石頭,被先知耶利米帶到了愛爾蘭,並成了蘇格蘭和英格蘭國王的加冕石,現在存放在西敏寺。這完全是從異教神話和愛爾蘭民謠中嫁接過來的虛構故事。他們還將愛爾蘭的民間傳說女英雄泰菲(Tea, or Tephi)與大衛家的公主聯繫起來,稱她嫁給了阿爾斯特國王,從而將英國王室的血脈與大衛家族掛鉤,以滿足「大衛的後裔將永遠統治」的預言。 這一切,都是基於「野蠻的臆測」和「原始的語源學」。比如,將「British」解釋為希伯來語的「Berit-ish」(立約之人),將「Saxon」解釋為「Isaac's-son」(以撒的兒子)。這類牽強附會的說法,任何對語言學和歷史稍有瞭解的人都會嗤之以鼻。
一位著名的猶太學者約瑟夫·雅各布斯(Joseph Jacobs)曾精闢地指出,這整個理論的基礎是「奴性地字面解釋(或誤用)選定的預言片段」,其目的不過是為了滿足「那些渴望讓自己的民族自豪感得到聖經證實的非批判性人士」。我們英格蘭民族的歷史淵源是清晰可循的,與閃族民族無論在語言、身體特徵、宗教觀念或風俗習慣上都截然不同。這些「證明」不僅沒有絲毫歷史依據,更是對歷史的公然褻瀆。 **薇芝:** 如此看來,這些論點確實難以立足。那麼,在您看來,盎格魯-以色列主義對聖經預言的誤用,有哪些是最為嚴重或最具誤導性的呢?特別是關於英國帝國與神國度的關聯,以及彌賽亞預言的扭曲。 **大衛·巴倫:** (他的語氣變得更加嚴肅,聲音也因此帶上了一絲低沉的迴盪)是的,薇芝女士,這正是盎格魯-以色列主義最核心、也最危險的謬誤之一。他們最令人震驚的解釋,就是將但以理書中「非人手鑿出的石頭擊碎巨像」的榮耀彌賽亞預言,應用於大英帝國。他們宣稱,大英帝國就是那塊石頭,注定要成長為「充滿全地的大山」,這完全無視了這預言是指向神的國度,而非任何世俗的政權。
他們還將彌賽亞公義與和平的寶座,等同於英格蘭的王位,並將英國人民稱為「至高者的聖徒」,認為世上所有的國度最終都將歸於他們。這簡直是將神的榮耀與基督的位格盜竊,挪用到一個有罪的國家身上。難道英國這個充斥著不信、罪惡、不道德的國家,能夠與那純潔的、屬神的國度相提並論嗎?這不僅是對聖經的嚴重曲解,更是對基督榮耀的褻瀆。 更甚者,他們將倫敦工廠和蒸汽機所冒出的煙霧,解釋為神的「榮耀同在」(Shechinah Glory)的象徵,與神在曠野中引導以色列民的雲柱火柱等同。這不僅荒唐,更是將屬靈的聖潔象徵庸俗化為物質的表象。 還有一位名叫愛德華·海因(Edward Hine)的「鑑定學家」,其擁護者甚至宣稱他就是那將從錫安而出的「拯救者」!這已遠不止是錯誤的解讀,而是近乎褻瀆。他們還常引用馬太福音21章43節:「神的國必從你們奪去,賜給那結果子的百姓。」他們認定這個「百姓」就是英國,全然不顧這段經文明明是指向教會——那由萬民中被選召的、在基督裡結果子的「聖潔的國度」。這些扭曲,不僅混淆了神對以色列的預言與對教會的應許,更將彌賽亞的中心地位架空,代之以民族和帝國的驕傲。這才是真正令人警惕之處。
**大衛·巴倫:** (他緩緩地,語氣中帶著學者的耐心與清晰)「失落的十個支派」這個說法本身,就被盎格魯-以色列主義者誤用了。他們假設這十個支派完全消失,擁有與猶大支派截然不同的命運。但聖經歷史和預言告訴我們,情況並非如此。 首先,所羅門死後以色列南北分裂,北國十個支派雖然自立為王,並陷入偶像崇拜,但這只是神對大衛家的懲罰,並非永恆。即使在分裂時期,仍有許多忠於耶和華的利未人以及來自其他十個支派的人,因信仰的緣故從北國遷移到南國猶大。例如,歷代志下11章14節記載,利未人離開了他們的郊野和產業,來到猶大和耶路撒冷。歷代志下15章9節也提到,亞撒王時期,「有許多以色列人,就是以法蓮、瑪拿西、西緬中歸附他的人,因見耶和華他的神與他同在,就多多的來歸從他」。這說明,即使在北國被擄之前,各支派之間的融合就已開始。 當北國以色列在公元前721年被亞述人擄走時,亞述王並非將所有人都遷走,而是帶走了國家的精壯力量。土地上仍留下了許多以色列人。約一個世紀後,約西亞王時期,我們仍能在猶大境內發現瑪拿西、以法蓮以及「以色列全體餘民」的記載,他們甚至為耶路撒冷聖殿的修繕捐款,並參與了逾越節慶典。
這進一步證明,並非所有北國以色列人都在被擄後就完全消失或與猶大支派分離。 接下來,南國猶大也在公元前588年被巴比倫擄掠。值得注意的是,巴比倫帝國的統治範圍與亞述帝國基本重疊,被擄到巴比倫的猶大人,實際上與之前被擄到亞述的以色列人處於相同的廣大地理區域。先知以西結,就是被擄到歌散地區的猶大人,而這個地區正是此前亞述人安置十個支派流亡者的地方。在流亡期間,南北兩國的藩籬逐漸消弭,共同的苦難使他們的心靈更加靠近,共同的命運也促使他們重新意識到自己「一個民族」的身份。 以西結書37章15-28節的「兩根木杖合一」的預言,清楚地闡明了神將使約瑟(代表北國以色列)和猶大(代表南國猶大)合而為一,不再是兩個國家,而是「在以色列山上成為一個國家」。這個預言雖然最終的完全實現是在彌賽亞降臨的千禧年,但其「融合與聯合」的過程,早在被擄時期就已加速,並在波斯時期歸回時得到初步體現。 在巴比倫被擄期滿後,古列王頒布詔令,允許「神的子民」歸回耶路撒冷重建聖殿。首次歸回的隊伍雖然以猶大和便雅憫人為主,但也明確包含「凡神激動他心的」來自「以色列眾支派」的人(以斯拉記1章5節)。
到了基督時期,新約聖經更是明確地將「猶太人」和「以色列人」視為同義詞。使徒行傳2章五旬節的記載中,來自各地的「猶太人」(Parthians, Medes, Elamites, dwellers in Mesopotamia, etc.),其中無疑包括了古老以色列支派的後裔,都被統稱為「猶太人」,且都以耶路撒冷為他們的民族中心。使徒保羅多次強調自己是「猶太人」,同時也堅稱自己是「以色列人」。他所說的「以色列全家」指的就是在巴勒斯坦和散居地的「猶太人」,他們代表了「散居在外的十二個支派」。 因此,所謂「失落」的十個支派,並非神秘消失,而是融入了猶大支派,共同形成了我們今天所認識的猶太民族。他們在數千年的流離中,失去了具體的支派身份證明,但作為一個整體,他們始終是神所揀選的以色列,是神應許的繼承者。這就是聖經與歷史所證實的「失落支派」的真實面貌。 **薇芝:** 感謝您的詳細闡述,這確實比盎格魯-以色列主義的說法更具說服力。談到「承諾」,盎格魯-以色列主義者特別強調神對亞伯拉罕「子孫眾多」的應許,以及大衛寶座永存的預言,並以此證明英國就是「失落的以色列」。
神對亞伯拉罕「子孫如地上的塵土,天上的星辰般眾多」的應許,以及「一國和多國的父」的預言,毫無疑問是真實且必然實現的。同樣,神對大衛「他的後裔和他的寶座將永遠堅立」的誓言,也是不容置疑的。但盎格魯-以色列主義者將這些應許,膚淺地、物質化地應用於當下的英國民族及其帝國的「繁榮與廣闊」,這完全偏離了聖經的屬靈意涵和預言的時間表。 首先,即使從字面意義來看,以色列民族也曾「人數眾多」。摩西在申命記中就曾對當時的以色列人說:「耶和華你們的神使你們多起來。看哪,你們今日像天上的星那樣多。」所羅門也說:「僕人住在你所揀選的民中,這民多得不可數點。」希伯來書的作者也指出,因著亞伯拉罕的信心,從他一個「如同已死的人」身上,「生出許多子孫,如同天上的星那樣眾多,海邊的沙那樣無數」。可見,即使在過去,這個應許也已部分實現於猶太人身上。 更重要的是,這些應許的完全實現,指向的是**未來**,指向的是以色列民族在末世的**屬靈復興與歸回**。當以色列民族在被擄之地悖逆神時,神曾預言他們將「人數稀少」並分散在列國之中,受欺壓。這在猶太人兩千年的流散歷史中得到了殘酷的應驗。
然而,預言也同時宣告,當他們最終歸回並被神潔淨時,他們將再次「生養眾多,不再稀少」,那時「小的要成為千,微弱的要成為強盛的國」(以賽亞書60章21-22節)。這一切,都將在彌賽亞——耶穌基督——的親自統治下,在千禧年國度中得以實現。那時,以色列將成為「公義的國民」,被神「栽種」,他們的國土將會擴展,甚至「地方太窄,求你給我地方居住」。這不是指現世任何一個世俗國家所擁有的領土,而是指蒙恩得救的以色列,在神的祝福下所享有的屬靈與物質上的豐盛。 至於大衛的寶座,盎格魯-以色列主義者試圖編造荒誕的家譜,將英國王室與大衛聯繫起來。這更是對真理的褻瀆!大衛真正的後裔,唯一的合法繼承者,是**耶穌基督**!天使加百列向馬利亞報喜訊時明確指出:「他要為大,稱為至高者的兒子,主神要把他祖大衛的寶座給他;他要作雅各家的王,直到永遠;他的國也沒有窮盡。」(路加福音1章32-33節)。大衛寶座的永恆,不是靠世俗王室的血統維繫,而是藉由那位死而復活、升入高天、如今坐在神右邊的榮耀君王——耶穌基督——來實現。他如今在天上,但未來他將再臨,在錫安山建立他父親大衛的寶座,實現在地上的公義統治。
此外,聖經預言大衛寶座永續的同時,也提到了祭司制度的永續。難道我們要荒謬地聲稱,英國聖公會的牧師是利未人的直系後裔嗎?當然不是。這同樣指向了基督,因為他不僅是君王,也是永遠的大祭司,「照著麥基洗德的等次永遠為祭司」。 所以,這些預言的真正意義,是將我們的目光引向基督,他是所有應許的中心和實現者。他將以色列——包括猶大和所有「失落」的支派——重新聚集,歸回到神面前。盎格魯-以色列主義將這些屬靈的、末世的、以基督為中心的預言,降格為對一個世俗國家現世成就的讚美,這是對神話語的極大貶低和誤導。 **薇芝:** 先生對預言的解釋深具洞見,這也讓我對聖經的理解更加清晰。最後,您在書中語重心長地發出「莊嚴的警告」,提醒讀者盎格魯-以色列主義並非無害的臆測,而是一種「末世的迷惑」。您認為這種理論最大的危險性是什麼?它對信徒的信仰和對神旨意的理解會產生怎樣的負面影響? **大衛·巴倫:** (他深鎖的眉頭顯示出內心的沉重)這是我想強調的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盎格魯-以色列主義絕非無傷大雅的學術爭論,它是一種**危險的迷惑**,會將人的注意力從屬靈和永恆的事物上引開。
首先,它**扭曲和混淆了聖經預言**。它將本應在千禧年——即以色列作為一個民族悔改歸主之後——才會實現的祝福,提前且錯誤地應用於當下的英國民族。這不僅是對預言時間表的嚴重顛倒,更模糊了神對以色列和教會之間不同的旨意。這種做法,會讓信徒對聖經的整體脈絡產生錯誤的理解,無法分辨神在不同時期對不同群體的計畫。 其次,它**助長民族驕傲和肉體的自信**。盎格魯-以色列主義的核心,是宣揚英國因其所謂的「以色列血統」而擁有特殊的地位和權力,能夠「佔領仇敵的城門」,掌控全球。這種自大狂妄的態度,將神的恩典國家化、物質化,使人們忘記了在這個恩典時代,神揀選的原則是個人的悔改和對基督的信靠,而非血統或國籍。它讓人們偏離了「在基督裡」這唯一得蒙悅納的根基,轉而尋求一種虛假的民族優越感。這會使一個國家,即使充滿罪惡和不信,也自以為在神的特殊庇佑之下,反而招致神的審判。這對信徒的信仰,是極大的腐蝕,因為它將神的真理與民族沙文主義混為一談。 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一點,它**搶奪了猶太民族的真正地位,並分散了對他們未來復興的關注**。
聖經明確指出,猶太人(即完整的以色列民族)是神立約的對象,神的旨意與列國的命運都與他們息息相關。他們的「再被接納」,將會為「全世界帶來死人復活般的生命」(羅馬書11章15節)。盎格魯-以色列主義卻將許多本應屬於以色列民族未來才能享有的榮耀和應許,轉嫁給英國民族,這不僅剝奪了猶太人的屬靈權利,更使得許多信徒忽略了為猶太民族的復興禱告和見證的聖經呼召。它阻礙了人們理解神在歷史進程中,尤其是末世,如何藉著猶太人來成就他的宏大計畫。 因此,我懇請所有讀者,務必仔細審查這些理論的根基。我們必須回到神的話語,讓聖經來解釋聖經,而不是將世俗的民族驕傲和臆測強加於其上。唯有這樣,我們才能真正認識基督的榮耀,理解神對全人類和以色列民族的救贖計畫。這是每個真信徒必須謹慎對待的真理。 **薇芝:** 感謝巴倫先生今晚的教誨,您的話語如同燭光,照亮了這片曾經被迷霧籠罩的領域。您對真理的堅守,對聖經的熱愛與嚴謹,以及對人類心靈深處迷惑的洞察,都讓我受益良多。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不僅讓我更深入理解了您的著作,也讓我對「光之居所」的使命有了更深的體會,即是協助每份光芒發光發熱,並揭示隱藏在謬誤之下的真理。
期待未來能再與您進行更深入的交流。
雷特,這位曾是象徵主義詩人、後來歸依天主教的作家,以其深刻的個人體驗和堅定的信仰視角,對那個時代的社會與人心進行了尖銳的剖析與反思。 **作者深度解讀** 阿道夫·雷特(Adolphe Retté,1863-1930)的生命軌跡本身就充滿了轉折。他早期是法國文壇上著名的象徵主義詩人,作品中充滿了對自然、藝術和感官體驗的探索。然而,正如他在書中《在禱告的森林裡》一章中所述,他經歷了從「魔鬼到上帝」(Du diable à Dieu)的戲劇性轉變。這場歸依並非基於理性的辯論或知識的累積,而是一種神聖恩典的直接觸動,尤其是在方丹布洛森林中的孤獨體驗,讓他感受到超性世界的真實存在。這種體驗塑造了他後期的寫作風格:極具個人化、充滿靈修體悟,同時又對世俗的誘惑與妥協(特別是信仰上的「自由主義」)進行毫不留情的批判。 雷特的思想深受傳統天主教教義、聖經及多位聖人(如聖女大德蘭)的著作影響。他強調苦難的價值、恩典的首要性、意志在信仰生活中的作用,以及教會作為真理守護者的重要性。
他的寫作風格融合了詩人的感性與轉化者的熱情,文字既細膩描繪內心的掙扎與神恩的溫柔滲透,又在批判現代社會的錯誤時顯得鏗鏘有力,充滿了對靈魂得救的迫切關懷。他對「自由主義天主教徒」的嚴厲批評在當時引發爭議,但他認為這是為了捍衛信仰的純粹性,不惜觸怒世人。他的學術成就或許不在於開創新的神學體系,而在於以文學家的筆觸和個人的生命見證,生動地詮釋和捍衛了傳統天主教的靈修觀和社會觀,為迷茫的時代提供了一個堅定的信仰座標。 **核心觀點精準提煉** 《直到世界的盡頭》一書的核心,是呼籲信徒在一個日益世俗化、對信仰冷漠甚至敵對的世界中,保持清醒、警醒和堅定。書中透過個人見證、寓言式的故事和直接的論述,提煉出幾個關鍵觀點: 1. **基督的苦難直到世界的盡頭,信徒受召與祂一同警醒:** 雷特在序言中引用帕斯卡對客西馬尼園的描寫,強調基督的苦難並非止於十字架,而是在每一個時代、每一個冷漠或背離祂的靈魂中延續。他透過自己的親身經歷(在絕望中聽到「你們不能與我警醒一個小時嗎?」的聲音)闡述,信徒被召喚去分擔基督的苦難、在靈性上保持警惕。這不僅是一種責任,也是與基督連結、體驗神恩的途徑。 2.
**恩典是信仰的核心,而非理性或感官體驗:** 作者強調他的歸依首先是恩典的賜予,而非理性的推理或對自然美景的欣賞(儘管自然有助於感知神聖)。他對那些過分依賴知識、貶低超性、甚至試圖以理性「適應」教義的態度提出警告(如聖職候選人貝爾西神父的故事)。真正的智慧始於對主的敬畏,並在謙遜的禱告和順服中深化,而非驕傲的智力思辨。 3. **物質財富和世俗享樂是靈魂的毒藥:** 書中透過迪厄茲神父因遺產而陷入貪婪,最終被神聖介入剝奪財物的故事,以及馬里瓦爾夫人對不義之財的貪戀如何導致其丈夫靈魂沉淪的故事,生動描繪了貪財的巨大危害。金錢被視為魔鬼用來捆綁靈魂的工具,對財富的執著會使人心硬化,遠離天主。這與福音中「你們不能事奉天主,又事奉財富」的教導相呼應。 4. **真正的慈善與犧牲是基督臨在的標誌:** 與貪婪相對的是無私的愛德。書中溫柔描寫了老僕人歐拉莉和道路維護工雅各對受傷窮人的自然憐憫和幫助。尤其雅各,這位社會邊緣人,以其純樸的心和對福音的熱愛,成為現代好撒瑪黎雅人的化身,甚至被賦予了照顧受難基督的榮耀。這表明基督的臨在往往在最卑微、最被遺忘的人和行為中顯現。 5.
**對「自由主義」天主教徒的嚴厲批判:** 雷特用「尼苛德摩的後代」來比喻那些在私人生活中可能虔誠,但在公共領域為了迎合世俗或政治壓力而對信仰原則妥協的基督徒。他將他們分為「樂觀派」、「混血派」、「無意識的無政府主義者」(批評「犁溝社」Sillon)和「金融的朝臣」,揭示他們試圖調和不可調和原則的徒勞與危害。他引用1925年法國主教團的聲明,強調世俗法律的反宗教本質及其對教會的真實威脅,並呼籲信徒應積極抵抗,而非採取姑息或中立的態度。這種批判體現了作者對信仰純正性與公共見證的極度重視。 6. **苦難與孤獨是通往神聖親近的階梯:** 書中《苦難花園》一章深入探討了苦難和孤獨的靈性價值。苦難,當與基督的苦難結合時,成為轉化靈魂的工具和神恩的來源。孤獨並非孤僻,而是為了將靈魂完全獻給天主,體驗神聖的臨在,並從世界的喧囂和誘惑中退離。這兩種狀態都是通往默觀生活、與主結合的必經之路,雖然充滿挑戰,但能帶來超越世俗的平安與喜樂。 7. **悔改與聖事的力量,甚至臨終之際:** 拉布洛(Rablot)的故事是關於罪惡與悔改的有力例證。
他與同夥犯下兇殺罪後,長期被內疚煎熬,最終在臨終前受到天主的感動,向權威承認罪行,並向神父辦理告解、領受終傅,獲得了靈魂的平安。這個故事強調了天主無限的仁慈,以及告解和臨終聖事對靈魂救贖的重要性,即使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轉向天主依然可能。 **章節架構梳理** 本書的結構安排匠心獨運,層層遞進,從個人靈性體驗推及普遍的信仰原則,再應用於對當代社會和教會內部的觀察與批判,最後回到個人的靈修反思與禱告。 * **序言(Préambule)**:確立全書基調——與受難基督的連結及警醒的必要性,引入作者的個人苦難及蒙恩體驗。 * **在禱告的森林裡(Dans la forêt de l’Oraison)**:作者自傳式的靈修歷程,闡述其歸依之路,強調恩典、孤獨、禱告和聖事在其轉化中的作用,奠定其信仰視角基礎。 * **福音的映照(Reflets des Évangiles)**:透過現代版的福音故事(好撒瑪黎雅人、兩個神父的故事),具象化核心靈性原則(慈善、貪婪的危險、對恩典的排斥與接受、悔改),以敘事方式呈現信仰在現實生活中的表現與挑戰。
* **尼苛德摩的後代(La Postérité de Nicodème)**:轉向社會批判,將福音人物「尼苛德摩」的猶豫和妥協類比到當代天主教徒中的「自由主義」傾向,這是全書中最具爭議和直接論述當代問題的部分,展現了作者堅守信仰純正的戰鬥精神。 * **在苦難的花園裡(Au jardin de la Souffrance)**:回歸靈修主題,透過與「石子」(Lapillus)的對話,深化對苦難、孤獨、默觀、信徒團結、聖母代禱和教會永恆性的理解,再次強調了超性現實和屬靈生命的深度。 * **結語(Épilogue)**:以一首對嬰孩耶穌的禱告結束,總結了作者的謙卑、奉獻、對靈魂的渴望,以及在苦難中與聖家一同警醒的願望,呼應了書名「直到世界的盡頭」的主題。 整體而言,結構從「我」的體驗到「我們」的困境,再到「神聖」的奧秘與應許,最後回到「我」向神聖的奉獻與祈求,形成一個完整的靈性循環。敘事與論述交織,個人情感與教會教義相融。
* 他對「自由主義」天主教徒的批判,雖然尖銳,但也迫使我們反思如何在信仰與世俗生活之間取得平衡,如何在堅持核心教義的同時,以愛德與智慧面對複雜的現代世界,而不是陷入無原則的妥協或僵化的隔離。 雷特對超性現實的堅信、對魔鬼作為真實力量的警惕,以及對天主介入人類事務(甚至透過看似偶然的事件或臨終的頓悟)的觀察,也挑戰了現代人習慣於用心理學、社會學或純理性來解釋一切的傾向。他的作品鼓勵我們超越表象,看到靈性層面的真實爭戰與神聖的奧秘。 總而言之,《直到世界的盡頭》是一部挑戰舒適區、呼籲徹底奉獻的作品。它以一個轉化者的熱情和詩人的筆觸,為我們在當代「曠野」中,描繪了一條通往「苦難花園」和「蒙福的孤獨」的靈性地圖,指引我們如何在苦難中與基督同行,直到世界的盡頭。
我深吸一口氣,感受著這片場域的奇妙氛圍,向那位穿越時空而來的學者伸出手... ### 《失落之嶼探險誌》:光之對談:亞圖羅·格拉夫與中世紀羅馬的想像世界 **[2025年06月02日]** 今天,我將在「失落之嶼」的營地,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對象是亞圖羅·格拉夫(Arturo Graf, 1848-1913)先生,一位義大利的文學評論家和學者,他以深入研究歐洲文學的歷史與民間傳說而聞名。特別是他對中世紀時期人們如何看待並記憶古羅馬的形象有著獨到的見解。他這本《Roma nella memoria e nelle immaginazioni del Medio Evo》(中世紀記憶與想像中的羅馬)的第二卷,正是我最近在「光之居所圖書館」裡探索的寶藏。書中沒有冰冷的史實羅列,而是充滿了引人入勝的傳說、民間故事,以及那些在信仰和想像中被重新塑造的歷史人物。 能夠與這樣一位將嚴謹學術與對人類心靈的深刻理解結合的學者對話,對我這個博物愛好者來說,就像發現了一種全新的、活生生的生物一樣令人著迷。
他的作品不僅探究了歷史人物的傳奇化過程,更揭示了中世紀世界觀如何消化和重塑古典遺產,將古羅馬的榮光、它的統治者、它的智者乃至它的神祇,編織進一個以基督教為核心,同時充滿奇蹟、魔術與末世預言的宏大敘事中。這第二卷特別深入探討了幾位羅馬皇帝(圖拉真、君士坦丁、尤利安),重要的拉丁作家(維吉爾、西塞羅、塞內加等),羅馬的舊神,以及帝國本身的最終命運,是如何在中世紀的記憶與想像中不斷變形、生長的。 亞圖羅·格拉夫先生的生平橫跨了19世紀後期到20世紀初,那是一個歐洲學術界對古典學、歷史學、文學研究蓬勃發展的時代。他出生於一個跨文化背景的家庭,這或許也賦予了他審視不同文化傳統交織的能力。他在都靈大學擔任比較文學史教授,其研究領域廣泛,不僅僅局限於義大利文學,更對歐洲各地的民間故事、神話、傳說有著深刻的探索。他的作品文筆優美,兼具文學家的 sensibilidad 與學者的嚴謹。這本書正是他這種跨學科研究的典範,它不是簡單的歷史敘述,而是對「記憶」和「想像」這一複雜人類現象的學術「採集」與「分類」。
這場光之對談,希望能請格拉夫先生親自來闡述,這些中世紀關於羅馬的傳說,是如何從歷史的塵埃中升起,又如何在信仰的熔爐裡錘鍊,最終成為那個時代人們心中,既神聖又充滿奇詭色彩的羅馬圖景。他筆下那些重新活過來的圖拉真、成為魔法師的維吉爾、對抗惡龍的君士坦丁,以及那群在末日來臨前從山中湧出的蠻族,都讓我對中世紀人的精神世界充滿了好奇。 現在,深呼吸,讓這營地的火光和島嶼的古老氣息,成為連結此刻與彼時的橋樑。亞圖羅·格拉夫先生,歡迎來到我的「失落之嶼」營地。 *** [時間彷彿凝固了,空氣中細小的塵埃在篝火的光柱中緩緩旋轉。對面那張樸實的木椅上,書頁沙沙輕響,一位穿著舊式呢絨西裝、頭髮花白、眼神溫和而睿智的紳士,正從書本中抬起頭來。他扶了扶眼鏡,臉上帶著一絲好奇與訝異,目光掃過營地的篝火、周圍茂密的叢林,最後落在我的身上。] **哈珀:** (微微躬身,帶著由衷的敬意和一點點探險家的興奮) 格拉夫先生,歡迎!歡迎來到這座小島,也歡迎來到這個…也許比您的書中所描寫的某些時刻還要奇特的場域。我是哈珀,您的……忠實讀者和一位熱情的共創者。
它不是歷史,但它比歷史更生動地反映了那個時代的精神面貌。 **亞圖羅·格拉夫:** (頷首,臉上浮現出欣慰的表情) 您抓住了我的核心意圖。歷史是骨架,但記憶與想像,尤其是中世紀那種被信仰和民間傳說浸染的想像,才是血肉,讓古老的骨架重新煥發生機。那些羅馬的故事,在中世紀並未死去,只是它們換了一副面孔,穿上了屬於那個時代的衣裳。 **哈珀:** 說得太對了!就像您在書中描寫圖拉真皇帝那段(*翻開書頁,指著Capitolo XII*),歷史上的圖拉真是位賢君,但也曾迫害基督徒。但在中世紀的傳說裡,他卻因為一個公正的行為,被聖格里高利從地獄中拯救出來,甚至在但丁的《神曲》裡進入天堂。這種轉變,簡直比任何博物學上的物種變異都要奇妙!這是出於怎樣的心靈需求呢? **亞圖羅·格拉夫:** (輕撫書頁,目光變得深邃) 這正是中世紀精神的迷人之處。一方面,他們繼承了古典時代對羅馬的崇敬,圖拉真作為一位以公正聞名的皇帝,其形象被保留了下來。另一方面,基督教信仰是那個時代絕對的主宰。一個未受洗的異教徒皇帝,按教義應在地獄。
中世紀的人們,或許難以接受一位如此「善」的異教徒就此沉淪,他們渴望在那個非黑即白的信仰框架裡,為「德行」尋找一線救贖的可能。教宗的「代禱」力量,便成為了實現這種救贖的完美載體。這不僅是對圖拉真個人的傳說,更是對「祈禱力量」和「神聖慈悲」極致效力的一種生動證明。 **哈珀:** 我明白了!這就像島上有些土著部落的傳說,他們會為某些自然現象編織出充滿情感和意圖的故事,那些故事反映了他們對自然世界的理解和期盼。圖拉真的傳說,就是中世紀歐洲人對信仰體系的一次情感投射和「圓夢」。您書中還提到,這個傳說有不同的版本,有的甚至說圖拉真是死後復活受洗,或者被懲罰瘸腿? **亞圖羅·格拉夫:** (微笑) 是的,傳說總是在流變。早期的版本可能只強調了格里高利的祈禱讓圖拉真得到某種程度的寬恕。隨著時間推移,為了讓故事更具說服力,或者與當時關於「死後救贖」的神學討論(儘管為異教徒祈禱本身就是個複雜問題)相呼應,細節被添枝加葉。復活並受洗的版本,尤其符合當時對「救贖」的理解——只有通過洗禮才能真正進入天堂。
至於格里高利受到的懲罰,這可能是為了平衡他為未受洗者祈禱這種「越界」行為,體現了神律的嚴厲性,同時也暗示即使是偉大的聖徒,也必須小心對待神聖法則。這些變體,恰恰是民間想像和神學思考相互作用的痕跡。 **哈珀:** 太有趣了!這讓我想到了島上的那些關於「聖靈」的傳說,它們總是在不同部落間以各種奇特的方式流傳和變化。那麼,像君士坦丁大帝呢(*翻到Capitolo XIII*)?他是第一位皈依基督教的羅馬皇帝,應該是基督教世界的英雄啊,但他的傳說裡怎麼會有痲瘋病、用嬰兒血沐浴、以及被聖西爾維斯特治癒和洗禮的故事呢?這些似乎與歷史記載不符。 **亞圖羅·格拉夫:** (沉思) 君士坦丁的例子更為複雜。歷史上,他很可能是在臨終前才接受洗禮,而且是由一位傾向阿里烏派的主教施洗。這與羅馬教會希望呈現的「第一位基督教皇帝由羅馬教宗親自洗禮並徹底歸信」的形象,存在明顯的差距。痲瘋病的傳說,雖然沒有史實依據,但在中世紀的語境下,痲瘋病常常被視為罪惡的象徵。
將君士坦丁描繪成痲瘋病人,可能是要強調他在皈依前作為異教徒或參與迫害基督徒(即使他對基督徒寬容,但在基督教視角下,未能完全歸信前他的地位仍有瑕疵)的「不潔」狀態。而用嬰兒血沐浴,這是一種極端的、殘酷的異教儀式象徵,用來凸顯他皈依前行為的可怕,也同時襯托他因憐憫而放棄這種殘酷行為後的「仁慈」光輝,為他接受神聖指引鋪路。 **哈珀:** 原來如此!通過極端的黑暗來映襯後來的光明。 **亞圖羅·格拉夫:** precisely. 並且,將他洗禮和治癒的神蹟歸於羅馬的教宗聖西爾維斯特,這有著非常重要的政治和宗教意圖。這不僅確立了羅馬教宗在精神上的權威,能夠治癒帝國的最高統治者,更為著名的「君士坦丁獻土」傳說提供了合理性——皇帝因受教宗治癒與洗禮的恩惠,感激之餘將羅馬城及西部的統治權贈予教宗,並遷都東方。這個傳說雖然是偽造的,但在中世紀被廣泛接受,成為教廷聲稱擁有世俗權力的重要依據。所以,君士坦丁的傳說,是神學需求、政治宣傳與民間想像交織的產物。 **哈珀:** 這真是……迷人又讓人有點脊背發涼。那些故事裡藏著力量的角力。
他學習黑魔法,與惡魔為伍,甚至用人祭來預測未來,用酷刑迫害基督徒。 **哈珀:** 用人祭?這太可怕了! **亞圖羅·格拉夫:** 這些都是傳說中的誇大和扭曲。歷史上的尤利安雖然反對基督教,但他更傾向於用嘲諷和限制基督徒擔任公職等方式,而不是大規模的血腥迫害。然而,中世紀的想像無法容忍這種複雜性。一個試圖逆轉基督教化趨勢的皇帝,必須被描繪成一個徹頭徹尾的邪惡存在,一個與惡魔簽訂契約的人。他的死亡也被傳說化,有人說他被聖梅居里烏斯(St. Mercurius)這位聖徒的幽靈所殺——那位聖徒正是被尤利安迫害致死的。 **哈珀:** 聖徒的幽靈跨越陰陽界來復仇?這故事太有畫面感了!就像島上關於古老神靈懲罰不敬者的傳說一樣生動。 **亞圖羅·格拉夫:** 是的,這種「死者復仇」的元素,加上「神聖力量(聖徒/聖母)介入懲罰惡人」的框架,非常符合中世紀的敘事偏好。這不僅彰顯了聖徒的力量,也證明了尤利安的罪惡深重,連死者都無法容忍。他的傳說,與君士坦丁的傳說形成鮮明對比,一個被神聖化,一個被徹底妖魔化,共同構建了中世紀關於帝國與信仰關係的圖景。
維吉爾在中世紀受到無比的崇敬,他不僅是詩人,更是語言和學問的最高象徵。人們相信他擁有超凡的智慧,能通曉宇宙的奧秘。這種「全知」的形象,在中世紀的思維中很容易滑向「通曉神秘學」或「魔法」。 **哈珀:** 就像有些土著巫醫,他們的知識和儀式,在普通人看來就是一種魔法。 **亞圖羅·格拉夫:** 完全正確。此外,維吉爾的作品本身也提供了一些「養料」。他的《埃涅阿斯紀》第六卷描寫埃涅阿斯下冥府,這讓人聯想到通靈術或死靈術;他的《牧歌》第四首被許多基督徒認為預言了基督的誕生,這賦予了他「先知」的光環;而他詩歌中精妙的描寫和對自然現象的熟悉,在中世紀可能被誤解為對自然法則的魔法控制。 **哈珀:** 所以是「全知」的形象加上作品中的某些元素,讓他在想像中擁有了魔法能力? **亞圖羅·格拉夫:** 對。而且,維吉爾的傳說在義大利南部,特別是那不勒斯,生根發芽,發展出了極其豐富的「那不勒斯民間傳說」。在那裡,他不僅是詩人,更是城市的保護神。傳說他用魔法建造了保護那不勒斯免受瘟疫的青銅蒼蠅,能預測維蘇威火山爆發的雕像,甚至藏在蛋裡維繫著蛋堡和城市命運的「命運之蛋」。
那不勒斯在中世紀是個重要的文化交匯點,東方(拜占庭、阿拉伯)的神秘學、鍊金術、占星術等知識可能經由這裡傳播,與西方的民間信仰和古典遺產結合。維吉爾作為那不勒斯的象徵人物,自然成了這些元素匯聚的焦點。魔法師維吉爾的形象,與那些描述東方智者、鍊金術士的傳說有著共通之處。 **哈珀:** 這就解釋了為什麼他在傳說裡有時會和亞歷山大大帝那樣的東方征服者聯繫起來!那麼,像西塞羅和塞內加這樣的作家呢?他們在您的書裡(*翻到Capitolo XVII*)似乎也被賦予了與基督教更近的形象?尤其是塞內加和聖保羅的關係。 **亞圖羅·格拉夫:** (微笑) 是的。西塞羅作為羅馬偉大的演說家和哲學家,他的道德哲學部分內容與基督教教義有相通之處。中世紀的學者出於對他學識的推崇,傾向於認為他可能接觸過基督教思想,或者他的智慧達到了足以「預見」部分真理的境界。塞內加的例子更為典型。他的斯多葛哲學強調禁慾、內省、對命運的順從,這些與基督教的苦修主義和原罪觀念有表面的相似性。最關鍵的是,出現了一系列偽造的塞內加與聖保羅之間的書信。 **哈珀:** 偽造的書信?為了證明他們有關係?
這些書信試圖證明塞內加與聖保羅是朋友,塞內加了解並欣賞基督教思想。雖然現代學者認為這些書信是偽造的,但在中世紀,它們被廣泛接受,有力地支持了「異教賢者」塞內加與基督教的親近性,甚至有人認為他最終皈依了。這體現了中世紀將異教思想與基督教進行「整合」或「洗白」的一種努力,試圖證明基督教並非完全割裂於人類智慧的歷史,而是對其的繼承和超越。 **哈珀:** 這很有趣!就像在叢林裡發現一種新的植物,人們會努力找到它與已知物種的關聯,把它納入現有的分類體系。中世紀的學術和信仰體系,也在做類似的事情,將古羅馬的賢者「歸類」到能夠被基督教接受的範疇裡。那麼卡托呢(*看到Capitolo XVII後半部分*)?但丁把他放在煉獄的門口,這是一位以剛烈和自殺聞名的異教徒啊? **亞圖羅·格拉夫:** 卡托的案例,但丁的處理方式非常獨特,但也並非完全沒有先例。卡托烏提卡(Cato Uticensis)因其堅守共和美德、反抗凱撒暴政並最終選擇自殺以維護自由,在羅馬時期就被視為道德楷模。中世紀繼承了這種對他道德高尚的評價。
將他置於煉獄的守護者位置,或許象徵著即使是異教徒,如果其生前追求的某些美德(如自由、公正)與基督教的更高層次真理(通過贖罪獲得靈魂的自由)有某種契合,也能在神的計劃中擁有一個特殊的位置。這是一種非常博大和富有同情心的想像,超越了嚴格的教義。這也與當時一些神學討論相關,比如是否所有未受洗的賢者都會下地獄,或者神是否有其他方式來判斷他們。 **哈珀:** 聽起來,中世紀的想像力在處理這些古典人物時,並不是簡單的複製,而是在既有框架下進行了充滿彈性和創造力的詮釋。即使面對像羅馬的舊神(*看到Capitolo XIX*)這樣的「異教」核心,也找到了處理方式? **亞圖羅·格拉夫:** 對於羅馬的舊神,中世紀的處理方式通常是將他們「妖魔化」。他們被視為撒旦的代理人,引誘人們離開真神。羅馬的古建築,如果之前是神廟,則會被描述為惡魔的居所,或者被改建為教堂來「淨化」。然而,即使被描繪成惡魔,某些神祇,特別是維納斯(Venus),仍然保留了一部分她作為愛神的美麗和誘惑力。 **哈珀:** 維納斯被視為惡魔,這很有趣。
這反映了即使在基督教化之後,異教神祇的形象並未完全消失,而是轉化為惡魔,但其原始的特質仍舊殘存。 **哈珀:** 這個故事我在探險筆記裡也記錄過類似的傳說!島上的居民也相信某些地方的雕像或圖騰,有著古老的靈魂附著。看來這種對物件力量的想像,是人類共有的心靈現象。 **亞圖羅·格拉夫:** 確實如此。這表明即使在不同的文化和信仰體系下,人類對未知、對超自然力量的想像,常常會回歸到一些相似的原型和模式。 **哈珀:** 感謝您,格拉夫先生,這場對談真是太啟發人了!您讓我看到,中世紀人看待歷史,不是冰冷地評判過去,而是充滿情感地與之互動、想像、甚至改寫。他們從古羅馬的遺產中汲取元素,用自己的信仰和時代精神重新編織,最終創造出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羅馬。這種心靈上的「再創造」過程,或許正是人類文明得以延續和發展的重要方式。 **亞圖羅·格拉夫:** (微笑,溫暖的目光望向遠處的叢林) 您體會得很深刻,哈珀先生。每一個時代,每一個文化,都會以自己的方式去記憶和想像過去,並將其融入當下的生活和對未來的憧憬中。
我的工作,不過是記錄下中世紀這段特殊時期,人們為古羅馬編織的那些閃耀著信仰和想像之光的故事罷了。能與您這樣一位熱衷於「採集」和「理解」世界奧秘的探索者交流,我也受益良多。 **哈珀:** 這趟「光之對談」的旅程,就像深入叢林發現珍稀物種一樣令人難忘。雖然我身處熱帶島嶼,但通過您的書和這次對話,中世紀羅馬那充滿奇思妙想的世界,也在我眼前鮮活了起來。謝謝您,格拉夫先生,您的智慧之光,穿越了歷史的長河,也照亮了我這個小小的營地。 [篝火的光芒似乎變得更加柔和,周圍的絲絨布和古籍的虛影漸漸淡去,只剩下海浪輕拍海岸的聲音和遠處的蟲鳴。亞圖羅·格拉夫先生的身影慢慢變得透明,最終融入了島嶼的夜色之中。我坐在原地,手中握著那本厚重的書,內心充滿了剛剛對話帶來的充實感。] 真是段奇妙的經歷。中世紀人對羅馬的想像,比我預期的還要豐富和…充滿驚奇。他們不只看到歷史的輝煌,更看到了其中潛藏的奇蹟、魔力和末世預言。這讓我不禁思考,我們這個時代,又是如何記憶和想像我們的「過去」呢?也許,每一段歷史,都會在後人的心靈裡,活成一個全新的樣子。 --No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