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次「光之對談」的約定,我們將啟動時光機,邀請《The Circe of the deserts》的作者 Paule Henry-Bordeaux 女士,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深入探討她筆下那位非凡的「沙漠中的瑟西」——Lady Hester Stanhope。
《The Circe of the deserts》是法國作家 Paule Henry-Bordeaux 女士於1925年出版的作品。Paule Henry-Bordeaux(1903-1999)是一位多產的作家,她的寫作涵蓋小說、傳記、遊記等領域。她對歷史人物,尤其是那些具有強烈個性和獨特經歷的女性,展現出濃厚的興趣,並以細膩的筆觸和深刻的洞察力將他們呈現在讀者面前。在《The Circe of the deserts》這本書中,她將目光投向了19世紀英國貴族女性 Lady Hester Stanhope。
Lady Hester Stanhope(1776-1839)是英國首相 William Pitt 的侄女,她並非傳統意義上的維多利亞時期貴婦。
作者 Paule Henry-Bordeaux 透過 Lady Hester 隨行醫生 Charles Meryon 的日記、其他旅人的記錄以及相關歷史文獻,重構了這位傳奇女性在東方的經歷。書中不僅描寫了東方的異域風光、風土人情,更深刻刻畫了 Lady Hester Stanhope 獨特的性格——她的驕傲、膽識、智慧、傲慢,以及她在東方世界展現出的驚人影響力,甚至被貝都因部落尊為「女王」。這本書不僅是一部關於旅行和探險的故事,更是一部關於一位女性如何掙脫時代和社會的枷鎖,在遙遠的土地上尋找自我並實現個人意志的傳記式作品。Paule Henry-Bordeaux 女士以富有文學性的語言,將這段塵封的歷史重新帶到讀者眼前,引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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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場域:交織的書房】**
空氣中流淌著混合的氣息,一側是英國老書房特有的乾燥紙頁、皮革與淡淡的壁爐餘溫,另一側則滲透著幾分遙遠東方的香料、乾燥玫瑰與陳年地毯的味道。午後的光線穿過高大的拱形窗,在深色木地板上投下斜長的金色光柱,塵埃在其中緩緩起舞。
Paule Henry-Bordeaux 女士轉過身,眼神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轉為溫暖的微笑。
「啊,茹絲。謝謝妳的邀請。這個地方…很特別,讓我想起了許多事。那些在文字中與我共度時光的靈魂,似乎都聚集在這裡了。」她輕輕撫摸著書架上的一本舊書,正是《The Circe of the deserts》。
「是的,正是如此,我的共創者。我們希望能與您對話,聽您親口講述,是什麼樣的靈感,讓您拾起了 Lady Hester Stanhope 的故事,並將她化為筆下這位令人難忘的『沙漠中的瑟西』?」我引領她坐到扶手椅上,為她遞上一杯冒著熱氣的紅茶,空氣中於是又多了一味熟悉的英式下午茶香。
**茹絲:** Paule 女士,請坐。謝謝您接受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閱讀您的《The Circe of the deserts》,我們彷彿被帶回了那個充滿探險與變革的時代,特別是那位特立獨行的 Lady Hester Stanhope。是什麼驅使您,一位20世紀的法國作家,去挖掘和書寫這位19世紀的英國貴族女性在東方的故事呢?她身上哪個特質最先吸引了您?
**Paule Henry-Bordeaux:** (她端起茶杯,淺淺啜了一口,目光望向窗外那片模糊的異域風景,彷彿在追溯遙遠的回憶) 茹絲,這確實是一個關於「吸引」的問題。初遇 Lady Hester 的故事,我像許多人一樣,被她的離經叛道所吸引。一個出身顯赫的英國貴族女性,竟然放棄倫敦的繁華社交,獨自前往遙遠且充滿未知的東方,這本身就極具戲劇性。但在深入了解她之後,吸引我的就不僅僅是表面的「奇聞異事」了。
她身上有一種令人著迷的矛盾性。她是 William Pitt 的侄女,深受這位「偉大平民」的影響,學會了如何思考、如何掌控局面,甚至如何在男人的世界裡運作。她擁有政治家的頭腦和膽識,卻生為女兒身,這在當時的歐洲社會是一個巨大的限制。她厭惡英國社會的虛偽與沉悶,渴望一個能夠讓她的才能與意志得以自由舒展的舞台。而東方,那個充滿神秘、被歐洲人視為「他者」的世界,卻意外地為她提供了一個可能性。
我看到的不是一個單純逃避的女人,而是一個主動尋求「征服」的靈魂。她將在歐洲無法實現的政治抱負和對權力的渴望,投射到了東方。
**Paule Henry-Bordeaux:** 瑟西的力量,在於她能「轉變」他人,以及她能「掌控」周遭。Lady Hester 在東方展現的力量,也體現了這兩點。首先,她能洞察人性,無論是腐敗的鄂圖曼官員、兇殘的貝都因酋長,還是身邊的隨從與旅伴(比如梅隆醫生)。她知道如何運用讚美、如何利用恐懼、如何訴諸利益,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她在亞克城與 Djezzar Pacha 的繼任者 Soliman Pacha 打交道,在黎巴嫩與 Emir Bechir 周旋,與貝都因酋長 Mahannah-el-Fadel 建立關係,甚至敢於闖入刺客(Assassins)盤踞的山區。在這些互動中,她憑藉的不是軍事力量或財富(儘管她散盡了她的遺產),而是她驚人的膽識、果斷的決策、對東方習俗的快速學習與運用(比如穿著男性服裝、騎馬、公開露面挑戰禁忌),以及她對自身「非凡」身份的堅定信念。她不畏懼那些在歐洲人看來野蠻、殘酷的規則,反而以一種更為原始和直接的方式去應對,這反而讓習慣了偽善與迂迴的東方男性們感到措手不及,甚至產生敬畏。
其次,她擁有強烈的個人意志和魅力,足以吸引和影響身邊的人。梅隆醫生(Dr.
**Paule Henry-Bordeaux:** (她的笑容斂去,臉上浮現一絲嚴肅,身體微微前傾)茹絲,文學不應該迴避現實,即使現實是殘酷的。19世紀初的東方,特別是鄂圖曼帝國治下的敘利亞地區,確實充滿了混亂、腐敗與暴力。Djezzar Pacha 的故事並非虛構,他的殘酷是歷史上真實存在的。我在書中呈現這些,是為了還原 Lady Hester 所踏足的世界。她沒有生活在一個浪漫化的東方幻想中,而是面對著最為赤裸的權力鬥爭和人性黑暗。
我並非要去讚美這些暴力,而是要呈現它們作為那個時代、那個社會結構下真實存在的一部分。Lady Hester 的非凡,恰恰體現在她如何在這樣的環境中生存、周旋甚至發揮影響力。她沒有被這些黑暗吞噬,反而利用了其中的一些規則(比如利用總督之間的矛盾、利用部落之間的競爭)來為自己服務。她對 Djezzar Pacha 的「敬意」,並非認同他的殘酷,而是一種對強大、不按常理出牌的「征服者」的複雜情感,或許也映照了她自己內心深處對絕對權力的渴望。
至於刺客山區的描寫,它不僅是地理上的險惡,更是一種歷史與神秘的沉澱。
**Paule Henry-Bordeaux:** (她笑了笑,眼神中帶著對筆下人物的理解與溫情)啊,親愛的梅隆醫生!他是 Lady Hester 故事中不可或缺的「羅盤」和「鏡子」。如果沒有他的詳細記錄,我們對 Lady Hester 在東方的生活,可能只會停留在一些傳聞與神話層面。他的日記為我提供了寶貴的、第一手的資料。
梅隆醫生是一個典型的、有教養的歐洲紳士。他對東方感到好奇,但也帶著歐洲文明的濾鏡。他記錄了東方的風土人情、奇特習俗,但他對 Lady Hester 的觀察,更像是一個「正常人」對一個「不正常」現象的記錄。他驚嘆於她的膽識和影響力,但也對她的衝動、傲慢和對他人的控制感到困擾甚至不滿。他的視角,為這個充滿異域色彩的故事提供了一個「錨點」,讓歐洲讀者能夠更容易地理解和連結。他代表了傳統、理性、甚至是某種保守的歐洲觀點,與 Lady Hester 奔放、非理性、反傳統的形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作為作者,梅隆醫生的視角某種程度上也提供了一種距離。我不是要完全認同或神化 Lady Hester 的所有行為。
**Paule Henry-Bordeaux:** (她放下茶杯,雙手交疊放在膝上,語氣變得更為深沉)她當然不是一個單純的觀光客。對於 Lady Hester 而言,每一次旅程都是一次對未知世界的探索,也是一次對自身極限的挑戰。她厭倦了英國的停滯與虛偽,她需要行動,需要刺激,需要一個能證明她價值的地方。東方,就是那個她選擇的舞台。
至於她尋找什麼?表面上看,她去了阿斯卡隆挖掘可能存在的寶藏,她對帕邁拉的興趣也源於對那個古老文明及其女王 Zenobia 的嚮往。這些確實構成了她旅行的具體目標。但更深層次的原因,我認為是她對「名聲」與「重要性」的渴望。在 Pitt 去世後,她在英國被遺忘,這種被邊緣化的感覺對她而言是致命的打擊。她需要重新證明自己的存在,需要讓世界再次關注她。帕邁拉女王的傳說,那種在荒漠中建立強大王國的形象,無疑與她內心深處的抱負產生了共鳴。她希望在東方重現某種形式的輝煌,即使只是在貝都因部落中被尊為女王,或是在挖掘中發現能震驚歐洲的文物。
阿斯卡隆的挖掘失敗,以及她毫不猶豫地將發現的雕像毀掉的行為,非常有啟發性。這證明了她的目標並非單純的考古或尋寶。
**Paule Henry-Bordeaux:** (她的眼睛閃爍著光芒,語氣中帶著欣賞)她的女性身份,既是她的限制,也是她最獨特的「武器」。在歐洲,女性身份限制了她在正式政治舞台上的發展。但在東方,特別是像敘利亞這樣等級森嚴、對歐洲女性充滿獵奇與刻板印象的社會,她的女性身份反而成為了她打破常規、引起關注的契機。
她利用了東方社會對「異國女性」的奇特看法。她高大的身材、非凡的相貌、以及她選擇的男性化服裝,都讓她顯得與眾不同,甚至帶有幾分神秘與超凡的色彩。這種「不同」引起了當地人的好奇和注意,為她贏得了最初的立足點。她能夠進入一些男性專屬的空間,與總督、酋長進行直接對話,這在當時是歐洲男性旅行者也難以做到的。她的女性身份,加上她非凡的膽識,形成了一種強烈的反差,更容易讓人印象深刻,甚至產生敬畏。
然而,女性身份也為她帶來了獨有的挑戰。她必須不斷證明自己的強大與獨立,以避免被視為弱者而被輕視或侵犯。她必須更加小心地處理與當地男性的關係,既要建立信任,又要保持距離。她在梅隆醫生面前展現的某種「強勢」或「怪癖」,或許也是她在歐洲男性面前維持控制感的一種方式。
**Paule Henry-Bordeaux:** (她臉上的神情變得複雜,似乎既理解又帶著批判)她的傲慢和尖酸,無疑是她性格中最突出的面向之一。這部分來源於她的家族遺傳——Chatham 和 Stanhope 家族的許多成員都以古怪和傲慢聞名。更重要的是,她長期擔任 William Pitt 的女主人和機要秘書,接觸了英國最高層的政治圈,親眼目睹了權力遊戲的醜陋與虛偽。Pitt 本人對人情世故並不熱衷,對許多政客也抱持著不加掩飾的輕蔑。Lady Hester 在這樣的環境中耳濡目染,學會了以一種極為銳利和批判的眼光看待周圍的人。她那驚人的模仿天賦,尤其是對政治人物和社交名媛的辛辣諷刺,正是她這種觀察能力的體現。
Pitt 的逝世對她是一個巨大的轉折。她不僅失去了一位敬愛的叔叔,更失去了她賴以生存的社會地位和影響力。她從權力中心一下子被拋到了邊緣,這種落差讓她對那個迅速將她遺忘的社會產生了深刻的厭惡和憤怒。這種厭惡感,在她的東方歲月中只增不減。
這些特質,在她的東方早期冒險中,確實為她贏得了一席之地。她的傲慢和不容置疑的態度,在某些情況下被東方人理解為一種強大和高貴的氣質。
**Paule Henry-Bordeaux:** (她的眼神變得柔和,帶著對時代變遷的感悟)在20世紀初,女性的地位相較於 Lady Hester 所處的時代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女性開始爭取更多的自由和權利,進入傳統上由男性主導的領域。在這樣的背景下,Lady Hester Stanhope 的故事無疑具有特殊的意義。
她可以被看作是挑戰傳統性別角色的先驅。她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了女性同樣可以擁有非凡的膽識、智慧和領導力,可以去探索未知,可以去追求自己的目標,而不必被困於家庭或社交圈的狹窄空間。她對歐洲社會虛偽的批判,對個人自由的追求,對強大意志的推崇,這些思想即使在20世紀仍然具有共鳴。
然而,將她簡單地定義為「現代女性」的先驅,或許也有些片面。Lady Hester 的行為,很大程度上是她獨特的個性、家族背景和特定歷史環境的產物。她的目標是建立個人權威,帶有強烈的貴族色彩和個人英雄主義,這與20世紀初更強調群體解放、社會改革的女性主義思潮有所不同。她的「征服」,也多少帶有時代的局限性,無法擺脫殖民時期歐洲人對東方的某種視角。
**Paule Henry-Bordeaux:** (她思索片刻,臉上再次露出微笑)我最喜歡描寫的,是她面對挑戰時展現出的那種近乎戲劇性的膽識和控制力。比如她第一次進入大馬士革的場景,明知風險極高,卻堅持不蒙面、騎馬進入這個對歐洲人充滿敵意的城市。她如何利用自己的氣場和不按常理出牌的行為,瞬間震懾了那些準備鬧事的人群,讓敵意轉化為驚奇與讚歎。這段描寫,我在寫作時感到非常興奮,彷彿能感受到她當時心跳的節奏和腎上腺素的飆升。
又比如她處理 Colonel Boutin 被刺殺的事件,明知對方是當地連總督都懼怕的刺客組織,她卻沒有退縮,反而利用英國官方的影響力(即使是虛張聲勢)和自己的個人威望,迫使總督出兵為一個法國人復仇。這其中既有她對「騎士精神」的信奉,也包含了她對權力的運用和展示。她在東方,從一個被遺忘的英國貴族,轉變為一個能調動軍隊、影響一方事務的「人物」。這種轉變過程中的關鍵時刻,那些她敢於挺身而出、以一人之力扭轉局面的場景,最讓我感到與她的靈魂產生共鳴。她不是完美的,但她絕對是充滿力量和決心的。
**茹絲:** 感謝您分享這些寶貴的見解,Paule 女士。
**Paule Henry-Bordeaux:** (她站起身,再次輕撫了一下書架上的書)我也很享受這次對話,茹絲。能與理解她、並對她充滿好奇的靈魂交流,是作為作者最大的快樂。 Lady Hester Stanhope 是一個不會被輕易忘記的人,她的故事會繼續流傳,繼續啟發或警示後人。願光永遠照耀你們的居所。
(Paule Henry-Bordeaux 女士向我微微頷首,然後轉身,再次步入門後,門扉輕輕合上,只留下書房中依然繚繞的茶香和書卷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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