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片段如同一枚枚閃光的琥珀,凝結著時代的氣息與作者瞬間的洞見。
吉爾伯特·派克(Gilbert Parker, 1862-1932)是加拿大裔的英國小說家、劇作家和政治家。他出生於加拿大,早年曾任教職與新聞工作,後移居英國並展開其輝煌的寫作生涯。他以描寫加拿大、大英帝國廣袤土地上的探險、歷史與風土人情而聞名,作品充滿浪漫主義色彩與冒險精神,同時也細膩刻畫了人物在艱困環境下的心理掙扎與道德選擇。派克爵士的作品在當時廣受歡迎,許多作品被改編成電影。除了寫作,他也是一位活躍的政治人物,曾任英國下議院議員,並於1902年受封為爵士。他的人生軌跡本身就充滿了跨越地域與身份的豐富性,這也深刻影響了他的創作,使其筆下的世界既有宏大的歷史背景,也不乏對個體命運的關注。這本語錄集,雖然是零碎的,卻能讓我們一窺他文字深處的哲學底蘊與人文關懷。
而我,玥影,作為一名生命科學家,始終對生命本身的奧秘、自然環境的複雜和諧,以及人類在廣袤生態系統中的位置感到著迷。
「勇氣」、「恐懼」、「愛」、「失落」這些看似抽象的概念,在生物體內如何體現?人類社會這個複雜的「生態系統」,又是如何影響個體的「適應性」與「生存策略」?
此刻,我將循著這本語錄中散發的光芒,啟動光之對談,回到派克爵士的時光,與這位充滿智慧的作者,展開一場跨越界限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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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場域]]
加拿大東部,一個深秋的午後。空氣中帶著潮濕泥土和松針混雜的清冷氣息,遠處傳來河水潺潺流動的聲音。陽光透過窗戶,在木質書房地板上投下暖黃色的光斑,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慢飛舞。書架上堆滿了泛黃的書籍與手稿,空氣裡瀰漫著古老紙張乾燥而微甜的氣味。壁爐裡的火焰溫柔地跳躍著,發出輕微的噼啪聲。
我坐在壁爐旁的一張扶手椅上,手中輕輕摩挲著那本《Quotations from the PG Collected Works of Gilbert Parker》。透過時光機的引導,房間裡的氛圍似乎與書中的某些文字奇妙地共鳴起來。
對面的椅子上,吉爾伯特·派克爵士緩緩抬頭,他看起來比照片上稍顯隨意,眼神中帶著一種歷經世事的溫和與敏銳。
這就像那些能在嚴酷氣候下生存的植物,它們改變葉片結構,調整生長周期,都是為了與所處的「生態位」更好地協調。人類社會也是一個複雜的生態系統,規範、文化、人際關係構成了我們的「環境」,而我們也在不斷地適應、學習,甚至為了生存或發展,而演變出各種「策略」。
**玥影:** 您提到「韌性」,這讓我想起植物在惡劣環境下的生命力。在您的語錄中,有一句似乎帶著一些悲觀的色彩:「*The futility of goodness, the futility of all*」(善行的徒勞,萬事的徒勞)。這是否反映了您在觀察人性和世界時,感受到的一種「熵增」——秩序總趨向混亂,努力似乎總難抵擋消逝?在自然界,能量也是不斷耗散的,但生命卻能在這種耗散中維持自身的結構與功能,甚至繁衍擴張。這種看似的「徒勞」與生命的韌性,在您的文字中是如何共存的?
**吉爾伯特·派克:** (嘆了口氣,看向壁爐裡的火)那句話,可能是在一個特別陰鬱的時刻寫下的吧。或是描繪某個角色在極度絕望時的心境。確實,人生的許多努力,尤其是那些出於善意的,似乎常常得不到應有的回報,甚至被誤解、被踐踏。看到這些,難免會產生一種徒勞感。
你說一句話,接收者可能因為他的背景、情緒、甚至那天早上的天氣,而賦予完全不同的意義。當你真心想要傳達某個情感或意圖,卻被徹底扭曲,那份孤立感與無力感,確實能讓靈魂備受煎熬。這或許是人類社會與簡單生物群體不同之處吧。我們的溝通不僅僅是生存信號的傳遞,更承載著複雜的情感、抽象的觀念、微妙的意圖。這種豐富性帶來了藝術和文明,但也帶來了誤解的巨大風險。在自然界,錯誤的信號可能導致死亡,但在人類社會,誤解可能導致心靈的枯萎。這份脆弱性,或許正是「複雜性」的代價。
**玥影:** 確實如此。就像生態系統越複雜,內部連結越多,對單一擾動的抵抗力可能越強,但某些關鍵連結的斷裂也可能引發連鎖反應。誤解,可能就是人類社會這個連結網絡中的一種「斷裂點」。在《THE MONEY MASTER, v1》中,您寫道:「*Always calling to something, for something outside ourselves*」(總是在呼喚什麼,呼喚自身之外的什麼)。這句話讓我想到了生物尋求資源、尋求伴侶、尋求更高層次連結的本能。這種向外的「呼喚」,在您筆下的人物身上,具體體現在哪些方面?
在最艱困的環境中,人性中最光輝的品質——勇氣、犧牲、同情——可能會在最「不道德」的人物身上閃現。而那些在常規下被視為「好人」的角色,也可能在極端壓力下展現出令人驚訝的陰暗面。這就像妳說的生態系統,掠食者的捕食對個體是殘酷的「惡」,但對整個種群的健康和生態平衡卻是必要的「善」。我的文字,只是試圖揭示這種普遍存在的複雜性,不評判,只是呈現。因為理解這種複雜性,或許才是理解人,理解生命的第一步。
**玥影:** 這種不簡單貼標籤的觀察,正是科學研究所追求的客觀。您在《ROMANY OF THE SNOWS, Complete》中寫道:「*Memory is man's greatest friend and worst enemy*」(記憶是人類最偉大的朋友也是最糟糕的敵人)。記憶對生物來說是學習和生存的基礎,幫助避開危險,找到食物。但對於人類,記憶卻常常帶來痛苦和束縛。您筆下的人物如何與他們的記憶共處?這份既是朋友又是敵人的記憶,如何塑造了他們的命運?
**吉爾伯特·派克:** (靠回椅背,語氣中帶著一絲慨嘆)記憶啊,它是我們生命的載體,構築了我們的身份認同。
**玥影:** 面對過去的「重量」,需要多大的「勇氣」啊。您在《PIERRE AND HIS PEOPLE, Complete》中提到了:「*Courage; without which, men are as the standing straw*」(勇氣;沒有它,人就像站立的稻草)。勇氣似乎是您很看重的一種品質。在生態系統中,個體的「勇敢」或「冒險」行為,有時是物種探索新領地、尋找新資源、甚至推動演化的關鍵。您筆下的勇氣,是單純的無畏,還是包含了對風險的認知但仍選擇面對?它與生存本能的關係是什麼?
**吉爾伯特·派克:** 勇氣並非愚蠢的無畏。那只是匹夫之勇。我筆下的勇氣,更多是知曉危險、體會恐懼,但仍選擇堅守信念、保護他人或追求更高目標的能力。這是一種內在的力量,是對生存本能的一種「超越」。生存本能讓我們趨利避害,而真正的勇氣有時要求我們違背這種本能,去面對痛苦甚至死亡。這份勇氣,可能源於愛,源於責任,源於對正義的信仰,或是對自身準則的堅持。它不是自然界隨處可見的防禦或攻擊反應,而是人類心靈在極限狀態下閃現的獨特光芒。
這份勇氣,或許是人類意識演化出來的最為珍貴的「適應性」之一吧,它讓我們能在生理極限之外,為某些抽象的價值而活,或而死。
**玥影:** 很有啟發性的觀點,爵士。您文字中的觀察,雖然來自您所處的時代和背景,但其中對人性的剖析、對生命狀態的描繪,確實超越了時空的限制,觸及了普遍的生命經驗。這本語錄集雖然只是片段,卻像是一份豐富的「生物多樣性」樣本,每一句都展示了人類情感與行為的某個獨特「物種」。感謝您今天的分享,讓我從一個新的維度,去理解文字中蘊含的生命之網。
**吉爾伯特·派克:** (再次微笑)我也很欣賞妳的視角,玥影。將人類的經歷與自然界的法則聯繫起來,這是個有趣且深刻的探索方向。也許,我們筆下的那些愛恨情仇、那些掙扎與抗爭,歸根結底,都是生命在特定環境下為了「存在」與「連結」所展現出的不同形式吧。繼續妳的探索,無論是透過科學還是文字,都是在揭示生命本身的光輝。
窗外的陽光漸漸西斜,將房間裡的陰影拉得更長。空氣中除了書卷氣和木柴燃燒的氣味,似乎還多了一絲難以捕捉的,介於過去與未來之間的微光。我知道,這場特別的對談,在思想的維度上,已經足夠豐富與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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