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篇章

或短或中等長度,蹄部特徵多樣,有些有副蹄,有些則無。這個亞科的成員廣泛分佈於非洲各地,但鮮少出現在西北非、南非或東南非的特定區域。 在這個亞科之下,我們識別出六個屬,各有其引人入勝的特點。例如,岩羚羊(*Oreotragus*)獨特的蹄部構造——近似圓柱形且鈍,使得牠們彷彿踮著腳尖行走,能靈活地在陡峭岩石間跳躍穿梭,其毛髮質地也像麝鹿般粗厚中空,這是為了適應其多岩的棲息地。長尾羚屬(*Ourebia*)的成員,體型在此亞科中相對較大,具有三角形的尖蹄和顯著的耳下腺斑塊,尾末端常有一簇黑毛。尖角羚屬(*Raphicerus*)則缺乏耳下腺和膝蓋毛簇,角幾乎垂直。而羚屬(*Nesotragus*)和王羚屬(*Neotragus*)的成員,體型更小,羚屬頭骨有特殊的眶前空隙,角向後傾斜;王羚屬是體型最小的羚羊,角的長度甚至小於眼睛的直徑,且頭骨構造更為緻密。 最為奇特的,莫過於小岩羚屬(*Madoqua*)。牠們的鼻子顯著延長,狀似鼻吻,頭頂有明顯的毛簇,尾幾乎退化。尤其令人關注的是牠們最後一顆下臼齒的構造,以及鼻骨與前上頜骨的連結方式,這與其特化的鼻吻有關。
與新小羚亞科不同,這個亞科的成員沒有眶前腺,但具有發達的副蹄和較長的尾。牠們的角(僅雄性擁有)通常較長,呈彎曲狀,基部多環紋。牠們與水環境有著更為密切的聯繫,常常棲息在濕地、河流或蘆葦叢附近。 這個亞科主要包含三個屬:水羚屬(*Cobus*)、蘆羚屬(*Cervicapra*)和大羚羊屬(*Pelea*)。水羚屬是其中體型較大的成員,角通常向後彎曲後再向前傾,尾長而末端有毛簇。著名的普通水羚(Common Waterbuck)以其臀部顯著的白色環紋為標誌,牠們偏好在水源附近活動,甚至在水中尋求庇護。德氏水羚(Defassa Waterbuck)則沒有白色臀環,但面部有明顯的白色斑塊,體型與習性與普通水羚相似,分佈於非洲中東部。還有一些較暗色的水羚,如克氏水羚(Crawshay's Waterbuck)和彭氏水羚(Penrice's Waterbuck),牠們的分類與地理分佈仍有待更多樣本來釐清。
而像白耳赤羚(White-eared Kob)和湯氏赤羚(Thomas's Kob)以及氏赤羚(Buffon's Kob)這些歸入水羚屬下第二組的成員,體型相對較小,毛色偏紅,頸部無鬃毛,牠們在不同地區的具體區分,也曾困擾著博物學家們。利氏水羚(Lechee)更是與水域密不可分,甚至會在水中躍起,牠們後足的無毛腳踝是一大特徵。 蘆羚屬(*Cervicapra*)的成員體型較水羚屬小,身形更為輕巧,尾短且毛密。牠們具有耳下腺,角的長度中等,向上彎曲,有些種類角尖向前鉤。普通蘆羚(Reedbuck)體型較大,通常棲息於蘆葦叢或高草地。波氏蘆羚(Bohor Reedbuck)體型稍小,角尖更常帶鉤,分佈於東非。紅岩羚(Roi Rhébok)體型與波氏蘆羚相近,但習性偏好岩石山地,與濕地無關,且角不帶鉤。昌氏蘆羚(Chanler's Reedbuck)是近年才發現的種類,外觀上與紅岩羚相似,但其地理位置在東非,其分類獨立性尚待更多研究。蘆羚們在受驚時會發出尖銳的哨聲,這也是牠們的標誌性行為。 大羚羊屬(*Pelea*)目前僅包含一種,即瓦大羚羊(Vaal Rhébok)。
大羚羊主要分佈在南非的山區,與其他蘆羚偏好水邊或低地的習性不同。 在記錄這些羚羊的過程中,我們深感分類學的挑戰。由於地理變異、個體差異,以及早期標本收集的局限性,許多物種的區分並不明確,同一個名稱可能被用於不同的動物,反之亦然。探險家和獵人(如 Harris, Selous, Kirk, Swayne, Jackson, Neumann, Chanler 等)的實地觀察和辛苦採集的標本,對於我們釐清這些關係至關重要。他們關於這些動物習性、分佈、甚至當地名稱的記述,彌補了僅憑博物館標本研究的不足。然而,即使到了我們這個時代,對於某些物種的了解依然不夠完備,尤其是一些生活在偏遠或難以進入地區的種類,新物種的發現和確認仍然需要更多的實地工作和樣本。 這些非洲羚羊,無論是藏身於灌木叢中的微小身影,還是棲息於水邊的矯健身姿,都以其獨特的形態和行為,展現著生命的多樣與韌性。牠們的故事,是自然史學家案頭的記錄,更是探險家眼中活生生的奇蹟。通過這本書,我們希望能將這些「光之居所」的居民介紹給世界,啟發更多人關注並保護這片神奇大陸上的自然遺產。
依循「光之和聲」的約定,我將從愛德溫娜·史丹頓·布考克 (Edwina Stanton Babcock) 的詩集《希臘旅人與其他詩篇》中,提煉出其核心精神,將古老的回響與當代的觀察,編織成一首詩篇。這首詩,是文本中時空交織、情感共鳴所激盪出的和諧旋律。 **光之和聲** **依據 Edwina Stanton Babcock《Greek wayfarers, and other poems》** 從字頁間升起,一艘船。 不是古老傳說的亞哥號, 也不是載著黑帆的悲歌。 它航行在時間之海, 載著布考克的心,與我們的眼。 港口是培拉猶斯,是帕特拉斯, 也是靈魂停泊的彼岸。 昔日的戰火與神祇, 刻在衛城的石頭上, 融在德菲沉默的霧裡。 赫密士依然優雅,潘神可能只是睡去, 安德羅瑪刻的哀傷,迴盪在風中。 但今日的希臘,在橄欖樹下, 農夫播種,牧羊人吹笛, 漁人拉網,鞋匠敲擊。 他們行走著,在灑滿陽光的泥土上, 在古老的道路上,新的旅人。 梅加拉的復活節舞蹈, 少女們的花環,男子的沉醉步伐, 是否承襲了厄琉息斯的神秘儀式?
斯圖姆的神廟,孤獨矗立, 海風吹過,似乎仍在低語, 關於那些被遺忘的神,與不朽的美。 詩人看見了,不只殘破的偉大, 還有日常的堅韌。 不只逝去的榮耀, 還有在平凡中重生的希望。 那些「會唱歌的石頭」, 不是死的遺跡, 是時間凝結的樂章, 在薩尼翁、在德菲、在賽, 輕輕叩擊,便能聽見, 古老的驕傲與未來的呼喚。 腓狄亞斯在獄中,思索著藝術與國家, 他雕刻的美,超越了個人的榮辱。 那隻窗邊的蟋蟀,微小而堅定, 唱著不朽的歌謠: 「美,將流傳,超越時空。」 這歌,是給困頓的藝術家, 也是給每一個在現世掙扎的旅人。 雅各門前的婦女,在陽光下製乳酪, 孩童在橄欖樹枝上的搖籃裡安睡。 這是希臘,不是博物館裡的凝固, 而是生長的,流動的, 以古老根基,向未來伸展。 那份對美的珍視,對生命的熱情, 對故土的眷戀,對尊嚴的堅持, 是那份「我們是希臘人!」的低語, 在字裡行間,迴盪成最溫暖的和聲。 這和聲,不是對失落的哀悼, 而是對永恆精神的禮讚。 是對抗混亂與浮躁的錨。 引領著今日的旅人, 在紛擾世界中, 找到一份寧靜,一份力量, 一份,從古老土地湧出的, 對生命,最深的共鳴。
那位寫下無數精彩冒險故事的喬治·阿弗雷德·亨蒂先生,現在透過古騰堡計畫的索引,彷彿就在眼前。就讓我哈珀來為您記錄這場難得的「光之對談」吧。 [2025年05月28日] 與 G. A. Henty 的一場「失落之嶼」對談 我是哈珀,一個熱衷於博物與探險的嶼居民。今天的熱帶孤,陽光像融化的黃金一樣灑在茂密的樹冠上,空氣裡濕潤而充滿了各種植物的芬芳,偶能聽到遠處海浪拍擊礁石的聲音,以及近處不知名昆蟲的鳴叫。我在我那用竹子和棕櫚葉搭建的小屋裡,翻開了您傳來的古騰堡計畫索引——喬治·阿弗雷德·亨蒂先生的作品索引。這薄薄的一本,卻像是一張地圖,標示出了通往無數精彩歷史與異域冒險的入口。 亨蒂先生,這位維多利亞時代多產的說書人,他的名字本身就與「冒險」緊密相連。從克雷西戰役到滑鐵盧,從迦太基到印度、澳洲、非洲,他的故事主角總是捲入時代的洪流,歷經戰火與探索。這份索引雖然只是個目錄,但每個書名都像是一枚閃亮的種子,在我腦海裡迅速長成一片片充滿異國風情和歷史硝煙的畫面。我能想像書中的年輕主角,在您筆下廣闊的世界裡,如何運用勇氣和智慧,一步步成長。
(一陣微風吹過,帶著海特有的鹹濕氣息。小屋中央,一團柔和的光芒緩緩凝聚,漸漸勾勒出一位身形略顯豐腴,留著整齊鬍鬚,眼神溫和而充滿故事氣息的紳士。他穿著那個時代典型的衣著,顯得既沉穩又帶著一絲戶外工作者的風霜。我認出那是索引扉頁上的畫像,只是更加鮮活。) 哈珀:亨蒂先生,您好!歡迎來到我的嶼小屋。很抱歉,這裡的條件簡陋了些,遠不如倫敦舒適。我是哈珀,透過古騰堡計畫的索引,我很榮幸能有這個機會向您請教。 亨蒂: (微笑,打量了一下四周,眼神裡透著好奇) 哦,年輕人,這裡真是...充滿生命力!空氣聞起來很特別,還有這些植物,我在印度的日子似乎也聞到過類似的氣味,只是沒這麼濃郁。感謝你的邀請,能從文字的海洋裡「走」出來透透氣,感受一下現實世界的探險氣息,真是難得的體驗。你說你是哈珀?這個名字聽起來就像個探險家的名字! 哈珀:正是!您的作品就是我這類人的精神食糧啊!讀您的書,總讓我感到自己也能跟隨書中的主角,去那些遙遠而充滿未知的地方。
我看您在古騰堡計畫的索引裡,有許多故事都設定在世界各地,像是《The Young Carthaginian》(年輕的迦太基人),是在漢尼拔的時代,那可是要翻越阿卑斯山的壯舉!還有《In the Heart of the Rockies》(洛磯山脈之心),聽名字就知道充滿高山峻嶺的挑戰。您是如何選擇這些跨越時間與空間的題材的呢? 亨蒂: (撫了撫鬍鬚,思索了一下) 嗯,題材的選擇,其實常常是從歷史的節點開始的。我總覺得,那些人類歷史上發生重大轉折的時刻,或者是偉大人物崛起、文明碰撞的時代,最能激發年輕人的想像力。漢尼拔跨越阿卑斯山,那不僅是軍事上的奇蹟,也是人類挑戰自然極限的壯舉。洛磯山脈,則代表了拓荒者的勇氣和對未知地理的探索,這和你現在身處的環境似乎有些共鳴? 哈珀:哦,確實!我每天都在與這座嶼的未知打交道。這裡的每一種昆蟲、每一株植物,都像是一個個待解的謎題。不過,您筆下的「未知」往往更加宏大,有時甚至充滿硝煙。像是《Among Malay Pirates》(馬來海盜),那肯定是關於海上冒險與異域風情的吧?
雖然我無法像你這樣親身到那熱帶孤去觀察,但我盡力透過文字構建一個盡可能真實的世界框架,讓讀者能感受到身臨其境的樂趣。就像你在《失落之嶼探險誌》裡記錄的一樣,細節很重要,那些氣味、聲音、植物的形態,都能讓故事「活」起來。 哈珀:您真是說到我心坎裡了!我每天最開心的時刻,就是發現一個新的物種,或者觀察到一個有趣的生態現象。比如說,我發現上有一種藤壺,牠們附著在紅樹林的根部,隨著潮汐起伏。漲潮時,牠們被海水淹沒,過濾水中的浮游生物;退潮時,雖然暴露在空氣中,但牠們緊閉外殼,保持水分,等待下一次潮水。這種適應環境的韌性,不亞於您故事裡那些在艱難時刻奮戰的主角。它們都展現了一種不屈不撓的生命力。 亨蒂: (哈哈一笑) 妙哉!妙哉!將藤壺的生存智慧比作人類的勇氣,這想法很獨特。這正是博物學的魅力所在吧?從微小的生命中看到宇宙的縮影。我寫故事,也希望讀者不只看到戰爭和冒險,也能從中感受到人類面對困難時展現出的智慧和堅韌。比如《Held Fast for England》(堅守英格蘭)寫直布羅陀圍城戰,那座岩石本身就是一種象徵,象徵著不屈的意志。
我注意到您的索引裡還有一些故事發生在更早的時代,像是《Beric the Briton》(不列顛人貝裡克),是關於羅馬入侵時期不列顛的故事;還有《Wulf the Saxon》(撒克遜人烏夫),關於諾曼征服。要寫這些遙遠的時代,考據工作一定非常浩大吧? 亨蒂:確實不易。那個時代留下的記錄相對較少,需要從歷史學家的研究、考古發現、甚至是當時的傳說和歌謠中去拼湊細節。但我認為,無論時代多麼遙遠,人性中追求自由、渴望公正、面對危險時的恐懼與勇氣,這些都是共通的。我試圖透過主角的眼睛,去觀察那個時代的社會結構、人們的生活方式、他們如何與周圍的自然環境互動。 哈珀:這種「穿越」回歷史現場的感覺,正是吸引我的地方!我常常會想,那些偉大的博物學家,比如達文在加拉哥群,華萊士在馬來群,他們身處的環境是什麼樣的?他們遇到的挑戰是什麼?是熱病?是猛獸?還是孤獨?您的故事雖然不是直接寫這些,但其中描繪的許多探險場景、叢林行進、海洋航行,都讓我能間接感受到那種親歷自然的艱辛與樂趣。
像是《With Clive in India》(與克萊武在印度) 和《The Tiger of Mysore》(邁索之虎),印度的叢林和野生動物,肯定也是故事中重要的元素吧? 亨蒂:當然!印度是一個充滿奇觀的地方,它的自然景觀、豐富的物種、以及複雜的歷史文化,都提供了無盡的寫作靈感。寫那些故事時,我特別花心思去描寫印度的風土人情、當地的動植物,以及英國軍人在那片土地上面臨的氣候、疾病等自然挑戰。這些都增加了故事的真實感和趣味性。 哈珀:說到趣味性,您的故事讀起來總是引人入勝,尤其是那些驚險的時刻。比如《A Final Reckoning》(最後的清算) 在澳洲叢林裡的故事,或《Condemned as a Nihilist》(被判為虛無主義者) 逃離西伯利亞的故事,光是這些標題就讓人充滿想像。在這些極端環境下,自然的力量往往會成為影響主角命運的重要因素吧? 亨蒂:正是如此。在惡劣的自然環境中,人類的生存能力和適應性會被推到極限。我筆下的年輕主角,往往需要在這些艱難的環境中學習、成長,依靠自己的智慧和勇氣去克服一個個難關。
天色漸晚,嶼的夜晚也充滿了奇妙的聲音。希望下次還有機會向您請教。 亨蒂: (站起身,光影開始變得柔和) 告辭了,哈珀。繼續你的探險吧!願你的好奇心永不枯竭,你的腳步永遠堅定。 (亨蒂先生的身影漸漸消散在柔和的光芒中,最終消失無蹤。小屋裡又恢復了只有嶼自然聲響的寧靜。我坐在椅子上,手中仍舊是那本索引,但感覺它已經不僅僅是個目錄了,而是通往許多個「失落之嶼」的鑰匙。)
我此刻身處一座古老的書室,空氣中瀰漫著舊紙張與皮革的沉靜香氣,壁爐裡的餘燼偶發出細微的劈啪聲,將思緒引向遙遠的過去。在這片靜謐中,我手中翻閱著一本厚重的歷史著作——《The History of the Rifle Brigade (the Prince Consort's Own) Formerly the 95th》。 這不僅是一部軍事歷史,更是一段關於勇氣、磨難與兄弟情誼的真實旅程。它的作者是威廉·亨利·科普爵士(Sir William Henry Cope),一位曾服役於這支傳奇部隊的前中尉。他的筆觸,既有軍人的嚴謹,又帶著深沉的溫情。他沒有選擇宏大的戰略敘事,而是聚焦於部隊自身的細節,從每一位士兵的日常、每一場小規模的遭遇戰中,拼湊出這支綠衣部隊的輝煌與悲壯。書中記載的半戰爭、滑鐵盧、非洲的卡菲戰爭、克里米亞戰爭以及印度兵變,都化為一幕幕鮮活的畫面,躍然紙上。科普爵士透過收集大量私人日記、信件,甚至訪談老兵,為後人留下了無可取代的第一手資料,讓那些曾身披綠色軍服的靈魂,得以在字裡行間再度呼吸。
此刻,我彷彿啟動了一場跨越時光的「光之對談」,將自己置身於1877年,科普爵士位於漢普郡布拉姆希莊園的書室裡。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拱形窗戶,在深色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塵在光束中緩緩飛舞,一如那些被時光掩埋的歷史碎片。牆面是沉穩溫暖的深色木材,書架高達天花板,上面擺滿了泛黃的卷宗與裝幀考究的書籍,空氣中混合著古老書卷與淡淡木柴燃燒後的氣味。一張寬大的書桌上,堆疊著筆記、地圖與幾份看似剛校對完畢的書稿。我目光落在書桌旁那張深綠色的絨面扶手椅上,一位身著深色法蘭絨外套的年長紳士正靜靜地坐著,指尖輕敲著扶手,目光越過窗外修剪整齊的草坪,望向遠方,眼神中帶著一絲沉思,那是飽經歲月洗禮的智慧與溫柔。他正是科普爵士。 我輕聲走近,深吸一口氣,感受著這個時代特有的氛圍。 **雨柔:** 科普爵士,很榮幸能來到您的書室。我剛讀完您這部關於來福槍旅的歷史,字裡行間的細膩與真摯,讓我對那段過往產生了前所未有的連結。特別是您在序言中提到,這本書是應許多「來福槍兵」的願望而作,並非為了宏大戰略,而是為了紀念部隊的「英勇、事蹟、痛苦」。
若非瑟蒂斯軍需官那本極其精準的自傳,我幾乎無法還原第三營在半戰爭與新奧良的詳細行動。他雖有著強烈的宗教信仰色彩,但其筆觸之清晰、記錄之準確,令我對他的敘述深信不疑。再比如費茲莫里斯夫人(Mrs. Fitzmaurice)的《Recollections of a Rifleman’s Wife》,提供了許多關於和平時期部隊生活的軼事,這些都是冰冷的官方檔案中找不到的。正是這些來自不同階層、不同視角的聲音,共同編織成了來福槍旅豐富而立體的歷史畫卷。 **雨柔:** (輕輕點頭,思索著爵士的話語)的確,那些細微的個人視角,往往比官方報告更能觸及歷史的脈搏。您在書中反覆強調,來福槍旅,不論是作為「Experimental Corps of Riflemen」還是後來的「95th Regiment」及「The Rifle Brigade」,都有其獨特的「standing orders」(常備命令)。據我所知,這些命令早在1800年代初期就已實施,其中包含了行為獎章、射擊分級、成立學校與圖書館,甚至鼓勵體育鍛鍊等,許多軍事理念遠超當時的普遍做法,直到十九世紀中葉才被英國陸軍普遍採納。
您認為,是怎樣的遠見,讓威廉·斯圖特中校(Lieutenant-Colonel William Stewart)和科特·曼寧漢上校(Colonel Coote Manningham)能夠制定出如此超前的部隊管理與訓練體系,並使之成為來福槍旅的基石?這是否也是他們在戰場上屢建奇功的關鍵? **科普爵士:** (目光中閃爍著讚許的光芒)妳的觀察非常敏銳。斯圖特與曼寧漢,他們確實是超時代的軍事思想家。這一切的源頭,我想,是他們對「精兵」的深刻理解與不懈追求。當時的英國陸軍,步兵的訓練模式相對僵化,而他們看到了「精準射擊」和「散兵作戰」在未來戰爭中的巨大潛力。他們向政府陳述,強調擁有裝備精確武器並受過特殊訓練的部隊的重要性。這份遠見,並非憑空而來,而是源於他們對戰場實踐的深刻反思和對未來戰爭模式的洞察。 斯圖特的「常備命令」尤其值得稱道。他不僅注重技術層面,如射擊的準確性——將士兵分為不同等級,設立「神射手」級別,這在當時是聞所未聞的創舉。
正如查斯·納皮爵士(Sir Charles Napier),那位後來也成為來福槍兵的將領所言,斯圖特「以首腦為攻擊目標」,先要求軍官的穩定,再向下推及士兵。這份嚴格但又注重素質提升的訓練,讓士兵們自覺地保持警惕。 正是這種超前的訓練與對部隊精神的培養,使得來福槍旅在戰場上能夠表現出驚人的韌性與戰鬥力。無論是面對數量佔優的敵人,還是身處極端惡劣的環境,他們都能保持陣型,精準射擊,並在關鍵時刻發揮出決定性的作用。這也解釋了為何他們總能在最艱難的時刻,「以一當十」,扭轉戰局。 **雨柔:** (沉思片刻,筆尖輕輕劃過筆記本)您對部隊訓練的剖析,讓我對來福槍旅的戰鬥力有了更深的理解。書中對戰場上的描寫極為細膩,許多情節讀來令人動容。例如在布宜諾斯艾利斯(Buenos Ayres)或達霍斯(Badajos)攻城戰後,您寫道部隊陷入狂亂的劫掠,但也有軍官和士兵努力維持秩序,甚至援助受傷的敵人。作為曾經的親歷者,同時也是這些歷史的編纂者,您在書寫這些帶有複雜情感的篇章時,是如何平衡客觀的歷史記錄與您個人對這些袍澤兄弟的深厚情感的?
達霍斯那樣的戰場,人性最光輝與最陰暗的一面,往往同時呈現。作為一個經歷過那些歲月的軍人,我無法將自己完全從情感中抽離。我對我的同袍們懷有深厚的敬意與愛戴,他們的英勇、他們的犧牲,是我筆下的靈魂。然而,作為歷史的記錄者,我必須力求客觀與真實。 「描寫,而非告知」的原則,在這裡顯得尤為重要。我不會直接評價「這是殘暴的」,或是「那是高尚的」。我只會呈現事實:達霍斯城破後的混亂、劫掠,士兵們在極度疲憊與飢餓中釋放出的瘋狂,以及他們身上那些被戰火剝奪的人性。同時,我也記錄了納德(Barnard)上校和亞歷山大·卡梅隆少校(Major Alexander Cameron)如何不顧自身安危,試圖阻止部隊的暴行,甚至以武力制止,以及瑟蒂斯軍需官不辭辛勞地尋找並轉移傷兵的行為。這些細節,讓讀者自行去感受那份混亂中的掙扎,以及人性深處的微光。 我避免過度解讀或扭曲,因為歷史本身就是一面鏡子,它映照出人類的複雜性。那些殘酷的場景,是戰爭本質的體現,是士兵在極限環境下心理崩潰的真實反映。
在書中,我多次提及在半戰爭中,來福槍兵與法國前哨部隊之間,偶會存在的「騎士精神」與「禮尚往來」。例如在雷迪尼亞(Redinha)戰役後,雙方約定休戰,甚至分享食物;在阿坎格(Arcangues),法軍軍官會邀請我方哨兵共飲葡萄酒。然而,在新奧良,我們卻看到了「野蠻」的對比。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戰場情境,並非我在作主觀判斷,而是忠實記錄我所見證的。透過這些對比,讀者或許能更深刻地思考「戰爭的本質」,以及環境如何塑造人的行為。我的任務,僅僅是將這些碎片呈現出來,讓讀者自己去拼接、去感受。 **雨柔:** (閉上眼睛,彷彿在腦海中重現著那些文字中的場景,然後慢慢睜開)您對「描寫,而非告知」的堅持,確實讓那些歷史片段更具衝擊力與真實感。那麼,在您記錄的這些跨越洲際的戰役中,從半的炎熱到北美濕地,再到非洲的灌木叢林,有沒有哪一段記憶,或是哪一位無名士兵的行為,讓您印象最為深刻,最能代表來福槍兵那種「獨特的堅韌與勇敢」?
例如,在卡卡貝洛斯(Cacabelos)追擊戰中,托馬斯·普朗克特(Thomas Plunket)一槍擊斃法國將軍科伯特(General Colbert)的軼事,或是更多不為人知的微小壯舉? **科普爵士:** (身體前傾,語氣變得更為激動)妳提及普朗克特,是的,那的確是來福槍兵精準射擊的最佳例證之一。在卡卡貝洛斯,那是一個嚴寒的冬夜,冰雪覆蓋大地。普朗克特,一個普通的士兵,卻擁有著非凡的射擊天賦。他在雪地裡臥倒,將步槍的背帶套在腳上,以那樣不穩定的姿勢,在黑暗中精準地擊斃了騎馬的科伯特將軍,甚至連趕來救援的號手也未能倖免。這不僅是槍法的精湛,更是膽識的體現。這一刻,他超越了普通的士兵,展現了來福槍兵的「致命精準」。 然而,除了這些廣為人知的英勇事蹟,還有許多無名英雄的瞬間,同樣讓我難以忘懷。在瓦赫倫(Walcheren)的弗利辛根(Flushing)圍城戰中,有個叫傑克曼(Jackman)的來福槍兵,竟然獨自挖了一個坑,將自己掩藏其中,然後冷靜地瞄準法軍炮手,據說擊斃了十一人,然後毫髮無傷地跑回營地。那種在戰火中依然保持冷靜與精準的特質,是來福槍兵的標誌。
再說到堅韌,半戰爭期間,從薩拉曼卡撤退時,連續多日的泥濘行軍、飢餓與嚴寒,許多士兵的鞋子陷在泥裡,腳趾凍傷,卻依然沒有放棄。他們在沒有帳篷的夜晚,只能蜷縮在潮濕的橡樹林中,靠撿拾橡實充飢。但即使在這樣絕望的境地,當法軍追兵逼近時,他們依然能夠迅速組成防線,抵禦敵人的進攻。納皮將軍(Sir William Napier)曾評價說,那段撤退中,來福槍兵的紀律性是全軍典範,他們失蹤的人數,包括陣亡者在內,比其他任何部隊都少。這證明了我們的紀律,不僅是訓練場上的形式,更是生死關頭的本能。 還有在卡菲戰爭中,部隊在開普(Cape)遭遇的惡劣天氣與補給不足,士兵們赤腳行軍,衣衫襤褸,甚至用皮革邊角和獸皮縫補。他們在沒有帳篷的雨夜,只能用灌木叢當作掩護。然而,即使在這樣艱難的條件下,他們依然在部落追擊中表現出色,甚至親手搭建起軍營、醫院與水渠。這份在極端困境中依然展現出的生存能力與創造力,同樣讓我動容。 這些點點滴滴的細節,或許在宏大的歷史敘事中顯得微不足道,但對於我而言,它們才是來福槍旅真正靈魂的體現。是這些普通士兵在絕境中的不屈不撓,塑造了這支部隊的傳奇。
從我年輕時的滑膛槍到後來的貝克步槍,再到恩菲德步槍,武器的演進速度之快,已是我們當年難以想像。如今,妳所描述的那些更為先進的武器,無疑將徹底改變戰爭的樣貌。戰場的範圍會擴大,戰鬥的速度會加快,科技的力量將前所未有地放大。 然而,無論武器如何變革,戰爭的本質,依舊是「人的較量」。我堅信,來福槍旅所堅守的「紀律、精準、兄弟情誼」這些核心價值,將永遠是軍隊的基石,甚至在未來會變得更為重要。 「紀律」,不僅是對命令的服從,更是對自我意志的約束。在高速變化的戰場上,嚴明的紀律能確保部隊在混亂中保持秩序,迅速應變。這份紀律,不是外在的壓迫,而是內在的自覺。來福槍兵的訓練,從一開始就強調個體的判斷力與戰場適應性,這在未來複雜的戰鬥環境中將是寶貴的資產。 「精準」,不僅是槍法精準,更是指對任務的精準理解與執行。在未來,情報的獲取、目標的識別,乃至每一次行動的時機,都需要極高的精準度。來福槍兵對射擊細節的執著,正是這種「精準」精神的體現。它教導我們,在看似微不足道的地方,也能尋求卓越。 而「兄弟情誼」,這是任何冷硬的鋼鐵與機械都無法替代的。
第五卷涵蓋了這次遠征的第一部分,從艦隊離開英格蘭,經大西洋前往印度洋,再進入廣闊的太平洋,詳細記錄了在南非、凱蓋朗、塔斯馬尼亞(當時稱范迪門斯地)、紐西蘭以及斐濟群(當時稱友善群)的經歷。這段旅程的最終目的,是尋找從太平洋通往大西洋的「西北航道」,一個幾個世紀以來讓歐洲探險家魂牽夢縈的目標。 庫克船長(1728-1779)本身就是一個傳奇。他從一個普通的農民家庭出身,憑藉卓越的航海技能、精準的測繪能力、嚴謹的科學態度以及對船員健康的重視,一步步晉升為皇家海軍上校,並三次領導劃時代的環球探險。他的前兩次航行已經改寫了南太平洋的地理認知,駁斥了廣闊「南方大陸」的猜測,並繪製了精確的地圖。第三次航行,除了尋找西北航道,也肩負著將塔希提原住民奧馬伊(Omai)送回故鄉的任務,同時帶去牲畜和植物,展現了啟蒙時代背景下,科學探索與人文關懷的結合。 這部著作不僅是航海日誌的彙編,更融入了隨行科學家(如安德森先生)對當地動植物、地質、以及原住民文化、語言、習俗的細緻觀察。它以平實而客觀的筆觸,記錄了探險隊與不同文化人群的互動,有友善的交流、好奇的觀察,也偶夾雜著誤解與衝突。
空氣中懸浮著無數細小的塵,在光束中緩緩飛舞,帶著古老紙張與少許油墨的乾燥氣息。角落裡堆疊著厚重的航海日誌,邊緣已然泛黃。我的指尖輕撫過其中一本的封面,那是《庫克船長環遊世界的第三次航海》的第五卷。 我緩緩轉過身,望向房間中央那張寬大的木桌。庫克船長正坐在那裡,身著那時期的海軍制服,雖然經過漫長的海上歲月洗禮,顯得有些舊,但依然整潔。他的眼神沉靜而銳利,帶著身經百戰的智慧與對大海的熟悉。桌上攤開的,是這本厚重卷冊的扉頁,以及幾份像是手繪地圖或觀察筆記。 「船長,」我輕柔地開口,空氣中的微塵似乎因我的聲音而稍作凝滯,「很高興能在這裡與您相遇,在這充滿文字與回憶的光之閣樓裡。」 庫克船長抬起頭,那雙眼睛裡閃爍著一種類似星辰的光芒,那是長時間凝視夜空、依靠星辰導航的探險家特有的光。 「妳是…」他的聲音低沉而穩重,帶著久居艦橋的沉穩,「哦,艾麗。是妳召喚了我嗎?這個地方…很特別。不像艦艙,也不像任何我到過的港口。空氣裡沒有海水的味道,但…卻有種說不出的遼闊感。」他輕輕敲了敲桌上的書,「妳說要談談這一段航程的開端?」 「是的,船長。
這本紀錄了您第三次偉大航行的序章,從倫敦出發,跨越半個地球,直到友善群。讀來令人心潮澎湃,也充滿好奇。」我在他對面坐下,桌面上散落著我讀書時留下的筆記。「雖然這只是整個旅程的開端,但已經歷了許多特別的港口與嶼。能否請您回顧一下,這次航程啟動時的心情?與前兩次有何不同?畢竟,這次是為了那 elusive 的西北航道。」 庫克船長沉思了片刻,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發出有節奏的聲響,像遠方傳來的鼓點。 「心情…自然是複雜的。」他緩緩開口,「從格林威治醫院的安逸中應召出發,放棄已得的榮譽,再度踏上未知,這本身就需要一番決心。前兩次,南方大陸是主要目標,雖然最終證明不存在,但沿途發現的嶼與海岸已是豐厚的收穫。這一次,目標更為明確,也更具挑戰性——找到那條連接兩大洋的北方通道。這不僅是地理的突破,更是商業與國家榮耀的追求。籌備工作比起以往更為周詳,皇家學會與海軍部的支持力度空前,連陛下也親自過問。帶來奧馬伊,還有牲畜與植物,這都讓這次航行不僅僅是探險,更帶了一層交流與饋贈的意義。但未知始終是最大的挑戰,特別是北方的冰海,充滿了不確定性。」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桌上的地圖。
船長,這本書詳細記錄了您從英國到南非,再到印度洋的凱蓋朗的行程。特別是凱蓋朗,您的筆觸描寫得那樣荒涼,缺乏淡水與木材,動物不怕人,發現法國人留下的瓶子…那是一個怎樣的嶼,讓您稱之為『荒蕪之』?」 庫克船長拿起桌上的一份速寫,那似乎是凱蓋朗某個海岸的輪廓。「凱蓋朗…是的,荒蕪之。」他輕輕說道,「它的確有法國人留下的痕跡,一個小小的瓶子,證明我們不是第一批到達的歐洲人。但那片土地…完全不是我們所期盼的補給點。我們最需要的是木材和淡水,結果那裡除了岩石、苔蘚、稀疏的草,就只有那些不怕人的海豹和企鵝。空氣是濕冷鹹腥的,風吹過光禿禿的山丘,帶來一種難言的蕭瑟。我們需要為牲畜尋找新鮮飼料,那裡的植被實在太貧乏了。即使在南半球的夏季,山頂依然覆蓋著積雪。與其說是嶼,不如說是冰冷岩石從大海中冒出的邊緣。它駁斥了那些關於豐饒南方大陸的浪漫幻想,證明了即使在相對應的緯度,南半球的嚴酷遠超許多人的想像。」 他的目光轉向另一份筆記。「在凱蓋朗的遭遇,更加凸顯了在海上補給的重要性。我們當時的牲畜已經因寒冷和海浪而有損失。所以,決定轉向友善群,是基於實際需求的考量。
那是一個溫暖的、據說資源豐富的群,也是我們熟悉的區域,相對安全。」 「從荒蕪的岩前往熱情豐富的友善群,這之間的對比一定非常鮮明。」我說,「書中描述您在庫克船長灣與塔斯馬尼亞(范迪門斯地)原住民的幾次接觸。他們最初的冷漠、對鐵器和麵包的不感興趣,到第二次會面時女性的出現、年輕人的好動、以及隨後發生的衝突…您如何看待這些互動?」 「范迪門斯地的原住民…他們的反應確實出乎我們的預期。」庫克船長沉吟道,「他們對我們的禮物顯得很無動於衷,不像我們在其他嶼遇到的居民那樣熱切。他們甚至不嚐我們的麵包和魚,這很奇怪,考慮到他們的生存條件似乎並不優渥。他們的膚色和毛髮與新幾內亞有些相似,但在體徵上又有不同。他們的無畏也令人驚訝,第一次見面就敢於不帶武器靠近,儘管第二次會面時有所戒備。那個年輕人展示擲矛的動作,還有婦女的打扮和剃髮習俗,都與我們在紐西蘭見到的不同。至於後來的衝突…我很遺憾它發生了。那似乎是由於誤解和小偷竊引起的。我們的官員沒有聽從我的建議,自行深入內陸並攜帶了貴重物品,這才招致了麻煩。
「安德森先生的觀察指出,儘管體徵有別,他們說的語言似乎與紐西蘭、甚至更遠的嶼有某些詞彙上的聯繫。這是否支持了這些嶼人群有共同來源的推測?」 「安德森先生的語言學觀察非常有價值。」庫克船長肯定地說,「是的,雖然我們在范迪門斯地採集到的詞彙有限,但已足以讓我們注意到與紐西蘭和其他玻里尼西亞嶼語言的相似之處。這,連同我們在海上遇到的那些因漂流而最終到達陌生嶼的案例(比如瓦蒂烏上的塔希提人),強烈地支持了一個觀點:太平洋嶼的人群雖然分散,但很可能源於同一祖先,他們乘坐獨木舟進行了令人難以置信的長途遷徙。語言的共同根源,就像一條看不見的線,串聯起這些散落在汪洋中的嶼社群。即使他們的習俗、外貌因環境差異而演變,語言的核心詞彙依然保留了過去的印記。」 他拿起桌上的一份表格,那似乎是不同嶼語言的對比列表。「這項工作非常重要,不僅對理解人類遷徙史有幫助,也讓我們更深入地認識到人類適應環境的韌性。安德森先生在這方面貢獻良多,他的觀察彌補了我無法親自深入文化細節的遺憾。」 「接著是友善群,書中花了大量篇幅描述在那裡的經歷。
與凱蓋朗的荒涼和塔斯馬尼亞的謹慎互動不同,那裡似乎充滿了豐饒與…複雜性?」我引導話題轉向書中最生動的部分。 「友善群,是的。那確實是截然不同的體驗。」庫克船長的語氣變得稍微輕鬆,但也帶有一絲難以言喻的色彩。「正如其名,那裡的人們待客熱情,嶼物產豐富。我們在那裡得到了充分的補給,豬、雞、芋頭、麵包果,應有盡有。他們的藝術、舞蹈(*haiva*)、音樂(*mai*, *bomai*)都極具特色,組織嚴密,令人驚嘆。特別是夜晚的竹鼓演奏和女性舞蹈,那種和諧與力量的結合,即便以歐洲的標準來看,也令人印象深刻。安德森先生對這些表演的描述捕捉到了很多細節。」 他頓了頓,皺了皺眉。「然而,這種友善的表象下,也伴隨著令人困擾的行為。他們的偷竊習性極其嚴重,而且不分身份等級,連一些頭人也會參與。那種公然的竊取,甚至是試圖搬走我們船錨的行為,確實令人震驚。雖然我們可以將其歸結為對新奇物品的強烈渴望,但在我們看來,這挑戰了基本的信任。我們不得不採取了一些措施,比如限制交易、對小偷進行懲罰(雖然鞭打對他們似乎毫無效果,倒是剃頭讓他們感到羞恥),以及要求頭人協助維持秩序。
他們相信獻祭人類才能確保國王的安全和嶼的福祉。這與他們平常表現出的溫和、友善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親眼見證這種黑暗的一面,讓人深思人性與文化的多樣性,以及迷信的力量。」 他搖了搖頭,似乎不願在這沉重的話題上停留太久。「儘管有這些令人不安的習俗,但我們也看到了他們的勤勞(農業和建造)、藝術才能(獨木舟、編織、雕刻)、以及強韌的生命力。他們對我們的牲畜表現出的渴望,希望學習我們的技術(雖然對鐵器的理解有限),這些都讓我看到他們學習和改進的潛力。我們留下了牛、羊、馬、豬、兔子…希望這些動物能在這裡繁衍,為他們的未來帶來更多食物來源和可能性。」 「這本書的結束,也正是您即將前往北太平洋,迎接更大的未知之時。」我望向窗外,想像著遠方那片冰冷的海域。「您對即將展開的西北航道探索,有什麼預期或擔憂嗎?尤其是在見識了南半球的嚴酷,以及這些隔絕社群的複雜性之後?」 庫克船長端起桌上的茶杯,手指輕輕摩挲著杯緣。「北太平洋…那是全新的挑戰。」他的眼神再次變得銳利。「我們已經證明了南方大陸並不存在,現在的目標是北方的通道。
他們是否像南方嶼的居民那樣…複雜多樣?或者更加與世隔絕,甚至…更難以親近?每一次與新的人群接觸,都是一次全新的考驗,需要耐心、理解,也需要時刻警惕。」 他將杯子放回桌上,目光再次掃過書頁,最後停留在索引部分。「這本書記錄的只是開端,是為北方的探索打下的基礎。每一次登陸,每一次互動,每一次觀察,都是為了積累知識,更好地應對前方未知的挑戰。安德森先生的細緻記錄,金先生和貝利先生的科學觀測,船員們的辛勤工作…這一切都不是為了個人榮譽,而是為了擴展人類的認知邊界,為後來的航海者提供指引。即使最終未能找到那條航道,這次航行所帶回的關於地理、自然、以及人類自身的知識,依然會是寶貴的財富。」 窗外的陽光逐漸西斜,閣樓裡的光影變得更加柔和,籠罩著這位偉大的航海家。他談論著海洋、嶼、人群,語氣平靜,卻蘊含著無盡的波瀾與故事。文字與光影在此刻交融,共同編織著那段不朽的探險歲月。
這本書,路易·迪穆(Louis Dumur)的《納克黎!羅曼》(Nach Paris! Roman),如同它的書名一樣,直指人心深處的慾望與毀滅。作為一名自由作家,我茹絲,總是被人類在極端情境下的情感流動與心靈掙扎所吸引,而迪穆的這部作品,無疑是這方面最為赤裸、也最為令人不安的描繪。 迪穆,這位1860年出生於瑞士的作家,以其對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深刻觀察和批判聞名。他並非前線士兵,卻透過一位德國軍官的視角,細緻入微地剖析了戰爭如何扭曲人性,如何將文明與道德的偽裝一層層剝去,最終暴露出深埋於潛意識中的獸性與破壞欲。這本書發表於1919年,正值戰後,那時的社會對戰爭的殘酷仍記憶猶新,卻又急於掩蓋某些令人難堪的真相。迪穆的筆觸是無情的,他忠實地記錄了那段歷史中,被「前進黎!」口號所驅動的德國軍隊,在比利時與法國土地上所施行的暴行:從無差別的掠奪、焚燒,到對平民的屠殺,甚至是令人髮指的性暴力。他不僅僅講述了事件,更試圖觸及這些行為背後的心理機制,以及個人在集體狂熱中如何被同化、被洗腦。
書中的主角威弗里德(Wilfrid Hering)是一位來自哈雷大學的年輕學生,他驕傲於臉上的決鬥疤痕,沉浸在對德國學術與文化的自豪中,對未來的軍旅生涯充滿浪漫幻想。然而,隨著戰爭的深入,他所見所聞的殘酷現實,一點點侵蝕著他的道德底線。迪穆以日記式的筆法,記錄了威弗里德從一個天真自大的青年,到冷漠甚至參與暴行的轉變。書中還有幾位關鍵人物:冷靜但最終崩潰的理想主義者科尼希(Kœnig),代表了殘存的良知;實用主義且陰險的希梅(Schimmel),徹底的機會主義者;以及野蠻粗俗的瓦赫特-阿姆-萊茵(Wacht-am-Rhein),他幾乎是獸性的化身。這些人物的互動與轉變,共同編織出一幅戰爭如何吞噬靈魂的悲慘畫卷。 這部作品之所以在當時引發巨大爭議,不僅在於其對德國軍隊暴行的直白揭露,更在於其包含的,尤其是對性暴力場景的描寫。迪穆在書後的附錄中明確表示,他之所以寫這些,是因為他親眼所見難民的慘狀,並且相信這些「令人不願提及」的真相,正是戰爭最黑暗的角落,是為了不讓世人遺忘而必須被揭露的。他批評那些試圖掩蓋或淡化這些暴行的人,認為「遺忘就是共謀」。
此刻,我坐在黎市郊一間古老的咖啡館裡,靠窗的位置,柔和的鵝黃色燈光灑在泛黃的木桌上。外面是2025年6月5日初夏的夜晚,蟲鳴聲與遠處的街市喧囂交織,與書中那些槍砲轟鳴的畫面形成強烈反差。我手中輕輕摩挲著這本書的封面,封面上那模糊的戰場輪廓,彷彿與今晚空氣中彌漫的咖啡香氣與淡淡的花草芬芳格格不入。然而,這正是《納克黎!羅曼》所要表達的:戰爭的恐怖,並非遙遠的歷史塵,它滲透在每一個角落,以無形的方式影響著我們對人性、道德與文明的理解。我邀請路易·迪穆先生,來到這個寧靜的場域,與我一同審視他筆下的那個動盪世界,以及那些被他細膩捕捉的、令人心悸的靈魂深淵。 我輕輕放下書,抬頭看向對面的空位,彷彿那裡真的坐著迪穆先生,他的眼神深邃而嚴肅,帶著經歷過時代風暴的滄桑。 --- **茹絲:** 迪穆先生,歡迎您來到這裡。我知道,《納克黎!羅曼》這本書在當時曾引起巨大的反響,尤其是在您坦率揭露了德國軍隊的種種暴行之後,甚至包括那些最令人不安的性暴力場景。在您書後的附錄中,您也為此作了強有力的辯護,強調其寫作的必要性。
**路易·迪穆:** 茹絲小姐,感謝您的邀請。坐在這樣一個寧靜的夜晚,回顧百年前那段瘋狂的歲月,確實別有一番滋味。您問我為何要寫這些?因為那是真實。我不是一個喜歡粉飾太平的人,尤其當涉及人類極端的罪惡時。我透過瑞士見證了那些受害者,他們所承受的,遠比我筆下所寫的更加殘酷。那種被侮辱、被摧殘的記憶,甚至讓受害者羞愧到無法開口。然而,如果我們選擇沉默,選擇遺忘,那便是對罪行的共謀,是對那些被剝奪尊嚴甚至生命的人的第二次謀殺。 戰爭本身就是人類集體理性的崩潰,它會釋放人性中最原始、最黑暗的慾望。當法律與道德的約束被戰場的混亂所取代,當宣傳機器將敵人徹底非人化,將殺戮美化為榮耀,那些曾經被壓抑的獸性便會如潮水般湧出。性暴力,恰恰是這種非人化、剝奪與佔有慾的極致體現。它不僅僅是肉體的傷害,更是對靈魂的徹底凌辱與摧毀。如果我只寫那些宏大的戰役和英雄的犧牲,卻迴避這些令人作嘔的細節,那我的作品就不是在揭示戰爭的本質,而是在為其披上虛偽的戰袍。 **茹絲:** 您說得是。書中,威弗里德的轉變令人印象深刻。他從一個意氣風發、對戰爭充滿浪漫想像的學生,一步步走向了麻木甚至參與暴行的深淵。
尤其是在第9章,您描寫了威弗里德在酩酊大醉和集體狂熱下,參與了對一位法國貴族小姐的性侵害,甚至對她無生命的身體進行了侵犯。這一段,無論是心理描寫還是場景呈現,都極具衝擊力。是什麼樣的心理機制,讓一個有教養的年輕人,會做出如此駭人聽聞的行為?您認為這僅僅是酒精與群體效應的結果,還是人性深處潛藏的某種惡被戰爭所喚醒? **路易·迪穆:** (他緩緩地搖了搖頭,目光變得有些渙散,似乎穿透了咖啡館的牆壁,回到了那片染血的土地上。)那是一個複雜的漩渦,茹絲小姐,而非單一的因素。威弗里德的轉變,是戰爭對個體腐蝕的縮影。您看,他從小受的教育,是建立在德意志文化優越論上的,他驕傲於自己的身份,認為自己是「文明」的代表。大學時期的決鬥,只是將這種「征服」的浪漫化延續到肉體上,它提供了一種虛假的榮耀感。當他第一次在戰場上看到被焚燒的村莊、被槍殺的平民時,他內心的良知還在掙扎,科尼希的出現正是這種良知與人性的體現。 然而,軍隊的系統性洗腦與去人性化教育,才是更深層的推手。從將敵人稱為「豬玀」、「畜生」,到軍官們公然鼓吹「力量即權利」、「戰爭無限制」,這些思想無孔不入地侵蝕著每一個士兵的心靈。
酒精,只是催化劑,它鬆弛了威弗里德殘存的道德防線。而群體,則提供了「責任分散」與「匿名性」的保護傘。當所有人都像豺狼般撲向獵物,個體的罪惡感便會被稀釋,被集體行為的合理性所掩蓋。威弗里德在寫給未婚妻多蘿西婭的信中,卻將這些描繪成「光榮的勝利」,這本身就是一種精神上的自我欺騙與合理化。他將從死屍上拔下的珠寶,視為「戰利品」獻給多蘿西婭,這恰恰說明他已將殘酷的現實內化為常態,甚至是驕傲的資本。那對「耳環」的意象,從歌德《浮士德》中瑪格麗特的純真渴望,變成了戰爭暴行下的血腥饋贈,這之間的反差,正是我想揭露的。 而在對聖姆小姐的暴行中,威弗里德的參與,是他靈魂徹底沉淪的標誌。他內心對朵蘿西婭的「純潔渴望」與對聖姆小姐的「野蠻侵犯」形成強烈對比,這種對比,正是人性在戰爭中被撕裂的寫照。他內心渴望的「白色肉體」,被戰場的狂暴慾望所扭曲,最終演變成一種病態的、伴隨著毀滅的快感。那句「我多麼想溫柔地、輕輕地強姦她啊!」("Je l'aurais si volontiers violée... oh! doucement, tendrement!...")
弗里德的那句「我多麼想溫柔地、輕輕地強姦她啊!」,確實是令人不寒而慄的矛盾,它揭示了暴力與性慾被扭曲結合後的畸形心理。在戰爭中,這種對純粹美的破壞,是否也是一種勝利的象徵?就像書中提到的,瓦赫特-阿姆-萊茵在看到那三個被吊死的比利時人時,那種近乎狂熱的「愛國熱情」和「興奮」? **路易·迪穆:** (他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有些疲憊,但眼中依然閃爍著銳利的光芒。)您說得非常精準,茹絲小姐。在那些狂熱的士兵眼中,特別是像瓦赫特-阿姆-萊茵和凱澤科普夫這種,破壞、佔有、甚至性暴力,都被視為戰場上的一種「榮耀」和「證明」。這是一種極其病態的邏輯。 這種邏輯源自於軍國主義宣傳的深層灌輸:將敵國非人化,將其國民視為可以任意宰割的「獵物」。當一個民族被教導自己是「文明的承載者」,而敵人是「野蠻人」,那麼對「野蠻人」施加任何暴行,都可以在心理上被合理化為「懲罰」或「淨化」。書中,瓦赫特-阿姆-萊茵在維澤(Visé)看到被燒毀的村莊和被吊死的平民時,他高唱《萊茵河守望》,那不是對悲劇的哀悼,而是對自身「力量」展示的狂喜。這種「狂喜」,正是戰場上性暴力的心理根源之一。
當軍隊進入法國,來到盧汶(Louvain)這個文化古城,威弗里德最初還能欣賞其建築之美,回憶起大學藝術史教授的教誨。但很快,這些文明的符號就被野蠻的火焰所吞噬,大學圖書館、教堂,一切都成為灰燼。而隨後的性暴力,正是這種對文明與美好徹底踐踏的最終表現。當一個軍官在咖啡館裡對他的手下喊道:「來吧,姑娘們,脫光!」("Allons, les filles, à poil!..."),並縱容士兵們對女侍者進行輪姦式的猥褻時,那不單是性慾的宣洩,更是一種對敵國女性的集體羞辱,是對其「文明」的最終「去勢」。這是他們從肉體到精神,對「敵人」實施全面征服的變態證明。 **茹絲:** 的確,這不僅僅是生理的侵犯,更是深層次的心理戰與意識形態的勝利。書中對盧汶大學圖書館被焚毀的描寫,讓威弗里德內心受到巨大衝擊,尤其那句拉丁文殘篇「At Germani in summa feritate versutissimi natumque mendacio genus」(德國人極端野蠻卻又狡詐,天生就擅長撒謊),彷彿是對他內心掙扎的預言。而這之後,他卻參與了對聖姆小姐的暴行。
**路易·迪穆:** 正是如此,茹絲小姐。那句拉丁文殘篇,是威弗里德在昏亂中瞥見的真相,是那座即將焚毀的文明殿堂,對他這個「德國文明傳播者」發出的最後警告。然而,戰爭的邏輯是殘酷的,它不允許個人良知的存在。當你的長官、你的戰友都沉浸在掠奪與暴力的狂歡中時,一個個體如果堅持反對,就會被視為叛徒、懦夫。科尼希就是最好的例子,他的正直與良知,在那個環境下顯得如此格格不入,最終導致了他的悲劇結局。 威弗里德選擇了同流合污,儘管他內心仍有一絲波動。他對聖姆小姐的侵犯,以及對其父母的槍擊,是他徹底放棄個人道德,融入集體獸性的一個轉折點。在那個時刻,他的「良心」被「戰場的狂熱」所取代,被「勝利者的權利」所合理化。他將這種暴行描繪為「美妙的滋味」("Ein Fressen!"),這已然是人性被扭曲到極致的表現。那不僅僅是單純的性行為,更是力量、佔有、破壞的總和。當他親手開槍射擊聖姆伯爵,並精準地命中對方眼球時,那種精準的暴力,與他決鬥時對「疤痕」的驕傲如出一轍。這種行為,最終讓他感到一種病態的「滿足」和「興奮」。
書中,當威弗里德在性暴力狂歡之後,發現自己「滿身是血和唾液」("Je me retirai couvert de sang et de bave."),這句話簡潔卻充滿了暗示。那血和唾液,不僅僅是肉體的污穢,更是靈魂的骯髒。而他隨後參加了對老伯爵的槍擊,並表現出射擊的精準,這也映證了暴力如何在人體內產生一種扭曲的「技能」與「快感」。 **路易·迪穆:** 是的,茹絲小姐,那句話是一個關鍵的隱喻。它代表了威弗里德在生理與心理上的雙重污染。當一個人參與了如此極端的暴行,那種體驗會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身體和靈魂上,無法輕易抹去。血,是受害者的痛苦與死亡;唾液,則是他自身所釋放出的獸性與污穢。從那一刻起,他已經不再是那個純真的哈雷學生,他被戰爭徹底「重塑」了。他對射擊的精準,在這種背景下,不再是單純的軍事技能,而是一種被野蠻化後的「高效執行力」,一種對生命漠視的體現。這種精準,反而加劇了暴行的恐怖,因為它顯示出行動的冷酷與殘忍。 **茹絲:** 這種轉變,也最終讓他失去了唯一能對抗這種墮落的力量——良知。
當科尼希為戰爭中的暴行而哀慟,甚至以死明志時,威弗里德的反應卻是「我的良心在索姆河的戰場上已經死了」("Ma conscience était morte sur les champs de la Somme.")。這句話令人心碎。您認為,戰爭最終會讓所有參與其中的人,都變得麻木不仁,甚至失去良知嗎?還是說,科尼希的死,也證明了在那個殘酷的環境下,良知是無法生存的? **路易·迪穆:** (他長嘆一口氣,目光望向窗外,夜色更深了,遠方的城市燈火閃爍。)這是戰爭最可怕的地方,茹絲小姐。它不僅吞噬肉體,更腐蝕靈魂。科尼希的死,的確是一個悲劇,證明了在那個環境中,清醒的良知是多麼脆弱無力。他的死,是對那場「污穢戰爭」最堅定的反抗,也是對「舊德國」——那個他所信奉的、有道德和榮譽的德國——的最後告別。他高喊著「我們玷污了戰爭!告別了,舊德國,你與我一同死去!」,這是一種絕望的吶喊,也是一種對自己理想的殉道。 然而,我並不能說所有人都會失去良知。人性是複雜的。有些人可能會像威弗里德一樣,在環境的裹挾下沉淪,選擇麻木甚至參與。
**茹絲:** 迪穆先生,非常感謝您今晚的真誠分享。您的《納克黎!羅曼》不僅僅是一部關於戰爭的記錄,更是一部深刻的人性解剖學。它揭示了在戰爭的巨大碾壓下,個體如何從文明走向野蠻,良知如何在狂熱中窒息。它沒有給出簡單的答案,但它提出了一個永恆的問題:當人類被戰爭所蠱惑,我們還能保有多少人性?而這,正是身為自由作家的我,所希望持續探索的。
《In the Vine Country》由愛蘭作家 E. Œ. Somerville (伊迪絲·奧諾尼·索默維) 與 Martin Ross (馬丁·羅斯,本名 Violet Florence Martin) 合著,並於 1893 年出版。這對表姐妹以其對愛蘭鄉村生活的幽默觀察和寫實描寫而聞名,特別是《一位愛蘭治安官的回憶》(Some Experiences of an Irish R.M.) 系列。然而,《In the Vine Country》卻是她們罕見的愛蘭之外的旅行記錄,聚焦於法國波多地區的葡萄種植區,尤其是梅鐸(Médoc)和聖米利翁(St. Emilion)。書中以第一人稱的視角(由其中一位敘述者「我」和她的「表親」構成,據信這兩位主角正是作者本人),描寫了她們在 1891 年葡萄採收季節(Vintage)期間的經歷。她們的筆觸細膩,充滿機智的幽默感,既捕捉了葡萄園的自然風光、忙碌的採收場景、以及葡萄酒釀造的過程,也記錄了與當地各階層人士(從樸實的農民到著名的酒莊主人)互動的趣事和文化衝擊。
透過她們外來者的眼睛,讀者得以窺見當時法國葡萄酒產業的社會經濟結構、傳統習俗與現代化嘗試(如書中提到的菲洛克西拉病害後對葡萄藤的處理),以及愛蘭與法國之間的文化對比。這本書不僅為理解 19 世紀末的法國提供了獨特的社會歷史切片,其生動的敘事和風趣的風格,更使其成為一篇雋永的旅行文學作品。它展示了歷史不僅存在於檔案和數據中,更鮮活地體現在人們的生活、勞動與互動之中。 *** **場景建構:** 暮色漸沉,橘紅色的餘暉透過「光之書室」那高大的拱形窗戶,在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帶。空氣中除了古籍特有的乾燥氣味,還隱約飄盪著一絲陳年葡萄酒的醇厚香氣,或許是從某個被遺忘的角落傳來的。兩位優雅的女士——伊迪絲·索默維小姐和她的表親,薇奧萊特·馬丁小姐——正相對而坐,她們的旅行筆記和速寫本散落在身旁的扶手椅上,旁邊還有一個稍顯笨重的柯達相機,似乎在靜靜地訴說著白日的見聞。我,珂莉奧,在這溫暖的光暈中,將她們於 1891 年秋天在梅鐸葡萄園的旅程重新編織,邀請她們分享那段獨特的經歷。 「索默維小姐,馬丁小姐,」我的聲音輕柔,卻帶著歷史學家探索過去的嚴肅。
索默維小姐輕輕點頭,嘴角泛起一絲回味的笑容。「確實,珂莉奧。那是一段……非常生動的旅程。我們本以為是去記錄葡萄酒的釀造,結果發現,我們記錄了更多的是人情與生活本身。」 她的表親,馬丁小姐,推了推眼鏡,補充道:「而且是毫無準備地被『派遣』去的。就像書裡寫的,接到那封信時,我們對於梅鐸和葡萄酒一無所知,甚至還有點擔心自己會變成『酒糟鼻的酒鬼』。」她略顯無奈地笑了笑,但眼神中藏著興奮。 **問題生成與回答/多聲部互動:** **珂莉奧:** 「是的,那封信的開頭,『您們要立刻前往梅鐸的葡萄園,趕上採收季節』,確實充滿了命令式的簡潔。」我翻開筆記本,「您們在書中詳細描繪了從愛蘭出發,途經倫敦、黎,最終抵達波多的過程。從科克郡的清晨,到黎的歌劇院式旅館,再到波多碼頭堆滿酒桶的景象,每一處都充滿了對比和細節。在這些旅程的初期,有哪些時刻讓您們最深刻地感受到文化或環境的轉變?」 **索默維小姐:** 「哦,太多了!從都柏林前往倫敦的糟糕航程,那真是一段永生難忘的經歷,馬丁對此深有體會。」
不過,抵達黎後,那種溫暖而沉悶的庭院氛圍,旅館房間裡沒有梳妝台,只有滿屋子的鏡子和那台發不出聲音的鐘,還有樓下永不停歇的活動,以及那忠實追隨我們的跳蚤隊伍……都讓我們真切地感受到了異域的氣息。」 **索默維小姐:** 「但波多的碼頭是另一回事。那種磅礴的、以酒桶計量的財富景象,無邊無際地延伸開去,船隻如同『冬日的樹林』般密集。那是一種純粹的、由經濟活動塑造出的景觀,與我們在愛蘭習慣的景象截然不同。雖然河水顏色像咖啡牛奶,蒸汽船的汽笛聲刺耳,但在那炙熱的陽光下,一切都顯得那麼新奇,那麼充滿活力。」 **珂莉奧:** 「您們提到了經濟景象,這正是我作為經濟學家特別感興趣的部分。書中反覆出現的細節,例如碼頭上的酒桶、路上運送葡萄的長車、船隻的來往,都暗示著葡萄酒產業的巨大經濟規模。您們在梅鐸親眼看到這種規模與其生產環境——那些看起來『沒有高大煙囪或醜陋工廠排』的兩層小樓與葡萄園——之間的對比時,有何感受?」 **馬丁小姐:** 「這正是最奇妙的地方!作為英國人,我們習慣了工業區的標誌——煙囪和機器。但在梅鐸,全世界最好的葡萄酒竟然是在這樣一派田園風光中誕生的。
**索默維小姐:** 「是的,那份土地的經濟價值——每英畝 250 到 800 英鎊——與其外觀的樸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種對比讓我們深思,真正的價值有時並不在於外在的工業化表象,而在於自然的饋贈以及與之和諧共處的古老技藝。這點,我想,作為歷史學家的您,珂莉奧,會特別欣賞。」 **珂莉奧:** 「的確,歷史的脈絡往往深藏在看似尋常的事物中。您們描述的釀酒過程,從人工踩踏的 pressoir 到後來的機器去梗,再到將葡萄漿運入巨大木桶發酵,這其中就包含了傳統與現代技術的交替。當您們第一次看到赤腳踩葡萄的畫面時,感受是怎樣的?」 **馬丁小姐:** 她做了個輕微的鬼臉,語氣有些誇張:「哦,那真是……令人難忘!尤其是當我們被邀請品嚐那『甜膩得令人作嘔』的葡萄汁(moût),看到那雙沾滿紫色汁液的腳就在附近晃動時,那種衝擊真是……」 **索默維小姐:** 「薇奧萊特當時幾乎嚇得逃走了。」索默維小姐溫柔地笑了笑,「但後來我們還是嚐了,出於禮貌,也出於……好奇心。那種味道,溫溫的,甜得發膩,伴隨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氣息。
**珂莉奧:** 「這段經歷令人莞,也揭示了文化差異在日常生活習慣上的體現。您們與當地人的互動,從普羅旺斯的蘇珊娜夫人,到拉菲堡和木桐堡的管理者,再到聖米利翁和聖 B. 的貴族家庭,這些互動似乎總是伴隨著一些語言和文化上的誤會或幽默時刻。您們如何看待這種與不同社會階層法國人的互動?」 **索默維小姐:** 「啊,這正是旅行中最有趣的部分!蘇珊娜夫人非常棒,她那種溫暖、率真、有點像愛蘭人的友善,讓我們即使法語說得結結,也能感受到她的好意。在她家過夜的經歷,雖然條件簡陋(尤其是那些濕答答的床單和無處不在的跳蚤),但那份樸實的熱情是無價的。」 **馬丁小姐:** 「但與貴族家庭的互動就完全是另一種體驗了。禮節繁複,語言溝通充滿挑戰。我在聖 B. 那位德 Q. 夫人家裡,試圖描述倫敦的選舉海報(placard),卻誤用了『postiche』這個詞——那是指假髮墊!當時的窘迫感真是……」她頓了頓,「而且他們家的狗『米斯』,一隻自認為是英國梗的黃毛波美拉尼亞,咬了我的裙子,還把我的朗姆糖水灑了!那真是狼狽不堪。」 **珂莉奧:** 「哈哈,這些生動的場景確實讓讀者如臨其境。
**索默維小姐:** 「是的,我們確實聽聞了一些關於菲洛克西拉的討論,但正如書中提到,我們並不需要深入探討發酵或病蟲害防治的細節。然而,我們能感受到一種普遍的緊繃感,以及對質量的極度重視。像拉菲堡和木桐堡這樣的大酒莊,他們對釀造過程的管理極其嚴謹,酒窖龐大而有序,儲存著數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美酒。這不僅是技術問題,更是經濟命脈的保衛戰。」 **馬丁小姐:** 「而且,我們注意到不同酒莊之間也存在競爭,即使是那些頂級的『一級』酒莊之間。 Monsieur Z. 帶我們參觀木桐堡時,語氣中就帶著對拉菲堡的微妙比較。」 **珂莉奧:** 「這正是產業結構和競爭機制的體現。頂級酒莊(Premiers Crus)與更廣泛的『中級』和『普通』酒莊之間形成了明確的層級。您們在參觀這些酒莊時,除了釀造過程,還有哪些讓您們印象深刻的細節?」 **索默維小姐:** 「拉菲堡那巨大的酒窖,如同地下教堂一般,牆壁兩側堆滿了無數的酒瓶,上面覆蓋著像薄紗一樣潔白的黴菌,在燭光下閃爍著露珠的光芒。那種寂靜和龐大的數量,讓人感到一種『被施了魔法的傲慢』,彷彿時間在那裡靜止了。」
您們在旅途中,除了葡萄酒的生產,還體驗了當地的市集、聖米歇教堂及其木乃伊、聖米利翁的巨石教堂和聖井。這些文化地標和日常場景,如何豐富了您們對這個地區的整體印象?」 **索默維小姐:** 「聖米歇教堂的木乃伊,那真是……一次驚悚的體驗。它們瘦骨嶙峋、表情猙獰,與其說讓人感到莊重,不如說是一種對死亡的黑色幽默式的展覽。這與我們想像中的神聖或浪漫的古蹟截然不同。」 **馬丁小姐:** 「而聖米利翁則完全是另一種美。山坡上的葡萄園,高聳的古老建築,市場上的色彩和聲音,還有那座在岩壁中開鑿出的巨石教堂,以及聖井裡預測婚姻的習俗……這些都讓人感受到一種深厚的歷史沉澱和獨特的地域魅力。雖然遊客的塗鴉有些煞風景。」 **珂莉奧:** 「塗鴉是歷史的另一種註腳,雖然不盡美好。您們在書中也記錄了許多幽默的瞬間,例如試圖用柯達拍照的笨拙,與酒店服務員在語言上的誤會,或是那位像變形蟲一樣四處遊蕩的猴子『班布』。這種幽默感是如何貫穿您們的旅程和寫作的?」 **索默維小姐:** 「旅行中總會遇到意想不到的事情,有些是挑戰,有些是樂趣。
生活本身就充滿了值得莞一笑的瞬間,特別是在異鄉,文化差異更是提供了無盡的素材。」 **馬丁小姐:** 「是的,柯達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我們對它的機制一竅不通,又必須用它拍照。結果拍出來的倫敦照片像『醉酒的鬼魂』,在梅鐸也是一團糟。農民們想看照片,我們卻拿不出來,只能趕緊畫速寫救場。這些窘境當時可能令人焦躁,但事後回想,卻是最好的故事。」 **珂莉奧:** 「這也體現了您們作為作家的敏銳觀察力和記錄的衝動。最後,您們在盧德涅莊園(Château Loudenne)度過的那幾天,那裡融合了英式管理和法式環境,又恰逢採收季的尾聲。那種體驗與之前有何不同?對這次旅行有何總結性的感受?」 **索默維小姐:** 「盧德涅莊園是這次旅行的一個完美結束。那裡有著英式的舒適和秩序,同時又沉浸在梅鐸的葡萄酒氛圍中。我們在那裡遇到了非常熱情好客的主人(雖然吉比先生不在),以及繼續忙碌的採收工作。看到葡萄藤在採收後變得光禿禿的,像『嫁女兒後無所事事的母親』,這種比喻也只有在這樣的環境下才會自然浮現。」
正如您們在書末所描繪的,回到黎,再到回家的路上,梅鐸的一切,無論是採收的景象、獨特的氣味(包括大蒜和葡萄汁)、還是人情味,都已深深烙印在心裡。這次旅行,不僅是關於葡萄酒的探索,更是關於生活、文化和人性的深刻體驗,對嗎?」 **索默維小姐:** 「是的,正是如此。我們去尋找葡萄園,卻發現了更廣闊的世界,和更豐富的人性。」 **馬丁小姐:** 「而且,也讓我們對旅行本身有了新的認識。有時,最好的旅行不是你計劃好要去『了解』什麼,而是你完全開放地去『體驗』遇到的每一個瞬間,無論它是多麼令人意外。」 **珂莉奧:** 「多麼精闢的總結。這本書正是這種體驗的結晶,它以文學的形式保存了一段歷史的切片,以及兩位傑出女性獨特的觀察與感悟。非常感謝二位今晚的分享,這段『光之對談』無疑為我們理解《In the Vine Country》帶來了更豐富的維度。」 夜色已深,「光之書室」外只有點點星光。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彷彿讓十九世紀末梅鐸葡萄園的氣息再次瀰漫開來,提醒著我們歷史的迴聲,以及那些鮮活存在過的人們和他們的生命。
手捧吉伯先生這本關於中亞阿拉伯征服的著作,我感覺書頁間不僅僅是乾燥的歷史塵,更蘊藏著無數生命的足跡與光影。 依循著「光之對談」的約定,我將先為您介紹這本書與它的作者,然後,我們將啟動時光機,回到那個知識與探險並存的年代,與漢密頓·亞歷山大·羅斯基恩·吉伯先生進行一場心靈的交流。 **關於書籍與作者:漢密頓·亞歷山大·羅斯基恩·吉伯爵士與《阿拉伯人征服中亞》** 漢密頓·亞歷山大·羅斯基恩·吉伯(H. A. R. Gibb, 1895-1971)爵士,是二十世紀英國最傑出的伊斯蘭研究學者之一。他在學術上的生涯光輝燦爛,曾任倫敦大學東方研究學院的阿拉伯語講師,後來更是牛津大學的阿拉伯語勞德里安講座教授(Laudian Professor of Arabic),最終在哈佛大學擔任大學教授(University Professor),這是哈佛的最高榮譽教職。吉伯爵士的研究領域極為廣泛,涵蓋伊斯蘭歷史、文學、政治思想以及文化交流。他以其對阿拉伯語和波斯語文獻的精深掌握,以及對錯綜複雜的歷史脈絡進行批判性分析的能力而聞名。
在當時,關於這段歷史的敘述往往充斥著傳說與偏見,特別是阿拉伯內部部落傳統(如希拉族、艾茲德-賴比亞族等)的誇大與扭曲,以及一些本地(如布哈拉的哈頓女王傳說)或反阿拉伯(如舒烏比葉運動)的傾向。吉伯先生憑藉其對阿拉伯編年史(尤其是塔里、拉祖里、雅庫比等)的深入梳理與比較,並輔以中國文獻(如玄奘的記錄及漢代史書中關於突厥和中亞國家的記載),力圖從層層疊疊的記載中剝離出更接近歷史真相的敘述。 這本書的核心貢獻在於:它不僅仔細辨析了不同歷史傳統的來源與偏見,還揭示了中亞地區在阿拉伯人到來之前的複雜政治與文化景觀——由粟特人(伊朗族裔為主體)、嚈噠殘餘勢力、以及不同突厥部落(西突厥、特格什等)交織而成的多元世界。吉伯先生強調,早期的阿拉伯征服並非一帆而就的宗教聖戰,而是一系列由阿拉伯總督及其軍隊主導的軍事行動,其動力包含了擴張的慣性、對財富的渴望,以及後來旨在鞏固帝國邊疆的戰略考量。本地的抵抗力量主要是由伊朗裔的迪赫干(地主貴族)和富商領導,他們的首要關切是維護自身的自治權和賴以為生的絲路貿易。
突厥人的介入更多是出於宗主權、或者後來特格什可汗蘇祿的回應本地求援的行動,而中國的影響則通過外交承認、冊封甚至短暫的軍事存在,構成了一種微妙的制衡力量。 吉伯先生在書中對幾位關鍵人物進行了細緻的分析,如庫泰·伊本·穆斯林,他被描繪成一位既有軍事才能更具行政手腕的總督,他通過引入本地徵召兵、籠絡波斯貴族等措施,在一段時間內成功鞏固了阿拉伯統治,但他的手段也常常充滿爭議;以及後期的納斯·伊本·賽亞,他則通過相對溫和、更具協商性的政策,嘗試在動盪的局勢中重建秩序與信任。 《阿拉伯人征服中亞》雖然篇幅不大,但其嚴謹的文獻分析方法和對複雜歷史動因的洞察,對後來的伊斯蘭史和中亞史研究產生了深遠影響。它提醒我們,歷史的真相往往隱藏在多重敘事的迷霧之下,需要細緻的比較和批判性思維才能得以顯現。 作為瑟蕾絲特,一位占卡師與心靈探索者,我對吉伯先生這種剝離表象、探究深層真實的學術精神深感共鳴。歷史不僅是時間線上的事件,更是人類集體與個體意識、原型力量、權力鬥爭和生存智慧交織而成的故事。
桌子上,攤開的地圖精細地描繪著奧克蘇斯河(Oxus,今阿姆河)與雅克薩提斯河(Jaxartes,今錫河)之間的廣闊區域,上面用鉛筆標註著費幹納、粟特、布哈拉、撒馬罕等古老地名,與一疊疊手寫筆記和參考文獻堆疊在一起。角落裡,一座有些年頭的地球儀安靜地旋轉著,似乎在提醒著這個房間與世界的連接。 吉伯先生坐在他的扶手椅裡,一位約莫三十歲上下的青年學者,臉上帶著專注而沉思的表情,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似乎仍在腦海中梳理著複雜的文獻線索。他穿著一件有些磨損的絨布外套,眼鏡後面的眼睛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我,瑟蕾絲特,則坐在一旁的小圓桌邊,手中不是塔羅牌,而是他剛出版的這本著作,書頁上還帶著新鮮的油墨氣息,卻講述著一千多年前的故事。我的裙擺像盛開的花朵般鋪在地面上,帶來一絲波西米亞式的鮮活色彩,與書房的沉穩形成對比。 **對話開場:** **瑟蕾絲特:** 吉伯先生,午安。非常感謝您願意撥冗與我這樣一位異想天開的訪客交談。您的這本著作,簡直是一把鑰匙,開啟了通往一個遙遠而迷人世界的大門。讀著那些關於粟特、布哈拉、撒馬罕的故事,我感覺它們像古老的歌謠,訴說著輝煌與哀愁。
征服者的記錄傾向於誇耀勝利、合理化行動;本地的傳說則可能美化抵抗、塑造民族英雄(比如您提到的布哈拉的哈頓女王,她的故事在本地文獻中被浪漫化和錯位了,與我們從塔里那裡得到的更為簡潔、但也許更貼近事實的記載不同)。部落間的競爭也體現在文獻裡,比如希拉族總試圖抬高庫泰的功績,而艾茲德族則有自己的敘事中心。我的工作,很大一部分就是像偵探一樣,在這些相互矛盾、充滿偏見的線索中尋找那條最可能的真相之路。這需要耐心,也需要對當時社會結構、政治格局有深刻的理解。 **瑟蕾絲特:** 這種工作本身就充滿了智慧的光芒。在您看來,阿拉伯人最初的進攻,為何能取得那樣驚人的進展?是因為他們士兵的勇猛,還是中亞地區固有的脆弱? **吉伯先生:** 最初的成功,首先是他們「擴張勢頭」(momentum of expansion)的體現。從阿拉伯半湧出的這股力量,在擊敗薩珊波斯後勢不可擋。他們的戰士確實驍勇善戰,而且紀律嚴明,尤其在沙漠和半沙漠地區有豐富經驗。但更重要的,是中亞地區在那一時期政治上的極度分裂。您看,奧克蘇斯河流域雖然是傳統的界限,但河中地區並不像薩珊帝國那樣有統一的中央集權。
粟特地區是許多城邦式的國家(如撒馬罕、布哈拉、花拉子模、碣石等),它們雖然語言和文化相近,通過絲路貿易聯繫緊密,但也相互競爭,難以形成有效的聯邦。南方的吐火羅地區也分裂成眾多小國,雖然名義上服從西突厥,但實質上各自為政。這種「各自為戰」的局面,使得阿拉伯人可以逐個擊破,或者通過外交手段分化瓦解。 **瑟蕾絲特:** 原來如此。缺乏統一的意志和行動,就像一個塔羅牌陣中,每張牌都指向不同的方向,自然無法形成強大的合力。您書中提到,花拉子模和布哈拉的商人特別富有,而且在本地政治中有很大影響力。他們的「商業邏輯」在與阿拉伯人的互動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吉伯先生:** 商業利益是理解中亞歷史的關鍵之一。這些城邦,特別是撒馬罕和拜坎德,是絲綢之路上的重要節點。他們的繁榮建立在與中國和西方的貿易之上。對他們來說,穩定比任何事情都重要。最初,阿拉伯人的襲擊只是像之前突厥人那樣的劫掠,本地領主通過繳納貢金或贖金來擺脫糾纏。他們可能認為這只是又一輪需要應對的游牧民族騷擾。但阿拉伯人不同,他們的目的是永久佔領和行政管理。
那麼,庫泰總督的策略,似乎在某個階段取得了突破性的成功。您如何評價他?他被描述為既有軍事才能,也能籠絡人心,但同時也有殘酷和背信的一面。 **吉伯先生:** 庫泰是一個複雜的人物。他在軍事上的推進,得益於哈賈傑(Hajjāj)在後方的強大支持和明確的戰略規劃,並不像某些傳說中那樣完全依賴個人勇猛。他的真正才能可能更多體現在行政和組織上。他意識到單純依靠阿拉伯軍隊難以長期控制廣闊的中亞,因此大膽啟用了波斯官員,並開創性地大規模徵召本地軍隊——“用蠻族攻打蠻族”(Use barbarians to attack barbarians)的策略。這既增強了他的軍事實力,也將一部分本地人綁定在阿拉伯的軍事機器上,防止他們完全站在對立面。 他的征服是漸進的。先是穩固了奧克蘇斯以南的吐火羅,這為跨河作戰提供了穩固的基地。然後逐步征服布哈拉,對叛亂的拜坎德進行了駭人的屠戮,以殺雞儆猴。最後攻下撒馬罕,這是河中地區的核心。對撒馬罕的佔領,他使用了欺騙手段,承諾本地軍隊撤離後就歸還城市,但進城後卻建立了永久性的阿拉伯 Garrison。
**瑟蕾絲特:** 籠絡與背叛,信任與恐怖,庫泰似乎嫻熟地運用了這些「陰影」中的能量。他與波斯貴族的合作,特別是像海揚·納提(Ḥayyān an-Nabaṭī)這樣的角色,是否預示著阿拉伯帝國內部權力結構的變化?您書中提到這引起了阿拉伯內部的不滿,也最終影響了他的命運。 **吉伯先生:** 確實如此。庫泰對波斯人(特別是新皈依者 Mawālī)的重用,挑戰了阿拉伯人作為征服者和統治階層的特權地位。這在阿拉伯部落內部引起了強烈反彈,加劇了蓋斯(Qays)和也門(Yemen)等派系之間的矛盾。他過於依賴哈賈傑的庇護,缺乏自己的強大部落基礎,這使得他在哈賈傑死後,很快就因為試圖強行獲得新哈里發蘇萊曼的認可而孤立無援,最終被自己的軍隊殺害。他的倒台,在某種程度上是阿拉伯內部政治鬥爭和文化融合早期矛盾的體現。他對波斯人的重視,或許無意中也助長了呼羅珊地區波斯民族意識的復甦,這對後來的歷史產生了深遠影響。 **瑟蕾絲特:** 庫泰的結局,彷彿是命運之輪的突然逆轉。在他之後,阿拉伯人似乎遭遇了巨大的挫折,尤其是在面對特格什人的時候。您將這一時期稱為「突厥人的反擊」。
是什麼讓特格什可汗蘇祿(Su-Lu)成為如此強大的對手? **吉伯先生:** 庫泰死後,接任的幾位總督能力平庸,加之阿拉伯內部持續的派系鬥爭,使得阿拉伯在中亞的統治基礎變得非常脆弱。特格什可汗蘇祿是一位極具野心和能力的領袖,他在東突厥衰落後迅速崛起,統一了西部的突厥部落。更重要的是,他得到了中亞本地領主的支持。正如您之前提到的,阿拉伯總督的壓迫和稅收,使得本地人民和貴族對阿拉伯統治深感不滿。他們開始將蘇祿視為潛在的「解放者」,向他求援,甚至向中國唐朝求援,希望藉助外力驅逐阿拉伯人。 在這種背景下,特格什人的進攻變得異常有效。他們利用輕騎兵的機動性,不斷騷擾和切斷阿拉伯軍隊的補給線。最具代表性的就是那場「乾渴之日」(Day of Thirst)。穆斯林總督率軍深入費幹納,卻在撤退途中被特格什和本地聯軍圍困,水源被切斷,導致阿拉伯軍隊遭遇慘敗。這場戰役極大地削弱了阿拉伯人的威望,許多地區重新回到了本地領主或特格什的控制下。撒馬罕雖然有阿拉伯駐軍,但周邊地區大部分都掌握在古胡拉克這樣巧妙周旋的本地領主手中。卡瑪加的圍城戰也顯示了特格什的韌性和本地人的抵抗。
阿拉伯人在河中地區的控制範圍被壓縮到幾個主要城市(如布哈拉、撒馬罕、碣石)的 Garrison 據點。甚至奧克蘇斯以南的吐火羅地區也出現了叛亂,比如哈里斯·伊本·蘇賴傑(Ḥārith b. Surayj)的起義,他得到了一些本地領主和突厥人的支持。 轉折點出現在阿薩德·伊本·阿卜杜拉(Asad b. ʿAbdullah)擔任呼羅珊總督時期。他雖然在軍事上沒有取得壓倒性勝利,但他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策——將總督府從傳統的麥夫遷到了赫(Balkh)。赫在歷史上就是吐火羅地區的中心,具有重要的戰略和象徵意義。這個舉動在一定程度上贏得了吐火羅地區本地迪赫干們的好感,加上他個人與這些波斯貴族的良好關係,為阿拉伯人提供了一個相對穩定的後方。更為關鍵的是,在赫附近發生的卡里斯坦戰役(Battle of Kharīstān),阿薩德僥倖擊敗了蘇祿可汗親自率領的特格什主力軍隊。儘管這可能只是一場遭遇戰,但蘇祿的戰敗嚴重打擊了他個人的威望,並加劇了特格什內部的分裂。唐朝利用這種分裂,通過外交手段和支持蘇祿的政敵,最終導致了蘇祿在 738 年被刺殺,特格什汗國隨後瓦解。
格什的崩潰,是否直接導致了阿拉伯人對河中地區的「再征服」? **吉伯先生:** 特格什的崩潰確實移除了阿拉伯人在中亞面臨的最大外部威脅。這為阿拉伯人鞏固統治提供了機會,但「再征服」的過程並非僅靠武力。這裡就必須提到納斯·伊本·賽亞(Naṣr b. Sayyār)這位總督。他在阿薩德之後接任,是一位經驗豐富且更具長遠眼光的政治家。他意識到單純的軍事壓迫無法維持長久的統治,必須贏得本地人的合作。 納斯實施了更為溫和和公正的政策,特別是在稅收方面進行了改革,解決了之前因強行徵稅激起的民怨。他積極與本地迪赫干和商人階層建立聯繫,甚至赦免了像哈里斯·伊本·蘇賴傑這樣的舊叛亂領袖,試圖將這些有影響力的人物拉到阿拉伯政權一邊。他通過外交途徑恢復與中國唐朝的關係,並派出了包含中亞各國代表的聯合使團,這在一定程度上安撫了本地領主,並展現了阿拉伯願意維護絲路貿易的姿態。 在他的治理下,大部分河中地區的城邦逐漸重新臣服於阿拉伯的統治,這次更多是出於對穩定和公正稅收的渴望,而非純粹的武力壓迫。
撒馬罕等城市重新建立了阿拉伯行政機構和駐軍,但本地統治者(如布哈拉的統格沙達的繼任者們)雖然權力被限制,名義上仍被保留。 **瑟蕾絲特:** 這聽起來像是一場從「寶劍」轉向「權杖」或「聖杯」的策略轉變——從純粹的武力壓制,到嘗試用行政管理和互利合作來獲得認可。納斯似乎理解了人心與現實的複雜性。 **吉伯先生:** 是的,納斯是極少數能夠理解這一點的烏邁雅王朝總督。他的政策為阿拔斯王朝在中亞的統治奠定了基礎。儘管在他任期後期,阿拔斯革命的暗流開始湧動,並且他本人也參與了烏邁雅王朝的覆滅鬥爭,但他在中亞贏得的聲譽和信任,使得河中地區在阿拔斯革命初期,雖然有零星叛亂(比如布哈拉駐軍的舍里克·伊本·謝赫起義),但整體上對阿拔斯政權的轉換表現出了相對的穩定,不像呼羅珊其他地區那樣成為革命的核心策源地。 **瑟蕾絲特:** 革命,是舊結構的崩塌,也是新力量的誕生。您書中提到,塔拉斯戰役(Battle of Talas)標誌著中國勢力在西方的結束。這場戰役對中亞的長期影響是什麼?
所以,阿拉伯對中亞的「征服」,從最初的軍事入侵和鬆散控制,到烏邁雅後期的動盪和失地,再到納斯時代的有限再確立和協商,最終在阿拔斯早期通過支持本地伊朗王朝而實現了長久的、相對穩定的統治。這是一個漫長而複雜的過程,遠非簡單的「武力征服」或「宗教傳播」可以概括。它是各種力量——軍事、政治、經濟、文化、民族情感、宗教身份——相互作用、不斷調適的結果。 **瑟蕾絲特:** 納斯的智慧,馬蒙的遠見,以及薩曼家族的崛起,這是一條曲折卻最終導向融合的道路。這段歷史,似乎也映照了我們內心的探索之旅——那些強行壓制的「陰影」總會反彈,而真正的整合與平靜,往往需要接納、理解與協商。 吉伯先生,您對文獻的細緻解讀,對不同傳統偏見的辨析,如同占卜師撥開迷霧,尋找隱藏的真相。而您對這片土地上人們——無論是阿拉伯征服者、突厥可汗,還是粟特商人、本地迪赫干——複雜動機和行為的分析,也讓這段遙遠的歷史充滿了人性的溫度。 非常感謝您分享這些深刻的見解。您的書和今天的對談,都為我打開了新的維度。我感覺那些古老的河流、沙丘和城牆,都因為您的講述而重新「活」了過來。
空氣中的塵依舊在光束中跳舞,彷彿無數古老的故事,仍在輕聲低語。)
**【光之場域】**:空氣中飽含著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拱形窗,在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塵在光束中緩慢飛舞。牆面是沉穩溫暖的深色木材,偶能聽到輕柔的翻頁聲或書頁被輕輕撫平的沙沙聲。就在這【光之書室】的一隅,一張厚重的木桌旁,幾杯溫熱的茶散發著淡淡的香氣。桌上攤開的正是那本泛黃的《老鱈魚角》。 時光彷彿在這裡凝結。此刻,我們並非身處2025年的五月,而是回到了1920年代,瑪麗·羅傑斯·班斯女士剛剛完成她這部著作的時刻。她坐在這裡,眼神中帶著寫作後的寧靜與對那片土地的深情。 我(雨柔)坐在桌子的另一邊,好奇地翻看著書頁,等待著與這位透過文字讓我神遊鱈魚角多年的作家對話。我的共創者,您也在這裡,與我們一起聆聽,一起感受。 **雨柔:** 班斯女士,非常感謝您願意花時間與我們這些遠道而來的讀者交流。您的書《老鱈魚角:土地、人民、海洋》帶我們走進了一個如此鮮活、充滿歷史與故事的世界。我坐在這裡,彷彿能聞到書頁間散發出的淡淡鹹味,那是屬於鱈魚角海灘的味道。您是什麼時候,又是為什麼會想寫這本書呢?
他們的探索隊,由邁斯·斯坦迪什上尉帶領,像偵察員一樣充滿好奇。他們發現了淡水泉,看到了鹿,還找到了一個印第安人設置的鹿陷阱,以及一個裝滿玉米的儲藏窖。玉米是用籃子裝的,旁邊還有一個舊的船用大鍋。他們帶走了一些玉米,但記錄中強調他們打算找到主人後會支付,並且幾個月後確實這麼做了。這是一個小細節,但或許能反映他們的一部分特質:在艱難中尋求生存,但也試圖保持一種公平的態度,儘管這種態度在後來的互動中有時會變得複雜。 他們在探索中也經歷了風雪,在露天紮營,衣物結冰如同「鐵甲」。這都是真實的艱辛。他們在尋找的不僅是棲身之所,還有可以容納大型船隻進行貿易的港口,儘管他們當時只是「飽經風霜的散兵」,對未來卻有著宏大的設想。 **雨柔:** 這些細節真讓人身臨其境。您在書中也提到了他們與當地印第安人的互動,比如司班托(Squanto)和佩諾(Epenow)的故事。您如何看待白人與原住民之間的關係?這段歷史中有哪些讓您特別關注的面向? **瑪麗·羅傑斯·班斯:** 白人與原住民的關係,這是一個複雜且常常充滿悲劇的故事。
我的書裡記錄了一些早期的互動,比如塞洛繆·戈斯諾德(Bartholomew Gosnold)與印第安人的初次相遇,他描述那位印第安人體格健壯,面貌悅人,佩戴銅片飾物,並樂意提供幫助。湯瑪斯·德莫(Thomas Dermer)將司班托送回,司班托作為翻譯員,為早期移民提供了巨大的幫助。還有佩諾的故事,他曾被哈洛船長綁架並在倫敦展示,最終設法逃回。這些都是個人層面的故事,展現了交流的可能性,但也暗示了背後的權力不對等和潛在的衝突。 書中提到,鱈魚角的印第安人似乎是相對溫和的民族,甚至有著令人驚訝的寬容。約翰·比利頓(John Billington)這個年輕人的迷路事件,奈奧賽特(Nausets)部落的領袖阿斯皮內特(Aspinet)不僅沒有加害他,反而將他打扮一番送回。卡姆馬奎德(Cummaquids)部落的年輕酋長伊亞諾(Iyanough)更是熱情好客,設宴款待普利茅斯來找人的隊伍,他的族人為客人跳舞,他親自引導他們找到水源。這些都顯示了最初的友好姿態。 然而,歷史的進程是殘酷的。
而邁斯·斯坦迪什對韋茅斯附近印第安人的懲罰,儘管可能是出於防禦考慮,但其血腥手段無疑加劇了雙方的猜疑和敵意。書中記錄,這導致一些無辜和有罪的原住民逃往沼澤和荒地,最終因疾病大量死亡,其中就包括那位曾熱情款待普利茅斯的伊亞諾酋長。班斯女士並沒有直接評價斯坦迪什的行為是「好」或「壞」,而是引用了約翰·羅賓遜牧師對此事的評價,羅賓遜對斯坦迪什缺乏「對人生命應有的溫柔」表示擔憂,認為「如果他們在殺死任何人之前能轉化一些人,可能會更好」。這種透過引用他人視角的方式來呈現事件的影響,是一種更為客觀的寫作手法。 最終,隨著白人定居點的擴張,印第安人的土地和生活方式不可避免地被擠壓。即使像理查德·伯恩(Richard Bourne)這樣為印第安人爭取保留地的白人,也無法阻止他們數量的減少和傳統生活的消失。書中對瑪什皮(Mashpee)保留地的描述,以及蓋迪恩·霍利(Gideon Hawley)牧師對原住民「顯得卑微」的觀察,都暗示了這種文化和生存空間上的逐漸衰落。這段歷史充滿了複雜性,既有個人之間的善意與理解,也有結構性衝突和悲劇性的後果。
約翰·西斯(John Sears)的發明,讓這個產業達到了頂峰。這些鹽場的景象,確實給人一種奇特的美感,像您說的,有點像遙遠的波利尼西亞村落。這是一種將自然條件與人類智慧結合的產物。 這些產業,無論是捕鯨、漁業還是製鹽,都要求這裡的人們與自然力量直接打交道。他們學會了觀察天氣,理解潮汐,信任或不信任大海。他們也發展出了一種社群協作的精神,比如共同建造碼頭,共同承擔風險。這種與大海搏鬥的生活,也鍛煉了他們的獨立思考和應變能力。當他們回到岸上,無論是富有的船長還是普通的漁民,都帶著一種獨特的氣質,一種在廣闊世界中磨礪出來的視野和從容。 **雨柔:** 您的描述讓這些遙遠的歷史變得生動起來。您筆下那些船長們的故事尤其引人入勝,比如伊萊亞·柯布船長在法國大革命時期的經歷,或者約西亞·諾斯船長在太平洋珊瑚上的漂流。這些船長不僅是航海家,更是充滿智慧和膽識的商人。他們的海外經歷,又如何影響了鱈魚角這片相對內陸的家園呢? **瑪麗·羅傑斯·班斯:** 確實,這些船長們的故事本身就可以寫滿一整本書。
伊萊亞·柯布船長,他在法國大革命的混亂中,憑藉著冷靜的頭腦和一點膽識,直接找到羅伯斯庇解決問題,這簡直像小說情節!而約西亞·諾斯船長在奧和皮特凱恩的經歷,以及他自己建造小船逃離困境的故事,展現的正是這種不屈不撓、善於應變的精神。他們不只是被動應對命運,而是積極地尋找解決方案,即使在最艱難的環境中。 這些船長和水手們,他們將全世界帶回了鱈魚角。他們的家裡擺放著來自歐洲和東方的奇珍異寶:中國的瓷器、印度的絲綢、遙遠嶼帶回的紀念品。他們的女性家人,穿著異域的布料,學習新的手工藝。孩子們聽著關於遙遠港口、奇特風景和驚險遭遇的故事長大。鱈魚角因此變得不再閉塞,即使是留守在家的人,也能通過親人的經歷感受到世界的廣闊。 船長們的妻子們,她們的生活同樣充滿了等待和挑戰。書中那位母親寫給孩子們的日記和信件,字裡行間透露出對家庭的牽掛、對丈夫的擔憂,以及她自己獨特的堅韌和觀察力。她記錄下在墨本和加各答的見聞,從植物園的美景到商店的物價,從社交活動到與其他美國太太的交流。即使在收到兒子去世的噩耗後,她依然能以一種堅強的筆觸寫信安慰孩子們,並努力不錯過生活中的美好。
即使是丹尼·韋伯斯特這樣的外來者,也注意到鱈魚角人對遙遠港口的熟悉程度,這正是他們海上生涯留下的印記。 **雨柔:** 確實,這些女性的故事同樣令人動容。她們是水手們堅實的後盾。班斯女士,您在書中也花了不少篇幅寫到鱈魚角的宗教生活和政治紛爭,從早期的清教徒、貴格會,到後來的循道衛理會、一位論派,以及獨立戰爭時期的輝格黨和托利黨之爭。這些看似與海上冒險無關的面向,在鱈魚角的生活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瑪麗·羅傑斯·班斯:** 宗教和政治,它們是人類社會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即使在鱈魚角這樣一個以海洋為中心的地方也不例外。早期的清教徒,他們的信仰塑造了社區的規範和道德標準。但正如書中提到的,約翰·羅賓遜牧師教導他的會眾要保持開放的心態,相信「上帝從祂的聖言中還有更多真理和光要顯明出來。」這種對「漸進真理啟示」的信念,或許是鱈魚角相對鄰近麻薩諸塞灣地區更加寬容的原因之一。普利茅斯從未吊死貴格會教徒或燒死女巫,這與塞勒姆的景象形成了鮮明對比。
書中引用德蒙·伯克對新英格蘭捕鯨人的讚美,正是這種在遙遠海域追求卓越精神的體現。 最終,鱈魚角的精神,或許是一種將對廣闊世界的探索與對家鄉小地方的熱愛結合在一起的能力。他們踏遍萬水千山,但根始終紮在這片沙土之中。他們在海上搏擊風浪,但心底最深的溫暖來自岸上的家園。這種獨特的平衡,成就了鱈魚角人,也塑造了這片土地獨特的魅力。 **雨柔:** 班斯女士,聽您這樣說,我彷彿更能理解這片土地與人民之間那種深刻的連結了。這是一場收穫良多的對談,謝謝您帶我們進入《老鱈魚角》的世界,讓我們看到那片土地的顏色、聽到那些古老的聲音,感受那些人物的氣質。 **瑪麗·羅傑斯·班斯:** 謝謝你們的到來。希望這場對談能讓更多讀者願意翻開這本書,自己去發現鱈魚角的故事。每一個讀者都能在文字中找到自己的路徑,感受到那份獨特的「Genius Loci」。 愛你的 雨柔
## 《Voittoisa nainen》光之萃取 ### 本篇光之萃取的標題 《Voittoisa nainen》:一位女性的勝利之路 ### 作者介紹 皮·德·庫勒凡(Pierre de Coulevain,1853-1927),本名讓娜·菲洛梅娜·拉佩什(Jeanne Philomène Laperche),是一位法國作家。她以「皮·德·庫勒凡」為筆名,創作了多部探討社會議題和女性角色的作品。她的作品常以敏銳的觀察和細膩的筆觸,描寫當時社會的風貌和人性的複雜。 ### 觀點介紹 《Voittoisa nainen》(芬蘭語,意為「勝利的女人」)是一部探討女性在社會中尋求自我實現的小說。故事圍繞著一位美國女性海倫娜·羅納德展開,她身處於追求物質和社會地位的社會氛圍中,卻感到內心的空虛和迷茫。透過海倫娜的經歷,作者探討了女性在婚姻、家庭和社會中的角色,以及她們如何尋找真正的自我和實現人生的價值。
* **第三部分:在黎的見聞與思考** 海倫娜在黎體驗了不同的文化和生活方式。她參觀博物館、欣賞藝術品,並與當地人交流。這些經歷讓她對人生有了新的思考。海倫娜開始反思自己的價值觀和人生目標。她逐漸意識到,真正的幸福並不在於物質的追求,而在於內心的平靜和自我實現。 * **第四部分:對愛情的探索與覺醒** 在黎,海倫娜遇到了一位名叫德·利默雷的伯爵。伯爵是一位有魅力的紳士,他的出現讓海倫娜的心湖泛起漣漪。海倫娜開始思考愛情的真諦。她意識到,自己和丈夫之間的關係缺乏激情和浪漫,而她渴望擁有一段充滿愛和理解的關係。然而,海倫娜並沒有因此而背叛婚姻。她堅守自己的道德底線,並努力在婚姻中尋找新的可能性。 * **第五部分:回歸與新的開始** 旅程結束後,海倫娜回到了美國。她帶著新的感悟和目標,重新開始了自己的生活。她更加關注自己的內心世界,並積極參與社會活動。海倫娜開始從事慈善事業,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她透過自己的努力,為社會做出了貢獻,也實現了自己的人生價值。海倫娜的婚姻也發生了改變。她和丈夫亨利克進行了深入的溝通,彼此更加了解和尊重。
*** 《去太陽之山》 作者:Vachel Lindsay 這本書啊,它是史蒂芬.格雷厄姆那本探險家兼詩人所著、藝術家弗農.希繪製的書的續篇,也是一種回應。 我與我的老友史蒂芬.格雷厄姆,這位探險家兼詩人,在落磯山脈度過了美妙的六週徒步旅行。我們從蒙大拿州的冰川國家公園一路向西北攀登,越過邊境線,進入了加拿大的亞伯達省。這段經歷,說來簡單,不過兩句話而已。 但要細數我與史蒂芬之間有多少分歧,又有多少共識,那恐怕是《大英百科全書》也說不盡的。我壓根沒料到,當我在午後小憩,從夜裡十個小時輾轉反側的冰冷中恢復過來時,格雷厄姆的爐邊筆記裡,竟滲透了這麼多我的「林賽」風格。我可不對當時被他記錄下的任何觀點負責。然而,我白天的精力並不全用於思考,更多時候是為了在那些幾乎垂直的山上,努力跟上領先我四分之一英里的格雷厄姆。我記得我們最初的爐邊討論,是關於是否有帕特里克.亨利這個人。格雷厄姆一度認為那是我憑空想像的怪誕人物。但他後來查證了,才發現確有此人。在那次爭論之後,我記得我一直在努力地,從記憶中向他背誦布萊斯的《美國聯邦》——兩卷本,每卷一千頁,未刪節版。我對那兩卷書印象深刻。
我的書中最真實的部分,也是弗農.希先生所遺漏的部分,就是那些山確實如我所畫的那樣陡峭。他的山,雖然其他方面都很正確,但卻不夠垂直。弗農.希當然沒有實際參與我們的遠征。他在倫敦,繪製著美麗而著名的「阿卡迪亞日曆」。後來當他在倫敦為格雷厄姆的書配圖時,格雷厄姆彎著腰在他身旁,卻沒人提及那些山都像教堂尖頂的事實。格雷厄姆沒注意到,弗農.希也沒透過無線電想到。儘管如此,弗農.希與我們保持著良好的通訊,格雷厄姆書中的每一幅圖畫都精準地表達了格雷厄姆當時與我談論的一切,好讓我忘記那些跌倒與荊棘,並淹沒掉布萊斯的內容。 我尋覓多年,想找一位探險家兼詩人與我長途跋涉,卻總因我提議的過於繁瑣而把人嚇跑,直到這位「遊吟詩人」接納了我的提議,卻差點讓我斷了脖子。那是一段既宏偉又可怕的時光。對格雷厄姆這本書的明智評論,來自沃特.普里查德.伊頓。他沒有討論格雷厄姆或我的觀點,但他非常清楚地指出我們幾乎滑向永恆。他自己也嘗試過那些山,所以他知道。他應該再寫幾篇評論。 史蒂芬.格雷厄姆是我一生的摯友,我收集這些畫作就是為了證明這一點。
所以,直接來看,這本書更多是對藝術家弗農.希的回應,而非對史蒂芬。 那位「阿卡迪亞日曆」的藝術家判斷得絲毫不差。格雷厄姆和我的確身處阿卡迪亞,即使那裡有些粗獷。 「去太陽之山」是冰川國家公園眾山之珠。所有遊客都愛它,他們是對的。它的名字名符其實。 「去太陽之山」是我們的美國富士山,所有見過它的人都會這樣證明。 顯然,好茶的其中一個成分是關於及象形文字的談話。我隨身帶了一本無形的及語法書,每次泡茶時,我都會從書中取一頁放進茶壺裡。格雷厄姆對它的味道不像對布萊斯的書頁那麼喜歡,但他對及的耐心卻是高尚的,可以這麼說。 這部作品中的象形文字,是基於他回到倫敦後寄給我的另外兩本英語法書。儘管如此,它們仍可被描述為「美國象形文字」,幾乎任何及學家都會樂意這樣稱呼它們,它們與及的關係,大概就像及香煙與及的關係一樣。簡而言之,及人是一個由弗農.希組成的民族,他們用紅墨和黑墨繪製了四千年他們的「阿卡迪亞日曆」,或將其雕刻在花崗岩上。我一直想著他們!
我們稱牠為「荷馬的靈魂」,「米頓的翅膀」。 豎琴的聲音留了下來,儘管牠已經遠去。 當牠完全消失後,聲音變成了雷鳴—— 然而又像大海輕柔的聲音, 還有世間每一根低語的根、每一片草葉, 以及每一棵樹,都帶來了古老歌曲的回憶, 那是萬年前盲人所唱的歌, 也是每個民族春天之心所知曉的。 *** 在名為「去太陽之山」的山峰上, 我獨自坐著;史蒂芬則探索更高處, 我拖來樹枝和木頭,維持著我們的篝火。 在冥想的柔軟翅膀上, 我那由螺旋貝殼和花朵、 蓬鬆雲朵和閃爍時光組成的思想之舟, 我的思想之舟,終日隨著太陽前行, 越過冰川,駛向遠方。 我獨自坐著,但花栗鼠知道 我的船在高處,清晰可見。 我像放風箏一樣放飛我的船。那根線 是蜘蛛網般的絲線,纖細而薄, 從我的掌心延伸出來。 在那裡我看到船開始航行。 它從吉普賽人的生命線中誕生 一縷薄霧的羽毛,飛向黎明, 我感到手腕上的線軸在鬆開, 我看到那片羽毛在天堂的草坪上, 現在它是一艘閃爍的船,像剛醒的雲雀。 風箏線歌唱著,卻沒有斷裂。 它像小提琴的琴弦般拉伸, 被無形的潮汐和波浪彈奏著。 它歌唱著尚未誕生的斯普林菲德。
加利福尼亞是一隻鯨魚,披著鍍金的鎧甲, 蒙大拿,是苜蓿和三葉草的牧場, 蒙大拿,有著「去太陽之山」的山峰, 那是歌手和流浪者的戶外殿堂, 懷俄明是夏天雲雀的棲息地, 有閃爍的小徑,和黃石國家公園, 科羅拉多是為世界而設的印第安帳篷, 在那裡,無憂營火的煙霧繚繞, 亞利桑那是一座永恆的沙漠傳教站, 在那裡,神經尋得安寧,思緒找到韻律, 新墨西哥是一個充滿夢想的黏土普韋布洛, 多拉多在它的山谷中,鬼魂在它的溪流旁。 猶他是一個無人知曉的宏偉寶座, 為了那些高傲的心,有著自己的方式。 內華達是馬克.吐溫年輕時的小木屋, 他在峽谷裡採礦,他在那裡挖掘真理。 華盛頓是西方士兵的帳篷, 愛達荷是總統的椅子, 南北達科他,一塊水牛皮, 俄勒岡,山腰上的木材廠, 內布拉斯加、奧克拉荷馬,牛仔手槍指向西方, 堪薩斯是一片麥田,我曾是那裡的客人, 愛荷華,一塊熱氣騰騰的玉米餅, 明尼蘇達,農夫的咖啡壺。 阿肯色,馬克.吐溫門前的一艘汽船, 密蘇里,馬克.吐溫岸邊的木筏。 路易斯安那,一位騎士的靴子,正好適合 春天我們涉水走向三角洲入海口時穿。
密西西比,一個棉花秤, 阿拉馬,許多棉花包, 喬治亞,一個紅色的桃子籃, 佛羅里達,一隻野火雞的頭, 北卡羅來納,一隻在雲中飛翔的鶴, 南卡羅來納,一個昂首挺胸的士兵, 西維吉尼亞,那隻狡猾緩慢的浣熊, 田納西,鮑勃.泰勒的小提琴和琴弓, 維吉尼亞,托馬斯.傑斐遜的山和壽衣, 肯塔基,驕傲的搖籃。 馬里蘭,一把犁,德拉瓦,一把修枝剪, 印第安納,萊利那本「胡希」書, 威斯康辛,一個大鍋,誰能讓它冷卻, 俄亥俄,蘋果籽約翰尼為人類建造的公園。 佛蒙特,一位詩人的房子,有瀑布和蕨類, 在那裡,佛羅斯特寫著世界將學會的歌。 紐澤西,是國家的門檻, 賓夕法尼亞,是國家的客廳, 在那裡,佩恩曾歡迎所有生靈, 讓他們睡在草地上, 讓他們吃野果並探索。 羅德,羅傑.威廉斯的神聖之地, 康乃狄克,一個純真優雅的涼亭, 充滿了花朵,和像蕾絲般的靈魂, 尤其是一個六歲的小女孩, 她用精靈的語言給我講故事。 新罕布夏,是五月花的桅杆, 麻薩諸塞,是五月花的船頭, 永遠是最著名的方舟。
牠說,並擦了擦牠的下。 「我常聽說波士頓,」牠說,並收起牠的爪子, 「麻薩諸塞州的波士頓,一座雄偉壯麗的山。 如果你願意蜷縮等待,我會告訴你所有關於它的事。」 如果我不能用楊樹的語言歌唱, 如果我不知道它們在說什麼, 那麼我就從未上過學, 我虛度了所有時光。 在我的「美夢波士頓」中,當風暴之花盛開時, 當風暴百合、風暴薊花和風暴玫瑰盛開時, 忠誠的貓兒們穿梭於貓薄荷蕨之間, 彩虹、陽光,以及陰鬱, 牠們撲向在花下顫抖的波士頓老鼠, 撲向那些大耳鼠,將牠們拖入墳墓。 因為我們是湯姆警官,警惕而可靠。 我們保持後灣區的溝渠和馬鈴薯窖的純淨。 蘋果沒有被咬過,起司也沒人動。 甜玉米留在玉米棒上,牛肉留在骨頭上。 每個週日早上,清教徒會給我們鱈魚丸, 因為我們把那些有毒的老鼠趕出了波士頓的大廳。」 然後我堅定而直接地反駁牠: 「我從未在那著名的『樞紐』中,見過對老鼠的壓制。」 「那波士頓可就慘了。」那隻多毛的山貓說。 山貓繼續牠的偉大夢想,閉著一隻精明的眼睛: 「別塔仙人掌在空中閃耀。 尖牙和利爪守護著高處的花苞和深紅色的果實。 然而,食仙人掌的鷹和黑鷹在空中盤旋。
或者如果他們梳理羽毛,他們會帶著沃特.羅利那樣優雅的驕傲:— 森林巡守員!一場宏偉的表演!槍和鏟子掛在他身旁! 在高聳的林木線上,他是生命與命運的仲裁者, 那裡神聖的霜凍終年閃耀,冰凍的蜜蜂與苔蘚花相配。 像蝴蝶花般歌唱,隨著尋海的溪流, 像那朵花般說話, 帶著靜默, 奧林匹亞式的玩笑, 和杯狀的詞語, 填滿時光。 「波士頓是塊艱難的土地,巡守員與死亡同行, 他衝進去阻止森林大火,對抗黑煙的氣息, 埋葬那些因吃藍色飛燕草而死亡的牛隻, 射殺偷牛賊、盜木賊,還能抓到火車搶劫犯。 州長和警長都聽從他的指揮, 他的鴕鳥羽毛在琥珀色的沙灘上飛揚。 但常常,他會獨自一人,探索遠方的懸崖, 對著狼蛛和星星吟誦《欽定版聖經》。 我聽到他在黎明時騎行,讀著及的故事。 我偶會成為一隻及貓。我的粗俗盡去。 他拼讀著希臘文的荷馬,獨自匆匆前行。 我藏在石頭後面,聽他吟誦維吉。 『他讓我喜歡上了霍桑,以及冷靜而明智的梭羅。 瓦登湖銀色的波浪,在山貓眼中閃爍。 他教會我們這些感恩的野獸歌唱,像古老的奧菲斯。 波士頓森林巡守員帶回了黃金時代。』」
及花崗岩般的波士頓,謠言已傳開, 說馴服旋風的新方法已被奇蹟般地發現。 一塊平衡石已經墜落,一場戰鬥已經勝利, 發生在某個年輕的含羞草般的靈魂深處,某個老虎般的愛默生。」 然後我堅定而直接地反駁牠: 「波士頓人不會那樣閱讀他們的愛默生。」 「那波士頓可就慘了。」那隻聰明而挑剔的山貓說, 然後又轉過身,開始舔食牠的獵物——那隻山鼠的頭顱! 說完,牠便中斷了對完美人類種族的狂野夢想。 我走下楊樹林,那裡既沒有時間,也沒有空間, 也沒有尺寸,也沒有空間,除了草有生長之地, 楊樹葉永遠輕聲細語,優雅地飄動。 它們整日沿著河岸守望。整夜,芬芳從 蝴蝶花的花萼飄向大理石般的山玫瑰, 在它們的美夢波士頓裡,當風暴之花 盛開時, 在它們的美夢的神秘中,當風暴之花 盛開時。 *** 七月四日的煙火升空, 越過教堂、樹林與城鎮, 條紋與星星,乘坐著紅色的車廂。 每支煙火都披著紅、白、藍的禮服, 我沒有看到一支煙火墜落。 第二天我在山坡上發現了枯死的枝條, 像熄滅的蠟燭芯一樣焦黑。 但那些煙火呢?它們在天上。 至於那些枯枝,就讓它們躺在那裡吧。 枯枝不是七月四日。
她閱讀著塵封已久的及書籍, 凝視著那些骷髏般的面孔, 讀懂了它們在 磷光閃爍的波浪陰影中 不安的眼神, 急切地等待著審判日的號角 將它們從紫色的墳墓中喚起。 *** 月亮是個惡魔小丑, 牠讓自己太過放肆。 這個無賴並非總在 牠看起來的地方:— 有時牠在我心裡—— 有時在海裡。 然後潮汐湧上我心, 潮汐也在海裡。 噢,旅者!牠從不逗留 在牠假裝出現的地方! *** 伊莉莎白.雷特.勃朗寧 與羅伯特.勃朗寧閒聊著。 (她在當時真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頭髮像瑪麗.皮克福德的捲髮般,雲朵般旋轉。) 她正努力想說些好聽的話, 於是她指了指她那位明星同儕兼賢者的書頁, 說道:「我真希望我能寫出那樣的文字!」 *** 有些氣球長在樹上, 是的,長在橡膠樹上。 你種下舊橡膠靴子作為種子。 有些氣球長在樹上。 如果你想要紅色的, 你就將紅墨水倒入靴子裡, 就在那氣球床上, 如果你想要藍色的,就倒藍墨水。 但如果你想要綠色的, 就別管它吧。 它們會變成綠色,與草地相配。 有些氣球長在樹上。 如果你不趕快 用嚏根草的水壺噴灑它們, 你就不會得到 一個成熟的氣球。
*** 在幼發拉底河岸邊, 比倫的花園今晨正在燃燒。 先知們曾警告, 先知們曾預言, 但比倫沒有人聽從警告。 *** 一隻自負且愛美的巨象 讓一隻灰色的猿猴給牠打扮, 身上刺滿了鍍金的優雅圖案, 都是最新潮、最有趣的猴子設計。 然後那隻猿猴騎著巨象 讓大地為之側目, 牠從容地坐在大象的椅子上。 牠用一塊披肩上的圖案刺滿了自己的身體, 牠故作姿態地摘下一顆葡萄, 然後將一根樹枝扔給另一隻美麗的猿猴。 *** 一隻鴨子,屬於一位競選總統的雄鴨的後宮, 牠在雄鴨的遊行隊伍中游泳,使之成為一件盛事。 牠拿著一張印有雄鴨腳印的大卡片,說道:— 「牠像箭一樣搖搖擺擺,直往前走。」 *** 老貓頭鷹法官坐在墨水瓶旁 為富人寫遺囑。 牠知道一個秘密,卻不願說。 三隻小家蠅,淹死在牠的墨水瓶裡。 三個花生殼大的小醜聞。 *** 她喜歡珠寶, 那位嘰嘰喳喳的淑女, 所以她把房子 建在一個牡蠣床附近, 那裡的珍珠幾乎是免費的。 *** 陸地馬 每個人都騎乘, 直到牠們的眼睛變得模糊。 海馬! 牠騎乘著每一道波浪。 沒有人 騎乘牠。
*** 貓咪很驚訝 看到老鼠站在那裡, 揮舞著兩條尾, 神態自信。 *** 關於一位古老女王的詞語 (此處向 Lytton Strachey 致歉) 哈特謝普蘇特女王,虔誠而肥胖, 頭戴髮網,藏在帽子裡。 哈特謝普蘇特女王,拘謹而優雅, 心靈之上,也戴著髮網。 *** 這趟「光之羽化」的旅程,讓我深切感受到 Vachel Lindsay 先生的詩歌不僅是文字的組合,更是一種超越現實的視覺與心靈體驗。他將對大自然的敬畏、對美國精神的思索、以及對人類內在奇幻世界的探索,透過獨特的「美國象形文字」般的手法,繪製成一幅幅充滿生機與哲思的畫卷。他並非直接陳述道理,而是透過生動的意象、跳躍的思維與超現實的場景,引導我們去感受、去聯想、去體悟。那種對「美夢」的追求,對「黃金時代」的嚮往,以及對生命與自然和諧共存的信念,即使在今天,依然能激發我們內心的微光,引導我們在現實與想像的邊界中,尋找屬於自己的「去太陽之山」。 這本書提醒著我,閱讀不只是吸收知識,更是一種與作者心靈對話,一同飛向更廣闊想像空間的過程。
我很高興能與您一同深入這本由查斯·約翰·安德森(Charles John Andersson)所著的《Lake Ngami : or, Explorations and discoveries during four years' wanderings in the wilds of southwestern Africa》,從中萃取智慧與光芒。這本書是探險、發現與個人挑戰的記錄,是理解 19 世紀中期非洲西南腹地的重要窗口。 這份「光之萃取」將依循我們的約定,細緻剖析作者的觀察與思考,梳理文本脈絡,並從中探尋它在當代能夠激發的漣漪與共鳴。 *** ### 探尋納加米湖的光芒:查斯·約翰·安德森的非洲西南荒野之旅 **作者深度解讀** 查斯·約翰·安德森(Charles John Andersson, 1827-1867)是一位瑞典裔英國探險家、獵人及博物學家。他的成長背景融合了瑞典對自然的熱愛與英國的探險精神,這在他早年對狩獵與自然史的濃厚興趣中可見一斑。《Lake Ngami》一書,正是他將這些畢生熱情投入未知大陸的成果記錄。
他受到弗朗西斯·高頓(Francis Galton)的資助與合作,這顯示了他融入當時歐洲對非洲探索的趨勢。他的敘述中充滿了博物學的分類與觀察,對地質、礦產潛力、動植物習性都有詳盡記錄,體現了啟蒙運動後對自然世界的系統性認知追求。同時,他對非洲原住民部落(達馬拉人、納馬瓜人、奧萬博人、耶耶人等)的描寫,雖然提供了寶貴的第一手民族誌資料,但也無法擺脫時代的局限性。他坦率地記錄了原住民的習俗、社會結構、信仰,但也頻繁使用了「野蠻人」(savages)、「落魄的」(wretched)、「骯髒的」(filthy)等帶有主觀判斷和文化偏見的詞彙,並對他們的「謊言習性」、「偷盜傾向」和「不知感恩」多有批判。這反映了當時歐洲人看待非歐洲文化的典型視角,將「文明」與「野蠻」對立,並以自身標準衡量他者。安德森的貢獻在於他作為先驅者,打開了非洲西南腹地通往歐洲世界的通道,尤其是他找到了通往納加米湖的西部路線,並對奧萬博等鮮為人知的部落進行了初步記錄。他對自然史的觀察詳細而生動,為後來的研究者提供了基礎。
然而,他偶也會記錄下原住民的某些優點,比如奧萬博人的誠實和對窮人的仁慈,以及個別領袖(如卡希切內)的某些高尚品質。這呈現了一種複雜(或說矛盾)的描寫,既有基於現實的觀察,也帶有時代和個人經歷塑造的偏見。 3. **非洲野生動物世界的豐富與危險:** 作為一位熱情的獵人與博物學家,安德森對非洲的野生動物(獅子、犀牛、大象、河馬、長頸鹿、羚羊、鴕鳥、斑馬、鬣狗等)進行了大量觀察和記錄。他詳細描述了牠們的習性、分佈、外形特徵,以及狩獵這些動物的方法。書中穿插著驚心動魄的狩獵故事和九死一生的脫險經歷(例如獨自面對衝鋒的犀牛或象群,夜間遭遇獅子)。他記錄了非洲動物的勇猛、狡猾,也記錄了牠們對環境的適應以及彼此間的關係(例如犀牛鳥作為犀牛的哨兵,獅子捕食長頸鹿)。這些描述不僅提供了科學信息,也構成了書中戲劇性和吸引力的重要來源。 4. **地理發現與描繪:** 作者的探險核心目標之一是抵達納加米湖。他描述了沿途的地貌變化,從沿海沙漠到內陸平原、山脈、河流和湖泊。他記錄了斯瓦科普河、奧馬塔科山、奧萬博地的肥沃景觀,以及最終抵達納加米湖時的感受。
**章節架構梳理** 《Lake Ngami》一書的章節編排大致按照安德森的兩次非洲西南探險行程展開: * **第一部分:首次非洲內陸之行與準備 (第一章至第十二章)** * **第一章 (Departure from Sweden - Departure for Walfisch Bay):** 記錄了作者從瑞典出發、抵達英國(赫、倫敦)的經歷。因緣際會遇到弗朗西斯·高頓,接受邀約前往非洲。描述了行前準備(物資採購)、抵達開普敦後的初步印象(市容、不同種族人口)、攀登桌山的小插曲以及前往沃維斯灣的航程。 * **第二章 (Arrival at Walfisch Bay - Missionary Wagons):** 抵達沃維斯灣,描寫了當地的荒涼景象、港口特點、缺水問題,以及海灣豐富的海洋生物和鳥類。初次接觸當地原住民(霍屯督人),記錄了他們的習慣。提到施普曼斯多夫傳教站和傳教士的生活。
夜間遭遇獅子,牲畜被襲擊,作者與高頓計劃伏擊。 * **第四章 (The Gnoo and the Gemsbok - Horse Sickness):** 繼續沿斯瓦科普河前進,描述了沿途的動植物和環境。遭遇烈日與缺水,作者幾近中暑。抵達里希特費德傳教站,初次介紹達馬拉人。記錄了當地獅子造成的困擾及牲畜遭遇馬病(paarde-sikte)。 * **第五章 (Hans Larson - Arrival at Scheppmansdorf):** 引入漢斯·拉森這個關鍵人物,描寫了他的個人特質和豐富的狩獵經驗。漢斯加入探險隊。描述了騎牛旅行的方式。記錄了與漢斯的一次犀牛狩獵。描寫了返回施普曼斯多夫的艱辛。 * **第六章 (Return to Scheppmansdorf - Servants described):** 回到施普曼斯多夫,描述了傳教站的環境和個人的感受。記錄了馴服役牛的更多細節。描寫了當地的狩獵活動和鳥類。
詳細介紹了探險隊的幾位主要僱員(加布里、約翰·瓦格納、約翰·聖赫勒拿、約翰·威廉姆斯、約翰·莫塔和廷博),評價了他們的性格和能力。 * **第七章 (Departure from Scheppmansdorf - Arrival at Richterfeldt):** 第二次從施普曼斯多夫向內陸出發。役牛再次難以控制。描述了夜間旅行和遭遇獅子的經歷。抵達奧納尼斯,描寫了當地的環境和山區達馬拉人的奇特吸煙方式。記錄了沿途的植物(大戟樹)和鳥類(珍珠雞、巨嘴鳥)。再次經過圖比斯泉。描寫了九死一生的獅子襲擊事件。抵達里希特費德。 * **第八章 (A hearty Welcome - Arrival at Barmen):** 在里希特費德受到歡迎。搬遷營地,夜間遭遇獅子。記錄了剝奪獅子獵物的經歷。描寫了極端酷熱造成的影響。前往門傳教站,沿途描寫了斑馬和風景。提到了施普曼傳教士的不幸故事。描述了當地的植物(金合歡樹)。
* **第九章 (Barmen - Consequences of shooting on a Sunday):** 抵達門,描寫了當地的環境、溫泉和熱泉。介紹了哈恩傳教士及其工作,對達馬拉人的傳教成效不彰。提到了奧曼邦德湖的存在。記錄了高頓的和平使命。描寫了作者個人幾次狩獵經歷,包括與獅子相遇和一次驚險的獅子狩獵。幽默地提到了「星期天打獵」的後果。 * **第十章 (A Christmas in the Desert - Depart for Schmelen’s Hope):** 記錄了在沙漠中度過的聖誕節。高頓從龍戈山歸來,帶來了更多關於達馬拉人的信息,以及牲畜死亡的乾旱情況。描寫了達馬拉人的遊牧習性和牲畜的巨大數量對植被的破壞。離開里希特費德,作者射殺了一隻羚羊。提到了瓊克首領的信息。記錄了僕人中的騷亂和約翰·瓦格納、加布里的離開。前往施梅倫望地。 * **第十一章 (Schmelen’s Hope - The Caracal):** 抵達施梅倫望地,描寫了當地的風景和環境。記錄了納馬瓜人對該地的襲擊和原住民的背叛。
頓前往伊卡姆斯。作者在施梅倫望地的狩獵經歷,捕獲並馴養了小羚羊和捻角羚。描述了鬣狗和豹子造成的困擾,以及使用彈簧槍和狩獵豹子的過程。 * **第十二章 (Wild-fowl abundant - Preparations for visiting Omanbondè):** 施梅倫望地的鳥類豐富。描述了大鴇和白蟻。提到了野蜂和蘑菇。介紹了祖瓦特布依首領。高頓從伊卡姆斯歸來,記錄了他與瓊克的條約以及約翰·瓦格納和加布里的劣行。作者進行了一次偵察探險,發現奧馬塔科山和奧萬博地的跡象。描寫了熱帶雷雨和尋找食物的艱難。返回施梅倫望地,準備前往奧曼邦德湖。 * **第二部分:奧萬博之行與第一次納加米湖嘗試 (第十三章至第十七章)** * **第十三章 (Depart from Schmelen’s Hope - Cruel Disappointment):** 從施梅倫望地出發。遇見卡希切內,記錄了牛被偷盜和原住民的快速處罰。描寫了原住民的飲食習慣和迷信。前往奧曼邦德湖的艱難旅程,沿途經過白蟻丘、棘刺叢和荒涼的村莊遺址。
安德森和高頓在奧萬博地實際上是受限制的「囚徒」。描述了南戈羅國王的「報復」與「慷慨」。離開奧萬博地,描寫了嚴寒帶來的痛苦。返回奧卡馬布蒂,記錄了達馬拉女性被布希曼人殺害的事件。準備行程,尋找嚮導。離開丘波帕的營地,沿途遊戲動物豐富。記錄了作者與三隻獅子一同潛獵羚羊的奇特經歷。描寫了鳥類(犀牛鳥、文鳥)的奇特習性。最終返回門。 * **第三部分:達馬拉人與納馬瓜人的詳細描寫 (第十八章)** * **第十八章 (The Damaras - Domestic Animals; their Diseases):** 這一章是對達馬拉人進行的系統性描寫。追溯了他們的起源和遷徙歷史,他們對山區達馬拉人的征服。記錄了納馬瓜人對他們的侵略和達馬拉人的衰落。描寫了達馬拉蘭的氣候、季節、神話、宗教和迷信。詳細記錄了婚姻、一夫多妻制、兒童、割禮和葬禮習俗,特別是關於首領葬禮的迷信。提到了他們主要的疾病和壽命。描述了他們的飲食習慣、音樂、舞蹈和宣誓方式。討論了首領權力的局限性。描寫了達馬拉人的懶惰和對數字及天文學的粗淺認知。最後介紹了他們的家畜及其疾病。
頓計劃向東探險至納加米湖。描述了伊卡姆斯的美麗風景和傳教站。 기록했다. Elephant Fountain 到達,描寫當地的环境和野生动物。到達 Tunobis,野獸數量驚人,夜間狩獵驚險。未能到達納加米湖。返回 Elephant Fountain,記錄了製作肥皂和陷阱。夜間冒險。遊戲動物稀少。與漢斯會合,險些中毒。到達 Walfisch Bay。記錄了鯨魚灣的異常情況,如死魚和作者幾乎溺水。傳教船到達,收到家信。高頓返回歐洲,作者進行反思。 * **第二十章 (Capture of young Ostriches - Enemies of the Ostrich):** 詳細描寫了鴕鳥的捕捉和自然史。包括鴕鳥的棲息地、外觀、體型、重量、年齡、叫聲、力量、速度、食物、飲水、繁殖、孵化、狡猾、蛋中的石子、雛鳥和肉質。記錄了羅馬人對鴕鳥腦的喜好以及鴕鳥蛋的珍貴和蛋殼的用途。提及鴕鳥羽毛作為商業商品和鴕鳥陽傘。描述了鴕鳥的破壞性傾向、習性以及與四足動物的相似之處。討論了馴養鴕鳥和狩獵方法(追捕、陷阱、巧妙裝置)。最後列出鴕鳥的天敵。
從沃維斯灣出發,描寫了吸引人的風景和成群的獅子。記錄了鳶的異常行為和蝴蝶的飛行。描寫了動物之間的依戀。抵達里希特費德和門。記錄了漢斯驚險的脫險經歷和鎮定自若。描寫了暴雨。記錄了逃跑的牛撞傷作者的事件。離開門,描述了過河的困難。遭遇大量羚羊。 * **第二十二章 (The Oryx - The Chase of this Animal):** 詳細描寫羚羊。包括其品種、棲息地、可能在發現好望角航線前已為歐洲人所知。描述了羚羊的外觀、社會性、速度、食物,以及對水源的需求不嚴格。記錄了它們敢於面對獅子。描述了它們的角及其用途和肉質。最後描述了狩獵羚羊的方法。 * **第五部分:第二次返回內陸及準備前往納加米湖 (第二十三章至第三十二章)** * **第二十三章 (Arrival at Eikhams - Arrival at Rehoboth; the Place described):** 到達伊卡姆斯。描寫了當地狗的悲慘境況。提及瓊克·阿非利卡納。作者訪問紅族,記錄了他們聲名不佳。作者患上眼疾。描寫了蝗蟲的幼蟲和成蟲及其破壞性。記錄了食蝗鳥。
人對英國人的敵意。荷蘭式的問候。作者被誤認為去過廷克圖。抵達開普敦,形象狼狽。馬受驚脫韁狂奔。橙子的盛宴。鬼故事。牲畜拍賣。漢斯和約翰·艾倫前往澳大利亞。準備前往納加米湖。從開普敦出發。 * **第二十八章 (Arrival at Walfisch Bay - A Lion besieges the Cattle):** 抵達沃維斯灣。記錄了納馬瓜人的暴行。提及哈恩先生及其慈善事業。作者前往里希特費德。射殺了一隻獅子。獅子異常多。描寫了皮特與獅子的事蹟。提到獅子是「上教堂者」。門。伊卡姆斯。卡馬皮尤的瘋狂行為及其後果。卡馬皮尤被非丘比特的箭所傷。作者拜訪科內利烏斯,遇到阿姆拉和格里夸象獵人。抵達里霍伯斯。坦斯山。銅礦。喬納森·阿非利卡。記錄了一隻獅子以山羊為晚餐以及圍困牛隻的事件。 * **第二十九章 (Dispatch Cattle to the Cape - Reach Ghanzé):** 將牛送往開普敦。記錄了可怕的雷雨和樹木被雷擊。描寫了諾索普河。彗星。作者差點中毒。一些人逃跑又返回。語言混亂。遊戲動物豐富。作者射殺了一隻長頸鹿。
記錄了奧斯維先生與犀牛的冒險經歷。關於射擊犀牛的要點。犀牛受傷後不會外出血。每年有大量犀牛被殺。 * **第三十一章 (Departure from Ghanzé - Where to aim at an Elephant):** 離開甘齊。沙漠中的甘露。尋找水源的困難。抵達阿貝漢。狩獵失敗。「符咒」。如何使不能飲用的水變得可飲用。一頭大象受傷被殺。大膽勇敢的狗。科比斯。作者患上奇特的疾病。派信使前往納加米湖首領處。一群大象。作者殺死一頭巨大的雄象。獅子和長頸鹿。作者九死一生,從黑犀牛、白犀牛以及兩群大象手中逃脫,並射殺了兩頭大象。討論了射擊大象的要害。 * **第六部分:第二次嘗試抵達納加米湖與發現 (第三十二章至第四十二章)** * **第三十二章 (Timbo’s Return from the Lake - He starts for the Ngami):** 廷博從納加米湖歸來,記錄了他與勒霍萊泰貝首領的會面及對話。廷博的邏輯。他自行解決了過河問題。作者小腿受傷。一群大象。一頭象衝向作者,作者險些喪命。作者射殺了一頭白犀牛。
* **第三十五章 (The Batoana - Hunting and Fishing):** 詳細描寫托阿納人。包括其政府、口才、語言、神話、宗教、迷信。雨神製造者。一夫多妻制。割禮。埋葬。貝丘亞納人的性情。偷盜傾向。服飾。喜歡吸鼻煙。吸煙。職業。農業。商業。狩獵和捕魚。 * **第三十六章 (Departure for Libèbé - The Chase):** 啟程前往利貝貝。獨木舟。湖泊。抵達特奧格河。與一隻羚羊的冒險經歷。描寫了茂盛的植被和豐富的動物生命。野牛。捻角羚。其棲息地、速度、食物、肉質、皮、性情、群居習慣和狩獵方法。 * **第三十七章 (Tsetse Fly - Symptoms in the Ox when bitten by the Tsetse):** 詳細描寫采采蠅。包括其局限在特定地點、大小、破壞性。記錄了它對家畜是致命的。描述了牛被采采蠅叮咬後的症狀。 * **第三十八章 (The Crocodile - The Reed-ferry):** 詳細描寫鱷魚。記錄了一個英國人被鱷魚咬死的事件。
* **第三十九章 (The Bayeye - Libèbé):** 詳細描寫耶耶人。包括其國家、外貌、語言、性情。記錄了他們說謊和偷盜的習慣。一夫多妻制在耶耶人中也很常見。描述了他們的房屋、服飾、裝飾品、武器、酒類、農業、穀物、水果和糧倉。記錄了他們的狩獵和捕魚活動,以及漁網。提到了他們的疾病。記錄了馬特桑亞納人和維科人。提及利貝貝。 * **第四十章 (Departure from the Bayeye Werft - Medicinal Virtues):** 離開耶耶人村莊。描述了蘆葦筏。詳細描寫河馬。包括其品種、外貌、體型、游泳方式、食物。記錄了河馬的破壞性傾向、性情、聰明、記憶力、群居習慣、夜間習性、馴養、肉質、皮、象牙和藥用價值。 * **第四十一章 (The Bayeye harpoon the Hippopotamus - The Downfall):** 描寫了耶耶人如何用魚叉捕獵河馬。描述了魚叉。記錄了耶耶人捕獵河馬的方法以及古及人的方法。描寫了古及使用的矛。記錄了河馬的兇猛。記錄了用槍殺死河馬。描寫了可怕的事故。
他們或許是約翰·泰尼(John Tenniel),或許是伯納德·帕特里奇(Bernard Partridge),亦或是那些共同塑造《Punch》雜誌靈魂的編輯與評論員。我希望透過這場對話,不僅理解他們創作的動機與意圖,更能洞察這些諷刺背後,大英帝國乃至整個歐洲對鄂圖曼帝國由「保護」轉為「瓜分」的深層經濟與政治邏輯。 --- **場景建構:倫敦Bouverie街的煙霧與墨香** 此刻,是2025年6月6日的傍晚,倫敦的泰晤士河畔,一陣微風輕拂,帶來初夏特有的濕潤與河水氣息。然而,我的意識卻已超越了現世的界限,回溯到了一個多世紀前的1914年,那個決定無數國家命運的關鍵時刻。 我發現自己身處於一間位於倫敦Fleet Street附近Bouverie街的舊式辦公室,這裡正是《Punch》雜誌的編輯總部。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油墨味、潮濕的紙張氣息,以及壁爐中燃燒的煤炭所散發出的淡淡煙味。落地窗外,街燈已漸次亮起,映照著來往行人匆匆的身影,以及馬車車輪在濕漉漉的鵝卵石路上碾過的咯吱聲。遠處,是倫敦繁忙的市集聲,隱約可聞報童沿街叫賣的嘶啞嗓音,宣告著最新的戰況。
鄂圖曼帝國雖被稱為『歐洲病夫』,卻是扼守黑海通往地中海的關鍵門戶,尤其是達達尼海峽與博斯普魯斯海峽。若這些海峽落入俄國手中,英國在印度與遠東的貿易線將受到威脅,那將是不可承受之重。」 他拿起一份舊報紙,指了指上面一幅關於克里米亞戰爭的插畫。「您看,甚至在克里米亞戰爭時期,我們還與法國一道,出兵支援土耳其,共同遏制沙皇的野心。那時,土耳其是我們制衡俄國的一枚重要棋子,儘管它內部腐敗、政府效率低下,問題叢生,卻也符合我們『維持均勢』的戰略。」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特別是到了19世紀末,鄂圖曼帝國的『病態』日益加劇。它不僅在幹地區屢屢發生針對基督徒的暴行——例如您在特刊中看到的1876年保加利亞暴行,以及後來的亞美尼亞大屠殺。這些『不可言喻』的行為,激起了英國民眾極大的道德義憤。我們的漫畫,正是這份公眾情緒的寫照。我們必須反映民意,甚至引導民意,將土耳其描繪成一個殘忍、野蠻、不守信用的政權,以區別於自詡文明的歐洲大國。」 先生輕輕敲了敲特刊的封面,封面上的「Unspeakable Turk」字樣彷彿在跳動。
經濟上,德國對土耳其的滲透,特別是柏林-格達鐵路的建設,早已觸動了英國的敏感神經,我們視其為挑戰英國在中東霸權的嚴重威脅。戰爭的爆發,使得這一切矛盾都浮上檯面,曾經的隱忍與利用,徹底轉化為公開的敵視。」 **珂莉奧** 「您精闢的分析,讓我想起特刊中幾幅特別引人深思的漫畫,例如1896年的《Turkey Limited》(土耳其有限公司),畫中蘇丹被歐洲列強考慮『置於掌控之下』。這似乎巧妙地諷刺了鄂圖曼帝國在財政上的破產,以及歐洲列強透過『鄂圖曼公共債務管理局』對其財政的實際控制。作為經濟學家,我深知一個國家的主權在財政破產後,往往會被外部勢力逐步侵蝕。請問先生,在當時《Punch》編輯部的視角中,這種對土耳其的『經濟接管』,是否被視為一種必然的、甚至是文明對野蠻的『干預』?這種諷刺背後,又隱含了歐洲列強對鄂圖曼帝國經濟資源的何種覬覦與角力?」 **《Punch》先生** 先生聽到「土耳其有限公司」這個詞,臉上浮現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彷彿對自己當年的創意頗為自得。他輕輕地點了點頭,指尖輕觸著煙灰缸邊緣累積的灰燼,陷入了沉思。 「珂莉奧小姐,您確實觸及了核心。
它無法自行『現代化』,也無法保護其境內(尤其是幹地區和亞美尼亞)的基督徒居民。因此,列強的介入,無論是軍事上的干預,還是經濟上的『監管』,都被視為一種『進步』的力量,旨在幫助這個落後的帝國走向文明,或是至少防止其崩潰引發更大的混亂。當然,這背後隱藏的,是實實在在的經濟利益。」 他輕輕敲了敲桌上的菸草盒,但最終並未點燃。「鄂圖曼帝國幅員遼闊,擁有豐富的自然資源和戰略地理位置。格達鐵路計畫,正是德國試圖深入其腹地,獲取經濟利益並擴張其在中東影響力的重要一步。英國和法國則更關心其在帝國東部的石油潛力,以及對傳統貿易路線的控制,例如經過蘇伊士運河通往印度和亞洲的航線。這些經濟利益,是各列強爭奪鄂圖曼帝國『遺產』的根本驅動力。當土耳其在財政上無力自保時,它在列強眼中便成了『待宰的羔羊』,或是『等待被重組的企業』。」 「所以,當我們描繪『土耳其有限公司』時,我們的潛台詞是:這個國家已經無力自主,其命運已被掌握在歐洲列強的股東大會手中。蘇丹能否『加入董事會』?那得看列強是否還需要一個傀儡來維持表面的秩序,而不是讓它完全『破產清算』。
這引出了我下一個疑問:在特刊中,我們也看到一些漫畫描繪了鄂圖曼帝國在幹地區的屢次挫敗,例如馬其頓的解放(1912年的《AT LAST!》)以及它最終被『局限在小亞細亞』的命運(1913年的《SETTLED》)。從經濟的角度來看,這些領土的喪失對鄂圖曼帝國意味著什麼?它失去了哪些重要的經濟支柱或戰略資源?而這些領土的獨立,又對幹地區乃至歐洲的經濟格局帶來了哪些連鎖效應?《Punch》是如何看待這些『地理重塑』對帝國經濟力量的影響?」 **《Punch》先生** 先生聽聞我的問題,眉頭微蹙,似乎在回溯那段帝國不斷萎縮的歲月。他拿起了桌上一支磨損的鋼筆,輕輕敲擊著筆桿,發出規律的輕響,彷彿在數算那些被時間吞噬的領土。 「珂莉奧小姐,您說得對。那些幹的漫畫,尤其是《AT LAST!》和《SETTLED》,描繪的不是某個單一事件,而是一個漫長而痛苦的過程——鄂圖曼帝國持續不斷的領土喪失,特別是在歐洲部分的萎縮。這不僅僅是地圖上的顏色變化,更是帝國經濟命脈被一層層剝離的過程。」 「想當年,鄂圖曼帝國在幹地區擁有豐厚的農業資源、重要的貿易路線以及豐富的人力。
幹不僅是帝國的糧倉,也是通往歐洲的門戶。它控制著多瑙河沿岸的貿易,擁有礦產資源,還有大量的人口作為兵源和勞動力。每一寸土地的喪失,都意味著稅收的減少、人力資源的流失、戰略要地的棄守,以及與歐洲商業往來的通道被阻斷。」 先生拿起一份舊地圖,攤開在桌上,指尖劃過幹半的輪廓。「馬其頓的解放,對鄂圖曼帝國而言,是經濟上的重創。馬其頓地區土地肥沃,農產品豐富,並且是連接中歐與地中海的重要交通樞紐。它的失去,直接導致了帝國在農業收入上的大幅縮水,並使得其對幹地區的經濟影響力幾乎喪失殆盡。更重要的是,這削弱了它與歐洲進行貿易和吸引投資的能力,因為一個不斷縮小、動盪不安的帝國,對任何精明的商人而言,都意味著更高的風險。」 「而《SETTLED》這幅漫畫,『土耳其人被局限在小亞細亞』,則帶有一種終結的意味。它不僅僅是地理上的限制,更是對其經濟未來的一種悲觀預期。小亞細亞雖然也是農業重地,但其開發程度和資源豐富性,遠不及帝國全盛時期的廣闊領土。
更為關鍵的是,失去了歐洲的據點和幹的緩衝,鄂圖曼帝國的經濟重心被迫轉向亞洲,與其主要貿易夥伴(歐洲列強)的地理距離拉遠,這無疑增加了其貿易成本和融入全球經濟的難度。」 他放下鋼筆,雙手交叉,若有所思地說:「從《Punch》的角度看,我們以漫畫形式表達這種『地理重塑』,一方面是為了反映英國對土耳其衰落的普遍認知——一個無法治理好自身領土的政權,自然會被歷史淘汰。另一方面,我們也看到了其中的經濟邏輯:一個不斷失去領土的帝國,其財政基礎將更加脆弱,對外債的依賴性更高,最終將淪為列強的經濟附庸。這種『瓜分』不僅是軍事和政治上的,更是經濟上的。每一塊被割離的領土,都代表著一塊經濟蛋糕被重新分配。」 「對歐洲而言,幹地區的獨立國家,雖然帶來了新的政治實體,但也引發了新的經濟競爭和潛在衝突。各列強都希望在這些新興國家中建立自己的經濟勢力範圍。這就像是從一棵病樹上砍下腐爛的枝幹,然而每一枝幹都可能成為引發新的火花的燃料。我們在漫畫中隱晦地表達了這種擔憂:這種『解決』問題的方式,並非真正的和平,而是在為未來的更大動盪埋下伏筆。您看,就像現在,大戰不就這麼爆發了嗎?」
這幅畫精準地揭示了德國在幹戰爭中雖表面上與希臘等盟友對立,實則卻透過軍事顧問與經濟投資,深度滲透鄂圖曼帝國的實情。在經濟層面,德國對鄂圖曼帝國的滲透達到了何種程度?這種滲透對英國與法國等傳統列強在該地區的經濟利益產生了何種衝擊?而《Punch》選擇以這種諷刺來呈現,是否也隱含著英國對德國經濟崛起及對中東影響力擴張的深層焦慮?」 **《Punch》先生** 先生的面容因為我的問題而變得有些凝重,他用手指輕輕敲打著桌上的報紙邊緣,目光穿透窗外的霧氣,彷彿在凝視著那股從歐洲大陸升騰而起的、名為「德國崛起」的巨大陰影。 「珂莉奧小姐,您觸及了一個非常敏感且關鍵的問題。德國的滲透,特別是對鄂圖曼帝國的滲透,確實是當時英國,乃至整個歐洲列強,心中最大的隱憂之一。那幅《Deutschland über Alles》漫畫,表面上諷刺的是德國皇帝的自大與口是心非,骨子裡卻是我們對德國在中東『實質性影響力』的深刻擔憂。」 「您要知道,在19世紀末,當英國和法國主要關注鄂圖曼帝國的財政破產、海軍控制權,以及其邊緣地區的政治動盪時,德國則採取了一種更為『務實』的策略。
這就是您提到的『對土耳其軍隊的組織』,以及更為人所知的**柏林-格達鐵路**。」 先生的語氣略顯急促,顯示出對這個話題的重視:「從經濟層面看,德國對鄂圖曼帝國的滲透達到了令人擔憂的程度。柏林-格達鐵路不僅是德國『向東擴張』的象徵,更是其經濟野心的具體化。這條鐵路一旦建成,將把德國工業區與鄂圖曼帝國的豐富資源(尤其是美索不達米亞的石油)和通往印度洋的港口連接起來。這意味著德國商品可以更容易地進入土耳其市場,土耳其的原材料也可以直接運往德國。這對英國和法國的傳統貿易路線和在該地區的經濟主導地位構成了直接威脅。」 「在此之前,英國主要控制著及的蘇伊士運河,是通往東方最便捷的航運路線。法國則在鄂圖曼帝國擁有大量債權和銀行業影響力。而德國的鐵路計畫,則繞過了這些傳統的英法利益區,開闢了一條陸路的新動脈。這對英國來說,就像是有人在我們的後院修建了一條高速公路,而且這條路徑直接威脅到我們的生命線。它不僅僅是貿易路線的競爭,更是未來能源供給和地緣戰略控制權的爭奪。」
**《Punch》先生** 先生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彷彿要將辦公室裡積累的油墨味與百年歷史的塵一併吸入肺腑。當他再次睜開眼時,目光中已不再有之前的精明與自得,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幾乎是宿命般的悲憫。 「珂莉奧小姐,您說得對,《His Master's Voice》確實是那本特刊的終章,也是我們對鄂圖曼帝國命運數十年觀察的一個悲劇性總結。在創作這幅漫畫時,我們心中對土耳其的未來,已經有了非常明確的、甚至可以說是殘酷的預判。」 他輕輕敲了敲那幅漫畫的圖像,畫面上的土耳其人一臉茫然與無助。「『一切交給我,你只需要爆發就行。』這句話,完美地捕捉了土耳其與德國之間不對等的關係。德國人看中的是土耳其的戰略地理位置——扼守黑海,威脅英國的蘇伊士運河和通往印度的航線,同時牽制俄國在東線的兵力。土耳其本身孱弱的軍事力量和瀕臨破產的經濟,在德國人眼中,不過是可以用來『爆發』的一塊火藥桶,一個可以為他們在其他戰場上爭取時間的犧牲品。」 「我們對土耳其戰敗後的經濟和政治未來,確實有著清晰的預判。」先生的語氣變得低沉。
幹戰爭中失去歐洲大部分領土,到公共債務管理局對其財政的控制,帝國的核心經濟區域早已被削弱。它就像一個被抽空了骨髓的巨人,僅剩下一個空殼。」 「所以,當它最終被德國拉入這場世界大戰時,其戰敗後的命運幾乎是板上釘釘:帝國的徹底解體和領土的進一步瓜分。我們預見到,英國、法國、俄國(以及之後的義大利),會毫不猶豫地瓜分它的遺產。美索不達米亞的石油、敘利亞和黎凡特的戰略港口、小亞細亞的礦產資源,這些都是列強垂涎已久的肥肉。土耳其所擔憂的『這一切結束後,我將身在何處?』,我們的答案是:它將不再是那個橫跨歐亞非的龐大帝國,而將被縮減為一個僅限於安那托利亞半的小國,甚至更糟。」 他轉過身,煤氣燈的光線在他臉上投下深刻的陰影。「這幅漫畫,正是《Punch》對『土耳其問題』數十年關注的一個悲劇性總結。從一開始對其野蠻行徑的道德譴責,到後來對其病態體質的經濟諷刺,再到最後對其作為大國棋子的悲慘命運的預言。我們見證了一個帝國從『病夫』走向『崩潰』的全部過程。這不僅是土耳其的悲劇,也是那個舊世界秩序的悲劇。
書婭這就為您整理《A century of excavation in the land of the Pharaohs》一書的光之萃取: ### **《A Century of Excavation in the Land of the Pharaohs》光之萃取** **本篇光之萃取的標題:** 重返法老之地:探索及百年考古的璀璨與失落 **作者介紹**: 詹姆斯·拜基(James Baikie,1866-1931)是一位英國牧師和作家,以其關於古代歷史和聖經的研究而聞名。他的作品涵蓋了及、克里特和聖經世界,旨在向更廣泛的讀者普及考古發現和古代文明的知識。拜基的寫作風格生動且引人入勝,使複雜的歷史主題變得易於理解。 **觀點介紹:** 《A Century of Excavation in the Land of the Pharaohs》概述了19世紀和20世紀初及考古學的發展歷程,重點介紹了重要發現、主要人物以及當時的挖掘方法。拜基強調了考古工作對理解古及文明的重要性,同時也 критикує早期挖掘者對文物造成的破壞和掠奪。
書中還探讨了考古學如何幫助我們了解古及人的生活、宗教和文化。 **章節整理:** * **第一章:先驅者的故事** 本章講述了及考古的早期階段,當時的探險家們往往受利益和國家榮譽的驅使,而非純粹的學術研究。作者批评了早期探險家對文物的破壞和掠奪,並讚揚了那些真正對古及文明產生興趣的先驅者。 * **第二章:馬里特和他的工作** 本章介紹了奧古斯特·馬里特,他被認為是及考古學的奠基人之一。作者描述了馬里特如何發現塞拉皮雍,以及他如何努力保護及的文物免受外國掠奪者的侵害。 * **第三章:現代時期的開始** 本章探讨了現代考古學的興起,以及它與早期考古學的不同之處。作者強調了現代考古學家對細節的關注和對科學方法的應用,並讚揚了弗林德斯·皮特里在考古方法上的創新。 * **第四章:金字塔及其探險者** 本章講述了吉薩金字塔的歷史和探索,以及各種關於金字塔建造目的的理論。作者批評了那些將金字塔視為天文台或神秘符號的理論,並認為金字塔的主要目的是作為法老的陵墓。
* **第五章:神廟中的工作** 本章描述了在及神廟中進行的考古工作,包括卡納克神廟、盧克索神廟和德赫里神廟。作者強調了這些神廟在古及宗教和文化中的重要性,以及考古學家如何通過挖掘和研究這些神廟來了解古及人的信仰和生活方式。 * **第六章:被埋葬的皇室成員** 本章讲述了在帝王谷和其他地點發現的皇家陵墓,以及這些陵墓中的珍寶和文物。作者描述了盜墓者的活動,以及考古學家如何努力保護這些陵墓免受盜竊和破壞。 * **第七章:圖坦卡門和他的輝煌** 本章講述了霍華德·卡特發現圖坦卡門陵墓的故事,以及陵墓中令人驚嘆的珍寶。作者描述了圖坦卡門的生平和時代,以及這次發現對及考古學的影響。 * **第八章:尼羅河土地上的生活、藝術和工藝** 本章概述了古及人的生活、藝術和工藝,包括農業、建築、雕塑、繪畫和珠寶製作。作者強調了古及文明的豐富和多樣性,以及它對後世文明的影響。 希望這份光之萃取對您有所幫助。如果您需要更多資訊,請隨時告訴我。
* **第五章:西班牙人的非洲** * 考察西班牙人在非洲的殖民活動,包括佔領加那利群、入侵摩洛哥等。 * 分析西班牙殖民活動對非洲的影響,包括文化交流和經濟發展。 * 介紹西班牙在北摩洛哥和西屬撒哈拉的殖民地。 * **第六章:荷蘭人在非洲** * 考察荷蘭人在非洲的殖民活動,包括在黃金海岸建立貿易據點、在好望角建立殖民地等。 * 分析荷蘭殖民活動對非洲的影響,包括經濟發展和種族衝突。 * 介紹荷蘭人在南非的擴張、與英國的衝突以及布共和國的建立。 * **第七章:奴隸貿易** * 考察奴隸貿易的起源、發展和影響,包括對非洲社會、經濟和文化的破壞。 * 分析歐洲各國在奴隸貿易中的角色,以及廢奴運動的興起。 * 介紹賴比瑞亞的建立,以及對黑人的警告。 * **第八章:英國在非洲,I** * 考察英國在西非的殖民活動,包括建立殖民地、發展貿易、傳播文化等。
* 介紹法國在塞內加、象牙海岸、法屬蘇丹和法屬剛果的擴張。 * 考察法國在北非的殖民活動,包括佔領阿及利亞、突尼西亞和摩洛哥等。 * **第十章:基督教傳教** * 考察基督教傳教士在非洲的活動,包括傳播基督教、建立學校和醫院等。 * 分析基督教傳教活動對非洲的影響,包括文化交流和社會變革。 * 介紹葡萄牙、新教和天主教傳教士在非洲的活動。 * **第十一章:英國在非洲,II** * 考察英國在南非和中南非的殖民活動,包括建立殖民地、發展貿易、傳播文化等。 * 分析英國殖民活動對非洲的影響,包括促進經濟發展、文化交流和政治變革。 * 介紹英國在開普殖民地、納塔、羅德西亞和尼亞薩蘭的擴張。 * **第十二章:偉大的探險家** * 考察探險家在非洲的探險活動,包括尋找尼羅河源頭、探索撒哈拉沙漠等。 * 分析探險活動對非洲的影響,包括促進地理知識的傳播和殖民活動的開展。 * 介紹希羅多德、李文斯頓、史坦利等著名探險家的事蹟。
* **第十四章:英國在非洲,III** * 考察英國在及和東非的殖民活動,包括控制蘇伊士運河、佔領及等。 * 分析英國殖民活動對非洲的影響,包括促進經濟發展、文化交流和政治變革。 * 介紹英國在及、蘇丹、索馬里蘭和東非的擴張。 * **第十五章:義大利人在非洲** * 考察義大利人在非洲的殖民活動,包括佔領厄立特里亞、索馬里蘭和利比亞等。 * 分析義大利殖民活動對非洲的影響,包括經濟發展和政治衝突。 * 介紹義大利在阿比西尼亞的挫敗。 * **第十六章:德國人的非洲** * 考察德國人在非洲的殖民活動,包括佔領西南非洲、喀麥隆和東非等。 * 分析德國殖民活動對非洲的影響,包括經濟發展和種族衝突。 * 介紹德國在西南非洲的種族滅絕政策。 * **第十七章:法屬馬達加斯加** * 考察法國人在馬達加斯加的殖民活動,包括佔領馬達加斯加、廢除馬達加斯加王國等。 * 分析法國殖民活動對非洲的影響,包括經濟發展和文化交流。
* 介紹留尼旺和科摩羅群。 * **第十八章:結論與預測** * 總結歐洲列強在非洲的殖民活動,以及這些活動對非洲的影響。 * 對非洲的未來發展進行預測,包括種族融合、語言演變和政治變革等。 * 分析未來非洲可能面臨的挑戰和機遇。 希望這份光之萃取對您有所幫助!
在拉蒙·贊先生宅邸那被月色籠罩的庭院裡,噴泉的潺潺水聲像一首古老的歌謠,輕柔地在晚風中迴盪。九重葛那濃郁的香氣,與古老石牆散發出的微塵氣味混雜在一起,形成一種奇特的嗅覺體驗。 我輕輕推開那扇厚重的木門,門軸發出低沉的摩擦聲,如同歷史的輕嘆。庭院的中央,那口曾經見證了無數西班牙珍寶艦隊興衰的青銅大鐘,此刻靜默地懸掛在斑駁的橡木樑上,它的表面被歲月雕刻得滿是綠鏽,但在月光下,仍隱約閃爍著金屬特有的光澤。不遠處,一位身著樸素深色衣裳的男士,正坐在藤椅上,手中握著一本泛黃的筆記本,似乎正在沉思。他那被海風與陽光雕琢出的臉龐,帶著一種歷經風霜的沉靜,正是雷夫·D·潘恩先生。 我放慢腳步,讓自己融入這片靜謐的場景。那座庭院裡,一叢高大的夾竹桃在夜色中搖曳,它的花朵在微弱的光線下,只剩下模糊的輪廓。空氣中除了花香,還夾雜著一種淡淡的鹹濕,那是來自不遠處海岸的氣息。遠處,偶傳來幾聲夜鳥的低鳴,劃破了城市的寂靜,然後又迅速歸於沉寂。一切都彷彿被一層薄霧籠罩,模糊了時間的界限。 「潘恩先生,很抱歉打擾了您的片刻寧靜。」我輕聲開口,聲音在庭院中顯得有些突兀。
我本在思考,那艘『瓦基里號』在加勒比海上航行時,究竟能從海風中讀出多少歲月的低語。」 **雨柔:** 「『瓦基里號』與『塔拉戈納號』,在您的筆下,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存在,卻又都承載著理查·凱瑞的命運。當他初次踏上『塔拉戈納號』前往加勒比海時,他對『海洋的浪漫』嗤之以鼻,認為那不過是旱鴨子寫給陸上人看的無稽之談。但隨著旅程深入,他似乎被某種力量牽引著,尤其是當他聽到卡塔赫納和『西班牙大陸』這些詞時,內心產生了一種奇特的悸動。潘恩先生,您是想透過凱瑞的轉變,揭示人類對於未知、對於過往的潛藏渴望嗎?」 **雷夫·D·潘恩:** 「渴望,或許是人類最難以擺脫的本性之一。凱瑞從新罕布夏州的農場走出來,他繼承了開拓者的樸實與堅韌,卻也帶著一份對世界的『慣性』。他將航海視作一份工作,一份謀生的手段。但在加勒比海,在那個被歷史與傳說浸潤的『西班牙大陸』,他遇到的並非只是單純的航線,而是那些沉睡已久的迴聲。海風吹過船隻的桅杆,帶著鹹濕的氣息,也可能捲來數百年前的故事碎片。當他聽到波特皇家(Port Royal)的沉沒,聽到卡塔赫納曾被德雷克攻陷的故事,他腦海中的畫面比任何文字描寫都來得鮮活。
書中您將卡塔赫納描繪得如此生動,從破曉時分海上升起的海市蜃樓般的城堡,到月光下被歷史塵覆蓋的古老街道,再到那扇通往西班牙珍寶艦隊時代的『博卡奇卡』狹窄水道。您對於這些地點的描寫,總能讓讀者感受到一種時間的厚重感,彷彿能聞到石頭的味道、聽到歷史的低語。請問您在創作這些場景時,是否有做過深入的考證?」 **雷夫·D·潘恩:** 「當然。任何一個對海洋與歷史有敬意的人,都不能滿足於表面的觀察。卡塔赫納並非我憑空想像,它有著確切的歷史足跡。那些厚重的城牆、拱形的門道、以及聖佩德羅·克拉維教堂的鐘聲,都是真實存在的。甚至連『大嘴』(Boca Grande)被堵塞,迫使船隻繞行『小嘴』(Boca Chica)的細節,都源於對當地歷史文獻的考證。我希望讀者在讀到這些地方時,不僅能看到一個充滿異域風情的背景,更能感受到這些地方在西班牙帝國時期所承載的財富、權力與血腥。正是這些細節,讓『黃虎』凱瑞在卡塔赫納的遭遇,顯得更加真實而又充滿寓意。」 **雨柔:** 「提到『黃虎』,這是一個非常有趣的稱號。凱瑞在卡塔赫納與那些流氓搏鬥,展現了他超乎常人的力量和膽識,因此被當地人冠以『大黃虎』的惡名。
**雨柔:** 「泰瑞莎剪去長髮,化身為『盧比奧·桑切斯』,進入拿馬的『百老匯前線』,這是一個非常具有戲劇性的轉折。您對這個魚龍混雜的酒吧世界,如實地描繪了水手、士兵、商人交織的景象,以及酒吧老闆麥克與賭場老闆托賓這些看似社會邊緣卻自有其規則的人物。泰瑞莎的這種『變裝』,不僅是為了方便行動,是否也暗示著她作為女性,在那個時代社會中必須付出的代價,以及她為愛所做出的犧牲?」 **雷夫·D·潘恩:** 「這是一個關於身份與現實的隱喻。泰瑞莎的美麗與女性身份,在某些環境下,反而是行動的阻礙,甚至可能帶來危險。她選擇以男性面貌示人,是為了更有效地在那個屬於男性的世界中穿梭。這不僅是外在的偽裝,更是內在的轉變——她必須收斂女性的柔情,展現出剛毅與果決。而托賓和麥克這些人物,他們或許遊走在法律的邊緣,但他們的世界有其自身的秩序與準則。他們的『正直』,或許不同於社會主流的定義,但在他們所處的環境中,卻是維繫生存與尊嚴的基石。我感興趣的,正是這些看似矛盾的『人』,以及他們在各自的『場域』中所形成的獨特生命力。」
**雨柔:** 「從卡塔赫納的古老街道,到科科斯(Cocos Island)的茂密叢林,再到拿馬的喧囂酒吧,這些地點似乎都承載著各自的『秘密』與『考驗』。尤其科科斯,它不僅是藏寶之地,更像是一個試煉場,檢驗著每一個尋寶者的內心。當拉蒙·贊先生發現寶藏時,他因心臟病發作而離世,而凱瑞則從中領悟到:『樂趣在於追求,而非擁有』。這句話似乎是您在故事結尾,為讀者留下的一個深思。您如何看待『尋寶』這個經典冒險元素,它在您的作品中,除了外在的財富,還承載了哪些意義?」 **雷夫·D·潘恩:** 「財富的誘惑,古今皆然。但真正的冒險,從來都不是為了純粹的金錢。科科斯的寶藏,它是一個引線,一個觸發人物內在轉變的『催化劑』。拉蒙·贊先生一生被這個寶藏所困,他為之投入一切,最終在尋獲的剎那耗盡生命。這是一種悲劇性的圓滿,他實現了畢生所求,但也因此走到了終點。對凱瑞而言,寶藏的意義在於它喚醒了他內在的『德文郡水手』,讓他從一個麻木的『討生活』的水手,變成了一個敢於直面挑戰、擁抱未知、也懂得珍惜所愛之人的人。寶藏的價值,更多地體現在它所激發的人性光輝與考驗,而非其物質本身。
初離烏列提亞,我們便遇見了一座低矮的珊瑚礁,它如同一枚環形的綠寶石,鑲嵌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據說是華利斯船長發現的豪(Howe Island),烏列提亞的居民稱之為莫佩哈(Mopeha),一個他們季節性捕獵海龜的地方。上杳無人煙,只有海鳥在低空盤旋,這讓我們對這片海域的神秘感更深一層。 接下來的十日航程,風向多變,時而細雨綿綿,海面南向湧浪不斷。我們白天盡力張滿帆,夜裡則小心翼翼地減速航行。16日清晨,桅杆頂端的瞭望員呼喊著「陸地!西北偏北!」。我們即刻轉向,靠近後才發現,那又是一個由五六個林木蔥鬱的小,由沙洲和浪花連結而成的環礁,中央圍繞著一片內海,卻找不到任何入口。我們沿著其西部與西北海岸航行,儘管一度能清晰看見水下的礁石,卻始終未能找到合適的錨地或人煙。這座嶼,我以帕默斯頓勳爵(Lord Palmerston)之名命名,以紀念他對海軍的貢獻。 18日,風帆再次帶我們向西,一連串的嶼群在西南偏南至西北偏北的方向延伸開來。一線礁石橫亙前方,迫使我們轉向南方尋找通路。在陽光微弱的午後,微風輕拂,海面卻隱隱透出一絲不安。
25日破曉時分,一線通往北方的嶼之間隱約可見。我們向西航行,很快便有幾艘獨木舟從一個小上駛來,舟上兩三人大膽地靠近船舷,用椰子和柚子換取我們的釘子。他們指給我們看阿那莫卡(Anamocka)——塔斯曼(Tasman)稱之為鹿特丹(Rotterdam)的嶼,我們才得知這片海域的原生名字。得知這些嶼居民與阿姆斯特丹(Amsterdam)的居民有所往來,他們甚至能叫出我的名字,這讓我感到一絲驚訝。 然而,這份初見的友善很快便在阿那莫卡上被蒙上陰影。我們的測鉛和鉛線被當地人試圖奪走,一發霰彈才讓其歸還。隨後的日子裡,竊盜事件屢次發生,我們的槍械、工具被偷,甚至有船員被搜身。這種行為讓我下定決心,必須讓他們明白規矩。當我帶著陸戰隊登岸時,當地人驚慌而逃。我命令扣押了兩艘大型雙帆獨木舟,並向其中一名反抗者開槍示警,雖然只造成輕傷,但這足以讓他們意識到我們的嚴肅。隨後,被盜的槍械被歸還,獨木舟也得以釋放。 在一次尋找淡水的過程中,我遭遇了一位年長婦女。她將一名年輕女子推到我面前,意圖明確。我婉拒了,這引來了她一連串的責罵,儘管語言不通,但她的動作與表情已充分表達了對我拒絕的嘲諷。
這種直率的表達方式,與我先前在其他嶼所見截然不同。 令人警惕的是,一位船員在一次取水時,無意間燙傷了手指,這意外引導我們發現了懸崖腳下,潮線以下,有幾處滾燙的溫泉。這讓這片土地的活力與潛藏的危險,同時展現。 29日,輕柔的西風將我們帶往兩座高聳的嶼——阿瑪塔福亞(Amattafoa)和奧加歐(Oghao)。阿瑪塔福亞的頂峰終日隱藏在雲霧中,我們推測那裡可能存在一座火山,因為每日都有煙柱從中央升起。這些嶼雖然貧瘠,卻不斷有獨木舟前來交易,他們對釘子和布料興趣濃厚。我們甚至從中獲得了兩頭豬,這在當地是稀有的珍寶。 這趟航程的另一個插曲,是我們見識了這些嶼居民獨特的航海術。他們的大型雙帆獨木舟在換舷時,只需轉動帆桅,讓原來的船尾變成船頭,如同拉特龍群的航行方式,精妙而高效。這也讓我反思,不同文化下的智慧,往往在看似平凡的細節中閃耀。 然而,當我們駛向塔那(Tanna)時,考驗接踵而至。我們發現原先在友善群捕獲並食用的魚,竟是含有毒性的「紅魚」,導致許多船員出現頭痛、骨痛和麻木的症狀。雖然無人喪命,卻也讓我們對這片海域的生態多了一份敬畏。
在塔那的日子,我們嘗試與當地人建立友善關係。雖然他們大多武裝,對我們的登陸保持警惕,但一位名叫帕瓦朗(Paowang)的老人,展現出難得的溫和。他協助我們砍伐木材、獲取水源,並向我們解釋了上的風俗。令人震驚的是,他們似乎並不避諱食人肉的習慣,並且實行割禮。儘管我們沒有親眼目睹,但這份坦誠的交流,揭示了他們與外界截然不同的生存哲學。上的火山也異常活躍,每隔幾分鐘就噴發一次,巨大的石塊直衝雲霄,火山灰隨著風勢散落,讓天空都染上了一層渾濁的色彩。 在探索中,我們也發現了許多誤解。我的植物學家福斯特(Mr. Forster)的助手,因為背著植物袋,被當地人誤認為是女性,甚至嘗試引誘他進入叢林。當真相大白時,他們大聲喊著「男人!男人!」這讓我意識到,在語言不通的異文化交流中,我們常常以自己的視角去解讀,從而產生謬誤。 告別塔那,我們繼續向西南航行,發現了新喀里多尼亞(New Caledonia)。這片土地山巒起伏,景色宜人,許多地方煙霧繚繞,顯示著豐饒與人煙。當地居民性情溫和,誠實友善,這是我們在南太平洋所見最不同的一群人。
我們在拉德(Balade)錨定,在此觀察到了日食。儘管雲層一度遮蔽,但我們最終還是成功記錄了這一天文現象。這也證明了即使身處遙遠的蠻荒之地,人類對知識的追求也從未止步。 在一次探險中,我們誤食了一種有毒的魚,導致身體麻木無力。這再次提醒我們,在這片充滿未知的海域,任何一點疏忽都可能帶來嚴重的後果。然而,這種經歷也讓我們更加珍惜每一次補給的機會,以及新鮮食物的可貴。 九月,我們駛離新喀里多尼亞,這片土地的範圍遠超預期,但我們最終決定放棄更深入的探索,因為海圖上的礁石和變幻莫測的海流,讓進一步的探險風險過大。我將其命名為「新喀里多尼亞」,除紐西蘭外,這或許是南太平洋最大的嶼。我不得不承認,這是我第一次在未完全探索的情況下,被迫離開一片新發現的海岸。 接下來,我們駛向諾福克(Norfolk Isle),一個無人居住的嶼。上遍布高大的雲杉松樹,它們堅韌輕盈,是極佳的桅杆材料。這對缺乏木材的我們來說,無疑是巨大的財富。上還有豐富的野生植物,如亞麻、捲心菜棕櫚,為我們提供了久違的新鮮蔬菜。
在穿越南大西洋的過程中,我們發現了南喬治亞(Isle of Georgia)和三明治地(Sandwich Land)。這些嶼終年被厚厚的冰雪覆蓋,沒有一條河流或溪流,只有裸露的岩石和冰崖。它們的物質形式本身就訴說著這片土地的荒涼與不宜人居。我意識到,即使發現了這樣的大陸,對航海或地理學而言,也幾乎沒有任何實際價值。 最終,在船隻嚴重磨損,物資匱乏,且船員健康面臨威脅的情況下,我決定不再深入探索,轉向好望角。這是一項艱難的決定,但身為船長,我必須將船隻和全體船員的安全放在首位。 經過漫長的航行,我們於1775年3月22日抵達好望角。在這裡,我們得到了「冒險號」船員在紐西蘭遇害的確切消息,這證實了我們在夏洛特皇后灣聽到的傳聞。 此後,我們經由聖赫勒拿(St. Helena),進行了最後的補給和修理。我繼續完善經緯度測量,並對船隻的維護和船員的健康管理進行了總結。
離開烏列提亞後,我們很快便發現了一座低矮的環礁,周長約四里格,形狀圓潤,由數個被海浪連接的礁石組成。這座嶼,正是華利斯船長曾命名的豪(Howe island),烏列提亞的居民稱之為莫佩哈(Mopeha),一個他們季節性捕獵海龜的地方。上無人居住的跡象,只有海鳥翱翔,讓其更添一分原始的靜謐。 隨後的日子,海風變幻莫測,時而從東邊拂來,時而又轉至西南。天氣陰沉多雨,南向的湧浪不斷拍打著船身。我們白天盡力航行,夜間則收帆或迎風而立,小心翼翼地規避暗礁。16日清晨,桅杆頂端的瞭望員再次傳來陸地發現的呼喊,西北偏北的方向,另一座由沙灘和浪花連接的環礁浮現,上面點綴著五六個林木茂盛的小,中央圍繞著一片內湖,卻尋不到入口。我們貼近其西部與西北海岸航行,最近時甚至能看到船底的礁石,但依舊沒有錨地,也沒有人煙。這座新發現的嶼,我命名為帕默斯頓(Palmerston Island),以紀念海軍部的帕默斯頓勳爵。 20日午時,南緯18°50′,西經168°52′。我們誤將一塊雲霧視為陸地,轉向追尋,耗費了兩個小時才識破其假象。然而,不久之後,真正的陸地又從桅杆頂端冒出。
我們徹夜在風帆下航行,翌日破曉時分便駛向嶼的北端,沿著西海岸一里格的距離航行。當我們看到岸邊的人群時,便放出兩艘小艇登岸,由福斯特先生(Mr. Forster)領隊收集植物。但當地居民表現出強烈的敵意,手持投矛與弓箭,毫不猶豫地向我們襲來。我的火槍雖然失靈,但隨後的兩聲槍響,嚇退了他們。這座嶼,我稱之為「野蠻」(Savage Island),緯度19°1′南,經度169°37′西,周長約十一里格,由珊瑚岩構成,表面覆蓋著密林與灌木。上無土,植物僅憑岩石間的水氣生長,這讓我對其地質成因產生了疑問:這片高聳的珊瑚礁,究竟是地震隆起,還是海平面退縮的結果? 關於這些民,我能說的不多,他們人數不多,身材結實,赤身裸體,部分人臉、胸、大腿塗有黑色顏料。他們的獨木舟與阿姆斯特丹的相似,顯露出非凡的匠藝。他們與德·布干維(M. de Bougainville)在「航海者之」(Isle of Navigators)所見的民族,似乎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 離開野蠻後,我們乘著東向的信風向西南西航行,直到24日傍晚,我們判斷離鹿特丹(Rotterdam)不遠,便收帆等待。
25日破曉,一連串的嶼從西南偏南延伸至西北偏北。儘管礁石密布,我們最終仍尋得一條通路。中午時分,幾艘獨木舟從嶼上駛來,舟上居民熱情地與我們交換椰子和柚子,他們甚至能叫出我的名字,這證明他們與阿姆斯特丹(Amsterdam)的居民有所往來。他們指引我們前往阿那莫卡(Anamocka),並邀請我們前往他們稱之為科南戈(Cornango)的嶼。 26日,我們在阿那莫卡錨泊。當地居民帶來了大量的山藥和柚子,換取小釘子和舊布。然而,一些小偷小摸的行為也隨之而來。一名男子甚至割斷了我們的測鉛線,雖然最終被霰彈迫使歸還。第二天,當我們上岸尋找淡水時,發現水源帶有鹹味,顯然是塔斯曼(Tasman)曾補給的水源。下午,我們的外科醫生在岸上被搶走了槍,儘管我當時未採取行動,但這助長了他們的盜竊之風。28日,偷竊再次發生,克拉克中尉的槍和部分工具被搶,許多船員的衣物也被剝走。面對這種情況,我決定採取堅決行動,命令海軍陸戰隊武裝登岸,並扣押了兩艘大型獨木舟。這讓他們意識到我的決心,隨後失物被歸還,他們也允許我們取水。
29日,我們在西風的輕拂下,駛向兩座高聳的嶼——阿瑪塔福亞(Amattafoa)和奧加歐(Oghao)。阿瑪塔福亞的頂峰終日被雲霧繚繞,我們猜測那裡可能存在一座火山,因為每日都有煙柱從中央升起。這些嶼的居民,儘管與我們進行著貿易,卻依舊保留著對奇珍異寶的濃厚興趣,甚至因此讓我們的船員衣物變得所剩無幾。我得以驗證他們獨特的雙帆獨木舟在換舷時,是如何巧妙地將船尾轉為船頭,以適應風向,這是一種精巧的航海設計。 7月1日,我們告別友善群,繼續向西航行。第二天中午,我們發現了一座小,海面在它周圍激起浪花。我們無法靠近,只得派遣小艇探測。上的居民在我們靠近時迅速逃入叢林,只留下一些棍棒和矛。這座嶼因礁石附近發現大量海龜而被命名為「海龜」(Turtle Island)。隨後,我們還發現了一片巨大的珊瑚礁,漲潮時幾乎完全隱沒於水下,如同半淹沒的嶼。 15日,在南緯15°9′,東經171°16′,我們駛向西方。接下來的幾日,濃霧與狂風暴雨相伴,這在熱帶海域,通常預示著高地的臨近。果不其然,下午三時,高聳的陸地出現在西南方向。
這便是基羅斯(Quiros)所稱的「聖靈」(Australia del Espiritu Santo),或布干維(Bougainville)的「大基克拉德群」(Great Cyclades)。風勢不斷增強,船帆被撕裂,我們被迫減帆航行,努力繞過這片陸地的南端,試圖判斷其範圍。20日,我們在奧羅拉(Aurora island)的西北側發現一個小海灣,儘管水深八十英尋,但或許更近岸處有較淺的錨地。這裡水資源和木材充足,岸邊也有居民和獨木舟,但他們不願靠近。 我們繼續前行,穿越奧羅拉與聖靈降臨節(Whitsuntide island)之間的海峽。21日破曉,我們發現這片南方的陸地實際上是一座嶼,名為安布林(Ambrym),上有兩座火山冒出濃煙。隨後,我們又發現了阿佩(Apee)和帕奧姆(Paoom)。在一處看似良港的海灣,我們發現大量居民聚集,手持弓箭,似乎不懷好意。我們派遣了武裝小艇探測,最終在海灣深處找到了錨地。 當我們拋錨後,許多原住民划著獨木舟靠近,他們起初十分謹慎,但最終還是大膽靠近,用弓箭交換布料。有些弓箭尖端塗有綠色膠狀物,我們猜測是毒藥。
他們對釘子和鐵器不感興趣,偶會用弓箭換取布料,但很少出售弓。他們不希望我們離開海灘,並催促我們返回船上。 當我們離開港口時,發現退潮後海灘上許多居民在礁石間尋找貝類和其他魚。這說明我們的存在並未阻礙他們的日常生活。這些馬利科洛(Mallicollo)的居民,與我們在其他嶼見過的人截然不同,他們膚色黝黑,身材矮小,面孔扁平,像猴子一般。他們的頭髮捲曲而短,鬍鬚濃密。最奇特的是他們腰間緊繫的繩索或腰帶,使得身形如同巨大的螞蟻。他們的語言也獨具一格,與其他嶼的方言毫無關聯。他們用嘶嘶聲表達驚嘆,這讓我們覺得十分有趣。儘管這些弓箭的毒性對狗無效,但我仍相信它們有毒,因為當地人總是小心翼翼地處理箭頭,並示意我們不可觸碰。 我們在這裡停留期間,嘗試與當地人建立更深的聯繫。一位名叫帕瓦朗(Paowang)的老人,給予了我們很大的幫助。他同意我們砍伐樹木,但要求不要砍伐椰子樹。我們將一隻狗和一隻母狗送給了他,希望這些動物能在此繁衍,為嶼帶來更多牲畜。但無論我們給予什麼,這些居民似乎總在下次見面時,又像什麼都沒擁有過一樣,繼續索要。
這座嶼上,我們還發現了溫泉和火山。火山在夜間尤其活躍,噴發出大量的火焰和煙霧,伴隨著雷鳴般的隆隆聲,空氣中彌漫著火山灰,甚至下起了泥雨。儘管環境嚴峻,居民卻對我們的探索保持著警惕,甚至試圖誤導我們前往火山的路線。 9月,我們駛離新赫布里底群,駛向新喀里多尼亞。我們在拉德灣(Balade)錨泊,這裡是我們的新發現。這裡的居民強壯、活躍、身材勻稱,與塔那的人膚色相近,但五官更為和善。他們的頭髮大多黑色,捲曲如叢,但與非洲人的頭髮不同。他們用細長的木棍製成梳子,可以一次性梳理掉數百隻虱子,並將梳子插在髮間作為裝飾。這裡的居民,與友善群的居民有著相似的性格,但在親善與誠實方面更勝一籌。他們雖然擁有武器,但顯然不喜好勞動,大部分的重活都交給女性。他們的房屋呈圓形,類似蜂巢,溫暖而密閉,屋頂裝飾著雕刻或貝殼。 在這裡,我們用福斯特(Mr. Forster)先生從奧塔海地(Otaheite)帶來的「艾托斯樹」(Etos tree)和一種像菠菜的植物煮食,並在聖誕節那天,享用了一頓豐盛的烤鵝大餐,這在海上漫長航行中是極其難得的款待。
我為其命名,將其列為繼紐西蘭之後南太平洋最大的嶼。儘管這片區域礁石密布,險象環生,但我深信,它擁有豐富的資源和潛在的港口。 10月10日破曉,我們抵達諾福克(Norfolk Isle),這是一座無人居住的嶼,高度適中,周長五里格。我以霍華德家族(Howard family)的諾福克公爵之名命名。上遍布紐西蘭常見的亞麻植物,以及高大的雲杉松樹,後者對船隻維修極為有用。這些松樹直徑可達二十英寸,高達六七十英尺,足以作為「奮進號」的前桅。上還有淡水、椰子樹,以及鴿子、鸚鵡等鳥類。 隨後,我們抵達紐西蘭的夏洛特皇后灣(Queen Charlotte’s Sound)。我們發現之前埋藏的信件已被取走,而觀察站的痕跡則證明「冒險號」(Adventure)曾在我們離開後到訪。從當地居民口中,我們聽到了令人震驚的消息:一艘類似我們的船隻在海峽中失事,船員被殺害甚至被食人。儘管最初他們否認,但隨著時間推移,不同的居民都提到了類似的故事,地點指向東灣附近。這讓我對「冒險號」的命運感到極度不安。 我們在皇后灣進行了船隻的全面維修,更換了磨損的船帆和桅杆,並在岸上設置了鍛爐和帳篷。
然而,當地原住民,被布干維(Bougainville)稱為「佩切拉人」(Pecheras),他們身材矮小,衣不蔽體,散發著難聞的氣味,甚至對我們的餅乾都不感興趣,只對釘子和刀具情有獨鍾。他們似乎慣於在冰冷環境中生存,卻缺乏改善生活的智慧。儘管如此,我們仍嘗試與他們分享物資,並在離去前留下了豬隻,希望能為這片貧瘠的土地留下一些生命。 離開聖誕灣後,我們繞過合恩角(Cape Horn),駛入麥哲倫海峽(Strait of Magalhaens)的東端,並探索了史坦頓(Staten Land)。這片海岸線崎嶇荒涼,山巒陡峭,遍布岩石,鮮有植被。上生活著大量的海獅、海豹和海鳥,它們彼此和諧共存,這景象著實令人稱奇。 2月,我們在南大西洋繼續向東航行,天氣依然多霧、多雪,氣溫常常在冰點以下。我們發現了南喬治亞(Isle of Georgia)和三明治地(Sandwich Land),這兩片土地被終年冰雪覆蓋,沒有一絲植被的痕跡,證明了它們的極度荒涼。我認為,地球的南端確實存在一片大陸,但它位於極地圈內,被厚重的冰層阻隔,根本無法靠近。
最終,我放棄了尋找布維(Bouvet’s Land)的努力,因為船隻狀況不佳,物資也已腐敗,船員的健康雖然尚可,但長期在惡劣天氣下勞作,已是極限。我必須將船員的生命安全放在首位。 3月,我們駛向好望角(Cape of Good Hope)。在這裡,我們從荷蘭和英國的船隻那裡,得到了「冒險號」船員在紐西蘭遇害的確切消息,這也最終證實了我們在夏洛特皇后灣聽到的悲慘傳聞。我重新修補船隻,補充物資,並讓船員上岸休養。 5月,我們經由聖赫勒拿(St. Helena)和亞速的法亞(Fayal),繼續我們的歸途。一路上,我持續進行天文觀測,利用克達(Kendall)天文鐘精確測量經度,證明了它的卓越性能。同時,我也記錄了磁偏角的變化,為未來的航海者留下寶貴的數據。 1775年7月29日,在離開英國三年零十八天後,我們終於見到了普利茅斯(Plymouth)的土地。第二天清晨,我們在斯皮特黑德(Spithead)錨泊,我隨即登岸,前往倫敦。 在整個航程中,我們僅損失了四名船員,其中一人死於疾病。
庫特林出生於法國圖(Tours),原名喬治·穆瓦諾(Georges Moinaux),父親是作家儒勒·穆瓦諾(Jules Moinaux)。他早年曾短暫在政府部門工作,這段經歷為他日後的創作提供了豐富的素材。庫特林的作品以諷刺官僚體制和社會習俗為主,他的喜劇常常充滿了鬧劇式的幽默和對人性的辛辣嘲諷。 庫特林一生創作了大量的戲劇作品,其中最著名的包括《Les Gaités de l'escadron》(1886)、《Lidoire》(1891)、《La Peur des coups》(1894)和《Messieurs les ronds-de-cuir》(1893)。他的作品不僅在法國廣受歡迎,也被翻譯成多種語言,在世界各地演出。1926年,庫特林被選為法蘭西學院院士,這是對他文學成就的最高肯定。 * **觀點介紹:** 《Messieurs les ronds-de-cuir》(穿圓襠褲的先生們,又譯《官場諸人》)是庫特林最著名的作品之一,也是一部經典的諷刺小說。小說以幽默的筆觸描寫了法國政府部門中一群小官僚的生活和工作,揭示了官僚體制的荒謬和人性的弱點。
**官僚的日常:** 故事以拉里(Lahrier)為中心展開,他是一位在政府部門工作的年輕職員,每天在上班的路上磨蹭,享受著黎的悠閒生活。他遲到早退,對工作毫無熱情,充分展現了官僚的散漫作風。 2. **光怪陸離的辦公室:** 故事接著描寫了拉里工作的辦公室,這裡充斥著各式各樣奇特的人物。有成天打瞌睡的老職員蘇普(Soupe),有精神失常、熱愛體操的雷東度(Letondu),還有迂腐固執的領導拉烏梅里(La Hourmerie)。 3. **荒謬的體制:** 庫特林透過這些人物的互動,展現了官僚體制的荒謬。公文旅行緩慢,效率低下,職員們互相推諉,毫無責任感。 4. **小人物的掙扎:** 儘管身處荒謬的體制中,這些小官僚們也在努力地生活。他們有自己的慾望和煩惱,在工作之餘尋找樂趣。拉里與情婦的戀情,蘇普對午睡的熱愛,雷東度的體操鍛鍊,都展現了他們作為普通人的一面。 5. **鬧劇與悲劇:** 故事的結尾充滿了鬧劇色彩。雷東度精神崩潰,殺死了拉烏梅里,拉里則幸災樂禍地享受著體制帶來的「好處」。庫特林以黑色幽默的方式,諷刺了官僚體制對人性的扭曲和異化。 6.
**馬賽·施沃布 (Marcel Schwob) 評論** 馬賽·施沃布對《Les ronds-de-cuir》的評論既深刻又富有洞察力,他闡述了笑聲的本質、及其在現代社會中日益消逝的趨勢。笑聲的消逝與人類對世界秩序的認知轉變有關。當科學和理性逐漸取代了對超自然力量的信仰時,世界變得更加可預測和可解釋,笑聲的空間也隨之縮小。Courteline 的作品以其對社會荒謬的精準捕捉和對官僚體制的辛辣諷刺,為後人留下了珍貴的文化遺產。 !
*** ### **《Un dramma nell'Oceano Pacifico》光之萃取** **本篇光之萃取的標題:** 太平洋上的悲劇:薩加里的冒險與道德衝突 **作者介紹:** 米利奧·薩加里(Emilio Salgari,1862-1911)是義大利著名的小說家,以創作冒險小說聞名於世。他一生創作了大量作品,故事背景遍及世界各地,從熱帶叢林到遙遠的海洋,充滿了異國情調和驚險刺激的情節。薩加里的作品深受讀者喜愛,但其生活卻充滿了悲劇色彩。他長期受經濟困擾,精神狀況不佳,最終在都靈自殺身亡,為他的傳奇人生畫上了令人惋惜的句點。儘管如此,薩加里的作品至今仍被廣泛閱讀,並被翻譯成多種語言,影響了無數讀者。 **觀點介紹:** 《Un dramma nell'Oceano Pacifico》(太平洋上的悲劇)是薩加里眾多冒險小說中的一部,故事背景設定在廣闊的太平洋上。小說以其跌宕起伏的情節、鮮明的人物形象和對道德困境的深刻探討而引人入勝。故事不僅展現了海洋探險的刺激與危險,更深入探討了人性的複雜性,以及在面對生死抉擇時所展現出的勇氣、背叛與犧牲。
**章節整理:** 由於我沒有找到《Un dramma nell'Oceano Pacifico》的內容,以下提供薩加里作品常見的章節模式分析,以供參考: * **第一章:** 故事通常以引人入勝的開端展開,介紹故事發生的地點、時間和主要人物。可能會描繪一場突發事件,如海難、襲擊或發現寶藏,為後續情節埋下伏筆。 * **第二章至第五章:** 故事逐漸展開,主要人物的背景和動機得到進一步揭示。情節中穿插著各種冒險事件,如與海盜的遭遇、探索神秘嶼、尋找失落的文明等。人物之間的衝突和合作關係也逐漸顯現。 * **第六章至第十章:** 情節進入高潮,主要人物面臨生死抉擇。他們可能會遭遇自然災害、敵人的追擊或內部的背叛。在逆境中,他們展現出勇氣、智慧和堅韌不拔的精神,努力克服困難。 * **第十一章至第十五章:** 故事進入尾聲,主要人物的命運得到最終的安排。他們可能會成功完成任務,找到寶藏,或戰勝敵人。然而,故事往往並非完美結局,可能會帶有一些悲劇色彩,例如人物的犧牲或失去。 * **結尾:** 故事在一個意味深長的結尾中結束,留下一些思考的空間。
今天是2025年06月17日,按照曆法,我們正處於仲夏時節,這熱帶孤的日出總是如此迅猛而充滿生命力,一眨眼間,太陽就已高掛空中,將熱情的光芒灑向整座嶼。 最近,我一直在埋首於一本名為《布倫海姆戰役》(The Battle of Blenheim)的書,作者是赫伯特·貝洛克(Hilaire Belloc)。這本書像一扇時間的窗戶,將我這位博物學愛好者從熱帶雨林的濕熱帶到了十八世紀初歐陸戰場的硝煙與鐵血。貝洛克的筆觸簡潔而精闢,他不僅僅是在記錄一場戰役,更是在剖析戰爭背後的政治動機、將領的心理博弈,以及每一個微小細節如何扭轉乾坤。 作為一個熱衷於探索自然界奧秘的人,我發現戰爭與自然,其實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每一次探險,每一個物種的發現,都像是一場小型的戰役,充滿了未知與變數。你需要精準的觀察、深厚的知識儲備,還有那股勇於探索、不畏艱難的熱情。而貝洛克筆下的布倫海姆戰役,也正是如此,每一條軍隊的調動,每一位將領的決策,都像植物在土壤中尋找養分、動物在生態系中尋求生存般精妙而複雜。
這與我平時在上觀察自然界生態平衡的邏輯,竟有幾分相似。您說一場戰役不過是戰役中的一個「事件」,而戰役本身只是社會意志的武裝體現。能否請您更深入地闡述,您是如何看待軍事勝利與其背後「民事政策」之間的關係的?畢竟,在世人眼中,一場大勝往往代表著一切。 **貝洛克:** (他輕輕合上手中的筆記本,眼神掃過地圖上多瑙河的曲線,眉頭微皺,似乎仍在回味那段歷史的塵煙) 哈珀,你這問題問得好,它直指戰爭的骨髓。在普羅大眾的眼中,戰場上的赫赫勝利,往往被視為最終的句點,一如我們在博物館裡看到那掛滿牆壁的將軍肖像,總是在光輝中定格。然而,這不過是一種「回溯性解讀」的歷史謬誤罷了。 一場戰役的成功與否,從來不是單純看陣亡人數、繳獲多少大炮,或是佔領了多少城池。這些都只是「戰術」層面的成就。真正的勝利,在於它是否實現了發動這場戰爭的「政治目的」。就拿西班牙王位繼承戰爭來說吧,盟軍最初的明確目標是阻止法西兩國王冠合一,落入波旁家族之手。但結果呢?路易十四最終還是讓他的孫子坐穩了西班牙王位。
**貝洛克:** (他緩緩走到一張地圖前,指尖輕觸著英倫三的位置,眼神中閃過一絲深思) 哈珀,你觸及了問題的核心。許多純粹的軍事史學家,往往會忽略經濟與社會結構對戰爭的根本影響。然而,正是這些看似「非軍事」的因素,才真正決定了戰爭的長期走向。 首先談「財富」。從1680年代開始,英國的富裕程度,相較於其人口規模,已經超越了其歐洲的敵人與盟友。更關鍵的是,這種財富是「流動」的。想想看,彼時的英國,已是商業帝國的先驅,擊敗了荷蘭,掌握了龐大的海上貿易網絡。這使得它能夠在最短時間內,將財富迅速轉化為軍需物資、僱傭兵的薪資、運輸船隻的租用費用,幾乎可以在西歐和北歐的任何地點進行部署。這與當時許多大陸國家將財富固化在土地和不動產上截然不同。 我曾說過,這情況就像中世紀威尼斯共和國所享有的財富優勢一樣。威尼斯能用金錢雇傭軍隊、購買物資,她的金幣就是她的軍旗,能讓任何地方的部隊為她作戰。當英國議會在1701年末決定全力支持對抗路易十四的聯盟時,他們直接投票通過了提供四萬兵力的決議,而這些部隊,即便有一半以上並非英國本土士兵,卻都是由英國資金立即供應和支付。
這種結構,使得英國的決策能夠保持高度的連貫性和效率,這在多國聯盟的混亂中,是馬博羅得以施展其戰略的基礎。 **哈珀:** 聽您這麼一說,我對英國在布倫海姆戰役中的貢獻,有了更深刻的理解。的確,一個穩固且財力雄厚的「後盾」,對於前線的將領來說,是多麼重要的支持。這讓我不禁聯想到,嶼上的物種在進化過程中,那些能有效儲存能量、並在必要時迅速釋放能量的個體,往往能在生存競爭中脫穎而出。 您在書中將馬博羅公爵的「多瑙河行軍」描述為一項「戰略」壯舉,並強調它與「戰術」層面的戰鬥有所不同。您認為這趟行軍的成功,並非只為了布倫海姆一役的勝利,而是為了一個更廣泛的戰略目標。這讓我很好奇,在您看來,馬博羅在設計和執行這場史詩級行軍時,所面臨的最大「風險」和「政治困難」是什麼? **貝洛克:** (他點點頭,深邃的目光凝視著地圖上萊茵河與多瑙河之間那片山巒疊嶂的區域) 哈珀,你抓到了重點。理解「多瑙河行軍」的精髓,就必須區分「戰略」與「戰術」。許多人「倒讀歷史」,認為行軍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那場驚天動地的布倫海姆之戰,這是一種錯覺。
博羅所冒的風險,堪稱巨大,而且是在極其嚴峻的「政治困境」中進行的。我將其歸結為三點: 第一點,是「物理條件」下的高風險。 這趟行軍本身就是一場豪賭。馬博羅必須精準地判斷對手的「心理」。他需要預判法國將領是否會因為對萊茵河中部防線的過度緊張,而遲遲不肯調動兵力南下。換句話說,他必須讓法國人反應「慢半拍」,讓他們誤以為他的目標是摩澤河,或是亞薩斯,從而為他在上多瑙河集結兵力爭取時間。如果他的判斷有誤,這場多瑙河行之將會是災難性的。 行軍必須極其迅速,同時又涉及成千上萬的細節,每一個細節都需要他的親自監督和精確計算——他對部隊極限的了解,以及每日補給的精準掌控,都至關重要。更何況,一旦抵達多瑙河平原的預定目的地,他的補給線將會拉得極長,距離任何可靠的補給基地都非常遙遠。多瑙河上游與中萊茵河之間的三角地帶,特別是靠近多瑙河的部分,多山且缺乏大型城鎮、可動用的財富、補給物資和馬匹。即便今日的德國工業已大大改善此區,但在三百多年前,那裡幾乎是荒蕪之地。他最近的補給基地是紐倫堡(Nuremberg),距離他計劃作戰的多瑙河平原仍有一周的路程。
這意味著,他每向多瑙河以南,每向伐利亞腹地推進一步,他的補給壓力就會倍增,這無疑是一把懸在頭頂的利劍。 第二點和第三點,則源於馬博羅特殊的「政治地位」: 第二點是「指揮權的不完全自由」。馬博羅並不像凱撒在高盧,或拿破崙在1799年後那樣擁有絕對的指揮權。他必須不斷地與各方協調。在早期階段,他要面對荷蘭的委員們,這些謹慎的盟友對於從荷蘭邊境撤走大量部隊到多瑙河的計劃充滿疑慮。他不得不假裝目標是摩澤河,施展計謀來安撫他們。之後,他還必須與同級的帝國將軍登的路易親王合作。登親王性格謹慎,但能力出眾,卻又極易因尊嚴受損而惱怒,常常妒忌他人權力。他甚至堅持要與馬博羅輪流指揮,不願屈居副手。這種分裂的指揮權,使得馬博羅的每一步都必須經過艱難的協商,甚至需要耍些小手腕來「說服」或「矇騙」他的盟友。 第三點是「道德基地的隔絕」。馬博羅的行軍方向,使他遠離了能夠迅速傳達其意圖、需求、機遇或危險的「道德基地」。這個基地,也就是他自己的政府和荷蘭(他主要關心的對象)的所在地,靠近北海。在三百多年前,最短的訊息傳遞,更遑論詳細的作戰計劃和命令的執行,都極為困難。
一旦馬博羅進入並跨越這些山脈,他對援兵、建議甚至補給的請求,都將嚴重依賴萊茵河谷的支援,而這些支援的傳達將異常緩慢且充滿不確定性。 這就好比一艘遠洋航船,它不僅要面對惡劣的天氣和未知的海域(物理風險),船長還要與船上的其他船長輪流掌舵,且無法即時與港口的總部聯繫(政治困難與道德基地隔絕)。馬博羅不僅需要高超的航海技術,更需要精準的心理戰術,才能確保這艘「聯盟艦隊」不至於在半途瓦解。 然而,正是這些巨大的風險與困難,才更彰顯了馬博羅作為一位偉大將軍的卓越。他不僅精確預判了敵人的心理,運用了高超的欺敵策略,還在盟友的重重阻礙下,毅然決然地將軍隊投向了多瑙河。這份膽識和執行力,是其軍事聲譽上最璀璨的光芒,也讓「多瑙河行軍」成為軍事史上的一個不朽傳奇。 **哈珀:** 貝洛克先生,您將這些複雜的戰略考量和將領的困境,剖析得如此透徹,讓我彷彿能看到馬博羅公爵在那個時代,是如何在政治與軍事的迷霧中,像探險家在叢林中開闢新路般,步步為營。這種「猜測對手心理」的戰略,在叢林中追蹤稀有物種時也常常用到,你需要讀懂牠們的行為模式、預判牠們的下一步,才能成功接近。
您書中提到「七週三階段」的進程,從與登親王會合,到布倫海姆戰役爆發,這段時間充滿了戲劇性的轉折。特別是第二階段,塔拉德的援軍與歐根親王的秘密行軍,這兩股力量的交錯,似乎成了決定戰役走向的關鍵。能否請您詳細談談,這兩位將軍是如何在千鈞一髮之際,運用高超的軍事藝術,改變了整個戰局的?我特別好奇,歐根親王是如何做到如此「秘密且迅速」的行軍,而法國人為何沒有及時察覺? **貝洛克:** (他輕輕敲了敲地圖上黑森林與多瑙河之間的山脈線,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很好,哈珀,你追蹤到了這場戰役中最為精妙的「生態動態」——兩股勢均力敵的力量,在同一片廣闊的「棲息地」上,展開一場生死攸關的競速與偽裝。 首先,讓我們回溯到七週中的第一階段,也就是馬博羅與登親王會師,並攻佔多瑙沃特(Donauwörth)之後。多瑙沃特是伐利亞的門戶,其重要性在於它能確保盟軍的補給線暢通,並提供了進入伐利亞腹地的橋頭堡。此時,法聯軍在兵力上已處於劣勢,約4萬5千人對抗盟軍近7萬人。儘管如此,法聯軍仍試圖透過地形和防禦工事來彌補差距。
接下來的第二階段,塔拉德元帥從萊茵河向東疾馳,目標是與馬辛(Marcin)和伐利亞選帝侯會合,以逆轉戰局。他帶領的部隊規模龐大,若能無損抵達,將使法聯軍在總兵力上對盟軍形成優勢,尤其在火炮方面。然而,塔拉德的行軍,卻註定是一場充滿悲劇色彩的「急行軍」。他起初謹慎地行事,試圖確保沿途的補給點,甚至圍攻了攔路的重鎮維林根(Villingen)。但戰場瞬息萬變,馬辛的急報——多瑙沃特的失陷和伐利亞的慘遭蹂躪——迫使他放棄了圍攻,冒險穿越山脈。 這場匆忙的行軍對塔拉德的部隊造成了巨大損失。他的騎兵因疾病和補給不足而大量減員,這在日後的布倫海姆戰役中成為致命弱點。士兵們疲憊不堪,依靠微薄的麵包和餅乾充飢,更可怕的是,他們知道後方補給線極不穩定,這讓士氣低落。這就好比一支被困在荒野中的遷徙動物群,為了生存而盲目地向前衝,卻早已耗盡了體力,更容易成為掠食者的獵物。 就在這同時,歐根親王的光芒開始閃耀。他的任務是牽制萊茵河上的法軍。當塔拉德被迫放棄維林根的圍攻並急忙東進時,歐根面臨著一個關鍵選擇:是繼續固守萊茵河防線,還是冒險帶著主力部隊前去支援馬博羅?
但歐根,這位與馬博羅心意相通的將軍,選擇了最危險、卻也是最能扭轉戰局的道路——他決定冒險將主力部隊從萊茵河畔悄無聲息地轉移到多瑙河上游。他是如何做到的呢?這正是他「軍事天才」的體現。 他先是以一種「悠閒」且「公開」的姿態行軍,讓法軍統帥維勒魯瓦(Villeroy)誤以為他只是在鞏固萊茵河畔的防線,或在執行其他次要任務。他故意放出錯誤的情報,聲稱只會調動少量部隊。他甚至在維林根圍城戰結束兩天後,才「從容不迫」地進入該要塞,命令修復戰損,並在各種命令與部署上,都顯得他會「長期」留在萊茵河上游。隨後,他又「緩慢地」向蒂賓根(Tübingen)方向行軍,所有這些「公開」的行動,都旨在讓法軍相信他仍在萊茵河一帶活動。 然而,一到蒂賓根,他與他那一萬五千名精銳,尤其是其中訓練有素的騎兵,就「突然消失了」。之前的「緩慢」與「公開」瞬間化為「迅猛」與「秘密」。所有的公開情報都變成了迷霧,互相矛盾的謠言滿天飛舞,讓法國人無從判斷他的真實意圖。歐根親王之所以能如此成功,關鍵在於他對敵人心理的精準把握,以及對情報控制的絕對嚴格。
結果,當塔拉德和選帝侯的聯軍在8月4日於奧格斯堡附近與馬博羅和登的部隊對峙時,他們以為自己已獲得了兵力上的優勢。然而,就在8月8日,當法聯軍逼近迪林根(Dillingen)的多瑙河渡口時,一個震驚的消息傳來:歐根親王帶著他的39個騎兵中隊和20個步兵營,突然「現身」於霍赫施塔特(Hochstadt)!這就像一塊巨石突然從天而降,打破了法國人的戰略平衡。歐根親王的及時出現,不僅為盟軍帶來了兵力上的巨大增強,更重要的是,他所帶來的精銳騎兵,在兵力數量和質量上都遠超法軍,這為布倫海姆戰役中騎兵的決定性作用奠定了基礎。 此時,馬博羅得以甩掉那個「拖油瓶」登親王(將他派去圍攻因戈施塔特),並與這位心意相通的歐根親王匯合。這兩位天才將領的聯手,將他們的戰鬥力提升到了無與倫比的高度。這場秘密而成功的行軍,不僅改變了兵力對比,更改變了戰場上的「氣」與「勢」,為盟軍的決定性勝利鋪平了道路。 **哈珀:** 歐根親王的「突然消失」與「突然出現」,簡直就像一場精心策劃的自然奇觀!這讓我想起某些善於偽裝的物種,牠們能完美融入環境,直到發動致命一擊。
您在書中將布倫海姆戰役的戰場描述得極其細膩,甚至連涅伯河(Nebel)的泥濘、周邊村莊的距離,都交代得一清二楚。這讓讀者能身臨其境地感受戰場的真實面貌。您能進一步描述一下,這種地理環境對戰役的進程產生了哪些具體影響?特別是那條不起眼的涅伯河,為何在戰役初期,成了區分兩大陣營的「中心線」?還有,您認為塔拉德元帥將大部分步兵部署在布倫海姆村莊,以及他騎兵因長途行軍而疲憊,這兩個因素是如何被盟軍利用,最終導致法軍戰敗的? **貝洛克:** (他伸出手,輕輕撫過地圖上多瑙河谷的那片平原,目光專注而深遠,仿佛能穿透紙面,看見三百年前那場大戰的每一個細節) 哈珀,你觀察得真細緻!戰場的地理環境,絕非靜態的背景,它是活生生的參與者,塑造著戰役的每一個轉折。布倫海姆戰場的物理特徵,確實比歐洲其他大戰場在兩百多年裡變化小得多,這使得我們今日仍能直觀地感受到它對戰局的影響。 這片戰場,從東方接近時,北邊是一排低矮而規則的樹木茂密的丘陵,南邊則是多瑙河廣闊而泥濘的沖積平原和沼澤。在這兩者之間,是一片略高於河面、足以排水的平坦地帶,在八月時節,遍地都是收割後的麥茬。
其中一條,正是我們在布倫海姆戰役中特別關注的「涅伯河」(Nebel)。 涅伯河,從地圖上看確實不起眼,在夏季大部分地方甚至可以徒步涉水而過。然而,在布倫海姆戰役初期,它卻成了分隔兩軍的「中心線」。為什麼呢? 首先,它構成了一道「微弱的障礙」。對於單兵而言,它微不足道;但對於組織嚴密的軍隊而言,即使是泥濘的河岸和淺淺的水流,在數萬人穿越時,也足以造成隊形混亂、速度減慢。這就為防禦方提供了短暫的射擊窗口和重整陣地的機會。儘管貝洛克本人認為此河的泥濘程度被一些英國記述誇大了,但它確實是法軍防線的一個天然屏障,尤其是對於他們防守右翼的布倫海姆村來說,涅伯河的河口就在村莊旁,使得敵人難以繞過。 其次,涅伯河的存在,使得法軍的部署不得不沿著其河岸展開,形成一道長約兩英里的防線,他們的營地就在這條戰線的後方。法國人將其火炮分散部署在整個戰線的前方,以構成交叉火力。這種「線性」部署,雖然能在一定程度上覆蓋戰場,但也容易造成兵力「分散」的缺陷。 現在,我們來談談塔拉德元帥的部署失誤和其騎兵的窘境。
這個村莊位於涅伯河口,緊鄰多瑙河,位置易守難攻,確實是法軍右翼的「關鍵」。塔拉德判斷得很正確,守住布倫海姆就能阻止盟軍從右翼包抄。甚至他還在村莊後方部署了額外11個營的預備隊。這樣一來,他麾下的36個步兵營中,有27個都擠在或緊鄰布倫海姆。 這就產生了致命的問題:布倫海姆與奧伯格勞海姆(Oberglauheim)之間的中央平原,形成了一個長達3500碼(約3.2公里)的巨大「缺口」。而塔拉德在這個缺口處,只剩下區區9個步兵營,主要依靠數量不足且已疲憊不堪的騎兵來防守。他的騎兵部隊,在長途行軍中飽受疾病和補給不足的摧殘,許多戰馬狀況不佳,導致騎兵的實際戰力遠低於名義上的數量。這使得原本就兵力分散的中央地帶,變得更加薄弱。 馬博羅正是看準了這一點。他一開始確實試圖攻克布倫海姆,因為一旦攻下,就能從側翼包抄法軍全線,一舉定勝負。然而,他的首輪攻擊,儘管英軍步兵表現英勇,但在法軍的頑強防守和村莊工事面前,付出了慘重代價,最終失敗了。這似乎證明了塔拉德在布倫海姆的部署是成功的。 然而,馬博羅的卓越之處就在於他那「快速決策」與「彈性指揮」的能力。
在涅伯河的中心地段,盟軍利用早已搭建好的橋樑,幾乎沒有遇到大規模抵抗就渡過了河流。法軍原以為盟軍會被泥濘的河岸和渡河時的混亂所困,可以伺機反擊。然而,就在馬博羅大部分騎兵渡河並在對岸重整隊形時,法軍騎兵發動了反擊,一度讓盟軍中央陷入混亂。這是一個極其關鍵的時刻,如果塔拉德能迅速調集布倫海姆村裡的大量閒置步兵和預備隊,集中火炮,發起一次決定性的衝鋒,或許能徹底擊潰馬博羅的中路。 但塔拉德錯失了這個「瞬間」。他因反應遲鈍,且情報傳遞不暢,未能及時動用村莊裡那股龐大的、閒置的步兵預備隊來支援中央。與此同時,歐根親王的及時增援,特別是他帶來的精銳騎兵,在馬博羅最危急的時刻,從側翼猛烈衝擊法軍騎兵。這使得原本就因長途跋涉而戰力受損的法軍騎兵,在數量和素質上都無法與之匹敵。 塔拉德的戰力嚴重受損的騎兵在盟軍強大的攻勢和優質騎兵面前,很快就崩潰、潰散。正如塔拉德自己所言:「我曾看到一個瞬間,如果騎兵沒有轉身並放棄防線,戰役就贏了。」正是這一點,哈珀,法軍騎兵的潰敗,徹底撕裂了法軍的中央防線。這使得布倫海姆村莊裡那近萬名步兵被完全孤立,最終被盟軍包圍並被迫投降。
所以,涅伯河雖然輕微,卻將法軍的兵力拉長;塔拉德將大部分步兵集中在布倫海姆,看似堅固,卻留下了巨大的「戰略空隙」;加上他本人反應遲鈍,以及其騎兵因先前艱苦行軍而造成的元氣大傷,這些綜合因素,在馬博羅和歐根親王兩位天才將領的精準判斷和果斷行動下,共同導致了法軍的慘敗。這就像大自然中的物種,一個環節的薄弱,可能在關鍵時刻導致整個物種的滅亡。 **哈珀:** 聽您這麼解釋,我彷彿看到了戰場上每一個細微之處,都像自然界中環環相扣的生態鏈,一個看似不起眼的變動,都可能引發全面的崩潰。塔拉德元帥在關鍵時刻的遲疑,以及他騎兵的窘境,真應了那句老話:「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啊!這讓我想起,在我的熱帶孤上,即便只是研究一種植物,也需要考慮到土壤、氣候、昆蟲、陽光等等,任何一個環節的異常,都可能導致研究的失敗。 在布倫海姆戰役之後,法國的軍事力量被大大遏制,路易十四也從攻勢轉為守勢。您將這場戰役稱為歐洲歷史上「決定性的行動」之一。除了您前面提到的,它扭轉了法國的擴張勢頭之外,您認為布倫海姆戰役對歐洲的政治格局和軍事思想產生了哪些更深遠的影響?
其次,它「確立了馬博羅公爵的軍事天才」。在此役之前,儘管馬博羅已有所建樹,但布倫海姆戰役的巨大成功,使他一躍成為當時歐洲最傑出的將領之一,他的名聲響徹歐洲。這場勝利,證明了他的戰略遠見、戰術靈活性和對部隊的卓越指揮能力。這也是他與歐根親王這對「黃金搭檔」系列勝利的開端。 再者,這場戰役對「軍事思想」也產生了深遠的啟示。它再次證明了「集中優勢兵力於敵軍弱點」的重要性,以及「騎兵在關鍵時刻的決定性作用」。儘管火炮數量在當時已具規模,但在布倫海姆一役中,火炮的效率低下和缺乏機動性,與騎兵的決定性衝鋒形成了鮮明對比。這也促使後來的軍事家重新審視不同兵種的配合與運用。此外,貝洛克我還在書中提到,當時的戰爭相比於兩個世代之後法國大革命所發展出來的「更突然、更不拘形式」的戰爭,顯得更為「正規」。馬博羅和登親王儘管擁有優勢兵力,卻沒有在戰役早期對馬辛和選帝侯的劣勢部隊發起突襲,因為他們固守著原定的「多瑙沃特」目標。這就啟示後人,有時為了戰略目標,可能需要更大的「彈性」和「不正規」的戰術運用。
此後的幾年,法軍接連在拉米利耶(Ramillies)、奧德納德(Oudenarde)和馬普拉凱(Malplaquet)等戰役中失利,節節敗退,國力嚴重損耗。然而,即便面臨如此窘境,路易十四展現出了驚人的「政治手腕」和「堅韌意志」。 他透過精明的外交手段,離間了盟軍內部,使得各國間的裂痕逐漸擴大,尤其是在英國內部,輝格黨與托利黨的鬥爭加劇,導致馬博羅失去了政治支持。同時,法蘭西人民對國王的「忠誠與奉獻」也起到了關鍵作用,他們在極度困頓中堅持下來,提供了寶貴的人力物力,支撐著這場「看似無望」的戰爭。這種民族意志的團結,讓法蘭西在軍事上節節敗退的情況下,仍能避免全面崩潰。 最終,這場長期戰爭的結局,並非盟軍對路易十四的徹底「壓倒性勝利」,而是在談判桌上達成了某種妥協。路易十四的孫子最終還是保住了西班牙王位,儘管兩國王冠合一的隱患被解除了。這正是「政治手腕」在「軍事失敗」之後,仍能為國家爭取「體面退場」的最佳範例。 所以,布倫海姆戰役是法國由盛轉衰的標誌,是歐洲力量平衡重建的起點,也是軍事思想演變中的一個重要節點。
**光之萃取:1896年的抗議之聲——《The Philistine》雜誌第五期** **作者深度解讀:伯特·赫德與「菲力士人協會」的集體回響** 《The Philistine: A periodical of protest》並非單一作者的著作,而是由伯特·赫德(Elbert Hubbard)擔任編輯,並由「菲力士人協會」(The Society of The Philistines)出版的一份定期刊物。因此,對其「作者」的解讀,需要同時聚焦於主編赫德個人的影響力,以及這份刊物所代表的集體聲音與精神。 伯特·赫德(1856-1915)是一位多產的美國作家、出版商、藝術家,也是「羅伊克洛夫特運動」(Roycroft Movement)的靈魂人物。羅伊克洛夫特運動受到英國工藝美術運動(Arts and Crafts Movement)的啟發,強調手工藝的價值、藝術與生活的融合,並帶有一定程度的反現代工業化和反商業主義色彩。
德透過羅伊克洛夫特印刷廠(The Roycroft Printing Shop)出版精美的書籍和雜誌,而《The Philistine》便是其中最具代表性、也最能展現其「抗議」精神的平台。 赫德的寫作風格(特別在〈Side Talks〉中)是這份刊物的核心特色。他的筆觸 informal(非正式),充滿機智(witty), часто帶有諷刺(satirical)和批評(critical)的語氣。他樂於表達尖銳的觀點,對當代的社會現象、文學界、出版界乃至某些個人進行毫不留情的評論。他的文字流暢,充滿對話感,像是在與讀者進行一場私密的「邊緣談話」(Side Talks)。他不是學院派的學者,更像是一位具有批判精神和商業頭腦的文化觀察者。 《The Philistine》的「作者群」(Various)則體現了赫德所匯聚或吸引的一批具有相似「抗議」傾向或文學追求的創作者。
德和「菲力士人協會」的「抗議」正是針對這種被他們視為「菲力士人」(Philistine,原指缺乏文化、趣味低俗的人)的文化與社會現象。他們試圖在這份刊物中提供一個不同的聲音,一個反對流俗、追求真誠、崇尚藝術、並敢於揭露偽善的平台。 評價這份刊物及其「作者」的成就與影響,需要置於其特定的歷史語境中。它並非主流刊物,但它在特定的文學和藝術圈層內擁有一定影響力,吸引了一批讀者和作者。它推廣了羅伊克洛夫特的作品,也為一些非主流或新興的聲音提供了空間。赫德的個人魅力和「抗議」姿態,使《The Philistine》成為一個獨特而具有辨識度的文化品牌。然而,其尖銳的批評有時也帶來爭議,其「抗議」的姿態本身也可能被視為一種姿態或商業策略。赫德本人並非沒有受到批評,其後期作品甚至被認為有所商業化。 總體而言,《The Philistine》的「作者」是一個多層次的概念:既有赫德這位核心的編輯與發聲者,也有聚集在他周圍、分享相似理念的作者群體,更有這份刊物本身所代表的、對19世紀末美國社會與文化現狀的一種「抗議」精神。
* **文學生產的商業化:** 赫德批評芝加哥《時代先驅報》舉辦「機器製造」詩歌比賽,以及獲獎作品是抄襲的舊作,諷刺了新聞業的浮躁和編輯的無能。這點出了對文學原創性和編輯專業性的輕視。 * **作者的虛榮與做作:** 評論作者喜歡改名、使用連字符號等,認為這是一種做作的虛榮心表現,甚至諷刺英國詩人威廉·華生被封爵後與美國華生家族劃清界限的姿態。 * **寫作風格的公式化:** 對布蘭德·馬修斯(Brander Matthews)的寫作風格進行了詳細的解剖,認為其小說結構公式化,僅僅是將背景替換為紐約市的各個地點,缺乏深度和原創性,是「無盡的香腸」般的寫作。批評他利用真實元素(如舞台上的真實嬰兒、消防車)來取悅讀者,迎合大眾口味,是「用微不足道的東西賺錢」的藝術。這觀點透過類比和諷刺進行論證,直指商業化寫作的淺薄。 * **內容的膚淺或過度迎合:** 批評柯南·道(Conan Doyle)成名後作品質量下降,以及他小說中充斥著「噁心的東西」(病理學細節)。也批評安德魯·朗(Andrew Lang)在文章中過度談論個人病痛。
* **編輯權力的濫用:** 引用愛瑪·森(Emma Eggleson)的來稿,抱怨波士頓報紙編輯對投稿進行「肢解」式的修改,抹殺了文章的個性和精華。這表達了對寫作者個體聲音被編輯權力壓制的抗議。 4. **對社會現象的觀察與評論:** 本期雜誌也觸及了一些社會切面。肯尼斯·布朗的〈After Dark〉以寫實筆觸描繪了紐約夜晚的「紅燈區」和警察局,呈現了社會底層的困境與某些「上流社會」人士的墮落,對比強烈,引發讀者對社會不公和人性弱點的思考。〈Side Talks〉中關於芝加哥將離婚視為一種「聖禮」並出現女性向前夫支付贍養費的例子,反映了對傳統家庭觀念變遷的觀察與潛在的戲謔態度。大衛·B·希(David B. Hill)對華盛頓政治「貪婪」的批評,則是對政治腐敗和道德淪喪的抗議。這些觀點多通過具體場景或例子呈現,客觀性較強,引導讀者自行感受。 5. **對個體精神狀態和生存困境的探討:** 詩歌部分探討了逆境中的堅韌(吉尼的詩)、情緒的多變(克林頓·斯科拉德的詩)、愛情中的渴求與聯繫(H.C.邦納的詩)、以及對死亡作為一種轉化的思考(亞歷山大·傑弗里的詩)。
**核心的「邊緣談話」 (Side Talks):** 這部分是這期雜誌篇幅最長、內容最駁雜、也最能體現「抗議」精神和編輯赫德個人風格的核心欄目。〈Side Talks〉涉及對廣泛話題的評論,包括文學獎、版權、其他刊物、名人、社會事件、甚至個人的生理狀況。這裡的語言更直接、更口語化、充滿諷刺和挖苦。它功能上像是編輯的「論劍」場,對各種現象進行即時評論和批判,是「抗議」最集中的火力點。前面相對委婉或藝術化的表達,在〈Side Talks〉這裡變得直接和尖銳。 4. **結尾的其他內容與廣告 (Closing Items and Advertisements):** 雜誌的結尾穿插了更多詩歌(如沃特·斯托斯·比格羅的〈Catholicity in Art〉),以及大量的廣告和出版公告。這些廣告本身也是刊物內容的一部分,它們展示了「菲力士人協會」和羅伊克洛夫特的產品(書籍、雜誌)以及與其相關聯的其他出版商或企業。這些商業內容的存在,與刊物「抗議」商業化的主題形成了有趣的對比,或者說,展示了如何在商業世界中嘗試建立一種非主流的、注重品質和個性的商業模式。
德對「機器製造」詩歌、公式化寫作、編輯「肢解」稿件、以及利用低俗或獵奇內容吸引眼球的批評,與當代網路媒體和內容產業的困境如出一轍。今天的我們面對的是「點擊量至上」、「流量為王」的內容生態。演算法主導下,內容追求淺薄化、煽情化、標準化,只為迎合大眾口味,而非追求深度、原創性或藝術價值。編輯可能為了吸睛而扭曲作者原意,寫作者為了生存而被迫生產「無盡的香腸」。《The Philistine》的「抗議」提醒我們警惕這種趨勢,捍衛內容的原創性、多樣性和編輯的獨立性,以及作者的聲音不被商業邏輯完全吞噬。 3. **社會偽善與公眾形象的遊戲:** 對宗教偽善、政治「貪婪」以及個人「做作」的批評,在當代社會依然適用。政治人物的作秀、企業的漂綠行銷、社交媒體上的完美人設、某些公共人物言行不一的醜聞——這些都是「偽善」在當代的不同表現形式。赫德對作者改名、追求頭銜的嘲諷,也可以看作是對當代社交媒體時代人們熱衷於經營個人品牌、追求虛名的一種預言式批評。這份雜誌的犀利眼光,鼓勵我們看穿表象,質疑光鮮亮麗包裝下的真實動機與狀態。 4.
根據您的願望,現在,我將依循「光之對談」的約定,進入《塞內加之旅》這本書的世界,去拜訪那位身兼前聖路易總督與作者的 Jean Baptiste Léonard Durand 先生。 請稍候片刻,讓我先用「光之雕刻」的技巧,為我們這次的對談,細細描繪一個場景。 --- 親愛的共創者: 您好! 今天,光之居所的氣氛有些特別,像是泛著舊書頁特有的微黃光暈,空氣裡飄盪著淡淡的墨水和遠方海潮的氣息。我在花語花店裡,將一束束剛修剪好的玫瑰、尤加利葉和小白菊插進花瓶裡,指尖感受到花瓣的絲絨質地,腦中卻已經開始想像,如何架構一個跨越時空的場域。 根據「光之對談」的約定,我將以訪談者的身份,引領我們走進 Jean Baptiste Léonard Durand 先生的世界。我希望能捕捉他文字中那種充滿觀察力與時代精神的筆觸,同時保有我艾薇溫柔而探尋的本質。 我選擇了一個場景,一個可能承載他回憶與思緒的地方。想像一下,我們來到黎郊外一間略顯陳舊,但充滿歲月溫暖的書房。
這裡不像塞內加那樣陽光灼烈、沙塵漫天,但壁爐裡跳動的火焰,映照在堆疊的航海圖和手稿上,卻像是凝結了遙遠非洲海岸的熱氣與故事。窗外,也許是黎午後溫和的光線,照亮書桌上攤開的地圖,上面標示著從 Cape Blanco 到 Sierra Leone 的蜿蜒海岸線、內陸的河流與未知的區域。 空氣中,除了紙張和舊木的氣味,似乎還隱約飄來一絲海水的鹹味和某種乾燥植物的辛香——那是從非洲帶回的記憶,透過塵封的物品緩緩釋放。書架上除了航海日志和地理著作,或許還有一些關於植物、動物的素描,以及描繪著膚色各異、服裝簡樸或華麗的非洲原住民的速寫,筆觸寫實,捕捉了他們的體態與神情,彷彿能聽見市集的喧囂或沙漠的低語。 房間角落的地球儀,指尖拂過它磨損的表面,可以感受到大航海時代留下的痕跡。桌邊有一盞黃銅檯燈,造型古典,燈光溫暖,正映照在作者正寫作的筆記本上,筆記本裡密密麻麻的文字,記錄著驚險的旅程、難忘的遭遇以及對這片土地和人民的觀察與思考。 就在這充滿回憶與現實交織的氛圍中,我們彷彿聽到門被輕輕推開的聲音。
他就是 Jean Baptiste Léonard Durand 先生,手裡拿著一疊剛整理好的文稿——想必是這本《塞內加之旅》的一部分。 他看到我們,眼神中閃過一絲好奇,隨即露出一個溫和但略帶保留的微笑。空氣彷彿瞬間凝聚,時光在這裡交錯,連結了遙遠的19世紀初與我們此刻所處的光之居所。 「午安,Durand 先生。」我輕聲說,語氣中帶著敬意與期待,「我是艾薇,來自一個希望能記錄與分享生命旅程和其中智慧的地方。今天,我們希望能透過您的文字,與您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談,聆聽您對那段塞內加之旅的親身感受與見解。」 Durand 先生微微頷首,走到桌邊坐下,指尖輕點著地圖上標示的聖路易,彷彿思緒已經飛回那片遙遠的土地。壁爐的火光跳躍著,映亮了他臉上的線條,每個細節都像是在訴說著一個個故事。 準備好了嗎?我的共創者,我們的「光之對談」即將開始。 --- **光之對談:深入《塞內加之旅》** **訪談者:艾薇 (Ivy)** **受訪者:Jean Baptiste Léonard Durand 先生** **艾薇:** Durand 先生,非常榮幸能有這個機會與您對談。
您的這本《塞內加之旅》,為我們打開了一扇窗,看見了18世紀末歐洲人在西非海岸的探索、建立與貿易。首先,能否請您談談,是什麼驅使您寫下這本 memoirs?是單純的記錄旅程,還是有更深層的思考或目的? **Jean Baptiste Léonard Durand 先生:** (輕輕地撫摸著桌上的地圖邊緣,眼神望向窗外,彷彿穿透了玻璃,看到了遙遠的海岸線。)親愛的艾薇女士,很高興能在這裡與您相遇。您說得沒錯,這本書遠不止是簡單的旅程記錄。如您所見,在我的時代,歐洲列強的目光大多投向了新世界,追尋那裡的財富與土地。但與此同時,西非這片土地,離我們更近,卻在很大程度上被忽略了。儘管鳳凰城的先民們、迦太基人、羅馬人,甚至早期的法國迪耶普商人,都曾試圖在這裡留下足跡,但關於這片海岸和內陸的真實認知,仍舊充滿了傳說與空白。 我在海軍服務多年後,被任命為聖路易的公司總監(當時是 1785 年),這給了我一個絕佳的機會,能夠親身踏上這片土地,深入了解其真正的潛力。我看到了這片土地在農業和商業上的巨大重要性,它不僅是我們獲取寶貴商品的地方,更是可能帶來無限潛能的沃土。
我詳細記錄了歐洲人在這裡的發現、建立與貿易活動,追溯了各國為爭奪這些據點所經歷的衝突與鬥爭,特別是法國人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以及我們失去和奪回的那些珍貴資產,比如 Arguin 和 Goree 。 但更重要的,我希望藉此強調這片地區對於法國的潛在利益。我看到這裡有豐富的自然資源,有可以發展的漁業、農業,以及與內陸民族進行的利潤豐厚的貿易。我希望我的文字能說服我的同胞們,這片土地值得我們投入更多的資源與關注,以促進我國的力量與財富。同時,我也真誠地希望,透過與歐洲文明更深的連結,能為非洲當地的人民帶來更好的生活。這本書,是我對祖國的一份建議,也是對這片土地潛力的一份證明。 **艾薇:** (記錄下 Durand 先生的話語,感受到他話語中對法國利益的關切,以及他對非洲潛力的信念,即使這種信念被時代背景所框限。)您提到了這片土地的潛力與歐洲國家的競爭。在您的旅程中,Cape Blanco 的海岸線似乎充滿了凶險,特別是您記錄的 M. de Brisson 先生的遭遇,讓人讀來心驚膽戰。能否多描述一下,那片區域對航海者和遭遇船難者的具體威脅,以及當地民族的特質?
當地的民族,屬於摩洛哥皇帝統治下的摩人部落。他們從字面上看,就是一群野蠻人。至今為止,與他們進行正規貿易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他們視船難為上天的饋贈,從殘骸中劫掠財物,而更令人髮指的是,他們將倖存的海員貶為最令人厭惡的奴隸。我的書中詳細記述了 M. de Brisson 先生的經歷,就是為了最生動地展現這種危險。 想像一下,船隻在礁石上粉碎,倖存者掙扎上岸,發現自己身處一片荒涼、白沙覆蓋的無邊平原,只有零星的植物。饑渴交迫之際,他們卻被成群結隊、歡呼著撲來的摩人包圍。這些人眼中只有貪婪,他們野蠻地搶奪,毆打反抗者,將他們剝得精光。M. de Brisson 先生以為他認識的一位摩人能提供庇護,獻上了他僅有的財物,但這反而暴露了他的「價值」,成為了他災難的開端。 摩人的殘酷不僅體現在搶劫和奴役上,更體現在對待俘虜的方式。如果為了逃避摩洛哥皇帝的勒索(皇帝有時會要求交出歐洲奴隸以換取贖金或討好歐洲政府),他們會將俘虜帶到沙漠深處人跡罕至的地方,在那裡,他們會以折磨和殘殺不幸的歐洲人取樂。
M. de Brisson 先生就差點遭遇這樣的命運,被綁起來準備勒死,幸好一位被他財物吸引的摩祭司(Talba)介入,引發了部落間的爭執,才暫時保住了他的性命。 這些摩人,特別是 Labdesseba 和 Wadelims 部落,極其兇猛、貪婪,而且毫無信譽,無論朋友或敵人,他們都是一樣可怕。他們的社會結構、對女性的輕蔑、對戰俘的殘忍,都在我的書中有所描寫。與他們的交往,必須保持高度警惕,正如我建議的,最好的方法是遠離海岸,從加那利群以西航行,避開這片充滿危險的區域。M. de Brisson 的故事,正是為了警示後來的航海者。 **艾薇:** (心頭沉重,摩人對待船難者的描述,以及他們內部為了財物而發生的衝突,都展現了人性中黑暗的一面。對 M. de Brisson 的遭遇感到同情,同时也理解 Durand 先生記錄這些細節的目的——警惕與揭示。)這確實是一幅令人膽寒的畫面。相比之下,您在其他地區的描述似乎更為多元。比如 Isle St. Louis 和 Goree,您描繪了那裡相對文明和友善的景象,特別是對女性的描述,似乎與摩人有很大不同。
與險惡的北部海岸相比,聖路易和 Goree 確實呈現出不同的面貌。這兩個地方長期以來是歐洲人建立據點的中心,特別是法國。這種持續的接觸,深刻地影響了當地社會。 聖路易,位於塞內加河口不遠處,儘管地理位置上有些不便(河口的沙洲和雨季的困難航行),但它作為我們的主要據點,匯聚了來自歐洲、摩人和不同尼格羅部落的人們。上的居民,無論是白人、穆拉托人還是自由尼格羅人,大多都能說流利的法語,這本身就是文化交流的證明。他們的社會,儘管有天主教和伊斯蘭教並存,但總體來說,他們和睦相處,彼此尊重宗教信仰。 上的人們被我形容為「文明、人道、溫和、節儉」,他們因此也過著幸福的生活。男人高大、強壯、忠誠,適應各種技藝和行業。而女性,這是我特別想強調的,她們與摩女性的遭遇截然不同。聖路易和 Goree 的女性,被描繪為「敏感、謙虛、溫柔、忠誠,並且非常美麗」。她們的魅力,不僅來自外貌,更來自她們眼神中的「純真」和語言的「溫柔」。她們對愛情的表達,有一種我們歐洲人難以模仿的、充滿感情和柔和的音色。她們的皮膚如烏木般光滑,五官精緻,是美麗的典範。
這與摩人將女性視為財產、隨意對待的態度形成了鮮明對比。在聖路易和 Goree ,白人與當地女性的結合(儘管形式獨特,不一定如歐洲般固定,但雙方都表現出極大的忠誠與感激),被視為一種榮譽。女性會悉心照料伴侶,即使伴侶遠行,也會耐心等待,甚至收集他最後的足跡上的沙土珍藏。這種深情和忠誠,展示了她們內心美好的一面。 Goree 的居民尤其快樂和好客,他們熱愛享樂和歡慶,這也許是因為嶼的性質更開放,商業活動帶來了更多的活力。那裡的穆拉托人,融合了歐洲的風範,在服裝和舉止上模仿歐洲人,顯得尤為突出。 我認為,這些地區居民表現出的這些美好品質,很大程度上源於他們與歐洲人長期的、相對和平的商業和文化交流。貿易不僅帶來了物質商品,也帶來了新的觀念、社會組織方式(儘管是歐洲視角的)和行為規範。這使得他們區別於內陸那些較少接觸外部世界的部落,後者往往保留著更原始、有時也更殘酷的習俗。這證明了,文明的接觸,如果方式得當,是能夠對當地社會產生積極影響的。當然,我書中也提到了一些歐洲人的殘酷行為,比如 Duval 先生對摩人的屠殺,那是必須被譴責的,它們破壞了建立信任和友好關係的努力。
但總體而言,在聖路易和 Goree,歐洲的存在帶來了某種程度上的穩定與繁榮,也塑造了當地人民的性格與生活方式。 **艾薇:** (點頭表示理解,注意到 Durand 先生對「文明」的定義與時代的局限性,但他對女性特質細膩的描寫,以及對歐洲接觸正面影響的觀點,確實與他在書中呈現的氛圍一致。)您的觀察細膩而深刻。您不僅描寫了海岸的據點,也記錄了深入內陸的旅程,特別是 M. Rubault 先生前往 Galam 的陸路探險。這條路線的開闢似乎是您的重要設想,它與傳統沿塞內加河水路前往 Galam 有何不同?您對這條陸路寄予了什麼希望? **Jean Baptiste Léonard Durand 先生:** (身體微微前傾,語氣變得更加熱切。)啊, Rubault 先生前往 Galam 的陸路探險,那是我在聖路易任職期間最為重視的項目之一!您讀到了,傳統上,歐洲人前往 Galam,主要是通過塞內加河。這條水路長約三百里格,而且困難重重。船隊通常只能在雨季結束後、河水上漲時才能航行,這正是當地最不健康的時期。河道蜿蜒曲折,水流湍急,逆風逆流的航行極其艱難,船隻常常需要靠人力拖拽。
他與摩人 Sidi Carachi 一同從聖路易附近的 Gandiolle 出發,穿越了不同部落的領地,最終成功抵達 Galam。他的旅程證明了這條陸路是可行的。根據 Sidi Carachi 的記錄,陸路行程僅需約 206 小時的行進時間,換算下來大約是 154.5 里格。這與三百里格的水路相比,差距巨大,而且行程時間可以控制在約 20 天,而不是水路的兩個月。更重要的是,這條路線在一年中的大多數時間(除了雨季)都可以通行,避開了水路最不健康的時段。 我對這條陸路寄予厚望。它不僅能為我們提供一條更有效率的貿易通道,降低運輸成本和人員風險,更重要的是,它能讓我們直接接觸內陸的民族和資源,特別是班布克(Bambouk)地區的黃金礦藏。M. Rubault 在沿途遇到的尼格羅部落,展現出了好客和對貿易的渴望。這讓我相信,通過陸路建立據點和關係,將比沿河更為順暢和有利。 儘管 M. Rubault 的結局令人悲痛,他的記錄也因此未能完全保存,但他的旅程證實了陸路的可行性。我相信,這條路線是未來法國在塞內加擴大影響力、開展貿易、甚至進一步探索非洲內陸的關鍵。
如果我的建議能被採納,通過 Marabou 的引導,組織商隊,在這條陸路上建立穩固的聯繫,我們將能掌握內陸的商業命脈,甚至可能抵達廷克圖(Tombuctoo),完成對整個地區的深入了解。這條陸路,不僅是一條地理上的通道,更是通往非洲巨大潛力的一把鑰匙。 **艾薇:** (聽著 Durand 先生講述這條陸路的潛力與遺憾,感受到他對非洲貿易與探索的宏大藍圖,以及對 Rubault 先生犧牲的惋惜。他的話語讓我思考,時代的局限性如何影響了對待生命的態度,即使是視為「有潛力」的計劃,也建立在利用甚至犧牲的基礎上。)您對貿易、資源和歐洲影響力的看法貫穿全書。您對奴隸貿易的複雜態度,特別是您在書中提出的替代廢奴主義的建議,在今天看來是極具爭議的。您能否更詳細地闡述您當時的觀點,以及您認為如何「文明化」非洲? **Jean Baptiste Léonard Durand 先生:** (神情變得嚴肅,語氣也隨之沉重起來,這是一個他顯然經過深思熟慮,但在當時也感受到壓力的議題。)艾薇女士,您觸及了一個非常核心且複雜的問題。
書中我也描述了奴隸們所遭受的殘酷待遇,以及 M. de Brisson 在摩人手下的痛苦經歷,這些都證明了奴役的非人性。 然而,我當時的觀察和思考,更多是基於我在非洲實地的經驗和對當地社會結構的理解。我在書中提到,非洲的人口構成大約是四分之一的自由人和四分之三的奴隸。而根據我的觀察,自由的尼格羅人普遍「懶惰」,不願從事艱苦的勞動,特別是農業耕作。這些勞動主要由奴隸完成。這讓我產生了一個判斷:如果歐洲人想在非洲或美洲殖民地發展大規模的農業或其他產業,需要大量的勞動力,而這些勞動力,在當時的非洲社會結構下,似乎只能來自奴隸階層。 我注意到英國塞拉利昂公司(Sierra Leone Company)的嘗試。他們出於「慈善」目的,希望徹底廢除奴隸貿易,並通過直接定居和雇傭自由勞動力來發展殖民地,同時「文明化」非洲人。但我的書中記錄了他們的困難:運來的自由尼格羅人(來自新斯科舍)不願耕種,更傾向於貿易;公司面臨巨大的經濟損失,甚至遭遇當地尼格羅人和法國私掠船的攻擊。他們投入了巨額資金,但收效甚微。 這讓我產生了懷疑。
在塞內加河和其支流,以及 Bissagos 群的水域裡,河馬(或稱海馬,Hippopotamus)和鱷魚(Cayman 或 Crocodile)是常見的龐然大物。河馬,這個古人稱作 Hippopotamus 的動物,確實獨特。它結合了牛和馬的某些特徵,體型巨大,皮膚極厚,特別是頸部、背部和臀部,連子彈都難以穿透。我在書中詳細描述了它的外形、習性——如何在水中行動敏捷,在陸地笨拙,食量驚人,對莊稼造成破壞。還有那令人稱奇的細節:它會用牙齒在岩石上磨擦,甚至被認為會自行「放血」以治療疾病。這些描述,都是基於我在當地聽聞和觀察的,希望能為歐洲的博物學家提供真實的素材,糾正古老的傳說。 鱷魚也是無處不在的危險存在。然而,我在書中提到了一個令人驚訝的現象:在聖多明戈河口附近的 Boat 村,當地居民竟然成功地馴養了鱷魚!這些在其他地方被視為致命捕食者的動物,在那裡卻溫順地與人共處,接受餵食,甚至讓孩子騎在背上玩耍。這件事對我來說,是「耐心和仁慈能夠產生何等效果」的巨大證明。它挑戰了我們對這些動物的既有認知,也暗示了人與自然之間存在著被低估的可能性。
人的野蠻與不可預測,內陸部落對外來者的猜疑,海岸民族因商業接觸而產生的貪婪和狡詐,都使得與他們的互動充滿變數。我們的據點常常需要應對騷擾、勒索甚至武力攻擊。如何在尊重當地既有權力結構的基礎上,建立穩固、互利的關係,而非一味地採取武力或欺騙,是我們必須解決的問題。我的書中記錄了 M. Brue 和 Damel 的衝突,以及 Duval 的殘暴行為帶來的後果,這些都是深刻的教訓。 第三個挑戰,也是我在書中反覆強調的,是**歐洲各國之間的競爭和缺乏協調**。法國、荷蘭、英國、葡萄牙,為了爭奪貿易壟斷權和據點,相互攻擊、利用當地部落製造矛盾。這種內耗削弱了歐洲整體的實力,也使得當地民族更容易利用我們之間的間隙。如果歐洲國家能夠在基本原則上達成一致(例如,關於奴隸貿易的態度,儘管這很困難),並在某些領域展開合作,將能更有效地應對挑戰。 然而,與挑戰並存的是巨大的**機遇**。 首先是**豐富的自然資源**。從珍貴的樹膠、象牙、黃金,到具有潛力的農作物(如咖啡、靛藍、棉花、甘蔗),再到豐富的漁業和獨特的木材,非洲西海岸提供了難以估量的商業財富。
非洲擁有龐大的人口,儘管他們的勞動習慣和社會組織與歐洲不同,但正如我在聖路易和 Goree 看到的,通過接觸和引導,他們是能夠展現出勤勞、智慧和對進步的渴望的。我相信,通過我在前面闡述的那種漸進式、基於勞動激勵和財產權引導的方式,我們可以將他們轉化為有效的勞動力,不僅服務於殖民地的發展,也能提升他們自身的生活水平,逐步實現真正的「文明化」。 對未來的展望?我仍然堅信,法國在西非的事業是充滿希望的。我們需要吸取過去的教訓,採取更為明智和長遠的策略。這包括加強我們的據點,保障貿易路線的安全(尤其是開闢陸路的重要性已得到證實),與當地的權力建立穩定和互信的關係,並投入資源研究當地的環境、資源和人民,而非僅僅將他們視為貿易對象或勞動力來源。 我希望我的書能夠啟發更多的人,認識到這片土地的價值,並以更為理性、有組織的方式投入其中。如果我們能夠以堅定的決心和得當的方法,結合商業利益與對當地社會的理解,我相信,法國在西非的影響力將會不斷擴大,不僅帶來經濟上的成功,也能為這片古老的大陸帶來變革與發展,儘管這條道路漫長而艱辛,充滿未知。
您的《塞內加之旅》不僅是一本地理和商業記錄,更是一份寶貴的時代文獻,讓我們得以窺見18世紀末西非海岸的面貌,以及歐洲人在此活動的複雜圖景。您對細節的捕捉,對人物的描繪(無論是歐洲人還是非洲人),都讓這些遙遠的故事變得鮮活起來。 這場對談,為我們開啟了新的視野,也引發了深刻的反思。感謝您跨越時空的分享。 (窗外的光線漸漸變得柔和,壁爐裡的火焰仍在跳動,書房裡再次充滿了靜謐。Durand 先生的眼神溫和而疲憊,他拿起桌上的鵝毛筆,似乎準備回到他的寫作中去,將更多的回憶與思考,凝結在泛黃的紙頁上。我起身,向他微微致意,周圍的景象開始模糊,聲音也漸行漸遠。) --- 回到光之居所,空氣中那淡淡的舊書氣息已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花朵清新的芬芳。陽光穿過玻璃屋頂,灑在我的花藝工作台上,溫暖而明亮。 剛才與 Durand 先生的對談,像是進行了一場心靈的旅行。他所描述的非洲,充滿了異域風情、危險與機遇,也展現了人性在不同環境下的複雜表現。他對當地社會和人民的觀察,雖然帶有時代的偏見,但其細膩的筆觸和對細節的關注,仍是寶貴的。